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围攻
作者:小呆昭|发布时间:2024-06-28 22:20:50|字数:21537
眼见距离最近的一个狂信徒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身前,张恒却没有理会对方,而是举起伯莱塔M92F,瞄准了那家伙身后的另外一人。
目标刚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电钻,准备继续同伴未完成的事业,看看奥莱的脑浆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没想到自己的脑浆却先流了出来。
一颗子弹穿过人群,准确的击中了他的眉心!
地上的奥莱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死里逃生了,自从他被人扑倒在地,就清楚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被人夸赞勇敢,哪怕是当初身体还弱小的时候,他都敢跟着捕鲸队一起出海,无惧风浪。
后来又独自一人狩猎海豹,足足在外面的荒原上待了两周才回来,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得到精灵的认可,从而拥有了足以匹配这份勇气的力量。
奥莱一直觉得勇猛如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可以克服死亡的恐惧,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听着电钻头转动并且不断接近自己的声音,奥莱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来,但也仅此而已了,所以当那恐怖的声音终于停止的时候,奥莱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虚脱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咬着牙冲张恒喊道,“不用管我,先解决你面前的对手,小心他们围攻你!”
可惜张恒听不懂格陵兰语,当然,从奥莱和阿蕾希雅的表情上其实也能看出他们在担心什么,实际上不需要奥莱提醒,张恒也肯定会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的,只是在奥莱和阿蕾希雅眼中无比绝望的局面对他来说还远没到需要牺牲谁啦保全谁的地步。
张恒在解除了奥莱的危机后就掉转枪口,伯莱塔M92F重新指向面前的敌人,后者几乎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张恒也顺势将枪管插进了他大张着的嘴里,扣下了扳机,鲜血混着脑浆一起飞溅而出,洒在了一旁的展柜上。
而和之前一样,其他的狂信徒看到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没流露出一点正常人的畏惧,反而一个个都愈发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就好像张恒发的并不是枪子儿,而是超市的特惠代金券一样。
奥莱和阿蕾希雅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伙狂信徒们显然准备故技重施,用之前对付他们的方法将张恒也围死,而且张恒这会儿和他们当时的处境还不一样,不但需要应付眼前的敌人,还要分出注意力关注着他们那边的情况。
张恒开了七枪,其中倒是有四发子弹都送给了想趁机要奥莱和阿蕾希雅命的家伙,虽然成功弹无虚发,成功救下了两人,但是他自己也被那伙狂信徒给包围了起来。
不过好在之后张恒又连开了三枪,把距离自己最近的三个敌人给干掉了,再然后他又用两发子弹将奥莱和阿蕾希雅身边剩下的狂信徒彻底清理干净。
阿蕾希雅的双脚落在了地上,没有顾得上检查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就连忙跌跌撞撞的向张恒那边跑去,因为她看到了张恒收起了手枪。
是没有子弹了吗?偏偏在这种时候!
阿蕾希雅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之前的张恒全凭一手出色的射术干掉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敌人,但是他眼前的人影并没有变少,这伙狂信徒是真的一点也不怕死,阿蕾希雅简直没法想象张恒如果失去了唯一的武器,该怎么应付这么多人的围攻。
奥莱见状也想来帮忙,但是他的伤势比阿蕾希雅要重的多,尤其腰部的位置,不久前被一把水果刀给捅了个正着,现在还在流血,奥莱脱下了上衣胡乱包扎了一下,想从地上再爬起来却有心无力。
不过之后他就见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收起枪的张恒已经被狂信徒们逼到了角落,但是之后就见他从那个一直提着的旅行袋里抽出了一把小刀来。
当张恒握刀在手的时候,就连那些神智已经变得有些疯狂的狂信徒们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靠的最近的家伙甚至没看到张恒是怎么动作的,就捂着脖子跪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转眼他的喉咙就再也没法发出声音了。
而这一刀还仅仅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张恒放下了手中的旅行袋,从里面抽出了第二把小刀,随后便不再后退,而是直接冲进了人群里。
虽然那些狂信徒依旧像之前一样悍不畏死,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在张恒的身上留下点什么纪念,然而相比起张恒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完全跟不上对手的速度和步伐,反而像是来救爷爷的葫芦娃一样,在奥莱和阿蕾希雅的眼中,他们一个个主动根本就是把自己的脖子凑在了张恒的刀刃下。
眼前的一幕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完全就是一场屠杀。
奥莱和阿蕾希雅直到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双方上次交手的时候张恒还算留情了,根本没有使出全力来,否则他们的表现恐怕也不会比眼前这些狂信徒好到哪里去。
因纽特少年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将战斗技巧磨炼到这种程度,因为看的太入神他甚至都忘记了腰间的伤势。
“真是的,净给我找麻烦,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杀神……”
博物馆二楼,拄着拐杖的人也喃喃道,他之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喝酒,一边通过监控盯着楼下那些狂信徒们,看他们怎么围攻干掉奥莱和阿蕾希雅,结果眼见战斗就要结束了,居然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断。
刚开始的时候拄着拐杖的人还不怎么在意,在他看来无非就是多个人跑来送人头而已,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厉害,这哪儿是来送人头,完全就是在他的地盘上开无双来了,于是拄着拐杖的人也不敢再看戏了,放下酒杯,重新拿起了一旁的猎枪悄悄摸出了办公室。
第六百零一章 被发现了吗?
和那些完全无惧死亡的狂信徒不同,拄着拐杖的人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加入他们,成为其中的一员,但在仪式完成之前他还是个有理智的普通人,当然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所以他并没有下楼,而是趁着下面战况正激烈的时候抱着自己的猎枪,偷偷来到了走廊上,挑了个不容易被注意到又能看到张恒的地方,架起了枪来。
这些年他一直被噩梦所困扰,为了防止彻底堕入疯狂中,他一直不敢和外界接触,生怕再多了解到和那东西有关的事情,既没法看电视,也没法上网,所以打猎也就成了他最大的消遣,结果枪法倒是得到了不少提升,也算是种慰藉。
不过在目睹了张恒和那些狂信徒的战斗后,眼见对方被围攻还能分神注意到奥莱和阿蕾希雅那边的情况,拄着拐杖的人知道论枪法,自己并不是张恒的对手。
这也是他选择偷袭的原因,而且他很有耐心,一直等到张恒的手枪没有子弹,收起枪后才出手。
尽管这样一来,至少多死了十几个狂信徒,但是着也能进一步保证他的安全,既然那些狂信徒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小命,拄着拐杖的人也没道理为他们操这份闲心,不过当张恒握着小刀开始大杀特杀的时候拄着拐杖的人知道自己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双方现在的距离大概有二十米远,在这个距离下他或许没法射中张恒的要害,但几乎不可能失手。
反正这也没什么区别,以猎枪子弹的威力,只要射中基本上就意味着战斗已经结束了,况且下面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狂信徒,不愁没人补刀。
拄着拐杖的人半跪在地,填好了子弹,上膛瞄准目标,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皮跳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张恒忽然抬起头,向他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被发现了吗?
