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后援到了

　　理查德说的可是实话，他刚刚确实只是“普通地飞进去然后普通地拿出来”而已，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然而在其他人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托尔寻思着就算自己神力恢复，要想冲进这么多冰霜巨人之间抢走寒冰之匣也绝非易事。而且和其他冰霜巨人不同，劳菲可不是省油的灯。单打独斗托尔虽能战胜劳菲，可那也得在双方激战多个回合之后。如今旁边还有这么多冰霜巨人助阵，实话说托尔觉得自己能不能得手都是个未知数。
　　结果理查德在他们说几句话的功夫里就从万军从中取回了匣子，眼都不带眨的。再联想到之前理查德轻描淡写地就能举起雷神之锤，托尔不由更郁闷了。
　　要不以后你来代替我统治阿斯嘉德得了呗？
　　劳菲早已得到洛基警告，说米德加德有个相当棘手的家伙。昨晚派到米德加德另一头的近百名冰霜巨人更是毫无征兆地全体蒸发，他们也完全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现在联想起来，劳菲觉得十有八九就是洛基所说的那家伙在作祟。
　　米德加德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角色了？
　　但既然对方至今还没正面出现，那要么说明对方不想太过高调，要么就说明对方受到某些条件制约没法轻易动手。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冰霜巨人的机会。劳菲一声令下，巨人方顿时加紧了攻势。越来越多冰霜巨人源源不断地从后面的山谷里涌了出来，声势有如海浪一般愈发骇人……
　　阿斯嘉德勇士虽然神勇，但毕竟他们就四个人，根本抵挡不住这汹涌的巨人浪潮。面对如此浩大的声势，后方人类阵营也不禁有些惴惴。
　　格兰特·沃德特工在外面跟着大部队象征性地放了几枪、划了下水，后来不知道是他自己按捺不住还是在加勒特的授意下撤了下来，专程拉着理查德问：“你有计划没？”
　　言下之意，兄弟您还不打算动手啊？您再不动手，一会儿我们这里都要给平推了啊！
　　结果理查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笑呵呵地说：“不急，不急……”
　　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太浮躁了，一点都坐不住。
　　沃德差点就要翻白眼了。神TM不急？塔都要给人推了你还不急？
　　冰霜巨人的素质确实稍微有点出乎理查德意料。在他看来冰霜巨人这种锤哥一锤子就能锤爆的杂兵，现代大炮坦克什么的应该也有效果才对。
　　但事情和他预想的有点不一样，军队的火力远没有起到想象中的效果。他估计要么是因为锤哥的锤子攻击附带有魔法属性的缘故，总不可能锤哥随手一记平A就比地球上所有常规导弹都要猛吧？看着也不像啊。
　　其实刚刚在军方和阿斯嘉德勇士都被压制时，理查德原本就已经打算动手了，但由于一些特殊的变故他还是没有出手。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好的选项。
　　“差不多了。”理查德自言自语。
　　沃德特工正苦思要怎么才能劝这尊大神出去帮忙嘞，这时听他说话不不由一愣：“什么差不多了？”
　　理查德只笑了笑。
　　轰！！！
　　冰霜巨人所处的那一块大地陡然之间凸起，就仿佛骤然拔高的海面。冰块“咔嚓”地被挤碎，万丈的尘土和着雪白的积雪高高激扬，黄尘四下弥漫，有如山峰般的巨影拔地而起，身形遮天蔽日。
　　异生兽拜格巴尊！
　　和神盾玩了这么多天捉迷藏的拜格巴尊这会儿总算是露面了，而且露面直接就在冰霜巨人阵营的正中！那庞大身躯破土而出的刹那，数不清的冰霜巨人被高高顶上了半空，接着像炒豆子一样稀里哗啦地摔落下来。异生兽张开双臂，扬起头颅，尖锐的口器一张一合，发出尖锐高亢的大喊，就好像在说……
　　……谁TM开的空调冻死劳资了！！！
　　没错，异生兽拜格巴尊这会儿就是给冻出来的。
　　寒冰之匣可不是凡物，如果将其力量发挥到极致，就连整个地球都能给它彻底冰封、重现冰河时期。虽说劳菲刚刚还远远没有将其力量完全释放，但至少这小范围内已是相当寒冷，就算是拜格巴尊这样的异生兽也会感到不适。更重要的是这种寒冰魔法本身就会引起它的厌恶，所以它才会出于本能地循着源头跑来袭击冰霜巨人。
　　理查德之前本来都准备掏进化信赖者了，但就是在那会儿他远远地感应到了正在地底飞速土遁而来的拜格巴尊。这异生兽藏了这么久都没动静，劳菲一亮出寒冰之匣它马上就飞快地爬过来了，略一思索他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那么既然有人专程赶来包揽他本来打算干的活，他还何必要亲自动手呢？
　　事情也果如理查德所料。只见拜格巴尊冲入冰霜巨人的阵中，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双利爪犹如砍瓜切菜，每一爪下去便是三五个冰霜巨人粉身碎骨。
　　冰霜巨人体质惊人、甚至能硬抗响尾蛇导弹，但他们毕竟也是有极限的。异生兽拜格巴尊随手一爪下去就是三五万吨的威力，其爪子锋锐得甚至连奈克瑟斯的皮肤都能刺穿，秒这群冰霜巨人还不跟玩儿似的？
　　劳菲大声怒吼，指挥冰霜巨人反击。巨人们倒也算训练有素，迅速重新结成队列，围到异生兽脚边开始用斧子锤子什么的狂劈乱砸。
　　他们的武器或许材质也确实不凡，可能还附有魔法属性也说不定，然而在异生兽这种庞然大物面前统统没用。拜格巴尊烦躁地一脚下去，冰霜巨人扁了一大片。紧接着又是一尾巴，巨人们又给扫飞了一大片。
　　这会儿阿斯嘉德四勇士都及时撤出了战场。阿斯嘉德人和人类站在一起，刚刚还是参战方的众人这会儿突然就变成了吃瓜群众。一大帮人站在边上仰着头，就像在看着舞台上的一出大戏，戏名就叫“狂扁冰巨人”。
　　“你看，我说吧。”理查德笑着拍了拍沃德特工的肩膀，“我们的后援这不就到了？”


第一百章 异生兽拜格巴尊
　　冰霜巨人劳菲此时就感觉像吞了翔一样难受，还是热乎乎的那种。
　　说好了米德加德是公认的九界最菜、随随便便就能拿下的呢？剧本难道不应该是他们冰霜巨人势如破竹、几天之内就逼迫得凡人领导不得不俯首称臣吗？
　　所以这只大虫子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自家小兵前赴后继地冲上前，然后一个个无力地被那只大虫子吊锤，劳菲只觉胸中气血翻腾，气得他咬牙切齿。
　　洛基！你TND算计我！
　　你他丫怎么不早说米德加德还有这么BT的怪物？？？
　　劳菲还真误会洛基了。这会儿洛基躲在阿斯嘉德透过魔法远远观看着这边的战局，当看到异生兽拜格巴尊破土而出时，洛基整个人也是斯巴达的。
　　这是啥啊！？米德加德什么时候有这样恐怖的怪物了？
　　好吧，其实米德加德是确实有着一些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巨兽传说，在阿斯嘉德的某些文献里还有记载。但那毕竟也都只是传说而已，就算是在阿斯嘉德貌似也很少有人亲眼见过文献描述中的那些中庭巨兽。
　　莫非这就是记载中的那些巨兽之一？
　　九界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类似体型的生物，但没有一只像冰霜巨人们眼前的异生兽一样难缠。首先拜格巴尊的壳子极厚，奈克瑟斯TV作品里以夜袭队的黑科技镭射光也无法贯穿，冰霜巨人的刀剑斧子自然也没有效果。而且异生兽的力气之大也远不是九界中其他巨型生物所能比拟的，冰霜巨人在它面前简直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拜格巴尊抬手抓起了三五个冰霜巨人，随手就往自己张开的大嘴里一丢，吧唧吧唧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嗯，和人类比起来是稍微硬了点，入口冰冰凉凉的，嚼起来嘎嘣脆，有点像在嚼冰棍……
　　劳菲看不下去了，他终于决定亲自动手。劳菲抄起家伙大吼一声：“怪物！别太嚣张了！”
　　随后他愤怒地冲出，整个人像一阵寒冰的旋风，手中冰晶的大刀在阳光下折射出了璀璨的光斑。他咆哮着冲到拜格巴尊身前，脚步一蹬，纵身蹦起了十数米高度。他发动了某种法术，肉眼可见的无数冰晶像粒子般附着在了他的刀刃上，长长的大刀便仿佛被裹上了一层飞旋的寒冰风暴，其霸气的身姿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然后拜格巴尊给了他一巴掌。
　　啪！可怜的冰霜巨人领袖像根破空的冰锥一样斜向下倒飞而出，轰地一声飞回了自家阵营见，落地时引发了不小的一阵动静，气浪在自家阵型中掀翻了一大片。
　　劳菲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手里那柄帅气的大刀给震成了两截，刚刚那身冰霜气息更是消散得无影无踪。一大票冰霜巨人赶紧凑上来围住了他们的主帅，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话，大致意思就是“头儿没事吧？”
　　劳菲恶狠狠地瞪了他们所有人一眼。
　　P话！你TM去给那玩意儿呼一巴掌试试，看看你有没有事？
　　还有你们这群白痴谁快来扶老子一把啊，疼死老子了……
　　最糟心的是，拜格巴尊刚刚貌似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劳菲在后面一波帅气操作搓了个大招，然而异生兽可能只是换个姿势，动了下胳膊，十分不巧地便一巴掌给他拍飞了。
　　劳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瞪着那异生兽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啊不对，是喷出冰来。众小兵见老大动了肝火，急忙纷纷表态，说就算豁出自己的小命不要也要跟这怪物拼了！
　　结果劳菲又狠狠白了他们一眼，大手一挥：“撤退！”
　　拼命？拼个锤子的命，跟这玩意儿有的打？
　　米德加德这种鬼地方谁爱征服谁征服去，反正劳资再也不来了！
　　异生兽可不像奥特曼那样有能量消耗的限制。别说劳菲的这么点先头部队了，就算等到约顿海姆的空间隧道稳固、劳菲带着冰霜巨人的千军万马跑过来，恐怕还是得被拜格巴尊团灭，无非是多花点时间罢了。
　　于是乎，在劳菲的带领下，一大票冰霜巨人像退潮一样迅速地撤回了山谷里，一个个唯恐落后地钻进空间隧道溜回了约顿海姆。短短几分钟，这一大片的冰霜巨人便撤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也没剩下。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战场上这会儿便只剩下了一只孤零零的异生兽，凉风一吹，居然还有那么点空寂。异生兽用爪子抠了抠牙缝，居然还抠出了点吃剩下的冰渣子出来。
　　冰霜巨人撤得太快，它好像还有点没大吃饱。于是自然而然地，拜格巴尊的目光开始慢吞吞地转到了旁边这群吃瓜看戏的群众身上，那眼神介乎于打量鸡米花和火腿肠之间……
　　营地里所有人在这个瞬间心底都“咯噔”了一下，凉了半截。就连四位阿斯嘉德勇士也纷纷握紧了武器，如临大敌。
　　刚刚这头大家伙是怎么虐杀冰霜巨人部队的他们都看到了，那恐怖的战斗力简直让人绝望。设身处地，众人假设自己刚刚身处在冰霜巨人的立场上貌似也拿这头大家伙束手无策……搞不好还会更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大块头身上，几乎没人注意到理查德这会儿无声地从指挥帐篷里退了出去。
　　但托尔注意到了。锤哥多数时候人比较粗线条，但在许多关键时刻却也粗中有细。他早就意识到理查德和其他人的不同，因此一直都有意无意地留心着他的动向。这不，理查德前脚才刚出门，他后脚就追出来了。
　　“你要做什么？”托尔叫住了他，问道。
　　理查德侧头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伸出手，进化信赖者在白光中凭空出现，落在了他的手中。
　　“去给这事扫个尾。”他说，“也算是我的分内工作吧。”
　　果然，到头来消灭小怪兽才是奥特曼的分内的职责嘛。
　　“啊？”托尔茫然。
　　进化信赖者出鞘，释放出宛如无尽的光辉直刺天空。
　　一瞬间，托尔被强光刺得闭上了眼睛。
　　白色光柱直冲天际，银色的巨人现身于苍穹之下，身躯有如魏然的山岳横在了异生兽和人类的营地之间。


第一百零一章 再战拜格巴尊
　　面对巨大化出现在面前的奈克瑟斯，异生兽拜格巴尊动了动嘴巴，低沉地叫了两嗓子。
　　怎么又是你？
　　这家伙还动了动尾巴，小心地爱抚了一下自己尾巴上的另一个脑袋。上次交手时它这个脑袋被奈克瑟斯肘部利刃一刀给斩了下来，疼的要命，这仇它可没那么快忘记。这会儿它尾巴又长回来了，伤势也都痊愈了，这下可就到了它回来找场子的时候了。
　　异生兽原地开始磨脚擦地，活像斗牛场上看到斗牛士手上那张红布的公牛。
　　一声震动天地的低吼，异生兽身后拖着激扬的浓尘笔直冲出，脚步宛如鼓槌敲得整片山脉的大地都在轰鸣。奈克瑟斯压低重心，同样脚步蹬出，像枚银色的炮弹迎着气势汹汹的异生兽冲去。
　　双方还未触及，拜格巴尊的长尾便先动了。那条长尾在末端那个头颅的指挥下高高扬起，有如破空的长鞭朝着奈克瑟斯直刺而出。奈克瑟斯侧走两步回避了过去，异生兽锋锐的爪紧跟着又已照着他的肩膀抓落。
　　理查德深知那对爪子的厉害，知道就算奥特曼的身体硬度也没法抵御。他眼睛看得精准，左手探起，一把猛地攥住了手腕部分，阻挡了对方利爪进一步落下。那对锋锐的爪子在距奈克瑟斯面门仅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住了，双方手腕都因用力而轻微颤动。
　　巨人和巨兽就这么在山谷之外激烈地斗了起来，双方每迈出一步都仿似山崩地裂，整块土地似乎每时每刻都处在崩塌边缘。后面观战的众人只在下头呆呆地看着，就像在看神仙打架，根本插不上手。
　　托尔和他们的小伙伴们还要稍微强一些，作为阿斯嘉德神族他们比人类还是见多识广一些，巨型生物他们也不是没干过，不至于被吓得目瞪口呆。但如果要说他们完全不惊讶，那肯定是假的。
　　他们被凡人称作“神族”，但其实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比凡人更高生命层次的种族，有着更长的寿命而已。
　　相比之下，反倒是眼前这个巨人更接近“神”这个称号。
　　拜格巴尊空出的另一手也亮出利爪，正欲横扫过来直刺对方腰际，却反被奈克瑟斯抢了先手、一记炮弹般沉重的膝撞狠狠轰在了小腹上。
　　异生兽悲鸣着退了半步，紧随而来的又是一记银色的右勾拳。重拳狠狠甩在了拜格巴尊脸上，打得异生兽脑袋一偏，口中泛出了某些不明液体，也许是类似唾液之类的东西吧。
　　奈克瑟斯正欲追击，那烦人的尾却又从侧面探上来了。他故技重施，反身一掌朝那尾巴抓去，谁知异生兽上次吃亏后却学乖了，尾巴探至中途去势陡然一变，奈克瑟斯一把顿时抓了个空。同时异生兽的利爪猛然扫而至，速度竟似比上次交手时更快了数倍。
　　奈克瑟斯险些不及回避，他近乎条件反射地纵身起跳，双足在异生兽伸出的利爪上一踩，借力纵跳而起，一个后空翻拉开了距离，半蹲落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拜格巴尊也不追击，只保持着距离站在原地，口中一边发出嚣张的低鸣，一边伸出爪子做挑衅的手势，嚣张得不行。
　　好家伙，速度变快了不少，力气貌似也比上次变得更强了。
　　这就是异生兽恐怖的地方，每一头异生兽都有着超常的学习进化能力。并且它们有着十分可怕的适应能力，多数情况下，同样的招式对异生兽是没用的。（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稍微有点麻烦了。
　　奈克瑟斯站起身，重新摆开战斗架势，这次却不贸然突进，而是谨慎地从异生兽身上寻找着破绽和机会。
　　而意想不到的是，一艘昆式战斗机突然便在此时加入了战局。战斗机底部大口径机枪咆哮着喷吐出了火焰，弹雨随着长长的火舌倾吐而下，噼里啪啦地在异生兽坚固的壳上炸开，无数变形的弹壳在四溅的火花中溅射了开来。
　　理查德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在他们这种级别的战斗中居然还有人这么仗义地敢上来助阵帮忙——哪怕这点帮助的效果可能是微乎其微。
　　他下意识扭头一看，不由更惊讶地发现，昆式战斗机机舱里坐着的居然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亲自坑骗过来打怪的格兰特·沃德特工。
　　不过说起来沃德特工原来还会开战斗机？因为神盾美剧里开飞机的活一直都被梅姨包揽，理查德一直都以为沃德是只负责动拳头的那种外勤特工嘞。
　　也许加勒特在夏威夷教过他开飞机吧……
　　沃德特工倒还真挺够意思，他貌似还不是来远程丢几颗子弹秀下存在感、方便之后回去吹逼说“我也是和异生兽战斗过的男人”，为了更精准的命中和更强的火力，他居然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朝着拜格巴尊加速俯冲、子弹和火箭弹加速倾泻。
　　钢铁宛如密集的雨砸在异生兽头顶，导弹轰隆隆地爆破开来，爆出的火焰吞噬了它半个身躯。昆式战斗机在逼至异生兽身前时极限转向，骤然升空，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异生兽恼火的一爪子，险些没被一劈两半。
　　理查德有些不解。明明是个九头蛇间谍，沃德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
　　不就是演个戏而已，犯得着这么拿命去演嘛？你就在远处丢丢导弹象征性地扫射一下，虽然输出差了点但效果还不是达到了？
　　然后在昆式战斗机从奈克瑟斯身侧飞过时，他分明看到了，格兰特·沃德从机舱里和他深深对视了一眼，看起来像是在……致敬？
　　理查德有点懵。这种同袍战友的既视感是什么情况？莫非是提前示好，想跟自己搞好关系？
　　紧接着下面的塔伯特准将也下令了，扯着嗓子喝令所有单位开火。一心划水的二五仔长官约翰·加勒特都不再躲着了，他下令神盾所有单位为奥特曼提供火力支援，同时居然自己也跑出了营地，随手抄起一挺冲锋枪开始朝异生兽扫射。
　　毕竟自家养子都自作主张地开着战斗机上去玩命了，这种时候他要是还在后面当个缩头乌龟，面子上岂不有些过不去？
　　理查德看着脚底众人渺小却不容忽视的努力，看着异生兽被硝烟和炮火包围，不知为什么，突然觉着有些欣慰。
　　也就是这会儿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就算是在面对异生兽这种非得他上不可的东西，就算是那种只属于他自己的战斗，他也不是必须得独自一人。


第一百零二章 终于死了
　　理查德看着加勒特和沃德这么卖力地输出，不由无语。明明都是一群九头蛇，这样卖命干啥啊？大家随便丢几发子弹做做样子得了呗？
　　然而其实这无关乎神盾还是九头蛇。神盾，军队，九头蛇，不管身处哪个阵营都好，此时此刻在这头异生兽面前他们都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人类。
　　九头蛇其他人不说，但约翰·加勒特和格兰特·沃德其实都不是那种做征服世界美梦的狂热分子。加勒特原本也是神盾特工，他只是在对神盾心灰意冷、对这份玩命的工作感到厌烦后才放弃治疗转投向了九头蛇。放在电视剧里这样的人当然就是惹人厌恶的叛徒和反派，但现实中会做出像他一样选择的人或许还不在少数。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抵御得了权力的诱惑，更不是每个人都能为了“维护和平”这样一句干巴巴的口号奋斗终生。
　　而沃德特工就要更加纯粹了，他对神盾啊九头蛇啊什么的纷争半点兴趣也没有，他的动机更加简单——仅仅是忠诚，仅此而已。
　　因为约翰·加勒特是他的养父，是把他从烂泥堆里捡出来、把他塑造成今天这样的人，所以他毫无保留地忠于加勒特，就是这样简单。
　　从这个角度看，这家伙其实还是个挺重情义的人。
　　放下杂念，理查德将注意力又集中回了这边的战局上。神盾和军方的火力压制虽然没法贯穿拜格巴尊坚固的壳子和皮肤，但打中要害部位的话那种热量和冲击对它来说也相当烦人。虽说远不能致命，可也没到能完全忽略的地步。
　　奈克瑟斯趁机飞身蹦起，一记凌空飞腿狠狠踹在了拜格巴尊的脑门上。异生兽正被饱和式火力轰炸得晕头转向，满眼都是硝烟火光，压根没注意到这记飞腿。奈克瑟斯一脚踹中，于异生兽脑门上溅起了大量火花。
　　拜格巴尊惨哼一声，转身便是一爪扫来。奈克瑟斯抬手以肘部的刀刃架住了，接着一拳猛捶在异生兽脸上，轰得异生兽连连后退，吃了一嘴的灰。
　　人类和奥特曼相互协同，原本胜负难料的战局顿时明朗了起来。拜格巴尊在强大的火力网配合奈克瑟斯的组合拳连击之下被完全压制了，几乎毫无还手余地。
　　就在这场面正热、正到高潮之际，天空中陡然降下了一道惊雷！苍蓝的闪电直落进了军队的营地，在空气中唤来了漆黑的狂风！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雷霆，一道残影从那营地中飞射而出，赫然正是已恢复了神力的雷神托尔！他手握神锤，一身甲胄，身后火红的披风威武地随风飞扬！
　　那一刻，托尔差点没激动地吼出声来。
　　……我的喵喵锤终于回来了！！！
　　其实之前理查德去夺回寒冰之闸时托尔就已经有神力复苏的迹象了，要是理查德那会儿晚个几秒钟再飞出去，搞不好托尔就已经直接小宇宙爆发了。
　　这会儿他也是看到身边这么多人热火朝天地协助奈克瑟斯打怪，一时被这股士气感染，热血上头，瞬间就重新找回了之前的状态。雷神之锤有所响应，立时便飞回了他的手中。
　　现在，他又是战无不胜的雷霆之神了！
　　只见托尔如一枚破空的子弹，在雷神之锤的牵引下迅速突破了音速，带着嘭的一声闷响沉重地撞击在了拜格巴尊的皮肤上。
　　异生兽恼怒地低吼了一声——这一锤子居然好像有效果！
　　理查德有些意外，他之前一直以为对上异生兽这种级别的生物复仇者应该都帮不上什么忙的。但转念一想，他很快也释然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正常的，美漫超级英雄本来就以实力飘忽不定著称。可能你在上一个事件里还看到复仇者跟一帮什么“邪恶大师”之流的地球反派打得难解难分，结果下一个事件他们就又组团去群殴宇宙天神组甚至是创世神明了。而且他们的平A甚至还能破那些神级大佬的防，这就很恐怖了。
　　尤其是某美国队长。说起来队长好像也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臂力举个汽车都费劲，然而大事件里他就举着面小盾牌上去平A，怼永恒族怼天父怼神族一点都不虚，堪称战力飘忽的典范……
　　异生兽是很牛逼，但再怎么牛逼毕竟也还没到天神组的地步。所以这么一想，锤哥一锤子能破防好像也还挺合理的。
　　现在的锤哥只是能破防，等锤哥后期发育起来或是爆个种什么的，单刷像拜格巴尊这种级别的异生兽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现在的托尔当然还没到那水平，现在他也就只能打点输出补补伤害什么的。
　　拜格巴尊见上来群殴的越来越多，心中又生退意。它挑起尾巴虚晃一招，骗奈克瑟斯后退闪躲，跟着身形趁机迅速腾空，头都不回地准备开溜。
　　反正它知道后面那银色的家伙飞得没自己快！打不过劳资还跑不过吗？
　　上次就是被这家伙这么溜了，这次理查德早有准备了。他早已有所提防，在拜格巴尊腾空的瞬间便是一道束缚光线甩手而出。异生兽才离地三米多，下半身便被蓝色光带捆了个严严实实，被狠狠地一把拽回了地面。
　　呵，那真不好意思，同样的招数对奥特曼也是没用的！
　　拜格巴尊被摔回地面，地面部队趁机跟进输出。什么穿甲弹啊、坦克炮啊、反坦克导弹啊，总之但凡还剩下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儿都砸在了异生兽身上。锤哥更是直接升空唤来了漫天密布的乌云，苍蓝的雷霆嘶吼着从天而降，和着旋风轰在了异生兽身上，场面一度十分华丽。
　　最后，作为压轴，奈克瑟斯完成蓄能，能量聚于双手，双臂摆作了十字。十字风暴的金芒有如奔腾的激流呼啸而出，笔直击中了还没来得及爬起身的拜格巴尊。
　　一声沉重的低吼，随后是惊天动地的爆炸，无数碎块溅射开来。异生兽拜格巴尊至此终于正式退场，临死的悲鸣就仿佛在说，老子一个人吃了一个团的输出，终于死了……


第一百零三章 坑儿子的奥丁
　　赢了。
　　异生兽的碎片像下雨一样地漫天落下，淡淡的白烟弥漫开来，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焦的气味。
　　火力停歇，昆式战斗机悬停在半空，锤哥也停止抡锤降落回了地面。银色巨人双手保持着十字型，站在飞扬的白烟之间，宛如魏然而神圣的雕塑。
　　战胜的喜悦像潮水般席卷，所有人都感到如释重负。在这之前谁敢相信呢？他们不仅大战了一帮大块头外星人，还消灭了一只五十多米高的怪物！（虽然过程中大多都在划水）
　　军营中开始爆发出了欢呼，大兵们热烈地拥抱。昆式战斗机从奈克瑟斯身侧飞过，驾驶着战斗机的沃德又和他对视了一眼，那张刻板的扑克脸上居然好像还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和拜格巴尊大战一场消耗也不算小，理查德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解除变身。而正是在这个瞬间，白色的光柱宛如瀑布般地从天际之外落下，狠狠砸落在了地面上。白炽的波浪贴着地面横扫开来，独眼的老人身披金色甲胄缓缓走出，手持金色的长枪，一袭王者的披风在身后霸气地飞扬。
　　阿斯嘉德的君主，众神之父，神王奥丁。
　　既然奥丁出现在这儿，还拿回了他的长枪，那么想必洛基这个神王应该也已经到此为止了。
　　托尔听闻阿斯嘉德出事，被困地球这么久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见自己老爹了。如今见奥丁安然无恙，不由万分欣喜：“父亲！”
　　奥丁身在半空，只斜视他一眼，点头示意了一下，却并不上前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还未解除变身的奈克瑟斯。
　　“方便谈谈吗？”奥丁出声询问，他声音雄浑而有力，透着股王者的霸气。
　　理查德一愣。
　　奥丁这老头儿要找我谈话？谈什么？难不成觉得我威胁到了他九界霸主的地位要强调一下主权不成？
　　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虽然理查德不确定奥丁是个什么水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打不打得过，但打不过要走还是没问题的。既然奥丁想谈，那就跟他谈谈好了。
　　于是他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奥丁身形一动，顿时如一道金光朝旁边一座山的山顶上掠去了。奈克瑟斯身形被白光环绕，体型迅速缩小、就似化作了纯粹的光粒子，变幻为了一个白色的光球紧追而上。
　　眨眼功夫，奥丁便降落到了空无一人的雪山之巅。白色光球随即落下，光芒消散之际，理查德已变回了人类形态。
　　奥丁站在山巅，俯瞰着下方，长叹了一声：“有时无论你有多么不想承认，你也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就算是神，也终究会老，终究会有力不从心的一天。如果我更年轻一些，或者拥有更多的精力，事情再怎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理查德听得有些茫然。他不知奥丁这唱的是哪一出，于是索性暂不开口，站在后面继续听着。
　　“我老了，实在迫切地需要有人来挑起大梁。否则我也不会用这种偏激的手段刺激托尔成熟起来。阿斯嘉德需要它的下一任君王能早日独挑大梁。”奥丁叹息道，“至于洛基……那是我最初没有预料到的。但我早该知道的，从我把他从约顿海姆带回来、养育长大时就应该知道。我给了他我所能给的一切，但他却总是想要更多。他的野心日益膨胀，如今更是想要登上阿斯嘉德的王座……但我没法为此推脱什么。因为这是我的过失，我的失败。”
　　理查德听着，微微点头。
　　老头儿说的没错，雷神的故事似乎总是锤哥在努力收拾自家老头儿年轻时留下的烂摊子。洛基只算是其中之一，今后还会有什么海拉、苏尔特尔、耶梦加德甚至宇宙天神组……
　　到后期就好像三天两头就有不知哪个角落里就会蹦出某神级大BOSS回来找奥丁的麻烦，然后奥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老了，每次跳出个牛逼BOSS他就在那里嘀咕什么“诸神黄昏来了”、“已经全完了”之类的丧气话（比如《复仇者v7》里对上天神组的最终创决主）。到最后往往总是得锤哥顶上去拼死拼活，替老爹摆平那些残留问题，偶尔一个不小心说不准还会真的挂掉。
　　这种剧情见得多了，就连理查德都忍不住想替锤哥问一句——爹，我不在意你坑儿子了，可是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年轻时到底还惹过哪些神仙得了，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所以对奥丁的话理查德多少是能理解的。理解归理解，可是……
　　……这老头儿跟我说这些干啥？
　　理查德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黑人问号脸。对奥丁来说他分明应该只是个路人不是么？阿斯嘉德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个路人来过问了？奥丁跟他说的这么明白干什么？
　　“我们从没忘记过去的事，还有关于那个诺言。”奥丁说道，“自那之后的这么多年来，阿斯嘉德和米德加德都几乎再无联系。九大国度和我们的存在在米德加德都成了故事和传说，米德加德和我们的联系不再紧密，我们所有人都再没有干预米德加德的任何事务……”
　　理查德：“？？？”
　　等会儿，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有干预任何地球事务”，也许这才是奥丁所想要表达的关键，也许这只是因为奥丁产生的某种误会。
　　“……这次只是我恰好陷入了沉眠，没法出面阻止事态发展。但好在米德加德居然有你在。”奥丁看了他一眼，说道，“所以这一次也许我应该向你道谢。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像你这样的存在……一位天神，为什么要伪装成凡人的样子，停留在他们之间？”
　　果然是这样。
　　理查德好像突然间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奥丁对他这么客气，向他解释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把自家的家务事全部抖出来说明原委。
　　目测奥丁把他当成了个宇宙天神组。


