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情话听得想揍人

　　结界破开的瞬间，沈梦寒和女超人微微一愣，看到哥斯拉一口原子吐息打爆基多拉之后，女超人脸色大变，推开罗素的胸膛，双目赤红便要释放热视线。
　　基多拉只剩一口气，最后一刀是留给罗素的，为此还专门设置了结界，让拉顿趴在结界上守着。
　　这都能被哥斯拉找到，女超人快气炸了。
　　拉顿呢？
　　几个傻不拉几的八婆呢？
　　罗素抬手拉住女超人，在热视线释放之前，将她拦住：“没必要，剧情已经结束，和它打起来没好处。”
　　说到这，罗素努努嘴，哥斯拉头顶盘旋着怪兽女王魔斯拉。
　　真打起来的话，哥斯拉献祭老婆，进入红莲状态，在场之中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估计要陪葬。
　　“可是……”
　　罗素摆摆手，无所谓道：“随它去吧，胖子得意不了多久，听说编剧最近一直在看七龙珠的漫画，让靓仔去收拾它。”
　　“啥？”
　　女超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从来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起来好假。
　　“吼吼吼——”
　　干掉了宿敌，而且是在女朋友面前，哥斯拉要得得意就有多得意，小短手握拳，扬起头颅朝着天空咆哮不止。
　　基多拉被人打残了，这事哥斯拉可不管，它只知道南极见面的时候，宿敌完整无缺，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断腿。
　　所以，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战斗，双方都全力以赴，不存在胜之不武。
　　王者宝座，它哥斯拉当之无愧！
　　“吼吼吼——”
　　听到哥斯拉嘚瑟的咆哮声，魔斯拉有些为其脸红，毕竟打败一颗脑袋实在没什么好骄傲的。
　　它振翅拍打而起，巨大的蝶翼放射光芒，洒落宛如彩虹般绚丽的七彩鳞粉。
　　光华丝带随风飘荡，卷上云层高空，将整个北极圈照耀至美轮美奂，像极了童话世界里描述的梦幻天空。
　　“它在修复基多拉破坏的生态环境……”
　　沈梦寒伸手手掌，试图接住从天空掉落的光华粉尘，结果粉末的确是光芒构成，轻轻一碰便消失不见。
　　“吼吼吼！！”
　　哥斯拉继续仰天咆哮，扭动身躯朝海岸线方向移动，天空的魔斯拉释放完技能，亦步亦趋跟着它离去。
　　怪兽的世界就是这么毫无道理可言，一头飞行的大扑棱蛾子，一头居住在深海的恐龙，居然也能谈恋爱处对象。
　　罗素瞄了眼哥斯拉离去的方向，发现女超人和沈梦寒都在遥望天空的美景，双目微微一眯，再次将两人揽向自己怀里。
　　怀中略微挣扎，但脸上没有被啪，罗素搂着两只纤腰，面色一丝不苟，眼中闪烁着成功人士的笑意。
　　就是这样，有一次就有两次，是时候该加把力了。
　　可惜事与愿违，没等他开口提出非分之想，前方的小土包伸出一只手，仿佛丧尸破笼而出一般，七个灰头土脸的身影僵硬着站了起来。
　　沈梦寒脸色不变，默不作声推开罗素的肩膀，片刻后，发现女超人还倚着，冷哼一声将其拽了出来。
　　“……”
　　罗素一脸郁闷，取个经书怎么就这么难，明明九九八十一难都过来了。
　　“糟糕，队长，哥斯拉打破结界，把基多拉的脑袋叼走了。”康希急忙出声，唯恐任务出现偏差。
　　“呵呵，连傻子都知道了！”
　　罗素无语摇头，就这反射弧，今天在她膝盖上敲一下，明天都不一定踢出去。
　　沈梦寒白了罗素一眼，该说实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嘴上没有把门的，问向几人：“拉顿呢，它不是守着基多拉的脑袋吗，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哥斯拉得手了。”
　　“呃，拉顿一看哥斯拉那边两个人，还没开打就怂了。”
　　“……”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毕竟拉顿号称天空之王、火焰恶魔，可代入红蜘蛛的人设，又在情理之中没什么不对。
　　“那你们几个当时在干什么？”
　　在吐槽三个人居然也能撒狗粮，还让渣男成功了！
　　几女心下腹诽，不知道罗素给自家队长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堂而皇之的左拥右抱，是魔法吧，一定是魔法吧！
　　几女面有菜色，一个个支支吾吾，沈梦寒猜到她们在旁边看热闹，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我去探查一下结界，之前没有仔细确认过具体范围。”
　　罗素话音刚落，费洁荷便开口道：“结界的话，我已经探明了，距离地表不到100KM，位于暖层位置。”
　　费洁荷可以变身凹凸曼，飞行探测结界轻而易举。
　　罗素点点头，朝着天空直飞而去，剧情已经结束，离开此方世界顺理成章。
　　望着罗素离开，女超人对沈梦寒说道：“和你们的任务不同，他的任务是第一个离开魔方异次元，也就是在你们之前，否则他会永远停留在魔方异次元，无法脱身离开。”
　　“并不冲突……”
　　沈梦寒给出答案，突然眉头紧皱道：“为什么不早说，出现意外怎么办？”
　　“我会抹除意外！”
　　女超人毫不犹豫回道，她将简韶歆和段心兰留在身边，就是防止意外出现。
　　“……”
　　沈梦寒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之前我尝试过，在正方体空间内停留了很久，也没等到你们出现。那么，如何判断他已经完成任务，并离开了魔方异次元？”
　　“按照我和罗素完成任务的情况，你应该可以进入之前完成剧情的世界，对吧？”
　　“没错！”
　　“那就简单了，我留在这里，告诉你他是否已经完成了任务。”
　　沈梦寒再次沉默片刻：“为了防止偏差，确保他第一个离开？”
　　“是的，我不确定魔方异次元世界内，每一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否一样，所以我留下来更有把握。”
　　从女超人口中确认答案，沈梦寒幽幽开口：“等他完成任务，你们就该分开了，不珍惜为数不多的时间吗？”
　　“他说过，会把我带出主神空间，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所以，你就信了？”
　　“……”x2
　　两人同时沉默，沈梦寒叹息一口气：“其实，你不想跟他继续任务，是怕自己忍不住阻扰他完成剧情，等到他任务失败，永远无法离开就能和你……”
　　“嗯。”
　　女超人点头承认，两人本质上是同一个人，换位思考一点即通，没必要欺骗沈梦寒。
　　“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沈梦寒摇了摇头，驱散眼中的迷茫，目光灼灼盯着女超人：“如果让我发现他骗你，那他就是人渣，我会帮你狠狠修理他。”
　　“你下得了手？”
　　“会的。”
　　“呵呵，我就当真的了。”
　　女超人摇头轻笑，挑了挑眉头说道：“那如果他没骗我，带我离开了主神空间呢？”
　　“还是揍他，他是渣男！”
　　沈梦寒说完转身离开，背对女超人挥了挥手：“好好珍惜，你的时间不多了。”
　　“哦，你不吃醋了？”
　　“一个工具人而已，借你用几天，最后还是我的。”
　　“不，是我借给你，以后我还会拿回来！”
　　“就凭你？”
　　沈梦寒不屑冷哼，将小队里的几人分成两队，英樱樱带走一支，集体瞬移离开。
　　……
　　罗素从天空落下，发现沈梦寒的小队已经离开，只剩下女超人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说走就走了？”
　　“电灯泡很有自知之明，不想留下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带着队员做任务去了。”女超人轻拿轻放，顺便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
　　罗素一脸黑线，他可不信沈梦寒这么好说话，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抓紧时间，她们小队的人快要聚齐了。”
　　女超人微微摇头：“不用担心，你可以慢慢刷剧情，我和她商量过了，务必确保你优先完成任务。”
　　一番简略的叙述过后，罗素紧皱眉头：“你没有必要留下来，我相信你会帮我……”
　　女超人抬手按住罗素的嘴：“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女人不用大脑思考问题。”
　　说着，她收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
　　罗素愕然无语，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猛然间觉得自己的确很渣，他双手按住女超人的肩膀，郑重道：“你放心，我只做渣男，绝不做人渣！”
　　女超人翻了翻白眼：“真是感人的情话，听得我想揍人。”
　　“呃，这也没办法，时势所迫，是船自己裂……”
　　眼瞅女超人脸色开始不善，罗素及时收声，抱住女超人的脸吻了下去，片刻后头也不回直飞天际。
　　“等我，很快就回！”


第九百零一章 黑到灵魂深处
　　六方体空间内，罗素将代表【哥斯拉：怪兽之王】的门做上标记，依次数过之前完成的世界，六扇门已经有五个做好了标记。
　　林中小屋、恐怖游轮、神奇四侠2、黑衣人、哥斯拉：怪兽之王……
　　如果魔方异次元的通关方式被他蒙对，只需最后再经历一个剧情世界，他就能完成任务，结束这次的主神空间之行。
　　罗素没有思考这些，盯着【哥斯拉：怪兽之王】的大门微微发愣，这次结束剧情的方式和之前都不一样，最终BOSS基多拉一如原著，死在了哥斯拉的嘴炮之下。
　　剧情是结束了，但这扇门是否会保留下来真不好说，没准会和【博物馆奇妙夜】一样消失，而后随机出现。
　　真要是如此，刚刚和女超人的分别，就是这次主神空间之行的最后一面了。
　　“她应该也是知道的……”
　　罗素长长叹了口气：“唉，第二次了……真不是我想当渣男，欠债太多，不当渣男我睡不着觉啊！”
　　至于当了渣男之后又会如何，他琢磨着反正死不了，顶多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最后的赢家依旧是他！
　　这么想着，罗素双手合十对着【哥斯拉：怪兽之王】的大门拜了拜，赌上女超人的幸运，再次返回时，这扇门还会出现。
　　大门依次闪过光晕消失，罗素随便挑了扇门，踏步走了进去。
　　入眼一片漆黑，浓密的乌云遮盖万物，不留一丝一毫光线照射而下，而茫茫大地之上，红色的光点连绵成片，不时游走过湛蓝色电弧。
　　“这个世界……”
　　罗素立身站在一座高塔之上，钢铁打造的高塔，探头望下深不见底，一排排培养仓环绕塔边，密密麻麻延伸向下。
　　地面上连绵的成片的光点正是这些培养仓组成，每一个培养仓内，都有全身插满管子的人类。
　　而类似这样的钢铁高塔，放眼四周，随处可见。
　　黑客帝国！
　　罗素不做第二思考，迅速确定了当前所在的世界，非常经典的科幻系列电影，影响深远，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尤其是其中的‘子弹时间’场景，被后来者屡屡抄，咳咳，是借鉴。