拄着拐杖的人为对方那恐怖的观察力而惊叹,但是这又怎么样,张恒的刀法再厉害,以两人的距离也不可能直接飞过来砍了他。但是拄着拐杖的人心中也升起了警兆,他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
只开一枪!一旦第一枪没有干掉目标,他也不会再恋战,扭头就跑,他才不在乎那些狂信徒是死是活呢,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身份恐怕也就曝露了,没法再继续经营这家博物馆了。
虽说他对艺术品什么的压根儿也不感兴趣,但是毕竟干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留恋的。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已经将手指伸向了扳机,然而紧接着他就看到楼下的那个不速之客收起了一把小刀,又将腰间的手枪抽出了出来。
对方拔枪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简直能比得上电影里的西部牛仔了,明明比他晚一步动手,但手指却比他先一步触到扳机。
拄着拐杖的人这一刻心里闪过了很多念头,他有足够的多的理由怀疑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之前在监控录像里他看的很清楚,张恒干掉大概十几个狂信徒后就把枪收了起来,如果不是没有子弹了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在见识了张恒的刀法后拄着拐杖的人又对这个推论产生了怀疑,这些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必须立刻做出选择。
于是在下一刻,拄着拐杖的人果断放弃了开枪,重新趴在了地上,而就在他的身子向下趴的途中,一发子弹击中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
拄着拐杖的人心中一阵后怕,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最后关头怂了,现在八成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同时他也感到不可思议,下面那家伙的枪里居然真的还有子弹。
伯莱塔M92F手枪的弹夹里一共有十五发子弹,之前张恒开了十二枪,而算上现在这枪,他还有两发子弹,留着这些子弹以防不测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张恒的确用不上。
他开枪只是为了救奥莱和阿蕾希雅,在清理掉两人身边的狂信徒后他就把枪又收了起来,因为对他来说,用刀更方便,至于二楼的偷袭张恒也早就在等着了。
奥莱和阿蕾希雅摆明就是落入了陷阱中,其中奥莱或许有些莽撞,但是阿蕾希雅还是挺谨慎的,按理说两人不该就这么一头扎进埋伏中,现在的样子显然是被人算计了,而这些狂信徒因为不怕死打起架来倒是还不错,但指望他们玩什么阴谋诡计就有些难为他们了。
所以他们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指挥者,张恒原本还担心那个指挥者已经跑了,结果就在这时候发现二楼有人偷偷瞄准他,不过那家伙的反应倒是还挺快,一见不对立刻就又躲了起来。
然而张恒不知道的是拄着拐杖的人这会儿心里却是无比后悔,他本来可以趁张恒和那些狂信徒战斗悄悄离开的,却非要手贱来打黑枪。
结果黑枪没打上,还把自己的位置也曝露了,于是他现在也只能尽量压低身子,完全匍匐在地上,让张恒看不到他,向着安全通道的方向爬去。
为了爬的尽可能快一点,他将手里的猎枪也给扔了,因为他知道等张恒解决了下面那些狂信徒追上来,正面战斗他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对他来说唯一的生路就是赶在下面的战斗结束前离开这里。
而他也是这么做的,一路手脚并用爬到了安全通道里,随后拄着拐杖向停车场逃去,安全通道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他也不知道外面的战况究竟怎么样了,他倒是没指望那些狂信徒能干掉张恒,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多阻拦张恒一会儿,好让他成功上车。
不过等他顺着楼梯下到一楼,却在通道的尽头看到了一个人影。
拄着拐杖的人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恒,他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而那些狂信徒又这么不中用,根本连一分钟都没撑到。
就在他想着对方会不会就这么杀了他的时候,却见张恒扬了扬眉毛,随后开口喊出了一个已经很久没有人再喊过的名字。
“萨楚斯?”
第六百零二章 名为无知的岛屿
当松佳走进艺术博物馆的大门,看到里面的景象时整个人差点没能站稳。
她虽然并不从事艺术方面的工作,但闲下来的时候也和同学来这里逛过好几次,这座艺术博物馆因为藏品丰富,建筑风格独特,一直很受游人的欢迎,她也挺喜欢的。
可没想到这次再进来,这块儿艺术圣地却已经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血浆和脑浆飞溅的到处都是,很多艺术品都被毁掉了,价值过百万的油画就这么掉在地上,雕塑变成了碎片……
而整个一楼展厅中现在还能站立的人也就是奥莱和阿蕾希雅两人,他们互相搀扶着,正向楼梯的位置缓缓移动。
“这……这些人都是你们干掉的?”
松佳被吓了一跳,她接了张恒的电话就从外面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暂时还不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眼前这一幕,还以为这里的人都是被两个因纽特人杀掉的,毕竟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血战了一场。
然而阿蕾希雅却摇头道,“不,人都是你的那个……呃,雇主干掉的,我们其实没帮上什么忙,是他救了我们,他和这座博物馆的主人现在在二楼,我们一起上去吧。”
“哦,好,好的。”
松佳小心避过地上的一摊血迹,随后跟着奥莱和松佳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馆长办公室。
那里并没有锁门,松佳看到一个跛脚的男人坐在一张沙发上,而张恒则坐在书桌后用鲜血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见松佳走进来,冲她点了点头,“你来的正好,帮我接着翻译吧,我要和萨楚斯先生好好聊一聊。”
张恒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
后者大概是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得掉了,反而把心态重新放平了,见松佳望向她,还冲女孩儿笑了笑,不得不说,他这十几年的博物馆主人并不是白当的,这一笑看起来颇为文雅温和。
然而松佳却没有理会他,反而先把张恒拉到了一边,急急忙忙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下面那些都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天呐,你这次到底杀了多少人?”
“三十七个,不过我只是在自卫和救人而已。”张恒道。
“警察可不相信你为了自卫和救人干掉了三十七个人。”松佳焦急道,“你疯了吗,知道这会让你惹上多大的麻烦吗?”
“放轻松点,只要我们都守口如瓶,我不认为警察会管这档子事儿。”张恒平静道。
“这怎么可能,就算我们谁都不说,三十七个人失踪,警方不可能注意不到。”
“普通人是这样的,但是这伙人不同,他们显然属于什么神秘教派,警方恐怕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张恒道。
“你怎么知道?”