第一百零四章 肯定是个天神组！
　　基本石锤了，奥丁绝对就是把刚刚奈克瑟斯的姿态当成是宇宙天神组了。
　　理查德这才意识到，奥特曼的形态和漫威的天神组还真有那么些相似。宇宙天神组被很多种族称呼为“星际巨人”，正是因为他们有着夸张的巨大体型。他们现身时往往都穿着盔甲，没人知道他们盔甲里面是副什么模样。而天神组盔甲的造型也千奇百怪，没有什么规律可循，或许在奥丁看来奈克瑟斯的身体也差不多类似于天神组的盔甲吧。
　　这倒也情有可原，毕竟宇宙天神组是一个十分庞大且神秘的种族，能力千奇百怪不说个体之间的差异也是千差万别。而且其种族的各种详细设定从来没有在任何漫画刊物中清晰交代过，目测就连漫威编辑都还没想好，阿斯嘉德对这个神族的认知自然也十分有限。
　　只不过一般来说天神组的尺寸可不只有49米高而已。他们普遍身高在2000英尺，换算过来大约就是六百多米，比幼年态的奈克瑟斯可要高多了。只不过那说的是普遍身高，就算是天神组中不同个体也存在差异，甚至于还有天神有着调整自己体型的能力，所以五十米高的天神组其实也不奇怪。
　　在看到奈克瑟斯的体型和造型时奥丁心里就已经有一半确定这是个天神组了。奥丁活了这么多年也算见多识广，可放眼整个宇宙他貌似也想不起有什么跟眼前这银色巨人类似的种族，似乎唯有之前跟阿斯嘉德有过短暂摩擦的宇宙天神组最为类似。
　　最后看到奈克瑟斯释放十字风暴给予异生兽最后一击，他不由更加笃定了。宇宙天神组一个个都掌握着操控宇宙能量的能力，光线技恰巧也是天神组擅长的绝技。过去奥丁曾身着毁灭者装甲前去挑战一整队天神组，几名天神组正是以能量射线围攻撕裂了他的毁灭者铠甲，几秒钟就给奥丁干趴了。那是奥丁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惨败，所以他才印象如此深刻。
　　如果说最初奥丁还为眼前这巨人比他印象中的天神组体型要小而略有疑问，那这点疑问也在他看到奈克瑟斯缩小回常人大小时烟消云散了。毕竟人家可大可小能自如调节，那身高在什么尺寸都不奇怪。
　　奥丁当时就想，错不了，这位绝对就是个天神组没跑了……
　　关于阿斯嘉德和宇宙天神组的故事理查德也是有所耳闻。大约一千年前一队宇宙天神组光临地球检查人类种族的发展进度，结果碰巧给地球神族撞见了。
　　得知对方的意图，地球神族当时就不乐意了——这边是我们的地盘，你们一帮宇宙神跑过来瞎掺和个什么？我们地球神就不要面子的？
　　那时的奥丁神力尚在巅峰，常年的征战更是给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于是他找来了什么奥林匹斯的宙斯、印度的梵天、湿婆神等等一大票地球神明，神仙们凑到一起开了个会。
　　奥丁问，有一帮老外跑到咱们地盘来撒野，还觉得他们能自己说了算，兄弟们你们看怎么说？
　　众神纷纷表示，那还用说？肯定是锤他丫的啊！
　　虽说大家都是群本土小神，但人家都到头顶上撒尿来了还无动于衷，那咱们神仙的面皮往哪里搁？
　　神仙们迅速达成一致。奥丁命令矮人族的工匠用乌鲁金打造出了阿斯嘉德有史以来最强的铠甲——毁灭者，并由地球各神族的天父都注入了部分神力。奥丁一身神装披挂上阵，以前所未有的强大状态勇敢地向来到地球的那队天神组发起了冲锋……接着五秒之后就给揍趴在地。
　　打不过，是真打不过！
　　于是最后众神仙纷纷表态，行你们比较大你们说了算，这地球你们来管我们不管了。
　　从那之后，地球诸神都承诺从放弃了对人类的干预权，他们再也不参与任何会干涉人类命运走向的行动。也正因如此，上古时期曾在人间现身的众神后来都慢慢变成了神话，再也没在任何人面前露过面。
　　也亏得理查德对这段漫画故事还有所耳闻，这才反应过来奥丁说了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奥丁显然是把他当成个宇宙天神组了，正好这会儿他的两个儿子在地球上闹出了一堆幺蛾子，洛基更是使坏忽悠劳菲带着冰霜巨人来想要踏平地球。
　　如果说其他事还能说只是阿斯嘉德内务，那洛基的行为肯定无疑是破坏了他们当年的承诺。所以奥丁才急忙向这位“天神”解释，说这都是意外，意外。不是我们想搞事而是我年纪太大管教无方，我回去一定弄死洛基那小兔崽子，您老千万别动肝火……
　　理查德：“……”
　　年轻时的奥丁天不怕地不怕，天神组什么的他也不是没干过。但人年纪一大，顾虑的东西就越来越多。当年给几个天神组吊起来群殴一顿之后奥丁这会儿是真有那么点虚这群高等神族。《复仇者v7》刊物里洛基找了个最终创决主跑来地球捣乱，结果人还没来呢奥丁就在盘算着怎么投降了。
　　一个两个天神组倒还好说，但要给他们惹毛了，一大票天神或者什么最终创决主直接跑过来平推阿斯嘉德，他们还真没招。
　　理查德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奥丁便突然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你们不喜欢透露自己的使命。那就当我没问过了。”
　　理查德：“……”
　　我说我沉默了半天其实只是因为没想好用什么表情面对你信吗？
　　不过反正就算他什么也没说，奥丁好像自己也脑补出了个挺合适的理由。所以……也许这种时候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
　　理查德想起了山谷里那个空间隧道。虽然冰霜巨人被异生兽拜格巴尊的“友情援助”给吓跑了，八成不会再回来搞事，但有这么一扇门放在自家后花园里毕竟还是让人不舒服。
　　于是他指了指山谷底下隧道的方向：“那个连通米德加德和约顿海姆的空间隧道……”
　　奥丁了然，微微颔首：“那个我们阿斯嘉德自会处理。我们会设法封印那个入口，从此绝不会再有一个冰霜巨人从那里通过。”
　　不愧是众神之父，就是这么干脆爽快。
　　这边跟奥丁愉快地聊完天，两人随即飞回了下方的营地。托尔和几个小伙伴立刻就凑上来了，这么长一阵子不见想必他们父子间也有不少话要说。
　　但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人没有多做停留，托尔和现场新结实的“战友”们简单地告了个别，随即他们便唤来彩虹桥、离开地球返回了阿斯嘉德。


第一百零五章 得加钱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尼克·弗瑞坐在局长办公室里放下了刚刚读完的任务报告，抬起那只独眼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约翰·加勒特，“最后是一只‘异生兽’突然从地底钻出来、三下五除二打趴了那支外星人军队……然后你们再和奥特曼联手起来打趴了异生兽？”
　　加勒特特工点点头：“过程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么如果最后异生兽没有现身，你觉得这结果会怎么样？”弗瑞问道。
　　加特勒犹豫了一下，说道：“恐怕不容乐观。军队那边的火力轰炸到冰霜巨人的阵容中收效甚微，仅打倒了数量十分有限的敌人。按照当时的形势来看，在不动用一些更加重量级武器的前提下，仅凭军队和神盾的力量要想击败那些冰霜巨人并不实际。”
　　这么说起来还得感谢异生兽老铁的友情支援咯？
　　不过更加重量级的武器，还能有什么呢？洲际导弹？核弹头？
　　弗瑞不禁感到有些脑阔疼，总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要解决什么问题就非离不开这个“核”字了。但更脑阔疼的事还在后面。自从那个奥特曼和异生兽相继现身之后，弗瑞已经开始怀疑今后的很多问题可能是就连核弹也摆平不了的了。
　　弗瑞都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他已经见识过了不少荒唐事，对这种超自然现象的接受能力也早已高得吓人。可上头那群当官的大佬可就不一样了，弗瑞几乎已经能想象出他们看到报告后惊慌失措的模样了。
　　大炮导弹对异生兽那种超常生物没有效果也就算了，怎么就连一群用冷兵器的外星原始部落也搞不定？
　　难道地球的枪炮在外星人眼里真的就像bb弹一样么？
　　那帮人总是习惯于把地球上的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并且他们对现代科技所创造的热武器都有着绝对的自信。尤其是核弹，在大佬们的观念中核弹就是世间存在一切问题的万能钥匙，世界上就没有一发核弹摆不平的问题。
　　如果有，那就来两发。
　　可现在残酷的事实被摆在了他们面前——地球的武器放在各种未知力量面前好像都不大够看。人类根本不具备守护自己星球的能力，光是冒出这种念头就能吓得一大帮人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理查德·李呢？”弗瑞突然问。
　　加勒特摊手表示无奈：“回家去了。他说没什么需要补充报告的，由我们来说明就好了。”
　　这样显然是不合规矩的，这么大一趟任务结束按照规定肯定是得向上级汇报的。如果是哪个神盾特工敢这么嚣张那早就给弗瑞赶回家种田去了。
　　但理查德不一样啊。这趟任务属于对方个人恰好感兴趣专程友情赞助来了，这位愿意跑来帮忙那是给他卤蛋的面子，他卤蛋哪里使唤得动这尊大神啊？所以对方完事直接走人了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告诉我们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所有阿斯嘉德人都已经全部离开了地球，那个空间通道也已经由阿斯嘉德那边负责封印，今后也不会再是个威胁……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加勒特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他还重复叮嘱过，虽然他不打算亲自到场，但有一件事务必得转告给局长……”
　　卤蛋顿时来了精神：“什么事？”
　　既然是对方特别叮嘱，那想必应该确实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是关于阿斯嘉德对地球有不轨意图？
　　是那群冰霜巨人在盘算着通过别的途径卷土重来？
　　还是说是关于异生兽方面的新威胁？
　　结果就见加勒特一脸蛋疼地说：“他说，请局长务必把他剩下的那部分咨询费也一口气结清，还专门强调了是按天收费。他还说因为没有料到任务过程中出现了一头异生兽，所以消灭异生兽的费用得另算。他说也不算太贵，就按咨询费的300％就行……”
　　卤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不算太贵？你咋不直接来抢三曲翼大厦呢？省事多了不说，而且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好吧平心而论也没那么贵。毕竟人家可是实打实地帮他们消灭了一头异生兽，别说是咨询费的300％，就算他们砸三五十个亿的行动经费恐怕也不见得能拿下一头异生兽。
　　再说了，他卤蛋缺那么点钱嘛？
　　于是等加勒特特工汇报完情况，刚走出门，卤蛋便二话不说地让人把钱打到了理查德的账上。
　　多大点事啊，不过是个顺水人情而已。大不了下次再跟理事会开口时多要十个亿，款项就写“异生兽抹杀经费”什么的。
　　到时候弗瑞面对理事会还能理直气壮地说，那TM可是一头五十多米高的巨兽！你知道我们神盾费了多大力气才终于摆平吗？
　　十个亿过分吗？一点也不过分。
　　之前他们神盾搞次大规模绿化都花了两三个亿嘞。
　　再说了，跟理查德搞好关系留个好印象也很重要，毕竟这可能事关他接下来的某项计划……或者现在还只能说，是一个想法。
　　加勒特出去后，弗瑞靠在座椅里，慢慢翻开了手边白色封皮的文件，封皮上印有“绝密”的字样。
　　复仇者计划。
　　副局长玛利亚·希尔走了过来，正好看到自家老大在翻看这份文件。
　　“‘复仇者计划’，”她蹙了下眉，问道，“我以为这个计划……已经被理事会给否决了？”
　　“那些老家伙是不大看好。”弗瑞耸耸肩，“但什么时候那些老家伙的意见重要过了？”
　　希尔想了一想，觉得有理。一般弗瑞总是习惯于先斩后奏，他的倚仗就是反正那群老家伙也找不到人替掉他的位置，拿他也无可奈何。那些老家伙所能做的也无非就是巴拉巴拉地BB一通，然而这种时候弗瑞甚至连听都懒得去听，这种时候专门负责出面挨骂的往往是皮尔斯部长同志……
　　这时弗瑞合上封皮，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地问道：“希尔，你觉得那个理查德·李，他会加入复仇者吗？”


第一百零六章 神盾效率
　　希尔听到弗瑞的问题后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答道：“如果是从能力和战力上来看，如果他愿意加入自然是最佳选项。但从目前为止对方表现出的态度来看，我觉得……恐怕有些困难。”
　　确实，直到现在为止理查德对他们神盾的工作都远谈不上配合。这唯一一次跟他们去新墨西哥州协助作战还是因为他个人对这次事件感兴趣，就算如此神盾还给他付了不少薪酬作为回报……
　　加入复仇者？他几乎都能想到对方会怎么回复了。那家伙八成会说当个荣誉顾问或者会员之类的，搞不好每个月还得给他发工资什么的。
　　哦对了，就算如此你肯定也别想随便使唤他。他高兴的时候说不定就帮你跑个腿拯救一下世界，不乐意的时候随便扯个什么理由就能不去，你还拿他没办法。
　　见弗瑞盯着这份文件半晌没说话，希尔忍不住问：“所以长官，我们需要安排人去接近他吗？我可以叫罗曼诺夫特工回来……”
　　“不。”弗瑞摇摇头，“如果被他知道了，那样做只会引起反感。维持现状，继续观察，我们暂且什么也不做。”
　　反正这会儿复仇者计划都还只是个想法，能不能成都还是未知数呢，提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也没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顺其自然好了。
　　……
　　“你当时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上去支援？”离开局长办公室后，加勒特一面在基地的长廊里走着一面询问身边的沃德，“昆式战斗机的武器对那头怪物没有用，你早就该知道的才对。”
　　“知道。”沃德点了点头，“昆式战斗机伤不到它，但击中防御薄弱的要害部位还是能造成一定的痛楚，能有效地分散异生兽的注意力。至少我能给他创造出更多机会。”
　　加勒特皱了下眉，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是说，你当时就是因为想要支援他……所以才去支援他？”
　　“是。”沃德面无表情，“他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
　　加勒特沉默了一阵，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沃德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当然了解自己这个养子。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作为一个九头蛇间谍，一个注定将会背叛自己的朋友和同事、甚至所有亲近之人的家伙，那个人肯定得非常的冷酷无情。
　　但沃德不是。他在神盾卧底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加勒特让他这么做。就算是在神盾美剧里，他背叛了自己的小队，甚至做了很多让他没法洗白、没法被原谅的事，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对自己的朋友没有付出半点真心。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打入团队内部，连最老道的特工都没能看出半点端倪。
　　所以格兰特·沃德非但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反倒不如说他情感相当丰富。
　　正因如此他才会记住任何对他好过、救过他性命的人。
　　加勒特没对此多说什么，只说道：“你怎么想都无所谓，但我还是必须提醒一下。就目前局势来看，他会成为我们敌人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不得不站到他的对面……”
　　“我明白。”沃德淡淡说着，面色古井无波，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
　　神盾那边对自己的议论理查德统统都不知道，可能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现在他关注的只有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卤蛋办事真的是太TM效率了！
　　他人还在路上都还没到家呢，剩下的钱就已经都给打进他的账上了。应该说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神盾嘛，都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他随口说要加价300％对方马上就按价付钱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让神盾在他心底的评分又稍微高了那么个一两分。
　　厉害厉害，他连银行卡号都忘了跟卤蛋提，钱就已经先到账了。这效率谁比得了？
　　回到家，理查德本以为他打开门，入眼的应该会是一片狼藉——天晓得两个女孩在他不在的这阵里会把房子折腾成什么样。
　　他都已经做好最糟的心理准备了。反正能有多混乱？大不了就是垃圾桶里的垃圾满了没人倒，地上扔满了素食盒子外卖袋子之类的，餐桌油腻腻的没擦干净之类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是不是？
　　总不可能他打开门一看，客厅地上扔着女性用品吧？
　　结果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他回到家推开门，发现他走时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房子依旧是一尘不染，垃圾桶里也干干净净，所有东西也都在该在的地方就像从来没有人动过。
　　这可真是意外惊喜，理查德都已经做好回来做一次搬家式大扫除的心理准备了，结果发现两个女孩居然把清洁保持得意外不错。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声，杰西卡很快从房间里探出了头来。几天不见她依旧还是那副形象——乱糟糟的秀发，上身随意地套着灰色T恤，下身那条歪歪扭扭的牛仔裤也不知多久没换过了……
　　嗯，本人，鉴定完毕。
　　“咦，你们清洁保持得不错啊，”理查德带上门，表扬了一句，“我还以为回来会看到家里像鸡窝一样乱呢。”
　　杰西卡哼唧一声：“那当然，我可是每天都有注意清洁的。”
　　理查德一脸狐疑地看了下她邋遢的打扮：“嗯……真的？”
　　做清洁？我咋觉得你看起来衣服都没换过呢？
　　“当然是……真的。”
　　杰西卡被他的眼神瞅得似乎有点心虚，下意识避开了他疑问的眼神：“我真的每天都有做清洁。”
　　“说实话。”
　　“……我每天都有和格温一起做清洁。”
　　“真的？”
　　“……格温每天都有做清洁……”
　　理查德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杰西卡·琼斯这种看上去连脸都懒得洗的女生会做清洁？怎么可能？
　　果然还是小格温好啊，这才是女孩子家该有的样子嘛。理查德对小姑娘的好感度再次+1。
　　不过说起来，格温她人嘞？


第一百零七章 没钱百事衰
　　理查德左右望了望，不见格温出来，于是问道：“格温呢？她不在家吗？”
　　“哦，格温啊。”杰西卡说，“上学去了，暂时还没回来呢。”
　　理查德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刚走过四点的位置。他记得格温的学校应该是三点钟就放学了来着，这会儿应该早就到家了吧？
　　似乎看穿了他心头的疑惑，杰西卡立刻解释：“哦，你不在这几天里格温加入了学校的打击乐团，你懂的，一点丰富业余生活的课外活动。所以这些她都会稍微回来得晚一些。不过一般四点半左右她就会回来的。”
　　“哦，是这样啊。”理查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像格温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应该多参加点社团活动什么的。当个超级英雄又累又危险还没钱赚，要是为了这点副业耽搁了青春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等会儿，有点不对劲。
　　话说既然才四点多钟，那杰西卡不去上班呆在家里做什么？
　　理查德突然眯起了眼睛，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瞅着杰西卡，只瞅得她内心发虚。
　　“我说杰西卡啊，”他微笑着说，“家里的钟是不是稍微慢了一点啊？我怎么好像觉得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嘞？”
　　杰西卡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从老板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凉了半截，只是一直抱着一丝老板意识不到这个问题的侥幸……最后还是没躲过。
　　她尴尬地笑了笑：“啊，那……可能是出毛病了吧，怪得很……”
　　“哦，那你看我上个月刚买的手表怎么也出毛病了？”理查德依旧冷笑。
　　“……老板，其实我是在家里加班赶稿。”
　　“哦是这样啊，那稿子赶得怎么样了给我看看呗？”
　　“稿子……还在构思阶段……”
　　构思？呵呵，你咋不说草被牛吃了呢？
　　理查德笑容迅速消失：“这个月的奖金也没了。”
　　呵，趁我不在就敢翘班？
　　今天是正巧给我逮到了，谁知道你之前还翘了几天？
　　杰西卡：“……”
　　老板，要不我们打个商量……我现在直接把自己卖给你抵债得了呗？
　　……
　　格温在接近五点的时候才回到家。人都到齐了，理查德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做晚饭。他打开冰箱门想检查一下有些什么食材，结果发现冰箱里只有鸡胸脯、鸡胸脯和鸡胸脯……
　　理查德一脸懵逼：“怎么全是鸡胸脯？”
　　杰西卡有气无力：“老板你有所不知，自从你走了之后我们的日子可实在是太艰难了。我们吃了一个多星期的黑椒鸡胸脯，都快吃吐了……”
　　一旁的格温委屈地噘起小嘴：“可是……可是我真的只会做这个……”
　　你不会做饭怪我咯？
　　我只会做这个怎么办嘛……（可怜巴巴.JPG）
　　理查德一听就大致脑补出了两个女孩过去这个星期是怎么过的。很自然地他又向杰西卡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他还什么都没说，杰西卡只看他一个眼神就迅速心领神会，指着自己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做饭，丢不丢人？”
　　理查德微微颔首。
　　嗯，孺子可教也，这不是学得挺快的嘛？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嘛，你这么大个人了这些天伙食问题都还得靠人家个未成年小女生来解决，哪还有资格挑肥拣瘦的？
　　不过眼看着冰箱里没有食材，理查德再牛逼也不能凭空变出晚饭来。毕竟他的外挂是奥特曼又不是蓝胖子，不然直接从口袋里掏个桌布什么的出来，刷地一下就能变出一桌满汉全席。
　　都这个点了他也不想再出去买菜什么的。于是理查德大手一挥，走，今天下馆子！
　　反正卤蛋出手大方，这趟出去他还赚了不少外快，不如就请个客好了，权当是房东发福利了。
　　理查德带着一大一小两位房客来到了他惯常光顾的一家餐厅——当然，也是家华裔开的馆子。反正他的两位房客对这华夏特色的菜谱也不像是熟悉的样子，所以他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二位的意见，随即便按照自己的意思点了菜。
　　这家店的菜味道都相当不错，再加上几人也确实都有些饿了，吃得都挺尽兴。
　　酒足饭饱，理查德起身去柜台买单。因为和餐厅老板娘也算熟悉的街坊了，所以他掏出钞票递给老板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简单地寒暄几句拉起了家常。
　　结果这时杰西卡从后面冒出来了：“老板，我来买单吧。”
　　杰西卡最近可没少做功课。经她专门研究发现，自家老板不仅是华裔、而且包括饮食在内的生活习惯还都保持着偏华人的作风。她听说华人吃完饭时都是得互相客气一下抢着买单的，但其实一般也都是做做样子，一番争抢之后还是会由正主买单。
　　说是这样说，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结果万万没想到，理查德一听这话，立马便把都已经递到老板娘手里的票子给抽回来了，笑呵呵地说：“真的？那好啊，你来你来……”
　　杰西卡：“@#％！＊￥％”
　　李大爷！果然网上说的都是骗人的！
　　说好了要互相争抢呢？你们华夏的优良传统呢？
　　神TM钞票都塞人家手里了还能抢回来，杰西卡顿时觉得老板的节操简直碎了一地。
　　理查德笑呵呵地看了看僵在原地的杰西卡，最后决定还是做个好人，把账给结了。
　　呵，谁不知道你钱包里寒酸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就你还学人家抢买单？
　　行啊，你抢，那我就不抢了……
　　好在最后理查德还是没太为难她。毕竟杰西卡的经济状态怎么样他身为老板兼房东是最有数的，要是真再坑她去买单结账，那人家姑娘怕不是真的得赎身还债了……
　　离开餐馆，一路走在街上杰西卡都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格温在旁边找话题开导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好转。
　　别问，问就是自闭了。
　　果然这个世上只有穷才是原罪，没钱百事衰……


第一百零八章 注册商标
　　阳光从林立的高楼间照耀下来，雪白的倩影穿梭在钢筋水泥的楼栋之间。她不断换着一根根白色的丝线在楼栋间起起落落，动作流畅、潇洒、一气呵成，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理查德、杰西卡和格温站在环形广场的大荧幕下，跟着一群路人一起看着荧幕中蜘蛛女侠穿梭于楼宇之间的英姿，就像在看电影。
　　杰西卡有些得意：“这是我拍的，传在我们的网站上。几天已经有好几百万的播放量了。”
　　理查德感到有些奇怪：“不是，她在城市里荡秋千的时候那么快，又飞在天上……你的镜头是怎么一直追得上她的？”
　　这也是他以前看蜘蛛侠电影时的疑惑。电影里街头广告牌、宣传栏上经常会放蜘蛛侠在天上荡的镜头画面，可那镜头是谁拍的？莫非摄影师全程坐在直升机上追在他边上？
　　但是直升机貌似也没他荡的快吧？
　　杰西卡更得意了：“秘诀。”
　　哟，居然跟我玩起保密来了。但理查德表示没关系，他笑呵呵地转向格温：“你们当时这镜头怎么拍的？”
　　格温就比杰西卡老实多了：“这个其实不是直接拍出来的，是把非常多不连续的镜头剪到了一起，只不过剪得很好……”
　　理查德恍然。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毕竟杰西卡又不会飞……（漫画里才会飞）
　　刚刚还没注意，理查德这才察觉，原来他们身边不知不觉间已经有这么多跟蜘蛛女侠相关的周边了。比方说卖气球的大爷手里那捆气球上的卡通头像，比如街边一家店面橱柜里印有蜘蛛女侠图案的T恤，还有某路人屁股挂着的钥匙扣……
　　“你都这么火了？”理查德意外地看着格温。
　　“是啊，自从我们合作以来蜘蛛女侠的曝光度直线上升，现在已经是纽约家喻户晓的超级英雄了。”杰西卡解释，“上星期还上了热搜榜首呢。”
　　啥，这么牛逼？
　　不得了，那岂不是CXK级的热度了？
　　没想到公众对超级英雄的关注度会如此之高。不过理查德估计也是因为蜘蛛女侠接地气的缘故，她和蜘蛛侠同样是那种友好邻居型的英雄，比起那些整天在外头忙着打外星人拯救世界的复仇者反而更容易让民众感到亲切。
　　不过这也给了理查德新的主意。
　　杰西卡和格温还在就此讨论着些什么，理查德突然便开口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把这个商标注册了。”
　　两个女孩一齐停下讨论，扭过了头来。
　　“注册……什么？”
　　“蜘蛛女侠的商标。”理查德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看，现在蜘蛛女侠正是炙手可热，商家推出了大量的周边产品，天晓得这些产品创造了多少利润多少收入。仔细想想，这赚走的都是你的钱啊！”
　　格温茫然地指着自己：“我？”
　　“当然啊。你是蜘蛛女侠，商人们都在疯狂蹭你的热度，为什么你自己不能从中抽取一份利润呢？”
　　格温歪着头想了想。
　　好像……是这么回事？
　　“流量意味着曝光度，一个形象的粉丝越多、其商业价值也就越高。我们把蜘蛛女侠这个形象好好包装一下，再大力宣传推广一下什么的，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拥有匹敌一线明星的流量了。你知道那能创造多少收益吗？”
　　格温听得晕晕乎乎的。
　　我要成大明星了？
　　她还有些犹豫：“可是我不能露脸啊，包装推广什么的……”
　　理查德摆摆手：“那才是重点。大家关注的是你的面具，而不是面具下是谁。”
　　再说了，戴面具才让人更有畅想空间嘛！和那些只能走既定路线的明星不一样，一百个人心里就能有一百个蜘蛛女侠。你想她是御姐她就是御姐，想她是萝莉她就是萝莉，多好啊？
　　格温还是有点摇摆不定，她思维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她总是本能地觉得把蜘蛛女侠这种身份用于商业用途有点不妥，感觉就好像有点改变了这个身份本身的意义一样。但她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妥……
　　理查德倒是觉得就该如此，这个点子在他当初看蜘蛛侠原作的时候就冒出来了。蜘蛛侠在纽约的人气如此之高，凭什么那么多商家都能靠这个形象赚得盆满钵满、而他小蜘蛛本人却穷得恨不得吃低保？
　　最气的是漫画《终极蜘蛛侠》里蜘蛛侠的版权还落到了小蜘蛛的死对头金并手上。小蜘蛛整天过得含辛茹苦，结果金并却拿着他的版权又是拍电影又是出周边，数钞票都数得手抽筋。
　　反正这钱自己不赚总是会有人来赚的，所以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杰西卡略作思忖，似乎也觉得这方案可行，也劝格温道：“我觉得老板说的有道理。反正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能躺着拿钱有什么不好？”
　　格温在两人的夹击攻势下也不禁动摇了。既然杰西卡姐姐也这么说，那就……试试看？
　　理查德越想越觉得可行：“你看，等我们把商标注册，你偶尔还能接点广告、上个杂志什么的赚点外快。然后我们接下来可以跟其他商家联系合作推出各种周边，比如蜘蛛女侠的玩偶、手办、公仔、抱枕什么的……”
　　呃，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抱枕是什么鬼啊？
　　格温脸上一脸黑线。她突然之间好像又不怎么想注册了。
　　一群宅抱着自己形象的抱枕睡觉……光是想象一下格温就感觉浑身冒鸡皮疙瘩。
　　往刚糟的方面想，既然抱枕都有了，不会还推出些什么更过分的特殊用品吧……
　　格温打定主意了，要是到时候真的要用自己的形象出那种东西，她肯定得抗议到底。
　　“哈哈开个玩笑，”理查德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再怎么说你的形象定位可是超级英雄，我们怎么会出那么没节操的东西嘛。”
　　格温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我以名誉担保。”
　　格温：“……”
　　李先生我不是不想相信你，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看起来不大可信呢……
　　做通了格温的思想工作，事不宜迟，理查德决定明天就去把这个商标注册的问题搞定。
　　然后这又让他有了个别的点子。
　　他觉得他们可以拍一部超级英雄题材的电影。


第一百零九章 斯塔克博览会
　　注册蜘蛛女侠商标的事没什么困难，理查德第二天就搞定了这个问题。只不过电影的事就要稍微复杂一点了。
　　众所周知，拍电影除了需要制片公司和拍摄团队，还需要有投资人，换句话说就是需要钱。要想拍一部水平过得去的好莱坞大片投资怎么说也得是九位数往上走。理查德或许也算事业小有所成，但很明显他还不是那种随手就能拿出三五亿闲钱去投资电影的超级阔佬，所以如果要想拍一部优质的电影，赞助商肯定是必不可少。
　　所以在拉到合适的冤大头掏腰包之前，这个点子终究都只是个点子而已，至少直到这天下午为止理查德都是这么以为的。
　　然后秘书小姐斯蒂芬妮蹬着高跟鞋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给他递来了一张邀请函。
　　“斯塔克博览会？”理查德读完这份简略的邀请函，意外地探起了头，“已经开始了？”
　　“明晚就是开幕式，先生。”斯蒂芬妮微点了下头。
　　虽然理查德对这类科技展本身不感兴趣，但斯塔克博览会他还是印象深刻的。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博览会而已，这更标志着电影《钢铁侠2》剧情的开启。
　　斯塔克博览会是斯塔克公司为来自五湖四海的发明者们准备的平台，一座能让所有人都尽情释放自己创意的理想之城。纽约各界的许多名流都会收到主办方的开幕式邀请，理查德作为星球日报的所有者很自然地也在此之列。
　　“您准备去吗，先生？”斯蒂芬妮问。
　　去吗？还是算了。到时候派个记者去现场采访一下就好。
　　科技什么的本来就不是他的专长，博览会本身他就不感兴趣，更不谈这只是个开幕式而已。他已经可以想到，其流程无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下天，然后看托尼·斯塔克秀一下他帅气的钢铁盔甲从天而降，发表一番自大的开幕演说。
　　至于亲眼见见漫威扛把子钢铁侠什么的想法理查德是一点都没有……
　　……等会儿，刚刚是不是说正缺一个闲钱多得没地方花、而且说不准会对超级英雄题材电影感兴趣的阔佬来着？
　　嗯……
　　“去，当然去。”理查德说。
　　“哦？”斯蒂芬妮有些意外，“我还以为老板你肯定会……拒绝呢。”
　　不应该啊，老板这种科技水平仅停留在“较熟练应用windows”境界的老咸鱼，怎么会突然对博览会感兴趣了？
　　有猫腻，肯定有猫腻。
　　“科技使一切皆有可能，是人类发展进步的阶梯。对于科学技术我一向怀有最高的敬意，这样盛大的活动怎么会有不去的道理？”理查德满脸认真。
　　斯蒂芬妮心说我虽然半句也不信，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我就不点破了。
　　不过还是得带个记者一起去。总不能他堂堂老板到了现场亲自抱着个单反拍照吧？那多有失身份啊。
　　于是他走出办公室扫了一眼，看看谁像是闲着没事的样子，最后目光落在了办公桌后某不久前才转正的小记者身上。
　　“凯茜。”
　　小记者吓了一跳，指着自己：“老板，你叫我？”
　　“你今晚有事吗？”
　　“我……晚上有个以前的同学约我吃饭，我准备……”
　　同学约吃饭？理查德挑了下眉毛：“哦？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男同学。”
　　“那就是没事了。”理查德大手一挥，“晚上有任务，跟我去趟斯塔克博览会。”
　　呵，不想加班提前溜就算了，还跟同学吃饭？
　　跟闺蜜吃饭倒还不是不能接受，还跟男同学吃饭？有这么好的事？
　　老板我到这年纪都还老光棍一条，你还想提前脱单？不存在的。
　　说不上为什么，理查德似乎突然之间就心情畅快了起来，哼着小调回到了办公室，留小姑娘苦着脸在那苦恼该如何向那位男生解释……
　　……
　　当晚，斯塔克博览会开幕式。
　　宽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数以万计的人聚集在这个广场上，有如一片狂热的浪潮。所有人一齐对着天空高呼，声浪像是不停滚动的阵阵闷雷鸣响。舞台上数十米高的巨大屏幕里不停地播放着钢铁侠近期的英姿，端掉藏在某山脉中的恐怖分子基地、奇袭合恩角的一艘海盗船……
　　音效和打击声透过展馆的立体环绕音响系统包裹了人群，让人们仿佛身临其境，就像在观看一场效果俱佳的好莱坞大片。
　　展馆开始朝着天空中抛射烟花，焰火噼啪地在高空中炸开。千米的高度，一架大型客机的舱门被划拉地拉开，红金色的坚实身躯一跃而出，脚底点燃了火焰，顶着不断爆开的焰火笔直飞射向场馆中央。
　　钢铁侠当地一声落在舞台正中——一个标准的超级英雄“三点式”着陆，惯性带起的飓风向四面八方的人群涌去。接着在人们倾尽全力的鼓掌声中，数十只机械手臂从展台下方伸了出来，一片片地解开了他身上的盔甲，露出身着无尾晚礼服的托尼·斯塔克，自信地张开双臂冲众人微笑。
　　托尼·斯塔克面对狂热的观众，调整了一下呼吸，大声呼喊：“回来，真是太好了！”
　　呐喊声在雷鸣般掌声的推动下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声音震耳欲聋。
　　便如电影一般，托尼开始发表起了开幕式的演说。理查德和凯茜夹在展台下的人群最后排听着，一边享用着免费酒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他还挺帅的。”凯茜手里捧着个蛋糕，小眼睛望着舞台上的斯塔克像在放光。
　　“一般帅吧。”理查德随口应着也不否认，毕竟众所周知斯塔克是挺有魅力，“比我就差那么一点了。”
　　凯茜虚着眼看着老板。
　　老板，长相平庸不是你的错，可没有X数就是你的不是了……
　　凯茜有点想说你该撒泡尿自己照照，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她忍住了，最后强作笑容：“啊哈，说的也是，比老板毕竟还是差一些……”
　　理查德微笑着点点头。嗯，小姑娘挺会说话，回去加鸡腿。
　　凯茜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似乎突然间觉得心好痛……


