第245章 无影掌


  忠义侯神色看起来虽然还算淡定,但是眼眸深处却是阴鸷森然,扭头看了淮南王一眼,见得淮南王似乎也有些紧张,冷笑一声,淮南王似乎听到声音,扭头瞧过来,忠义侯却已经转过头,看着点兵台。
  “薛翎风,谁胜谁负?”隆泰虽然居高临下对点兵台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但毕竟还是有些距离,齐宁和江随云的对话,并无几人听得清楚。
  薛翎风早已经到了观战台下,拱手道:“回禀皇上,这一局打和了!”
  “打和?”
  薛翎风道:“锦衣侯与江随云不分上下,两人都同意这局算打和。”
  隆泰听得双方打和,眉宇间泛起一丝欢喜之色,他本以为江随云既然击败了事前最被看好的瞿彦之,齐宁万不可能是此人的敌手,却不想齐宁第一阵竟然出人意料地与江随云战和,在隆泰看来,齐宁能够逼平江随云,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不愧是武勋世家的血脉。”忠义侯忽然道:“这位小侯爷的身手,倒是出乎老臣的意料,看来锦衣血脉俱都是天赋异禀。”
  隆泰唇边微微泛起。
  忠义侯突然夸赞起齐宁来,当然不是真的对齐宁有什么好感,无非是瞿彦之落败之后,忠义侯不想瞧见江随云获胜。
  朝中两大派系,忠义侯和淮南王算得上是旗鼓相当,而黑鳞营一旦重建,便成为京畿重地的一支重要军事力量,无论是忠义侯还是淮南王,当然不想瞧见这支力量掌握在对方手上,此消彼长的结果是两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
  没有了瞿彦之,忠义侯自然将视线转向了齐宁,至少在忠义侯的眼中,黑鳞营宁可落在锦衣侯手中,也绝不能落在淮南王势力的江随云手中。
  淮南王却已经笑道:“锦衣侯剑术确实了得,他出身武勋世家,有此剑术,其实本王倒也不算太惊奇。只不过这江随云出身商贾,却也练成如此刀法,更是难能可贵。”
  点兵台手,江随云和齐宁都已经徒手对立,双方在兵器上拼斗的险象环生,此时都将对方视作劲敌,不敢稍有疏忽。
  忽听得江随云轻喝一声,整个人已经轻飘飘到得齐宁身前,照着齐宁已经拍过来。
  齐宁立时便感觉一股浑厚掌力迎面而至,不敢稍有马虎,也是低喝一声,双手呈掌,向着江随云迎了上去。
  江随云这时候却不再装模作样掩饰功夫,一出手便十分的凌厉,齐宁吃惊之余,晓得自己从前那套散打功夫根本不可能与之相抗,他虽然体内储存了颇为深厚的内力,而且得到中年怪人的提点,懂得了内力外发的窍门,可是目下却也只是一套推山手傍身。
  他两手平推出去,正是那中年怪人传授的推山手招数。
  江随云显然对齐宁还是有些忌惮,掌风虽然凌厉,却也并没有全力出手,那些懂得门道的高手一瞧,便知道江随云是在试探。
  齐宁和江随云兵刃相斗之时,众人看在眼里,虽然觉得这两人的招法怪异,但却也是颇为精彩,此时看到两人拳脚相争,一上手似乎也是与寻常人不同,不过相较而言,齐宁的拳脚套路显然更为平实一些。
  江随云外形英俊潇洒,这拳脚施展开来,却也是轻灵飘逸,在招式之上,显然比齐宁更有观赏性。
  两人拆了十来回合,一开始双方都还是有守有攻,似乎是平分秋色,可是十余招过后,江随云的攻势便逐渐凌厉起来,而且招招逼人,齐宁显然已经有些吃力,被江随云逼得连连后退。
  这套推山手在齐宁看来,实际上就是一套升级版的格斗术,如果是平常人,以推山手应付,便是十个八个也未必不能收拾,可是江随云显然是拳脚功夫极为厉害,两只手掌就如同两条眼镜蛇一样,扭曲盘绕,且不说齐宁对这套推山手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算练得纯熟无比,也未必能够应付。
