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值得觊觎的东西，什么是好手下

　　以那一叠催款通知的厚度来看，尼尔森·默多克律师事务所必然有很多东西都在欠费使用中，比如水电、电话、房租、物管等等。
　　而食物和水果显然是不能用来付账单的。
　　路克心中摇头，离开了门口。
　　那位凯伦小姐显然对他的举动很关注。
　　他怕自己一迈进办公室，这位就会冲过来阻止他。
　　转身去了另一边，明显是公寓厨房的小房间。
　　里面除了一些使用过的杯具，几乎没有太多东西，连咖啡机里都只有一点咖啡残渍，起码两天都没用过了。
　　这也不是因为那位凯伦小姐懒。
　　连咖啡粉都只有一个空袋子扔在垃圾桶里，那这咖啡机也不能用来空烧自来水。
　　更无奈的是，现在已经早上十点过，事务所里只有福吉和这位凯伦，那位马特律师还没见到人影。
　　这架势，怎么看都是要扑街了啊！路克叹息。
　　这世道想当个好人，做点好事，基本只会花钱，当然就很难有钱。
　　查看了一圈，门外传来沃尔特的声音：“走了，路克。”
　　“来了。”路克应了一声，再次对凯伦笑了笑，就走出了事务所。
　　结果福吉还在门外，和沃尔特说着什么。
　　沃尔特有点不耐烦，但刚刚才从人家这里了解了很多情况，又不好翻脸，只能嗯嗯的地打着马虎眼。
　　看见路克出来，他立刻说到：“埃琳娜的事，有新情况我会通知你的。小伙子，做事不要太急躁嘛。”说着拍拍福吉的肩膀就闪人了。
　　路克对着福吉眨眨眼，也跟着下楼了。
　　福吉看着几人走去楼梯，呼出一口气：“但愿你们能找到点什么。”
　　他身后，凯伦突然冒了出来：“那个路克就是你们说的新邻居吗？”
　　福吉：“是的，就在我们斜对面，前几天在搞装修的那家。”
　　凯伦：“你们怎么没说过他是个警探？这也太年轻了。”
　　福吉：“我们只是前几天见过一面，当时我们赶着来上班，也没时间和他聊天，不过我觉得他人还挺不错的。”
　　凯伦犹豫了下，还是小声道：“但我怎么觉得他在屋里看来看去，就像在看犯罪现场似的？”
　　福吉：“……犯罪现场是CSU（Crime Scene Unit犯罪现场调查部）的事，凯伦。”
　　凯伦好笑地瞪着他：“我知道，我只是说他就像出现在犯罪现场的那种警探。就是那种眼神探视，打量细节的举动。”
　　福吉摊手：“好吧，那我们这里有什么？外面那两个斗殴的机车党已经溜走了，只剩下一个签证过期的女人。”
　　凯伦语塞。
　　福吉这样一问，她突然好像也想不到这破事务所有什么值得觊觎的东西。
　　除了……她自己？
　　但那位年轻人和她对视的眼神很正常，没有和大部分年轻人遇见美女时那样，左右转动身体，偷偷用视线余光来观察她的举动。
　　凯伦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她一直在这样偷瞧着那个年轻警探。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是我想多了。他说是你的朋友，但还从没来过事务所，所以想到处看看。”
　　福吉一拍额头：“天呐，他没有进我的办公室吧？我桌子上全是这几天收到的催款通知单。”
　　凯伦：“他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看看，他应该不会知道我们入不敷出的尴尬处境。”
　　福吉默然片刻，摇了摇头：“我还是努力去找个大客户吧，至少够把这两个月的欠款付清，那样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
　　凯伦苦笑点头，回了大厅自己的办公桌。
　　看着房间里这些“客户”，她心中嘀咕：这里面想找出个大客户，那和这些“客户”明天刚好独中强力球7.58亿大奖的机率差不多。
　　这边，下楼的沃尔特只是开口道：“询问的情况等下让赛琳娜给你说。你们再去走访一下这两家爆炸案的受害者，看看他们有什么情报。”
　　路克：“科布长官，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你等下去哪儿？”
　　沃尔特的脸色不愉：“你想当我的上司吗？”