第一百一十章 兄弟你走远了
　　“……我可没说过，山姆大叔能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悠闲地喝一杯冰茶，是因为至今我还没遇到有人敢在我的巅峰时刻直接面对我！”
　　展台上的托尼·斯塔克发表了狂妄得几乎没边的发言，最有意思的是在场的观众们居然都纷纷买账，为他的自大献上了更加热烈的掌声。
　　但这也并非不能理解。现阶段的MCU地球上公开出现的超能力者数量实在不多，钢铁侠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吸引眼球的超级英雄了。这短短两年的超级英雄生涯可能是实在太过一帆风顺，托尼会因此而膨胀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他现在是真觉得钢铁侠已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了，这世上就没有钢铁侠盔甲解决不了的问题。
　　钢铁侠现在虽然已经算得上是地球的顶尖战力，但要说完全无敌那也确实太狂了。台下的挂逼李某人且抛开不谈，就是MCU现阶段的锤哥和绿胖也都表示有话要说。
　　托尼的演说看起来还要持续一阵子。理查德在人群外围随意地左右望了望，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位穿着笔挺的灰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年轻人，样貌还挺英俊。说话这会儿他正在跟身旁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士调笑着些什么。
　　那位不是大名鼎鼎的维克多·冯·杜姆先生吗？
　　理查德记得杜姆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纽约首屈一指的超级财团的老总，更是因为这家伙未来将会是毁灭博士，漫威英雄团队神奇四侠的宿敌，一位野心家兼超级大反派。
　　毁灭博士可不是超级英雄们做日常支线任务时能轻松刷掉的二流三流小BOSS，这位可是漫威有数的一线超级反派，跟灭霸一个级别的——有时甚至还犹有过之。毁灭博士是漫威世界魔法科技双修的领军人物，其科技水平强过钢铁侠，魔法造诣直逼奇异博士，强到没朋友。
　　杜姆的母亲是个吉普赛女巫，只不过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动用了禁忌的黑魔法而被魔鬼墨菲斯托拿走了灵魂，永生永世被囚禁在地狱的牢笼里接受折磨。打倒墨菲斯托、营救出自己的母亲一直是杜姆人生最大的目标之一。
　　死爸死妈，妖孽级的天赋，自幼身负血海深仇而且仇家还是墨菲斯托那种神级BOSS……哦对了他甚至还有个玩得好的青梅竹马小姑娘，只不过杜姆为了追求知识和更强的力量踏上征途，抛弃了那个妹子……
　　这放玄幻小说里妥妥的主角模板有木有！
　　像杜姆这种模板，到最后的标准结局都是封神登天、打遍天下无敌手，打爆仇家救出母亲，顺道结识了一大票红颜知己，抱得美人归……
　　可惜了，杜姆同时具备了主角的背景、天赋和气运，偏偏就是没有主角的剧本。电影版本的《神奇四侠》里杜姆白手起家成立的超级财团被自己的老同学、真·主角的里德·理查兹同志坑得倾家荡产，价值百亿的宇宙空间站因为里德的一点计算失误坠毁，杜姆同志奋斗了半辈子的事业直接就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这还不算完。就连杜姆同志心仪的妹子苏珊·斯托姆后来也跟着里德跑了，后来成了神奇四侠中大名鼎鼎的隐形女。于是我们的主角里德同志开始起飞，成为大受民众欢迎的超级英雄迎娶白富美开始走向人生巅峰……而杜姆从人生巅峰直跌谷底，头上绿油油不说，连他英俊的相貌也因那次事故被毁了。
　　虽说毁灭博士是反派，但平心而论，理查德觉得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他也忍不了，肯定当时就提着菜刀去找里德拼命去了。
　　而杜姆同志也确实是这么干的。奈何电影片名是《神奇四侠》而不是《绿帽奇侠》，所以杜姆同志的最后一搏也注定以失败告终。毁灭博士最终作为臭名昭著的反派锒铛入狱，而里德那边则迎来了欢乐的大团圆结局。
　　嗯……是不是好像确实太惨了一点？
　　理查德和杜姆也算认识，他们之前在社交场上见过一次，算是那种“交换过联系方式”的朋友。既然在这样的场合下遇到了，从礼节上说还是应该上去打个招呼。
　　于是理查德走上前：“这位不是维克多·冯·杜姆先生吗？”
　　杜姆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很快也想起来了：“李先生？”
　　“是我。”理查德上前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杜姆也礼节性地回应，“不知道您还对这种活动感兴趣？”
　　理查德看向他身边这位漂亮的金发女士，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就是未来的隐形女苏珊·斯托姆，神奇四侠唯一指定镇寨夫人。然而杜姆同志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搂着的是别人家的老婆，这会儿还以为自己前途一片辉煌呢。
　　不过理查德和苏珊还是第一次见面，自然得装作不认识：“这位是……”
　　“苏珊·斯托姆，我的首席基因指导。”杜姆介绍着的同时，苏珊也礼貌地跟理查德握了手。
　　“幸会幸会。”理查德说道，“这次博览会，杜姆集团想必也准备了不少大手笔准备震惊世界吧？”
　　杜姆笑了笑：“并没有，我们这次只带来了些不入流的小成果而已。我们最近正在筹备一些别的事，准备和一个老同学一起完成一个大型项目。”
　　一个老同学？难道是……
　　“是关于宇宙射线所能对人体造成的影响和良性效果。”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苏珊便出声介绍，“我们准备到空间站上去进行地外作业。”
　　提起这项工作苏珊还有些自豪，似乎把握还挺大。这会儿业界多数人目光都还停留在地球上，而他们都已经开始向着宇宙进军了。
　　果然，《神奇四侠》的剧情要正式开始了么？那个老同学想必指的就是里德·理查兹了。
　　想到这里，理查德不禁有些同情地看向意气风发、自以为前程光明的杜姆同志。
　　真·主角正在登陆上线，老兄你马上就要走远了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套路了
　　看着杜姆踌躇满志的模样，理查德同为男人突然觉得对他日后遭遇有那么一丝同情，顺嘴便说道：“我觉得吧，宇宙对现在的人类而言是不是还稍微早了一点？就连NASA（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也觉得这样的计划太大胆了……”
　　杜姆笑了笑：“这一点您尽管可以放心，李先生。您对这领域可能不大了解，但有没有准备好我们心里有数。我们荟萃了世界上最优秀的专家，我们走在时代的最前列。有的时候身为先驱者，你就是得比其他人更勇敢地迈出步子。”
　　言下之意，我是专家还是你是专家？项目能不能行，我杜姆心里会没X数吗？
　　理查德沉吟片刻，说：“我只是觉得这种项目太大，不确定性也太强，尤其是投入实在太大。一旦上了船，可就没法后悔了。”
　　苏珊也说：“没关系。和我们合作的那位同学，他也是个顶级天才……我是指你您绝对前所未见的那种。这真不是夸张，但他能让一堆麻省理工的专家看上去像准备去参加科技展的孩子。”
　　杜姆表情轻微地不爽了一下。
　　理查兹有多厉害他也不是不知道，但听自家女票亲口这么说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维克多·冯·杜姆也完全比不上他理查兹咯？
　　见他们对神奇先生的计算寄予如此厚望，理查德也只能无奈地作罢。
　　也不能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神奇先生的黑科技确实牛逼啊。
　　至于有多牛逼？
　　就这么说吧……漫画中里德的好朋友本·格瑞姆新婚，里德在实验室里随手捣鼓了个新婚礼物送给他。结果本拆开一看，发现那是个时间置换装置。它的功能简单来说就是能创造一个时间隔离罩将被罩子覆盖的人和时间流隔离开来，对罩子内的人来说四分钟内时间都是静止的。
　　嗯……
　　那TM可是个时间冻结装置啊！
　　而且人家无敌的白金之星都只好意思停个五秒，他一停就是四分钟！
　　理查德看到这儿当时就不好了。这种放百分之九十漫画小说电影里都是逆天级的神器，就给你当个八音盒一样随手送人了？
　　新婚礼物？
　　谁他丫见过这么逆天的新婚礼物！？
　　里德同志那日天级的黑科技甚至已经超出了科技范畴、直逼神的境界，所以他才被漫迷们戏称为“神棍德”，可以说也是相当形象贴切了。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里德和杜姆天生八字不合，里德一辈子在科学上极少出错，唯一出的这一次大错就把杜姆坑回了姥姥家……
　　不过理查德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稍微提一嘴而已，像杜姆这样极其自我的家伙肯定不会因为这么三言两语就轻易改变主意。
　　换个角度想，这好像也不全算是坏事。里德把杜姆的财团坑没了不假，但接下来杜姆回老家去从头再来，说不准就像漫画里一样变成拉托维尼亚国王了呢？
　　理查德跟杜姆又简单寒暄了几句，随后便互相分开了。本来有那么一瞬理查德还想把对方拉上贼船让他投资拍片的，但转念一想拉一个超级大反派来投资超英电影成功率好像并不容乐观。再说，杜姆集团要不了多久都自身难保了，这大腿不抱也罢。
　　一番计较之后理查德决定计划不变，还是去找原计划中的狗大户。
　　杜姆看着理查德离去的背影，轻轻拿起手边的酒杯呷了一口，心下冷笑。
　　果然，凡人的看法怎么可能理解像我这样天才的高瞻远瞩？
　　他好像还觉得我会后悔？
　　笑话。我维克多·冯·杜姆就算是空间站原地爆炸，就算财团倒闭倾家荡产，也绝对不会有半点后悔！
　　……
　　演讲结束，展馆卫生间里的托尼·斯塔克立刻露出了满脸的疲惫，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惨白得脸色活像是快要咽气。其实从他登上舞台开始脸上就在冒汗，只不过舞台灯光处理到位，没人发现钢铁侠其实脸色像个患了绝症的病人。
　　从某种角度说，他也确实是个患了绝症的病人。
　　安装在他胸前的弧形反应堆，那个维系住他生命、也是为钢铁侠盔甲供能的东西，是以钯元素作为能源的。钯辐射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伤害，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自己的科技杀死。
　　托尼调整好状态，从洗手间出来时，他忠实的老伙计哈比·霍根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了。哈比凑到他身边说道：“有位记者想和你聊聊。”
　　记者？没看到他现在都快挂了吗？哪里像有力气应付记者的样子？
　　于是他烦躁地摆手：“不见。”
　　“可是老板，那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看起来刚入行没多久……”
　　哈比给他当了这么多年保镖兼司机很显然是懂自家老板的。托尼一听顿时就来了力气，濒死的脸上瞬间回光返照。
　　什么？有美女？在哪？
　　“很漂亮？”他觉得有必要确认一遍。
　　“要我说的话，至少九十分。”哈比满脸认真。
　　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么现在，这位美丽的记者女士人在哪？”
　　当哈比领着老板出来时，凯茜正斜靠在一根柱子边上玩手机。托尼有些狐疑，一般那些挤破头想采访自己的记者姑娘们可不是这幅模样。
　　凯茜看到他过来时还是直起了身子：“斯塔克先生。”
　　“我们应该没见过，对吗？”托尼努力打起精神，“我想如果我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我肯定记得。”
　　他在鬼扯，过一晚上他就连人家姓啥都忘了。
　　“没有，我还是个新人，星球日报的。我叫凯茜。”
　　“很高兴认识你，凯茜。你说你有些问题要问？问吧。”
　　“呃，事实上我是想做个专访，关于钢铁侠和博览会的。”凯茜说，“我希望能另外约个时间。”
　　“那你应该去问我的秘书，这部分她负责。实话说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空。”
　　“我会的。”
　　托尼感到奇怪：“所以，既然你没有任何问题要问，为什么要见我呢？”
　　“因为，斯塔克先生，”凯茜笑了笑，“想见你的人可不是我。”
　　说完她便退到了一边，理查德微笑着出现在了托尼面前。
　　“你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脸上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我刚刚是不是……被套路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印堂发绿
　　理查德微笑地向面色难看的托尼·斯塔克打招呼：“你好，斯塔克先生。理查德·李，星球日报。”
　　呵，想不到吧？这就是套路。
　　众所周知斯塔克只见颜值高于平均线的妹子，你走正常途径跟他预约十有八九要被放鸽子，这就是所谓的“颜值即是正义”啊。
　　其他人被套路就被套路了吧，出于礼节一般还是会跟对方简单聊个两句的，至少得象征性地敷衍一下。但托尼可不是一般人。见眼前这高分美女转身就走、结果紧跟着就顶上来个糙汉子，托尼一张脸拉得老长，极为不开心地说：“抱歉老兄，采访到此为止，你让我想起变质的培根……抱歉不是针对，但我一般只接受漂亮女记者的采访。”
　　我托尼·斯塔克不是针对谁，而是想说所有男人都是渣渣。
　　托尼的脾气确实很臭很糟糕，但平时其实倒也不至于这么差劲。今天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钯中毒的影响。托尼这会儿本来就给这个钯中毒整得心力交瘁，连站着都费劲，这会儿是听说有美女才强行打起精神，结果跑过来一看你告诉我居然是个糙汉子？
　　别人不知道，但理查德确实了解托尼此时的境况。毕竟人家都只剩一口气随时要挂了，情绪失控出言不逊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他理查德·李是这么宽宏大量不拘小节的人吗？他不是。
　　理查德面上丝毫不恼，故作意外地说：“咦？斯塔克先生，有人提过你一点也不像你老爸吗？”
　　托尼哼唧了一声：“我从小就没见过那老家伙几次，把我送去寄宿学校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所以是的，我知道我和那老家伙一点也不像，而且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不不不，斯塔克先生。”理查德摇头纠正，“我是说你跟你父亲长得一点也不像……基因层面上的那种。”
　　托尼的脸拉得更长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一提而已。”理查德笑呵呵的，“你可能有听说过，在我老家有种看面相的传统本事，能通过面相看出一个人的个人状况、人生轨迹什么的。这项本领我算不上精通，但也略知一二。斯塔克先生我看你的印堂发绿，如果你肯听我一言，最好去做个DNA测试什么的……”
　　看面相什么的当然都是瞎扯，理查德对算命什么的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不过他也并非完全信口开河。MCU电影里没交代过，但漫威漫画里可是清楚交代了托尼根本不是霍华德·斯塔克的亲生儿子，他其实是被领养的。这段故事就说来话长了，这还涉及到被部分网友吹成钢铁侠史上最强盔甲的“弑神者”（然而其实不是托尼造的），这里就暂时不提了。
　　好吧理查德其实不知道MCU有没有托尼不是亲生的设定，但是谁在乎呢？这不是在斗嘴么？
　　“好吧大神棍，你为什么不换个愿意听你忽悠的家伙浪费时间呢？”托尼生硬地说，“听着，我现在心情很糟，状态也很糟，没力气陪你继续……”
　　他话还没说完，理查德便走上一步，不由分说抓住了他的手腕。
　　托尼皱起眉：“你……等等，你做了什么？”
　　仿佛就是在这一秒之内，托尼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疲惫感和不适感全部都一扫而空了，就连那已经悄然爬到他脖子上的紫色条纹也一点点消褪了下去。他苍白的脸色眨眼便红润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就恢复了活力。
　　托尼感觉自己像是有整整一辈子没像现在这样精力充沛，就像被从生死边缘一秒拉回了巅峰期。
　　这次他看向理查德的眼神不再像打量一个江湖骗子了。他有些怀疑地看着理查德：“你怎样做到的？”
　　理查德只微笑：“现在，斯塔克先生，有力气继续聊下去了没？”
　　托尼紧皱眉头，陷入了思忖。
　　他几乎试遍了各种方案，目前为止任何已知手段都对他的症状毫无帮助，甚至连缓解都做不到。
　　钯毒素正在一点点地把他杀死，他已经慢慢地开始接受了这个可能性，最近甚至都开始准备筹备后事了。而这个人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碰了下他的手腕，钯毒素对他的一切负面影响便像是全部都烟消云散了，简直就像魔法一样。
　　不过那其实只是错觉，理查德并没有能耐解决弧形反应堆的世纪难题。他只是在托尼体内注入了少量的光之力、短暂驱散毒素恢复了他身体的状态而已，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等那点光能消耗殆尽，钯毒素很快还是会重新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要想完全根除这个问题还是得像电影里一样，靠托尼自己。
　　不过理查德只需要做到这样就足够了。这样一来托尼便暂时一扫颓靡恢复了精力，其次他也成功吸引起了他的注意。
　　托尼·斯塔克是个科学家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很难接受超出现代科学解释范畴的事务，比如魔法、神明、鬼怪什么的。
　　事实上对于托尼这样一个眼界开阔学识渊博的人，他接受这些神秘侧事物往往比其他人还要更容易。只不过他坚信存在即合理，包括魔法和神明在内的一切都可以被科学原理解释。他相信自己的科技能破解一切。
　　这让他改变了对理查德看法，他决定听听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在理查德简略地解释来意之后，托尼不禁有些意外：“拍电影？”
　　他想过对方可能要找自己的很多种可能性，偏偏就是没想到这个。斯塔克集团涉猎的领域既多且杂，可跟电影业从来没什么瓜葛。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找他来投资电影？
　　理所当然地，他提出了这个问题。理查德笑了笑，解释：“因为，斯塔克先生，你是我们所能找到的唯一一个足够有钱的超级英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星球影业
　　“这不仅仅是关于利润的投资，斯塔克先生，这更是关于人们的热情和关注度。”理查德解释说，“电影只是一种载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和新闻媒体是一样的，这关乎电影人想要给观众传递什么样的信息、什么样的价值观。它可以制造话题、吸引眼球，也能让超级英雄获得更高的社会关注。”
　　现阶段的托尼不愁吃不愁穿，也不像MCU后期那样有着保护世界的重大责任感。对现在的他来说除了作为钢铁侠行侠仗义之外，他最看重的也就是名声。
　　其实不仅是他，对很多富豪来说也都是如此。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它们的意义也就仅仅只是数字而已了。如果能直接用一定量的财富去换取名誉和人气无疑是非常划算的。
　　不然菲斯克他一个犯罪头头干嘛要整天捐钱做慈善，还给公关包装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不对，按他那尺寸的话应该不是菩萨而是弥勒佛。
　　这个提案托尼还是稍微有那么点兴趣的。反正不就拍一部电影嘛，能要多少钱？撑死不过几个亿吧？那可不就是毛毛雨么？
　　“但我可不觉得我需要什么电影来提高关注。”托尼抱起胳膊，“我已经足够家喻户晓了。”
　　这也是事实。自从他站到电视机前自曝了一句“我是钢铁侠”，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他的名字都在热搜榜上居高不下，这会儿恐怕还真没谁不知道钢铁侠的大名了。
　　“但人们现在关注你主要是因为‘超级’而不是‘英雄’。”理查德继续说，“大家关注你更多是因为你神奇的装甲、因为你所能做到的事，而不在于钢铁侠本身的象征和意义。这也将是我们计划在电影里着重叙述的东西，重点在于身为英雄的精神和气概，而不仅仅是关于超能力。”
　　托尼撇了下嘴，表现得不以为然：“演讲词写的不错，提前准备过？”
　　“并不，临时想的。”
　　也不知托尼给这说辞打动没，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也许现在就连托尼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但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也住着一个英雄的灵魂。无关乎铠甲，也无关乎他所创造出的任何东西，而就是他自己，一个真正的英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纽约面临灭顶之灾时托着核弹冲进未知的世界，更不会最终用那燃尽了生命的响指拯救世界。
　　不过最后他还附加了条件：“投资没问题，不过如果要拍的话我希望电影里出现钢铁侠……事实上，我坚持如此。”
　　“行。”理查德爽快地答应。这是意料之中的条件，也不是什么坏事。本来他们手里只有蜘蛛女侠的版权，这会儿得到本人授权有了钢铁侠加盟，热度肯定会更高。
　　只不过关于电影咋拍他其实还没想明白。
　　是先拍一部钢铁侠？再拍一部蜘蛛女侠？
　　还是两个角色一起上？
　　比如说……拍个《钢铁侠大战蜘蛛女侠：正义黎明》之类的？
　　怎么意外地感觉好像还……挺带感？
　　嗯决定了，就这么办。
　　“还有，要出现钢铁侠的话，主演……不说和我一样帅吧，那样条件实在太苛刻了，但是至少得有我一半帅吧？”托尼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理查德：“……”
　　知道吗？要不是看在你钱包的份上，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用我的靴子狠狠亲你的屁股！
　　“还有，他得能演绎出我的天才和个性。”托尼继续说，“当然，我这个人也确实存在那么点个人缺陷，不过这些没必要掩饰。毕竟这样一个角色才更立体更饱满对不对？”
　　理查德：“……”
　　行吧，至少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个人缺陷了，虽然只是一点点……
　　“行，没问题。”最后理查德还是一口应下了。
　　这就好比项目经理跟客户谈判。管他客户提什么要求，你只管不停点头就完事了。至于需求能不能达到功能能不能实现？管他呢，反正那又不该我头疼。下头的人总会想出办法的。
　　什么？要设计一个APP能根据手机外壳改变颜色？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谈话的最后，托尼理所当然地绕回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上：“无论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那个能再来一次吗？”
　　理查德乐了。怎么你还上瘾了？
　　“抱歉，并不能。”
　　“我可以付钱。”托尼亮出了他的成名绝技——钞能力，上来直接就是一串高额暴击，“二十万一次，你看怎么样？”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买豆浆机。如果有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那肯定是钱不到位。
　　理查德哼笑。笑话，想让他用光之力驱毒续命？他以为光是凭金钱就能买到的廉价东西么？
　　然后理查德轻拍了下托尼的肩膀，又是一道光之力注入，为拖延托尼下一次毒发争取到了更长的时间。
　　呵，抬下手的事就能赚钱，不赚是傻子！
　　他甚至还想问一句老板包月不？包月办卡能打折！
　　结果托尼还真就问了：“这样，我雇你做我的疗养顾问，就用你的超能力定期给我来一次，你看怎么样？”
　　我擦咧真就包月啊？
　　但理查德毫不犹豫便摇了摇头：“不干。”
　　托尼一愣：“为什么？”
　　在他看来对方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厌倦了给人打工吧。”理查德耸了耸肩，“你没听说过有一句著名人士说过的话吗？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打工的。”
　　托尼：“？？？”
　　我读书可不少你别骗我，有名人说过这句话？
　　玩笑归玩笑，但理查德是不会接这种邀请的，不管托尼开出多高的价位他也不会答应。
　　不想给斯塔克打工确实是他的理由之一，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自己做主的日子，他才没兴趣去当斯塔克的雇员嘞。另外他其实也能猜到尼克·弗瑞肯定也在盘算着把他拉进复仇者那个地球英雄俱乐部，对此他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就算弗瑞付钱也不行。
　　另外这样也是为了斯塔克自己好。
　　说到底理查德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拖延”而已，但他不可能永远替托尼这么续命下去。弧形反应堆的升级本就是托尼必须得迈过的门槛，一个他注定必须自己面对的问题。但如果他还有别的选项，说不定他就会因此怠惰、产生依赖，反而失去了这次脱胎换骨的机会。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选角
　　赞助商的问题搞定，现在钱到位了，可以直接开始张罗开工了。
　　理查德接下来随即便注册了家新公司，名字就叫“星球影业”。这也算是标志着他们星球日报正式向跨领域的集团企业迈进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步骤就是找人了。
　　狗大户毕竟狗大户，既然说要投资那肯定就得做到最好。斯塔克干脆利索地就给拨了三个亿下来，远远超出了理查德最初的预期。
　　三个亿？这都够拍部最顶尖的烧钱大片了，不愧为漫威头号出名的土豪，压根就不把钱当回事的。
　　钱到手的第一时间，理查德心底就开始盘算省着点用最后能给自己留多少回扣……
　　……咳咳，开个玩笑。他李某人是那种黑心的人么？
　　既然有这么多预算，那给电影配置一套豪华阵容完全没什么问题。
　　制片人的活计理查德自己包了，接下来就是是选导演。理查德亲自找上了个有经验、作品口碑也好的老牌导演，据说该导演执导过不少获奖作品，是个真正的大牌。
　　不过最初导演先生听说要给他们这种新公司干活时是拒绝的。他看这制片人年龄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一看就像那种闲钱多得没处花、喜欢瞎玩的富二代，这制片公司也才刚刚开张、履历一片空白，怎么看都不像是可靠的样子。出于为自家招牌考虑，老导演一口回绝了。
　　“抱歉，李先生，但我觉得您所说的这种电影可能不是我的风格。”老导演客客气气地说，“也许你们该考虑找个更合适的人选。”
　　“别这么说嘛，我觉得您挺合适的。”理查德一边说着一边递支票，“我们剧组正需要您这样有经验有能力的导演掌舵。”
　　老导演皱了皱眉。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而在于他一辈子导演生涯积累起来的口碑。他摇摇头准备推开对方递来的支票，却不经意地低头看到了支票的尾数……
　　你等会儿，这是几个零来着？
　　老导演动作自然地接过支票，以一副宗匠般的架势微微颔首：“我觉得我们电影业正是需要像您这样热情有冲劲的新鲜血液，李先生。这两天我也正巧想过要拍部超级英雄题材相关电影，毕竟这人啊闯荡大半辈子了，偶尔也得换换风格……”
　　理查德微笑着点头，表示赞许，同时由衷地觉得斯塔克这个赞助商真是给力。
　　果然，世上就没有钱搞不定的问题。如果有，那肯定是钱不到位。
　　电影接下来到了选角的环节。
　　理查德一想到钢铁侠的选角问题就头大。钢铁侠作为一个公开的超级英雄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已经有了确定的形象，所以他们选的角色还不能跟斯塔克的已有形象有太大出入。然后还得考虑到斯塔克本人那演绎出他“天才和个性”的要求……
　　……怎么突然感觉人生好黑暗。
　　这能找谁来演？找小罗伯特·唐尼？
　　查了下，这世界好像没这号演员，GG……
　　理查德决定先不想这个，先想另一位主角蜘蛛女侠的选角的事好了。
　　老导演表示拍了这么多年片，他在圈子里人脉还是挺广的。他陆续给理查德推荐了好几位当红的大牌女星，还表示那都是靠着他的面子才能破例请来的，否则像那样的大腕儿一般都是不会接他们这种新公司的片子。
　　老导演也陆续都安排她们跟理查德见面谈过，也安排了试镜。但说不上为什么，理查德总觉得都不大满意，最后都一一给否了。
　　其中有位女星跟理查德约谈时穿着身极度省布料的装束，一身低胸的礼服，胸前那对简直晃得闪眼睛。她脸上的妆抹得也跟妖怪一样，全程一刻不停地在送秋波疯狂暗示。
　　“李先生，晚上有没有空啊？”她隔着餐桌冲理查德眨眼睛。
　　理查德心有所悟。哦？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啥？
　　操作如此娴熟，想必这位肯定是业界的老油条了。
　　“有空啊。”理查德顺着她的话说。
　　“那要不今晚先不谈工作，我们一起找点玩的？”
　　“纽约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
　　“当然有好玩的啊。”女星咯咯地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眨了下眼睛，“你爱不爱玩游戏啊？两个人玩的那种？”
　　“爱玩啊。”
　　“那可正好了，我也爱玩。您喜欢玩些什么呢？”
　　理查德侧了下头：“让我想想……魂斗罗拳皇街头霸王？玩得挺杂的。你爱玩什么？”
　　女星：“……”
　　理查德最后还是把她也拒了。其实他倒对这演员的做法本身没什么恶感，毕竟潜规则这种东西也算普遍现象。好莱坞就像一坛大染缸，不是每个人跳进去都能保持自己的颜色。
　　理查德无意改变什么现状，但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就足够了。
　　不得不说，老导演推荐的不少明星看着是都挺养眼，肤白貌美身材也很有料。可不知道怎么的，理查德和她们每个人见面聊过之后都觉得和自己想要的形象有出入，总觉得不大满意。
　　看演员甲吧，感觉有点太妖艳了。看演员乙吧又觉得太高挑。演员丙气质风格倒是马马虎虎，就是感觉胸前有点壮观过了头……
　　最后他把自己的意见整理起来一合计，发现自己一直在对照的可不就是格温本人么？
　　无奈，最后他还是回家去找格温商量。
　　“啊？要我演我自己？”格温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随即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那怎么行？”
　　开玩笑，去荧幕上演蜘蛛女侠？那隐藏身份不要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就作为蜘蛛女侠参演。”理查德说，“不需要你摘下面具。”
　　这个点子也是他今天下午在头疼选角问题时突然想到的，灵感来自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蜘蛛侠和他神奇的朋友们》。他隐约记得老动画片里有一集就是蜘蛛侠亲自跑去好莱坞片场接了部蜘蛛侠电影的片约，在电影里扮演自己来赚外快……
　　所以既然小虫能这么干，为什么他们不能效仿呢？
　　理查德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淡化超级英雄面具下的身份，更强调英雄这个形象本身。
　　同样的道理，钢铁侠的出场一样可以这样处理。电影中只需要出现钢铁侠而不一定非得出现装甲里面的人，这样一来可不就连斯塔克的选角问题也解决了么？
　　事实上这也是观众真正想要的。他们更想在荧幕上看到的是钢铁侠，没人关心脱掉盔甲之后的斯塔克有着什么样的生活。换言之，这种电影“爽”才是最优先级的关键，大家只想看爽快的打斗和华丽的特效，谁关心别的啊？
　　什么？关于英雄内涵的深入探讨？
　　李大制片表示那只是忽悠投资人的话而已。钱都还没赚到，谈个什么内涵啊？
　　没看到MCU的电影是怎么发家的么？没看到隔壁DCEU又是怎么扑街的么？
　　前世这么血淋淋的例子还不吸取教训？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小小的、无关紧要的理由……
　　……那就是这样一来理查德就不必花费大笔片酬去请大牌明星来当主演了，能省下好大一笔回扣……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最佳搭配
　　咳咳，虽说片酬的钱能省下来是挺好啦，不过李大制片表示他绝不是为了拿回扣、而是出于为电影成绩考虑才这么决定的……大概吧……
　　格温被他一番忽悠说的有些晕乎，最后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
　　反正不摘下面具，也没人知道她是谁。再者“蜘蛛女侠本人亲自出演”这件事勉强也能算是在电影里扮演自己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机会，听起来好像还挺有趣的。
　　重点是这样一来格温还能拿到一笔片酬。再加上蜘蛛女侠形象授权拿到的提成，电影上映她就也能不大不小地算个富婆了！
　　至于钢铁侠嘛，反正又不露脸，随便找个有经验点的替身演员来当动作捕捉就好了，到时候出场镜头也全部都是用CG特效来合成。大不了再专门请个配音演员来给他配音。
　　接下来就到了最关键的环节之一——剧本。
　　编剧的活李大制片表示也亲自包揽了。李大制片前世正式入职成为苦逼小记者之前也是曾有过一个写手梦的，只不过在网上连扑了七七四十九部作品之后就放弃治疗老老实实找工作去了……
　　虽说书全部扑了，但好歹算是在圈子里混了那么些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再说，好莱坞情节其实大多都是套路，尤其特定类型的电影往往总是换汤不换药。（就比如特定格式的标题《XX营救》之类的）。理查德没花几天就写了个大致的故事出来。
　　故事情节说起来其实也挺简单。主角被设定为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家庭矛盾而离家出走，结果意外目击了某邪恶组织的交易现场。由于被看到了老大的面孔，该阻止派出了顶尖杀手追杀这位小盆友，结果却被恰巧路过的蜘蛛女侠所阻止。
　　之后组织动用他们庞大的资源颠倒黑白，把蜘蛛女侠和主角污蔑成了窃取国家机密的通缉犯。钢铁侠闻讯前来缉拿，和蜘蛛女侠先后发生了两次大战。直到影片最后双方互相解开了矛盾，冰释前嫌，联手打败了组织排除的最终机器兵器，挫败了反派的阴谋……
　　极其简单粗暴的好莱坞套路情节，剧情用一句话就能讲清楚。不过这种片剧情什么的反正也没人关心，只要钱烧得到位、特效足够过瘾就完事了。
　　当然他也只能写个纲要，台词设计和节奏把控等等细节还是得请专业人士打磨一下。比起剧情本身，电影的节奏反而更加重要，讲究的就是一个张弛有度。不过这就是专家们要去操心的部分了。
　　剧本确定，随后最重要的就是关于这个孩子谁来主演了。
　　因为电影中这个小盆友和格温的对戏会比较多，所以最好是格温比较熟悉的人，或者是在她行侠仗义时接受过救助心怀感激的孩子……
　　嗯……等会儿，这是不是恰好就有个最佳选项来着？
　　一天之后，理查德便来到纽约皇后区，出现在了未来的小蜘蛛彼得·帕克的家门前。
　　他觉得这简直是个没法更赞的主意了。格温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因为没能成功救下最好的朋友彼得·帕克才下定决心成为蜘蛛女侠，如果说她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最想救的人，那个人肯定就是小彼得了。
　　什么样的演技都比不过真情流露。理查德相信格温和彼得的对戏肯定会很精彩，简直就是最佳搭配（Best Match）！
　　仅剩的问题就是能否说服小蜘蛛和他的家人同意了。不过同样地，斯塔克的钱在这项工程上又起到了巨大的帮助。
　　漫威观众都知道小蜘蛛的家庭条件是相对困难的，在纽约这种地方的生活压力也着实不是盖的。理查德开出的片酬是彼得的本叔和梅婶很多年都不见得能赚到的巨额数字，他们很难拒绝。再加上小彼得一听能演电影就满脸向往，两位家长也不好拂他的意。
　　直到理查德提起说蜘蛛女侠本人也会参演，小彼得兴奋得长长地吹了声口哨，差点没蹦上天花板。于是直到这会儿理查德才知道，原来蜘蛛女侠还是小彼得的头号偶像。人家小年轻卧室墙上贴着的都是什么当红大腕摇滚明星，小蜘蛛的卧室墙上则贴满了蜘蛛女侠海报……好吧还有那么一两张钢铁侠。
　　最后拗不过彼得本人的坚持，本叔和梅婶最后都同意了。只是出于关心起见，本叔还是仔细“审核”了理查德这电影人身份的真实性。理查德给他展示了一打证明文件，费了老牛鼻子的力气才终于让本叔相信了他不是来上门忽悠的人贩子。
　　最后办手续签署完一系列协议后，过了两天理查德便领着小彼得加入了剧组。
　　小彼得怀揣着激动和忐忑来到了剧组。当他第一次见到穿着制服的蜘蛛女侠本人时差点激动得当场晕了过去。
　　卧槽！活生生的蜘蛛女侠本人！还是会动的……不行了，幸福过度，彼得感觉他要激动得晕了……
　　彼得这边还在酝酿跟偶像初次见面的开场白呢，结果格温居然先注意到他了，惊讶地“咦”了一声，问道：“你……你是彼得？？？”
　　她当然不可能忘了彼得。彼得不仅是格温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还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但这下子小彼得就更遭不住了。
　　卧槽？蜘蛛女侠知道我的名字？？
　　这谁顶得住啊？
　　晕了晕了……
　　格温走近了过来，小彼得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犯哆嗦：“你……你认识我？”
　　格温突然意识到她应该是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彼得的，于是改口：“我……嗯……看过剧组的名单，所以……”
　　理查德在边上听着不由好笑。有趣，名单都还没定下来嘞，我都还没看过你是怎么看过的？
　　小彼得抬起头：“你是蜘蛛女侠？我是说……真正的那个？”
　　格温点点头：“我是。”
　　小彼得深吸了两口气：“我叫彼得·帕克，非常荣幸见面。你是我的大粉丝……不是，我是说我是你的大偶像……也不是……”
　　小彼得扭头捂脸。
　　天哪，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点不对
　　“……从你第一次现身之后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了。”小彼得重新组织了语言，一脸的认真。
　　“呃……多谢支持？”格温有些尴尬。虽然她知道彼得不是那个意思，但这个糟糕的开场白总让人有种被表白了的错觉……
　　不过这孩子在哪学会这种话的？总不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吧？那悟性还挺高的，此子他日想必定是一把妹好手……（你别说小蜘蛛日后的红颜知己还真不少）
　　“我长大了一定也要成为你那样的人！”小彼得亮出了小学生写作万金油句式。
　　这话要是对别人随便说说也就算了，可对格温却造成了会心一击。格温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彼得临死前躺在她的膝盖上，气若游丝时最后也说了一句“我只是想成为你那样的人”。
　　正是受到那句话的触动，她才决定行侠仗义、不能让这份能力被白费。
　　于是格温也配合地蹲下来，温柔地摸了下他的头。
　　“你的话肯定能行。”她笑着说，“不，未来总有一天，你肯定会变成比我更好的人。”
　　“嗯！”小彼得满脸欣喜，用力点头。
　　理查德在边上看着这沉浸在互动中的一大一小，突然有些无语。
　　相信要不了多久格温就会发现FLAG乱插的后果了，再过几年人家还真就变得和你一样了……
　　所以不会这才成了今后小蜘蛛穿着睡衣出去行侠仗义的动机吧？
　　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说……本叔终于可以不用死了？
　　仔细想想，几率好像还不小。原作中小蜘蛛正是因为缺乏责任心、放走了自己明明可以拦下的歹徒，本叔才因此而死。如果说小蜘蛛受到格温影响提前心境产生变化，到那时十有八九就不会放走那个劫匪，本叔也就不用死了。
　　这么说他们倒也算间接促成了一件好事。
　　……
　　理查德这边电影在如火如荼地筹备，电影《钢铁侠2》的剧情也在同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摆在托尼·斯塔克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军方伙同贾斯丁·汉默的公司对他施压，想强迫他交出钢铁侠技术。
　　然而军方显然把这事托付给了错误的人。汉默就是一不学无术的跳梁小丑，空有几个破钱，涉及到技术方面的问题P都不懂，哪里是斯塔克的对手？
　　最后结果也完全不出所料地，汉默在法庭上被斯塔克狠狠羞辱了一番，可以说是彻头彻尾地完败。斯塔克一再强调钢铁侠不是什么私人武装，而是他闲来无聊自个儿捣鼓出的一套高科技义肢，完全没有理由交给军方和政府。
　　对他的说辞对面一干大佬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又无可奈何。
　　你TM见过谁家的义肢能飞能放激光还能射导弹的么？忽悠鬼呢？
　　托尼更是在法庭上高调地声明，说大家尽管可以放心，至少在接下来五十年内都不可能有人仿造出钢铁侠和弧形反应堆技术！
　　斯塔克对自家技术相当自信。然而逼装得有多到位，脸就打得有多响。
　　这不，斯塔克这话才刚撂下没几天，刚装完的逼都还是热的呢，一个抡着能量鞭的沧桑大叔便拦在了他面前，挥舞着鞭子意图将他抽成两半。
　　大家定睛一看，卧槽，这位大叔胸前戴着的那玩意儿可不就是个弧形反应堆么？
　　钢铁侠有惊无险地击败了那位大叔，并给他扔进了监牢。接下来汉默工业从中看到了机会，把那位沧桑大叔伊凡·万科从牢房里秘密地捞了出来安排他给自己干活。而托尼的好基友罗德上校因为看不惯他在钢铁侠盔甲里撒尿的行为……啊不对，是穿着钢铁侠盔甲在派对上乱搞，于是大闹一场抢走了托尼的马克二号战衣，并由汉默将其改造成了后来的“战争机器”。
　　接下来托尼在神盾的帮助下解决了新元素问题，完成了新一代的弧形反应堆，开发出了全新的马克六号战衣，钢铁侠盔甲的威力和性能都由此提升了一个台阶。
　　最后贾斯丁·汉默领着沧桑大叔伊凡·万科帮他造的那堆无人机器士兵在斯塔克博览会上登台展出，并由罗德上校亲自驾驶的战争机器带队。哪想到伊凡黑了战争机器和所有无人机，在博览会上和钢铁侠大打出手。双方一番激烈地王牌空战，最后坠到了展会附近的无人区展开了决战。战争机器系统重启摆脱了控制，两位好基友合力灭掉所有机器士兵，与最后姗姗来迟千里送人头的伊凡·万科进行最终决战，成功消灭BOSS后迎来了大团圆结局……
　　嗯……如果剧本没出问题的话，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因为某些未知原因，事情在伊凡·万科倒下之后并未就此结束。
　　击败伊凡之后，托尼和罗德哥俩一边并肩走着一边日常拌嘴。罗德说托尼刚刚战斗中动作太浮夸华而不实，托尼则嘲讽罗德这身装甲改装水平太低简直像是把一架F-22给改装成了二战滑翔机……
　　没走几步，托尼就停住了。
　　罗德疑惑地扭头：“怎么了？”
　　“罗德，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罗德一脸茫然：“没啊？什么声音？”
　　难道是幻听了？
　　托尼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向准确。于是他皱了皱眉，头盔面具“咔”地落下，装甲内置电脑的扫描系统迅速激活。
　　“贾维斯，给我扫描这块区域。”托尼迅速下令道，“告诉我还有没有敌人残留。”
　　“好的先生，正在执行扫描。”
　　罗德见他这般奇怪的反应也不禁有些紧张，于是也关上了头盔的面甲开始进行扫描。
　　空气中开始隐隐浮现了白色的迷雾，若隐若现的，仿佛缭绕的云烟，能见度急剧下降。
　　仅仅一小会儿，贾维斯便给出了回答：“检测到极强烈生命反应。”
　　“极强烈？”贾维斯的措辞让托尼有些愣住了，“有多强？”
　　下一个瞬间，他便知道了答案。
　　仿佛巨大的鼓槌落上地面，整片区域都沉闷地震动了一下。泥土被翻起，树木像玩具一样被连根踹翻，高大到仿佛没有边际的虚影逐渐在漆黑的夜幕下化为实体，巨大恶魔的身躯遮挡住了皎洁的月光。
　　三头的恶魔伫立在两人面前，像是用鼻腔发出了沉重的低吼。
　　异生兽伽汝布斯！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伽汝布斯
　　“……罗德，你看到我看到的了吗？”托尼抬头看着这庞然大物，目光呆滞，一副三观尽碎的表情。
　　漫威世界也并不是没有这种体型的生物，但现在才刚出道的钢铁侠哪见过这么硬霸的东西？直到今天为止他都还觉得自己的盔甲已经无所不能了呢，这玩意儿的存在简直就是对他世界观的冲击。
　　罗德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压低了声音：“如果你是指一头目测两百英尺高一口就能把咱们两个当巧克力嚼掉的怪物……是的，我也看到了。”
　　托尼咽了口口水：“……要么这样，你先上，吸引它的注意。然后我……嗯……从旁策应，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
　　罗德上校不乐意了：“为什么我先上啊？你刚刚不是吹嘘说你才是我们两个中的重火力么？我觉得你更适合这件工作。”
　　“那是我刚刚没看到你这把大枪。”托尼睁着眼睛说瞎话，顺手拍了拍战争机器肩上扛着的机枪枪管，“这玩意儿一看就给力，现在我觉得你才是重火力。”
　　罗德上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呵，表面兄弟。
　　不过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托尼这么说只是在试着调节紧张的气氛，他们谁都不会允许对方先上去送死。
　　异生兽伽汝布斯可不跟他们计较那么多。在它看来反正两个都是吃的，谁先谁后都一样！异生兽低吼一声，一爪子就朝着他们两个呼了下来。两人都不敢怠慢，靴底推进器纷纷点火，一左一右飞去了两侧。
　　轰！
　　巨爪狠狠落进地面，炸起了激扬的尘土。钢铁侠和战争机器分别掠至它两侧，各自朝它泻下了倾盆的火力。
　　周围白色的迷雾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浓，能见度还在持续下降。托尼一边操控着马克六号绕着异生兽盘旋，一边持续用盔甲内置电脑对迷雾成分进行扫描。
　　“罗德，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雾。”托尼看着屏幕中含量分析结果，不由皱了下眉，“有些我从没见过的物质……也许是地球之外的物质，对传感器的认知功能造成了影响。”
　　“分析得不错，但有这功夫也许你应该少说话，多动手，可能会有更大帮助。”罗德说着拉升了高度，弹雨化作金属的风暴朝着异生兽切割而去。
　　战争机器全程一刻不停地进行火力压制，但效果实在不怎么明显。他全身携带的各类子弹全部都在伽汝布斯坚如磐石的皮肤上弹射了开来，微缩导弹效果稍微强点，但也仅限于把异生兽炸得嗷嗷怪叫两声而已，可能勉强蹭破了点皮吧。
　　总结起来就是，从头到尾很努力地都在突突突地打输出，可就是打不出半点伤害。
　　其实战争机器看起来好像火力很猛很硬霸，然而其实各方面都比不上钢铁侠。首先他一身武器大多是出自贾斯丁·汉默出品，光是那个商标本身就让它们瞬间low了一大截。
　　然后他这一身武器还大多都是实弹，威力远远比不上反冲技术的能量炮不说、还严重受到弹容问题限制。他战争机器全身上下就那么点容量，空间体积摆在那儿，能塞得下多少弹药储备？
　　又不是人人都是蓝胖子，身上有四次元口袋解决一切不合理。
　　至于钢铁侠的反冲技术虽然给力，但是现阶段毕竟还是受到反应堆能源和输出功率等因素的限制，威力还是十分有限。反冲炮可以对异生兽造成伤害，但也只停留在“烦人”的级别而已，比战争机器“挠痒痒”级别的弹雨扫射稍微强上一点。
　　一定要比喻的话，效果其实也就和奥特曼里多数防卫军战斗机的激光射击差不多……
　　“活见鬼，这东西皮怎么这么厚？”托尼一边打一边抱怨。
　　“你刚刚的激光武器呢？”罗德开火的同时大吼，“给它来一发砍了它的脑袋啊！”
　　刚刚对付机器士兵时托尼秀了一手切割型激光武器，一招瞬间秒杀了全场所有机器士兵，威力相当给力。
　　托尼无奈地翻白眼：“那个还在开发阶段……是一次性武器，用了一发就没了。”
　　罗德顿时露出嫌弃脸：“你看我早就说了，你的持久性是真不行。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托尼瞬间就炸毛了。你个黑大汉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能力是不是？信不信我今晚回去就让你看看……呃，还是算了。
　　但嘴上该怼还是得怼的，托尼旋即冷笑：“呵，那你倒是把你的‘前妻’亮出来给这大家伙尝尝啊？它肯定马上就知道错了。”
　　这次罗德闭嘴了。
　　MD，实在太丢人了。当初他就不该信了汉默那坑逼的忽悠，说什么“前妻”导弹一发入魂，连装甲坦克都能给炸上天。结果罗德买了他的“前妻”兴冲冲地跑来跟托尼装逼，嘎嘣一下，导弹落水里哑火了，P都没放一个。
　　罗德感觉回去之后这茬儿托尼能笑一年。
　　不过那都得等他们今天能活着回去以后再说了。
　　托尼用反冲炮照着伽汝布斯的脑门来了两记，加速飞过的同时喊道：“这玩意儿也就皮糙肉厚了一点，但动作很迟钝！我们得集中火力攻击要害部位才能有希望造成致命创伤……”
　　话还没说完呢，异生兽巨大的爪子便黑压压地当头抓了下来。这一爪来势快得惊人，托尼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像被拍苍蝇般地被异生兽拍落了下去，“噗通”一声坠进了下方的水池里。
　　异生兽：嗯？刚刚是不是有人说了“迟钝”这个词来着？我好像有点没大听清……
　　“托尼！”罗德上校大喊，急忙从空中提供火力压制。
　　“……我没事。”托尼晃了晃脑袋从水池里爬了起来，感觉眼前有点冒金星。
　　好家伙，手劲真大，要不是老子有黑科技减震，这一巴掌搞不好就直接嗝P了。
　　罗德上校拉升高度，保持在异生兽够不到的距离朝着它的三个脑袋疯狂地输出。他喊道：“我发现这大家伙好像不会飞，也没有任何远程攻击手段！我们只需要保持高度火力压制，然后就……”
　　还没说完呢，伽汝布斯肩膀左边扛着的那个脑袋突然张嘴了，一发火球“咻”地破空而去。罗德上校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吓得急忙横移闪避，但仍是被火球擦中了右腿。他右腿战靴底部的推进装置瞬间被烧毁，整个人失去平衡也一头坠进了水里。
　　异生兽：嗯？刚刚那人类又说啥了？是不是说有谁“不会远程”之类的来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幻象
　　钢铁侠和战争机器身上搭载的常规武器对异生兽没能起到半点效果。伽汝布斯一步步地缓慢逼近，眼中红芒若隐若现，两侧肩上的头颅口中都翻腾着火焰，似乎随时都欲呼啸而出。
　　托尼爬起身，屏住呼吸、压低了重心，能量充入了战靴底部，随时准备激活推进闪避攻击。
　　然而突然之间，异生兽脚步停下了，庞大的身子猛地扭向身后，腿部激起了飞扬的水浪。它仰头向天，沉闷地咆哮了一声。只见硕大的蓝色光球从天而降，裹挟着银色巨影以一记飞踢狠踹在了伽汝布斯左侧的脑袋上。伽汝布斯一声惨哼，脑门上火花飞溅，庞大的身躯侧翻倒地。
　　托尼手脚急忙同时打开推进，身形加速横移了上十米才避免了被压成铁饼的命运。异生兽轰隆地倒在水池里，溅起的水花便宛如白色的帘幕。
　　奈克瑟斯半蹲落地，缓缓起身，侧眼瞥了下方的钢铁侠和战争机器一眼。
　　钢铁侠大战异生兽？理查德感觉这看着还挺有趣的，不过现在的钢铁侠肯定不是这头大家伙的对手，甚至都不是一个重量级没有可比性。
　　不过理查德也丝毫不觉得过了今天凭斯塔克的黑科技会造不出应对武器。毕竟人家可是连“反凤凰装甲”都能折腾出来的黑科技大佬，在实验室里关个十天半月倒腾几样对异生兽武器出来也没啥奇怪的。
　　但就凭钢铁侠身上现在的武器还不行。
　　不仅是钢铁侠，现在这世界本土的所有超级英雄都还处于起步发育阶段。复仇者日后不是没有能暴打异生兽的狠人，可现在没有，所以理查德暂时还是只能亲力亲为。
　　被踹了个狗啃泥的伽汝布斯爬起身，一眼看到死对头，眼睛里顿时就像要喷出火来。异生兽哇哇地怪叫了一通，踩着水就发起了冲刺，脚下踩得水花哗哗地乱溅。
　　奈克瑟斯头也不回，右腿向后直踹，迎着伽汝布斯的冲势猛蹬在了它的胸口。异生兽的冲势顿时止住，吃痛之下不由自主退了两步。奈克瑟斯趁机反身跳起，一个空翻从它头顶掠过，右掌掌缘以手刀猛击它正中央脑袋的顶部，砍得它脑门火花飞溅。
　　托尼拉开了距离，一面观战一面用铠甲内置记录仪收集交战双方的战斗数据。头盔显示器里不断刷出来一连串的恐怖数值让他没法不怀疑自己的眼睛。
　　虽然之前他不是没在电视里见过这个巨人，但毕竟没有身临其境，也没有具体的数据来衡量巨人的战斗水平。直到今天为止他甚至还想当然地觉得以巨人这样的尺寸按照物理原理来说行动应该也相当迟缓，凭钢铁战衣放风筝丢些远程武器什么的也未必就打不过……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他才知道那样的想法有多可笑。
　　托尼下定决心了，回去就要闭关！
　　造不出能轰死那头怪物的东西他这辈子就不出实验室了！
　　伽汝布斯其实在异生兽里战斗力也不算强，就算是幼年形态的奈克瑟斯对付起来也不算困难。伽汝布斯被他沉重的拳脚击得晕头转向，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它昂起脑袋，左右两颗头颅接连喷吐出高温火球。但奈克瑟斯根本不闪不避，徒手连拳带劈地就将火焰攻势尽数化解。
　　托尼在下头看着又不禁皱了下眉。要知道异生兽喷吐的火焰可是能轻而易举的熔穿他们的金钛合金装甲，罗德仅仅是被擦中了小腿推进器就当即报废了。而这巨人如此轻描淡写地徒手便将火球拍散，也就是说他的皮肤搞不好比地球已知的一切材料都还要更加坚硬。
　　伽汝布斯吃了些亏，眼见似乎打不大过，急忙退了两步，身子缩进白色迷雾之中竟像凭空消失了。
　　奈克瑟斯停下了动作，保持战斗姿势站在原地谨慎地观察。
　　没有踪影，没有气息，甚至连异生兽振动波的感应也消失了。
　　这是……溜了？
　　就在他冒出这样念头的刹那，火球撕裂了迷雾，带着灼热的高温从他身后直逼而来。奈克瑟斯下意识扭头，正胸前轰地吃了对方一记，顿时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地退了两步，胸口白烟弥漫。
　　好家伙，玩阴的。
　　虽然这么点火焰不至于就能破防，但那温度还是着实有些烫人，而且那股强大的冲击打在身上肯定也不会像挠痒一样轻松。
　　奈克瑟斯左右观察，但放出这记火球后异生兽随即又消失在了迷雾之中，踪迹全无。
　　数秒之后，伽汝布斯再次现身，这次是在他的右后方。火球几乎同一秒钟呼啸而来。但这次奈克瑟斯早有提防，反应迅敏地便侧避开了火球，反手一道“粒子之刃”甩了出去。这是奈克瑟斯全形态都能施展的基础光线技，威力偏低但射速极快，正适用于眼下的局面。
　　但伽汝布斯机智得很，它一击落空压根就不做恋战，整个身体迅速缩进了迷雾凭空消失，粒子之刃锐利地切开了白色的烟幕，远远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理查德告诫自己保持冷静。他维持着战斗姿势，谨慎提防的同时也在迅速回忆思考。
　　如果没记错，伽汝布斯应该是没有空间遁形类能力的异生兽才对。它的特殊能力应该是幻觉操控，精神系的能力，能让对手看到幻觉。TV剧集中的奈克瑟斯也曾经吃过这招的亏。
　　所以可能它在视野中消失只是假象，实际上只是它利用特殊能力制造的视觉偏差，让他对异生兽方位的判断不断出现误差，所以才造成了异生兽神出鬼没的假象。
　　既然如此……
　　奈克瑟斯屏蔽了视觉和听觉，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于超常感官，专注在异生兽现身攻击的刹那。
　　他双掌交错于身侧，能量聚集，掌心之间拉开了无数道蓝色电流，酝酿着仿佛毁天灭地的一击。
　　伽汝布斯现身发动攻击的瞬间，它的异生兽振动波无可避免地会出现大幅波动。所以理查德索性选择放弃视觉，完全依靠第六感来判断。
　　事情也正如他所料。
　　迷雾短暂地消散，伽汝布斯从某个方位现身，口中火焰已酝积到了极限。
　　同一个刹那，奈克瑟斯转身，双手合十，十字风暴从掌缘喷薄而出。
　　直接命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怎样变强
　　金色光芒在击中的刹那爆裂了开来，异生兽的身体也当场由内而外地被炸成了无数碎块。
　　托尼在那个瞬间的表情几乎凝固了。
　　“贾维斯，告诉我你记录下了刚刚的数据。”
　　“是的先生，清清楚楚。”
　　“很好。”
　　托尼回去后肯定少说得把这短短一分多钟的录像前后研究个百把遍，弄清那道金色光束的原理是什么，这巨人又是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以及他们是否有弱点有没有可以攻破的方案等等。
　　如果不弄清这些，他可能会一直睡不着觉。
　　另外不仅仅是力量而已，那家伙的战斗本能也相当可怕。尤其是最后击中了那怪物的致命一击，简直是战斗意识的最佳体现。
　　确认了异生兽被彻底消灭，奈克瑟斯收回双手，后退半步，身形逐渐虚化、透明，在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光芒后凭空消失了。
　　托尼惊讶地飞了起来，四下环顾：“贾维斯，他去哪了？”
　　“无法检测到能量特征，传感器仍处于被干扰状态。”贾维斯说，“他消失了。”
　　消失了？这么大个家伙还能说没就没？
　　不，在此之前根据钢铁侠盔甲内置仪器的扫描，那家伙身体的存在形式甚至都跟人类已知的任何动物都有所不同。从探测器反馈的结果来看那巨人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相比之下他更像是由纯粹的光粒子所构成的，却似乎又切实存在着实体。
　　从人类已知科学来看，那应该是根本不可能的，至少托尼暂时找不出这种生命存在形式的合理解释。一定要说的话，这种存在本身应该就是奇迹吧。
　　迷雾逐渐消散，他们开始能看见外面的事物了。娜塔莎·罗曼诺夫，代号黑寡妇的神盾超级特工，恰在这会儿通过钢铁侠的头盔链接了通讯：“斯塔克，你还在吗？”
　　“在。”托尼没好气地回复。
　　之前黑寡妇接受了卤蛋的命令伪装成秘书潜伏到了托尼身边，托尼这会都还在生这位间谍小姐的气。
　　“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娜塔莎问。
　　“那么大的动静你们都没发现？怎么？因为你们老板只有一只眼睛，所以你们一般都只用右眼以示尊重？”托尼吐槽了一句。
　　“你们那边的图像丢失了，通讯也一直是断线状态。”娜塔莎问，“发生了什么？”
　　通讯中断？这么说是刚刚那白色迷雾的影响吗？
　　托尼感觉很有可能，毕竟钢铁侠盔甲的传感器也受到了那东西的影响。
　　“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由你们来回答我，间谍女士。”托尼低沉地说，“事实上，我感觉你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回答我。”
　　……
　　击败伽汝布斯只是顺路的事，异生兽现身那会儿理查德刚巧路过博览会展馆附近。
　　他其实只是正在赶去参加剧组聚餐的路上。
　　经过前阵子的准备工作，剧组的主要人员终于确定了下来。因为片酬方面省了不少钱，作为投资人的斯塔克给的预算又十分充足，理查德估摸着后面杂七杂八的地方经费还能省下不少，于是大手一挥潇洒地表示这顿饭我请了。
　　这下子迅速拉高了年轻的制片人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大家纷纷都赞叹李先生年轻有为、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理查德也笑呵呵地接受了，并且十分大度地表示大家放开吃，使劲吃，反正不是我的钱……
　　接着他和拉着老导演向剧组众举杯庆祝电影的正式开机。理查德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他和导演经过深思熟虑、精挑细选，最后才终于确定下来的最佳选项。他们对每个人都有十足的信心。
　　导演心里苦啊。他想说老大你是有信心了，可我没有啊！
　　导演一看这几位主演，蜘蛛女侠是个雏儿就算了，好歹人家是本尊愿意来友情出演本身就是吸引眼球的噱头。可让个傻乎乎的小学生来演主角是什么鬼？这小子看起来怕不是连班上的话剧都没演过吧？
　　还有钢铁侠的演员……虽说是不用露脸的演员道理上是谁都没影响，可这位毫无名气甚至连作者都懒得起名字的龙套甲真的没问题吗？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啊！
　　当老导演拉着理查德提起这问题时，理查德只笑着摆手，说没事没事。您可能没看出来，几个主演虽然没名气，但可都是实力派！我都是看到潜力才邀请他们加入剧组的，绝对不是出于省钱考虑！
　　老导演无奈。谁让人家是老板说了算呢？
　　他有心想说那这片我接不了，可最后硬是没说出口。没办法，那支票上的尾数实在太多了……
　　于是导演也只好跟着满脸赔笑说了些违心的话：“李先生我合作过的电影人里最年轻有为的一个。大家虽然大多是新手，但如果不是在你们身上发现了闪光点，我们也不会邀请你们来拍这部电影。如今电影即将开机，我对电影抱有绝对的信心！”
　　鬼扯，这部电影完蛋了。导演想道。
　　不过正式拍摄之后老导演才意外地发现，龙套甲抛开不谈，这位小学生和蜘蛛女侠居然还真挺有演戏天赋。虽然他们相关方面经验完全为零，但他们学得很快，没多久就排练得有模有样，有那么些专业演员的意思了。
　　虽说业界也不是没有业余人士参演第一部电影表现极佳直接走红的先例，但毕竟是少数。老导演顿时不禁对理查德刮目相看，看起来这位年轻的制片好像还真有两把刷子，慧眼识珠一眼就挖掘到了好苗子。
　　至于龙套甲嘛……让我们无视他，这位确实就是李大制片拉过来省经费的……
　　但那些都是后话了。
　　晚上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时，理查德坐在桌边，晃着半杯酒出了神。
　　伽汝布斯么……
　　算上今天这一头，异生兽已经冒出来三头了。而且频率还像是在变高的样子。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那绝不可能和他没关系。甚至可能今天异生兽突然现身的时机或许也和他恰巧路过有关。
　　但自从对战佩德隆那次以来，光之力似乎再也没有继续升级的迹象。
　　理查德放下酒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所以接下来要怎样才能继续变强呢？