  齐宁翻来覆去只有推山手能够打出来,越打越吃力。
  此时已经意识到,方才与江随云比剑之时,剑图上的剑招看似不是很多,但真要实战起来,却是包罗万象,江随云内一次出刀,齐宁都能立刻想到剑招应对。
  可是此时比斗拳脚,一开始齐宁还能以推山手招架,甚至有攻出的机会,可是二十招过后,齐宁非但已经没有回手之力,甚至连招架之功也是难以为继,而江随云显然瞧出齐宁在拳脚功夫上十分一般,出手更是凌厉迅疾,若非齐宁借着逍遥步时而闪躲,只怕早已经被江随云击中。
  台下段沧海和赵无伤却是焦急万分。
  段沧海见到江随云出手也越来越凶狠,而齐宁左闪右躲,显得有些狼狈,眉头紧锁,双手握拳,恨不得自己上去助战。
  “段二哥,姓江的是不是千蛇掌?”赵无伤瞧了一阵,终是低声问道。
  段沧海微微点头,道:“是千蛇掌,这门功夫最早是河东百兽堂功夫,后来百兽堂在江湖上没落,百兽堂不少功夫都流传在外,这千蛇掌便是其中之一。”顿了顿,才皱着眉头道:“百兽门当年风光一时,功夫流散出去之后,习练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这千蛇掌算是最为常见的功夫之一。”
  “我总觉着姓江的还在掩饰。”赵无伤神情冷峻:“他掌法灵巧,千蛇掌使得游刃有余,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还是在一千蛇掌掩饰自己真正的功夫……,此人深藏不露,倒让我们看走眼了。”
  “侯爷剑法玄妙,可是拳脚功夫并不算高明。”见得齐宁处于下风,段沧海心下着急:“这江随云就算是用一套千蛇掌,侯爷那也是难以抵挡……!”
  赵无伤正要说话,忽地瞧见场上形势,失声道:“不好!”
  却只见到江随云身形陡然间跃起,连拍数掌,而本来还能以逍遥行闪躲的齐宁竟似乎是被惊住,脚步微乱,甚至给人一种将身体凑上去的感觉,便见的江随云一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齐宁的右肩头。
  在场众多将士都是希望齐宁能够取胜,见到齐宁被击中,有些人已经惊呼出声。
  江随云一掌得手,眼中划过喜色,却只见到齐宁身形晃动,却并未倒下,江随云心想这一掌暗含内力,自己击中齐宁肩头,这位小侯爷的肩胛骨少说也要被拍裂,见得齐宁安然无恙,自然是吃惊。
  孰知齐宁左手却是一掌往江随云拍过来,招式十分简单,江随云唇带冷笑,探手已经缠在了齐宁左手手腕上。
  只见到齐宁眼眸之中微带一丝丝痛苦之色,但更多的却是狡黠之色,江随云立时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要提起左掌,孰知这一下子手掌竟然没能收回来,惊骇之下,便感觉自己体内一股劲气已经是如潮水般迅速涌出。
  他微微变色,一时间却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连续几次用力,却发现手掌竟如同黏在了齐宁的身上,无论如何也分不开,此时不但是左掌内力源源涌出,便是扣住齐宁手腕的右手也是内力倾泻而出。
  齐宁唇边露出一丝怪笑,他左手被扣,可是右手此刻却是腾出来,缓缓提起手,竖起了巴掌。
  江随云心知事情不妙,更是催动内力想要将手掌收回,却无济于事,见得齐宁脸上怪笑,便见得齐宁陡然间一掌挥出,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江随云左脸被重重一巴掌打下去,本来白皙的脸庞顿时便有一个巴掌印。
  江随云恼羞万分,可是齐宁不等他多想,又是一巴掌打过来,此后手不停歇,一连抽了十几巴掌。
  这十几巴掌打下来,江随云半张脸已经高高肿起,因为充血变得火红一片,就像是被烧着。
  “啪!”
