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相借

　　翻过卡亚世界的椭球体状晶壁，眼前竟然不是空寂的辽阔星界虚空，而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颜色黯淡的淡青色球体。
　　说是球体，其实也不太对。
　　这是半个球体，似乎被什么伟力从中间劈开，世界晶壁竟然只剩下一半，世界内的物质如同被打碎的蛋壳，肆意流淌。
　　艾斯看着这奇异场景，缓缓落在晶壁上，震惊的无法言语。
　　那半个世界之中，似乎有一颗参天大树，也许其曾经真正的顶天立地，但现在树冠已经被削去，只剩下半截树干和根须板结。
　　艾斯趴在世界晶壁之上，喃喃道：“这简直就是一个树撑起一个世界，可以被称为巨树世界了。
　　感知中完整的巨树世界应该比卡亚世界更强，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伟力，竟然能将一个比卡亚世界更加辉煌的世界从中间劈开。”
　　这一刻艾斯真正感觉到星界的可怕，在这之中也许所谓的星界掠食者、星界风暴、都没有这种伟力可怕。
　　他眼中绽放出白芒，定睛细看，似乎有无数细小闪亮的星辰横亘在卡亚世界和半球巨树世界之间。
　　艾斯仔细的观察，渐渐发现那些竟然是次位面和半位面，隐隐能看到神灵的身影一闪而逝。
　　而对面世界也有着类似的东西降临，郁郁葱葱，似乎在与卡亚众神对峙。
　　艾斯连说话都不敢，他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巨大秘密，卡亚众神已经和另一个世界的“神灵”或者类似存在有了接触，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难道文明不停迭代，大量的半神、神灵诞生，都是为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吗？
　　世界内侧是如此平静，众神看起来一片祥和，究竟是谁来到了星界虚空的战场，与异世界的“神灵”厮杀或谈判？
　　这一刻，艾斯才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情况，卡亚世界并不如它表现的那样安定祥和，除了内部的恶魔和魔鬼，外部还有如此强敌。
　　艾斯的心象世界已经开始具象化，一颗颗精密的零件无中生出，一枚枚魔化镜片也已经出现，不到一分钟极其精密的魔化机械望远镜已经形成。
　　伴随着梦幻泡影的律动，那极其精巧，构造精密的魔化机械望远镜已经落入艾斯手中，他小心翼翼调整着望远镜，认真的观测着那两个世界间如朱玉星辰般的次位面、半位面。
　　似乎有一个次位面居于领导地位，带领着次位面、半位面群如云般在这星界虚空缓缓移动，其中似乎还有些小小的光点，从次位面和半位面之中冲出。
　　艾斯看的模糊，隐隐能通过魔化望远镜判断出那一个个小小光点都是传说级以上的存在。
　　对面世界那是一片片如翠绿树叶般的位面状存在，与卡亚世界的众神对峙，情形似乎极其危险，双方似乎又很隐忍，似乎想要交流。
　　“一个崭新的时代，危机四伏，机遇与危险并存的大时代即将来临了。”
　　艾斯喃喃着，他心中有了些许阴霾，也许和平发展的时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艾斯看双方似乎谈了一阵，接着发生了战斗，心中不由一凛。
　　“如此形势，有可能会发生可怕的世界间的生死战，令人极其不安，这里也不安全，不能立于危墙之下，我先回世界外侧。”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化作流光，在世界晶壁上找到一处凹槽，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那位面群之中，某位雄狮形态神灵似乎回望了一眼，似有所感。
　　另一位女性形态神灵见状问道：“涂干尔冕下，怎么了？”
　　那雄狮状的神灵涂干尔嗡嗡地说道：“我似乎看到晶壁上闪烁一道光，又消失不见。”
　　女性神灵秀美微微一皱说道：“难道是彼世界之生灵，不知道神王陛下为何不封禁世界晶壁，这样下去必然有彼世界的奸细潜入啊。”
　　涂干尔狮头一晃，鬃毛微微颤抖：
　　“我们怎么知道神王陛下的想法，但对方世界的神灵以下存在即是进入，也惹不起什么大纷争。
　　而神灵以上存在进入，失去彼世界的大源庇佑，他们的实力会降低不少。
　　我们世界可是少有的拥有内侧的世界，伟大的神王陛下已经将世界内侧封禁，最多允许半神进入，外紧内松的状态，对方想搞破坏恐怕极难。”
　　女性神灵点点头：“在上上个文明纪元之初，我们就观测到彼世界从上层坠落，经历了如此之久，彼世界终于到了我们这里。
　　只是不知道是何等伟大存在，才能将一个比我们世界层次更高的世界撕裂成两截，只剩下一半世界坠落，彼世界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雄狮神灵涂干尔答道：“对方世界既然不能长存，必然想死中求活，星界如海，世界如舟，如果我们的舟要沉了，对面来了一舟，该如何？做好准备，这恐怕是旷日持续不死不休的战争。”
　　……
　　沿着长长狭窄的空间甬道穿梭了不知道多久，艾斯终于重新出现在虚实之海，他有些惊魂普定。
　　一直渴望探索星界未知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见到如此场景，艾斯化作一道流光，一瞬间回归世界内侧，托特城邦，西塔。
　　刚一抵达此处，艾斯敏锐的发现整个城邦的位格之力被神庙吮吸着，似乎在孕育着什么，几乎不用怀疑，半神托特真身定然降临神庙。
　　“你回来了，艾斯。”
　　他背后忽然响起一温和青年男声，竟然悄无声息接近自己，还是在西塔之中，这让艾斯汗毛倒立，十三颗星辰宝具刹那显化，将他自己和身后之人笼罩。
　　回头一看，真知之眸的白芒闪耀，才发现来人是托特的分身胡克·托特。
　　艾斯急忙将十三颗星辰宝具收起，缓缓融入自身心象世界之中，向托特鞠躬道：“原来是冕下到来，我反应有些过于谨慎，十分抱歉。”
　　托特分身手一挥，不在意地说道：“这没什么，有事与你相商，我想借你一件东西。”


第二百零一章 星界呼唤
　　惊魂普定的艾斯还以为托特发现自己刚刚制造出的星界罗盘，心中一时百般不舍，表面上不明所以地问道：
　　“不知冕下所指何物？”
　　托特沉吟一阵，正让艾斯忐忑不安之际说道：“吾神基已成，欲登神位，需要调用全城邦的位格之力。那日与你定契，约定位格之力我八你二，现在我想借用你那二的所有剩余，等我成就真神，我们日后一直七三分成。”
　　艾斯听后，心中的不安消散，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没有问题，些许位格之力，能为冕下铸就神职领域添砖加瓦也是我的荣幸。”
　　托特分身点点头，手上起了一道毫光，高高举起。
　　艾斯也有样学样，同样举起手，只听似乎有雷霆阵阵，又好似有水流潺潺，再看艾斯和托特身边已经逐渐出现了冥河的虚影。
　　两人击掌而誓，托特朗声道：“冥河为证，吾托特为托特城邦之守护神，今借艾斯所剩之位格之力，在成就真神之前统合本邦所以位格之力。
　　在吾成就真神之后，将与艾斯重新分配位格所有权，吾占七成，艾斯三成。”
　　似乎波涛在汹涌，那连真神的神火、神格、神职都能冲刷一丝不剩的冥河好似在回应托特的誓约。