第一百二十章 冤家路窄
　　光之力要怎样升级？
　　这下可就有些难倒理查德了。毕竟奥特曼又不是修仙的，按照功法按部就班练级迟早能升上满级，也不是那种什么“吸收天地灵气”就能自我进化的类型。
　　理查德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看过的奥特曼TV剧集，想想看前辈们都是怎么办的。总结起来好像无非就以下几点：叫人送外挂，或者直接叫兄弟并肩子一起上，再不行干脆就合体，要么还能靠着毫无规律可循的唯心方式爆发小宇宙什么的……
　　综合看来最后一条方案貌似最靠谱。至少奥特曼剧集的表现就是，只要气氛烘托到位该响的BGM响起来，战斗力体系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就算是真神他们也能给你一拳日飞。
　　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战斗力可以配合气氛自由调节的样子……
　　可是这么虚无缥缈的方法要怎样效仿呢？
　　要不……打起来自己扛个音响播放处刑BGM，营造适合自己战斗的氛围？
　　好吧那是玩笑话了。
　　理查德感觉有点头大。要是能有本《奥特曼速成手册》什么的就好了，他就按照书上写的慢慢练，三天突破一小重天、五天突破一大重天什么的还不是美滋滋。再怎么说也比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地胡乱摸索要强。
　　他这边正自己胡思乱想，旁边的格温像察觉了什么，凑了上来：“李先生，你有心事吗？”
　　理查德回过神：“怎么？”
　　“因为你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理查德晃了下手里的半杯酒，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感觉我太弱小了，在想要怎样才能变得更强。”
　　格温不禁侧目。
　　你？太弱了？开国际玩笑呢？
　　你一拳头就能打一百个我，那我又算什么？虫子么？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理查德苦笑着摆了下手：“那不一样。”
　　是啊，怎么能一样呢？她作为一个友好邻居型超级英雄一般也就管管银行劫匪，了不得打几个像绿魔邪恶六人组之类的反派就完事了。可他不一样啊，他得应付层出不穷的异生兽，未来搞不好还得对抗黑暗奥特曼。
　　这也是他头疼的部分了。穿越自带这样给力的金手指是挺好，可这就使得漫威本土容易入手的那些异能大多没什么意义了。你像别的穿越者还能盘算着入手什么超级士兵血清、超级蜘蛛基因什么的，可这些玩意儿对他帮助都不大。
　　到时候要是跟扎基打起来，难道他还能一张蜘蛛网给扎基糊脸上不成？
　　这问题目测还是得从长计议。
　　理查德无意识侧头一瞥，发现餐桌边小彼得吃东西的同时小眼睛一刻都没从格温身上挪开过。
　　理查德不由有些乐了，这还真是个小死忠粉呢。他笑着问道：“问你个问题行吗？”
　　小彼得吓了一跳：“我？”
　　“是啊。”
　　见制片要问自己问题，小彼得顿时就紧张了，急忙擦干净了满嘴的油渍端正了坐姿。理查德笑道：“假设说你的两个偶像，钢铁侠和蜘蛛女侠一起落水里，他们两个都不会游泳而你只能救一个，你选谁？”
　　这是个经典老问题，然而小蜘蛛显然没见过这么深的套路，这问题直接就给他问懵了。
　　格温：“其实我会游泳……”
　　理查德：“你不会。”
　　“……哦。”格温乖乖地应了。
　　彼得弱弱地说：“可是钢铁侠他会飞……”
　　“盔甲进水，短路了。”理查德面无表情。
　　“可我想他的盔甲应该防水……”
　　“不防水。”理查德心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直接选不就完事了嘛。
　　小彼得抓了抓脑袋，纠结了好一会。
　　这可怎么办啊？钢铁侠也是偶像，蜘蛛女侠也是偶像……我两个都想要不行吗？
　　左右为难啊。
　　老半天后，小彼得小声说：“那……那我选女侠姐姐好了……”
　　格温有点不好意思，但同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心底里好像还有点小开心？
　　理查德微微点头。可以可以，孺子可教也。只是有点可惜了斯塔克，目测他未来的头号迷弟已经提前给人预订走了……
　　晚上散场之后，大家各回各家。
　　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理查德想出去转一转再回家。格温也想去，奈何她还有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没写完……（学生党的无奈）
　　于是格温自己先回家了，理查德则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晃悠了起来。
　　既然光之力暂时找不到升级途径，果然还是只能先去尼泊尔碰碰运气了啊。之前让那个阿斯嘉德女巫去给他探路，结果她到现在也还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不留神给至尊法师抓住踹回老家去了……
　　不过一直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理查德决定如果这个星期内阿莫拉还没消息，他要不下周就自己去尼泊尔转一圈好了。
　　理查德这边随便转悠着，路过某条小巷，突然不经意地注意到了什么。
　　一位穿着西装、打扮得人模人样的男士，单手撑墙，以标准的壁咚姿势将一个女人逼至了墙角。那女人一头乌黑的秀发，黑色夹克，深蓝牛仔裤紧贴着修长匀称的长腿……
　　……诶等会儿，那个是不是杰西卡来着？
　　理查德突然就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了。
　　哟，居然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壁咚我们家杰西卡？
　　大兄弟你中奖了啊！还是头彩！
　　理查德也不插手，只饶有兴趣的停在巷口看着，数着秒看杰西卡准备多久之后把这货从巷子里扔出来。
　　看着看着，他突然间好像发现有那么些不对。
　　这位男士穿着偏紫色的西装，留着骚气的络腮胡，一副英国人面孔，看着还有些眼熟……
　　理查德挑了下眉毛，突然之间认出了这货是哪位。
　　这不是那个谁……基尔格雷夫？那个叫紫人的超级反派？
　　记得原作里杰西卡就是中了这货的精神控制，被他强迫着做了很多违背意愿的事，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所以果然是冤家路窄么？就算跑来当记者，杰西卡居然还是给紫人碰上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紫人
　　这么说来命运还真是充满巧合呢，哪怕杰西卡的人生轨迹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她还是撞见了这个给她人生留下最大一片黑暗的宿敌。
　　以前不认识杰西卡的时候也就算了，但现在理查德寻思着杰西卡多少也算是自己的人了，而且还正巧被他撞见了，那他肯定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咳，别误会，这里“自己的人”指的是他勤劳又可爱的员工，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这么急着上哪去啊，亲爱的？”基尔格雷夫凑在杰西卡面前，脸上一副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别这么匆忙啊。”
　　可能也是因为命中注定的原因吧，基尔格雷夫虽然不知道杰西卡会是自己的宿敌，但他看到这姑娘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有某些地方与众不同。他心底没来由地就升起了一股征服欲，他感觉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把一个女孩拿下。
　　而和他相对地，杰西卡看到这家伙的第一反应就是本能的厌恶，感觉就像看到马路中间的一坨臭气熏天的X一样本能地想要避开。
　　但想到理查德告诉她得控制脾气，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把拳头印到这家伙脸上的冲动，只冷冷地说道：“滚开。”
　　“别这么暴躁嘛……”
　　基尔格雷夫轻佻地伸手去挑杰西卡精致的下巴。这下子惹不起女士就忍不了了，一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手劲压迫得他腕部骨骼隐约地喀啦作响。
　　基尔格雷夫万万没料到这女人居然怪力如此惊人，一瞬间疼得乱叫，差点眼泪都出来了。他急忙大喊：“放手！给我……放手！”
　　杰西卡动作一顿，乌黑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迷茫了起来，就像蒙上了一层水雾。
　　然后说不出理由地，她真的就这么放手了。
　　这就是紫人的能力。他能让任何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让人没法违背他说出的任何命令。
　　基尔格雷夫收回手掌，看着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腕，不由愤恨地瞪了杰西卡一眼。杰西卡着了他的道，双目失神，就像个漂亮听话的布娃娃。
　　仗着自己霸道的超能力，基尔格雷夫一生从未被人拒绝，更是从没有吃过这样的瘪。他已经决定了，他好好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让她永远忘不了忤逆自己是什么后果。
　　然后他感觉有人从后面点了点他的肩膀。
　　“……什么？”
　　基尔格雷夫下意识回头，连人都还没看清，一股巨力便“喀嚓”一下狠轰在了他的下巴上，给他的下巴直接按脱了臼……
　　理查德当然清楚紫人的能力是什么。
　　严格意义上说紫人并不是像X教授那样直接的超能力者，他的能力更类似于病毒释放。他的病毒能侵入人体、干扰人体的神经系统，然后通过语言来强迫身边的人听从他的每一句指令。
　　道理上说这招对理查德应该是无效的。就像齐杰拉的花粉对迪迦奥特曼的人间体大古没有效果一样，病毒什么的对身为奈克瑟斯适能者的理查德应该也是无效的。
　　不过他也没打算去冒风险尝试。
　　其实在他看来紫人的能力挺废的。非得靠病毒感染，也就是说穿身防护服什么的他的能力就没用了。而且和像X教授那种能读心能改写意识制造幻觉还能杀人于千里之外的精神系大佬不同，这货施展能力唯一途径就只有靠开口说话……
　　也就是说，你把他这张嘴废了，他就成彻底的咸鱼一条了。
　　这下子基尔格雷夫是真疼得流眼泪了，嘴里“哇哇”地发出一串怪叫，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理查德抓着他后领，随手一甩就给他扔出了巷子。基尔格雷夫凌空飞出了七八米远，最后一屁股摔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但他半点也不敢停留，忍着痛手忙脚乱便爬起了身来，扭头没命地窜进人群溜了。
　　理查德笑看着他窜走的方向，也不急着去追。
　　这巷口人来人往，街道转角还有监控，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下杀手后续问题处理起来太麻烦。
　　不过也无所谓，他也只能最后多喘这么几口气了。
　　基尔格雷夫玩命地跑，不知跑了多久，最后一头窜进了一间公共厕所，在厕所马桶上坐了下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几乎没法控制自己紊乱的呼吸。
　　他看出来了，那两个都不是一般人。那女人手劲大得出奇就算了，那男的更是不用说。你他丫见过有人随手一抓就能给你扔出七八米远？那特喵的是个人形起重机吧？
　　不过还好还好，他逃出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活着他就有机会。
　　再强大的人都无所谓，基尔格雷夫对自己的超能力有信心。他已经记住那两个家伙的样子了，下次再见面他肯定得把那两个家伙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给他们留下刻骨铭心的回忆……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找个医生把自己下巴接上。基尔格雷夫坐在马桶上，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这是真的疼啊……
　　就是在这个瞬间，厕所隔间的门突然发出“嘭”的一声脆响。基尔格雷夫眼睁睁地看着眼前门上的把手被人咔地一下就从外侧给拔掉了。木制的门板带着悠扬的“吱呀”声慢悠悠地转开了，理查德斜靠在门口，微笑地看着他。
　　基尔格雷夫整个人都石化了。他脱臼的嘴巴还像ZZ一样张着，下巴上满是哈喇子，坐在马桶上连裤子都还没穿……
　　理查德的笑容在他眼中简直扭曲成了穷凶极恶的魔鬼，那表情就像在说，我是把你丢进太平洋去喂鱼呢？还是大西洋呢？还是印度洋呢？
　　……
　　几分钟后。
　　理查德重新回到了在街边等着他的杰西卡身边，一脸的神清气爽。
　　杰西卡虚眼看着他：“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不回来我就得去厕所捞你了嘞。”
　　理查德没有交代自己去做了什么，只是借口说去趟厕所让她在这儿等着。
　　听了她的话理查德脸色顿时一黑。
　　呵，丫头，我刚刚可是替你干活去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杰西卡见他表情不对，急忙改口：“我是说……很感谢老板你刚刚出手帮忙。”她顿了一下随即又撇了撇嘴，“但其实我自己也能搞定……”
　　很显然，刚刚那一瞬间短暂地接触杰西卡小姐还完全没有意识到紫人的可怕之处。
　　“也别太小看那货。”理查德说，“其实他还是有点特异之处的，你本来说不定会被他坑得很惨。”
　　“哈？就那货？”杰西卡满脸的不信，“就那手劲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娘娘腔？绝对不可能。”
　　理查德白了她一眼。
　　算了，随这姑娘怎么想吧，她开心就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故事的女人
　　基尔格雷夫释放的病毒感染了人体并不会直接凑效，只有在他本人向感染者下达命令之后才会生效。而这会儿他本人已经给一发爆裂冲击波轰成了渣渣，粒子都顺着马桶飘进了下水道，潜伏在杰西卡体内的病毒自然也就失去了效果。
　　杰西卡虽然着了他的道，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也就只是觉得有点邪门，倒并没有发现基尔格雷夫的可怕之处在哪里。
　　理查德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轻哼。
　　呵，我就该让那货把你调教好了再出手，看你以后还敢不听话。
　　……
　　次日，电影的拍摄就算是正式开始了。由于剧组里一大票新人很多问题都不明白，老导演不得不费了不少功夫向新人们交代一些基本事项，因此第一天的进度其实并不算快。
　　理查德有点意外的是，小美女格温·斯黛西——是的，就是这个时空的小学生格温·斯黛西——居然专程跑来给小彼得加油鼓劲了。
　　理查德有点好奇。他记得格温和彼得好像是高中同学来着？他们这不是才念小学嘛，怎么就搅到一起去了？
　　于是理查德随口问了一句：“这位是你的同学吗？”
　　小彼得解释：“哦不是，格温是我在课外活动认识的，我们都是鼓乐队的。我偶然提起说我在拍戏，所以她说想跟来看看……”说到这小彼得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理查德，“……不可以吗？”
　　理查德笑了：“可以，当然可以。”
　　应该说不愧是小蜘蛛嘛，这才小学居然就开始有美女缘了。小子你这是准备让一堆资深老光棍羞愧至死吗？
　　午休时间小格温和小彼得一直都黏在一起，小彼得不停地说着些什么，逗得格温小美女咯咯直笑。结果我们的蜘蛛女侠远远看着好像有点不大高兴，撇了撇嘴嘟哝：“现在的孩子……”
　　理查德神出鬼没地出现了，微笑：“怎么，你不会在吃自己的醋吧？”
　　嘿你还别说，能吃到自己的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体验，人家想吃还没机会呢。
　　格温面罩下的脸顿时一红：“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吃这个小学孩子的醋？”
　　理查德看了她一眼。
　　我寻思着你好像也没比他大多少啊。虽然格温从来没提过自己的真实年龄，但理查德估摸着她可能也就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格温别过头气鼓鼓地就到一边去了，表示不想和他说话。
　　第一天的主题主要还是大家适应环境，并没有正式开工。
　　晚上回家，理查德、杰西卡和格温围着餐桌吃饭。理查德注意到格温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那份莴苣都给挑到了一边，便“好意”地出声提醒：“这个吃了对身材可是大有好处哦。”
　　格温脸一热，急忙解释：“我……我只是挑出来待会儿一块吃……”
　　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挑食，稍微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理查德笑看着她。
　　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咱们那边的小学生也都喜欢这么说……
　　杰西卡也在一边附和：“就是就是，老板说的对。肯定就是因为你以前从来不吃这个，所以才会这么平……”
　　杰西卡这下瞬间打出了暴击伤害，格温身子一震，理查德几乎就要看到格温脑袋上冒出一串血红色的“-10086”了。
　　格温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橘猫一样恼了：“你才平呢！”
　　杰西卡一愣，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胸前，又缓缓挪回了格温胸口……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实有时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尖刀，残酷又让你避无可避。
　　格温心里苦啊。这怪力女嘴巴气人也就算了，最气的是你还比不过她，人家身材就是甩你八条大马路……
　　格温心下一横，埋起头就开始往嘴里狂塞莴苣，看得理查德不得不再好言相劝：“慢点，姑娘，没人跟你抢，别噎着了……”
　　杰西卡见了她这架势，不由下意识低头又看了眼自己胸口。
　　至于么？打击有这么大的吗……
　　理查德也不禁感慨。他觉得不就是小了几个size嘛，多大点事啊，真是闹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他算是看明白了，那就是女人间的世界也是很残酷的……
　　吃完晚饭，虽然受到了万吨暴击伤害正处于残血状态，但格温还是懂事地站出来表示今天她来洗碗。理查德拗不过她，于是最后还是让她去了。
　　理查德退出厨房，准备继续把之前丢开的那本《尼泊尔旅行指南》拿回来瞅瞅，准备过两天就去卡玛泰姬那边转悠一圈。但他还没坐下，突然间便察觉了些什么。
　　有人来了。
　　理查德侧过头，看到一位套着奢华的深绿长裙、蹬着水晶高跟，柔顺的金色长发如瀑布般的女士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脸上挂着介乎甜美和妩媚之间的笑意。
　　阿斯嘉德的女巫，魅惑魔女阿莫拉。
　　耽误了这么久总算是来了，理查德都以为她已经鸽了呢。
　　“好久不见啊。”阿莫拉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语气自然得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拥有蜘蛛感应的格温第一时间察觉了不速之客，杰西卡紧接着也注意到了。两位房客小姐各自钻了出来，满眼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她们不认识阿莫拉，也不懂得魔法，但这两位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能避开她们两个的感官潜入进这间客厅里的也肯定不会是易与之辈。
　　再说了，这种长得就像在抛媚眼，酥到骨子里的女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货。管她是谁，先打一顿捆起来再问话肯定不会有错。
　　理查德摆了摆手：“别紧张，你们不用管，她是来找我的。”
　　随后他向阿莫拉比了个手势：“去里面谈吧。”
　　阿莫拉笑了笑，点头应了，随即起身跟着他进了卧室。
　　杰西卡和格温看着卧室的门关上，面面相觑了一眼，居然互相都从对方眼里发现了一种……危机感？
　　这金发靓妞什么情况？好像跟头儿有故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得自费
　　理查德领着这位美女法师进房去了，门一关就不知道在里面搞些什么了。格温和杰西卡被关在门外看着，心下不由自主地便猜疑了起来。
　　女人的心底里大抵都是天生住着个八卦的灵魂，就是超级英雄可能也不例外。格温碗也不洗了，杰西卡稿子也不赶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凑一块飞速地拼凑线索展开了一系列逻辑缜密的推理（YY）。
　　“那女人不一般。”杰西卡展现出了职业素养，眯起了眼睛，“一看就是那种很难缠的类型。”
　　格温点头表示同意，但又补充：“但是李先生也不一般。”
　　“也许老板在她手里吃过亏。”
　　“又也许她在李先生手里吃过亏。”
　　“但他们肯定有故事。”
　　“没错。”
　　“……”
　　两个女孩迅速达成共识，并就此展开了一长串的补充联想。比如李先生年轻创业时和那位女士一见钟情，两人展开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考虑到他们非同寻常的能力中途搞不好还有一段好莱坞动作片式的冒险经历。但最后李先生选择以事业为重，为了奋斗而抛弃了她。多年后的今天他已是成功人士，而她克服重重困难历经艰险终于追了过来……
　　妥妥的宇宙第一国神剧的狗血展开啊有木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两位房客心底里突然就本能地升起了强烈的紧迫感。
　　然而理查德对自家两位租客的想法还完全都一无所知。不过要是让他知道了，他恐怕也只能哭笑不得。
　　想什么呢？我跟她那是谈公务！工作！
　　什么？你说为什么要去卧室谈？
　　那是因为隔音效果好，谈话内容要保密！
　　再说了，你别看她好像一副年轻靓丽风华绝代的样子，其实搞不好人家都上千岁的老妖婆了，说不准一千年前还跟你们第一任族长谈笑风生过呢。
　　更重要的是这位虽然金发秀丽样貌这么正点，但其实金毛切开里面都是黑的！
　　阿莫拉走进他的卧室倒丝毫也不急着谈正事，带着饶有兴致的表情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最后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住的地方会和其他凡人有所不同呢。”
　　阿莫拉是极其现实的那一类人。就和阿斯嘉德的主流思想差不多，她也相信实力至上，她也相信实力和其所带来的利益享受应当是成正比的。
　　不过理查德没有理会。
　　所以照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住个会发光的金字塔里才算正常咯？
　　阿莫拉的目光接着落在了他的书架上。理查德卧室的书架被各色书籍塞得满满当当，还颇有那么些高雅人士的风范。
　　“看起来你平常读书挺多啊？”阿莫拉心底稍稍有些敬佩。阿斯嘉德没什么闲书，在她的概念里一般都只有那些有身份有逼格的大巫师才会在自家摆满一堆高深的魔法典籍。
　　“一些杂书，随便看看。”
　　阿莫拉伸出纤指，顺着一排整齐的书脊划过去，不禁狐疑这些书的画风和她印象里那些典籍什么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书名字叫……《约会大作战》？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眼看着女巫一脸好奇地想把某岛国进口轻小说抽出来一探究竟，理查德及时出手阻止了，没让这位神域女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他面无表情：“如果你是专程来参观我房间的，那么我就不得不请你出去了……可能会用强硬点的方式。”
　　阿莫拉讪讪地收回了手，做出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小声BB：“别这么生气嘛，我只是在好奇而已。你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特别的存在，整个九界中都前所未有。所以我实在想了解……”
　　“在我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之前，你还还剩五秒交代来意。”理查德还是面无表情，面部肌肉就像用岩石雕刻的一样。
　　“……哦。”阿莫拉僵硬地收起了笑脸，老老实实地切入了主题，“关于你说的那个魔法圣殿，我已经找到了。它位于你们米德加德称呼为‘尼泊尔’的国度，在那个叫‘加德满都’的城市附近的一个小镇上。”
　　理查德点了下头。
　　可以，这位大姐似乎还真比较给力，确实没有忽悠他。这部分情报和电影《奇异博士》是能对得上的，看得出来她确实专门花费功夫去专门调查了。
　　“所以具体位置呢？”理查德问。
　　“这个描述起来可能有点麻烦，不如我直接带你去看吧。”阿莫拉说。
　　理查德一想，也是。电影里那镇子看起来确实有够小的，乱糟糟的而且连个名字都没给。而且卡玛泰姬的入口看起来也就是一扇破破烂烂的木头门，随随便便地开在不知道哪条街的墙上，找起来太费劲了。
　　如果能直接让女巫带路去确实会省事不少。
　　“那行吧。”于是他点头同意了，“你直接带我过去吧。”
　　“好的。”女巫优雅地欠了下身，“那我们是现在就出发吗？”
　　“一会儿就走，稍微等一下。”
　　这么急匆匆地就要出门，理查德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自家的两位房客小姐交代一句。结果他起身一开房门，便见格温和杰西卡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口。两人见他出来立刻装作在忙自己的事，杰西卡手里捧着本时尚杂志，格温手里……手里抱着本高中代数教材，小手里还转着支圆珠笔，一副在苦思冥想的模样。
　　理查德哭笑不得。你们两个看书不回自己屋里看，都在我的门口看个什么？望风吗？
　　不过他也不点破，只说：“我接下来要去趟尼泊尔，你们在家要好好相处。”
　　两位女士立刻便将手里的“伪装用书”给放下了，纷纷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真的假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杰西卡突然就头脑一热：“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说着她还有些不爽地看了眼后面的阿莫拉，眼里满满地都是敌意，就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你想对我家老板做什么？”
　　理查德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杰西卡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这姑娘不会真以为我每次出去都是公费出行游山玩水去了，心理不平衡吧？
　　不过他也很快笑呵呵地回答：“可以啊，不过你得自费。”
　　杰西卡：“……”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逛街来了？
　　杰西卡出声时格温也正想开口说要去，结果理查德一句自费就让小姑娘闭了嘴。
　　格温暗自估摸了一下自己钱包里剩下的钞票数，考虑再三之后还是不说话了。
　　是，她是正在拍电影，正在向着小富婆的方向迈进，但钱这不是还没拿到手嘛。
　　直到分红确实地拿到手之前，她都仍然只是个高中女生而已，靠着每月卖几张自己的自拍维持生活的样子……
　　至于杰西卡……那就更不用说了。某人这会儿还在为自己又已提前阵亡的奖金伤心呢。
　　……
　　片刻后，理查德和阿莫拉来到了顶楼。
　　“我可以用魔法直接带你过去。”阿莫拉说，“只要一条咒语就能搞定。”
　　理查德笑了笑：“谢了，但不用了。你指路就行。”
　　说到底阿莫拉跟他只是短暂的交易关系，还没到可以放心信任的地步。虽然不见的必要，但理查德还是习惯于把方向盘握在自己手里，阿莫拉只需要负责当个人形导航仪就完事了。
　　阿莫拉耸了下肩示意并不在意，跟着一手叉在了纤腰上：“那听你的。我们现在怎么去？坐人类的载具？”
　　“不。”理查德说，“坐我的。”
　　说话的同时，白色的能量爆裂枪已在光芒中逐渐浮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理查德抬起手，枪口指天，一道苍蓝色的光束从爆裂枪中冲天而起，像一枚辉世的信号弹撕裂夜空，没入了漆黑的天际。
　　不片刻，半空中便似传来了一阵嗡鸣。
　　一道残影从遥远的天边飞射而来，只倏地瞬息间便电射至了两人身处的大厦前。石之翼减下了速度，缓缓放低高度悬到了天台边缘，一团温暖柔和的蓝色光芒从石之翼底部探出将两人环绕起来，吸收进了飞行器内部。
　　下一秒，飞行器腾空而起，宛若一道刺穿黑夜的利箭，一个瞬息便消失不见了。
　　石之翼的内部没有实物，而是一片仿佛完全由能量所筑的深邃空间，四下里充斥着幽蓝色的光辉。阿莫拉被吸入其中，感受着脚底的载具以惊人的速度在夜幕下穿梭，不由露出了略微诧异的神色。
　　这个很显然不是以米德加德的科技所能造出的在载具，甚至就连阿斯嘉德或许也不行。比起科技，这架飞行器给她的感觉更像是纯天然，就像是原本就存在的一样。
　　“你可真是个充满秘密的男人。”阿莫拉轻轻一笑。
　　理查德不置可否。
　　石之翼飞行速度极快，只一小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尼泊尔。
　　按照阿莫拉的指示，石之翼在加德满都附近的一座小镇边把他们抛下了。两人走进小镇，一股佛教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整个城镇几乎就是由一座座古朴的寺庙拼凑起来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们肩膀挨着肩膀，就像热闹的集市。
　　理查德两世都没来过尼泊尔，但至少这镇子画风倒是和他对《奇异博士》电影里的小镇差不多。阿莫拉在前面领路，两人迅速汇入了人流。
　　走着走着，阿斯嘉德女巫突然就在一座寺庙门外小贩的手推车边停住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手推车上一对镯子上。
　　那小贩一看她面孔就是西方人，心知这是个外来游客，在本地人眼里正是最合适下刀的肥羊。于是他立刻满脸堆笑，用充满本地特色腔调的英语开始推销：“哎哟这位女士你眼光可真好。这镯子可不是凡品……”
　　小贩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串，台词娴熟流利得让理查德不由怀疑这货是不是专门提前背过。
　　其实在他听来这小贩的推销手段也不见得有多高明，你随便去世界上哪个旅游区可能总是会有那么些本地人抓着你巴拉巴拉地说这么一大串，把你忽悠得稀里糊涂地就掏出了钱包。
　　记得隔壁DC家大都会，机场卖几年周边是商贩个个都有着一堆压箱底的宝贝，比如什么超人初次出道时穿过的T恤啊，第一颗有幸在超人身上撞瘪的子弹啊……
　　反正都是些忽悠外乡人的玩意儿，本地人谁会信那个啊？
　　放在这里，阿莫拉很显然就是那个“外乡人”了。可能阿斯嘉德从来没这种套路，也可能是是因为小贩巧舌如灿莲、一连串“美女”的称呼给阿莫拉捧得开心了，于是阿斯嘉德女巫二话不说，连价都不带还地就干脆地买下了这对镯子。
　　然而这时就出现一个尴尬的问题了，阿斯嘉德女巫身上很显然并没有地球货币……
　　于是很自然地，女巫朝她此行唯一的同伴投来了求助的目光。结果理查德胳膊一抱四处看起了风景，压根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呵，看什么看？就两个字，没钱！
　　但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阿斯嘉德女巫。阿莫拉笑了笑，伸手去身后，不知从哪儿就摸出了几张本地钞票来。小贩眉开眼笑，急忙收下了，点头哈腰地送两位贵客出去。
　　两人继续前进，阿莫拉戴上一对全新的镯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她一边比划还一边找身边的“同伴”鉴赏：“你觉得看上去怎么样？”
　　怎么样？看上去蠢爆了。
　　理查德虽然没说，但心底着实觉得好笑。他想说你是不知道，在我大天朝这种玩意儿地摊上顶多十块钱一个……
　　然而那位小贩这次肯定也并没能占到便宜。理查德看了她一眼，问：“所以刚刚那人收的钱，肯定不会睡一觉起来就变成了石头什么的吧？”
　　“当然不会。”阿莫拉声音清脆地笑了，“但是会变成乌鸦。”
　　理查德：“……”
　　想象一下小贩手里的钞票突然变成乌鸦，一边“呀呀”地怪叫一边拍着翅膀飞走的模样，突然间居然有点同情起那个人来了……
　　又没走几步，这次阿莫拉又在一家店面的橱窗外停下了，目光被直勾勾地吸引在了橱窗里的羊毛披肩上。女巫眼睛发亮，正想再走进去看看，却被理查德一把抓着胳膊拽住了。
　　理查德黑着脸：“办正事。”
　　你丫不会真当我是大老远跑来陪你逛街旅游的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是法师？
　　理查德不知道阿莫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总感觉这家伙好像真就是来游山玩水放松自我的？这女巫这么闲的嘛？
　　你们作为反派难道一个个不都该是有着明确目标和雄心壮志，应该每天都跟争分夺秒实现梦想的吗？大姐你怎么悠哉得像那种碌碌无为不求上进整天混吃等死的正派人士一样？
　　你身为反派的尊严呢？
　　被理查德制止后，阿莫拉终于不情不愿地认真干起了活来。她领着理查德在人山人海的街区间连拐了好几个弯，最后在一座壮观高大的寺庙前停了下来。
　　她伸出玉指，指了指那宏伟的寺庙：“这里魔力波动要强过别处，我估计应该是魔力脉络相互交叉的枢纽之处。很有可能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理查德看了眼这高耸的寺庙，不由冷笑地指了下门口的收费窗口：“你是说，卡玛泰姬还是个收费景点，大家交钱都能进是不？”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这只是表象。”阿莫拉骄傲地一叉腰，“你以为其他到这儿的凡人都能像我一样感知到魔法波动吗？”
　　理查德心说我差点就信了，和着至尊法师平常守护维度之余就靠着门票费和香火钱过活是吧？
　　想象一下那位几百岁的老光头坐在佛像底下，满面笑容地说：“大家快快里面请。烧香拜佛普通一百高香三百，维山帝特赠版一千，心诚则灵，心不诚也灵……”
　　怎么想怎么出戏啊！
　　“不是这里。”理查德脸色古井无波。
　　阿莫拉还想辩：“可是这里确实有魔力……”
　　“不是这里。”理查德重复。
　　阿莫拉被他瞅得有点心虚，于是打了个哈哈：“那……那可能是我弄错了。我们再找找……”
　　又跟着阿莫拉七弯八绕，走了没多久，她又指向另一座高庙，这次门口还有个喇嘛敲着木鱼念着经，画风看起来比刚刚还要更肃穆了不少。
　　然而理查德继续冷哼：“不是这儿。”
　　笑话，你当我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样的地方？
　　电影里至尊法师圣殿的入口就一扇破破烂烂的小木门而已，哪有这么豪华？
　　“让我们把话挑明了说吧，”理查德直视着阿莫拉，“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儿？”
　　阿莫拉含含糊糊：“大概……知道？”
　　“知道多少？”
　　“七八成……或者五六成的样子吧……”
　　理查德眯起了眼睛：“到底知不知道？”
　　“……不知道。”
　　阿莫拉无奈地摊手：“我之前已经尽力过了，但这没那么容易。圣殿建立了一张巨大的魔力网用于保护米德加德，我通过追溯这个网络的魔力节点找到了这里，所以我能确定你要找的地方就在这座城镇里。但到了这座城镇那就是至尊法师的地盘了，这里的魔力大多都受圣殿掌控，我的法术受到了严重干扰、魔力发挥有着极大的限制，所以……”
　　“所以你也是在抓瞎，其实根本就是没头苍蝇咯？”
　　“……是。”阿莫拉承认了，随即又浅浅地笑了一下，“但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嘛？反正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多转几圈迟早能找到。就当是出来玩也行嘛……”
　　理查德白了她一眼。
　　就当是来旅游倒也不是不行，但是跟阿莫拉一起？还是算了，不如趁早洗洗睡。
　　不过阿莫拉到底算是完成了条件的一部分，至少她确实帮他找到了这座镇子，省得他自己满尼泊尔乱转了。这镇子倒也确实不大，随便转个两圈圣殿入口应该也不算难找。
　　理查德还没说什么，眼睛一扫，眼角余光突然间就发现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是某个人。
　　那是个身材结实、肩膀宽阔的家伙，微微弓着身，戴着兜帽，大半张脸都藏在帽檐的阴影里，但仍然能看出那是一个黑人。
　　虽然看不见脸，但理查德对这家伙的这幅装扮也有印象。这位可不是那什么莫度法师么？电影《奇异博士》里那个领着斯特兰奇医生进入卡玛泰姬的缺根筋法师？
　　就算不是他，这身装束十有八九应该也是卡玛泰姬法师的套装，理查德估摸着那就跟初入门派师傅给发的练功服差不多。
　　于是他一声不吭，远远地便朝那位仁兄迈步走去。
　　阿莫拉见他扭头就走，还以为他生气不理自己了，急忙跟在后面解释：“我不是有意骗你，这里真的就是圣殿所在之处。只要转个两圈肯定能……”
　　理查德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知道，跟着走到那位法师身后，伸手点了点他的肩膀。
　　那位仁兄警惕地抬头，露出兜帽下一张黑得像炭的脸，果不其然就是那位莫度法师。理查德礼貌地笑了笑，说：“这位老兄我打听一下，你有听说过‘卡玛泰姬’吗？”
　　理查德记得卡玛泰姬圣殿对招收弟子没什么硬性要求，用老光头的话来说就是知识应该是拿来共享的。任何人只要你够有缘能找上这扇门来，那他们都愿意传授法术，除非你实在没有天赋不是那块料。
　　莫度法师眼皮子猛跳了一下，心里惊讶万分。
　　是巧合么？这外乡人怎么一问就问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有哪里暴露了是圣殿法师的身份？
　　但他很快调整，收敛起惊讶之色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你说什么？抱歉没听说过。”
　　理查德感到好笑。这位老兄一看也就是个老实人，说谎都说不麻溜的那种。你这谎撒得我最多只能给3分，其中1分是鼓励1分是安慰……
　　不过他也没为难这位老实人法师，道谢之后便继续走开了。
　　阿莫拉好奇地凑上来，问：“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人？”
　　理查德笑了笑：“当然因为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啊。他是个圣殿法师。”
　　阿莫拉心说我擦？我一个法师都没看出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思忖片刻，阿莫拉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如果遇到别的魔法师我应该能看得出来。”
　　高阶的法师是能互相感知到对方的魔力波动的。只要你魔法入了门，就算没有汲取魔力施展法术，也会有少量来自各种异空间的魔力残余在你身体周围萦绕。
　　“那可未必。要打个赌吗？”理查德笑了笑，“赌刚刚那家伙是个法师。”
　　阿莫拉狐疑：“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理查德自信满满，“等着吧，你很快就会发现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圣殿药丸
　　这边莫度法师等两人走开，越想越觉得在意。这些年从各种渠道打听到卡玛泰姬名号的人也不少，所以他奇怪的倒不是那个人听说过他们圣殿的名字。他奇怪的是那人居然想都不想，径直就冲着他来问了。
　　简直就好像，对方已经提前知道了他是圣殿的法师一样。
　　就像当初电影里莫度无意间听到斯特兰奇询问卡玛泰姬时一样，莫度当时不动声色，却在两人走远之后刻意远远地在后面跟踪观察。
　　这座小镇规划本就不怎么样，街道上人头攒动颇为混乱，倒是恰好为他的追踪提供了便利。莫度法师利用人群和闹市作为掩体远远在后面跟着，追在那一男一女身后兜了老大一个圈儿，最后在某次拐弯后便跟丢了影子。
　　莫度急忙加速快跑两步，来到了那条街道口，不由满脸的惊疑。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莫度法师以魔力加持在双眼上，能获得比常人略胜一筹的视力，这也是他在乱哄哄的人群间保持距离追踪两人的资本。但要是在人流量极高的闹市也就罢了，结果那两人这一拐竟然是拐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偏巷来没了影子，这可不是见了鬼了吗？
　　结果这会儿就有人从后面冒出来了，轻巧地点了点他的肩膀。
　　莫度大吃了一惊，急忙向后跳开。只见刚刚跟丢的那一男一女正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其中那男人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问道：“抱歉，打扰一下，但请问你知道卡玛泰姬怎么走吗？因为这鬼地方也不像是有路标的样子。”
　　莫度：“……”
　　饶是他莫度脸厚如墙面黑如炭，这会儿谎言被直接揭破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疑惑：“你知道我是卡玛泰姬的人？为什么？”
　　“不然嘞？”理查德指了指他手指上套着的那古朴粗大的戒指，“还有别的谁会戴你们这样有地方特征的戒指吗？”
　　莫度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这才恍然大悟。
　　他手上这玩意儿叫“悬戒”，是卡玛泰姬的法师用于施展法术、打开传送门或联通别的空间时用到的，表面上雕刻着古老复杂的魔法纹路，确实是卡玛泰姬法师标志性的道具。
　　多年来世界各地都有求学者来到卡玛泰姬寻求机缘，他们有人选择留下成为学徒和法师，有人也因无心参与什么维度战争而退出圣殿、回归现实去当个普通人。卡玛泰姬的名号正是以这样的方式在民间流传，所以悬戒的信息流传出去也并不奇怪。
　　既然已被看破，莫度法师也不好再装傻。根据至尊法师的规矩，任何有缘找到卡玛泰姬的人都享有平等的机缘获取知识，而唯一决定对方是否能入门的只有至尊法师本人。
　　所以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那么莫度便理应领他们去见至尊法师，至于教不教干货那就得古一本人来定夺了。
　　于是他点点头：“我确实知道。如果你们在寻找卡玛泰姬的话，跟我来。”
　　两人不多说地跟了上去。
　　他们走在莫度身后，理查德斜看了阿莫拉一眼，小声笑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阿莫拉一阵无语。
　　阿斯嘉德女巫表示活了这么多年真是长见识了，之前她还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失误——一个活生生的法师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而她居然没认出来。
　　而原因她现在也发现了，那就是对方实在是太弱了……
　　阿莫拉现在是一脸郁闷。鬼能想得到米德加德的法师能弱到这种地步啊？连一丁点儿的魔力反应也没有。
　　难不成除了那至尊法师之外米德加德其他法师都是这样的德性？
　　那这什么圣殿也怕是药丸啊……
　　没走多久，莫度便领着两人来到了传说中卡玛泰姬的门前。也正如他印象中的一般，这是一扇十分老旧的木门，几乎没有任何路过的人会多看一眼，没人关心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
　　走到门口，阿莫拉脚步突然停住了。
　　理查德侧过头：“怎么？”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你要找的地方，那我差不多也该知趣地消失了。”阿莫拉摊了下手。
　　理查德问：“不打算进去看下？”
　　“还是算了。”阿莫拉耸耸肩，“这种地方和我合不来，那些修白魔法的法师不会欢迎我的。”
　　理查德谅解地点了点头。确实，阿莫拉作为臭名昭著的女巫肯定不会被欢迎。说不准到时候至尊法师看了她一眼，当即就笑呵呵地表示既然来了那就不用走了，顺手给她扔进了笼子里。
　　女巫好歹也算是遵守约定帮他找到了地方，信用还算是到位。理查德摆摆手：“那你去吧，就不送了。”
　　阿莫拉摆了下手，扭头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走进大门，莫度法师回头看了一眼，问：“嗯？你的那个同伴呢？”
　　“走了。”理查德说，“她只是在陪我找地方而已。”
　　莫度也不多问，凭他的见识自然也不可能认出阿莫拉的身份。
　　“这里有几间空的客房，你可以先在这儿歇着。”莫度指着个空房，说道，“至尊法师暂时不在，但是应该很快会回来。你想学法术的话必须得先经由她的同意才行。”
　　“行。”理查德干脆地答应。
　　“这里有水有电，一会儿到了饭点我会来带你去吃东西……哦，还有这个。”
　　莫度法师摸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他。理查德收下瞥了一眼，当即笑呵呵地说：“我知道，wifi密码对吧？”
　　哈，我可是看过电影的男人，你不会以为我会傻乎乎地把它当咒语念吧？
　　莫度法师面露惊讶之色：“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这是你的口诀，能帮助你冥想。”
　　理查德：“……”
　　但莫度法师紧接着便笑出了声：“好吧好吧，你的直觉可真准，是的这就是wifi密码。好好休息，我过会儿会来找你。”
　　理查德虚眼看着他。
　　哟，看不出来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们会火球术吗？
　　卡玛泰姬虽然入口处是个不起眼的小破门，外表看起来好像是座老旧平房的样子，但进门之后空间却意外地大。穿过宽阔的前院之后是一片宏伟的宫殿群，无数造型古老的宫殿林立于此，很显然是以某种魔法链接到了别的空间。
　　饭点，莫度法师领着理查德穿过后院，来到了一座大门敞开的宫殿处。这座宫殿相当热闹，不少长袍和练功服的法师们来来往往。殿内设有不少桌椅，许多人端着餐盘在桌边吃饭。前方还有打饭的窗口，一位眯着眼的法师手里晃着餐勺，面前摆着三两荤菜素菜以及一个圆滚滚的大桶，满满的大学食堂既视感……
　　理查德有样学样，夹在其他法师中间一起拿个盘子上去打饭。他粗略地向那菜盘里扫了一眼，可以可以，居然还有咖喱烧肉。他之前还在想圣殿的法师会不会全部吃素呢。
　　他向那位打饭的法师要了份咖喱烧肉。那法师的眼睛几乎就是两条缝，也不知究竟是睁开了没。反正他也没理会眼前这是个生面孔，听到理查德的话一勺子就照着那盘咖喱烧肉下去了。
　　结果这一勺上来满满地全是马铃薯，眼看着就那么三块肉。正当理查德想着行吧三块也凑合，结果这位法师手一抖，变成了两块，再一抖，只剩一块了。
　　哇擦这位大师你这招不会真是跟哪个食堂大妈学的吧？我看你这手法娴熟动作流畅，怕是功力不在食堂大妈之下啊！
　　理查德当初念书时就觉得食堂大妈有着那身抖手锁定能掉肉的绝学肯定不是普通人，现在看来那大妈怕不也是深藏不露的秘术大师。
　　不过有一说一，这圣殿饭菜味道倒还意外不错，理查德之前都做好弄盒泡面来吃的心理准备了。
　　晚饭过后，理查德左右无事，便索性出门在这圣地里晃悠了起来。在一栋栋建筑下转悠了没多久，他摸索到了法师们的演武场。此时艳阳高照，烈日正悬挂当空，将地面灼得像蒸笼一样火热。身着法袍的法师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一个个在演武场上喊着响亮的口号，那场面让理查德不由想起学生时代做的广播体操。
　　好吧尽管肯定已经有无数前辈已经吐槽过这个问题了，但如今身临其境，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再次重复吐槽一遍——
　　——你们这堆法师像这样“哼哼哈嘿”起早贪黑地练，真的能学成什么高端法术么？
　　看电影时他就感到奇怪了。你看看MCU电影里的法师是什么样？念咒语，铸成华丽的法阵，伴随着一阵火花四溅、一看就烧钱的特效凝成炫目的刀剑，然后……然后提着刀剑上去砍。
　　再看看别的作品里的法师。施起法来漫天的光影特效，魔法阵一个跟着一个，一连串华丽的AOE让人眼花缭乱……（甘道夫除外）
　　可你要说漫威法师就是这样，拿刀剑硬砍就是他们仅有的作战方式吧……好像也不是。至少漫画里的法师施起法来一样绚得不行，什么高输出高伤害法术都是小儿科，他们甚至能影响时间和空间、触及世界法则的层面，相当给力。
　　电影里也只有后期跟着复联打团的奇异博士看起来有点那个意思，也不知是为什么。莫非是因为那些华丽的高端法术太难，其他人资质根骨太差学不明白？
　　搞不懂。
　　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倒也不避嫌，他站在边上看着那些法师们都丝毫不介意。不一会儿还有个法师主动凑了过来，问道：“好像是没见过的新面孔啊。你是刚来的学徒？”
　　理查德打量了他一眼。这位法师一怔方脸，面色坚毅，眼神里藏着股狠劲，但态度还算亲切。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这位看着像是有那么点眼熟……
　　“算是吧。”理查德点点头，“莫度法师带我来的，不过他叫我先等等，说得等至尊法师来决定是否传授我法术。”
　　“原来是莫度带回来的学徒。”那法师点点头，“我是卡西利亚斯法师，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理查德僵住了，重新看了他一眼——尤其注意了他的眼睛。
　　我擦这就是卡西利亚斯？那个后来背叛至尊法师盗走一堆魔法典籍、最后投靠了多玛姆的那位二五仔？
　　理查德表示没了那熊猫一样的黑眼圈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认出来……
　　卡西利亚斯注意到他的眼神有异：“怎么？”
　　“哦没什么。”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你看这么个浩然正气的小伙子，以后怎么就想不开跑去投奔那个长得丑其实也没见有多厉害的多玛姆呢？
　　最后力量也没变强多少，人倒是给整成了非主流，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过这时的卡西利亚斯人倒还是挺好：“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不妨先跟我们学些基础吧。虽然道理上新弟子入门之前需要先见过至尊法师，但只是先学些基础也不碍事。”
　　哦？有这么好的事？
　　理查德自然没有回绝的理由。
　　于是卡西利亚斯法师就开始解释起来了：“很多人都不了解，但魔法其实也是对这个世界原理进行探索应用的方式之一。咒语就好比是应用世界的源代码，我们利用咒语来解析现实世界的本源，并对现实进行编程、施展魔法。”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演示。理查德看着他双手伸出，指尖拉开了一条火花四溅的灼热线条，随着他双手的翻转幻化成了圆形的魔法阵，中间刻印着繁复的花纹。
　　“利用咒语，我们可以铸造盾牌，打造武器，从而施展法术。”
　　理查德看着他双手手势继续变换，魔法阵的形态也随之飞速旋转变化，花纹越来越复杂了起来。他突然忍不住打岔问道：“那你说的意思是……施展法术就是铸造盾牌或者武器？用来……跟人拼刀？”
　　卡西利亚斯一愣，有些没理解他问的是什么意思：“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
　　“额，比如一些更像法师些的法术？”理查德想了想，“就比方说……火球术什么的？”
　　“火球术？”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纵奇才
　　“是啊火球术，”理查德点头，“就像你挥一下法杖就能扔个火球出去的那种？”
　　他奇怪卡西利亚斯为啥会摆出一副这么古怪的表情，就好像他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是莫名其妙、法师就应该挥着刀剑上去砍人一样。
　　“控火类的法术自然也有，比如说辛巴斯的烈焰、法尔廷的圣火什么的。”卡西利亚斯解释说，“但那都是相当高阶的法术了，需要非常高的熟练度和技巧，更需要一定的天赋，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掌握的。要入门的话还是得从最基础的练起。”
　　“比如说造武器。”理查德说。
　　“……是，就是造武器。”卡西利亚斯回答着，心里奇怪这新来的怎么好像对入门法术有股莫名的怨念呢……
　　行吧，果然还是有火球术的，只不过那些都太高端了不是入门级新手可以用的。但理查德还是好奇既然这些法师们不是不能远程放风筝施法，为什么干架的时候还是非得上去亲力亲为不可。这就又让人联想到阿斯嘉德明明是有着激光武器的先进文明，但打起仗来还是得让士兵抡着冷兵器上去砍……
　　不说那么远的，就说钢铁侠。MCU最开始钢铁侠还像是个移动炮塔，多数情况下都会仗着自己的高机动性和强大的火力进行远程输出压制。然而就从《钢铁侠3》开始，当他盔甲升级经验丰富到一定程度，从此就开始走上了贴身肉搏的不归路……
　　莫非其实肉搏才是漫威宇宙实力的象征？这是某种当你实力达到某种层面就会自然参透的至理？
　　接下来卡西利亚斯开始传授基础咒语。那咒语实话说很有点拗口，而且由于语句之间不存在很强的逻辑关系、意义也并不明确，所以背起来分外吃力。
　　但咒语本身不长，卡西利亚斯重复几遍之后他还是很快就记住了。
　　卡西利亚斯微微点头，夸赞他记性很好学得很快。理查德当时就笑了，心想老子当年高考前《离骚》全文都能一字不差地默写下来你这玩意儿实在是小儿科。
　　这边他还没来得及尝试实践呢，莫度法师便气势汹汹地从后院冲了出来。
　　“卡西利亚斯！”老实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上来就直呼其名，“你在做什么？”
　　卡西利亚斯退了一步：“如你所见，我在教授这位新来的学徒入门技巧。”
　　“未经同意地。”莫度补充，“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轻松点，莫度，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尊法师可能还有两三天才回来，我觉得这段时间一直把别人在这晾着也不好。再者，至尊法师说过知识就是用来共享的，这也并不涉及到什么禁忌。”
　　“是的，但不能共享给那些错误的、心术不正的人。这应该由至尊法师——也只能由她本人来决定。”
　　卡西利亚斯耸肩：“你总是把规矩看得太重了，莫度。轻松点，这能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提前个两三天让他找一下感觉，就算到时候法师说他不合适，那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只是个入门口诀而已，没有人三天之内就能入门。就算是最天赋异禀的学徒也至少需要上月才能……”
　　两人这边争得激烈，似乎完全把正主儿给忘到了一边。结果这时理查德突然开口：“抱歉打搅一下，但是你们说的……是不是这样？”
　　两人齐齐扭头，表情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卡西利亚斯更是连后半截没说完的话都给咽回了肚子里。
　　理查德右手学着卡西利亚斯刚刚的样子张开，手中捏着个淡金色的圆形魔法阵。构成法阵的每一根线条都仿佛被火焰附着一样在熊熊燃烧，光效绚烂夺人……
　　两人僵了好一会儿，随后莫度脑袋机械地摆过来望向了卡西利亚斯。
　　“你……教了他多久了？”
　　“……三分钟。”
　　“……认真的，多久？”
　　“抛开介绍和引入，只算咒语和演示时间？那不到一分钟。”
　　莫度吃惊地看着卡西利亚斯，就像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玩笑的意味。
　　也就是说，就在他们刚刚拌这么几句嘴的档口，这家伙就这么试了个一两次……直接就入门了？？
　　莫度法师回想起自己当初入门时花了好一两个月，整天没日没夜地苦练才勉强凝成了第一个法阵。当时至尊法师还说他悟性较高适于修法，现在一想怕不是法师怕说实话打击他的信心，随口胡诌的……
　　不对，应该是碰巧而已。魔法这东西新人上手其实是有运气成分的，当初莫度第一次变出魔法阵后费了老半天劲愣是画不出第二个，就好像第一个完全是凭运气碰上的一样。后来他又练习了好久才终于熟练掌握了这项基本功。
　　没错，这个新人肯定是那种运气爆棚的超级欧洲人，所以才能一发入魂，只有这种解释了……
　　两位法师这边还面面相觑在努力消化这个事实嘞，没想到这还不算完。理查德见他们两个这么惊讶的样子还有些不解，左手举起来又捏着个魔法阵：“这个难道应该很难么……？”
　　莫度看着他左手右手各捏着个魔法阵，眼睛都快瞪得直了。
　　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有种这辈子的法术都学狗身上去了的挫败感。
　　不说他们两个了，其实理查德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是说法术超级难学吗？斯特兰奇被至尊法师给予了那样高的评价都练了那么长时间，理查德本来估摸着自己再怎么肯定不会比有主角光环的斯特兰奇给力，哪知道他随手一试居然一遍就成了。
　　如果有人要问有什么感悟什么体会的话，那他只能说，好像真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理查德双手一收，两个法阵“啪”地就化作点点火星消散了。随后他看着两位法师：“所以，也许我能直接进下一个环节了？”
　　这次不仅是莫度，就连卡西利亚斯脸上也抽了一下，说：“这个……这我们得好好商议一下，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行。”理查德理解地点了点头。
　　看这两位法师的反应他也知道自己这进度可能确实有点吓人。照这样的速度，搞不好至尊法师还没出来，他们这两个师傅就没内容可教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格鲁格莱姆
　　莫度和卡西利亚斯目测是真有点被这位新学徒恐怖的天资被吓到了，这种表现若是放在玄幻小说里肯定就是那什么“妖孽级天才”之类的。不过这样一来卡西利亚斯也不敢随意再传授理查德什么法术了，两人都表示事情得等至尊法师回来后再说。
　　可能因为卡玛泰姬也没什么娱乐休闲项目，晚上法师们早早地就都各回各屋休息去了。不过所幸这地方好歹还有wifi信号，不至于太无聊。理查德躺在客房的床铺上玩了会手机，随即便准备睡了。
　　反正吧对于学习魔法其实他也并不是抱有很高的期望，他来这儿更多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因为暂时也没什么其他有效的手段变强。至于对法术修炼有超高悟性什么的那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理查德完全不明白是为什么，他只觉得施法好像也没什么难的，照着咒语念一遍照着手势比划一下，随随便便就放出来了……
　　只不过白天在他施展法术、按照卡西利亚斯所教的从多元世界抽取能量那一瞬间，他似乎感到了一丝异样。感觉就好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样古怪，不过那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算了，不去想他了。到时候见了至尊法师，她说愿意教就教，不愿意拉倒。反正魔法也不是什么必修不可的东西。
　　理查德在黑暗中闭着眼睛，一股心悸感陡然之间便从内心深处袭来，令他浑身不寒而栗。碎裂的画面片段像投影一般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看到被推倒的树林，看到滚滚的尘土，还有被黄尘遮掩的那巨大的身躯朝着城镇缓缓靠近。
　　又来了。
　　异生兽。果然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他起身离开房间，轻手轻脚地走出圣殿，朝着自己所感知到的方向而去。
　　夜晚的城镇远不如白天热闹，街道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异生兽的位置离这儿并不算远，就在镇子外部的森林里。那是一头爬行系的大家伙，有着岩石般坚固的身躯，体型庞大一看就是那种重量级选手。它有着长长的脖子，背部安着像水晶般会发光的器官。它一路从林间平推而来，脚边满是被连根掀起的树木，周身尘土弥漫。
　　理查德眯起了眼睛。
　　异生兽格鲁格莱姆。一头有着超强防御力、超强恢复力、体重五万吨的超级血牛，一身怪力，能口吐火球，脖颈能释放破坏光线，能制造力场释放透明屏障，背部的发光器官还能实现相位变换使自己的身躯半透明化以躲避一切攻击……
　　这可和以前那些上来送经验送人头的二流异生兽不一样，如此华丽的属性和技能放其他很多奥特曼TV剧集里就算不是BOSS起码也是头领级的精英怪，一般都是需要开挂爆种或者换个新形态才能摆平的那种。原TV剧集里的奈克瑟斯在它手下也很吃了不少亏。（虽然那和当时适能者重伤未愈有不小的关系）
　　目前只有幼年形态的力量，理查德不知道自己能否战胜得了这家伙。但他只知道如果放任不理，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个十来分钟，格鲁格莱姆肯定就会抵达城区。
　　卡玛泰姬的法师们肯定是指望不住的，他们全体加起来也不够这头异生兽塞牙缝的。古一大手子这会儿又好像不在家，天晓得她是不是跑去别的维度跟异界大佬谈笑风生去了，一时半会也不见得会回来。
　　所以目测他又只能靠自己了。
　　白色的光柱拔地而起，仿佛从天空中垂下的瀑布。银色巨人如山岳般屹立，用身体封挡住了异生兽前进的道路。
　　奈克瑟斯现身的刹那格鲁格莱姆便锁定了他，那眼神就好像终于找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目标。
　　异生兽压低重心，骤然开始冲刺，就像斗牛场上的公牛。
　　格鲁格莱姆是那种力量远大于敏捷的异生兽，理查德估摸着比蛮力自己应该讨不到好处。于是他选择避其锋芒，在异生兽冲至面前的瞬间纵身一跳，轻巧地从对方头顶空翻了过去。跟着他反身追上，猛扑在异生兽背部，双手交替施以重拳和手刀猛击异生兽的脖颈。
　　但格鲁格莱姆是真的皮糙肉厚。奈克瑟斯灌以巨力的重击接连轰在对方皮肤上，每一击都只觉像是击中了磐岩。任他在上面满头大汗，异生兽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时不时瓮声瓮气地怪叫几嗓子，以表示自己还是有知觉的。
　　跟着异生兽下盘猛地一抬，整个脑袋居然倏地一下飞了出来，脖子像根面条一样被拉长了老远。它的长脖子极为不科学地翻转了一周，嘴巴张开，一个一百八十度扭头便朝它背上的奈克瑟斯猛地咬了过来。
　　如果是初次见到这么一手理查德可能还真就着了道。但所幸他见TV剧集里准哥被异生兽这一手给阴了，从一开始就有心提防。他脑袋一偏便躲开了异生兽的这一咬，跟着顺势从异生兽背上翻了下来，探手一抓便将异生兽的长脖子抓在了手里。他手抓着异生兽的脖子，肩膀顶住它长脖探出的脖颈，肩臂发力，低吼一声猛地将格鲁格莱姆扳倒在地。五万多吨重的异生兽轰隆地砸倒在地，震波沿着大地扩散，引起了一阵小范围的震荡。
　　以格鲁格莱姆这笨重的体型，再想爬起来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奈克瑟斯后跳一步，双掌于身侧上下交错，掌心放出蓝色闪电，开始为十字风暴蓄力充能。
　　而仿佛是感应到了致命威胁，侧倒在地的格鲁格莱姆背部水晶器官嗡嗡地震了两下，光芒忽闪忽灭，随即它整个身子便半透明了起来，便似变成了一道虚影。
　　相位转换，一个无比强力的BUG级技能，这样的状态下任何攻击都是对格鲁格莱姆无效的，简直是不讲道理的保命神技。
　　奈克瑟斯取消了蓄力，保持距离警惕地提防着异生兽。
　　这下就有些棘手了。