  又是一巴掌打过来,“噗”一声,两颗牙齿带着血丝已经从江随云的口中飞出去。
  观战的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
  在众人眼中只看到江随云一手搭在齐宁肩头,另一手握着齐宁的手腕,并不放手,而齐宁则是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江随云脸上,江随云不躲不闪,更不收手抵挡,这一幕看在众人眼里,只觉得匪夷所思。
  江随云相貌本来颇为英俊,可是被齐宁这一番打下来,左边脸已经肿得不像样子,而且口中向外溢血,便是脸庞也被齐宁打的直冒血,齐宁下手没有丝毫留情,一巴掌一巴掌地扇下去,似乎一掌比一掌凶狠。
  “二哥,这……这是什么意思?”赵无伤也有些发怔。
  段沧海眼眸之中却显出喜色,瞥了赵无伤一眼,笑道:“我也看不出侯爷这是什么掌法,或许是侯爷自创的招数,老赵,你看侯爷打的多快,一掌比一掌快,我都看不到手掌的影子,唔,回头我向侯爷谏言,这套掌法就叫无影掌!”


第二九零章 乾坤已定
  点兵台上风云突变,而观战台上的淮南王却也是由晴转阴,他那张本来还算俊逸的脸庞,此时却是黑沉着脸,难看至极,反倒是之前脸色颇有些不好的忠义侯此时却露出笑容来。
  “皇上,看来锦衣侯在拳脚功夫上是技高一筹。”忠义侯躬身道:“若是这般打下去,江随云只怕要被锦衣侯活活打死,老臣以为,这一阵可以见分晓了。”
  隆泰见到齐宁一巴掌连着一巴掌猛扇江随云,只扇的江随云口吐鲜血,吃惊之余,亦是大为振奋,忠义侯这般一说,隆泰立刻道:“不错,胜负已分,齐宁技高一筹。”
  “且慢!”淮南王却是沉声道:“皇上,江随云尚未倒下,似乎还不能分出胜负。”
  “哦?”忠义侯司马岚笑道:“王爷,难不成要等江随云被锦衣侯活活打死才算分出胜负?江随云毕竟是卓先生的门人,若是今日死在演武场,卓先生面子上也不大好看。”
  淮南王皱起眉头,便在此时,却听得一声低吼,几人立刻瞧过去,却发现齐宁竟已经与江随云撒手分开。
  江随云连退数步,身形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此时他嘴角直往下流淌下去,左脸比右脸要高出一大截子,整张左脸也是如同被涂了红漆一般,看上去异常的古怪,一双眼眸中却是满含阴厉之色。
  “二哥,侯爷怎样?”赵无伤皱眉问道。
  段沧海神情却变得凝重起来,竟是不自禁往前走出几步,随即皱眉低声道:“不好,侯爷……侯爷有些不对……!”他却是看到,齐宁的身体竟似乎在颤动,两条腿也似乎在打晃。
  此时齐宁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
  先前齐宁推山手无法应付江随云的千蛇手,心知继续打下去,终究会败于江随云之手。
  黑鳞营统领之位,齐宁势在必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机会,一旦第二针败于江随云之手,统领之位几乎就是拱手送去。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利用自身所有的资源奋力一搏。
  齐宁心中很清楚,若想击败江随云,自己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六合神功。
  修炼六合神功之后,齐宁不但将九天楼五行神君之一的木神君内力吸干致死,而且前几日对上九溪毒王秋千易,也差点以六合神功将之废掉。
  他如今对六合神功已经颇有掌握,也已经知道自己周身有十一处地方一旦触碰上对手,便可将对方体内的内力吸取过来。
  触发六合神功的关窍,就在于对方触碰自己这十一处地方的时候,是催动了内力,只要对方有一丝一毫的内力催动出来,那么此后便由不得对方收手,而江随云虽然不敢当众杀死自己,但显然却有心要重创自己,所以掌风犀利,自然是掌含内力。
  齐宁就只能放手一搏,从体内调动内力至右肩头穴道,尔后故意迎上了江随云的左掌,江随云自然不知道这中间的关窍,一掌拍上,正中齐宁下怀。
  江随云内力不浅,所以一掌拍在齐宁肩头之时,齐宁却也是感觉肩头一阵剧疼,甚至有肩骨碎裂的错觉,但好在他将内力调至右肩,内力护住了肩头,虽有疼痛之感,却并未伤筋动骨,否则这条肩膀必然被江随云一掌所废。
