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各准备各的

　　“大概就是这样，无论是根据波特描述的那些水下战斗技巧，还是我从亲身经历者那边得来的情报，一旦我们全身进入到水中，那么我们将受到全方位的压制——行动力，对紧急情况的反应速度，挥动魔杖的速度，咒语的破坏力，这些都会被无处不在的水限制住。”
　　塞德里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哈利，哈利点点头表示认可。
　　“我一般训练都是在被聚集起来的水中，在湖泊中的实际训练只有两次，”哈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次是藏匿一次是逃生，有关战斗方面的实际训练还没进行过……”
　　“为什么没有？”
　　蒙太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放暑假了……”
　　哈利摊开手，示意自己并不是偷懒，然而这惹来了其余三位勇士一致的白眼……特训到放暑假啊……
　　“那看起来有关攻击方面，使用魔药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只要我们使用好泡头咒并控制好魔药剂量，就可以悄无声息的进行攻击。”
　　塞德里克强忍着没不把攻击这事和药鱼放在一起——天知道塞尔玛是怎么研究的，尝试了魔咒抓鱼后觉得效果不理想，就花了大量的时间用来调制出一种无残留（害怕被管理员抓住关禁闭），近乎水色（同样的原因）且无毒性（因为要自己吃）的水下攻击药剂来……
　　这事很离谱，但是药剂确实好用——赫奇帕奇们用厨房里的鱼做了实验，效果异常卓越，而且根据塞尔玛的叙述，她其实有药效更为强力的版本，但是因为造价高而且效果太好一次抓的鱼吃不完所以放弃了……
　　虽然浸泡在魔药中也会有一定影响，但是只要泡头咒不出问题的话，那么一切只是小问题。
　　“用魔药？”
　　哈利盯着塞德里克手中的小瓶子，“可是，进入水中最好的防护魔咒就是泡头咒啊，对方肯定会死死的护着泡头咒的——泡头咒不打破的话魔药起不到作用，可泡头咒失效的话，我们什么魔药都不需要了，只要乖乖等着对面溺水就好了啊……”
　　塞德里克愣住了——大家昨天光顾着嘲笑钓不住鱼的塞尔玛了，后边又乐呵呵的实验着魔药，他一时间还真的没想到这个最大的问题。
　　“还是继续尝试着在浴室中挥动魔杖吧……毕竟施法是根本，魔药可以作为手段之一，但是施法能力还是必备的。”
　　南希做出了总结，“先散了吧，我们尝试下按照自己的想法琢磨练习方式，明天再一起交流锻炼心得。”
　　“今天的金蛋谁拿？”
　　“波特，该你了。”
　　塞德里克把金蛋递给哈利——为了迷惑其余三所学校的对手，他们现在每次开会都装模作样的带着金蛋。
　　……
　　“魔药。”
　　蒙太走在走廊里，眼神到处乱飘，但是思维却一直死死的定在魔药上。
　　塞德里克展示的那种魔药看起来的确不错——利用魔药让对手瞬间失去战斗力这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对手们不会中招。
　　泡头咒一顶，天然就屏蔽了大多数吸入魔药的作用，这点他心知肚明。
　　‘但是效果那么好的魔药啊……不使用太可惜了些……’
　　‘可惜不能问院长，不然他肯定能想出来非常棒的使用方案的……’
　　“要怎么做才能让魔药避开那些家伙的泡头咒呢？”
　　“改造泡头咒，改造魔药，让魔药可以侵入普通泡头咒？”
　　“不妥当——难度太高了，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而且没经过检测的咒语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除非……除非对方根本不使用泡头咒！诶？”
　　他撞到了人，但是没等他细看，对方匆匆说了对不起后就灰溜溜的跑开了。
　　‘是，’蒙太看了眼，是克拉布，马尔福家那孩子的小跟班——以前那小子混的挺不错，但是自打马尔福家被认定为叛徒后，那家伙也跟着倒霉起来了。
　　‘算了，懒得喊他了。’
　　蒙太嘟囔了一句，他反正没思路，撞一下就撞一下吧。
　　“刚刚想到了是——对，让对方放弃泡头咒。”