第一百三十章 你想要什么？
　　这一瞬间的耽搁，格鲁格莱姆便已经重新调整姿态爬起了身来。异生兽脚步示威般地在地面上犁了两下，似乎调整了下姿势和角度，接着又一次发起了加速冲锋。
　　仍然没有和这家伙蛮力对碰的意思，奈克瑟斯一个侧跳避开了它的冲势，跟着飞起一脚踹在了它的下巴上。格鲁格莱姆脑袋一扬，笨重地踉跄了两步。奈克瑟斯紧跟着一记手刀飞劈，异生兽背部水晶器官却再度闪烁，身体再度变相虚化。奈克瑟斯气势汹汹地一掌落下只从异生兽身上穿透而过，轰地一声砸落在地面上，震得漫天黄尘。
　　他一击挥空，格鲁格莱姆顿时显形，巨大的脑袋猛地一扫，狠狠撞击在了奈克瑟斯腹部。后者退了两步卸去冲力，跟着又飞起一脚朝异生兽踹来。不想这厮背上那水晶又闪了一下，身体再度虚化，这一脚顿时又踹了个空。
　　格鲁格莱姆再度显形，仗着自己体重大下盘稳一个向前猛冲，像台装甲车一样给奈克瑟斯撞飞了出去，林间树木顺势垮下了一片。
　　理查德咬咬牙。
　　MD，这都不算作弊么？
　　好吧，其实开打之前他就料到了格鲁格莱姆的变相能力会很棘手，而且他也一直没想好合适的应对方案。按照原TV剧集的话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解应该是变身成年形态直接放个亚空间美塔领域把异生兽拖进自己的地盘，那样一来它的变相能力就失效了。然而现在最尴尬的问题就在于，这招他还不会……
　　所以现在姑且撤退？
　　理查德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现在就打退堂鼓还太早了一点，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轻言放弃的人。他是那种小学做奥数题都能一道题杠个一晚上的倔脾气，谁劝他去睡觉都不好使。
　　就算不用美塔领域，格鲁格莱姆也绝不是无法战胜的，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理查德正冷静地思考，战局中陡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蓝色的光束拔地而起，四根立柱直插云霄，有如囚笼般地将格鲁格莱姆围困在了中间。道道丝状光线在光柱之间相互连结，仿佛构建起了一圈透明的墙壁。
　　淡蓝色的光像电流般不断刺激着异生兽的身体，尤其汇聚在了它背上那忽明忽暗的水晶器官上。理查德惊讶地发现，格鲁格莱姆身体的变相状态居然像是被强行解除了。异生兽在那四根光柱的围困下不情不愿地现出了实体，喉咙深处发出似乎是恼火的低吼。
　　一道人形的白影浮现在了夜空中。那人一身法袍，袍袖下是素白的双手，头上戴着兜帽，身形不借任何助力地飞在半空。
　　那可不就是古一大手子么？
　　所以至尊法师终究是在自家后院被推平之前及时赶了回来，一手潇洒的禁锢法术便将变相状态的异生兽给拽了出来。跟着她双手手势变幻，双掌交错，掌心向天，天空中顿时凝成了七八个无比硕大的金色魔法阵。
　　金色的雷霆霎时间从天而降，每一道闪电都粗壮得有如参天树木。雷电接连轰击在无法位移的格鲁格莱姆身上，金色的魔力在它坚固的皮肤上炸开，地面上不断激起飞扬的尘埃，光芒和尘土转眼便将异生兽巨大的身躯所吞没，便好似一整支军队的火力将它吞没。
　　这轮攻势来得快，结束得也快。眨眼功夫天空中的法阵便消散了，烟尘消散，雷霆逐渐黯淡，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的白烟。
　　格鲁格莱姆巨大的身躯逐渐出现在了烟雾之后，浑身表层皮肤给炸得皮开肉绽，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自我愈合。异生兽低沉地吼了两嗓子，朝天空中那道人影怒目瞪视了一眼，眼神像是在威胁和示威。但紧跟着它背部的水晶器官又闪烁了两下，这一次身形直接透明化，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它的意思简而言之大概就是，小样我记住你了你完了，但是大爷我这会儿状态不大好，回去睡个觉再来收拾你……
　　格鲁格莱姆消失了。似乎是因为某种屏蔽法术的缘故，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后面小镇上的人大多都还没有意识到，但他们所有人刚刚都已经和死神擦了次肩膀。
　　古一法师飘在半空中，缓缓转过身，和身后的奈克瑟斯相互对视。
　　半晌后，她才以平和的语气说道：“想聊聊吗？我刚刚泡了点茶。”
　　……
　　几分钟后，卡玛泰姬大殿。
　　古一没有惊动其他法师，偌大的宫殿内只有她和理查德两个人。她居然真的提了一壶茶水出来，慢慢地给这位客人斟上了。理查德接过茶香四溢的小瓷杯，轻声谢过了。
　　“泡茶是一项很讲究的技术。”古一法师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在桌后轻轻坐下了，问，“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对吗，李先生？”
　　“略懂。”
　　这不是谎话，穿越前他也是土生土长的天朝人，对茶道还算小有研究。
　　“茶其实品的是一个心境。”古一法师慢悠悠地说，“许多人喜欢追求茶的好坏，但其实它本身无所谓好坏，无所谓优劣。一杯茶只关乎品茶的人自己，关乎他的心境和个人的感觉。”
　　理查德有点懵。他本以为这位大手子肯定得拉着他问些奥特曼或者异生兽相关的问题，结果她真就是拉着自己来畅聊茶道的？
　　但这个问题肯定是绕不过去的。理查德想了想，还是主动问道：“你不想知道吗？关于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古一法师微笑了一下。
　　“我已经知道了。”她指了指胸口金色的挂饰，“它已经告诉了我所有事。”
　　理查德顿时了然。
　　阿戈摩托之眼，按照MCU的设定也就是时间原石。借助这颗原石古一大手子能看到各种时空的各种可能性，能够得以窥探过去和未来，自然没什么事瞒得住她。
　　这么说来说不准他还能碰碰运气，看这位大佬愿不愿意给他剧透一下，以后他是不是非得单挑扎基什么的，免得他再自己这样整天瞎猜……
　　古一法师突然又反过来问道：“那么你又知道吗？你存在的意义，你的使命？或者换个说法……你自己想要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借，滚！
　　“换个说法，你自己想要什么？”古一法师看着他问道。
　　理查德偏着头想了想：“让我想想……吃得香睡得好不便秘？”
　　古一法师：“……”
　　应该说不愧是至尊法师么，面对这种脱线的回答脸上居然仍是波澜不惊。只是理查德觉得这位大法师眼皮子有那么一瞬似乎也跳了那么一下，不过也许是错觉吧……
　　其实他当然知道至尊法师想问的是什么，八成就是那些“为什么而战”之类是个主角都必须得面对一次的问题吧。但他觉得要说理由的话自己也很单纯，只不过是尽己所能而已。如果有些发生在眼前的事分明是力所能及，那么他就义不容辞地会去做。但让他像热血主角一样牺牲自我无私奉献？他目前还做不到。
　　理查德从未把自己标榜成一个英雄，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只不过莫名其妙穿越了、获得了非凡的力量而已，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变成一个英雄了。
　　他向往那些英雄、也尊敬他们所做的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清楚地知道“英雄”这两个字意味着多重的分量。不是随便谁都能承担得起这份重量。
　　古一法师似乎心知他所想，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我看到你跟卡西利亚斯学了入门法术了？”
　　理查德心说我擦你当时不是不在家吗？莫非这大光头白天是假装不在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观察？
　　果然光头就没一个好对付的。像弗瑞那个卤蛋，还有古一这个盐水蛋，一个个都腹黑得不得了。
　　但他还是实话实说：“是。”
　　没想到古一却摇了摇头：“魔法不是你适合的道路。”
　　理查德愣了一愣。他还以为自己天赋异禀正是适合修法的超级天才呢，之前他甚至在想老光头会不会心情一好直接就给他内定成下一任至尊法师、从此就没斯特兰奇什么事了，没想到老光头居然直接给他PASS了？
　　古一又像是看出了他的疑虑，续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修炼法术施展魔法，其本身的原理是什么？”
　　理查德想了想，回忆了一下对漫威漫画里魔法系的了解以及白天卡西利亚斯的讲解。
　　“咒语就像源代码，用来对现实世界的规则编程？”他试探地说。
　　“不错，但施展魔法所需的魔力却是来自多元维度。”古一说道，“我们施展魔法时需要从各个维度各个领域汲取能量，而这些能量都是一些更高层面的神或是魔‘借’给我们的。魔法咒语就好比是普通人类和神所交流的方式，就像一种祈愿，一种借用神的权能实现人的愿望的过程。但是你却不同。”
　　古一法师顿了顿，看了理查德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神往往只会实现人的愿望，而不会去实现另一个神的愿望。”
　　理查德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古一所说的原理他也是知道的，和其他体系里的魔法不同，漫威世界的法师施展法术所需的魔力都是“借”的。使用相应派系的法术就必须借用相应派系神明的魔力。比如说至尊法师一脉，他们的魔力源泉大多都来自某被称作“三位一体”的神明维山帝，维山帝向来都对地球法师们有求必应。
　　但理查德可不是那种普通人类，他身体里寄宿着诺亚之力，虽然力量还在沉眠状态，但从层面来说那应该也是神明的级别才对。
　　也难怪之前他抽取魔力时会感到那种异样感，那想必就是被他借了力量的大佬们表示不爽了。
　　这感觉就好比奥林匹斯的宙斯去敲北欧神系奥丁的家门：“奥丁桑，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然后奥丁就会说：“不借，滚！”
　　这边也是同理。理查德借个一次两次力量还好，就这么点毛毛雨的魔力或许人家维山帝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借多了人家说不定就会想，这是哪来的外乡神啊这么不要脸？放着自己一身神力不用天天来我这蹭吃蹭喝，啥意思啊？
　　那就有点尴尬了……
　　所以学魔法这条路目测是走不通了。
　　“不过你本来也就不需要走这条路。”古一喝了口茶，续道，“每个人都自有自己的机遇，自己的道路，而魔法本就不是你的选择。”
　　理查德想起古一大手子拥有全视的阿戈摩托之眼，肯定像刷剧一样阅遍了无数种可能的未来，就算没法直接传授法术肯定也能稍微指点一两句帮他少走弯路。于是他问：“那么我的道路是什么样的？方便稍微透露下吗？”
　　古一看着他，眼色隐隐闪烁了一下。
　　“你的未来……有着各种可能性。”她徐徐说，“你可以招致究极的毁灭、成为这世界最终极的灾难，又或者你也可能让未来前所未有地辉煌。我见识过了太多种未来，太多的可能性，相信我其中绝大部分都糟糕到你根本没法想象。但到头来我发现，所有最完美的未来里都少不了你的参与。”
　　她看着理查德：“想知道为什么吗？”
　　理查德又想了想：“因为……我长得帅？”
　　古一法师：“……”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不想跟这位说话了……
　　但她还是照着台词继续说：“因为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你自己愿意与否，你都是一个好人，你从来就不是那种会弃无辜者于不顾的人。”
　　我擦这就发好人卡了？还是来自一个几百岁的老光头？
　　理查德表示这卡他不能接：“你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开玩笑，我小学捡到一百块从不上交全部私吞，初中上课在班级门上放黑板擦埋伏老师，直到高中毕业都从不扶老奶奶过马路也不扶路上摔倒的大爷……你看看我哪里像好人了？
　　古一法师似乎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当即反问：“好吧，那么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在刚刚你对战那只怪物的时候，在你无法攻略它的虚化能力、陷入僵局的时候，为什么你没有转身离开？是什么驱使你留下来继续战斗？”
　　理查德沉吟了一会儿，仔细想了下这个问题：“因为……精英怪的经验比较多？”
　　古一法师：“……”