　　两人手掌相合的毫光脱离二人的手掌，化作一团光耀，融入冥河虚影消失不见。
　　托特分身与艾斯点点头，也渐渐消失不见。
　　艾斯望着托特消失的地方，脑中想着：“我晋升传说之后，对托特的到来是可以察觉的，但现在竟毫无知觉，祂或许真的距离真神不远了。
　　看来以后做任何隐秘之事，只能在心象世界之中，绝不可在西塔，祂能入此如若无人，此处并不安全。”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走回冥想室，将整个冥想室封禁，心神沉入心象世界，仔细研究着其中的星界罗盘。
　　经过刚刚的摸索和测试，艾斯确定这个罗盘一共有几个功能：
　　一是穿越世界晶壁，前提是世界晶壁没有被封闭。
　　二是将罗盘主人整个化作流光，实现接近光速的超高速移动。
　　三是星界跃迁，花费较大魔力，进行超远距离的跃迁。
　　四是世界标记，能标记并注明世界层级，艾斯的罗盘已经标记了两个世界。
　　五是沉降，星界是分层的，相同层次的世界在同一星界层面分布，而借助罗盘可以实现穿越星界层膜，进入更低的星界层面。
　　除了第五个功能，绝大多数功能艾斯都已经实验。
　　艾斯真灵斜依着一座豪华的躺椅，在魔湖星魔力之湖旁慵懒地说道：
　　“按照梦泡所知，世界与生命一样也分级，而且与生命类似，划分简单。
　　一级世界远望之呈淡红色，二级世界远望之纯红，三级世界淡金，四级世界纯金，五级世界淡青，依次类推。
　　四级世界最高可诞生出比本世界高两级的生命，对照本世界也就是五级真神和六级主神。
　　而如果有本世界至高存在得大源认可，成为世界意志代行人，将会拥有超越极限的力量，神王陛下恐怕在世界之内有着介于六级和七级的力量。”
　　半截巨树世界的虚影已经出现，艾斯望着那虚影，脑中思绪浮现。
　　“这巨树世界，毫无疑问是一个五级世界，但它光辉黯淡，世界被未知伟力毁灭了一半恐怕不能常理考虑。
　　如果巨树世界之中真的有七级存在，恐怕卡亚世界无人能敌，真的可以一人压制整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好打好对峙的了。
　　那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巨树世界还没有七级存在呢？”
　　艾斯将手轻轻一挥动，虚影变化，卡亚世界的虚影也出现在其中。
　　可以看出整个卡亚世界看起来光辉完整而健康，与对面的巨树世界相比，虽然略小些，但潜力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是世界晶壁大半不见，整个世界已经几乎崩溃或者接近死亡的情况，另一个是如日中升的新生世界。
　　在星界之中，如果脱离了世界，长期无法存活，三级生命想横渡星界虚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晋升四级，拥有半位面才能驾驶着半位面在虚空横渡。如果把星界比作海洋，世界就相当于一个个小岛，只有四级以上存在，才能拥有离开小岛的船只。”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用手指敲击着心象世界内的无形魔网丝线，他皱着眉头，似乎很是遗憾。
　　“但如果就躲在世界之中，似乎很难实现跨越发展，只能汲取城邦位格之力，一点点的增加力量。
　　有没有其他什么方式，可以让我横渡星界虚空呢？”
　　艾斯左右踱步，仍然在思考着种种可能，无数虚影在他身旁生灭，渐渐的他的表情变得迟疑。
　　“既然心中犹疑，那不如占卜一下。”
　　身为三级存在，艾斯本身就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告诉他，他需要星界旅行。
　　心象世界内的星辰宇宙同时快速运转，所有的梦境星辰华光大作，隐隐有命运的气息，一条长河虚影一闪而逝，艾斯的手轻轻触碰，浑身战栗。
　　“离则兴，止而危。”
　　这是占卜得到的信息，让艾斯更加坚定了想法，他不再踱步，转而重新研究星界罗盘，思索着功能。
　　忽然他双眸一亮，有了主意。
　　“星界是分层的，同一层面横渡殊为不易，从下而上更是几无可能。
　　但是，我如果从上而下降临，则会容易很多，如果下界有生物呼唤我，完全有可能让我降临。”
　　他的眸子越来越亮，魔力在手中汇集，一条条信息在编纂，星界罗盘被艾斯取出，小心翼翼的加载外设了另一个功能。
　　大约过了一天的时间，艾斯制造出一颗永固梦幻泡沫，其中有一段信息复刻自星盘，如果下界生物能得到此梦泡，按照其中的信息呼唤自己，星界罗盘将会发现对方所在世界的坐标。
　　如果对方能根据自己的指引，构造出星界呼唤祭坛，自己就可以将部分意识体投影降临下层星界的世界。


第二百零二章 异变
　　在制造完一颗永固梦泡后，复制就太过简单，仅仅一分钟艾斯就梦泡复制了近千颗，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满意，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吹。
　　那近千梦泡迅速复制增生，转眼间就有近十万多颗。
　　艾斯满意的点点头，将星界罗盘取出，左手拖住罗盘，光芒闪耀下，将所有的梦泡都笼罩。
　　想从上界降临下界，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移动，星界的每一个层面都无限广阔大、无限深邃。
　　你在其中遨游，也永远无法穿梭星界界膜，抵达下层或者上层。
　　只有借助星界罗盘的秘法，才能将一部分信息投放到下层，这倒不是什么非常隐秘的事情，只是一般来说只有神灵才有可能掌握向下层投放信息的能力，巨龙们甚为特殊，通过罗盘就可实现。
　　“如果是同层面或者往上层面投放信息，还有泄露本世界坐标的隐患。但下层甚至更下层，不过是三级世界、二级世界乃至一级世界，即使是三级世界，最强也不过真神。
　　如果是二级世界，最强不过半神，更是无忧。”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用星界罗盘的华光将所有梦泡笼罩，待到华光消散，梦泡也不见了踪迹。
　　在艾斯难以观察的视角，一颗颗梦泡已经通过星界界膜，借助星界罗盘提供的助力，如果流光般带着信息四散而去。
　　下层星界一样寂寥空旷，但其时间流速似乎比上层快非常多，也许能更快得到结果。
　　播撒下种子后，艾斯降临心象世界的梦境地心，在其上构造出一个大型的祭坛，并将星界罗盘置于祭坛中心。
　　他的身形一晃，一道分身走出，端坐在星界罗盘之下，专门负责接收和回应下层可能的信息。
　　艾斯不再关注，他的心神脱离心象世界，睁开双眼，一阵梦境迷雾笼罩，意识进入了“幻想乡”之中。
　　近一年的时间，陆陆续续共有十六种元素被发现，元素学派的研究取得了极大发展，艾斯将最近一年的《魔法》和《元素》期刊取出，认真的翻阅。
　　就在艾斯浏览最新的学术前沿研究时，在茨马利港，一道婀娜的身形已经走进了半神蓬托斯的神庙。
　　她对神像恭恭敬敬的匍匐下跪，朗声说道：“情欲大君座下魔女，见过伟大的蓬托斯冕下，伟大的情欲大君向您问安。”
　　一众鱼人似乎都被其魅惑，视若无睹，索隆守在神庙门外，神色略微不安。
　　那神像被乳白色的光芒笼罩，竟然化为了活物一般，开口说话。
　　“汝乃地狱之魔女，怎敢来吾神庙，莫非欺我伤势未好？我虽有伤在身，杀你一样如捏蚂蚁。”