　　电影人的事，怎么能叫抄袭呢，致敬就完事了！
　　顺便说一句，执导本片的兄弟导演，后来成了姐妹导演。
　　罗素对【黑客帝国】系列的剧情很熟悉，因为经典，却也很陌生，还是因为经典，毕竟三部曲的确有些年头了。
　　【黑客帝国】的故事背景很简单，随着文明进展，人类发明了机器人替代工作，依靠却没有赋予它们‘人权’。
　　久而久之，机器产生了反叛之心，不愿被销毁的它们站起来反抗。
　　初期，它们对人类仍抱有侥幸心理，反抗也只是上街游行，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拥有独立意识的机器人被拆卸、驱赶，流放至荒芜的沙漠地带，在那里，它们建立了0-1机械帝国。
　　机器文明发展迅猛，工业能力远超人类，以至于人类虽然没有了机器人，生活中却处处使用机器人制造的产品。
　　如同两个国家，商品倾销打击了人类的经济和政治体系，并让他们产生浓郁的危机感。
　　战争爆发，人机大战，人类屡败屡战，文明即将灭亡。
　　这时，有关专家提出一劳永逸解决机器人隐患的办法，用浓雾遮盖天空，切断机器人赖以生存的太阳能，釜底抽薪困死机器人，从而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
　　Good idea！
　　然后人类团灭，被机器人当做能源，圈养在培养仓中，榨取生物能量。
　　就此主仆位置颠倒，人类成了机器人的奴隶！
　　然而，事实并非这么简单，能源多种多样，生物电什么的……不是人人都是基多拉，利用率太低，养一堆人还不如建两个核电站。
　　而且，如果故事背景真是如此，也就没有【黑客帝国】三部曲了。
　　机器人将人类放入培养仓，不是馋他们身上的能量，而是为了进化。
　　用数学逻辑进行思考的机器人可以将文明推进至辉煌，同等级别下，人类不堪一击，可它们的程序脱胎于人类，想要超越，也只能从人类身上获得灵感。
　　机器人将尸体溶解作为培养液，将人类放入培养仓循环利用，全球同步上线地球OL，用无限月读的方式，将人类丢入一个虚幻的20世纪社会。
　　也就是所谓的母体程序！
　　超级大梦境就此形成，虚幻与真实颠倒，人类变成缸中之脑，以电信号的形式，生活在一堆二进制代码之中。
　　有活在梦中的人，自然就有看穿美梦本质的人，这些觉醒者追逐真实的世界，聚集起来组成反抗组织，大本营在名叫‘锡安’的地下城市。
　　表面来看，人类还有希望，因为预言中会出现救世主，带领他们打破母体，解放所有被奴隶的同胞。
　　事实却截然相反，人类拥有的自由都是机器给予的，目的是通过他们获得混沌的人类感情，提取进化的灵感。
　　就连被人类寄予厚望的救世主，其自身也是母体程序的一部分。
　　半人+半程序，救世主是母体至关重要的一环，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进化，将代码注入主程序，如果进化失败，母体会自动重启，开始下一个循环。
　　救世主作为幸存者，挑选23名人类重建锡安，并留下救世主的传说，等待下一位救世主诞生。
　　片中的主角，救世主尼奥，母体程序中的安德森先生，他已经是第六代救世主了！
　　所以，【黑客帝国】的世界观令人绝望，三部曲讲述了末世时代，讲述了机器人的进化史，它们才是主角。
　　压抑的世界观，令罗素眉头直皱，作为一名坚定的人类党，顺势完成剧情非他所愿。
　　直接摧毁机械帝国又不现实，机器人数量庞大，集齐锡安的反抗军也战胜不了它们。
　　一个不小心，培养仓关闭，活在母体里的人类当场梦中升天。
　　“这么看来，尼奥选择牺牲自己，换来锡安几十万人的存活，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可谁又能保证机器人信守诺言呢……”
　　罗素微微摇头，他似乎想得太多了，没准主神构建的世界另有蹊跷，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先进入剧情观察一下。
　　说干就干，罗素纵身从高塔跳下，如猫儿般无声落在一座培养仓中，他没想过浸泡尸体培养液，拔出长剑将高塔切开，而后在复杂的线路管道中，寻找了一个干燥舒适的位置。
　　“首先，我要造一个头盔……”
　　进入母体并不复杂，人类反抗军轻易就能黑进去，但针管插脑的方式太渗人，不适合罗素这种斯文人，还是头盔好，就跟那什么游戏一样。
　　头盔有现成的，绿魔套装改造成的丧钟战甲一直存放随身空间，都不用锤子，找到正确线路，直接黑进母体的服务器。
　　丧钟面甲眼部亮起蓝色光芒，罗素的心灵意志化作光点，眼前一黑，再次睁开时，便来到了高楼环绕的钢铁都市之中。
　　噼里啪啦！！
　　球形闪电环绕，高温高热融化地面，罗素如同终结者一般登场，没穿裤子的那种。
　　他抬头望天，不论是天空还是大地，甚至是心灵感应散发出去，所有一切都栩栩如生，明知是假的，却和真的一般无二。
　　“看来，我没有做救世主的资质，生活在这个世界，恐怕连最简单的觉醒都做不到。”
　　罗素踏步走出炎热的地面，屹立楼顶天台之上，一缕寒风掠过，惊觉身上什么都没有，不止是衣服，随身空间也不存在。
　　“没理由啊，我记得以前做过一次任务，在弗莱迪的梦境之中，我的空间戒指……”
　　话到一半，罗素才想起来，不是他进入了弗拉迪的梦境，而是弗莱迪潜入了他的梦境，这或许就是区别所在。
　　“系统，还活着吗？”
　　“Uncle罗，我……”
　　“可以了，滚吧！”
　　“哦。”
　　确认了系统存在，罗素心下大定，心灵感应存在，其他能力也应该存在。
　　结果却是避雷针的体质消失，身体无法储电，却可以召唤游离电荷，使用十万伏特和打雷的技能，挖洞的神技也在。
　　“被动技能没了，主动技能却依旧存在，魔力和灰太狼纹身没了，却还可以自愈……这似乎有点冲突了……”
　　分不清是唯物还是唯心，罗素下意识便要振翅而起，本不该存在的黑暗能量却自动凝聚，化作了三对漆黑羽翼。
　　(一`'一)
　　“没有黑暗圣痕，哪来的黑暗能量，难不成我已经黑到灵魂深处了？”
　　罗素自言自语，黑到灵魂深处是不可能的，毕竟罪恶克星，黑暗维度之主只是漫威世界的马甲，放在其他世界不适用。
　　所以，这一切还有别的原因，好比刚刚下意识想飞，翅膀自己就出现了。
　　罗素眼中精光一闪，挥手召唤黑焰大剑，失败了。
　　收拢黑色六翼，再次张开，成功了。
　　“思维、心灵，我懂了……只要我觉得我够快，子弹也能接得住！”


第九百零二章 对救世主剧透未来
　　母体是虚拟的世界，与真实存在的肉体无关，所以，锡安的人类反抗军黑入母体后，个个飞檐走壁，以一当十，杀人不眨眼。
　　当然，他们也有极限，远不是‘杀毒软件’特工的对手。
　　罗素这边也一样，刚进入这个虚幻的世界，思维还局限在原有的惯性中。
　　拿避雷针和储电两个被动技能来举例，他觉得肉体不在，就没法储存电流，可事实上，他像终结者一样登场的时候，身边电流环绕，屁事没有。
　　“心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只要我觉得自己够强，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上帝……”
　　罗素喃喃自语，他的心没那么大，不求变成上帝，原先的力量X10具现出来就行，杀毒软件们也不容易，不能太欺负人。
　　嘭！嘭！嘭！
　　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罗素收起背后的翅膀掉头看去，一个西装革领的男子，和一名全身黑色紧身皮衣的长腿女子在楼顶上演追逐战，其后还有一群慢半拍的美帝警察。
　　放别的世界，肯定是FBI追逐女飞贼的戏码，没准片头FBI还会警告一下。
　　放在【黑客帝国】中，黑西装领带的FBI是杀毒软件，存在的意义是消灭垃圾程序，紧接着才是干掉黑进母体的反抗军。
　　大长腿女士就是反抗军，罗素观其一头干练短发，五官硬朗，身为女子却有堪比男儿的豪迈胸襟，猜测她就是三部曲中的女主角，名叫……
　　“呃，她叫什么来着？”
　　在罗素喃喃自语的时候，大长腿女士，也就是潜入母体的崔妮蒂纵身一跃，跳过十余米宽的大楼间隔，落地后翻滚卸力，躲在临近他隔壁的水箱后。
　　四目相对，崔妮蒂眼皮抽抽，大晚上站在楼顶吹风没什么，但不穿衣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罗素微笑掉头，全无不着片缕的尴尬，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他内心非常羞涩，担心表露出来会招致嘲笑，故而佯装镇静。
　　这是个变态！
　　看到罗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咧嘴露出猥琐的笑容，崔妮蒂摸向腰间的手枪，反身朝……追击者开了几枪。
　　另一边，追击的美帝警察被迫停下脚步，OMG惊叹崔妮蒂的弹跳力，感慨腿长就是有优势。
　　紧接着，杀毒软件琼斯特工再次上演飞跃大楼，他加速冲到楼边，无视大楼之间的间隔，飞身一跃平稳落地，双脚在地面上踏出裂缝，目光锁定崔妮蒂的位置，同时也看到了罗素这个路人甲。
　　特工作为高级杀毒软件，在矩阵母体内无处不在，任何一个没有拔掉插头的意识，都会被他们强行进入，并转化成他们的样子。
　　理所当然的，琼斯特工切换身体，想要替换至罗素的位置，结束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嗡嗡嗡！！
　　琼斯特工身躯微晃，目瞪口呆看着罗素，皱眉再次入侵，依旧失败了。
　　“这不可能！”
　　边上，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崔妮蒂反身开枪，将傻愣发呆的琼斯特工当场击毙。
　　得手后她直呼不可思议，想到边上的变态，枪口调转，唯恐其变成特工的模样。
　　然而并没有，罗素身上一览无余，没有出现黑西装和领带。
　　崔妮蒂一脸嫌弃，只觉再看下去会长针眼，快步跑出十几米，跳上另一栋楼房，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罗素没有追赶，剧情刚刚开始，和锡安的反抗军接触意义不大，准备闲逛一会儿，找找自信将自己的能力全部拿回来。
　　还有，不愧是女主角，这腿从背后看更长了。
　　“咦，刚刚忘问了，她那件皮衣透不透气……放屁会鼓包吗？”
　　没穿过紧身皮衣，罗素对这个看似无聊的问题，真的非常好奇。
　　嘭！嘭！嘭！
　　三声高空飞跃加脚步落地的声音过后，三名西装墨镜的特工跳至楼顶天台，面无表情朝罗素围了过去，刚刚被爆头的琼斯特工赫然在列。
　　琼斯特工发现罗素这个异常‘程序’，信息传递给其他特工，三人立即替换警察的身体，因为情况太过诡异，罗素被列为优先选项，放弃了追逐逃走的崔妮蒂。
　　又是一张熟悉的脸……
　　罗素看着领头的史密斯特工，依稀想起中土大陆上，瑞文戴尔的精灵领主埃尔隆德。
　　精灵这玩意，想想就让人讨厌。
　　“未知程序，没有登记在案的身份。”
　　“立即排除！”
　　三名特工人狠话不多，为首的史密斯特工冷酷出声，三人同时拔出腰间手枪，对着罗素连续扣下扳机。
　　子弹连续出膛，在罗素微缩的眼眸之中，子弹的速度越来越慢。
　　他相信自己可以躲开子弹，很早之前就可以了，在这个虚幻的世界，这种强烈的自信让子弹的飞行轨迹越来越慢，慢到足够他刷牙洗脸顺便再换身衣服。
　　可以躲开！
　　但为什么要躲？