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己的选择
　　理查德决定还是稍微认真点回答古一法师的问题好了，免得这位大手子心态要崩……
　　“好吧，事实上刚刚我之所以留下，只是因为我觉得还没有到该撤退的地步而已。”他说，“根据对形势的观察判断，我认为当时我仍然还有胜算。敌人的能力并非无法攻略，只是需要找到合适的方法。况且，打倒这些家伙多少也算是我的义务吧。”
　　因为有他这个奥特曼，所以才会跟着出现异生兽……现今的形势确实很难不让人这样想。那么他至少能够做到的，就是尽己所能消灭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
　　“如果你是在觉得那个生物是你的责任，那其实倒也不是。”古一法师悠悠地说道。
　　理查德不由又对这位法师高看了一眼。果然不愧是活了几百岁的大佬，察言观色的能力着实厉害，她就像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总能猜到你的想法。
　　古一法师继续道：“我知道你并非来自于这个世界，你身体里所寄宿的力量也是。但那些生物的出现可比你要早得多了。我初次遭遇那种生物是在二十年之前，早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以前。”
　　理查德愣住了。
　　之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先穿越来了漫威，后来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才把那群TV剧集中的异生兽也带了过来。但听古一大手子说的，好像其实异生兽才是先来的才对？
　　意思就是说，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奥特曼的光之所以会在这个世界现身，其实还是为了打倒异生兽？
　　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也正是因为有奥特曼这个天敌出现，分散在各地的异生兽才会自发地向他聚集过来，在他的附近现身并发动袭击。因为就在理查德感应到异生兽存在的同时，异生兽也感应到了他，并将他示为了首要威胁。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的，但我相信世间万物都自有它的道理。”古一法师淡淡说着，站起了身，“今天被击退的那个生物还没死，它只是在休养生息，准备恢复伤势后发动下一次进攻。就在明晚，它还会再来的。”
　　理查德看着她：“但就算我不出面，你一样可以解决它不是么？”
　　他寻思着就算自己不出手，古一大手子总不可能看着自家圣殿大门给异生兽平推掉吧？
　　古一法师并不否认，只耸了耸肩：“我可以，但必定会伴随着很大的消耗。魔法是有代价的，越强大的魔法代价也越高。而且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这一次或许我能对抗，但下一次就未必了。到头来总会有我力所不逮的时候。”
　　顿了顿，她话锋又是一转：“但是当然了，要怎么做还是取决于你。正如你所说，等到那个生物再度现身，如果你不现身战斗，我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说到底拥有力量这件事也并不代表着绝对的义务。强大不意味着你欠了这个世界任何东西，是挺身而出、还是平凡地生活，那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权力。我活了几百年，经历了旁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漫长战斗。如果要我说，就当个普普通通的人、选择最平凡的生活，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有些选择注定会给这个世界留下些遗憾罢了。”
　　理查德有些意外，实话说他之前确实没想到这位大佬居然会这么好说话。
　　其实这番谈话下来古一法师给他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按照理查德所预想的最糟情形，古一说不准会因为他有着“异世界侵入者”之类的名头而向他为难，但那并没有发生。
　　不仅如此，古一法师全程表现得也相当客气。她没有摆什么长者的谱，也没有像什么小说门派里的太上掌门一样高高在上、恨不得用鼻孔看人，谈话中都只保持着互相平起平坐的姿态。理查德能感觉到她为人还挺随和，至少没有任何敌意。
　　这么一想，他刚刚噎了人家那么多句，还真有那么点过意不去……
　　理查德本来还以为她会搬出类似“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的鸡汤来忽悠他去为世界奉献什么的，结果也没有。
　　她话里的意思总结起来大概就是，你要是愿意出来干活那更好，如果不愿意，那我就只好拼了这条老命自己上咯……
　　听得出来古一内心深处貌似也是有着一颗咸鱼的心的，只可惜现实不允许。这么一想至尊法师也挺无奈的……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古一起身摆了摆手，“我这里也没什么能教给你的，如果你想离开，可以明天早上吃点东西再走。”
　　理查德谢过了，随即离开大殿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走。
　　正如古一法师所预言的那样，次日晚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方向，格鲁格莱姆又回来了。一天的休息之后异生兽浑身被炸出的伤都已痊愈，重新恢复了那雄赳赳的气势，像一台开动的野战坦克朝着小镇的方向平推而来。
　　但这一次，卡玛泰姬的法师们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大殿里一众法师随同古一法师一起，透过一个悬浮的法术圆圈看着异生兽前进的影像，就像在观看电视直播。
　　立刻便有法师主动请缨了，表示他愿意亲自带着几名法师前去阻截，势必能提着那生物的首级回来云云。
　　这群法师不自量力，但古一大手子还能不知道自家喽啰的斤两么？她不出手，这圣地里所有法师加起来怕不是都不够人家异生兽一爪子的。
　　于是她摇头阻止了自家法师上去送人头的意愿：“再等等。”
　　而此时此刻，就在城镇之外，理查德正站在异生兽前进的正前方，仰望着前方那激扬的尘土，手中紧攥着进化信赖者。
　　其实他还真不是没想过就这么拍屁股走人，反正有至尊法师在想必这家伙也掀不起什么浪来……不过最后他还是没走。
　　有些事总是得自己去面对的。你可以躲过一次两次，但是到头来所有人都终有一天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现实。
　　理查德轻松地笑了一笑，自言自语：“来吧，第二回合。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
　　进化信赖者出鞘，白色的光照亮夜空，刹那之间笼罩了大地。