　　魔女不为所动，神态恭敬地说道：“伟大的蓬托斯冕下，您应该已经知道，预言的危险和变革已经降临！”
　　她上半身挺直，下半身保持跪姿，神色迷离：“巨树已临，变革将生，已经没有时间让您缓缓养伤然后成就真神了。”
　　蓬托斯冷哼一声：“吾父神乃是十二泰坦主神，吾之事，不用你们魔鬼操心。”
　　魔女的双眸忽然变得金黄，竟悬浮于半空，口中喃喃……
　　蓬托斯则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祂喃喃着：“竟然是……”
　　还没说完，魔女飞到他的唇边，堵住了他的嘴。
　　深渊之中，似乎有无数的力量在涌动，世界内侧各个深渊投影地区忽然一片黑暗笼罩，深渊气息格外浓郁。
　　随着深渊的一阵爆裂，无数的恶魔竟然从深渊中真身降临世界内侧。
　　一位满身寒霜，背生黑焰双翼的恶魔忽然出现在了米尔恩城的上空，这恶魔刚一出现，身形就迅速膨胀，仅仅一眨眼，恶魔已经身高近五百米，一脚踩踏王宫的宫舍。
　　他双翼张开，无尽的黑焰如流星般降落，在地面滚落，并没有燃烧，反而引起一片冰封。
　　黑色的冰霜几乎瞬间将米尔恩城笼罩，大量的恶魔从冰霜黑焰中爬出，人们哭喊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米尔恩国王伊夫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调动位格之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假格传说。
　　一面光盾从他手中浮现，迅速变大，击打着那巨大的恶魔，恶魔不以为意，狠狠一拳就将光盾砸碎，巨掌抓住国王伊夫。
　　伊夫竟无力挣扎，他痛苦地问道：“你究竟是谁？难道恶魔就不怕吾祖神米尔恩的报复吗？”
　　那恶魔哈哈大笑，一脚踩碎米尔恩神殿，猖狂地说道：“吾乃恶魔领主（半神）阿拉宋，冰霜恶魔之首。至于你们祖神，那个拿盾牌的憨货恐怕已经在星界虚空自顾不暇，等祂能回来再说吧！”
　　说完就用力一捏，直接将伊夫如碾蚂蚁般碾碎。
　　与此同时，高塔南部的深渊投影地，一股邪恶混乱的气息也已经降临，似乎有呓语，有愤怒。
　　正在根据新发现的元素变更自身心象世界底层构造的艾斯也被惊醒，他停下对心象世界的调整，睁开双眼，眸子之中绽放出白芒，神情担忧。
　　“怎么回事？竟然有两股极其强大的邪恶混乱气息降临，如此强大，只有可能是半神级的存在！”
　　他惊疑不定，一个闪现到了夜光城上空，双眸极力远眺，观察着那强大的气息的来源。
　　“不会错，两位堪比半神的恶魔降临萨利亚了。恶魔们这是想干什么？外敌入侵在即……”
　　艾斯脑中思绪回旋，还好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就在他思考间，托特的分身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祂对艾斯说道：“几乎同一时间，主物质位面所有的深渊投影地同时暴乱，地狱的魔鬼也在到处活动。
　　现在还不能向你解释那么多，但我们可能遇到众神诞生以来最大的危机，卡亚神山暂时腾不出手，我们只能自行抵抗恶魔和魔鬼。
　　这些该死的败类！”
　　一向温和的托特都忍不住咒骂起来，他晋升真神在即，却不想遇到了这种事情，一时间格外恼怒。
　　艾斯心中一凛，如果恶魔和魔鬼真的出卖世界，恐怕结果很难预料。


第二百零三章 准备
　　托特不知道艾斯的心理活动，祂对艾斯说道：
　　“现在打起精神来防御，北方有一个恶魔领主，这个是北方五邦的事情，南部这个是德克巴赫的投影，我们必须警惕！
　　我现在正处于晋升的关键时刻，无法出手，如果对方到来，你务必拖住，等我晋升真神，可以短暂停留在世界内侧，到时候不管是恶魔还是魔鬼，我们可以一并肃清！”
　　艾斯看着托特的表情，心中稍安，他点点头：“我竭尽所能。”
　　托特分身缓缓消失，艾斯随后进入“幻想乡”梦境世界，宣布整个城邦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所有的梦游者都从“幻想乡”世界脱离，他们有的看到了那“紧急通告”，有的则是一脸懵圈的回到了现实。
　　但无论何种状态，他们都通过城邦无处不在的梦境迷雾，听到了艾斯的声音。
　　“托特城邦的巫师、术士、骑士、战士还有神裔们，相信你们已经感受到那如同实质般的混乱与邪恶，两位恶魔领主已经降临萨利亚地区，我们必须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所有人立刻前往市政广场集合，听从指挥。”
　　与此同时，高塔领地所有的二级以上存在全都来到了城外高塔顶部。
　　拜仁、罗根、贝蒂、奥莉、阿诺、波丽娜、卡罗索、瓦伦还有巫妖维特，一共八位二级巫师和一位大骑士，不死骑士安塞斯塔早已外出游历，不知去向。
　　九人围着圆桌，神情焦虑，他们眼神对视，却谁都没有出声。
　　就在这时，一阵魔力律动，空间微微扭曲，艾斯的身形出现在主座之上，众人连忙起身向艾斯问好。
　　艾斯手微微一摆，说道：“不必拘泥礼仪，现在事态危机，我长话短说。”
　　他打了个响指，密密麻麻的封印、隔绝符文出现，将这里团团隔绝。
　　“我们的世界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大变革，大危机，卡亚世界之侧，出现了另一个世界。而就在这个关头，两位恶魔领主忽然降临萨利亚，而整个世界内侧，恶魔和魔鬼也在疯狂活动。
　　距离我们最近的深渊投影地，应该也有一位恶魔领主级的存在，祂的动向非常重要。
　　即使祂优先攻略南部，我们仍要考虑，会不会又高等恶魔（传说）入侵我处。”
　　九人听了艾斯的话语，神色大变，竟然出现了世界级的巨大危机，这种影响难以估量。
　　拜仁镇定心神，摸了摸短胡子：“对于世界间的危机，我们当前判断力还太低，需要更多时间收集更多信息，但这不是最紧急的。南部的那位恶魔领主级的存在，才是我们目前最该担忧的。
　　如果有可能，也许我们要将部分种子转移，防止出现最坏的情况。”
　　贝蒂也说道：“我们这里可是托特城邦，不知道守护神托特冕下有何神旨？”
　　艾斯答道：“托特冕下正在一重要时刻，一旦越过，他就有可能成就真神，能短暂停留于世界内侧，可轻松镇压萨利亚一切外敌。”
　　众人听了，也略微松了口气，他们讨论了一阵，最终决定先行撤离部分种子，将整个城邦的防御设施开启，拜仁带领星象学派的巫师，利用高精密望远镜监测南部，谨防不测。
　　艾斯看着众人，手中梦幻迷雾氤氲，避难所的虚影逐渐出现。
　　“在一年前，我在世界外侧一偏僻处建立了一个避难所，本以为不会那么早启用，现在我们立刻布置传送阵，送一批正式巫师和巫师学徒们前往避难所西拉库尔！”
　　众人听着艾斯的话，不禁一愣，卡罗索更是在西拉库尔开拓过，梦境世界近十年的时间，那曾经荒芜的蛮荒大地已经很是繁华。
　　卡罗索不禁问道：“艾斯大人，您说的西拉库尔和我们在梦境世界开拓的西拉库尔有何关系？”
　　艾斯神秘一笑：“就和你心中想的一样，西拉库尔只有一个，就是你们在梦境中开拓的那个。”
　　卡罗索有些呼吸急促，他没想到那从无到有建立起的梦中城市竟然会是真实，这种错位感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忍不住问道：“我们在西拉库尔生活，是不是时间流速也会加快十倍？”