　　罗素身躯不动，任由子弹击中身体，原地打起摆子，在天台边旋转一圈，头重脚轻栽了下去。
　　三名特工快步上前，远远听到重物坠地的声响，对视后转身离开，让美帝警察收拾残局。
　　大街上，罗素抬手弹掉身上的弹头，随意挑了个方向隐匿暗中，身躯和黑暗融为一体，很快便消失不见。
　　……
　　三十分钟后，罗素提上裤子，西装笔挺从一家商场走出，大晚上居然没有营业，害得他想刷卡都找不到销售员。
　　差评！
　　他漫无目的在城市中闲逛，发现街头巷尾不少店铺都大门紧闭，反倒是三五成群的小混混一波接着一波。
　　“芝加哥，难怪如此！”
　　路过一家武器销售商店，罗素踏步走了进去，在店员充满戒备的注视下挑挑选选。
　　勃朗宁M1911、伯莱塔92FS、格洛克17，这三种手枪的销售量居高不下，格洛克太丑，第一个pass，剩下两种之中，罗素选择了伯莱塔。
　　商店里有三种伯莱塔92FS，常规、不锈钢、军用M9，没啥好考虑的，当然是M9。
　　结账的时候，店员不经意间露出腰间的大号左轮，将M9、弹匣、子弹装进购物袋，直到罗素刷卡离开，才拉上敞开的上衣。
　　“我想想，接下来去哪好呢？”
　　闲逛的罗素注意到身后有几条小尾巴，叹了口气拐进旁边的巷子，三分钟后走出，继续思考合适切入剧情的时间点。
　　最终总结出来，随缘，只尼奥敢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敢把剧情掰得主神都认不出来。
　　前方路过酒吧，几个摇摇晃晃的男子相互搀扶走出，满身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怎么样，上次介绍给你那哥们儿如何？”
　　“贵是贵了点，但物超所值，技术真心不赖，下次还找他。”
　　“说实话，安德森那家伙真是个天才，上次他帮我窃取到的文件，让我狠狠宰了那头肥猪一大笔钱。”
　　“哈哈哈，我也是，有时候我真想和他合伙开一家公司，他负责收集资料，我负责上门讨债……”
　　“听起来很棒，要不改天我们试试。”
　　“几位，能帮我介绍一下这位安德森先生吗？”前两句话让罗素下意识远离几人，但后面的话令他不由自主凑了上去。
　　“你TM是……”
　　面对自来熟的罗素，几个醉汉当场就要发飙，被罗素王霸之气震慑，顷刻间排成一排，原地乖乖站好，毫无保留把安德森的地址电话报了出来。
　　罗素挥挥手，让几名醉汉滚蛋，转身朝两条街外的目的地走去。
　　现在的尼奥还不是救世主，白天名叫安德森，在公司刻光盘。晚上名叫尼奥，是个黑客，收钱帮客户刻光盘。
　　只要价格合适，他对客户的要求来者不拒，什么光盘都刻。
　　不仅救世主的外挂没开，尼奥还没接触过锡安的反抗军，以及母体的杀毒软件。
　　“如果我现在就接触尼奥，剧透未来将发生的事情，剧情会有什么变化……”罗素眉头一挑，这事很有搞头。
　　还有，以他的运气，芝加哥这么大一块地方，随便上街逛逛就能碰到尼奥的情报，不用想，这肯定是命运的指引，合该尼奥有此一劫。
　　不，是尼奥时来运转！
　　两条街的距离很快就到，罗素扫了眼老式的公寓楼，路过昏昏欲睡的守门保安，敲响了101号房门。
　　“你是谁？”
　　尼奥推开房门，看到西装领带加墨镜打扮的罗素，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如果是推销报纸，我已经订过了，谢谢。”
　　“熟人介绍的，他们说你技术很好。”
　　“抱歉，你找错人了。”
　　尼奥脸色转冷，抬手便要将门合上。
　　罗素抬手抵住门：“安德森先生，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身处梦中。”
　　尼奥目前陷入迷茫期，罗素相信这话撂出来，对方肯定会坐下来和他慢慢谈。
　　咔嚓！
　　房门被死死关上，依稀还有门栓被插上的声音。
　　罗素：“……”
　　果然，想让陌生人和你好好说话，只有口才和颜值根本不够，要在第一时间将道理亮起来。
　　于是，两分钟之后，尼奥被床单撕成的布条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进了一团黑漆漆的抹布……


第九百零三章 少年，你渴望力量吗
　　“安德森先生，你对自己身在何处困惑不已，甚至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罗素环视尼奥的单身狗窝，在书架上翻翻找找，在一本中间被掏空的编程书籍里，发现了三千美刀。
　　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所言非虚！
　　罗素当着尼奥的面，将三千美刀揣进自己怀里。
　　没办法，随身空间不在，不能每次都用心灵感应刷卡，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
　　尼奥这边就不一样了，且不说这是不义之财，以后他也用不上了。
　　被绑着的尼奥见状，双目喷火怒视罗素，因为剧烈挣扎，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不用费心折腾了，声音再大外面人也听不见。”
　　罗素撇撇嘴，将尼奥和椅子从地上扶起来，而后笑着取出他嘴里的抹布：“不信可以试试，保证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尼奥被破抹布熏得胃中翻江倒海，干呕几下脸色苍白，听到罗素的话，顿时惊疑不定。
　　“呵呵……”
　　罗素笑了两声，将房门推开，让尼奥直接看到走廊：“喊吧，随你怎么喊，你要是觉得自己声音不够响亮，我可以帮你。”
　　尼奥脸色阴晴不定，偷偷看了罗素一眼，喉结鼓动，大声朝门外呼救：“救命！有谁听到了，快帮我打911，我被人绑架了！！”
　　“救命——”
　　罗素打开电脑，任由尼奥大声呼救，自己玩起了‘FC小蜜蜂’的游戏。
　　两分钟后，尼奥放弃呼救，他才停下来将房门关上。
　　整栋公寓楼，包括临近几栋楼房的住家户，都被罗素心灵感应暗示，下意识忽略此处的动静，别说尼奥一个人，把崔妮蒂绑过来陪他一起喊，外面人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怎么样，现在可以老老实实听我说话了吗？”
　　“……”
　　不说话就是默认，罗素继续最开始的话题：“安德森先生，关于你的困惑，我可以非常肯定回答你，这个世界的确是虚假的，你一直生活在梦中。”
　　“你是政府机构的人？”
　　尼奥并不相信罗素的说辞，作为一名黑客他很有自知之明，直言道：“不用和我说太多哲学道理，在见到律师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那我们换一种方式……”
　　罗素说着，一拳砸在地上，拳锋没入地板之下，抬起后掏出一团水泥握在掌心，当着尼奥的面将其捏碎。
　　“少年，你渴望力量吗？”
　　看着被捏碎的水泥，尼奥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这不科学……你是怎么做到的？”
　　尼奥的眼中不止有震惊，还有兴奋，察觉到这抹神色变化，罗素嘴角勾起：“怎么样，想要这种力量吗？”
　　“想！”
　　尼奥毫不犹豫做出回答，似是想到了什么，补上一句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关键在于你是谁？”
　　鱼儿已经上钩，罗素抬手一挥，剑气化风切断尼奥身上的束缚，坐在他面前缓缓说道：“继续之前的话题，相信你已经察觉到了，关于这个虚假的世界，就像电脑程序，看似真实却漏洞百出。”
　　“是的，每当我回想过去，都会觉得我的人生是一场梦，很长很长的梦，从梦中清醒又会进入另一个梦。”尼奥连连点头，将自己的困惑说出来。
　　“很正常，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因为你们的人生本就是一场梦。”
　　罗素双目泛黑，心灵感应链接尼奥，将外界的画面传入其脑中，传音道：“现在不是1999年，那已经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人类的文明灭绝，地球被机器人统治，而你生活的世界名叫矩阵母体……”
　　末世画面在尼奥眼前闪过，阴云密布的天空、万物绝迹的地表、断壁残桓的城市等等，再加上罗素的讲述的残酷现实，都让他无比绝望。
　　以前，尼奥觉得世界虚无缥缈，想要探寻真相。
　　得到真相后，他突然改变看法，无知挺好，相比外面的世界，生活在虚拟世界的人们很幸福，至少可以无忧无虑活完一生。
　　“这不是真的……对吗？”尼奥神色僵硬，希冀得到想要的答案。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你可以不信，但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证实我刚才的说法。”
　　罗素耸耸肩，说道：“我不指望你相信，也不会给你做心理工作，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告诉你未来会发生什么，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What？”
　　尼奥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么就是罗素说的不是鹰格累食，反正他没听懂。
　　“未来会有和我一样西装领带的人来找你，就像你认为我是政府机构的人，你要求见律师，但他们封住了你的嘴……不用担心，他们不了解你的身份，所以不会伤害你，最多给你喂虫子……之后大长腿女士会来找你，她是外界的人类幸存者，通过电话线拨号上网，入侵了矩阵母体……虽然这位女士长得很像男人，但你们会变成男女朋友……”
　　“等等，长得很像男人是什么意思？”
　　尼奥脸色煞白，脑海中浮现出男扮女装的健美冠军，胸肌和二头肌一夹，他就没气了。
　　“等你看到就明白了。”
　　罗素说着起身走向门外：“本来我应该告诉你更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我会再来找你。”
　　尼奥快步追上，想要拦住罗素却发现根本拉不动，语速飞快道：“当你把未来告诉我，未来就不会存在，说实话，这里很好，我已经不想接触外面的世界了。”
　　“你会的，这是你的命运！”
　　“什么命运？”
　　罗素没有回答，他走到公寓外，看向茫茫天幕，忍不住抿了下嘴唇，跃跃欲试道：“安德森先生，知道虚假和真实的区别吗？”
　　“？”
　　尼奥一脸懵逼，下一秒，手臂被罗素抓住，身躯腾空而起，回过神时，已是站立在了云端。
　　“上帝啊！快放我下去！”
　　脚下踩不到实体，尼奥立马双手抱住罗素，死命缠紧不肯松手。
　　罗素闻言点头，甩手将尼奥从天空扔下，听着撕心裂肺的惨叫，静静悬浮在半空。
　　这次飞行，他没有张开三对黑翼，坚信自己可以飞行，然后就做到了。
　　心灵感应的技能在虚拟世界几乎无所不能，这让他想起了曾和灭霸之间的口水战，后者拥有心灵宝石，强化信念发挥出远超平常的战斗力。
　　“如果轮回者里有中二病，进入矩阵母体岂不是能逆天？”
　　罗素惊叹一声，尝试着进行瞬间移动，身躯微微一晃没能成功，加速俯冲而下，在半途接住了已经昏迷的尼奥。
　　“救世主，过几天再见。”
　　……
　　嘭！
　　尼奥从云端坠落，惊声惨叫，落地时猛地一震，身躯从椅子上弹起，发现自己在做梦。