第一百三十三章 突破瓶颈
　　古一法师问理查德为什么面对格鲁格莱姆、找不到攻略手段时为什么他没有就此逃走，虽说当时他含糊地搪塞了过去，但其实他也确实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在分明能够全身而退时还要留下来战斗呢？为什么每当他感应到振动波就要专程跑去和异生兽战斗？仅仅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吗？
　　以前理查德从没正视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仔细想过自己战斗的理由。但如今在古一法师有意无意地几句指点之后，他突然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就好像是一层窗户纸，只取决于你是否想过要去捅穿它。
　　其实这无关乎什么英雄情结，也不需要你有什么救世主般伟大的报复和开阔的胸襟，这只是任何一个心智健全、三观正常的人在特定情况下都会做出的决断。
　　就像警察会和穷凶极恶的罪犯做殊死斗争，消防员会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场，守卫边疆的战士数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这并不关乎什么“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意，仅仅只是职责。
　　他们做这些，只是因为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剩下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这就是为什么今晚同样的时间，他又一次出现在了这里，挡在了异生兽格鲁格莱姆的面前，心中战斗的意志前所未有地清晰明确。
　　奈克瑟斯已在一道冲天的光柱中现身，冲锋中的格鲁格莱姆愣了一下，左顾右盼了一阵，表现得似乎有点扫兴，就好像在说：嘁，昨天那个大光头没来，没意思……
　　理查德对这头畜生都敢无视自己略觉不爽。哟，居然敢无视你大爷我，来来来我们再来好好聊下你的兽生……
　　这次奈克瑟斯主动出击，占据先手地冲到了异生兽身前。格鲁格莱姆低哼一声，脑袋像个巴掌一样扫了过来。奈克瑟斯一个小跳回避了过去，双手抓住它的脑袋，将它上半身离地提起，一个沉重的膝击猛轰它的下颚。接着他在异生兽回防之前侧跳到了它左翼，挥拳轰它侧脸，手肘部分的切割刀拖着金光狠狠沿着异生兽的脖子斩落。
　　但格鲁格莱姆的皮厚实在到了种难以理喻的程度，金色的切割光在它脖颈上划得火花飞溅，所造成的实质伤害却十分有限。相反，愤怒的格鲁格莱姆整个身子向前一顶，低沉地一声怪叫，一股沛然怪力顿时贯穿防御、将奈克瑟斯顶得整个踉跄退了两步。
　　奈克瑟斯稳住身形，右掌在左手腕部的武装上一擦，金芒闪处，月牙形的能量光刃朝异生兽飞旋而去。但格鲁格莱姆又是故技重施，背部水晶金光一闪，身躯再度变相虚化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能量刃从它异生兽身上一贯而过，轰地在后方的林间炸开了高高的火幕。
　　格鲁格莱姆得意地吼叫，就像在发出嘲讽。小样，怎么就这点本事？就这还想伤到你大爷我？
　　卡玛泰姬那边全程OB的众法师们也都坐不住了。有不少人询问至尊法师他们是不是应该出去帮忙，但还是都被古一阻止了。
　　慌个啥？兴许人家本来能搞得定的，你们几个一去送人家就搞不定了……
　　至于古一本人也还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只仍负着双手在边上看着，就像在期待着些什么。
　　理查德冷静地看着虚化透明的异生兽，大脑迅速地思考。
　　格鲁格莱姆的虚化能力确实非常BUG。通过背部的相位变换器官将自己的身体切换至别的相位，无论是物理还是能量，任何的攻击手段都对它完全无效。
　　但唯有一个瞬间它不是无敌的，唯有在那一个刹那它无论如何都必须解除变相、回到正常的空间。
　　那就是它发动攻击的瞬间。
　　格鲁格莱姆的血盆大口咬来的刹那，奈克瑟斯也动了。异生兽锋锐的牙宛如利刃扎进了奈克瑟斯左臂的皮肤，而奈克瑟斯腕部的武装则也在同一个瞬间切中了对方能力解除的身躯。
　　磅礴的光能迅速地灌注进了奈克瑟斯腕部的武装，刀刃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芒。灌注了全力的一记斩切，金色的光在空气中留下了灼热的轨迹，异生兽那磐石般的皮肤登时被割裂开来，鲜血有如泉涌。
　　而同一刻，格鲁格莱姆的牙也确实地咬穿了他的皮肤刺了进去。灼热的痛楚清晰地传导至了理查德神经，一颗颗金色的光粒子从他皮肤的裂口中飞扬而出。
　　但他无视了痛楚，伸手抓住了格鲁格莱姆试图缩回去的长脖子。他一手抓着异生兽的脖子，另一手托住它的下盘，无视了像是肌肉要被撕裂般的痛楚，臂膀骤然发力，五万多吨重的异生兽竟被他硬生生向远离城镇的方向甩了出去！
　　宛如一大片的地雷被同时引爆，大地在异生兽落地的瞬间发出了沉闷的悲鸣。格鲁格莱姆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对小眼睛里直泛金星，侧倒的身子活像个翻车的王八，半天爬不起来。
　　也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奈克瑟斯胸前红色的能量核开始忽闪忽灭了。
　　理查德不禁惆怅，没想到像自己这种小市民心态的咸鱼居然也会有打到亮灯的时候啊，之前他还总想着只要灯亮回头就溜呢。果然世上所有人终究都逃不过真香定律啊……
　　不过当他不经意地回过头，看到自己身后的城镇，看到镇上越来越多被惊动到街道上、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惊惶的居民，就算是他也不禁心有所感。
　　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好像突然能够理解了，准哥半步不退地守护着身后的万家灯火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信念。
　　只有当你设身处地，当你真正站在这个位置、看到那些惊惶地躲在你的阴影里的人，你才会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但他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他毕竟不是准哥，也没有为了寻求赎罪而拼至最后一口气的理由。但至少他所能做到的是尽己所能，让这份光实现它自己的意义，这就足够了。
　　就是在想通此节的刹那，不知从而来的力量便席卷了他的全身。理查德感觉一团纯粹而温暖的光像是从自己身体的深处迸发了出来，顺着他的四肢和躯干游走，欢呼着冲进了他胸前的核心。
　　感觉就像是某个早已卡住的瓶颈被冲破，就像一层枷锁被打开。
　　湛蓝色的光辉短暂的瞬间笼罩了银色巨人的全身，有如水波一般轻柔地拂过。回过神间，巨人通体都已变换为了红色，能量和气场都瞬间暴增了一大截。
　　奈克瑟斯红色青年形态！


第一百三十四章 红色青年
　　理查德能清晰地感觉到，力量像喷薄的火焰般从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他感觉全身所有体能都像是倍增了一样……不，甚至可能还不止。
　　仅仅通过TV剧集的表现根本看不出来，理查德原以为奈克瑟斯的青年形态比起幼年形态虽然力量虽有所增幅，但幅度肯定也十分有限。而只有在亲身感受之后他才明白，青年形态带来的是质的飞跃、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对奈克瑟斯而言这个形态意味着一个分水岭，不仅拥有了更多的技能选择、更强力的光线技，同时更意味着他获得了诺亚所特有的净化能力以及一定的空间能力，是一次全面的升级。
　　他感觉就像无所不能。
　　不知是不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威胁，格鲁格莱姆突然间就扭过了头，居然似乎想直接拍屁股走人了。又像昨晚时的情形一样，格鲁格莱姆背部的水晶器官又开始了闪烁，特殊的能量场笼罩了它的全身，使得它又开始变得虚化、透明，眼看着便又要凭空消失……
　　但这次它可跑不了了。
　　奈克瑟斯右手在左腕的武装上一擦，手臂在空气中切出了个金色的圆弧，右拳裹在了层虚幻的金芒之中。他右手向天，金色的流光破空射向天际，于漆黑的苍穹之下张开了巨大的屏障。半球形的光罩从天而降，像个巨大的囚笼铺天盖地。虚化状态的格鲁格莱姆被金芒包裹，虚化的身躯登时显形，被困在了金光之中无处可去。
　　光粒子漫天飞扬，金光的半球渐渐消散，夜幕归于宁静，奈克瑟斯和异生兽都已不见了踪影。
　　美塔领域，青年形奈克瑟斯的标志性技能。奈克瑟斯可以用自己的光开辟出一个独立于现实之外的亚空间，一个被称作“美塔领域”的光之领域。要维持这片空间的消耗巨大，但在这片领域里奥特曼的各项能力都会得到增幅，而对手则会受到相应的压制。
　　用玄幻点的话说，这就叫能开辟空间、自成一个小世界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对方就相当于被囚禁在了这层结界里。像上次叫拜格巴尊的那只虫子就是，要是当时理查德能释放美塔领域，那它就算飞得再快个十倍也别想溜走。
　　格鲁格莱姆就有幸成为了第一头被邀请进这个领域的异生兽。如今它身处在褐红色岩石堆积起的空间里，天空中反射着七彩的极光，仿佛天边垂下的彩色帘幕。它背部那几个水晶一样的器官此刻就像哑火了般熄灭了下去，显然它的空间能力也因此报废了。
　　光的领域压制了异生兽的兽性，格鲁格莱姆此时的状态……好吧，通俗点说就是蓝瘦香菇。
　　格鲁格莱姆愤怒地大吼，便像要通过那高亢连绵的吼叫驱散全身的不快。它拖着激扬的尘土冲上了前来，势不可挡。
　　因为心知它是那种力量型的异生兽，理查德之前每次选择了避其锋芒从侧面击破。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选择了正面对碰。
　　轰隆隆……
　　就好像闷雷翻滚，奥特曼和异生兽的身体剧烈地撞在了一处，激扬的烟尘从双方的脚底弥漫。那是纯粹力量的碰撞，没有任何花俏，没有任何取巧的余地，就像两列疾驰的列车以最高的时速相互对轰。
　　也是双方这么多回合交锋后的第一次，格鲁格莱姆在它最擅长的力量领域被压制了。一轮对碰过后奈克瑟斯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而异生兽则被撞得晕头转向，昏昏沉沉的退后了开来，眼里直冒金星像是连方向都找不到。
　　奈克瑟斯脚步踏上，压低重心，右拳宛如炮弹零距离出膛，一瞬间爆轰在了格鲁格莱姆坚固的小腹上。沛然的拳力爆发，气流像无数片刀刃贴着红褐的地面切割而出，飓风激起了十几二十米高的尘幕。
　　拳风瞬间击穿烟幕，异生兽庞大的身躯呼啸着从烟尘间飞出，身后卷起了螺旋状的气流。它横贴在地面上飞出了一百多米远，身体像电钻般拦腰轰穿了一座红褐的山峰。
　　就连理查德自己都惊异于自己所爆发出的力量。虽说可能有美塔领域对他自身的加成和对异生兽的压制，但这样的效果还是远超预期。
　　这样看来TV原作里奈克瑟斯被格鲁格莱姆压制果然还是由于受伤太重和连续作战导致体力不支的原因，否则就凭青年形态的基础能力应该是能完全碾压格鲁格莱姆的才对。
　　异生兽还在做最后的尝试。它探起头，口中呼呼地连续吐出了数道火热的光球。但奈克瑟斯随意地挥了挥手，灼热的火焰登时便被他徒手拍得烟消云散。
　　格鲁格莱姆接着蓄力了片刻，以全身能量集中至脖颈部分，怒吼一声从脖子处喷射出了炙热的破坏射线。奈克瑟斯轻飘飘地抬手，身前淡蓝色的屏障便将那道射线全数承受了下来，甚至都没有一丝裂痕。
　　奈克瑟斯双掌于身前交错，跟着右手比了个手势，念力能源释放，美塔领域里顿时掀起了飓风！金色的能量糅杂在黑色的旋风里，在奥特曼念力的操控下形成了倒立的龙卷，铺天盖地般朝格鲁格莱姆卷去。五万吨重的异生兽无力地被飓风卷至了上百米的高空，身陷在龙卷中心被能量气流抽得皮开肉绽，最后沉重地摔落在了美塔领域的地面上，像条被晒干的老咸鱼般动弹不得。
　　最后一击。
　　奈克瑟斯双臂向下交错成“V”形，跟着于身前分开，前臂间拉开了数道蓝色的闪电。他双臂斜指向天，最后交错成了“L”形，蓝色光流宛如奔腾的长河般从竖起的手臂边缘奔涌而出，像是无视防御一般猛烈涌入进了异生兽的身躯。
　　终极光线！
　　格鲁格莱姆动作当即停滞，数秒之后身形便由内而外地爆裂，身躯从分子级别打散成了漫天粒子，彻底烟消云散。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到未来
　　“多谢大师的指点，这两天叨扰了。”
　　理查德这会儿已经准备离开卡玛泰姬了，临行之前他决定还是向古一法师道个谢。虽说她其实并没教自己什么，但老光头人挺随和给他印象也不错。
　　虽然她只像有意无意地点拨了那个两句话，但这次力量的升级多少总归也算是跟这位大法师有些关系，于情于理都该打声招呼。
　　古一法师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做。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自然便获得了相应的收获。这是你自己的力量，你自己的造化，和我无关。”
　　理查德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但临告别前他又想起了什么，最后说道：“对了，法师。关于你那个叫卡西利亚斯的弟子……我觉得他可能会需要更多的关注。”
　　电影《奇异博士》最后古一法师十分草率地便被黑化的卡西利亚斯给捅死了，整个过程无比蹊跷。理查德不知道这位大手子是想借卡西利亚斯之手完成某种超脱还是说因为她觉得自己命数已尽不想再战，但这会儿他觉得这位大光头还颇为亲切，所以至少还是提醒一句好了。
　　古一法师微笑了一下：“多谢关心。但凡事自有它的道理，如果一件事注定要发生，那么它在这世上也肯定有意义。”
　　从这话听来这位至尊法师貌似果然是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即将面对的劫数。不过也对，毕竟人家早已看透了时间，阅遍无数条时间线，被卡西利亚斯捅死的那种未来她肯定也没道理不知道，只不过她知道了也不在意而已。
　　这倒确实是理查德自作多情了。或许她只是确实已经厌倦了这样漫长的战斗，这么多年来她既要肩负起守护维度的职责和来自各界的生物战斗，还得努力抵御黑暗维度的能量侵蚀她的意志。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肯定早就崩溃了，也只有这尊大佬如此坚挺能撑到现在。
　　不过大佬终究也是有极限的，就算是大佬也会有疲惫厌倦的一天。对现在的古一法师来说死亡可能反而是解脱，她不想再当什么至尊法师、现实的守护者，她只想当条晒太阳的老咸鱼……
　　既然她本人都不在意，理查德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就像古一法师告诉他的一样，人各有志，拥有能力并不意味着你欠这个世界任何东西。古一法师也早已疲惫不堪了，她没有义务非得继续战斗，况且人家也早就为这个世界战斗了足够久了。
　　理查德离开了。不片刻后，莫度法师便走了进来，向古一问道：“法师，他所拥有的力量……那个难道就是神力吗？”
　　古一摇摇头：“有些不一样。他的力量并非来自于这个世界，他也不是神，仅仅只是一个特别的人类而已……至少暂时如此。”
　　“那么法师，如果是一个人类，那他拥有这样的力量难道不会很危险吗？”莫度皱起眉，道，“他不是那种更愿意按照章程办事、遵循规矩维护法则的人，我能看得出来。对于一个人类来说那样的力量太过庞大了，没有足够的修为和心性，人很容易会被力量所改变。”
　　古一法师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笑。
　　“但也正因为他是人类而不是神明，所以我才敢把世界托付给他。”
　　莫度法师愣住了，有些没能领会老师的意思。
　　“再者，”古一法师平静地说，“事到如今，就算我还有心出手，也已经阻挡不了他了。”
　　莫度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至尊法师会……有打不过的对手？？？
　　他不敢相信。不仅是他，对整个圣殿的所有人来说，至尊法师这个名号都意味着绝对的无敌。哪怕是某些黑暗世界的神级存在都惧怕她的威名。
　　这也是为什么众法师们见识到像奥特曼和异生兽那样超然的存在时，他们没有像神盾或是其他人一样三观尽碎。
　　多玛姆块头也很大，也很牛逼，可也没见他是至尊法师的对手啊。
　　但现在，古一却亲口承认了有某些东西就连她也无法战胜，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古一看到莫度惊讶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世上有太多超乎你想象的东西了，莫度。还记得我当初向你展示多元宇宙的时候吗？宇宙是无限的，多元世界更是无穷无尽，你永远想象不到未知的世界里还会有多少强大的存在。”
　　莫度法师愣愣地点了点头，但显然仍处于“世界观破碎”的状态下。
　　古一顿了一顿，问：“你是把他领回来的那个人。当你看着他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莫度想了一想：“不受控制，不守规矩，天赋极高，但只使他更加危险。”
　　“是吗？”古一法师抬起头，望向天边刚刚亮起的一点晨曦，“我倒是觉得，我看到了未来。”
　　……
　　某人此时还完全没有被大佬寄予厚望的自觉。虽然心态略发生了一些变化、让他能摒弃迷茫地去战斗，但理查德仍然觉得自己就是条咸鱼。有怪来了打打怪，看到谁有困难能帮就帮，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他乘坐石之翼直接飞回了纽约。这飞行器的治疗功效着实厉害，路途上的这会儿功夫里胳膊上被格鲁格莱姆咬出的创伤已经完全痊愈，连道疤都没留下，效用着实神奇。
　　由于时差的问题，尼泊尔那边天还没亮，纽约这边都已经入夜了。理查德回到家，推开门一看，便见家里的两位姑娘正在……玩扑克？
　　理查德凑上去和两位姑娘打招呼，格温手里捏着牌微笑着回应了，而杰西卡则压根没搭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格温手里那两张牌，就好像只要她用力够猛就能透视似地。
　　理查德观察了一眼就看明白了：“你们这是，抽鬼牌啊？”
　　有意思。说起来这玩法还是理查德不久前闲来无事时教给杰西卡的，他发现这姑娘玩这个居然意外地有天赋，才几个回合就领会了这套玩法的精髓。
　　“是啊。”格温笑笑，“不过杰西好像不是很在行，她已经连输给我两把了。”
　　“别吵别吵。”杰西卡死死盯着她手里仅剩的最后两张牌，探出了手，“就是这一把，小丫头，你已经完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飞龙骑脸怎么输？
　　抽鬼牌，所有参与的玩家都会被分到一份牌，然后每个人都从自己相邻的玩家手里抽取任意一张牌。将抽到的牌和自己原本的牌组合，凡是能够组成一对的牌就可以丢入牌堆。谁最先把牌丢完，谁就获得了游戏胜利。
　　因为扑克牌由四种花色组成，因此所有牌可以组成一对被丢弃，只有一张例外，那就是Joker——也就是小丑。谁最后拿到小丑，谁就是这场游戏中的输家。
　　游戏规则相当地简单。虽然格温之前从没玩过这个，但听杰西卡解释一遍她就大致理解了，点点头说道：“这听上去好像也没什么难的嘛。”
　　杰西卡心下冷笑。她心说姑娘你别太小看这个项目了，乍一看这好像只是输赢全靠脸的欧洲人游戏，其实则不然。除去运气成分，技术其实也相当重要。
　　抽鬼牌比的不仅是运气，更是心理上的博弈。通过眼神和肢体动作虚张声势骗过对手，然后通过解读对方的视线、面部肌肉、汗液分泌等一系列细节来做出综合判断。
　　简而言之，就是揣测对方手中的鬼牌在哪，以及诱骗引导对方抽走自己手中的鬼牌。
　　刚坐上牌桌时杰西卡还没有意识到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一看格温是个连规则都没听说过的菜鸡，她感觉自己已经赢了一大半。
　　除非格温有幸运女神附体欧皇属性爆发，否则她虐个萌新还不是轻轻松松？
　　飞龙骑脸还能输不成？
　　然后很快琼斯小姐就发现，这货何止是幸运女神附体，她特喵的简直就是幸运女神本尊啊！
　　就好像格温自带能完美回避外加能锁定让对方抽取鬼牌的属性，杰西卡连败两把，而且完全是毫无悬念的惨败。杰西卡这边脸色越来越黑，结果格温还在那儿笑呵呵的：“哎我发现这游戏还真有点好玩……”
　　杰西卡冷哼。好玩？呵呵，做好觉悟吧丫头，你很快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盯着格温手里的最后两张牌，杰西卡沉着思考、冷静判断，仗着她与生俱来的超强直觉、福尔摩斯般的洞察力，她迅速做出判断，右手陡出，凌厉地一把从格温手中抽走了一张牌……
　　正所谓一波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杰西卡定睛一看，艹，又是鬼牌。
　　真的是邪了门了……
　　格温笑嘻嘻的：“该我了。”
　　杰西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用你提醒。”
　　说着她举起了手里剩下的两张牌，玩把戏似地将两张牌的位置换来换去。然而格温根本不理会她眼花缭乱的假动作，伸手在空中悬停了片刻，像在闭目沉思。跟着她倏地一抓，精准无比地便将杰西卡剩下的一张红心K给抽了过来，留给她一张孤零零的小鬼……
　　杰西卡沉默了半晌。
　　“老实说吧，你作弊了对么？”她冷哼。
　　“没……没有。”格温望向别处。
　　“呵，一看就心虚了。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于是格温看着她的眼睛：“没有。”
　　杰西卡：“……”
　　杰西卡表示不信邪，她觉得格温肯定是作了弊，比方说什么透过镜面反光偷看了她的手牌之类的。她提出要跟格温换个位置。
　　格温笑呵呵的答应了。行吧换位置就换位置，谁怕谁？
　　最后当然，杰西卡又双叒叕输了。
　　理查德在旁边看着也开心。他不知道杰西卡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但跟个蜘蛛侠玩抽鬼牌那绝对属于没事找抽。人家虽然不会透视，但人家有蜘蛛感应啊！只要格温每次有半点想要抽走鬼牌的念头她脑子里的蜘蛛感应就会像闹铃一样响，就是赌神他老人家本人来了怕也得乖乖叫她一声姑奶奶。
　　新手期的蜘蛛侠的蜘蛛感应还只能对威胁到自身的东西起作用，但随着该能力后续的开发和练习，熟练度够高后这项技能也能被应用在很多其他地方。
　　就比方说，抽鬼牌。
　　最后杰西卡气得把牌一摔：“行你赢了。我去刷碗还不行么？”
　　理查德这才了然。合着两位姑娘在这抽鬼牌决胜负，只是为了争出个先后决定谁去刷碗？
　　理查德不禁有些同情杰西卡起来了，她自以为玩抽鬼牌是占了便宜，奈何人家其实从起跑线上就领先了她一大截。于是他拍了拍杰西卡的肩膀，道：“算了算了，我来吧，你们自己去忙活好了。”
　　杰西卡眼睛一亮：“真的？”
　　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老板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活菩萨转世。但很快她转念又一想，不对，这可是老板啊！老板能有这么好？
　　于是她急忙改口：“算了你刚回来就别操心了老板，我去就好，你先歇会儿……”
　　说着她人已经进厨房去了。
　　理查德撇嘴。呵，算你反应快，再迟个一秒他就准备伸手收钱了……
　　接着他跟格温稍微聊了一下，比如这两天家里情况怎么样啊，再比如他不在这几天里剧组拍摄进度如何啊之类的。虽然电影还没拍出来，但宣传工作早就已经在做了。由于钢铁侠和蜘蛛女侠本来就是当下大火的风云人物，电影题材本身就吸引了大量的热度。他们这边还没完工，各大网站上电影的期待值就已经爆表。
　　尤其是蜘蛛女侠本尊亲自出面参与拍摄的事更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最近网上到处都在求证这个信息是否属实。据说还有个粉丝专门建立了个“蜘蛛女侠粉丝应援会”的网站，网站首页贴着张蜘蛛女侠的大头贴，短短几天内网站就迎来了十几万的注册用户。令人意外的是虽说蜘蛛女侠只在纽约活动，但其他城市甚至其他国家都有不少人专程跑来注册应援。
　　对此格温本人都是一脸懵逼。
　　怎么就火了？我干了啥？
　　格温告诉理查德，他不在这两天里还专门有商家跑来剧组找她，想和她聊各种合作出品各种周边的事宜，比方说手办杂志挂件之类的。
　　但格温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女生哪懂那么多啊？于是她一律用同样的格式回绝——容她考虑两天，她得回去跟经纪人好好商量一下。
　　嗯没错，被蜘蛛女侠亲自钦定的经纪人，自然只有李制片了……
　　理查德和格温正坐在沙发上就此讨论着，突然就听厨房里传来“哐”地一声响，听起来就像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理查德：“杰西卡……”
　　杰西卡出现在了门口：“我下个月的奖金没了，我知道。”
　　这是被扣掉几个月的奖金了？她有点记不清了。
　　不过她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在乎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进击的手合会
　　纽约某处，昏黑阴暗的房间中。
　　那是一个年轻、面容瘦削的男人。他脸上有着典型的东方人特征，浓密的眉毛，嘴唇干瘪泛白，面色惨白得像是个死人。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唯有起伏的胸膛能证明他还活着。
　　男人静静地躺在长方体的石棺里，就像是正准备下葬。沉重的棺木盖上了，上面绘制着复杂的图案纹路，画着些意义不明的符文。
　　“成功了。”说话的人是亚历珊德拉，手合会剩余的四根“手指”之一。她语气带着些许的兴奋，“这次的宿主史无前例地完美，是最强大的一任‘黑空’。有了他在，一切手合会的敌人都将被横扫，任何人都不例外。”
　　此时手合会三大头目亚历珊德拉、村上和索旺达都聚集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博徒不知所踪。
　　“我可不敢这么确信。”手合会另一个头目村上出声提醒，“记得么，高夫人都败在了那个神秘人的手下。我们对那个神秘人的实力深浅都还一无所知，更不用说他背后神秘莫测的那个……那位大人。”
　　他本来或许是想直呼其名的，但话到嘴边就像受到了一股不可抗力的影响，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嘴。
　　如今纽约地下世界被金并统一，整个黑道上金并一家独大。受自家老大影响，如今纽约那些相对有权势的黑帮大佬之间都流传着“那位大人”的传说，不能提起那位大人的名号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传说任何胆敢随意直接提起那个名号的人最后都人间蒸发了。
　　谣言可能会有夸大的成分，大家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多数人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没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久而久之，“那位大人”便成了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忌。
　　手合会和黑道上那些小鱼小虾米自是不同的，然而他们可是真正在“那位大人”手下吃过大亏的。连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高夫人都死无全尸了，这不得不让他们在面对那股势力时小心翼翼。
　　但亚历珊德拉却根本不顾：“之前按兵不动只是因为我们还没做好准备，而现在已经做好了。我没没必要惧怕任何人，就算是那什么装神弄鬼的沙福林……”
　　“注意一点，”村上双手支撑着下巴，打断道，“不能排除对方正在偷听我们谈话的可能性。那个人的势力无处不在，任何地方都有他们的耳目，哪怕是这个房间里也并非绝对安全。”
　　好吧他这就属实是想得太多自己吓自己了。村上显然并不知道，他口中那个“无处不在的势力”其实从上到下总共就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最近正在忙着拍电影搞营销，早就把他们手合会忘到了九霄云外……
　　“沙福林。”
　　被同伴提醒，亚历珊德拉非但没有改口，反而加重语气强调了一遍。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手合会也得这样瞻前顾后了？如今我们已经拥有了最强的黑空，拥有足以横扫一切的力量，不管是谁挡在我们面前都唯有一死！
　　我不管那个人是谁，但你们想想他为什么不准别人提及那个名字？那是因为他懦弱，因为那会让他缺乏安全感。这唯一能够说明的，就是其实那家伙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一个藏头露尾、甚至不敢亲自出面的家伙，仅此而已。”
　　另外两个手合会领袖面面相觑。他们觉得亚历珊德拉说得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是他们觉得她对敌人实力的估计有点太过于乐观了。
　　不过对于黑空的力量他们倒也确实都很有信心。黑空本身只是一个宿主，一个载体，是他们手合会所信仰的一个叫“兽”的强大恶魔的载体，它会借助宿主发挥出远超乎人类所能理解的力量。尽管MCU的美剧中实力表现有限，但事实上“兽”是就连闻名漫威的恶灵骑士都曾落败的强大存在，一个真正的恶魔。
　　“高夫人虽死，但她的意志留存了下来。”亚历珊德拉郑重地说道，“她的死是我们这些年来最惨痛的损失，但我们不会就此倒下。手合会会永远记得她所留给我们的东西，我们会为她报仇，连上她的份一起继续前进！”
　　她的话落下，顿时引起了另外两人的纷纷响应。三人纷纷发表了几句感言，诸如什么高夫人这些年为组织鞠躬尽瘁贡献巨大什么的，几人语气中居然俨然都有种“要是她活着非得把她推举成领袖”的意味。
　　要是高夫人在九泉之下听到恐怕得气得吐血。想当初她活着的时候也没见这几个家伙有多恭敬，这会儿她挂了他们就开始唉声叹气，过会儿怕不是得给她追封个“手合会大拇指”之类的称号以示敬意。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问题了。”她顿了顿，突然对着黑暗说道，“真。”
　　红衣的忍者从黑暗中走出，毕恭毕敬地在几位大佬面前跪了下来，低垂着脑袋听候差遣。
　　“距离黑空准备完毕还需要一段时间。在此之前，我要你先去跟踪调查一下那个叫理查德·李的华人，我要你向我汇报他身边的任何异常。”
　　“是。”
　　那忍者点了下头，旋即便退进黑暗消失了。
　　……
　　理查德并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又给手合会盯上了，此时他还在为当一个成功的商人而努力奋斗。
　　最近确实有不少厂商过来联系，表示了想推出蜘蛛女侠各种相关周边的意愿。作为蜘蛛女侠版权所属公司的所有者，理查德和这些厂商先后进行了会谈，也签订了一些合作协议。
　　其中多数协议条款作为当事人的格温自己也看过了，签字之前理查德也都征求过了她本人的同意——尽管多数情况下她都只是点头而已。反正只要理查德说觉得这个可以签，她也就没反对过。
　　哦，只有那一次例外。
　　实话说当有厂商提出生产蜘蛛女侠形象的抱枕时，理查德还是有点意动的。一是因为对方开出的条件确实很丰厚，二也是因为他觉得这确实很有搞头。找个稍微媚宅点的画师，给抱枕上画个萌一点的图案，然后再定个乍一看好像根本不合理的高价，保证肯定会有数不清的宅争相购买，销路又好成本又低。
　　奈何他对格温好说歹说，小姑娘就是不肯点头。这个问题上她立场格外坚定，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想到每天晚上有无数宅男抱着自己形象的枕头睡觉还流得到处都是哈喇子，格温就觉得脊背发凉……
　　无奈，最后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答应了生产绘有蜘蛛女侠形象的T恤。这个格温倒是点头答应了，因为她想T恤嘛，不就是用来穿的吗？能有什么不妥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想拍戏不？
　　电影拍摄如火如荼地展开，总体进展挺顺利，但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按照剧本，作为电影男主角的小男孩意外目击了某恐怖组织的交易现场，接着组织就会派出顶尖杀手去追杀他。接着蜘蛛女侠就会在此时出场，和这位杀手会有一段打戏。
　　而问题就出在这个“顶尖杀手”身上。
　　讲道理，理查德觉得他对这个全片仅有这么一次出场机会的龙套反派已经投入够多了。这部分他难得没有吝惜片酬，采纳了老导演的建议接连请了好几位经验还算老道的好莱坞动作演员出演，但试镜总是达不到他预期的效果。
　　周五晚，黑珍珠酒吧，一家位于32街和44街交界口的小酒吧。
　　虽然和多数同行相比这里显得又破又小，但这儿却也是理查德光顾最多的一家酒吧。因为酒吧的老板娘总能让他回想起前世楼底下卖臭豆腐的大妈，所以这个地方会让他觉得亲切。
　　理查德惯常地坐在吧台前要了杯酒坐下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陪吧台后的大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片刻后，一个女人便在紧挨着他身边的位置坐下了。
　　“给这位绅士来一杯威士忌。”那女人说着，冲理查德浅浅地笑了一下，“加点橄榄枝。”
　　理查德斜睨了她一眼，扬了下眉毛。
　　这是一位打扮相当靓丽时髦的女性，一副东方人的面孔，高高的鼻梁，艳丽的红唇，端正俏丽的五官，一身酒红色的真丝吊群，裙下的双腿修长而完美，模样动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理查德见她的第一眼就本能地觉得，他似乎在哪见过这个女人，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了。
　　这位美丽的女士在吧台上留下了一张绿油油的钞票，老板娘很快递了一杯威士忌到理查德面前。理查德偏头看了她一眼：“认真的？”
　　“当然。”这位女士微笑，自己也端起酒杯，“只是想交个朋友……”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便见理查德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几下便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豪爽地对老板娘道：“再来一杯。”
　　老板娘接过空杯子，看了他一眼：“确定？还是威士忌？”
　　“和刚刚那杯一样就行。”理查德笑呵呵的，“反正这位女士不是说了嘛，她买单。”
　　女士：“……”
　　一般来说这应该就到了这试图搭讪的女人被劝退的环节了，但这位却没有。她优雅而诱人地咯咯轻笑了一下，晃了下杯子：“你果然正如他们所说，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呢，李先生。”
　　“哦？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她微笑着说道，“你多少也算是个名人了。几年前你白手起家，在纽约这个小地方开始试着闯出自己的一方天地。看看这才过去了多久，现在住在纽约的人们抬起头，人人都能从林立的楼宇之间一眼找到星球日报的招牌。那就是你的名片，李先生，是你在这座城市里留下的属于你的印记。”
　　她顿了顿，眨了下那对像是有灵性的眼睛。
　　“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她说道，“要我说，你就是个传奇，李先生。”
　　理查德认真地点头：“嗯确实，我也这么觉得。”
　　女人：“……”
　　不是我夸你就算了，你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真的好么？
　　还有你这种“夸夸我的好你能说上一整天”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但这位女人涵养着实非同一般，就算是这样她居然都还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微笑了一下，说：“实话说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能互相认识是我的荣幸。”
　　她说着，伸出了纤细骨感的手掌：“艾丽卡·纳奇丝，很高兴认识你。”
　　理查德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这下他算是想起来了。艾丽卡，地狱厨房著名超级英雄夜魔侠的女票……之一。理查德记得她是个忍者、杀手，和夜魔侠有着同一个老师，并且还加入了“真纯会”，一个以消灭手合会为终极目的的杀手组织……
　　只不过理查德左思右想，实在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跟这个“真纯会”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一定要说的话他也就和手合会有过那么一次冲突，随手秒了个老不死的老太婆以及某有名有姓的杂兵而已，就算要找他麻烦也该是手合会来找，关这个真纯会什么事？
　　也许他们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高夫人实际是理查德所杀，所以现在派艾丽卡来出卖色相，诱使他倒向真纯会？
　　这似乎确实似乎最大的可能了。
　　然而理查德对趟这浑水的兴趣不算大。之前杀高夫人只是出于个人原因而已——高夫人残害同胞和贩毒的手段让他很不爽，所以他出手干掉了那老太婆，仅仅只是针对个人而已没有别的原因。
　　至于手合会则是一个盘踞在全世界范围内的超级组织，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它早已渗透到了世界的各个领域，其难缠程度仅次于栖身于神盾内部的九头蛇。消灭手合会的几个头目还不算太难，但要把这个组织连根拔起？那显然不大实际。
　　所以不管艾丽卡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理查德都觉得还是跟她保持点距离为好。艾丽卡身上没什么他想要的东西，谁也不会希望有个职业杀手整天围着自己打转……
　　……嗯，等等，职业杀手？
　　我们这边是不是正好缺个“杀手”来着？
　　理查德表情突然一肃，换上了截然不同的目光打量起了艾丽卡。他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地将艾丽卡打量了一遍，就像个鉴宝专家在欣赏刚出土的古董一样，看得艾丽卡浑身不自在。
　　不是，老哥，虽然我是来使美人计的，但你也不用这样直接吧……
　　“很好。”理查德认真地点点头，“非常好，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艾丽卡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纳奇丝小姐，”理查德神色郑重了起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艾丽卡心里一跳。她想说你这进度也太快了吧？我个色诱的都没你这样急不可耐，凡事都要循序渐进没听说过么？
　　但她还是点点头：“你问吧。”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为了任务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先答应下来就完事了。
　　结果就听理查德问：“你想拍戏不？”
　　艾丽卡：“？？？”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就是有点凉
　　理查德这一发问顿时逆转攻势，艾丽卡这边事先完全没料到他这路数，形势上顿时便由主动进攻转为了被动接招。
　　大哥我正在对你使美人计呢，严肃点行不？突然拍戏是个什么操作啊……
　　艾丽卡突然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自始至终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但她的任务从最开始就是接近理查德。他们之前做背景调查时也发现了理查德最近正忙着拍电影，如果能混进去演个角色，那应该也算是接近了他……吧？
　　在理查德简单地解释了之后，艾丽卡没有直接给出答复，而是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这也很合理，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大多都是需要一段时间权衡考虑的。
　　理查德也爽快地答应了。反正这会儿剧组正好缺个“杀手”，艾丽卡这种要演技有演技要身材有身材、甚至还能真刀真枪上去干的正是他们现在需要的人才。另外让艾丽卡来演的话他只用象征性地给点片酬就行了，反正她本来就动机不纯给的片酬再低也不怕她不演，到时省一省又是笔巨大的回扣……
　　当然这里得再次重申，李大制片的所有决策都是为了电影质量着想，绝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嗯就是这样。
　　当晚和理查德分开后，艾丽卡随即便回去找自家师傅复命。
　　棍叟是个双目皆盲的老人，“真纯会”的功夫大师，同时也是艾丽卡和未来大名鼎鼎的夜魔侠的师傅。艾丽卡进门时老人正背朝着门，面向窗户的方向，跪坐在地上闭目冥想。
　　“从你的脚步和呼吸来看，”棍叟听到她进门，眼皮都不抬便说，“事情不大顺利？”
　　艾丽卡单膝着地跪了下来：“是的。他看起来……很警惕。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他好像不大愿意让我接近。不过他最后邀请我……邀请我去拍电影。”
　　“哦？”棍叟问，“那么你答应了没？”
　　“我说需要考虑一下。”艾丽卡犹豫道，“因为我想，出演电影或许会增加我在公众面前的曝光度，我想那对于我们的事业来说是不是会不利？”
　　她的考虑确实是有道理的。她自幼就被棍叟训练为真纯会的战士，一个能迅速适应各种身份、能潜伏在任何人身边的终极杀手。对于这个身份来说，成为电影明星无疑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万一演部电影一不小心火了，今后她再整个什么伪装身份去接近刺杀目标，结果枪还绑在裙子里呢人家就认出来了：“唉我认得你，你不是那谁吗？那个演好莱坞电影的明星？你的演技超赞啊我是你的粉丝，方便签个名吗……”
　　那特么就尴尬了。
　　“既然他邀请，那你就去吧。”棍叟徐徐说道，“这是你的任务不是吗？还是说，你仍然心存疑虑？”
　　“不。”艾丽卡摇头，“我没有。”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棍叟徐徐道，“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了，这个人远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是。”
　　……
　　次日艾丽卡便联系了理查德，表示她已经想好了愿意接受条件。于是当天理查德便给她安排的试镜。
　　最初当理查德告诉老导演又挖来一个新人时，老导演心里是十分不悦的。他心想你能找来一个天赋型选手已经是踩狗屎运捡到宝了，这种事你还想撞到几次？
　　但想想自己拿到的薪酬，导演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他觉得要是这新人实在不行，大不了试镜的时候找个借口刷掉算了。
　　然而老导演又一次大跌了眼镜。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理查德拉回来的这新人压根就不是什么潜力股，根本就是个超级实力派！艾丽卡分明是第一次出镜，但她的神态表情和精湛的演技简直能让好莱坞一大票老牌影星都自愧弗如。
　　当老导演惊疑地询问理查德他是从哪找来这么个天才时，理查德只是微笑，表示这是秘密。
　　永远别去跟间谍拼演技，因为人家的演技都是靠玩命玩出来的……
　　老导演当场拍板，决定这个角色就用艾丽卡了。
　　于是接下来就到了片酬问题的环节了。老导演想了想，觉得艾丽卡全片出场就一次，时间也不算太长，但考虑到她确实演技精湛，太低可能也不大合适。
　　老导演这边还在肚子里盘算呢，理查德便笑道：“新人嘛，别太心急。第一次拍片重要的是积累经验，主要是个机会，片酬什么的反倒都是次要的。你看要不就十万怎么样？”
　　导演一步没站稳差点没摔着。他想说大哥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十万块谁干啊？你这是想欺负人家姑娘脑袋不好使么？
　　结果万万没想到人家姑娘居然立刻就点头答应了，眼都不带眨的。老导演心念一转，顿时了然，他感觉好像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必是制片已经和这姑娘私下达成了什么特别的协议，不然有她这实力怎么会要价这么便宜？
　　艾丽卡一是对影视行业从不关注压根对片酬该有多少没个概念，二是她也根本不在乎，反正这本来就不是她的目的。
　　再说了，她其实也不差这几个钱……
　　角色确定，接下来是要给角色设计造型。理查德表示艾丽卡虽然是龙套，但造型设计丝毫也马虎不得。他亲自提了设计思路，并监督服装设计的团队完成了制服设计。
　　最后艾丽卡近乎无语地穿上了一身火辣得让人落不下眼的装束。她披着一袭黑色披风，一身露脐装束，修长的胳膊和匀称的大腿都裸露在外，上身仅有的那点皮革更是紧得像是小了一号，看着就怪难受的。
　　理查德看着艾丽卡这身造型的定妆效果，不由微微点头：“可以可以，就是这个效果。”
　　格温忍不住凑过来问：“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有点不合适啊……”
　　“怎么会呢？”理查德扭头转向艾丽卡，“你觉得这造型怎么样，还合适吗？”
　　艾丽卡有气无力：“合适，我觉得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就是有点凉飕飕的……