　　艾斯摇摇头答道：“很遗憾，只有在梦境意识体状态下，你们可以加速。所谓的时间流速加速，其实并没有真正触及时间法则，而是用梦境的方法取巧。”
　　艾斯没有说太仔细，事实上他想在梦境中借假炼真，可时间相关的符文太过复杂，艾斯尚未创造出传说级的时间法术。
　　整个城邦很快行动起来，上千名年轻的种子被送到世界外侧的避难所——西拉库尔，这是一座神奇的城市，无数拥有实体的意识体衍生梦境生物生活在其中。
　　这些梦境生物大多都是人类，确切说是来自“幻想乡”梦境世界的虚假梦境人类。
　　虽然虚假，但他们仍然承担了绝大多数的基础性工作，除了他们，这座城市就是一个纯粹的巫师城市，魔法城市，除了巫师，并没有其他人。
　　托特城邦的普通人都被安置到地下紧急避难所，整个城邦的魔法防御设施被提升到最高等级。
　　大量的巫师学徒、正式巫师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南部深渊投影附近，布置警戒魔法，正式巫师卢瑟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神情有些萧索，甚至有些落寞无力。
　　并不是卢瑟惧怕深渊，也不是他惧怕危险，而是因为他听到一个消息，恶魔领主阿拉宋降临北方城邦米尔恩，将整个米尔恩城毁灭。
　　他的父母和妹妹很可能就在米尔恩，这消息出来让他很是沮丧。
　　“明明我下个月就要前往北方了，我已经晋升正式巫师了，专门学了感知类魔法和预言魔法，为什么？这些该死的恶魔，就这样轻易毁灭一个城市。”
　　卢瑟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唯一可以抚慰他的就是预言，他占卜了亲人的生死，预言是“不可知”。
　　“总还有可能，或许他们还活着呢。”
　　卢瑟喃喃着，开始小心翼翼的布置警戒魔法。


第二百零四章 戏剧
　　美狄慕斯城邦，泰德乌斯王端坐于王座，表情凝重，他刚刚从神庙走出，浑身被淡金色笼罩，已然成为假格传说英雄。
　　在其下，黄金英雄阿诺德和黄金英雄迪肯斯站在两侧，神情肃穆。
　　泰德乌斯看了一眼迪肯斯手中的类宝具“冰霜之礼赞”，用手敲了敲脑门，对阿诺德说道：“原北境故地，降临了一位可怕的邪恶存在，我刚刚向祖神求助，根据神谕，此乃深渊大君德克巴赫之投影！”
　　阿诺德神色凝重，沉声道：“如果祂要南下，我们几乎不可能阻挡。不知女神可否提供些助力？还有南部茨马利港的半神蓬托斯冕下，如果他能出手，那我们也许能再击杀一次德克巴赫的投影。”
　　泰德乌斯摇摇头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知道的，阿西娜已经消失，没有载体，女神难以降临，即使降临也无法长存。至于茨马利港，我已经派了使者，蓬托斯冕下重伤未愈，无法出手。”
　　阿诺德的眉头皱的更紧，他说道：“那这样就太难办了，我不过是一名黄金英雄，迪肯斯用上类宝具勉强算一个假格传说，再加上陛下您，也不过是两个假格传说和一个黄金，根本无力抵挡啊。”
　　泰德乌斯神情变幻，想了很久后，对迪肯斯说道：“我有一个方法，也许管用，需要借‘冰霜之礼赞’一用。”
　　迪肯斯听后，没有犹豫，他单膝跪地，立刻将类宝具“冰霜之礼赞”高举：“陛下，您有需要命令就行，无需用到借一词，‘冰霜之礼赞’本就是王室之物。”
　　泰德乌斯点点头，神情有些欲言又止，他一把将类宝具握住说道：“那就暂且由我拿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持握宝具几个飞跃就往城外去了。
　　就在泰德乌斯王飞向城外之际，美狄亚神庙忽然华光大作，一位身材修长健壮，长相英武的青年人走了出来，他头戴一顶纯金橄榄枝王冠，虎步龙行，不怒自威。
　　只几步这人就走到王宫，守卫见到他大惊，纷纷拜倒。
　　青年人一路走进大殿，看到阿诺德和迪肯斯，厉声问道：“泰德乌斯呢？”
　　两人看来人大声斥问，本来很恼火，但仔细一看，连忙匍匐。
　　阿诺德恭敬地说道：“拜见先王陛下，泰德乌斯王拿着‘冰霜之礼赞’往城外去了。”
　　来人正是建城者罗纳慕斯，他听完此话大惊：“坏了，泰德乌斯已经与魔鬼勾结，阴谋颠覆。本来他一直隐忍，竟蒙蔽了女神，但前段时间吾重孙女阿西娜通过种种途径祈祷，我才得知。”
　　罗纳慕斯也没时间仔细说，他一个飞跃，瞬间离开了城市，留下阿诺德和迪肯斯面面相觑。
　　城外墓地，泰德乌斯王已然位格之力加身，他将“冰霜之礼赞”高举，浑身的力量涌动，整个墓地瞬间化为雪国。
　　罗纳慕斯已经呼啸而至，大声疾呼：“泰德乌斯，吾孙，你现在停下，我还可以留你性命。”
　　泰德乌斯则狞笑着，也不答话，直接跳进墓穴深处的那个墓室，墓室很宽阔，一道道沟壑在地面上构成了复杂诡异的图案，直指中央的巨大石棺。
　　石棺之上，铭刻着一段似乎有着魔力的话。
　　“达姆乌斯·美狄亚，罗纳慕斯之子，葬于此处。神灵不公，血裔挡灾，情欲大君，垂怜世人。”
　　恍惚间，仿佛有为妖娆美貌女子在嗔怪，泰德乌斯三步作两步，冲到石棺旁，打开棺门。
　　里面是一位年轻英武的神裔，眉目与罗纳慕斯很像，泰德乌斯没有犹豫，将短剑“冰霜之礼赞”插进那年轻人的胸膛。
　　霎时间，似乎有无数的魔女在轻声低语，又似乎有寒风在呼啸，石棺之中的年轻人猛地睁开双眸，红宝石般的眼眸很是慑人。
　　他缓缓从冰棺站了起来，仇恨、寒冷的气息在蔓延，泰德乌斯用力握住年轻人的手，位格之力流入年轻人身上，异变将生。
　　罗纳慕斯已经到达，他悲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宝具罗纳慕斯的梦幻剧场启动，一座金碧辉煌的圆形大剧场降临，将雪国替代。
　　“达姆乌斯，泰德乌斯，你们身为我的儿子、孙子，竟然背叛神血，投靠魔鬼。今天我只能忍痛，杀了你们。”
　　达姆乌斯的力量已经到了传说巅峰状态，他心脏处的那柄短剑已经消失不见，他轻轻挥手，冰霜一卷，泰德乌斯收进了他背后的阴影。
　　“父亲，好久没见。怎么一见面就要动手？怎么说我也替你和祖神挡了灾，你们见我的神血潜力远超你，竟然狠心设计，用我挡灾，我们又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呢？”
　　说话间，达姆乌斯手上升腾起寒霜，如实质般的仇恨蔓延，化作一柄利刃。
　　他高举着利刃，英俊的脸庞微笑着，不带一丝感情：“此乃背叛铸造的仇恨之刃，吾与吾子已弃神血，吾二人从此为仇恨魔鬼和复仇魔鬼。”
　　轰！
　　泰德乌斯忽然从背后出现，手持一柄复仇之心化作的巨锤，两人围攻起罗纳慕斯。
　　罗纳慕斯不再言语，冷哼一声，他的力量忽然大增，身影消失不见，周围的景色大变，竟然化作美狄慕斯城的王宫。
　　而泰德乌斯和达姆乌斯二人忽然化作儿童，被人押着、赶着，跌跌撞撞的走进宫殿。
　　在宫殿王座，罗纳慕斯正高居其上，神情肃穆。
　　泰德乌斯和达姆乌斯面色大变，他们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力量全无，似乎真的回到了少年时。
　　达姆乌斯咬着牙摩挲着说道：“你成就半神了？否则不可能用戏剧这种东西如此压制我们。”
　　罗纳慕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对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神，侍从微微鞠躬，朗声说道：