  江随云手掌既然碰上齐宁身体,就等若是羊入虎群,齐宁瞬间便运起六合神功,江随云便再也脱手不得。
  齐宁知道江随云此人性情阴狠,所以并不客气,出手抽打他脸,心里却是想着将这家伙的内力尽数吸过来,要瞧见江随云快要毙命方才罢手,若是换作别处,齐宁倒不在意将江随云杀死在手里,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好当众杀人。
  只是若将江随云内力尽数吸取,而且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扇他耳光,无论是身体还是在精神上,显然比杀死江随云更为痛快,对江随云来说,苦修多年的内力一旦真的被尽数吸走,那是生不如死。
  却不料抽打了江随云几十下耳光之后,齐宁忽然感觉从江随云手掌涌出的内力竟然变的冰冷起来,吸入身体之后,就宛若是有冰块钻入到自己的体内,吸取越多,身体便越加寒冷,似乎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有寒气侵入。
  齐宁心知事情不妙,照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有吸干江随云的内力,自己反倒要被这股冰冷寒意冻死。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撤手收功,而江随云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立刻收手后撤。
  齐宁撤手之后,依然感觉到被吸取的那股寒冷内力在自己的体内游荡,甚至往自己的丹田缓缓逼近过去,他虽然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邪门内力,却也明白绝非好事,更不能让这股内力侵入丹田,所以按照此前那中年怪人的运气之法,调动丹田的内力护住心脉,在丹田周围形成一层内力保护膜,阻止那股寒冷内力的侵入。
  江随云此时的情况比之齐宁更不好过,齐宁虽然正在调运内力阻挡寒气,看上去也身体也有些抖动,可江随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已经被掏空,甚至两条腿都已经没了气力,随时都有瘫软下去的可能。
  他内力倒也没有被齐宁尽数吸取,可是却也被吸走近半,虽是如此,对一个人习武之人来说,短短时间有五成内力忽然间被吸走,体内的经脉必然会瞬间失去平衡,导致紊乱,这时候不但会让身体虚弱不堪,而且全身各处经脉会生出一种萎缩感,那种痛苦也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演武场近千人都是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两人,终于,只见到江随云忽然双腿一软,竟然面朝齐宁跪了下去,随即整个人已经软哒哒的斜身躺倒了下去。
  四下一片死寂。
  猛然之间,听到一个声音叫道:“锦衣侯胜了,锦衣侯胜了!”是从观战的虎神营兵士之中发出来。
  只是瞬间,欢呼声响彻演武场,除了极少数人,几乎大部分人都振臂高呼起来,虎神营兵士固然是声音嘹亮,便是黑刀营和玄武大营那些部将也都是举臂高呼,一时间竟显得人心向背。
  齐宁微出了一口气,只是一时间却不敢动,依然站立当地运气护体,段沧海在欢呼声中,却已经瞧出齐宁情况不对,已经和赵无伤二人飞身冲向点兵台,靠近点兵台,守卫点兵台的兵士持枪要拦阻,却见到薛翎风已经走过来,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兵士便不敢拦阻。
  段沧海一个虎跃,已经飞身上台,到得齐宁身边,立刻扶住了齐宁,这在围观众人瞧来,倒以为是齐宁的部下在庆贺胜利。
  毕竟方才齐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段沧海手中接下毗卢剑,即使有不少人并不识得段沧海,却也知道段沧海必定是齐宁的人。
  “侯爷,你怎样?”段沧海伸手已经探向齐宁的手脉,竟发现脉象紊乱,大吃一惊。
  齐宁一边运功一边低声道:“我……我中了他暗算,体内有寒气,你……你赶紧从我怀里将血丹拿出来。”
  “血丹?”