　　路克并不急躁，只是开口道：“我只是确定一下，科布长官你们没有独自在克林顿区活动的行程。毕竟我的最大职责，就是保证你们在这里的安全。”
　　沃尔特脸色更加不悦：“我需要你来保证安全？”
　　路克面色如常：“在其它地方，当然不需要。但在这里，就算我们的警长大人独自行动，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沃尔特嘴动了动，却无言以对。
　　这特么可是克林顿区，号称地狱一般的存在。
　　路克这样一说，沃尔特才突然回过味来：达斯丁让路克跟着自己，未必全为抢功，或许也是为了保自己平安？
　　眼前这位可是能一打几十的怪物。
　　默然片刻，他点头道：“我和瑞奇要会警局查资料，OK？”
　　路克：“那就没问题了。如果你需要再来这里，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科布长官。”
　　沃尔特哼哼两声，开门上车：“多事。”
　　瑞奇对路克投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对路克还是很有好感的。
　　大多数和路克照过面谈过几句的人，都不讨厌路克。
　　沃尔特对路克的态度，显然是因为达斯丁，与路克本人关系倒不大。
　　车子启动，沃尔特突然放下车窗，开口道：“出来做事，就别那么死板。以后叫我名字，懂？”
　　路克莞尔：“好的，沃尔特。”
　　沃尔特移开视线，挥挥手，瑞奇就开车出发。
　　过了片刻，瑞奇突然笑道：“头儿，这位新人很尽职啊。”
　　沃尔特看着后视镜里，已经跟上来的路克配车，哼了一声：“开你的车吧，少废话。”
　　瑞奇笑得更大声了：“头儿，你就别硬撑着了，这家伙挺讨人喜欢的。对着他，比对着约翰那坨狗屎心情愉快得多。”
　　沃尔特情不自禁地揉了揉额头。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和路克比起来，自己手下的那位约翰简直要人老命。
　　刚才想明白了达斯丁的意思，他有点诧异，但突然也嫉妒起达斯丁来。
　　一个和约翰一样能打，又能很好地执行命令的手下，这特么简直完美。


第877章
　　约翰要是和这路克一样听话，自己说不定早就坐上警探局局长的位置，也没达斯丁什么事了。沃尔特心中不禁如此想到。
　　路克并不知道沃尔特的复杂心情，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沃尔特想斗过达斯丁，可能性不大。
　　这位老资历的警督要不就认命做小，要不就调去其它部门，最少会和路克做几个月同事。
　　路克能分辨出，沃尔特不是那种阴损的家伙，与达斯丁只是正常的升职竞争，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当然不能故意让这位警督倒霉。
　　一直将这两位送出了克林顿区，路克两人才重新返回，按照沃尔特给的地址找上了那两家人。
　　询问的过程有点不顺利，在第二家还差点发生了枪战。
　　第二家里那个男人开门后，看到路克亮出警徽，就神色紧张起来。
　　路克也察觉对方动作异常，就去掏藏在背后的枪。
　　离门一步之遥的他，果断抬脚踹开房门。
　　啪！木门边沿重重扇在这男人的脸上，男人顿时昏了过去。
　　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手枪，路克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他也不进门，只是给赛琳娜道：“打电话，叫十五分局的巡警过来带人走。”
　　说完，他就靠着门口，掏出个巧克力棒棒糖吃了起来。
　　这种小虾米他没兴趣浪费时间审问，还是交给十五分局的巡警来洗地。
　　结果过了半小时，被门撞晕的男人都醒了，巡警还没过来。
　　路克也不急，他对十五分局的办事效率早有预期。
　　十五分局敢说自己是全纽约所有分局业务水平的倒数第二，就没分局敢认那个第一。
　　路克看着醒过来的男人，笑了起来：“醒了？那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现在只觉得自己脑阔疼，根本没有留意他的话。