第一百四十章 还爬吗？
　　田代真，手合会精锐忍者，在组织内地位和那位已不幸挂掉的吉冈信同志相当，深得手合会几大“手指”的重用。
　　而现在，上级交给他了一个前所未有轻松的任务——盯梢一个报社老板。
　　老实说接到这个任务时田代真是丝毫都不明白任务的意义何在。像他这样精锐中的精锐，过去接手的任务大多都是九死一生的刺杀以及一些按常理说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今天他居然得全程在后面盯着这么个乍一看就全身是破绽，再一看全身还是破绽的老咸鱼，想想就觉得掉价。
　　对自家老大的命令田代真绝对是不敢有半点怠慢的，但这种任务让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劲来。他走在街上，手里夹着个伪装用的公文包，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吊在理查德的身后。真感觉这任务简直就像度假一样，这种小角色他能跟上个一整天都完全不被察觉……
　　……呃等会儿，他怎么回头了？
　　凭着身为一位老牌忍者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艺，田代真的直觉很快就告诉了他事情不是很妙。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头就走，然而他连拐了两三道弯，理查德都还跟在后面，他拐去哪儿理查德就拐去哪儿，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这时要是在有人告诉他这只是巧合，田代真肯定就一巴掌甩那家伙脸上了。用脚想也明白他行踪肯定是暴露了，不然这货能这么巧地全程咬着他不放？
　　只是田代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暴露的？他身为手合会顶尖忍者，只要伪装到位就算潜入进什么CIA总部也绝不会暴露，结果他这才刚出门就给对方看穿了。
　　为什么？
　　但他毫不慌乱。再怎么说他田代真也是手合会的资深忍者，跟踪和反跟踪技巧都炉火纯青。他在人群中穿梭来去，巧妙地利用视觉障碍、卡视野死角等一系列细节操作，在拐了四五道弯之后再一回头，对方终于没再跟着了。
　　田代真哼笑。不自量力，居然还想跟踪我？想多了。
　　然后这时他突然如遭雷击，笑容瞬间僵住。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把跟踪目标给甩掉了？？？
　　……
　　中城圈金融大厦，手合会总部。
　　“哦？”手合会头目亚历珊德拉稍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甩掉，这么说他果然不是一般人吗？”
　　“呃……不是。”田代真一脸蛋疼地低着头，“是我把他给甩掉了……”
　　亚历珊德拉：“？？？”
　　田代真无奈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表示自己愿意接受任何责罚。没办法，身为深受手指们器重的精锐居然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可饶恕。
　　随后他补充：“不过，最近有一个女人接近了他。”
　　“谁？”
　　“艾丽卡·纳奇丝。”田代真说道，“疑似是‘真纯会’的战士。”
　　这一来事情可就有些严重了。真纯会自诩为手合会的死对头，但手合会其实从来不这么觉得。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帮菜鸡抱团小打小闹，成天叫嚣着想覆灭一个比他们庞大百倍不止的组织，别说对头了，就连威胁也算不上。
　　但万一这个理查德·李背后真有什么大靠山，而真纯会还跟他搭上了线，那形势对手合会来说就相当不妙了。
　　亚历珊德拉沉思片刻，并未责罚他，只挥了挥手：“不用跟踪了。你去给李先生带个口信吧，就告诉他，我们手合会希望和那位大人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是。”忍者点了点头，退进阴影里离去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村上出声了：“你觉得已经可以确定了？理查德·李，他就是那边的人？”
　　“不能确定。但既然真纯会已经有所行动，我们也不能再坐视下去了。”亚历珊德拉说，“就当是试探好了。如果他真是那个沙福林的人，那么正好我们可以聊一聊。而如果不是……”
　　她顿了顿，眯起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了凶光。
　　“……我们就做掉他。”
　　宁可错杀不可错漏，既然怀疑理查德和真纯会有关，那么手合会肯定不能就此罢休。
　　另外两个领袖对这个决策也都没有意见。索旺达靠在自己的椅子里，目光不经意地从桌边某空出的位置处扫过，不由皱了下眉：“博徒还是没有来？”
　　“他说有自己的事要忙。”亚历珊德拉说，“他说那很重要。”
　　“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村上皱了皱眉，“如今高夫人已故，手指已只剩下我们四个，我们之间更应当相互信任。我不认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他应该瞒着我们的。”
　　亚历珊德拉点头：“我会告知博徒的。”
　　……
　　当夜，田代真来到理查德的住所时，天空中已开始降下了倾盆的暴雨。大水就像决堤般哗啦啦地拍打在房屋和地面上，水珠飞溅，水沿着玻璃哗哗地流淌，像从屋檐上悬下的透明瀑布。
　　雨点下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而红衣的忍者此时冒着暴雨，抓着根绳索，嘿咻嘿咻地挂在楼房的外墙上向上攀爬，活像个极限攀登运动员。
　　亚历珊德拉一声令下，田代真立马巨跑来给理查德送口信了。然而众所周知，忍者是不能直接走门进去的。想象一下，一个蒙着脸背着剑的忍者老实地站在门口按门铃，礼貌地询问：兄弟在吗？在的话我们老大想请你去喝口茶聊个天。不在的话我待会儿再来问一次……
　　忍者出场讲究一个气势，得先声夺人。你才刚露脸气势上就输了，后面谈话还怎么谈？
　　于是乎这位苦逼的忍者同志便冒着暴雨和凛冽地寒风，抱着根绳子在外墙上嘿咻嘿咻地爬，可以说为了装这个逼也是拼了老命了……
　　众所周知忍者的特长就是很能“忍”，刮刮风下下雨什么的对他这样素质一流的忍者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就是有点想打喷嚏……
　　好容易爬得只剩个两三层楼了，忍者同志暂停一下，喘了口气，结果抬头一看，发现目标窗口处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正睁着大眼睛歪头看着他，那眼神简直就像在问，兄弟还爬得动不？需要我拉你一把吗？
　　田代真：“……”
　　所以我剩下这三层是接着爬呢，还是不爬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找你有事
　　田代真这就蛋疼了。这还没爬上去目测就已经暴露了啊，继续往上爬吧人家妹子在窗户边上看着总觉得有点尴尬，就这样放弃吧已经爬了这么高也怪可惜的，更重要的是爬这么高了想下去也不容易……
　　此时理查德也凑过来了：“格温，看什么呢？”
　　“有个怪人正在楼下往我们这里爬。”格温说，“看起来像个忍者的样子，也许还是上次那伙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抓住他问一问？”
　　理查德笑呵呵的：“那何必呢，这么大雨天人家也怪不容易的。再说他这不马上就爬到了嘛，我们等着就完事了。”
　　“哦。”格温点点头。
　　反正有理查德在这她也没什么担心的。再说她在上面看着那忍者拽着绳子慢吞吞地爬都觉得急人，估计对方也不是特别能打。她心想要是自己的话不需要任何工具三两下就爬上来了，甚至还能沿着墙面垂直跑，一边跑说不定还能一边问“大兄弟买挂不？”
　　不过那样下面那位忍者兄弟可能心态要崩……
　　田代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爬上来了，他爬到窗边时还发现人家都贴心地给他把本来关着的窗子打开了，甚至省了他撬窗的功夫。他从窗子里一探出头便见一个男人一个女孩围在房间里看着，就像是专门等着他上来一样。
　　他进门时浑身给雨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浑身雨水哗啦啦地洒了一地。理查德笑呵呵地说：“歇会儿大兄弟，要喝水不？刚烧的还热乎着呐。”
　　田代真：“……”
　　忍者老兄表示心态要炸了。他想说我特喵的是忍者，是来恐吓你的先生，麻烦你尊重我的劳动行不？
　　“别客气直接坐吧，背后剑放下来吧看起来背着怪沉的。”理查德笑道。
　　忍者兄没有理会，还在努力维持自己神秘莫测的形象。他压着嗓子说：“我们手合会想和你们那位大人面谈。”
　　时间地点什么的没有必要多说。因为他寻思着如果理查德幕后真有那样一位神秘的大佬，那他们肯定也知道中城圈金融公司其实是手合会的马甲。而如果理查德没有那样的后台，那就更没有必要向他透露太多了。
　　理查德一听这话也瞬间就想明白了，果然又是手合会这帮忍者。毕竟之前他杀了高夫人，他不是没想过这帮人还会来找麻烦的可能性。理查德寻思着要么干脆把手合会剩下几个手指全砍了算了，省得以后他们纠缠不休麻烦的要死。
　　他想了一想：“那要是我们拒绝呢？”
　　田代真冷哼。他刷地一声就抽出了身后的长剑，一抹雪亮的银光拖着水珠切开空气，冰冷锐利的剑尖直指着理查德的鼻尖。
　　“如果我是你的话，李先生，我就会祈祷那位大人最好乐于聊一聊。”他冷冰冰地说着，撑足了场面，“否则你可能就不大走运了。”
　　田代真感觉从进门到现在，他总算是找到正确的节奏了。这才是上级派他来这儿的理由嘛！展示武力，表现强硬的态度，让对方知道他们手合会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理查德看着指着自己鼻子的剑尖，挑了下眉毛。
　　三秒后，一道红色的人影倏地一下便从窗户里飞进了雨幕，连人带剑随着万千的雨点一同向下坠去……
　　格温在窗边捂着嘴：“这……会不会太过火了？这里是八楼诶……”
　　“没事没事。”理查德笑着拍了拍手，“正下面是个垃圾箱，这家伙壮得很，有垃圾缓冲摔不死，就是味儿会有点重。放心我扔得应该还是挺准的，高中的时候打篮球三分球每十个就能中一个呢。”
　　格温：“……”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有点担心下面那位哥们的生死了。
　　格温想想还是觉得有些担心，毕竟小姑娘心善对人下不了狠手。于是她趴到窗边向下一看，突然惊讶地说：“李先生，下面的垃圾箱……盖子是盖上的。”
　　理查德：“……”
　　咳咳，失算了。于是他也凑近了过来：“那么那位忍者兄……还有气没？”
　　虽说手合会的忍者都没什么好鸟，杀了也就杀了不是什么大事，然而俗话不是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嘛，终归是影响不大好的……
　　“不知道。”格温摇摇头，“他不见了。”
　　理查德站到窗边循着她的目光向下一望，只见后面的街巷一片空荡荡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楼底的那个垃圾箱盖子果然是盖上的……
　　不过从下面留着的痕迹也不难猜测，那位忍者兄想必是自由落体的时候抓住了他攀爬时的绳子，顺着绳索荡去了旁边的矮楼上溜走了。
　　理查德微微颔首，尝试挽回颜面：“毕竟是手合会忍者，我就知道他还有后手。”
　　格温虚着眼。她有点开始觉得李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可信度都在逐渐下降了……
　　“不过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格温疑惑，“他刚刚说什么大人什么的，是指谁？”
　　“谁知道呢。”理查德无奈地耸肩。
　　他也很莫名其妙啊，他不就是一不留神对金并提了一次沙福林的名头么，连故事和背景他都没编，怎么这还越传越广都成都市传说了？
　　但手合会硬要咬着这压根不存在的“沙福林”不放也是个麻烦事，干脆想个办法一劳永逸给他们处理掉得了。
　　理查德想了一想，拿起电话：“喂，杰西卡？在哪里？”
　　“还能在哪？办公室啊。”电话另一头的杰西卡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那篇什么奥斯本公司主办活动的稿子明天早上之前得赶出来嘛，我这都准备通宵了……”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理查德想了想：“那这事就交给霍奇去办好了，你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你早点回来吧。”
　　杰西卡一怔。老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不对，肯定有猫腻。
　　难不成因为自己工资扣得太多欠债也太多，老板终于决定要让她……那啥了？
　　“别废话了快点回来，有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很急。”
　　“哦。”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执行人
　　田代真回到中城圈金融大厦，亚历珊德拉、村上和索旺达三位“手指”正端坐在会议桌边，等着他带回来的任务汇报。
　　田代真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三人面前，简明扼要地叙述了这次和理查德见面的情形。其实全过程本来也就很简单，大致也就是他顶着瓢泼大雨爬进窗户，撂了句狠话，然后就给人家一把从窗户里给扔了出来……
　　田代真觉得如果要按1到5级给自己的此次行动打个分，那么他觉得这趟恐怕得打负分。他觉得自己活像个蹦来蹦去的小丑，全手合会……不对，连全岛国忍者的脸都给他丢完了。
　　没想到亚历珊德拉竟表现得相当大度，听完他的话只慢悠悠地点了点头，随后挥了下手便示意他可以去了。等这位忍者离开之后，她皱起眉沉思了半晌，随后对另外两人道：“这么说看起来错不了了，理查德·李，星球日报的所有者，可能确实和那个势力有关。”
　　“的确。”村上也点点头，“我亲自训练过真，他的能力我很清楚。哪怕是猝不及防地偷袭，能将真一招而败，那份实力也绝不容小觑。”
　　确实，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报社老板都能一招秒掉他们最精锐的忍者，那他们手合会干脆原地解散拉倒了。至少在他们看来这样深藏不露的家伙背景肯定也不简单。
　　“但无论如何，口信都是送到了。”索旺达靠在椅子里，双手合十，“那你们觉得，那个人会来吗？”
　　“不好说。”村上道，“从信带回的描述来看，对方似乎表现得并不是很忌惮我们手合会。他们甚至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对方自始至终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就连他们明面上的棋子，那个报社的老板似乎也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我们会找他的麻烦。”
　　“无所谓。那只意味着那个沙福林会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代价。”亚历珊德拉冷笑，“如今‘黑空’已经彻底准备完毕，我们已经手握恶魔之力，铲除任何敌人都不在话下。”
　　亚历珊德拉显然对自家的终极底牌无比自信，那是基于对那个名为“兽”的恶魔绝对的信仰而积累起的信心。但另外两人却显然并不像她那样乐观。
　　这几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死多少也都见识过这个世界骇人听闻的一面，他们很清楚这世上就是有些超越了人类理解的力量。
　　那个沙福林对他们手合会了如指掌，而这么多年来凭他们手合会的影响居然连其名号都没听说过，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对手的恐怖。
　　“‘黑空’的力量是绝对的，但凡事总得有个万一。”村上说，“或许我们也应该考虑到其他的可能性，比如万不得已必须妥协或让步的情形……”
　　“那不会发生的。”亚历珊德拉冷冰冰地说，“从对方杀死高夫人的一刻起，那就已经是对我们手合会的宣战了。几百年来我们从未陨落过一根手指，而现在这已经发生了。那个人原本可能会是你，是我，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想到这一点，你还觉得我们有可能妥协让步吗？”
　　村上和索旺达对视一眼，两人暂时都没再说话了。
　　而他们所谓的“那位大人”的谈判代表，也正是在这会儿功夫出现在了会议室里。
　　就仿佛一个鬼魅陡然凭空冒出的一般，一个有着瀑布般长发、从头到脚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突然冒出在了会议桌边的空位置上，以古井无波的语气徐徐说道：“听说你们想要谈谈？”
　　那是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古怪嗓音，声音一片浑浊，只勉强能听出是女性的声线。
　　三名手合会首脑都是一惊，差点没直接从椅子里跳起来。要知道以他们这几百年的炼气修为，就是头畜生也都该修成精了，要想偷偷接近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几乎是不可能。而这女人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这个房间，坐到了会议桌边，还同时骗过了他们三人的感官。
　　至少就他们所知，就算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间谍也不可能做到。
　　更重要的是压迫感。炼气到他们三个这样的境界已是轻而易举就能遥感对方实力的强弱，而在他们三人此时的感官里这神秘女人的气场简直就突破了天际，强得像是错觉一样，把他们三个绑一块恐怕都比不上人家的冰山一角。
　　三人对这神秘的女人登时高看了一眼，纷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完全不敢小觑。
　　亚历珊德拉开口：“你就是沙……那位大人的人？”
　　虽然在自己人面前牛逼吹得突破天际，但也不知是被这神秘女人的气场震慑了还是怎么，“沙福林”三个字到最边上又给她生生咽了回去。
　　“是。”那女人缓缓点头，“我算是一个执行人，你们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我说。”
　　“也没什么特别的。”村上开口了，语气还算客气，“只是因为之前我们可能稍微有点摩擦冲突，所以我们认为双方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能和平解决自然是最好。只是我们更愿意和那位大人本人聊一聊。”
　　那女人波澜不惊地说：“非常抱歉，但希望你们能理解他是个事务繁忙的人，他有重要得多的事需要处理，所以由我来转达意见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们是担心那位大人对手合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那大可不必。上次的事只是和高夫人的私人冲突，你们并不在那位大人的计划之中，这点大可以放心。”
　　这话听着让人心里怪不是滋味，就好像人家在直接告诉你“你们太弱了我们都懒得处理”一样。
　　不过这样一来至少对方说明了自己没有敌意，对村上和索旺达来说这样的结果也都可以接受。别看他们好像是活了几百岁的老不死，其实他们活得越久比普通人越怕死，像这种实力深不可测的敌人他们都觉得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为妙。
　　至于说给高老太太报仇？呵呵，谁爱报谁报去，反正他们没这心思。
　　但他们还没开口表态呢，就听亚历珊德拉冷笑：“是吗？那如果我说，我们手合会对你们有意见，那又如何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剑气伤人？
　　麻烦。
　　这是杰西卡·琼斯脑海中最先冒出的两个字。
　　是的没错，这位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女人，当然就是被理查德临时拉过来充数的杰西卡了。最开始听老板向她解释任务详情时她是完全懵逼的，起初她感觉这简直是疯了，但等老板解释完详情，她觉得好像还……挺有趣？
　　冒充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神秘组织忽悠另一个神秘组织什么的，听听就觉得很刺激。像杰西卡·琼斯这种原剧情中这种主角模板角色当然少不了一种需求刺激的本能，再加上她与生俱来的超强侦探天赋，这趟任务她完全就是不二的人选。
　　可在听完理查德的解释后，她意识到计划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漏洞，那就是她还不够强。
　　按照计划，她必须展现出足够强硬的气势和足够霸道的实力，用碾压级的武力来震慑手合会这帮老不死。用理查德的话说，这几个老不死看着很牛逼，其实一个个都是软柿子，怕死怕得要命。只要你塑造一个庞大得他们没法招惹的恐怖势力，让他们亲身体会到实力上无可逾越的差距，他们一个个立刻就能乖得像哈巴狗一样，P都不敢放一个。
　　但核心问题就是，杰西卡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虽说她有超能力比普通人强不少，但从上次跟那个叫吉冈信的忍者交手就能看出了，战斗技巧和经验都严重不足的她对上这群忍者根本毫无优势可言。直接跟手合会这几个老不死交手的话八成会直接被秒。
　　然而当她提出这个疑虑，理查德只拍着她的肩膀保证：“没事，有我罩着你，你只要放心地去按我教你的台词说就完事了。我保证到时候就算是条哈士奇站在那也能给那几个老不死震住。”
　　杰西卡当时脸就黑了：“行，那老板你去找哈士奇吧，我先撤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杰西卡最后还是被理查德给忽悠了过来。
　　杰西卡早就知道自家老板是个从头到脚都是秘密的男人，但理查德这次露的一手表现很快就给她震撼了一把。她不知道老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但她只感觉自己眼前强光一闪、刺得她短暂闭上了眼睛，跟着身体突然就像失去了重量，整个人就像腾云驾雾，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来到了中城圈金融大厦。
　　瞬间移动，这也是进化信赖者带来的特殊能力之一，也是很多奥特曼的变身器都会自带的特殊功能。原TV剧情中进化信赖者曾应用这项能力将适能者姬矢准的身体量子化，带着重伤的姬矢准从TLT基地里瞬间移动遁走。
　　不过理查德之前可不会这招，这也是升级成红色青年形态后觉醒的新能力，算是个相当便捷的新功能。
　　他亮了这一手顿时就让杰西卡信心大增，至少就算到时候情况不妙，理查德随时都能用这招将她从中城圈金融里及时救出来。
　　她想虽然自家老板抠门、时常不靠谱、对女员工有想法（啊呸这句不算）……但他肯定不会坑自己的。
　　亚历珊德拉一上来就是副咄咄逼人的态度，但这倒也正好顺应了杰西卡的意思。反正老板本来就告诉她这趟得展现实力，那么动手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亚历珊德拉还在继续说着：“如果你们真那么手眼通天，那我想你们肯定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们手合会自数百年前成立以来就一直由不朽的五根‘手指’领导，每一个领袖对我们组织来说都是相当于灵魂的重要人物，这么多个世纪以来都从未有过陨落，直到你们的人插了手。”
　　她说着，眯起了眼睛，声音阴沉了下去：“我想你应该明白，小姐，这可不是什么能随便化解的冤仇。”
　　村上和索旺达听了她这锋芒毕露的发言，虽是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没出声插嘴。
　　无论内部有什么分歧，但毕竟他们同是手合会的首脑，在对外事宜上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