　　“又是这样，这种连续循环的梦境……”
　　说话间，他目瞪口呆蹲下身，摸着地板上的拳印，一连咽了好几口唾沫，艰难道：“不是梦，这次是真的。”
　　腹中饥饿，尼奥看向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惊觉自己睡了快24小时，打开手机一看，几个来电未接全是公司领导的电话。
　　就在他满心无语的时候，电脑屏幕亮起，一连串字母闪过。
　　作为一名二流黑客，尼奥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电脑被人黑了，但屏幕上文字却令他移不开眼睛。
　　“你好，尼奥。”
　　“矩阵奴役着你的灵魂……”
　　“跟着小白兔走……”
　　单方面的联系，不明不白的对话令尼奥一头雾水，这时客户敲门，带着现金来拿光盘。
　　尼奥打开编程书，发现三千美刀不翼而飞，再次确认罗素真实存在过，并在客户女朋友身上看到了小白兔。
　　不是那种小白兔，而是肩膀上的纹身，他接受出门耍耍的邀请，和一群人来到了喧嚣吵闹的地下酒吧。
　　音乐噪耳、灯光绚丽，舞池中扭动着靓丽妖娆的身躯，得知世界实为虚假的尼奥老僧入定般独自站在墙角，对这群人投去同情且羡慕的复杂目光。
　　“你好，尼奥。”
　　崔妮蒂换了身衣服，皮裤加低胸皮衣，不看脸，分不清哪里是前哪里是后。
　　“你，你是……”
　　尼奥愕然看着出现的大长腿，想起罗素说过的话，看向崔妮蒂的目光无比复杂。
　　“我是崔妮蒂！”
　　尼奥庆幸叹了口气，脱口而出道：“上帝保佑，还好你不是男人，只是平了点。”
　　崔妮蒂：（￣~￣╬）


第九百零四章 选啥都一样
　　尼奥的评价太过真实，听得崔妮蒂想打人，想到自己肩负的重任，咧嘴干笑一声：“尼奥，你的处境很危险，因为你察觉到了世界的异常，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你。”
　　“他们是谁……呃，我有很多疑问，比如矩阵母体是什么，你能帮我解答吗？”
　　尼奥很不爽，不论是罗素还是崔妮蒂，说话都藏一半露一半，搞得跟猜谜一样。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来是确认你的确察觉到了异常，期待下次和你见面。”崔妮蒂留下半真半假的话，快速消失在酒吧里。
　　黑客潜入母体一趟不容易，除了面对杀毒软件的追踪，现实世界还有乌贼追踪信号，停留时间太短，不足以定位尼奥在现实世界的位置，也不适合透露太多情报。
　　尼奥骂了声狗屎，眼前一黑又进入了梦境，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
　　这样的情况他经历过很多次，类似于玩游戏时出现BUG，所以他才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公司大楼，尼奥连续旷工加迟到，被上级领导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承诺以后做个好好员工，才被放出办公室。
　　身边的电话响起，领路人墨菲斯主动联系尼奥，同一时间，特工探听到尼奥的情报，带着警察来软件公司逮捕他。
　　墨菲斯告诉尼奥不要慌，而后如同事先知道一切一样，指导他在准确的时间，行径合适的路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逃入了一间办公室。
　　虽然没和墨菲斯见过面，但此时此刻，尼奥觉得对方逼格极高，全知全能比罗素厉害多了。
　　“尼奥，现在离开大楼的方式有两种，一是通过窗外清洗玻璃的吊架前往屋顶绕路，二是被那些西装男抓走。”
　　抓走肯定不行，罗素说过，这些人会喂他吃虫子。
　　尼奥鼓起勇气打开窗户，三四十层楼的高度，行人和蚂蚁没什么区别。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将窗户关上，转身走出办公室，被一拥而上的警察当场逮捕。
　　收回之前的话，这个叫墨菲斯的家伙一点也不厉害，他宁可相信罗素的话吃一顿虫子大餐，也不想死于高空坠落。
　　之后，尼奥遇到了他的宿敌史密斯特工，被真·封住嘴巴，用肚脐眼吃了一只定位器……
　　剧情一如原样，尼奥从梦中醒来，接到墨菲斯的电话，被崔妮蒂开车带走，半途将定位器取出，最终见到了墨菲斯本人。
　　一个黑衣服、黑裤子、黑墨镜的黑光头，和某个独眼一样，墨菲斯也是哑光的。
　　“吃下红色药丸，你将见识到真实的世界，吃下蓝色药丸，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你从未见过我。”
　　墨菲斯摊开双手，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尼奥：“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做出选择，你将无法回头。”
　　“我明白。”
　　尼奥点点头，毫不犹豫选择了蓝色药丸。
　　∑(っ°Д°;)っ
　　“等，等……等会儿！”
　　墨菲斯吓得墨镜掉在地上，顾不得装逼，一把按住尼奥的手，纠结出声：“尼奥，你再想想，机会只有一次，就一次。”
　　“不了，我考虑了很久，虚假的现实没什么不好。”尼奥认真脸，外面的世界一片废墟，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等等，可能是我刚才没说明白，让我再给你捋一捋……”
　　“不，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尼奥说完，将蓝色药丸一口吞入腹下，闭上眼睛等待一觉醒来躺在家里。
　　然而并没有，他睁开眼睛，面前还是哑光的墨菲斯。
　　“怎么了，我怎么还在这？”
　　“呃，其实蓝色药丸和红色药丸都是一个结果，红色是你主动跟我走，蓝色是我强制带你离开。”
　　“……”x2
　　墨菲斯十分蛋疼，救世主找到了，却毫无拯救世界的决心，好在他提前防备一手，没像招收其他船员一样使用常规操作，不然这次肯定要栽。
　　尼奥正欲再说些什么，眼前恍惚逐渐朦胧，意识陷入沉睡，只听到有人在说‘确认定位’之类的话。
　　……
　　现实世界，阴云密布，丧钟战甲蓝光收敛，罗素取下面甲，眼眸望向远方，在一栋高塔边上，感应到了来接尼奥的飞船。
　　尼布甲尼撒号！
　　“果然不出我所料，即便我提前告知悲惨现实，尼奥还是毅然选择了离开虚拟世界。”
　　罗素啧啧称奇，不愧是半人+半程序的救世主，思想觉悟都快和他比肩了。
　　飞船上，一行人定位尼奥的坐标，成功将其从‘发电厂’捞了出来。
　　与此同时，飞船探测到周边有乌贼活动迹象，大约五分钟抵达当前位置，墨菲斯果断下令离开。
　　然而，这群人并不知道，船上多了一个没买票的家伙。
　　游荡在船舱之中，罗素一个心灵感应砸下去，形如透明，没被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挑挑拣拣，选中了一间没人的休息室，见环境脏乱，触手所及之处都是黑漆漆的油渍，让墨菲斯递了把锤子，乒铃乓啷打造自己的起居室，顺便接了根电线，方便连接矩阵母体。
　　对此，飞船上的人一无所知，哪怕是给罗素递锤子的墨菲斯。
　　时间一晃便是十来天！
　　醒来之后的尼奥无比郁闷，却也只能接受现实，但他拒绝承认自己是救世主，也不相信自己有拯救人类的能力。
　　墨菲斯一边苦口婆心劝说，一边辅导他进行强化训练，加载各种各样的格斗程序，并告诫他，母体世界与肌肉无关，解放固有思维，他就能更快更高更强。
　　尼奥尚未开启救世主模式，但拥有半程序的设定，他的学习速度远超常人，很快在实战训练中，墨菲斯就已不是他的对手。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尼奥在飞船上得过且过，最喜欢的事情是加载知识。
　　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学会一项格斗技能，稍微训练一下就能变成武林高手，没人不喜欢。
　　另一边，罗素猫在起居室，也在给自己加载各项知识，奈何飞船上的学习程序大都为生存技能和战斗技能，没有他想要的数理化和医药知识。
　　也不亏，黑客知识学了一大堆，以后再上传谁谁谁的照片，轻而易举就能助其火遍全球。
　　墨菲斯检验尼奥的学习成果，确定他拥有自保能力，下定决心带他去见一个重要人物——先知！
　　罗素跟着一起进入母体世界，他也想和先知见一面。
　　先知是【黑客帝国】中最重要的角色，一手引导历代救世主，是个被称为‘矩阵之母’的程序，他很期待两人相见。
　　“突然有种变成病毒的感觉……”
　　罗素戴上丧钟面甲，现在的他就是后期的史密斯特工，杀毒软件无法驱除，且直接威胁整个母体的安全。
　　区别是，他一直是个病毒，而史密斯特工则是从杀毒软件，变成了流氓杀毒软件。
　　……
　　先知居住的地点并不豪华，甚至和贫穷有些沾边，一个老旧的公寓楼，紧挨着贫民窟。
　　看上去并不合符先知高大上的身份，但换个角度而言，先知作为矩阵之母，最高权限拥有者之一，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足为奇。
　　墨菲斯带着尼奥敲响房门，一名消瘦的黑人妇女面带微笑迎接，不用尼奥自我介绍，便叫出了他的名字。
　　墨菲斯没有进门，他只是个领路人，带尼奥见到先知，是他这次进入矩阵母体的任务。
　　让墨菲斯的惊讶的是，黑人妇女放尼奥进去之后，并没有直接将门关上，而是站在门旁边，似乎再等谁出现。
　　哒！哒！哒！哒——
　　走廊的尽头响起皮鞋声，墨菲斯心头一突，熟悉的节奏令他响起某些不友好的程序。
　　果不其然，转身之后，他视线内出现了西装领带+墨镜，全身特工打扮的人。
　　“该死！”
　　墨菲斯想都没想，拔出腰间的手枪连续扣下扳机。
　　嘭！嘭！嘭——
　　子弹没有阻挡特工前进的脚步，墨菲斯打空弹夹，一个健步挡在门前，摆好战斗姿势。
　　(一`'一)
　　罗素皱眉看着墨菲斯，这个姿势似乎是‘白鹤亮翅’，但身材方面和武者相差甚远，恕他难以苟同。
　　“墨菲斯先生，他正是先知要等待的人。”黑人妇女友情提醒一句。
　　“这不可能，他是特工，很危险，不能让他和先知见面。”
　　墨菲斯断然拒绝，可看到黑人妇女面带微笑的面庞，迟疑片刻选择了让开去路。
　　在他心中，先知是无所不知的存在，既然先知等待罗素，必然有她的想法和意义。
　　“墨菲斯先生，初次见面……不，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罗素说着让墨菲斯一头雾水的话，一把拽住他的手，用力晃了晃：“友情提醒一句，你的光头船员赛弗叛变了，他用你们整条船的性命，换取重回母体的美好生活。”
　　“这不可能！”
　　墨菲斯脸色铁青，比起初次相见的罗素，他更相信自己的船员。
　　“只是友情提醒，信与不信在你，好自为之吧！”
　　罗素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朝黑人妇女点点头，走进了屋中。
　　“……”
　　墨菲斯望着关上的大门，颤巍巍抬起刚才被罗素握着的手，掌心中几颗黄澄澄的子弹赫然在列。
　　说实话，很烫！
　　“坦克，为我监控……赛弗。”


第九百零五章 你果然天生神力
　　公寓套房空间很大，客厅里还有七八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们都拥有特异功能。