  “是唐姑娘当初送给我……!”齐宁脸色有些泛白,但身形却还是站的比较稳,“我怀里有紫色的小瓶子,你取出来,喂我……喂我先服用一颗……!”
  当初在山谷第一次见到唐诺,临别之际,唐诺送了齐宁一瓶血丹,只说无论何种毒药,只要服用血丹,三日之内足可以保证安然无恙,如此良药,齐宁自然是一直贴身收藏,他目下也不知道这股寒气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毒药,更不知道这血丹究竟能否起到作用,可是总不能因为要抵挡寒气入侵,便要一直运功下去,只能先服下血丹。
  段沧海手脚利索,从齐宁怀中找到了紫色瓷瓶,从中取了一颗,却并没有立刻放入齐宁口中,再一次将两根手指触在齐宁手脉上,神情凝重,轻声道:“侯爷,那小子应该是往你体内注入了阴寒内力,究竟是属于那种内功,我一时还无法判断,这……这血丹是否有效?”
  “管不了那么多。”齐宁道:“先服下去再说。”
  段沧海知道不可耽搁,将血丹按入齐宁空中,齐宁只觉得那血丹入口如同火烧一般,吞服下去的时候,就像吞下了一块火炭。
  血丹从喉管滑入下去,很快齐宁便感觉胸腔一阵火热,随即那火热之感蔓延到丹田处,逼近丹田的那股寒气竟然在瞬间几乎消散殆尽,竟是已经感觉不到。
  齐宁这才缓缓收功,收功之后,感觉丹田并无异样,那股寒气也并未再起,心下大是惊喜,暗想难不成错有错着,这血丹竟果真能够化解阴寒之力,心下顿时对唐诺更生出感激之心,只觉得那姑娘就像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保护神,多次帮助自己化险为夷。
  江随云此刻却是斜躺在点兵台上,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片刻后,终是有兵士上台来,将江随云抬了下去。
  观战台手,司马岚拍手笑道:“精彩,精彩,锦衣侯武功出色,江随云也只是略逊一筹,这场比试,真是精彩纷呈。”向隆泰道:“皇上,看来黑鳞营统领之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合该还是由锦衣侯的血脉继承。”
  “皇上,侯爷,这才比试过两阵,现在就说胜负已分,未免早了些吧?”淮南王脸色很不好看:“还有骑射功夫,并未比试。”
  “王爷,恕老臣直言,以江随云现在的样子,这第三阵还能比下去吗?”司马岚神情沉着:“他似乎已经昏迷不醒,连站立都不稳。”
  淮南王淡淡笑道:“黑鳞营统领之位,非同小可,既然有言在先,自然是要比斗到底,今日江随云固然不能比下去,但是休息几日,恢复之后,自然可以再比。目下锦衣侯一胜一和,这第三场若是江随云取胜,那两人便是平手,只能再想其他办法比试。”
  “王爷,老臣斗胆说一句,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今日三阵比拼,分出胜负。”司马岚也是微沉下脸:“若是按照王爷所说,等江随云休息几日再比,那瞿彦之是否也可以等待伤势复原之后再行比试?如果等江随云恢复之后,锦衣侯又有事情无法比试,是否又要等锦衣侯空闲下来?”
  淮南王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隆泰道:“淮南王,忠义侯所言极是,江随云却已无法再行比斗,齐宁一胜一和,并无争议了。”顿了顿,才道:“忠义侯,淮南王,今日武场较艺,众目睽睽,齐宁胜过一筹,朕有言在先,自然不能食言。”站起身来,走到观战台边,望着齐宁,众将士本来欢呼声不绝,见到小皇帝走到台遍,瞬间便即静了下来。
  “齐宁,你过来!”隆泰望着齐宁,长声道,光芒之下,隆泰那张俊秀的脸庞似乎也在闪烁着光彩。


沙漠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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