　　“但……那怎么——有了！”
　　他想起刚刚的那个四年级来，然后想到了他的飞天扫帚。
　　说实话，他原先那把扫帚相当好用来着，为斯莱特林获得学院杯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是他还是将它捐给了学院以便培训新的球手——难道那把扫帚损坏了？
　　不，并没有，他只是获得了更好也更棒的一把扫帚，所以理所当然的替下了旧扫帚。
　　那，如果那些人有了自认为比泡头咒更高级更好用的方法呢？
　　那泡头咒自然就会像他的旧扫把一样被淘汰掉……
　　“对，就是那样，甚至可以偷偷给他们透露——不，让他们花代价获得，加隆也好，人情也好，甚至罕见的咒语什么的都可以，让他们用代价得知题目，然后找到更高级的方法。”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瓶魔药下去，然后顶着泡头咒看着湖面飘起来的勇士们了。”
　　蒙太舔了下嘴唇——他对这样的画面异常期待。
　　或许有更好的解法，但是这种他最喜欢——是时候让其余学院的人明白，魔药是可以这样用的了。
　　……
　　当勇士们忙于准备下一场考试的时候，原本注意力全在他们身上的学生，已然因为布告栏上边的公告把精神集中在他们应该放的地方了。
　　【经校方同意，下周巫师自卫魔法学习课将进行大规模调课，课程将集中于周四进行。】
　　六年级一群无所事事的孩子围在公告牌前，读着这份刚刚贴出来的告示。
　　“又要调课……这次不会像是上次一样，假期前被教授们用魔法考核一次吧。”
　　“应该不是，提前这么早公告的话，韦斯莱兄弟不得把佐科的大粪蛋搬空了？”
　　“考试？”
　　“六年级了考什么？”
　　“还是比拼性的考核？”
　　“洗袜子这种事都能上公告的？”
　　当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从别人口中得知讯息的双胞胎匆匆跑了过来——上次大调课还是打巨怪，那次他们非常享受。
　　“嘿，韦斯莱，你们要代表格兰芬多去参赛了！”
　　听了个大概又不知道具体内容的双胞胎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是好事！”
　　“麻烦让一下。”
　　“拜托，腾个位置。”
　　他们两个很快挤到了人堆前，然后盯住了告示板。
　　“所谓的大型联合活动——是考试？”
　　两人齐齐愣住了——调课调了这么些人，最终举办的活动居然是考试？
　　简直不能更离谱。
　　但问题在于，他们两个还真得去参赛去——没法子，五年级选拔看的是最近一次考试成绩，而六年级直接抽OWLs考试中成绩最优者……
　　很不幸，他们两个去年的OWLs成绩异常好，好到暑假后期他们在家里过的异常开心。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得为暑假的开心买单了……
　　‘简直离谱，教授居然会把为对方洗一周的袜子这种事摆在上边……’
　　两人交流着目光，深知这次绝对不能输……
　　作为参赛选手，无论整体赢不赢，他们不赢就得给五年级小鬼洗袜子去——如果这事真的发生了，毕业前他们都没勇气在霍格沃茨待下去了……
　　‘教授还是教授……一出手命中要害……’
　　两人叹着气——刚刚有了眉头的新项目看来得放下了，得为获胜做准备了，考试来临前好好复习吧……
　　好在需要的时间并不多，适当复习下也是对知识的巩固，更别说复习时间其实没那么紧张。
　　“五年级的家伙，也不说好好学习，惹得教授这么个考法……”
　　宿舍内，两人开始从床下的箱子里翻找起过去的笔记和课本来——厚厚一摞重现的时候，他们同时皱起了眉头，又发出一股怀念的感叹来。
　　“学吧……”
　　……
　　“霍格沃茨的勇士们在干嘛？”
　　“天天抱着金蛋研究。”
　　“奇怪，他们不作弊了？”
　　卡卡洛夫靠在椅子上，一脸诧异，大家都是老对手，谁也骗不过谁——霍格沃茨的学生现在都没弄出金蛋的秘密来？
　　“看不出来，我们毕竟不好直接收买打听……”
　　“行吧，那，我们那位威廉教授呢——我可听说他刚刚对着学生发了一通脾气来着。”
　　“那个倒是有意思，据说是调课弄出一个比试性质的考试来。”
　　“公告里居然明摆着让学生用洗袜子做赌注……真是胡来。”
　　“洗袜子？亏我们那位教授想的出来——是怎么个比法？”