　　“王子达姆乌斯，王孙泰德乌斯，二人分别犯下忤逆父亲、忤逆祖父的大罪，更亵渎了神灵荣光。
　　罗纳慕斯王令，立刻处斩二人，方能正伦常、尊律法、光耀神血。”


第二百零五章 节奏
　　四名身强力壮的侍卫立刻上前，推搡着将两人捆绑，拉往殿外处斩。
　　达姆乌斯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他明明拥有传说级的力量，却在这一刻无还手之力，这就是戏剧领域的可怕之处。
　　如果达姆乌丝不是罗纳慕斯的儿子，还不至于此，但有这层关系，剧本就已经写好，只要没有外力，一切都会按照罗纳慕斯的剧本上演。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袅袅妙音，粉红色的迷雾将这王宫笼罩，一位看不清身形的曼妙佳人似乎在嗔怪。
　　本高居王座的罗纳慕斯脸色突然铁青，吐了一口鲜血，王宫消失，达姆乌斯和泰德乌丝二人也已经消失，罗纳慕斯站在雪国之中神色阴晴不定。
　　良久，祂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情欲大君，不愧是堪比主神的地狱大君。”
　　罗纳慕斯一个飞跃，回到了美狄慕斯城的神庙中，优雅女神神像绽放出华光，一团神力飘出，加持于祂。
　　优雅女神的声音似乎在罗纳慕斯耳边回响，“我儿，无需介怀。我们现在必须守住城邦，这是你成神的资粮，达姆乌斯和泰德乌斯之事，暂且放下。你亲自去一趟茨马利，请蓬托斯出手相助。”
　　罗纳慕斯点点头，他是新晋半神，很难与蓬托斯这种老牌半神媲美，如果有蓬托斯助力，再加上优雅女神的加持，再次驱逐德克巴赫的投影也未尝不可。
　　罗纳慕斯走出神庙，到王宫交代了阿诺德和迪肯斯几句后，化作流光飞向茨马利方向。
　　与此同时，彼得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流光，心中惴惴难安。
　　他年逾八十，本已苍老不堪，多亏了艾斯的帮助，才走上超凡之路。战士之路并不好走，彼得虽然年轻时上过战场，杀死过几十个蛮族，也算骁勇，但血气之路关键在于血气。
　　他不是年轻人，血气自然不足，寿命又所剩无几，如果不是艾斯留下的那滴血气，恐怕都难以抵达血气境的极限。
　　但他终于还是血气充盈，虽然肉体老迈，但总归还是强壮起来。
　　倒是点燃心火这一关，彼得非常容易通过。
　　他年逾八十，一生也算顺利，本无多少欲望，但彼得一直对更多的知识心怀憧憬，生命有限，知识无限，这是他最大的憾事。
　　在试图点燃心火时，彼得心中对知识的渴望，对智慧的追求骤然爆发，竟然一瞬间就引燃血气，成就心火境。
　　在进入心火境不久，彼得就尝试着心火常悬，就在前天他刚刚晋升心照境，成为一名标准的一级生命。
　　这也将艾斯赠与他的血气彻底耗尽，彼得也变成了一个四五十岁样子的中年人。
　　他依靠艾斯的伪装，仍然保持着老迈的姿态，前几天更是假死脱身，离开了美狄慕斯城，来到了附近的德斯镇。
　　作为一名超凡者，彼得也感受到北方爆发出的邪恶力量，那是根本没有掩饰的邪恶，如此纯粹而可怕。
　　“城邦恐怕不再安全，我本想假死后设法乘船前往托特城邦找艾斯，看来也难以成行。或许只能先去茨马利，实在不行就乘船离开萨利亚。”
　　彼得思考了一阵，雇了辆马车，也往茨马利的方向赶去。
　　罗纳慕斯已经从海洋之子蓬托斯的神庙走出，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蓬托斯推脱旧伤未愈，不能施以援手。
　　虽然罗纳慕斯痛陈利弊，但蓬托斯执意不肯，也无可奈何。
　　祂化作流光飞回美狄慕斯城，事已至此，罗纳慕斯也只能独自准备对抗强敌，在祂走后没多久，情欲魔女也从茨马利离开，她望着流光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渊投影，恶魔巢穴。
　　德克巴赫大君的投影已然适应这环境，祂缓缓的迈开步伐，脚步坚定、大地震动，在边界观测的卢瑟几乎感觉头脑充血，浑身战栗。
　　无形的低语萦绕在他的耳边，胸口的护符砰然破碎，拟态美德之力迅速覆盖他的脑部，让他恢复了正常。
　　“太可怕了，仅仅是超远距离观测，就差点陷入癫狂，这种力量简直不可匹敌。”
　　一边后怕，一边将信息发回高塔。
　　艾斯也已经观测到德克巴赫的动向，看到他往南部去，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他想了又想，觉得不太放心，决定远远的跟着，观察情况。
　　“北方诸邦似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根据托特冕下的情况，北方五神似乎都前往世界之外的战场。也就是说，如果德克巴赫击败美狄慕斯城邦，恐怕我们就真要被恶魔们包围了。”
　　他神情担忧，不肯坐以待毙，干脆远远跟着观测，伺机而动。
　　罗纳慕斯也感觉到了越来越近的敌人，他愤恨的骂了一句泰德乌斯，都是因为泰德乌斯的背叛，现在城邦的位格之力已经所剩无几。
　　他只得被迫只身前往北部，与深渊大君德克巴赫对峙。
　　罗纳慕斯的领域乃是戏剧，他的半神宝具乃是“罗纳慕斯的梦幻剧场”，这一宝具在对付次于自己的敌人，可以肆意编制剧本，操纵对方。
　　但如果对付强于自己的敌人就非常弱势，如果对付没有按自己的节奏进入“剧本”，他很难发挥出威力。
　　剧本设置的越复杂，越曲折，则威力越大，但实现也相对困难；剧本设置越简单，威力越小，同时也非常容易实现目标。
　　罗纳慕斯不敢托大，他本意是守住城邦不失，决定设计一个较为简单的“剧本”，引诱对方做出“剧本”期望的动作或行为。
　　这些行为将会积累罗纳慕斯宝具的力量，在结局时给予对方沉重一击。
　　罗纳慕斯望着越来越近的德克巴赫投影，在剧本中写下：
　　“第一幕，德克巴赫投影向我的位置移动，速度迅速，德克巴赫投影向我攻击，被我躲闪，我对其反击，僵持不下。
　　第二幕，我将优雅束缚抛出，德克巴赫投影进入陷阱，一时无法挣脱。但其随后施展手段，挣脱束缚，我二人继续战斗。
　　第三幕，德克巴赫将会战斗之中触碰爱之封章，进而触发爱之封章，被镇压封印。”


第二百零六章 残页
　　艾斯正跟着，忽然觉得前方的气息有些熟悉，那与德克巴赫对峙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建城者罗纳慕斯。
　　“毫无疑问，祂已是一位半神。仅仅百年就成就半神，建城者确实厉害，只是这种气息？”
　　艾斯神色凝重，他感觉到了那气息的独特，他曾经多次见过，命运长河的气息！
　　双眸白芒绽放，盯着罗纳慕斯手中的剧本，心中若有所思：“所谓的剧本，就是安排好的表演，而我们的人生，有时候就像一场奇异的舞台剧，每个人都在粉末登场。所以戏剧领域，可以通向命运？”
　　一时间艾斯心中起了贪念，又怎能不起贪念，这可是命运，即使只是沾染了部分可能，也是极其强大极其有潜力的。
　　虽然贪念起，但艾斯也知道福祸自招的道理，他静静的在一旁观察，审时度势。
　　他眼中的白芒大盛，仔细的盯着越来越近的两人，试图复刻一点可能的命运力量。
　　身高数百米的深渊大君投影不断接近罗纳慕斯，隐隐有音乐响起，像是突然一个跳跃，瞬间出现在罗纳慕斯身旁，一拳将罗纳慕斯击飞。
　　罗纳慕斯避闪不及，被打了正着，在空中连续翻滚数圈，方才停了下来。