“我正准备向他们的指挥者确认。”
“他在哪里?”
“沙发上的就是。”
松佳闻言这才将目光又放在了沙发上那个跛脚的男人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这才又对张恒道,“我再帮你做最后一次翻译,你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和你在一起实在太危险了,我们相遇还不到半天,已经接连发生了两场战斗了,而且我看到的尸体比之前一辈子见到的多,再跟着你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放心,是我违约在先,我的那份工钱我也不要了。”
张恒不置可否,只是道,“你先为我做了这次的翻译,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谈。”
松佳闻言也没再说什么,重新走到了跛脚的男人对面。
后者挑了眉毛,饶有兴趣道,“你们商量完了?怎么样,准备拿我怎么办。”
“我只是个翻译。”松佳道,“我不想牵扯进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很遗憾,”跛脚男人摸着下巴,“不管你愿不愿意恐怕都会被牵扯进来,实际上,整个岛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过。”
“你不用恐吓我,反正你的命运也不是由我来做主。”松佳道,“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人?”
跛脚的男人正准备开口回答,却又被松佳给打断了,“提醒一下你,你最好实话实说,因为如果你说谎的话我们是可以马上知道的,到时候你还要吃不必要的苦头。”
“是因为这枚戒指吗?”跛脚男人扬了扬自己的右手,之前进门的时候张恒将一枚铜戒戴在了那里,之后还割了他的手臂取了一些血,“你们和那两个因纽特人并不是一伙的对吗,我对萨满教也有所了解,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手段。”
“只要……老实回答问题就好,不要再问东问西了。”松佳再次警告道。
“有意思,想不到格陵兰岛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一天如此的热闹,”跛脚的男人喃喃道,随后将后背靠在了沙发上,“你问吧,我反正已经落在了你们的手里,当然会好好配合你们的,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也不要对我抱有太高的期待,我因为某种原因,所掌握的信息其实并不多,这些年我也一直在避免和那些狂信徒进行进一步的接触。”
“为什么?”
“因为我们栖身在一座名为无知的岛屿上,被浩瀚无垠的黑色汪洋所包围,我们中一些勇敢的人扬帆起航,去探索世界的奥秘,他们所取得的成果推动了人类文明的发展,然而总有一天,当那些孤立的科学知识拼凑在一起的时候,将会揭示出这个世界最恐怖的真相。”
“什么真相?”
“我们永远不应该知道,因为那将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恐惧与疯狂。”跛脚的男人肃然道,他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吗,尽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很是可笑。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和楼下那些狂信徒不同,但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我才过的格外辛苦,我真的是在好意相劝,如果你们不想沦落到我现在的境地,就应该趁一切还来得及赶紧离开这里。”
第六百零三章 医生与向导
“我们的事情就不劳你来操心了。”松佳显然并没有将跛脚男人的警告放在心上。
顿了顿又道,“你说你和下面那些人不一样,那我分开来问,你和下面那些家伙都分别是什么人?”
“楼下那些死掉的人是伏都教的狂信徒,当然,并不是你们所了解的那个起源于非洲西部,摆弄尸体的那个伏都教,不,严格来说,他们的确是你们所了解的那个伏都教,只是被人鸠占鹊巢了。”跛脚的男人的确很配合,有问必答。
“鸠占鹊巢?”
“是的,他们原来的神明衰落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怎么强大过,总之它被另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所取代,所以部分教徒也被转化了,据我所知,除了非洲的老巢,其他地方的伏都教很多都和原来的不同了,其实就连非洲也有一小部分发生了变化。”
“那些狂信徒他们为什么袭击奥莱和阿蕾希雅?还有贝克医生去哪儿了,我在外面的停车场里看到了他的车,他应该在不久前刚来过这里。”
“他们袭击那两个因纽特人,是因为那些因纽特人一直在追查他们的下落,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逼的很紧,至于医生,他的确来过这里一趟,为了取一样东西,但是拿到东西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跛脚的人刚说完就见张恒又取出了小刀,而松佳甚至还没完成翻译,于是不得不无奈改口道,“好吧,我刚才说了谎,贝克医生的确来过这里,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
张恒闻言皱了皱眉,救下奥莱和阿蕾希雅只是顺手的事情,他来艺术博物馆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来找医生,从后者那里了解当年科考小队的事情,结果没想到医生已经死了,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在这里抓到了萨楚斯,后者原先是科考小队的向导,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为了博物馆的馆长。
而且看样子还改名换姓了,就连模样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张恒的观察力足够好,还真的很难辨认得出来,难怪之后网上都再查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是谁杀了他?”松佳闻言大惊。
“我。”既然无法说谎,那跛脚的男人也只能实话实说,“但是相信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毕竟贝克和我也有快二十年的交情了,我其实不想杀他的,但是如果让那些狂信徒知道了他做的事情,我们两个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说的是实话。”张恒对松佳道。
“你还是他的朋友?所以你杀了一个有二十年交情的老朋友?!”松佳感到难以理解,“就因为他从你这里取走了一样东西,而你害怕被那些狂信徒报复牵连,你不是那些家伙的头吗?”
“我是他们的指挥者没错,但是只是有行动的时候他们才会听我的话,平时的时候我可管不了他们,他们只崇拜一个存在,听那位存在的话,而且你们没和那些家伙接触过,根本不了解他们的行事作风,他们才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在你们看来只是很小的事情,但是对他们而言却足以动了杀机,实际上那伙人本来就以杀戮为乐,甚至找不到合适祭品的时候他们还会对自己人动手。”
跛脚男人的话让松佳打了个寒颤,这么看来张恒这次将他们一网打尽倒不是一件坏事了,不过死了这么多人,松佳不知道张恒要怎么收场,就像她之前所说,警察未必会愿意相信这样的故事,而且就算他们愿意相信,张恒也只是一个游客,在格陵兰并没有执法权,更别说大开杀戒了。
而似乎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跛脚男人道,“我可以帮你们处理楼下那些尸体,只要你们愿意留我一命,这些家伙其实大部分都不是格陵兰本地人,而少部分人在加入伏都教后也和亲戚朋友断了联系,早就被家人当成死人了,所以他们就算失踪,只要处理的好也不会引起警方的主意。”
“可你还杀了贝克医生!”松佳道。
“我说了我很抱歉,但是贝克医生本来也不是本地人,他的诊所关了有段时间了,平时也很少和人来往,学校那边我可以找人帮他请个长假,就说他……回国养病了,总能掩盖过去的。”
“贝克医生究竟得了什么病,让他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该怎么解释呢,”跛脚男人想了想,“在生理层面上,他其实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有点焦虑症和失眠,但是另一方面,我和他都已经煎熬了很久了,真的,你不是我们,大概很难了解这种痛苦,尤其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几乎都没怎么睡过好觉。”
“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会趁我们入睡的时候来找我们。”跛脚男人道,“我们没法摆脱它,它就像是一个幽灵,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缠着我们,贝克医生和我都在寻找脱离这场噩梦的方法,但遗憾的是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没能成功,所以你也不用太为他感到难过,死亡对我们而言其实是种解脱。”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怕死呢?”松佳反问道。
“你以为我没想过自己了断吗?”跛脚的男人叹了口气,“如果你也尝试过自杀,就会知道人类的求生本能有多强了,不管明天怎么样,能多活一天总是好事。”
“所以你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场科学探险吗?”