　　“就是比成绩嘛，选定对象，然后比考试成绩，再计算总成绩比全年级的——不是应该集中全考一次嘛？”
　　“那可不行——”
　　卡卡洛夫眯起了眼睛，“全考的话，六年级学生可真不一定考得过人家五年级的，毕竟很多学生忘记的差不多了，想复习都没有五年级来的便利。”
　　“所以，这是相当偏心六年级的比试……”
　　“那我们？”
　　“我们不参加，学生连书都没带，语言也差缺很多，怎么和人家考？大老远跑过来帮人家洗袜子吗？”
　　“那就这么什么都不做？”
　　“去和伊法魔尼的透露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说不定能看到他们远道而来帮着洗袜子的情形呢。”
　　卡卡洛夫忍不住笑起来。
　　“好的，校长。”
　　“另外，把真题买下来，反正很便宜，我们回去自己慢慢做——记得把霍格沃茨学生成绩记录下来，到时候刺激那帮不好好学的家伙。”
　　“您是最明智的，校长。”
　　……
　　“不去，当然不去。”
　　“我们连人家教授用的什么题型，倾向于什么都不知道，就让那些孩子去和霍格沃茨的学生比？”
　　“德姆斯特朗的家伙没按好心！他们就是想看我们笑话的！”
　　“七年级和人家五六年级考试，连内容都记不住多少，怎么比？”
　　伊法魔尼的帐篷堆里，老校长正苦口婆心的劝着艾吉尔伯特——年轻人经不住挑拨，德姆斯特朗的坏种过来偷偷说个有能正名的活动就溜了，简直不当人。
　　“可我们只要考过了！”
　　“没有只要，凡是赌性重的人都会输掉！”
　　“告诉底下的学生，谁去参加考试就不用回伊法魔尼了！”
　　学生们好骗，他可不好骗。
　　“对了，最近重心放在那些勇士身上，别被霍格沃茨这边的考试给混淆了。”
　　“好的，我知道了，校长。”
　　……
　　“马克西姆夫人，您要来点水果吗？”
　　“不需要！”
　　“那点心呢？”
　　“不需要！”
　　被拒绝后，教授和学生们待在一起，开始叹气。
　　自打圣诞节晚会后，马克西姆夫人就一直脾气不好。
　　自家校长闹脾气，他们自然知道原因——霍格沃茨的那位蠢货管理员最近不往这边跑了……
　　“好了好了，别为校长担心了，我们得去上课了！”
　　“今天再好好研究下金蛋，我们得快点知道答案了。”
　　校长不够努力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学生自然得顶上去了。
　　“有谁知道霍格沃茨那边的新的考试是什么情况嘛？”
　　“我知道！”
　　一个孩子举起了手，学生们开始就此讨论起来——不然如何呢，陪教授一起生气吗？
　　……
　　“我说，我有个大胆的方案！具体没法说，但是我需要你们帮着完善下！”
　　找了个空教室把行动步骤弄得七七八八的蒙太冲进了休息室，准备寻求同级生的帮助。
　　然而，在他进去了学院后，却看到了不怎么和睦的一幕。
　　五年级的和六年级的人坐的泾渭分明，休息室没有了往日的和谐。
　　“怎么了？”
　　“考试！”
　　“考试？”
　　“对，你也得去，蒙太。”
　　“不是说勇士避免了一年的考核吗？”
　　“我想你不愿意把未来托付在别人身上吧？”
　　“嗯？”
　　在一通讲解后，蒙太很快搞清楚了规则——参赛选手是否洗袜子的命运在自己手中，而其余的吃瓜群众则是要看二十位代表者的发挥……
　　而且为了不存在商量好这种现象，洗的袜子都是外院的……
　　“开玩笑……”
　　蒙太嘟囔着，但是依旧毅然选择了前往——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可取的，尤其是他这种更喜欢转变对手情况的人。
　　“好在需要准备的时间不长……正好复习后完善下措施……”
　　“潜入水中还要比泡头咒灵活，难度还不高……”
　　“真的是……”


第四六零章 那些被遗忘的
　　“好了，题目弄成这样就差不多了。”
　　威廉把满满当当的卷子放在了桌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周考试的卷子就这样了，接下来谁胜谁负就看学生们自己的发挥了。
　　虽然作为一个教授他理论上不该偏心的，但是他真切的希望六年级的孩子能好好给那些浮躁的五年级学生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最好是全方位分数压制那种。