　　有些可以使积木悬浮，有些可以用意念将汤勺弯折成麻花。
　　罗素对这些小鬼没有兴趣，他很清楚，这些孩子都不是脑后插着管子的人类小鬼，而是程序，特意功能是他们权限的一种表现方式。
　　“不要想着弄弯勺子，那是不可能的……”
　　练习念力的小男孩有些自来熟，或者是出于炫耀的心理，将手里的勺子朝罗素递了过去，让他也试试改变勺子的形状。
　　罗素耸耸肩，蹲下身接过小男孩手里的勺子，他知道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组数据，奈何自身没有权限，看到的只能是个勺子。
　　见罗素配合自己，小男孩露出笑容：“你要认清现实，其实根本没有勺子。”
　　“所以呢？”
　　“所以你就会明白，弯曲的不是勺子，而是你自己。”
　　起心动念，不是风在动，不是帆在动，而是心在动！
　　罗素眉头一挑，这个道理他懂，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好比他想做个从一而终的好男人，结果船自己裂开了，他能咋整，只能在渣男的道路上走到黑。
　　“小朋友，你第一句话就说错了，世界上只有你做不到，没有不可能。”
　　罗素露出善意满满的笑容，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将勺子弄弯其实超级容易的，Uncle罗做给你看。”
　　吱啦！吱啦！吱——
　　罗素拍拍手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小男孩，以及十个被弯成麻花的勺子。
　　有一对已经不能叫勺子了，被罗素用手暴力捋直，变成了筷子。
　　“等一等，这位先生，先知还在会客别的客人。”
　　见罗素没有等待直接走入厨房，黑人妇女急忙上前阻拦，然而屁用没有，拽着罗素的胳膊，被拖进了厨房。
　　厨房内，先知正在分享自己烤好的饼干，尼奥拿起一块，已经吃下了一大半。
　　看到罗素出现，两人皆是一愣，先知的发愣暂且不说，尼奥则是惊讶于罗素的出现，在墨菲斯告知他有先知这号人存在时，他一直以为罗素就是先知。
　　“你好，安德森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罗素杵在原地，一副‘此山是我开’的架势，脚下生根不打算离开。
　　黑人妇女连推带拉都奈何不了罗素，对着先知不停道歉，是自己疏于职守，才导致先知的会客被打扰。
　　“没关系，我这边刚好谈完了。”
　　先知微微摇头，表示并不介意，她是个外貌五十岁左右的黑人老妇女，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好，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先知礼貌伸出手，罗素低头瞥了眼没有握上去，反手勾住了即将离开的尼奥，看似哥俩好却强硬让对方留下作为会面的听众。
　　先知微微一愣：“先生，你似乎并不怎么友好。”
　　“我很好说话，但这取决于我对面是什么样的人，很不幸，你连人都不是。”罗素微微摇头，一刀切入主题，挑明先知是个程序的真相。
　　先知跟着摇头，笑着说道：“我能将你的态度当成是一种歧视吗？”
　　“你随意！”
　　尼奥一脸懵逼被罗素按在原地，听完两人猜谜式的对话，猛然想通了什么，惊讶出声道：“先知，你不是人类，而是程序？”
　　“显而易见的事情，我以为你知道。”
　　先知回应尼奥一句，看向罗素问道：“那么这位来历不明的先生，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咦，不是你在等我吗？”
　　“我没有等你，只是你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会来。”
　　先知摇摇头：“我看不懂你身上的代码，无序、混乱、无逻辑却又有迹可循……很矛盾，仿佛凝视黑暗，我能想到的都在里面，但更多的，都是我的想象不到的。”
　　“有意思，无所不能的先知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罗素说着火药味满满的话，拿起一块烤好的饼干：“我很奇怪，既然先知无所不知，为什么她还要烤饼干，明明只要她一个念头，就可以知道世界上所有饼干的味道。”
　　先知眉头紧皱：“先生，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那是对人类而言，机器只需要结果就行了。”
　　罗素将饼干放在嘴边，想了想觉得不靠谱，塞进了尼奥嘴里，继续说道：“先知在模拟人类，作为一个程序，她的任务除了维持矩阵的稳定，还要探测人类的感情，探索人类自我认知的根源，寻求混沌的不确定性……”
　　罗素每说一句话，尼奥的俊脸就苍白一分，对应的，先知的脸就黑了一分。
　　“先知引领人类反抗，给予矩阵母体中不愿接受虚幻的人选择权，从人类的反抗中学会自我、爱、牺牲等等概念，并将这些概念纳入机器文明，最终达到进化的目的。”
　　嘭！
　　尼奥挣脱罗素的束缚，摆好战斗姿势，对象是先前详谈甚欢的先知，没有原因，就是觉得罗素说得很对。
　　“安德森先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罗素摆摆手，恨其不争道：“这就激动了，我要是告诉你，在你之前还有五代救世主，你岂不是要原地爆炸。”
　　尼奥愕然站在原地，身体没爆炸，脑子炸了，被罗素的话冲击到分不清东西南北。
　　“这位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你也是程序吗？”
　　“呵呵……”
　　罗素点了点鼻梁上的墨镜：“矩阵世界是1999年，那我就是千年虫，存在的意义是引发各种各样的系统功能紊乱，直至系统崩溃。”
　　“没有这种可能！”先知断然摇头。
　　“有的，第六代矩阵系统并不完美，救世主的出现意味着系统即将抵达崩溃边缘，必须再次重启。”
　　罗素拉过全身僵硬的尼奥，再次朝他嘴里塞了块饼干：“你利用那个……崔妮蒂，这名字可难记，为救世主植入了爱的概念，让他有别于前五代救世主程序，这很好，爱代表着无限的可能，这傻小子或许真能让系统升级。”
　　“我……我是程序！？”
　　罗素屡次吐出惊世之言，听得尼奥大脑一片空白，险些直接昏迷。
　　“也不全是，你有一半是人。”
　　罗素拍拍尼奥的肩膀，给出好消息做安慰，效果一般，尼奥的脸更白了。
　　“这位先生，你打乱了我的计划……”先知眼眸泛起冷意，好似钢铁一般冷酷无情。
　　罗素耸耸肩，无视先知冷酷的眼神，无惧对视道：“没有，这些话我现在不说，设计师也会告诉尼奥，设计师不说，你还是会告诉尼奥，我只是把时间提前了一些，结果都一样。”
　　听到这话，先知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或许还有一些恐惧：“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些……是还没发生的事情，未来不可预计，你……”
　　“先知，未来都在你的计划之中，救世主被爱情锁死，只会按照你的计划行动。”
　　罗素深吸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在未来，你的计划成功了，史密斯特工成功感染了全世界，最终安德森先生和他同归于尽，矩阵重启，程序获得了感情。”
　　“成功了！？”
　　先知面露喜色，猛然间看到罗素揶揄的笑脸，当即冷声道：“不对，你在骗我！”
　　“没有骗你，但这种未来里没有我，当我出现时，这种未来会被剔除出去。”
　　罗素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怎么样，为了美好的未来，赶快来消灭我吧！”
　　先知脸色变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僵硬出声道：“为什么要剔除这种未来，锡安的幸存者没有被消灭，人类和机器人达成共存，平和不好吗？”
　　“建立在机器统治地位上的和平，这种和平我不稀罕。”
　　罗素不屑道：“你只是模拟人类的感情，却学不会人类的自私和傲慢，平心而论，这是好事，但也意味着你终究是个有缺陷的程序！”
　　先知同样坚定：“你果然是歧视，人类的文明已经结束了，机器文明取而代之是必然，而学习需要时间，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学会人类的感情。”
　　“不！”
　　罗素拉下墨镜，双眸直视先知，眼眸漆黑至光线都无法逃逸：“我说你是个有缺陷的程序，是指你拥有了感情，懂？”
　　先知勃然大怒，自身存在的价值被罗素彻底否定，第一次体验到了真正的愤怒。
　　而罗素眼眸中的蔑视和傲慢，像极了曾经不给机器‘人权’的人类，更是狠狠践踏了她的尊严，一连串复杂感情闪过，让她的愤怒一再加剧。
　　嘭！！
　　墙壁被暴力撞开，一名身穿复古汉服，上身白马褂，下身黑色长裤，带着圆墨镜的男子踏步走出，其目光透过墨镜，刀锋般直刺罗素。
　　“哇哦，常威，你果然天生神力！”
　　罗素冷冷一笑，在先知愕然的注视下，五指握爪扣住了尼奥的脖颈：“先知，你来猜一下，我敢不敢杀了安德森先生？”
　　先知：“……”
　　尼奥：“……”


第九百零六章 杀敌八百，自损一万
　　尼奥被扣住喉咙，面上一片茫然，他是谁，他在哪，发生了什么，罗素不是好人吗？
　　虽然尼奥拥有救世主程序，属于母体的一部分，等同于系统内的高级NPC，但他的人生价值观，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人类。
　　这也是设计师设定好的选项，救世主必须是人类，只有救世主是人类，才会为了人类的存亡奉献自己。
　　“很悲哀，机器文明自认为超越了人类，最终还是没法脱离人类。”
　　罗素扣住尼奥的脖颈，微微加力使其无法呼吸，像极了一个反派：“那么，先知，毁掉安德森先生等于毁掉了矩阵母体，你猜我敢还是不敢？”
　　“你不敢！”
　　先知冷静下来，摇头道：“如果你杀了他，系统的确会出现灾难性崩溃，但所有和矩阵连接的人都会死亡，再加上锡安的毁灭，人类将就此灭亡，你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不，真正承受不起的是你们。”
　　罗素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如同胜利者般微微扬起下巴：“你们依赖人类才能生存，没有人类，机器文明什么都不是。”
　　先知不愿让步，强调道：“我们可以，机器文明可以应对各种恶劣的生存条件，只需要花一些时间去适应。”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硬气的程序，和人类学的，对吧？”
　　“……”
　　先知没说话，应该是默认了。
　　“既然我们双方都做好了承受人类毁灭的代价，那么安德森先生也就没什么价值了。按照你们的观点，没有价值的程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需要立即销毁。”
　　罗素咧嘴一笑，在先知震惊到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咔嚓一声折断了尼奥的脖颈，后者整颗脑袋旋转接近180度，不是演戏。