跛脚男人之前一直应答如流,直到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色才猛的一变,惊疑不定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那场科学探险?”
“看样子我们终于可以进入重点了,”张恒道,“让他聊聊当年那场科学探险吧,把他看到和听到的事情都讲出来,最好一件也别落下。”
松佳将张恒的话翻译给了跛脚的男人,“我们知道你是当年那只探险队的向导,带着他们一起深入无人区,你们在哪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第六百零四章 十八年前的探险
萨楚斯并没有着急回答问题,而是深深的看了眼松佳,之后指着桌子上的酒瓶道,“我能再喝一杯吗?”
“你自便。”
萨楚斯闻言又拿起了酒瓶,他这次没有倒在酒杯里,而是直接一口气将剩下的小半瓶全都喝完了,似乎只有借着酒意他才有勇气将当年的事情给讲出来。
“我是格陵兰岛上的原住民,一半因纽特人血统,一半丹麦人,所以我每年都会回我父亲的部落待上一段时间,也曾跟着他们一起狩猎打鱼,因纽特人很多都住在冰原上,所以他们对于应付恶劣的天气和冰原上的环境很有一手,我那时候不喜欢读书,但是对打猎之类的事情却很感兴趣。
“虽然年轻时候的我枪法还不怎么好,但是跟着部落里的老猎人学到了很多在冰原上生存的技巧,再加上我学过一点英语,虽然说的不怎么好,可是勉强也能进行一些简单沟通,因为一次偶然给一队拍摄北极熊的摄影师做了向导,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想要赚点外快,但没想到他们回去后就跟不少想来格陵兰拍片的朋友推荐了我,而那会儿我也过了二十岁了,正在琢磨该干点什么,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入了这一行。
“在别人的眼里这份工作既辛苦又危险,但我天生喜欢找刺激,这活儿还挺适合我的,很快我就在这一行中干出了点名堂,来找我的人越来越多,”萨楚斯陷入到了回忆中,“一次带领观光团去看海豹回来后,贝克医生找到了我。
“哦,那时候我和他认识了大概有一年多了,他跑来格陵兰旅行,喜欢上这里,就想办法在这儿定居了,开了家诊所干他的老本行,只是生意不太行,于是又和朋友一起搞了个探险家俱乐部,介绍人来这里探险,然后帮他们打理食宿还有雇佣向导,我们也是在那时候开始有交集的。
“他那天找到我的住处,说有个报酬非常丰厚但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活需要一个出色专业的向导,问我有没有兴趣,我那会儿正缺钱,而且带观光团带的有些无聊,身体里的冒险基因又开始蠢蠢欲动,于是就让他继续说下去。
“贝克说有个叫做泰姆的人得到了消息,格陵兰的某处冰盖下面有座古代遗迹,先找到的人不但能立刻出名,而且里面的发现甚至有可能改写已知的人类历史,所以他准备组建一只科考队。
“说实话我对古代遗迹之类的事情持怀疑态度,因为真要有这样的事情政府早就先动手了,更别说岛上还有美军的基地,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们,但是就像贝克所说对面的报酬开的很丰厚,这一趟基本上可以顶上我一年的收入了,再加上听起来也比带观光团有意思多了,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而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出发的那天,我在探险队里还看到了贝克医生,不由有些意外,因为他是个心理医生,并不是那种可以给人治疗身体疾病的医生,虽然他自己说他也有学过一些急救和包扎的知识,但是……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带个医生探险,有太多比他好的选择。
“所以出于职业道德,我找到了泰姆先生,跟他说了我的疑虑,他是个很好的人,看起来很随和,总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吃甜食,探险的时候他带了好几包糖在身边,一天一袋,嘴巴几乎不带休息的,泰姆先生告诉我,说他知道贝克是干什么,带一个心理医生主要是考虑到队伍里有不少科学家。
很多人是第一次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探险,他担心到时候有队员的心理会出现问题,到那时就需要贝克来解决了,说实话这理由有些勉牵强,但他是出钱的人,我需要向雇主说明情况,可最终的决定还是由雇主来做,他说带上贝克医生,那我们就带上贝克医生。
“总之,做好了准备后我们就出发了,探险队一共有22人,里面有一名地质学家和他的助手,一名考古学家,一个生物学家,一名气象学家,以及两名神学家,他们是一对儿夫妇,来自中国,”萨楚斯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疑惑的望向张恒,“你也是中国人吗?和那对儿中国夫妇有什么关系吗?”