　　‘说到底，在这种大型赛事存在的情况下，成绩受到影响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他叹了口气，迫切的希望三强争霸赛快点结束。
　　但这不现实——三强争霸赛是传统，是三校联合考试的一个形式，考察的就是哪家培养出来的学生综合素质更为高一点，但它只考验精英中的精英。
　　“也不知道六年级的准备的如何了，看看去。”
　　……
　　“不翻不知道，好些个内容我居然都忘记了诶……”
　　“是啊，我当时记得这个口诀来着，教授编出来的蹩脚的顺口溜……我不敢相信，我居然能把这东西忘记了。”
　　公共休息室里，双胞胎翻着去年自己亲手做的笔记，这才发现，很多耳提面命的知识点已然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真是的活见鬼了，他们当时被罚抄写罚的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遗忘不了那些知识点了，但是现在那些东西只能隐约的想出个大概来。
　　“嘿，弗雷德、乔治，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美好——我觉得我们得花更多时间在上边了，不然恐怕真的得给那些五年级的小屁孩洗袜子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关注起待在休息室内的其余学生来，好些个五年级的孩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双胞胎对视了眼，果断选择了拉上一起准备考试的孩子离开了休息室——这次突然降临的考试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极其离谱的，它甚至离间了各个学院学生的感情，让他们没法好好待在休息室里复习了。
　　但当他们离开休息室四处寻找环境好的空教室的时候一干人才发现一个事，内部出现内鬼的不只是格兰芬多，拉文克劳的人已然坐在教室里了。
　　“下午好啊——你们也觉得休息室不自在了？”
　　同校六年了，认识自然是认识的，尤其大家还是各院前五，名字都熟。
　　“是啊，看来我们是得认真点给那群五年级的孩子一个小小的教训了。”
　　弗雷德和乔治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好，“估计待会我们还能看到别人，今天下午舒服些的空教室可就这几个。”
　　没法子，霍格沃茨城堡的教室是有数的，小六年待下来，那些教室适合复习，哪些教室适合约会早就被学生们摸的门清了，谁也别想忽悠谁。
　　其余的学生也很快坐了下来，围在了双胞胎旁边，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井水不犯河水。
　　没等他们的书翻开多久，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塞德里克和赫奇帕奇的四个学生走了进来，打了个招呼就又占据了个位置。
　　“得，斯莱特林看来要去另一边的教室了。”
　　弗雷德挤了挤眼睛，和乔治对视一笑——有的选的话，斯莱特林绝对不和他们待在同一所空教室。
　　但他这次猜错了，门再次被打开了，五个斯莱特林的孩子带着一脸奇怪的神色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还没等他们习惯的嘲讽几句，门后又进来一位。
　　“教授下午好。”
　　“教授好。”
　　杂七杂八的声音响起，威廉快步走了进来。
　　虽然学生们总觉得自己有秘密基地啥的，但是相比起他们各个学院甚至同学院的保密行径，那些隐秘地段可是在一代代教授们的闲聊中口口相传的。
　　这届学生觉得好用的空教室，再往上几届学生同样觉得好用——稍微在大办公室聊会天就会知道，要抓学生的时，那些毛孩子基本在什么时候出现，又大概率在哪个教室。
　　就拿斯内普教授圣诞节晚会抓人的行为来说——虽然学生们都觉得玫瑰花丛不错，但是教授上学时候早就清楚了玫瑰花丛不错这事了……
　　“下午好，都被赶到这边来了？”
　　威廉没走上讲台，找了个靠中间位置的桌子坐下。
　　“休息室里可到处是要和你们竞争的五年级，待不住了吧。”