　　那逐渐响起的音乐忽然变得急促，似乎在催促警示这什么。艾斯双眸白芒闪烁，在距离两位伟大存在近三十里处匿藏着，他的匿藏并不强大，只是两位存在忙于战斗，没人注意到他。
　　罗纳慕斯手中的剧本微微发出红光，很是炙热，让他的手有些红肿。
　　“坏了，一开始就没按剧本来，还好还有时间，我只要避闪一次就……”
　　砰！
　　一个拳头后发先至，直接击中罗纳慕斯，让他在空中不断翻滚，多亏有优雅女神的神力加持，才没有受到重伤。
　　艾斯观察着罗纳慕斯，非常不解祂为何既不反击，也不防御，明明速度和反应不如对方，为什么非得躲闪？
　　越看越纳闷的艾斯，看到罗纳慕斯终于抓住了间隙，艰难躲过一次重击，随后被深渊大君投影背后触角一抽，飞到了天上。
　　罗纳慕斯神情兴奋，手中的剧本已经光华大作，祂顺势将剧本一抛，奋力往天空飞，同时吟唱：
　　“帷幕已经拉开，角色粉末登场，这是我们的舞台，在这梦幻剧场，一切都按剧本演出。”
　　轰！
　　一尊巨大的圆形大剧场在剧本所化华光中从天而降，瞬间砸中深渊大君的投影，德克巴赫投影反应不及，被那光彩夺目的大剧场直接砸中，竟然瞬间消失。
　　罗纳慕斯也如鱼入海，一跃而入大剧场，踪迹不见。
　　艾斯只见那大剧场雾气缭绕，似乎命运的丝线已经被拨动，但那剧场的神秘度过高，艾斯无法看透。
　　他咬咬牙，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点，十三颗星辰宝具同时出现，化作一柄灾剑被他持握于左手，他的力量也在这一刻提升至永固史诗。
　　在大剧场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广阔的斗兽场，罗纳慕斯正竭力与深渊大君德克巴赫的投影缠斗，他时不时的反击，每一击都有一段激昂的音乐响起，与此同时，还有华光一闪而逝。
　　而德克巴赫投影也被华光逐渐笼罩，那华光化作丝线，没入祂身体消失不见。
　　双方正在僵持之际，罗纳慕斯忽然微微鞠躬，朗声道：“第一幕已经结束，请演员退场。”
　　大剧场、斗兽场都烟消云散，如同从未出现。
　　艾斯则若有所思，他听到了罗纳慕斯的话，毫无疑问这戏剧必然导向了什么，罗纳慕斯掌握的力量很独特，但必然有其规则。
　　德克巴赫投影作为一名混乱的深渊恶魔，虽是大君思维仍不可用常理思考，或者说祂没有任何思考，直冲罗纳慕斯。
　　一道白光在罗纳慕斯身上爆发，化作“优雅束缚”，一道道白色能量线将深渊大君投影缠绕，一时间动弹不得。
　　罗纳慕斯没有着急上前攻击，而是静静站立一旁，手中不知何时又浮现出剧本，命运的力量越来越浓郁，艾斯几乎能感受到那种束缚，一切都在导向某一种可能！
　　艾斯的眼中闪过忌惮，他感觉这种力量太过诡异，究竟是什么让命运会逐渐锁定？
　　战斗仍在继续，德克巴赫最终挣脱了束缚，但在艾斯眼中，祂身上的命运气息更加浓厚，不止如此，那种强烈的厄运也逐渐显现。
　　大剧场在此降临，二者在其中不知战斗了多久，剧场忽然消散，罗纳慕斯高举着剧本，神采奕奕：“此为第三幕，也为终结，遵循剧本的指引，正是演员的宿命。”
　　一枚心形徽章突然出现在罗纳慕斯身前，祂手持徽章冲向德克巴赫，光华绽放，德克巴赫似乎无法自控，直直的撞上徽章，瞬间一片粉红。
　　就在此时，天空忽然海水倒悬，一位身材魁梧的海巨人突兀出现，他伸手就要撕开徽章，解放德克巴赫投影。
　　罗纳慕斯神力消耗大半，见此大惊：“蓬托斯冕下，你怎么敢如此？”
　　蓬托斯并不答话，祂用力抓住徽章就要撕开，那徽章已经形成一片帷幕，将恶魔包裹，似乎即将异变，就在这时被蓬托斯抓住。
　　艾斯耳边闪过托特的声音：“艾斯，斩断蓬托斯的手臂，否则萨利亚的局面不可收拾！”
　　艾斯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无数想法，他最终一个闪现出现在战场正中，灾剑爆发着杀戮与不详的气息，星辰华光大作。
　　他高呼着：“吾乃灾剑座末端星辰生灵，今日奉命斩邪诛恶。”
　　一剑下去，利落的斩断神臂，蓬托斯吃痛大叫，却不敢轻举妄动。
　　罗纳慕斯也冲上前去，与蓬托斯缠斗，他试图翻自己手中的剧本，却被蓬托斯的三叉戟击中手臂，剧本破损飞出。
　　艾斯眼疾手快，在这一刻抓起飞落的一卷残页，收进自己的心象世界之中。
　　随后高举灾剑，星辰力量大盛，竟然迸发出华光，击飞蓬托斯，他抢了半神宝具“罗纳慕斯剧本残页”，心虚不已，一个闪现离开战场消失不见。


第二百零七章 编织
　　罗纳慕斯神色有些懵，祂虽是半神，却也只是精通戏剧领域，虽然有些预言手段，但现在根本没机会使用。
　　祂凝视着蓬托斯，看着蓬托斯缓缓退去，同时那被封印的深渊大君化作一山峰后，收拾残存的宝具“罗纳慕斯的剧本”，转身离开。
　　“刚刚那个感觉，确实是星辰生灵，只是一般星辰生灵都是天生半神，这个只是史诗英雄有点弱小啊。
　　而且他来偷袭了蓬托斯，按理来说应该是来帮我，为何又抢了我一页剧本残页跑了呢？
　　这虽说是我的宝具，可要是没有大剧场的配合就是废物，即使夺走，我的剧本也可以再生，做这些到底有啥好处？”
　　罗纳慕斯百思不得其解，祂试图进行预言，得出的结论总指向天空的南部某个星辰，最终他摇摇头，转身回去。
　　再说艾斯已经回到了托特城邦神庙内，他毫不犹豫的请求托特的庇护遮掩，托特的威势已经到了顶点，又好笑又好气地说道：
　　“你在我神庙之中，对方就无法有效预言你的情况。只是我是让你结人情，你抢祂宝具残页干什么？”
　　艾斯低声说道：“我觉得他的戏剧领域很有趣，和梦境领域有些相似，因此想研究研究。”
　　他隐瞒了关于命运方面的感觉和判断，只说梦境领域。
　　托特悬浮在神庙大殿，浑身的纯金光芒逐渐变淡青，又退回纯金，如此反复，那神基已经化作晶莹的光球，其中数学符号萦绕。
　　祂沉了沉气，温声对艾斯说道：
　　“你这一说，戏剧确实和梦境有些相似，也许真的能对你有所裨益，但梦境也好，戏剧也罢，终究潜力有限。
　　你是魔法道路的先行者，更应该把精力集中于巫师这个道路上来，我听说你开创了职业之路，这很好。
　　我们世界现在面临大战，正是用人之际，如果能大批量诞生传说乃至半神级别的巫师，我有把握说服神王，正式接纳你们，置于众神羽翼之下。”
　　艾斯恭敬的鞠躬：“全赖冕下照拂了。”
　　托特摆了摆手，艾斯立刻明白祂的意思，转身到了偏殿等候，他找了一个石椅一坐，闭上双目，心神沉入心象世界之中。
　　那卷“罗纳慕斯剧本残页”就这样漂浮在梦境星空宇宙之中，艾斯真灵降临，轻轻触碰，脑中闪过那战斗时的场景。
　　他眸子闪烁着白芒，真知之眸激发，认真观察着残页。
　　这卷残页破碎了约十分之一，用手抚摸，其材质似乎是某种生物的毛皮所制，而且这生物应该是一个四级存在。
　　否则无法承载四级神秘度的领域力量。
　　艾斯仔细的观察，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脑中闪过一个词“编织”。
　　“如果我没有猜错，所谓的戏剧可以说由剧本、演员、舞台三部分组成，这页剧本上毫无疑问写下了当时的战斗情况，非常简单而完整。
　　也就是首先要设计剧本，确定演员，随后演员按剧本的第一幕行动，则进入舞台，一步步走向剧本结局？”
　　战斗时闪过的有着命运之力的丝线，让他确信应该是这一过程，或许细节上还有不同，但在大方向应该正确。
　　毕竟戏剧是一门成熟的艺术，它基本构成是固定的，包括剧本，最简单的三幕剧模式也是固定的。
　　第一幕，起因；第二幕，冲突；第三幕，高潮或解决冲突。
　　几乎所有的事件都可以归结于此，艾斯等待无事，索性在自己的梦境星空中尝试复刻戏剧领域的效果。