然而张恒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对那对儿中国人的印象还挺深的,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彬彬有礼,但是另外的人,呵呵……除了上面我说到的那几个人外,剩下的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类,虽然他们一路上都在掩饰,但是我看得出其中有不少人都在军队服过役,随身还藏的有武器,他们也一度让我有些想打退堂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无人区,很可能一路上都遇不到什么人,就算是担心路上有什么野兽,也没必要带这么多人专门保护安全。
“但是泰姆先生说这些人只是他雇来帮科学家们打下手的,负责探路背行李器械之类的杂活,之所以找来退役军人,只是因为他们有更好的野外生存技能,我能怎么说,探险队已经在路上了,我现在提出要退出也不太合适,所以接下来我们就乘船来到了东海岸的登陆点,从那里登陆比从内陆出发可以节约大概三分之一的路程。
“我们在船上装了足够所有人用两个月的食物,还有一些科研和钻探设备,照相机、卫星电话、御寒服、帐篷以及燃气罐,水源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因为我们可以直接煮化雪水,除此之外,还带了狗群和雪橇来运送物资。”
“那艘船的船长也是我的老朋友了,把我们送到约定好的地方就离开了,并且承诺只要我们给他们打卫星电话,立刻就会赶到指定地点来接我们,所以,到目前为止,一切情况都很顺利,那天的天气也不错,一片晴朗,几乎没什么风,我们还一起照了一张合影。”
第六百零五章 化石与狗群
“格陵兰冰盖是北半球最大的冰盖,南北纵深有2530公里,最宽的地方有1094公里,而且冰层厚度惊人,最深处超过了3000米,覆盖在一块儿盆地上,这也就是说冰层的厚度越往中间去越厚实,上面还有两座大型冰冠,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处冰冠附近。
“之前的几天,科考队延续着第一天的好运,天气还有行程都很顺利,因为探险时间是在夏季,冰盖边缘的地方已经开始融化了,很多地方的冰层厚度变得很薄,靠近海边的地方还不时有冰块崩落,掉入海水中,在上面行走也要格外的小心,但是越往里走,那里的冰盖就越稳固。
“我们还挖掘到了一些板岩和化石,队里的地质学家和生物学家都显得很高兴,如果不是还要继续向前,估计他们就要忍不住就地研究起来,我因为觉得这只科考队的配置有点奇葩,在最初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退役士兵真的就像是泰姆先生所说,只是老实本分的干着他们应该干的事情,于是我也渐渐的放下心来,开始享受起这次探险来。
“毕竟报酬是一方面原因,但真正吸引我加入这次行动的还是对于这片冰原的热爱,尤其是探索它身上的隐藏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是就在一点点揭开它的神秘面纱,最美妙的一点就是每次当我觉得自己对它已经足够了解了,但是转眼它又会展露出新的一面让我感到惊讶,就好像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让你感觉厌倦的情人一样。
“因此我当时就心想,这次探险真的太适合我了,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找到了贝克医生,毕竟探险队里我唯一知道底细的人就是他了,虽然那对儿中国夫妇也不错,给我的印象很好,以及另外几个科学家,他们的人其实都不错,但是我毕竟才认识他们没多久,所以当然还是更愿意相信贝克医生了。
“我们约好在接下来会共同进退,同时也会注意身边的人,主要是那些退役士兵,定期交换情报,贝克觉得是我想多了,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小心无大错,而接下来我们的队伍也继续前进,但是我们的好运却像是已经用光了。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狗群,它们突然开始莫名的狂吠,而且有些抵触再向前走,在这之前我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事情,拉雪橇的格陵兰犬是由因纽特人的祖先所驯化,完全失去了狼性,变得非常温顺,而且吃苦耐劳,即便零下十几度的时候也可以在野外过夜。
“虽然随着我们不断深入,气温也开始下降,但远没到格陵兰犬无法忍受的程度,所以狗群当时的状况是我没想到的,我不得不让探险队先停下来,之后又花了半天时间不断安抚狗群,还给它们准备了更丰盛的食物,它们这才愿意继续向前,但是看得出它们的心中并不想这么做,只是因为这是我的命令,而它们又习惯了服从人类的命令。
“狗群的事情的确让我有些意外,但是说实话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这就是探险,你就算准备的再好也总是会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而这就是向导和领队的作用,我们解决各种问题,保证探险可以继续下去。
“而就在狗群出现问题后,地质学家和生物学家闲着没事儿,在附近晃悠的时候居然在一块儿露在外面的岩石上又发现了新的化石标本,之后他们就为那个化石的年代吵了起来,地质学家从岩石形成的角度推断这东西来自太古时期,但是生物学家持不同的看法,因为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化石里的那个东西显然已经进化的非常出色了,虽然有些丑陋,但是各种器官看上去都颇为成熟。
“生物学家觉得这玩意儿至少也要是三叠纪时代的生物,而且他抱着化石后就不愿再松手,一副无比痴迷的样子,就好像是学画画的人得到了达芬奇的真迹一样。其他人在一边看他们争吵插不进话去,泰姆先生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有在两人快吵出火气的时候才开口为他们调停。
“最终约定这块儿化石归生物学家所有,而下次再找到的化石或岩层样本,地质学家有优先挑选权,而且生物学家在研究完之后也要把这东西借给地质学家一段时间。
“恰好这时候我也解决了狗群的事情,于是我们又接着上路。不过说来也奇怪,当生物学家拿着那块儿化石回来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安抚好的狗群又有了不安的情绪,于是我就让生物学家找了个袋子把那块儿化石密封好,这样一来狗群的情绪才算又稳定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我们只走了几公里远,忽然天气就发生了变化,这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兆,我们在商量过后没有再继续赶路,决定就在此扎营,等待风雪过去后再上路,我带着几个退役士兵,检查了扎好的帐篷,还用冰砖进行了加固,另外给狗群也搭了个栅栏,我本来还想给它们再搭个冰墙,但是这时候暴风雪已经来了,于是我们不得不让狗群也跟我们一起先进帐篷。
“它们又开始变得不安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我感受的很清楚,它们似乎在畏惧着什么,但是我来不及细想暴风雪就已经降临了,我们的耳边只剩下呼啸的狂风,还有冰雪拍打在帐篷上的声音,我很庆幸之前有对它们进行了加固,否则我真不知道这些帐篷是否能撑过这次暴风雪。
“因为没法外出生火,我们晚上就随便啃了点饼干,狗群一直在低吠,我也很难入睡,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躺了大概一个小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枪声,而我睁开眼,发现和我一个帐篷的两个退役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帐篷里只剩下我和贝克医生大眼瞪小眼。
第六百零六章 暴风雪中的枪声
“我们想要去帐篷外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外面一直有断断续续的枪声,而当时的暴雪真的很大,只要隔上两三米远几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们担心会被流弹误伤,所以只能继续待在帐篷里,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我们不知道和那些退役士兵交战的人或生物到底是什么。