　　威廉带着笑意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空教室。
　　“教授，要不是您们推出这个考试比赛，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啊？”
　　弗雷德很好的展示了格兰芬多的勇气，这让威廉不由得为他点了点头。
　　“是有些道理，不过你们真的觉得现在的五年级足够努力了嘛？”
　　不能够——就像军训后无比期盼下一届天天好晴天一样，在座的孩子都是一年辛苦过来的，绝对无法忍受五年级堕落的现状。
　　“是吧。”
　　威廉摊开手，“我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而已，不让他们了解到差距，他们怎么会好好努力？”
　　“认真些复习，让他们知道他们离着合格还有多远，别让那些孩子觉得你们只是轻轻松松的就拿到了一大把证书。”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在去年的努力，”威廉看了一圈周围的学生，“因为不继续教你们了，我甚至都没来的及对你们去年的努力做一次全方位的肯定。”
　　“你们都是好样的，在我们后期的统计之中，六年级学生的owls证书获得数大概要比前年高出0.9左右，相当于你们平均比毕业那级孩子多获得一张OWLs证书。”
　　“这是个相当了不起的数字，这意味着你们在明年的实习中有着更多的岗位可以选择——你们清楚的，没有相应的证书，很多职业限制的死死的。”
　　“可，教授——”
　　赫奇帕奇那边一个女生举起了手，“我今天翻看笔记时，有很多内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我们当时辛苦弄下来的那么多笔记……好像，好像一下子很没用……”
　　“只记住一点，大部分内容只是见过，却没法子准确应用，是这样的吧？”
　　威廉看着她，又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几乎所有学生都在点着头。
　　“也算正常吧，”威廉一边笑着，一边开始从口袋里掏糖果，分发给这些学生。
　　“很正常的现象，你们想想，在整个五年级你们要对付多少门功课？要回忆多少知识，然后又得一遍遍重复，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脑袋去，然后又得在考试那天把它们小心翼翼的弄出来，以最佳状态完成考试。”
　　“这本来就不可能是持久的行为，不然的话年年考核都是这样，而不是放在OWLs考试年了。”
　　他确定每个学生都拿到了一小把糖果后，给自己剥开一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遗忘才是正常的，时间是最好的遗忘咒，它几乎能带走所有东西，无论你想留下或者不想留下。”
　　“别说你们了，就算是我，仅仅需要对付一门课，外加弄一些我喜欢的魔药，就这样，我还需要时不时的熬煮些简易魔药练手，防止手生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知识在OWLs年后就没用了，”威廉用左手敲击起巧克力的包装纸来，“学过后的复习和重新学一次完全是两码事。”
　　“而那些被留下来的记忆更是珍贵，”在魔法作用下，1巧克力包装纸迅速变成了一个丑丑的金色纸人，“而且你用的知识越多，你留下来的也越多。”
　　“火焰。”
　　威廉用手指点出小火团来，让小纸人坐在上边。
　　“变形。”
　　火焰构筑成了一把椅子。
　　“荧光？”
　　一点光线照在了小人身后。
　　随着威廉口中出现一个个词汇，小人或是配合，或是应用，在桌子上展示出各种魔法来。
　　“多想，多用，多练习。”
　　他看着学生，“穆迪教授教了你们很多实战的小技巧——他绝对是这方面的专家，英国魔法界前五的好手。”
　　“但是他不太喜欢用魔法做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们可以试试这个——或许能让你们多复习下过去学到的知识。”
　　“但这也只是延缓而已——忘记是无法避免的，要不然我们要冥想盆做什么呢？”