　　舞台是现成的，整个梦境星空就是最大最佳舞台，演员也是现成的，只要与“幻想乡”连接，其中的大量梦境生命都可以作为演员。
　　“关键还在于剧本，戏剧的最强力量在于无形操纵，只要有了舞台，演员们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进入了舞台，并按剧本的开头行动时，命运的力量就出现了！”
　　艾斯目光灼灼，他对这种力量很好奇，也很想体验。
　　据艾斯所知，卡亚世界并无神灵掌握命运这种伟大的领域，大多数都是各有涉猎，他也没打算完全掌握，但借用部分融入自己的梦境显化领域还是很有用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艾斯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偏殿，研究复刻着那页剧本，他尝试着用琉璃心火炙烤剧本残页，竟然真的将残页融化为液体。
　　其实的符文结构更是失去载体，一部分崩解，一部分劣化，变成了艾斯能够有效观察的三级符文。
　　那一枚枚符文萦绕着艾斯的真灵，在他的操纵下不断起伏组合，最终化作一颗有些残缺的法术模型，融入残页所化的液体之中。
　　再过了一会儿，一卷华丽的纺锤出现在艾斯身前，他用力握住，缓缓展开。
　　“如果按照常理，我应该像罗纳慕斯一样编织剧本，操纵舞台的命运。”
　　艾斯随意的降落在梦境地心的一处，挥笔写下剧情，纺锤出现一条条丝线，因为位格相差太过悬殊，梦境生命完全自然似的按艾斯编织的离奇剧情行动起来。
　　一直到剧情结束，犹如一场奇异的梦，众人如梦初醒不知所措，而艾斯手中则捻着一丝银色的丝线，双眸闪烁着白芒。
　　“这确实是命运的气息，虽然非常微弱，但不会有错。除此之外，还有极其稀薄的大源气息，只是有些虚假，嗯？”
　　艾斯仔细感知，慢慢发现了不同，不止这大源气息，连命运气息都是虚假的，准确的说，这些只在梦境才是真实，在其他地方都是虚假。
　　“看来必须用真实才能行吗？把舞台搭建在真实场所，也许可以用梦境覆盖的办法，至于演员，用卡亚世界的真实人类和动物试试看。”
　　艾斯睁开眼，几乎想立刻冲出偏殿去实验，但他随即醒悟，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机。
　　就在这时，托特的气息越来越强，一道华光自主殿绽放，晶莹的神职领域凝结而成，漂浮入天。
　　这是必须的一步，只有托特将自己的神职领域与天地相合，才能实现永远不朽。


第二百零八章 平静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天空，面目狰狞，神情恶毒，正是恶魔领主阿拉宋。
　　祂目标直指天空那晶莹光彩的神职结晶，想用深渊气息污染带走，托特早有防备，修长的右手伸出，霎时间抵住对方的胸膛，轰！
　　恶魔领主阿拉宋胸口出现碗口大小的伤口，心脏已经化为空洞。
　　阿拉宋到底是恶魔领主，恢复力极强，并没因此死亡，祂倒退数步，恨恨地看了几眼，消失不见。
　　托特正值关键时刻，也没有去追，他将自己的神职结晶高高举起，越来越高，很快消失不见。
　　整个萨利亚都在欢愉，艾斯甚至感受到大源气息在沸腾，似乎因为新力量的加入而格外兴奋，整个世界内侧都在欢腾。艾斯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喃喃着：
　　“这是将自己的道路寄托于主物质位面，只要世界内侧不灭，神灵不死？半神号称只要不被杀就不会死，神灵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在神话传说中，有传说乃至史诗英雄逆斩半神的，但绝对没有半神能杀死真神，甚至真神也不能杀死真神，莫非与此有关？”
　　大源的欢愉越来越强烈，南部城邦的罗纳慕斯也赶来了，祂感受到这种成就真神的奇迹，既想一观究竟也想结交下。
　　夜光城上方，越来越多的巫师飞到上空，四处张望，他们神情肃穆，有些人想说些什么，随后被别人捂住嘴巴。
　　“要敬畏真神，不可胡言乱语。”
　　大家都在等待，并不如艾斯晋升时的欢腾，巫师们更多的是沉默和思考，他们很多人心底都在徘徊着一个想法：“我们真的能比肩神灵吗？”
　　即使是一直非常自信的贝蒂，在这一刻也不那么自信了，神灵的力量太过强大，这种级别的大源沸腾，世界欢愉，简直无法比拟。
　　更别说真神不朽，传说中真神是杀不死的。
　　贝蒂踩着精巧的银色机械圆盘，轻声说道：“我们巫师的职业之路，真的能比肩神灵吗？这样强大的大源沸腾，简直不可思议。”
　　拜仁则从她身后飞出，朗声道：“神灵的强大当然值得尊重，祂们是血脉的源头，是神裔强大的根源。但是我们也有优势，我们巫师朝气蓬勃，仅仅从艾斯大人创立魔法之路开始，这近二十年间，我们就从一群普通人成长为堪比大英雄的三环巫师乃至四环巫师。
　　艾斯大人更是成为了五环巫师，堪比传说。如果给我们时间，一百年，两百年，我们巫师未必不能出现比肩半神甚至真神的强者。”
　　拜仁的信心感染了身旁的巫师，他们继续望着天空，心中逐渐升腾起一股渴望和向往。
　　明明是白昼，却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如注。
　　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在顺着托特的方向匍匐，人们也感觉到一阵心悸，忍不住鞠躬。
　　托特浑身华光绽放，如同光人。
　　祂将神职结晶高高举起，不断往天空飞去，竟一瞬间冲进大源，消失不见。
　　艾斯一边观察，一边在类比着：
　　“似乎与小世界有些类似，成神可以抵达世界的深层，规则深处。可以将自己的领域果实寄托于此，从此与世界休戚与共，世界不朽，真神不死。
　　这样看，当然是寄托一个强大的世界最为划算，而且一旦寄托，就与世界结成共同体，只有世界晋升，神灵才能获得更多好处。
　　只是如果是这样，也就失去了自由身，有没有其他的可能途径呢？”
　　艾斯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毕竟他没有到这一步，只是空想也没有法实践。
　　就在这时，夜光城忽然浮现出无数欢愉的小精灵，它们到处飞舞，散播着快乐，大量的数学符号、等式和不等式出现，环绕着所有的巫师。
　　托特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吾名托特，黑夜女士阿尔忒之子，今成就真神，登临计算神职，从此之后，尔等可称吾为计算之神、记录数学知识之神托特！夜光城乃吾之守护所在，吾将恩赐全城，赐予计算祝福。”
　　几乎每一位夜光城居民，都发现自己的手背微微灼烧，一个象征无限的数学符号出现在他们的手背。
　　罗纳慕斯正要见礼，忽然托特身旁华光大作，竟是黑夜女士投影带着众子嗣神灵、半神投影来此。
　　黑夜女士又名皎月女神，祂浑身被月华笼罩，神秘而强大，一手牵起托特的手，一群神灵、半神簇拥着消失不见。
　　罗纳慕斯正在懊恼之际，忽然见北方爆发出铮亮的光芒，那深渊投影的气息竟然逐渐微弱，消亡了。一声痛苦的嘶吼似乎出现，隐隐有月华皎洁，但见一轮明月坠落，一切回归平静。
　　新晋真神托特和黑夜众神再次出现，罗纳慕斯恳求祂们出手荡平北境深渊投影，皎月女神阿尔忒笑了笑，没有答话，带着众神直接消失。
　　托特则短暂停留，与罗纳慕斯客套几句，让罗纳慕斯悻悻而去。