　　啪嗒！
　　尸体无力摔倒在地，罗素看都没看一眼，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他对上先知错愕的双目，抬手将脸上的狞笑抹成爽朗的笑容，讥讽道：“友情提醒，你只是一个程序，千万别试图和人类打赌，因为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我们有多疯狂。讲真，人要是疯起来，根本不是人！”
　　先知盯着尼奥的尸体，全身剧烈颤抖：“不应该，不对……不可能，你怎么能真的杀了他？你真的不在乎人类灭亡吗？”
　　“怎么可能灭亡，锡安现存的无插孔人类，最早只有23名祖先，不也繁衍到了近万人吗？”
　　罗素说着不以为意的话，再次告诉先知人类有多么疯狂：“至于剩下的人，数量太多没法全部带走，留给你们机器处理好了。为了整个人类的未来，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很残忍却也很现实，他们是英雄！”
　　先知颤巍巍看着罗素，也不只是程序出错，还是带入了感情，哆哆嗦嗦道：“你……你这个疯子。”
　　“没错，人类都是疯子！”
　　先知不信：“不，你不是人类，真正的人类不可能会做出这种选择。”
　　“所以说，机器就是机器，只能学会人类的模样，却学不会人类的灵魂……”
　　罗素连连摇头：“你一个程序，居然敢大言不惭和我谈人类，呸，一堆乱码懂个屁的人类！”
　　先知被说得哑口无言，余光瞥到尼奥，猛地眯起眼睛，压住闪烁的精光。
　　也不见她下达了什么命令，静候已久的常威，不是，是名叫撒拉弗的保镖踏步上前，身形快若闪电，冲拳直奔罗素面门而去。
　　撒拉弗，圣经旧约中提到的六翼天使，神使者中的最高位者，也就是炽天使。
　　罗素身躯不动，任由这一拳打在脸上，一声闷响过后，他身形不动，撒拉弗则收回了发颤的拳头，猛然变招，鞭腿直击罗素脖颈。
　　又是一声闷响，撒拉弗一瘸一拐退后两步，鬓角处留下一滴冷汗。
　　“怎么了，没吃饭吗，要不要先让你喝两碗糖水？”
　　罗素咧嘴一笑，身形瞬移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和撒拉弗保持平行。
　　撒拉弗心头大惊，正欲侧身远离罗素，刚一动脚，便发现眼前一黑，面部被铁钳般的大手覆盖。
　　轰！轰！轰——
　　下一秒，天旋地转，剧痛从后背和脑部传来，撒拉弗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厨房内一片狼藉，罗素收手站立，推了下险些掉落的墨镜，毕竟黑客帝国，没有墨镜就没有灵魂，必须入乡随俗。
　　在罗素脚边，地面塌陷大洞，刚好容纳一个人穿过。
　　放眼向下看，一连五层的天花板全部破碎，撒拉弗深埋废墟，只有一只手露出在外。
　　“先知，杂鱼退场，是不是该你上了？”
　　罗素转身看向一旁，三部曲最终一战，救世主尼奥对决宿敌史密斯特工，当时史密斯特工使用的就是先知的程序模板。
　　这是先知的布局，自愿被史密斯感染，却也证明了先知本身拥有极其强大的战斗力，或者说是权限。
　　先知微眯双目，场中顿时出现了两处异动，一是被扭断脑袋的尼奥原地爬起，二是被撂倒的撒拉弗纵身一跃跳至罗素对面。
　　先知对撒拉弗进行升级，强化了他的战斗力，罗素看都没看一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尼奥身上。
　　“直接开启救世主权限，而不是通过崔妮蒂的爱来发电，这样的话，尼奥就和前五代救世主毫无区别，这样真的好吗？”
　　罗素咧嘴一笑，给了尼奥三颗痣的人不是崔妮蒂，而是换成了先知……
　　虽说按照原剧情，本就是如此，但Root权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的，没有爱人的深情一吻，尼奥即便开了后门，也不再是系统想要的救世主了。
　　先知脸色铁青，诚如罗素所言，这一次系统的升级计划彻底失败了。
　　但失败不意味着系统会崩溃，就像前五次，尼奥将进入主机本源，重启系统回到最开始。
　　事已至此，先知想明白了，罗素不是不在乎人类灭绝，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延缓了机器文明进化的时间。
　　一个轮回而已，先知等得起，她也相信尼奥会按照计划进入本源重启主机。
　　因为尼奥没得选，哪怕他知道前因后果，也会为了人类的生存，甘愿成为棋子受摆布。
　　当然，若是在此期间，尼奥和崔妮蒂迸发爱情的火花，那最好不过了。
　　在撒拉弗守卫下，先知在厨房的墙壁上打开一扇门，遁入其中消失不见，只留下罗素和尼奥、撒拉弗三人。
　　罗素没有阻止，他没有权限，强杀先知的结果和杀死特工一样，换个身体就能再次复活，杀了也没意义。
　　而且，尼奥提前觉醒了救世主的力量，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复活的尼奥对新生力量尚未熟悉，看到罗素舔着脸靠近，还一副‘兄弟，你醒了’的关心表情，当即退后两步。
　　阴影犹在，他怕了！
　　天见可怜，尼奥被罗素扣住喉咙的时候，想法和先知一样，罗素装腔作势而已，也就演技好，看起来跟真的一样，肯定不敢杀了他。
　　不曾想，这货说掀桌子就掀桌子，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还有，断颈的那段时间，他并没有真正死去，心跳是停了，大脑还在接受信号，听到罗素冷酷无情的灭绝人类再重启计划，吓得差点活了过来。
　　虽说复活之后，知道这一切都是罗素的计划，但……但他当时是真的被罗素干掉了，没有剧透的干掉。
　　“尼奥，刚才我没得选，现在不一样了，相信我，我是好人。”
　　He~~tui！
　　信你就是个锤子！
　　尼奥额头冒汗，对着罗素干笑两声，嗖一下跑出厨房，迎面撞到墨菲斯，拉着他一起快步冲出先知的房间。
　　从大义角度出发，尼奥认同罗素和他一样站人类派，是个好人……类。
　　可从队友的角度出发，这种队友难以苟同，杀敌八百，自损一万。
　　惹不起，告辞！
　　罗素上前要追，被升级版的撒拉弗拦下。
　　只见撒拉弗摆开八卦掌的起手式，一手置于身前，一手防在胸口，有形有意有神，高手既视感扑面而来。
　　“常威，还说你不会武功……”
　　罗素小声吐槽一句，没什么姿势好摆，一手负于背后，一手并掌伸前，朝撒拉弗勾了勾。
　　镜头转向罗素身后，背着的手紧握M9，可能连台词都准备好了。
　　轰隆！！
　　气浪呼啸，撒拉弗一掌拍下，劲气如墙轰然爆发，将罗素和厨房的墙壁一起拍飞，直直飞出三五米才向下方街道掉落。
　　“？？？”
　　罗素人在半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好的常威，怎么一下变成玉疆战神了？


第九百零七章 复仇天使
　　轰隆一声巨响，罗素脚踩墙壁落地，烟尘气流卷席，飞溅大量碎石块。
　　他抬头看向楼上，默默将M9别在裤腰带上，时代没变但版本变了，那句台词也就用不上了。
　　撒拉弗居高临下，瞄准罗素的落脚点一跃而下，半空张开五指，携带滚滚气爆之声，从天而降一掌拍出。
　　气流汹涌散开，罗素身边的空气被强势掌风碾压近乎凝固，脚下地面更是瞬间破裂，扬起大片灰尘。
　　他双目微眯，右手握拳收于腹下，双腿弹簧般微微弯曲，原地弹射而起，接近撒拉弗时，怒拳竖起奋力挥出。
　　嘭！！
　　拳掌相碰，狂风气流肆虐周边，将前后两座公寓楼的玻璃窗全部震碎，临近两人的地方，墙面上裂痕遍布。
　　“剪刀石头布，我抓住你了。”撒拉弗化掌为爪，铁钳一般擒住罗素的拳头。
　　“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剪刀……”
　　罗素嘿嘿一笑，左手迅雷出击，两根手指插爆墨镜，怼中了撒拉弗睁大的双眼。
　　会心一击！
　　罗素‘包剪锤’获胜，临空一脚将惨叫不止的撒拉弗抽飞，后者炮弹一般倒飞，连续撞塌公寓楼墙壁，消失在了街角尽头。
　　搞定了撒拉弗，罗素闭目感知尼奥的位置，在现实世界或许很难，但在虚幻的母体世界，只要他坚信可以，心灵感应就能察觉到尼奥身处何地。
　　感知是感知到了，尼奥坐在一辆黑色轿车内，刚成为救世主还没学会飞行，移动速度较慢，可问题是，在心灵感应之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苏醒。
　　其位置，正是之前撒拉弗的降落点！
　　心头一悸，罗素猛然转身看向爆发点，只见劲风倒卷，垂直拔地而起，如同一条仰天狂啸的怒龙。
　　撒拉弗位于风眼之中，失明的双目已然复原，他眼皮半开半阖，抽风一般身躯打颤。
　　不过两秒的功夫，撒拉弗身躯停止颤抖，微眯的双目猛地睁开，锐利凶光刀子一般刮在罗素脸上。
　　“每一次被打倒，爬起来都会更强，果然是程序的设定。”
　　罗素嗤笑一声，撒拉弗完全是杀毒软件的模板，版本不断升级，直至将病毒彻底杀死才会停下。
　　“设定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能升级到什么程度，如果运行内存太夸张，系统可是会死机的！”罗素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撒拉弗听，还是说给其背后的先知听。
　　轰隆隆！！
　　撒拉弗一言不发，脚下地面瞬间破裂，他身躯垂直而起，升入半空后，抬脚重踏空气，离弦之箭直冲罗素而去。
　　罗素深吸一口气，五指虚握从空气中拉出一柄漆黑色大剑，双臂高举头顶，脚步踏前重重挥落。
　　锵！！
　　天地间，一道剑鸣之声划破苍穹，黑色巨剑虚影延伸，以劈开天地之势，重击在无处闪避的撒拉弗身上。
　　风声撕裂、尘埃四起，狂暴气流卷席八方，地面为之摇晃。
　　罗素收剑而立，正前方一道锐角沟壑延伸出去，好似在大地之上开了个槽。
　　他皱眉看向缓缓爬起的撒拉弗，后者肩部被斩击拉开豁口，直至腹部停止，险些被一分为二。
　　如此重伤非但没有影响他身躯正常移动，反而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自愈，几乎一个眨眼便完好无损，连衣服都修复如初。
　　自愈结束，撒拉弗双手平推，脚下碎石废墟无风自舞，化作一把两米战枪。
　　他舞动长枪，搅荡出密不透风的劲气网络，周边的道路、车辆、绿植，甚至是建筑物，都在劲风下瑟瑟发抖，留下纵横交错的深刻割痕。
　　撒拉弗身化虚影消失，肉眼只能看到一团突刺的螺旋暴风，瞬息之间从街道尽头闪现至另一边。
　　锵！！
　　光影交错，黑色剑锋撕裂空气，狂暴的劲气乱流被剑光斩断崩碎，一点点消散不见踪影。
　　罗素举剑下压，剑锋压迫枪身，使得撒拉弗双手架起格挡，挺直的身形弯曲，单膝跪倒在地。
　　对上那双冷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罗素挑了下眉：“常威，还是你吗？”
　　“我是撒拉弗，不是常威！”
　　“大胆，还敢狡辩。”
　　罗素猛然用力，下压长剑使得撒拉弗身躯下陷，蛛网裂缝围绕二人周边扩散，震碎地皮掀起大块龟裂土层。
　　磅礴巨力袭来，撒拉弗双臂发颤，肌肉发出哀嚎般的崩裂声。
　　不等他继续狡辩，罗素双目爆睁，两道热视线轰然绽放，激光般贯穿了他的脑壳，没入后方地面，留下两个冒烟的坑洞。
　　一击得手，撒拉弗身躯软趴趴卧倒，罗素毫无停手的意思，黑色大剑连续挥斩，将其切成数十段，而后掌心电弧环绕，一口气释放出十余只银色巨狼。