“我和医生只能在帐篷里胡乱猜测着,好在那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大概过了两分钟,我发现帐篷里的狗群安静了下来,而外面的枪声也停止了,说来奇怪,在这之后暴风雪也变小了,随着那些呼啸的风声消失不见,我听到了有人在交谈的声音。于是我和贝克医生也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
“我们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我和们住在同一个帐篷的那两个退役士兵,而他们看到我们后就闭上了嘴巴,又恢复到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们试着和他们搭话,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肯说,于是我们只好去找其他人,这次遭遇暴雪我们一共扎了六个帐篷,结果其中五个都完好无损,但是还有一个帐篷却不翼而飞了。
“我当时挺吃惊的,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作为向导肯定是有责任的,但问题是帐篷扎好后我都一个个亲手检查过,觉得不牢靠的就重新又扎了一遍,还用冰砖进行了加固,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的。
“丢掉的那个帐篷是生物学家的,他本来和地质学家住在一起,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他们决定分开一天,于是他今晚就和三个退役士兵一起住了,除了帐篷外,他的行李和一些实验器械也都被吹跑了,而且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惊恐,身体一直在发抖,还在不停大喊大叫,说什么我们不应该来这里。
“那对儿中国夫妇正在安慰着他,我和贝克也想过去,没想到泰姆先生却是先找到了我们,或者准确的说他是来找贝克医生的,他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拍了拍贝克医生的肩膀说了声该你工作了,贝克怔了怔,之后问道,发生了什么。泰姆先生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大风把生物学家的帐篷给吹跑了,之后可能又来了几头饥饿的北极熊,但是也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击退了。
所以接下来贝克医生要做的将是帮生物学家尽量抚平情绪,让这个可怜的人重新恢复理智,因为他被吓坏了,甚至已经出现了幻觉开始胡言乱语。
“我和医生都有些将信将疑,不只是因为泰姆先生说的实在太轻松,另外也因为我们并没有在周围看到北极熊的脚印和尸体,但是医生之后还是开工了,泰姆先生见我还站在原地,就提议要我泡几杯热咖啡给大家喝,我答应了下来,然而在泡好咖啡后却发现探险队少了两个人。
“之前跟医生住在同一个帐篷的三名退役士兵,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人,我问泰姆先生那两人去哪里了,他说他们有点事,半路回去了,但是当我询问是否要叫船来接他们的时候泰姆先生又告诉我不用,他们有自己的船,然而就在我泡咖啡的时候分明看见有一小队退役士兵在掩埋什么东西,我在那里看到了一只类似人类胳膊的东西,我想走近细看,却被那些退役士兵给赶走了。
“我的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而当两个小时后医生回来,他的脸色也显得很糟糕,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迟疑了下,说生物学家因为所受刺激太大,精神出了点问题,但是他已经给生物学家服用了镇定剂,让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他向泰姆先生提议,中断探险,送生物学家回城治疗,但是被泰姆先生婉拒了,之后又用他一如既往的乐观口吻给与了其他人鼓励,说我们离最终目标很近了,胜利就在眼前云云。
“我有些不耐烦,盯着贝克的眼睛质问他,是不是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一旦有一方发现了什么要立刻和另外一个人分享,我敢肯定贝克从生物学家那里听到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却似乎打算独吞下这个情报,这让我很是生气。贝克听我这么说也只能苦笑了一下,把从生物学家那里听到的事情告诉了我。
“他说掀掉帐篷的根本不是什么暴风雪,而是一只很奇怪的生物,很难找到合适的语句和词汇来形容那个丑陋又令人恐惧的东西,它就像是史前时代深海中那些胡乱生长的海底怪物一样,身上生长着既像动物又像植物的器官,任何人只要看到它的样子晚上一准儿会做噩梦,生物学家发誓那根本不像是地球上的物种,它的样子也一点不符合达尔文的进化论,就像是什么造物者胡乱拼凑出来的。
“它一掀开帐篷,就开始大开杀戒,用头上的触手杀死了一个退役士兵,生物学家完全被吓傻了,一动不动,不过帐篷里另外两人反应很快,立刻就爬了起来,而且他们居然在休息的时候也枪不离身,就像是一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样。
“其中一人拔枪就射,然而子弹对于那东西的伤害似乎很有限,它的身上挨了几枪,却一点没影响它的行动,而且那两个退役士兵也有些困惑,不知道对面那东西的要害究竟在哪里,而它很快就用触手勒断了抓到的那个退役士兵的脖子。
“随后又将触手伸向了另外一人,但是被那个早有防备的退役士兵闪开了,只是那个倒霉的家伙没想到那东西的触手伸到极限后居然还可以再分出五个分支小触手来,结果也被抓了过去,似乎是嫌捏断脖子太慢,这次那东西直接用另一只触手戳穿了那名退役士兵的身体,不过这时候其他听到枪声的人也陆续赶来了,还有人携带了火箭筒。
“那东西似乎也不想恋战,就将触手向生物学家伸来,生物学家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没想到那只触手却绕过了他,将他装着新得来化石的旅行包给卷了过来,之后就顶着弹雨赶在包围形成之前消失在了暴风雪中。”
第六百零七章 减员
“我当时只觉得贝克讲的这个故事也太扯淡了,他根本就不想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才用这么荒诞的故事来敷衍我,我觉得他一定是已经被泰姆先生给收买了,这让我有些慌张,因为整个团队里我竟然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我想要转身直接去找泰姆先生辞行,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接受这个活,但是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因为那些退役士兵的手里可都有枪,我不想和他们发生冲突,尤其我们现在又在荒郊野地,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所以在找到机会前,我也只能继续老实做我的向导。
“发生了那晚的事情后科学家那边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探险队明明损失了两名队员,但是泰姆先生却反而愈发兴致高昂了,而最让我感到意外的还是那些退役士兵,明明失去了两个同伴但是他们居然一点也不担心,而且脸上也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冷静的有些可怕,另外这些天因为我一直在留意他们,还被我发现了他们的一个小秘密。
“那就是这伙退役士兵在用餐前也会进行一个小仪式,类似餐前祷告的环节,但是并不是基督教的那种,而且他们做的很隐蔽,尽量背着其他人,也就是说他们和可能都是来自某个秘密教派,这让我的心中也有些不太好受。
“我父亲虽然是因纽特人,但是我其实更倾向于无神论,不过平时的时候我对这些神秘的东西也不是很抵触,反而不时会感到好奇,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片没有人烟的冰原上,和一伙鬼鬼祟祟异教徒待在一起,听起来就不想什么好事儿。
“虽然我并不相信医生告诉我的那个故事,但是不得不承认,之后几天它一直都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甚至让我睡觉都不踏实,我又去找了泰姆先生,希望能他那里要把武器防身,但是他却安慰我说不用担心,队里有那些退役士兵在保护我们,我没办法,只好带了把冰镐在身边,算是聊胜于无。
“我们在第七天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点附近,虽然我除了起伏的冰川山脉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泰姆先生用一种异常坚定的口吻告诉我们就是这里了,那座足以为发现者带来极大名望,甚至改写人类历史的古代遗迹就在这里了,不过它被藏在了什么地方,需要我们一点点仔细寻找。