　　神庙之中，托特对艾斯说道：
　　“有此深渊投影，无此投影都不影响大局，但如果没有投影，我们与美狄慕斯城邦接壤，反生事端，留下这个深渊投影，也是妥当。
　　我即将离开世界内侧，萨利亚的两个恶魔已经被清除，魔鬼虽有行动，但问题不大。我为此邦守护神，众巫师的庇主，定是偏向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安心研究理论，发展力量，不要生事。
　　只要你能凭借魔法道路晋升半神，我代表黑夜女士保证，你将会在众神之中有一席之地，巫师也会在这次世界异变中大放异彩。”
　　艾斯点点头，没有言语，他听出了托特的言下之意。
　　最初祂投资巫师只是对文明迭代的一种压注，期望投注此次文明的大势。
　　但现在外敌入侵，世界亟需中高端战力，假如巫师集体的实力可以快速成型，他们可以直接成为这场世界之争的重要战力，文明之争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此次世界之争中获胜。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萨利亚地区已经恢复平静，但恶魔和魔鬼的行动在世界内侧越发频繁，多次有真神投影降临，与恶魔、魔鬼之间互有胜负，艾斯正在魔法城堡与众巫师讲课，忽然天旋地动。


第二百零九章 巨矛
　　他这三个月并没有闲着，用那神奇的纺锤编织着丝线，操纵着真实的人们，完成了一幕幕离奇剧情。
　　也在夜光城留下了许多离奇传说，什么午夜嚎哭、不存在的豪宅、遗忘的狂欢等等。
　　艾斯很小心，规模很小，剧情简单，但是有一点，往往很离奇或反转很大。
　　因为他发现越是这样，获得的反馈越多，纺锤编织的丝线再次回收，出现了两种不同的丝线。
　　一种是银白色丝线，上面有淡淡的命运气息；另一种是无色透明丝线，有着淡淡的大源气息。
　　毫无疑问，每一次的戏剧成功落幕，都能收获命运和大源的反馈，虽然很微弱，但这是实实在在的。
　　“也许我应该谋划一场极大的‘戏剧’，或许能收获大量命运和大源反馈。大源反馈可以直接提升我的实力，命运反馈则会巩固我自身的位格，增加我的底蕴。
　　也许众神正是也有这种类似的能力，所以才会操纵着文明一次次的迭代。”
　　艾斯缓缓策划剧本准备编织一台命运戏剧，打算以在魔法城堡的演讲为第一幕，突然天旋地转。
　　他的计划刚一开始就被打断，难道是地震了？艾斯下意识的想着。
　　整个夜光城是一体构成，虽然建设之初不是一体，但毕竟是魔法社会，通过巫师们的魔法，整个夜光城的地基极深，连接也非常紧密。
　　除了几栋房屋倒塌，看起来问题不大。
　　但这没多久，艾斯就感觉到了大源的震动，还有隐隐的烦躁和愤怒，不知从何而来，那震动也越来越剧烈。
　　就算是夜光城防震水平比较高，在这次大源震动和地动山摇的情况下，也开始陆陆续续有房屋倒塌，甚至地面出现大裂隙，整块整块的地陷。
　　那威力即使是传说魔法恐怕也不能匹敌。
　　因为魔法城堡铭刻有大量符文，得以在此屹立不倒，艾斯迅速命令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组织救援，自己则睁开真知之眸，四处张望。
　　这种感觉让艾斯非常不安，他闪现传送到星辰天空，向下俯瞰观察着。
　　艾斯显化出一个高精密魔化望远镜，他发现目光所及，地心表面到处都是黑雾，黑暗红色的斑驳。
　　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浓厚的邪恶，如同实质，令人心惊肉跳。
　　“这么多深渊投影和地狱投影同时暴动，到底要干什么？恶魔和魔鬼不是死对头吗，它们竟然联合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想来只能是利益驱使了。”
　　就在艾斯观察的时候，异变突生。
　　那黑红色烟雾缠绕凝聚，竟然瞬间化作一柄红黑相间的巨大的长矛，带着极其可怖的力量往天空飞去。
　　说也奇怪，仅仅一瞬间，这巨矛就消失不见，随后一声闷响，洞彻整个主物质位面。
　　似乎有凄厉的痛苦哀嚎，又好像有愤怒之声，主物质位面的天空居然出现了巨大的空洞，世界内侧的晶壁破碎出了一个大洞。
　　这很不可思议，世界内侧也就是主物质位面内部空间无限广大，几乎就是一个以地心为中心的星空宇宙，这里的边界每时每刻都在扩展，除非进行空间跃迁，否则无法离开世界内侧。
　　但即使离开世界内侧，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柄黑红相间的巨矛在一瞬间击碎世界内侧主物质位面的晶壁，而且是超大规模的破坏。
　　如果只是普通破坏，即使是真神一击乃至主神一击都不至于此，主物质位面的晶壁会迅速愈合，但现在不但出现大洞，更无法愈合。
　　那空洞周边燃烧着黑红火焰，极度恐怖危险。
　　艾斯的身影一闪而逝，他进行了超远距空间跃迁，一瞬间出现在世界外侧，虚实之海。
　　从虚实之海观测，主物质位面已经被破开一个巨洞，卡亚神山的位置也已经移动，挪移到空洞上方。
　　艾斯感觉到深入灵魂的震怖，似乎在神山之巅，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带着毁灭一切的可怕威势，用力的抓着一只巨矛。
　　祂身形不大，与巨矛比犹如钢笔和蚂蚁一般，但祂却稳稳的将巨矛矛尖抓在手中，挡住了一往无前的态势。
　　艾斯仅仅是望向祂，就觉双眸刺痛，竟然一瞬间失明不由大惊失色，血气涌入双眼，缓缓恢复。
　　耳边似乎有斥声，又有魅惑之声，似乎还有古老存在的惊呼之声，让艾斯心中好奇又焦急，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庇护所不远，乃是一处偏僻之所。
　　模糊感知的能力只能让他感知到附近的情况，那遥远的空洞并不能有效感知。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艾斯终于睁开双眼。
　　眼前的情景让他很是惊讶，那朦胧身影已经消失，十几个浑身血红的身影出现在巨矛后方，竟将巨矛推出。
　　似乎有怒吼之声，响彻虚实之海。
　　“纳达亚、拉莫尔，你们贵为泰坦主神，竟然敢背叛世界！”
　　这声音既惊又怒，似乎难以置信，又似乎失望异常。
　　艾斯似乎又听到古老的呢喃，那声音隐约而坚定，那将地狱与深渊牢牢锁住的冥界，走出一位极为古老的生灵。
　　祂的呢喃似乎在与世界交流，又好似在倾诉。
　　“吾乃第一子，吾之行非为私心，而为世界之公，请大源明鉴！”
　　轰！
　　大源如潮水般沸腾，几乎化作实质，似乎在质问这第一位泰坦主神。
　　“彼世界已崩溃死亡，彼之外神愿与吾世界融合，此融合当为卡亚世界吞噬彼世界。彼世界将伸出枝蔓，将两世界锁死，吾等将为一体，吞并彼世界精华，荣升吾之世界！”
　　大源的沸腾更剧烈，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渴望，又好似在惧怕。
　　让艾斯一时间感觉到世界意志怎么如同顽童，而那毁灭气息萦绕的朦胧身影再现，似乎在与世界大源沟通交流，争执不休之际，那巨矛忽然不见踪迹。
　　再一次时，巨矛已经出现在世界晶壁的边缘，竟之际爆炸，其后的深渊和地狱大君也身受重伤，退回深渊和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