　　“Life，把他吃了，然后自爆……”
　　罗素挥散黑色大剑，凭空飞起追击远去的尼奥，原地留下大快朵颐的十余只雷霆巨狼。
　　胡吃海喝的利齿咀嚼声过后，巨狼们围成一圈，本就银白发亮的身躯，仿佛通了电一样绽放出耀眼强光。
　　轰隆隆！！
　　空气蓦然一沉，随后轰鸣震颤。
　　路面被冲击波震荡如同波浪起伏，周边的公寓楼摇摇欲坠，裂缝爬满墙体，从高空俯视，附近两条街都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布满了枝杈蔓延的缝隙。
　　最中央的位置，陨石坑凹陷，硝烟升腾，裂缝由此地蔓延四周。
　　诡异的是，如此巨大的动静，周围居然没有一个围观者，这很不人类。
　　片刻后，硝烟散尽，一只手攀住大坑边缘，再次复活的撒拉弗死死盯着罗素离开的方向，背后张开了三对白光凝聚的羽翼。
　　“复仇天使系统，启动！”
　　……
　　“尼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特工对先知动手了？先知她没事吧？”轿车后座，墨菲斯紧张问道。
　　先知在锡安初建之时便引导人类反抗机器的统治，后又帮助无数人逃离了虚拟的母体世界，例如墨菲斯，他本人就是受先知一步步指引，才能成为令电脑特工都深感棘手的超级黑客。
　　最重要的一点，先知指引墨菲斯找到了尼奥，给绝望中人类带来了救世主。
　　所以，在墨菲斯眼中，先知的安全绝对不容有失，哪怕他拼了命不要，也要保护先知不受伤害。
　　“呃，那个人不是特工，他是……好人……吧！？至于先知，说来话长，回到飞船上再向你解释。”
　　对上墨菲斯焦急的大黑脸，尼奥不知如何开口，真相太残酷，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只怕一开口，墨菲斯这样铁打的汉子都会当场崩溃。
　　毕竟，救世主是他活到现在，且为之奋斗的信念，一旦崩塌，整个人可能一蹶不振。
　　尼奥忧心忡忡，墨菲斯见其遮遮掩掩，心头更加不安，就在他开口再问的时候，接线员坦克打来电话。
　　“什么事？”
　　“突然有特工包围，其他成员被困住了，你们身边也是，天上有一架直升机，是特工在驾驶。”
　　“怎么会这样？”墨菲斯大惊，掉头看向后窗，果然有一架直升机远远吊着。
　　“我不清楚，他们突然就出现了，好像……好像……”
　　“好像事先就知道，对吗？”
　　坦克犹犹豫豫，墨菲斯却冷静了下来：“赛弗那边情况如何，我让你监控他，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他非常平静，也没有和外界联络过。”
　　“继续监控，如果发现苗头不对，决不能放他返回飞船。”
　　墨菲斯说完便将电话挂断，左右看了眼尼奥和崔妮蒂：“有麻烦了，他们被特工包围，我们身后也有特工驱赶，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崔妮蒂面露惊色，尼奥则毫不在意，重生之后，他觉得自己变化巨大，颇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而之前强大无比的特工，现在给他的感觉……可以打十个。
　　“尼奥，你和崔妮蒂离开，我掩护你们。”
　　墨菲斯沉吟片刻，部署道：“我会和船员们汇合，为你们吸引特工的注意力，如果我被抓，让坦克立即拔掉插头。”
　　“墨菲斯？”崔妮蒂眉头紧皱，不满这个计划。
　　“崔妮蒂，执行命令。记住，你一定要保护好尼奥，确保他优先离开矩阵母体。”
　　墨菲斯说完，面露坚毅看向尼奥：“你需要先知的引导，记得离开后隐藏一段时间，下次再来找她。”
　　不，打死我都不会再和先知见面！
　　听得出墨菲斯话中的决绝之意，尼奥转头看向直升机，抿了下嘴唇：“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已经是救世主了，无需掩护撤离，我可以击败特工，很多特工。”
　　“？”
　　墨菲斯有点懵，肉体凡胎看不出尼奥的变化，接线员坦克也是，飞船显示器上有尼奥的编码，但太陌生了，他完全没认出来。
　　见墨菲斯不信，尼奥拔出怀里的手枪，枪头调转指向自己。
　　“不要！”
　　嘭！
　　一声枪响过后，墨菲斯和崔妮蒂面露惊骇之色，视线中，出膛的子弹静静悬浮在尼奥面前，他抬手将其取下，放入目瞪口呆的墨菲斯手中。
　　有点烫，而且这一幕似曾相识。
　　墨菲斯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喃喃自语：“救世主，难道有两个？”


第九百零八章 终究是一个凡人
　　“什么两个？”
　　尼奥隐约听到墨菲斯再说救世主，激动出声问道：“墨菲斯，你说救世主有两个，是真的吗？”
　　救世主的真相太沉重，尼奥本就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更加背不动了，只想找个人快速甩锅。
　　“我只是猜测，那名特工打扮的神秘人……”
　　墨菲斯说到这，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且不说我从没见过他，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真正的救世主也不会攻击先知。”
　　真正的救世主的确不会攻击先知，因为他们是一伙儿的！
　　尼奥闻言苦笑，人机大战，给人类带去希望的救世主却是机器人阵营的关键人物，想想就满心绝望。
　　就在尼奥陷入沉默的时候，轿车驶入郊区，在一条岔路口停下，远远可见一栋墙壁斑驳的废弃大楼。
　　废弃大楼便是尼布甲尼撒号船员入侵矩阵的隐秘地点，除了留守飞船的坦克兄弟，其余所有船员都通过此处的电话线进入矩阵，而现在，这个隐秘据点不知何故暴露了。
　　“尼奥，我能相信你吗？”
　　墨菲斯看向左右两条路，心中无比期待救世主降临，大杀四方将自己的船员从陷阱里解救出来，可他有非常害怕，尼奥若是罩不住，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可以！”
　　尼奥点点头，取出墨镜戴上，他不想做救世主，更不想丢下同伴不管。
　　半个月相处下来，他已经将尼布甲尼撒号的船员当成了朋友，做不到独自苟活离去。
　　墨菲斯点点头，和崔妮蒂同时戴上墨镜，车辆行驶直奔废弃大楼而去。
　　……
　　“目标靠近，墨菲斯在车里，他们过去了。”
　　直升机上，琼斯特工尾随轿车，传递信息至废弃大楼包围圈，史密斯和布朗特工都在那里。
　　特工的首要目标是流亡程序，作为杀毒软件，他们负责清理出现问题，或者是被淘汰的老旧程序，而这些程序大都不甘被消灭，各种东躲西藏。
　　比如法国人手下那批人，都属于流亡程序。
　　黑客不属于问题程序，作为人类反抗组织，清理他们是乌贼的职责，但黑客会导致母体出现混乱，在没有流亡程序在场的情况下，特工也会将其当做清除目标。
　　但这次行动与以往都不相同，史密斯特工厌恶人类，视人类为疾病和病毒，并渴望自由逃离矩阵监狱。
　　于是他和二五仔赛弗布局，活捉墨菲斯，拷问锡安主机密码，将所有人类灭绝，届时他便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这是一个有理想的杀毒软件，当然，也可以视为设计师故意为之，用于平衡救世主的强大力量。
　　从通讯器中接到墨菲斯抵达的信息，史密斯特工嘴角勾起，情感是人类最大的弊端，因为情感人类总会做出一些无智的举动。
　　比如这次！
　　“除了墨菲斯，其他人全部杀掉！”
　　此时，史密斯特工尚不知晓尼奥的重要意义，而他的外挂也没觉醒，天真地以为次行动万无一失。
　　轿车停在包围圈之外，尼奥无视前方长枪短炮，从容推开车门。
　　在他身后，墨菲斯和崔妮蒂相继走出，还有一直在开车的驾驶员斯维奇。
　　白人女性，三十岁年纪，黄毛，和尼奥三人不同，她穿着一身白色西装。
　　看表现就知道，斯维奇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
　　斯维奇：“……”
　　“安德森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史密斯特工咧嘴邪笑，目光锁定在墨菲斯身上，扬扬头下令：“抓住他们！”
　　七八个特警快步上前，从后腰摸出手铐，不论是史密斯特工还是这群人，都将尼奥等人自投罗网的行为当成是投降。
　　被几十把枪指着，难道他们还能翻盘不成？
　　的确可以！
　　墨菲斯三人拔出背后的微冲，一梭子子弹出膛，将七八个特警打成马蜂窝，突如其来的反抗立即引来反击。
　　哒！哒！哒！哒——
　　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喷吐火舌，弹丸骤雨般强势压下，化作足以撕碎一切的金属风暴。
　　史密斯特工暗道不妙，唯恐墨菲斯被乱枪打死，结果错愕的表情尚未浮现，便被震惊所取代。
　　只见手无寸铁的尼奥立于三人最前方，五指张开，好似撑起了一面无形气墙作为防御，一颗颗子弹定格半空，动弹不得仿佛时间静止。
　　枪声渐渐停歇，打空弹匣的特警们目瞪口呆，为眼前无法理解的一幕深深震撼。
　　尼奥微微偏头，取下面前定格的子弹，随手扔在地上，其他悬空的子弹跟着落地，一时间叮叮当当脆声不断。
　　“这不可能！”
　　史密斯特工呆愣原地，作为系统的杀毒软件，他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一个入侵的黑客居然做到了。
　　震惊过一次的墨菲斯三人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一颗子弹和一千颗子弹可不是同一个概念，好在接受过一次冲击，很快便清醒过来，朝着傻愣的活靶子们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
　　一簇簇血花绽放，为首的史密斯特工瞬间扑街，置换一名特警的身躯复活，联系通讯器让直升机开火。
　　重新确认首要清除目标为尼奥，也不再执着活捉墨菲斯，一个不留全部消灭。
　　直升机洒落密集弹雨，尼奥反手张开五指，如出一辙将子弹定格。
　　废弃大楼中，因电话线被切断，无处逃生的三名船员快步冲出，配合墨菲斯前后夹击，对警车后的特警们倾泻火力。
　　特警们的火力无法击中尼奥，背后又被包了饺子，一时间损失惨重。
　　这时，直升机改变攻击目标，转而对废弃大楼扫射，打得三名船员夺路狂奔，全部躲进了大楼中。
　　墨菲斯三人从容换弹，有救世主在，只有他们打别人，别人打不了他们，无需掩体，站着不动点射即可，感觉爽爆了。
　　对比鲜明，特警们是普通玩家，黑客们是技术流高玩，特工是RMB玩家，尼奥则是开挂玩家。
　　哒！哒！哒！哒——
　　墨菲斯双手各持一把微冲，左手边扣两下扳机，而后右手边扣两下扳机，脸上的黑肉不断抖动，畅快的战斗比模拟时打单机还爽，也就是经过训练，不然能笑出声。
　　两位女士就不行了，瘦且扁，扣下扳机的时候，全身上下坚若磐石，无一处抖动。
　　“该死！”
　　眼看死伤超过大半，史密斯特工恨恨骂了一句，朝旁边布朗特工递上眼神，他快步冲向尼奥，布朗特工则转身冲入废弃大楼，准备抓捕人质做要挟。
　　RMB玩家攻高防厚，且自带高速移动光环，墨菲斯微冲扫射，皆被其闪烁虚影避开。
　　尼奥原地不动，待史密斯特工冲拳而来的时候，伸手化掌稳稳接住，双方力量不成正比，史密斯特工甚至没法挣脱尼奥的手心。
　　嘭！