　　路克：“要是你的回答让我满意，那你袭警时手里就没有那把枪。要是让我不满意，那枪它就会是开火后的状态，明白了吗？”
　　这个拉美裔中年男人满脑门问号，昏沉沉的脑子想了好一阵，才明白其中区别，连忙答应。
　　对警察开枪，与用拳头打警察，这两种袭警的可不是一码事。
　　他不想被警察下黑手收拾，更不想被法官重判。
　　十分钟不到，他就将爆炸案那一晚的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而且，这个男人还知道一点有用的情报。
　　当晚他目击了一些情况，但不想惹麻烦的他就没提，却被路克的心灵沟通察觉到有所隐瞒，逼问几次后，还是只能交代了出来。
　　“你是说，那晚负责给俄罗斯人送货的车进去，几分钟后就发生了爆炸？”路克确定。
　　男人点头：“那车每次都是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过来，我一般在那时下楼吃饭，见过好几次了。”
　　路克心中了然。
　　爱尔兰团伙的老大欧文猜得应该没错，爆炸案极有可能是金并的手笔。
　　因为金并就是纽约最大的违禁药品批发商，给俄罗斯人供货的就是他。
　　要是自己的一车货被炸了，金并绝不会忍气吞声，一定会派人找出动了自己货的家伙。
　　这事是黑面具干的，这种谣言也不可能骗过金并，因此只可能是金并自己散播的谣言。
　　问到这里，路克和赛琳娜棒棒糖都吃了两根，十五分局的巡警才姗姗来迟。
　　两名巡警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和路克两人说了两句，就想带着这个拉美裔男人向下走。
　　路克挑挑眉，叫住了他们：“两位警官，你们最好还是查查他的屋内。”
　　巡警瞅了他一眼，有个年纪快四十岁的巡警不在意地点头：“我们得先押他回去，这里贴上封条就好。”
　　路克心中晒然：果然是纽约最烂分局的领头羊！这走过场的态度在总部同事面前都不掩饰。
　　俗话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这两位巡警要去做和尚，怕就是天天就是吃和睡，连钟都不会去碰的懒猪。
　　“两位‘警官’，需要我提醒你们，屋内有其它人在么？”路克开口道。
　　两个巡警愣了愣：“还有人？那你怎么不去看看？”
　　路克：“这不是你们辖区么？但看来两位太忙了，那就算了吧。”
　　说着，他向赛琳娜示意，两人迈步走进了房间。
　　推开了卧室门后，两人很快从里面扶出来了一个年轻女人。
　　两个巡警看着女人昂贵的衣着打扮，顿时知道不对劲。
　　这女人可不像是出现在这里的人，更不太可能和那个小混混住在这个贫民专属的破烂公寓楼里。
　　所以，这里还有一起绑架案？
　　路克之前没去管这个女人，是察觉到她似乎在睡觉。
　　虽然她睡得太香，连外面吵闹了这一阵都没醒有点奇怪。
　　现在情况异常，他不想再把这个女孩交给两个不靠谱的巡警，直接和赛琳娜带着女孩上车，直奔大都会综合医院。
　　“这应该是个女孩吧？仔细看岁数不大了。”赛琳娜看着后座的女孩，叹了口气：“十五分局的这些人，比我想像中不靠谱，这治安太差劲了。”
　　路克口气淡淡：“人一旦习惯欺上瞒下，糊弄外界的同时也糊弄自己，终将变成这种垃圾一样的存在。”
　　相对而言，即便洛杉矶这种团伙林立的大城市，其中的警察大部分至少在明面上还是要敬业的。
　　此刻才上午十一半点，那两个巡警上班还没三小时，就似乎很着急去吃午饭的样子。
　　十五分局果然不愧纽约最烂分局之名。
　　虽然路克两人也经常溜班，但那是在超额完成工作的情况下，从没在需要出警磨磨蹭蹭，敷衍了事。
　　说了这两句，路克和赛琳娜也没兴趣再讨论十五分局这种让人不适的存在。
　　等到了大都会综合医院，将那年轻女人送进急诊。
　　过了十多分钟，一个棕色半长发的护士走了出来：“两位警探，病人处于半昏迷状态中，情况暂不明确，无法接受你们的询问。”
　　路克点头：“你有时间吗？我们需要了解一下这名受害女子的情况。”
　　棕发护士：“我有五分钟的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