“我履行着自己身为向导的职责,为探险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扎营点,以此为中心,开始小心的搜索起四周来,我祈祷这次行动一无所获,最好是在食物和补给快耗尽前,两手空空的离开,这样就不会再遇到什么麻烦了。
“但是我发现自己可能低估了泰姆先生找到遗迹的决心,三天后我们更换营地,泰姆先生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了一起,再次重申了我们在做事情的重要意义,并且表示不找到遗迹就不会离开这里,如果补给物资耗尽,他会用卫星电话联系另外一只小队给我们运送,他的话也让包括我在内不少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我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偷了卫星电话报警了,但是格陵兰的警力并不充裕,再加上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非常偏僻,能派出来的人手很可能还不是这些退役士兵的对手。而医生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也警告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之后我们继续搜寻那处遗迹,我带领了一队人向营地北方出发,地质学家带了一队人往南走,他们还在研究沿途的岩层,因为按照泰姆先生的说法那座遗迹的历史非常悠久,已经超越了人类历史,而气象学家则负责观测每天的天气,提醒我们什么时候有暴风雪该返回营地,什么时候可以继续工作,另外,泰姆先生还有那对儿来自中国的神学家夫妇也各带了一队人。”
“第十二天的时候,地质学家的那支小队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又找到了一些之前找到的奇怪化石,而且这一次数量更多,泰姆先生很高兴,晚上的时候还开了瓶香槟庆祝,不过这一次为了安全起见,他不允许任何人将那些化石再带回营地,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吃完饭躺下没多久,诡异的暴风雪就又来了。
“而在此之前,气象专家才刚宣布未来两天都会是大晴天,可以继续探索,因为这一次暴雪来的实在太突然,我甚至来不及把那些格陵兰犬给赶进帐篷里,结果很快就又听到了枪响,跟我一起住的那两个退役士兵像上次一样一起默契的冲了出去,而我则紧张的抓着冰镐,和医生一起待在帐篷里。
“我们打开了露营灯,希望光亮能带给我们一丝安全感,可之后我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因为开灯后我们就在一面帐篷上看到了一个影子,而那影子跟之前医生瞎编的那个故事里一模一样,看起来说不出的扭曲怪异,我跟医生都被吓坏了,只觉得下一秒那东西就会冲进帐篷里,杀掉我们,而更糟糕的是那些退役士兵这会儿也已经跑出去加入战斗了,这也就意味着帐篷里没有人能保护我们。
“那绝对是我人生中最恐怖的半分钟,但是之后那东西并没有冲进来,尽管它已经将脸贴在了帐篷上(如果那部分能被称作脸的话),狗群的狂吠似乎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它向着那边走去了,等到暴风雪平息,我探头出门,发现狗圈那边的格陵兰犬已经一头不剩,都被杀光了,除此之外还有三个退役士兵战死,一个重伤,我看到了剩下的人将他们的尸体抬在一边,之后开始挖坑,就和我上次见到的景象一样。
“但我没想到的是泰姆先生可以这么无耻,他依旧坚持把这一切都归咎到饥饿的北极熊身上去,并且没有一点要取消探险的意思,哪怕现在能战斗的退役士兵,只剩下一半了。”
第六百零八章 石头、项链与戒指
“自从看到帐篷上的影子后我和贝克的精神就都紧张了起来,我们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怪物,从哪里来,会对我们做些什么,我之前因为一直跟那些因纽特人在一起狩猎,也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对这片冰原已经足够了解了,但是因纽特人的萨满总是说,要对自然心怀敬畏,因为你不知道这片天地间埋藏着多少秘密,以往我总是对这句话不以为然,但是从那晚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先前的见识有多浅薄。”
“如果不是这次探险,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存在有这样可怖的生物,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它,它的触手行动迅捷,一旦被缠着就是死路一条,但是远程攻击子弹又似乎对它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还有暴风雪做掩护,它简直就像是没有弱点一样,每次来我们都只能赌运气,但是运气不可能永远眷顾我们,我们都不知道当它下一次再来的时候谁又会成为受害者。
“不只是我们,我能感受到科学家那边也有些慌乱,地质学家和气象学家都先后去找过泰姆先生,希望能立刻终止这次探险,回到努克,只是和我一样,他们的请求也遭到了拒绝,反倒是那对儿神学家夫妇显得最平静,不,用平静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或许不太准确,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其中那个女人的神色居然有些兴奋,她和自己的男人一直在聊着什么,不过他们用的是中文,除了他们两个人探险队里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们很可能是探险队里少数几个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尤其考虑到他们的身份,发生在我们面前的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解释范畴,或许只有从神学中去寻找答案了。
“我的英语只能进行一些简单沟通,还没有达到能和人流利交流的程度,所以我就拜托贝克医生去和他们接触,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情报,我也不奢望能从他们那里找到对付那只怪物的方法,至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晚上医生回来后居然带给了我一个惊喜。
“那是一颗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椭圆形小石子,上面刻着一个五角星,而在五角星的中央则是一只有些神秘的眼睛,医生说这东西叫做旧印,上面拥有一股神秘力量,或许可以保护我们免受那只怪物的伤害。
“说实话一开始我有些将信将疑,因为我不知道一颗平平无奇的小石子怎么能抗衡那只可怕的怪物,但是考虑到当时我们的处境,就仿佛是快要溺水的人,我们需要牢牢抓住手边所有能抓住的东西,而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我晚上抓着那颗小石子入睡,居然没有再做噩梦。
“虽然半夜的时候我还是被身旁医生的梦呓给吵醒了,第二天一早他告诉我,他又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里面有很多巨型石柱,布满墙壁的象形文字和绿色的无所不在的粘稠物质充斥着那座城市。
“醒来后的医生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泰姆先生见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还特意跑来安慰了他,让他在营地里休息一天,但是其他人依旧像往日一样外出搜索,除了那些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士兵,剩下的人都有些人心惶惶,只有那对儿中国神学家夫妇依旧兴致勃勃。
“因为石头的事情我申请想要和他们一队,这样能让我感到更加安全一点,但是不出意外被泰姆先生驳回了,他说我是队伍里的向导,对这片冰原最熟悉的人,理应肩负起更多的职责来,所以我只能继续和两个退役士兵一组,之后我们将搜索区域限制在了发现化石那一带,而且还用钻头和炸药破开了冰层。
“不过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却都没有什么收获,我将石头可以防止噩梦的消息告诉了医生,之后我们就轮换着使用,这样可以确保两天里有一晚能睡个好觉,我们的精神也变得好了一些,直到一周后,我们失去了一只小队。