　　尼奥下勾拳重击史密斯特工腹部，打得起悬浮而起，而后一个大鹏展翅，凌空跃起，一脚将史密斯特工踢飞。
　　很熟悉的一幕，皮衣、墨镜、机枪、躲子弹、功夫，无掩体4V100，四人毫发无双，对面的敌人割麦子一般，一茬接着一茬倒下。
　　史密斯特工摔落在地，滚了数圈停下，身躯晃动变成置换特警的模样，切换身躯在警车边复活。
　　几乎是同一时间，废弃大楼的门被暴力踹开，布朗特工抓住赛弗作为人质，手枪贴着他的脑袋走出。
　　尼奥等人停下攻击，墨菲斯皱眉看向赛弗，赛弗被抓有些蹊跷，太快了，但他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叛变了锡安。
　　赛弗瞪大眼睛，视死如归大声呼喊：“墨菲斯，不要管我，向我开枪，你们赶快逃走！”
　　嘭！
　　布朗特工给了赛弗一下，他头破血流，额角沾血，顿时哼哼唧唧不再说话。
　　“安德森先生，再次见面，你可真是令我惊讶不已……”
　　史密斯瞥了眼人质赛弗，嘲笑道：“终究是一个凡人！”
　　轰！！！
　　一声炮弹划破天空的巨响，紧接着，直升机凌空破碎爆炸，在场众人仰头看去，只见一道虚影闪过，地面便微微颤动了一下。
　　罗素挥手扫开身边的尘土，踏步从凹陷的地面中走出，西装领带的造型，让史密斯特工微微一愣。
　　当看清罗素的面孔时，他瞳孔微缩，下意识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
　　罗素没有回答，朝距离自己最近的布朗特工走去，他的墨镜释放热视线时烧毁，急需补充一个。
　　“袭击先知的家伙，他在追我们？”墨菲斯惊讶出声。
　　“……”
　　尼奥眼角抽搐，直觉告诉他，他被魔鬼缠上了。
　　这时，崔妮蒂也认出了罗素，皱眉开口道：“我见过这个人，上次我被特工追赶，遇到过他。”
　　“然后呢？”
　　“没有然后，这是第二次见面。”崔妮蒂说完，心里补上一句，罗素冷不丁穿上衣服，差点没认出来。
　　嘭！嘭！嘭——
　　布朗特工一手架住赛弗，一手持枪对着罗素精准射击，每一颗子弹都打在罗素脸上。
　　效果一般，罗素的厚……实的防御力，子弹无法造成伤害，全部弹飞出去。
　　等布朗特工打空弹匣，罗素也走到了他面前。
　　布朗特工推开赛弗，竖拳砸向罗素，但后者的速度比他更快，拳锋尚未落下，便五指握爪扣住了他的脖颈。
　　罗素微微用力，提着小鸡仔一样，将布朗特工原地提了起来，而后从他脸上取下墨镜给自己戴上。
　　布朗特工双手握住罗素的手腕，用力想要将其掰开，在一声咔吧脆响过后，便没了动静。
　　这一幕比尼奥拦截子弹，三拳两脚击败史密斯特工更加令人震撼，毕竟尼奥还要防御，而罗素……
　　好厚的皮！xN
　　罗素将布朗特工的尸体轻轻一抛，待其落地时鞭腿抽出，撞击傻眼的史密斯特工，将两人一起射在了墙上。


第九百零九章 你是谁，从哪来
　　一脚抽飞两个特工，罗素低头便看到了头破血流的赛弗，暗道这年头卧底也不容易，为了追求逼真，不惜拿命去拼，问道：“二五仔，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
　　赛弗瘫坐在地，想到罗素从天而降，半途还击碎一架直升机的战绩，只觉两腿发软，撑着手远离一段安全距离。
　　回过神，赛弗才惊醒罗素的用词，心头发慌，唯恐墨菲斯听到，赶紧硬着头皮道：“你认错人了，我的名字不叫二五仔。”
　　“怎么可能，你和史密斯特工暗中勾结，并主动泄露据点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是二五仔谁是二五仔？”
　　罗素无所谓摆摆手，安慰道：“我懂，现实世界活得太累，所以卖队友换取矩阵母体无忧无虑过一辈子，你放心，我口风很紧不会乱说的。”
　　那你TM还说这么大声！
　　赛弗额角冒汗，察觉到一旁墨菲斯双目喷火的视线，心里恨死了罗素。要不是见罗素刀枪不入，杀特工眼睛都不眨一下，肯定跳起来和他拼命。
　　不过赛弗并没有认命等死，事情还有转机，相比罗素这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他为锡安流过血，为尼布甲尼撒号尽过忠，墨菲斯肯定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还有救，就是这样！
　　就在赛弗自欺欺人的时候，史密斯特工原地站起，墨镜被打飞，冷冽的双目直视罗素，憋着一口气问道：“你是谁，你从哪来，你怎么知道我和里根先生的交易？”
　　赛弗：“……”
　　他的姓氏就是里根，这一点，墨菲斯是知道的。
　　“太过哲学的问题我不做回答……”
　　罗素转身看向史密斯特工，忍不住联想到精灵，没好气道：“快滚吧，这里没多少人给你们上身了，你们赢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史密斯特工咧嘴，露出神秘的笑容。
　　罗素望之一愣，确认他没有开挂，依旧是正经的杀毒软件。
　　突然间，罗素视线扫过全场，发现铁三角组合的另外两位特工不在场。
　　最开始死在直升机上的琼斯特工，还有被他扭断脖子的布朗特工，两人死后都没有复活。
　　场中，除了尼奥一行人，侥幸未死的美帝特警们已经失去战斗意志。
　　要么是有特异功能的超能力者，要么是飞天遁地用脸接子弹的超人，他们只是普通人，血肉之躯哪经得起这种摧残。
　　心头破口大骂，执行任务之前，要说敌人这么牛叉，肯定当场一病不起。
　　特警们战战兢兢，放下武器有序退出战场，发现没人管自己，一溜烟跑了个干干净净。
　　罗素环视全场也没找到史密斯特工的自信所在，这时他心有所感，将墨镜拉下看向远方天空，一个小黑点极速飞行靠近。
　　战斗机！
　　“呵呵呵……”x2
　　史密斯特工轻笑出声，罗素也轻笑出声，因为他肺活量比较大，所以笑到了最后。
　　嗡嗡嗡！！
　　热视线横扫天空，在战斗机发射空对地导弹的前一秒，将其凌空打爆成渣。
　　史密斯特工笑声戛然而止，铁青着脸硬接一发热视线，原地消失不见，也不知去哪重生了。
　　至此，三名特工全部被病毒消灭，暂时性消灭，或许下次再见，系统会对他们进行升级。
　　特工退场后，尼布甲尼撒号上的另外两名船员，先前被布朗特工追赶，躲至废弃大楼的艾波克和耗子搀扶走出。
　　两人灰头土脸，艾波克肩膀被子弹擦伤，很倒霉，也可以视作命大。
　　罗素无视其他人忌惮的目光，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笑着走向局促不安的尼奥。
　　“安德森先生，说走就走也不等我一下……”
　　罗素说着伸出手：“不出意外地话，我们就是战友了，还有，初来乍到不懂事，以后还请多多担待。”
　　看着伸向自己的手，尼奥干笑握住，内心是拒绝的，这种战友他无福消受，尤其是想到被罗素扭断脖子的经历，心里就各种MMP。
　　“这位先生，你是人类吗？”墨菲斯目光灼灼，站在尼奥旁边问道。
　　“当然，里里外外都是纯人类血统！”罗素严肃点头，百分之百人肉，可能有一些添加剂和防腐剂。
　　“那你……”
　　“这里说话不安全，回尼布甲尼撒号我们慢慢聊。”
　　“啥？”
　　墨菲斯不明白罗素的意思，见后者不愿多说，联系接线员坦克，定位最近离开矩阵的出口。
　　坦克效率极高，很快便指引出一条安全路线，墨菲斯等人上车，连同疑似叛徒的赛弗也押着带走了。
　　罗素本想抢一个驾驶座，路上飚一把，心灵感应提示巨大能量接近，眼眸微微收缩站在原地。
　　“你们先走，有一个麻烦的家伙我要处理一下。”
　　尼奥正要上车，听到罗素这话停顿一秒，皱眉望向天空，视线无限延伸，看到圣光六翼造型的撒拉弗，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救世主已经很夸张了，居然还有天使？
　　“他……那是什么？”
　　“他叫常威，你见过的，是先知的保镖，或者说是防火墙。话说程序这玩意真没道理可言，明明把他骨灰都扬了，居然还能复活。”
　　罗素面色古怪，白色的六翼天使，刚好和他相互对立。
　　不知是巧合，还是系统设立的平衡因素，就像史密斯特工和尼奥的关系。
　　“等一下，先知的保镖不应该是自己人吗，为什么要战斗？”墨菲斯一头雾水，见尼奥并不意外，心头更加诧异，甚至还有些恐惧。
　　“先知不是自己人，从来都不是……”
　　罗素喃喃自语道：“安德森先生，常威的程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或许他还是你的某个前辈。”
　　尼奥闻言心如刀割，将墨菲斯按入车中，叹息一声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留下来帮你！”
　　罗素委婉拒绝：“不用了，常威不是我的对手，但你留下来帮忙，我可能就打不过他了。”
　　(3~3)
　　不止是尼奥，连同车内的其他几人都是默然无语，这话可真是不留一点情面。
　　汽车启动，墨菲斯探头问道：“如果是现实世界，我们要去哪找你，你在哪艘船上？”
　　“快走吧，位置的事情不用操心，我会去找你们。”
　　说话间，罗素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背后张开三对黑翼，振翅之间瞬息化作黑点消失不见。
　　“……”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发动机的声音还在继续，墨菲斯干巴巴道：“尼奥，如果你哪天张开翅膀飞上天，我肯定不会意外。”
　　“不，我应该没有翅膀……应该！”
　　……
　　高空之上，撒拉弗拍打六翼，双手握住黄金战枪，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蔓延出去，高贵不凡，宛若神祇降世。
　　察觉到三对黑翼的罗素，撒拉弗面色冷漠依旧，流星般摇曳金色长尾，加速朝其飞去。
　　此时的撒拉弗已经被升级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程度，如果是尼奥在场，用那双看穿程序本质的眼睛，肯定能发现，撒拉弗每次振翅，都会有大量的编码被其删除。
　　同时，他还会释放大量冗长的缓存、临时、预读等垃圾编码。
　　如同垃圾文件占据内存，造成系统延缓迟钝甚至死机，撒拉弗的存在也会危及矩阵母体的正常运转，从某种角度而言，他比后期的流氓杀毒软件史密斯特工危险多了。
　　但垃圾文件不能立即删除，在撒拉弗清除‘病毒’罗素之前，矩阵必须背负巨大的运行压力，挺过这一波可能造成死机的危机。
　　由此可见，先知为了清除罗素，冒了多大的风险！
　　罗素看不透这些，但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一个道理，大多数情况下，造成电脑卡顿的元凶往往不是病毒，而是杀毒软件，这些玩意很占内存。
　　所以和撒拉弗战斗，心惊胆战的人不是他，是先知和设计师，撒拉弗每升一次级，矩阵就越发危险一分。
　　锵！
　　一声清脆爆鸣，罗素架起黑焰大剑，被凌空击退数百米，随手挥下一道黑色斩击，晃悠悠退后一段距离。
　　“常威，你身上的东方元素呢？”
　　罗素叽叽歪歪，不断口头骚扰拖延时间：“比起这身西式造型，我还是喜欢武侠版本的你，其实高武非常厉害，你可以试试换个造型，以无上魔功的十二成功力来战斗。”
　　撒拉弗一言不发，似乎被删除了感情，如同机器一般只知道战斗。黄金战枪暴雨梨花，攻势汹涌澎湃，绚丽的光芒将大半天空染成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