　　他点了点那个纸片人，让它重新恢复为箔纸包装。
　　“但学习是有用的，就像刚刚你们吃掉的糖果——它迟早会彻底的失去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但是总会给你带来一点纪念品，比如，令我困扰的多吃巧克力会变胖的问题……”
　　“从小到大，你们每个人都吃过无数的食物，正餐，零食，甚至还有错过饭点的夜宵什么的——它们都不见了。彻底的被遗忘了，但是你们现在的身体却是由它们共同构成的。”
　　“你不能说，这块鸡肉让我的身高高了多少厘米，也没法说那个鸡蛋让你胖了多少，那不对，所有的它们共同成为现在的你，而不是你在某天只吃掉一块特别好吃让人记忆深刻的牛排或者别的什么构成了你。”
　　“魔法也一样——你接受的所有魔法知识，魔法技巧共同的构成了现在的你，而不是一时间某位教授说出的某个咒语一下子就让你强大无比了。”
　　“哪怕是同一条咒语，在你不断的学习和施法下，也是不断成长的。”
　　威廉说着说着兴致愈发高涨了起来，“就比如说，火焰熊熊。”
　　“非常经典的咒语，我第一次对这个咒语产生印象，还是在我学徒时期？”
　　威廉两只手的指头碰了碰，桌上出现了几个火星。
　　“就是这样，它失败了。”
　　“再后来，就是比较标准的咒语了。”
　　威廉再次敲击了下指头，一团小型火焰出现了。
　　“再后来，我逐渐学会了控制火势，温度，然后学习它的变咒。”
　　“说真的，用来给坩埚点火是非常合适的。”
　　“再然后呢，我开始接触各种魔法火焰——火焰熊熊的变种以及更高阶的咒语还有一些不怎么合适展示的黑魔法。”
　　他双手一拍，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圈，一股火焰绕着他画出来的圈开始燃烧起来。
　　“这样的是防护？还有攻击……”
　　威廉食指点点桌子，一股扇形的火焰燃烧起来，卷起了近三十厘米。
　　“再然后，我在对付黑魔法上有了更深的心得。”
　　“它开始变得更有攻击性了。”
　　威廉朝着桌上的火焰点了下，它开始朝着蓝色蜕变起来。
　　“再然后是各种控制手法的熟练以及我接触到了一个新的魔法体系对它的改变。”
　　威廉点了下火焰，它飞快变形起来，一直由火焰构成的蝴蝶开始扇动起了翅膀，然后无比轻灵的绕着威廉飞行了起来，翅膀扇动间，一点点橙色的粉末散落起来，落在地上就是一小撮火苗燃起。
　　威廉伸出指头，让蝴蝶停留在上边。
　　“我不敢说我得到了那些知识的精髓——或许真正了解的大师会觉得我只是从一个温室之中捡起了一颗芝麻，放弃掉了那些刚刚熟透了的西瓜。”
　　“那很正常，非常正常。”
　　威廉看着学生，又准备剥开巧克力，但是刚刚准备动手时又停下了。
　　“我甚至敢说有些堪称精华的知识，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融入到自身的魔法体系之中。”
　　“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还是会复习一下那些知识，说不定哪天我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呢？”
　　“学习新的，复习旧的，以此来充实自己，完善自己，这是件很棒的事情。”
　　“至于那些知识的用途——它甚至可能只是被遗忘的，但是那些被我们记住的就够我们终身受益了。”
　　威廉敲了敲蝴蝶，让它散落在空气之中。
　　“好了，不知不觉说了好多——你们好好复习吧，记得考好一点，不然我会通知穆迪教授加作业的。”
　　他临走时半开玩笑的威胁起来——或者说不开玩笑的威胁起来。
　　“好像又被上了一课。”
　　威廉走后，学生们交头接耳起来。
　　斯莱特林的人冷哼了一声，最终没选择走开。
　　“说了半天，还是要我们好好复习来着……”
　　双胞胎用眼神开着玩笑，但是谁也没说出口——他们只是习惯开玩笑而已。
　　“好好复习，给那些五年级看看，我们的证书可不是像他们似的，看着比赛聊着天就能弄到手的！”
　　大家说着玩笑话，但是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笔记本的时候，都比先前认真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