“那是地质学家带领的队伍,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个退役士兵,但最终只有一个人从那场可怕的风雪中逃了回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因为很多人都意识到如果这么下去,也许要不了多久整只探险队都会全军覆没。”
“结果没想到正当大家情绪低落的时候,那只怪物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它居然没有召唤暴风雪掩护自己,就这么朝我们冲了过来,而我也是第一次看清它的样子,我当时完全被吓傻了,虽然之前就听医生描述过它的样子,也在帐篷上看到过它的影子,但是当我看到它的本体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恐怖的生物了。
“就算是圣经中所描述的那些来自地狱的恶魔也没有它这么丑陋和恶心,我被吓到完全僵立在那里,感觉一根小手指也没法移动,尤其当我发现它的目标就是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还好我身边的医生反应很快,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小石子,今天轮到他带着那东西,他把那颗小石子放在了我的身前,下一刻奇迹发生了,只见那只丑陋怪物停下了脚步,之后改向那对儿中国夫妇冲去。
“结果就见他们两人不慌不忙的掏出了一只项链和一枚戒指,一个上面和石子上的图案一样,还有一个则刻着一串树枝状的东西,而那只怪物在看到以后再次掉头,向着旁边一名退役士兵冲去,后者开枪向它射击,但是就像之前一样,子弹对它的作用不大,那只怪物抓住了他,并且用触手残忍的刺穿他的心脏。
“之后那只怪物开始寻找起新的目标来,它将目光放在了泰姆先生身上,在那一刻我觉得它看出来了泰姆先生是我们的头,于是它也调整了作战策略,决定先干掉泰姆先生。”
第六百零九章 那座城
“泰姆先生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不过在那只怪物出现的时候就有一个退役士兵跑到了他的帐篷里,拿出了那个他一直带着的长方形大箱子,那只箱子超过了两米长,之前和一套钻探设备放在一起,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直到这一夜泰姆先生才打开了那只箱子,揭晓谜底,在那只箱子中放着的是一把镰刀,造型很是夸张,刀柄极长,配合泰姆先生那有些发福的身材看起来很是滑稽,他在拿出镰刀后嘟囔了一句凑合看吧,谁让这东西是近代才属于我的,说完后我也没看到他是怎么挥出镰刀的,就见那只丑陋的怪物身体忽然一分为二,从中间裂开了,就好像是一块儿被热刀划过的黄油一样。
“泰姆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儿手帕,擦拭着镰刀上面红色的像是血液一样的东西,之后扬了扬眉毛,又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躲在一边看热闹了。我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不远处一座小冰山上有两道身影一闪而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花了,因为那两道身影看起来就像是两只行走的大章鱼一样。
“泰姆先生的身体依旧没有动,但是我注意到这一次除了他的镰刀,他的衣服上也多出了一些墨绿色的液体,而在这期间我的眼睛根本没有离开他,鬼知道那些墨绿色的液体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他叹了口气,又嘟囔了句,我通常不喜欢在别人的家门口打架来着的,所以才一直忍到现在,你们非要逼我,这又是何苦呢,还好我动手的速度够快,应该不会被下面那家伙感觉到吧,说完他就又把那把镰刀收回到盒子里,重新变成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扭头跟我们兴高采烈的宣布,危险已经解除了,以后都不用担心被袭击了。
“之后不等我们回答,就让四个退役士兵抬走了地上那只怪物的尸体,在上面浇了燃油,一把火给点燃了,等他们烧掉那东西,我看到又有两个士兵提着燃油,向冰山那边走去,很快那边也升起了一道烟柱。
“谁今天晚上想再来点烤章鱼须?好吧,我就是开个玩笑。看得出泰姆先生的心情不错,还有心思讲着意义不明的冷笑话,实际上刚才那一幕已经将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给吓傻了,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尤其是生物学家,那只死掉的怪物大概是勾起了他什么不好的回忆,直接把他吓得尿了裤子。
“而营地里却没有人嘲笑他,因为我们大家的心情都差不多,当然,或许那对儿中国夫妇除外,我看到他们看向泰姆先生的目光变得有点奇怪,就好像在打量什么珍稀物种一样,我觉得他们对于泰姆先生的兴趣甚至压过了那只怪物,并且还小声交流着意见,再一次的,我为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学过中文而懊恼。
“于是我只能再央求医生去他们那里打听消息,可惜这一次他们却是没有再透露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就像泰姆先生所说,在那只怪物和躲在暗处的东西都死了以后没有人再来阻挠我们,而因为不用再提心吊胆,搜寻工作的效率也提升了,我们最终在两周后发现了疑似那座古代遗迹的入口。
“它就位于一座冰山之下,我们整整在那里钻了十天才找到了它,当时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都没能找到它的踪影,再加上中途还失去了地质学家,我一度怀疑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它了,而说起来我们能找到这里还多亏了泰姆先生,是他为探险队指明了方向。
“就在最后一次遇袭之后,我怀疑泰姆先生从躲在暗处的那两个东西身上发现了什么,因为在这之前我们都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碰运气,而在那天之后他就坚定的告诉我们向这里走了,即便遇到冰山我们怀疑自己走错方向的时候,他只是简单的告诉我们准备工具和设备破冰。”
“我们用了不少炸药爆破,其中一个退役士兵似乎是爆破方面的专家,每次都是他先炸完后我们才开始开挖,十天的时间我们一共向下挖了大概两百米,终于透过冰层,在下面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座奇怪的城市。
“那座城市有巨大的石柱以及扭曲的建筑群,里面那些建筑物的构造往往都非常不符合欧几里得几何学,无论是空间结构和建筑尺寸给人带来了强烈的不适感,只要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到焦躁和恶心,而更让我们不安的是,那下面的景象就跟之前我们在梦境里见到的很像。
“看到那座冰下城市后泰姆先生就严禁我们再使用任何炸药爆破了,所有人都只能只用冰镐一点点的开凿,尽管距离那座城市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不过就连泰姆先生也加入进来,于是其他人也都没有什么话可说,我能感觉的到他眼神中的兴奋以及紧迫感,就好像是怕吵到下面的什么东西一样。
“我们之后又足足挖了有一周的时间,我的双手都磨出了水泡,终于开凿出了一条可以供一人通行的冰道,直到那根石柱的上方,神奇的是我明明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穹顶一样的建筑,但是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什么将那座城市和上面的冰层跟分隔开了,石柱的下方再看不到一块儿冰块儿。
“我甚至还在柱子上看到了青苔,只是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无比的死寂,而且充满了潮湿阴暗的气息。泰姆先生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之后将目光放在了我、贝克医生,还有那对儿中国夫妇以及气候学家的身上,之后开口问道,你们谁愿意帮我下去一趟?
“他见我们都没有开口,又解释了一句,我是想要自己下去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这么做,我的手下也同样如此,所以我希望你们中能有热心的志愿者,为我们走这一趟,下去取样东西,完事后我会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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