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科尔森内退

　　在一片死寂中，电梯终于升到罗杰斯要去的楼层，电梯门打开来，还没等他迈步，一身黑的尼克·弗瑞就走了进来，让罗杰斯一愣，不是说在办公室等他吗？怎么他还没到，尼克·弗瑞就要下楼了。
　　尼克·弗瑞走进电梯里，直接喊道：“行政层！”
　　电梯自动下行，两人并肩而站，目光直视前方。
　　“我刚刚遇到了科尔森。”罗杰斯语气相当的平淡，好似闲聊一般。
　　“数字已经统计出来了，三百三十五名士兵和七十二名特工牺牲，内务部正在整理他们的遗物，阵亡通知单将由FBI、CIA和军方发给他们的家人。”尼克·弗瑞更是答非所问。
　　但两人都明白双方的意思，一次性死了这么多的特工和戍卫士兵，必然要给个交代，落实责任，毕竟神盾局不是谁家开的家族企业，铁打的神盾局流水的局长，尼克·弗瑞头顶还有个安理会呢，他们可是能撤换局长的。
　　罗杰斯漠然无言，好一会才说道：“他是个好人。”
　　“我知道，他还是个非常合格的特工。”
　　说话间的功夫，电梯已经达到了行政层，尼克·弗瑞迈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队长，很多时候，不能只看表面，人心是很复杂的，能让人真心相信的人，很少很少。”
　　“你有真心相信的人吗？”
　　“也许！”
　　电梯门关闭，只留下罗杰斯在思考尼克·弗瑞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是在暗示科尔森的事情吗？难道尼克·弗瑞觉得科尔森不可信？
　　正想着呢，耳麦里响起布洛克·朗姆洛的声音来：“队长，任务已经下达，我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出发。”
　　“我这就过去。”罗杰斯收起纷杂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在这次的救援任务上来，他虽然待在神盾局，但很少出外勤，完全是作为王牌使用，但这次任务，不但他，连黑寡妇也加入进来，显然不同寻常。
　　想想也是，一般的海盗，哪能劫持了神盾局的船，还大大咧咧的要求付赎金，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不过作为一名士兵，纵然心中有疑惑，也不会放弃执行任务，一切都要等到任务归来再说，哪怕是相当不光明磊落的任务，为了和平，他也会妥协，也会去做。
　　行政层的一间宽敞的房屋里，科尔森笔挺的坐在椅子上，前方是数个摄像头，对着他的眼睛，手指还夹着好几根线，连接着外面房间的一个个仪器，这样的场景，他并不陌生。
　　或者说，所有的神盾局特工都不陌生，入职时必然要进行测谎和评估，入职后，时不时的也要过一遍，来保证没有背叛神盾局。不光是他，那些巨石阵幸存下来的特工，也要来上一遭。
　　几个专家组成的人员正挨个询问稀奇古怪的问题，来校正仪器，等到一大堆的问题问完，才算是正式开始，换了一拨人问询巨石阵事件的前后，以及他下达的每一个命令时，当时心中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指令。
　　尼克·弗瑞站在二楼的房间里，透过单向玻璃，望着下方的测试和询问，亚历山大·皮尔斯走过来，停在尼克·弗瑞身旁，注视着下方的科尔森，道：“安理会那边不太好应付，神盾局已经很久没有死伤这么多的人了，加上损坏的设备、车辆，以及紧急支援巨石阵和重建防御线而动用的飞机、车辆、人员、物资设备……
　　至少是这个数。”
　　亚历山大·皮尔斯伸了一下手，单位是十亿美金，绝对是重大的不能再重大的事故了，这和上次空天母舰出击不同，那是安理会同意的，损失多少补充多少，这次损失是神盾局自己买单，无论怎样，负责人都逃不过追责。
　　尼克·弗瑞看都没看亚历山大·皮尔斯一眼，注视着下方的科尔森，道：“他为神盾局服务多长时间了？”
　　“嗯……差不多有二十五年了吧。”亚历山大·皮尔斯不确定地说道：“他加入神盾局就跟着你，一直到现在。”
　　“是啊，一直到现在，最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神盾局。”
　　亚历山大·皮尔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尼克，这不是过家家，我看过加勒特的报告了，应该是一起意外，毕竟空间对人类来说，还太过于神秘了，搞出这样的意外也在情理之中。”
　　尼克·弗瑞终于转过身来，对着亚历山大·皮尔斯说道：“我只是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听说他有个拉大提琴的女友，也许我该准备一份结婚礼物。”
　　亚历山大·皮尔斯皱起眉头来，问道：“你确定？他可是你最得力的手下。”
　　“他也快到退休的年龄，就这样吧。”
　　“好吧，”亚历山大·皮尔斯，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去说服安理会，一个都要退休的老特工，也该给个体面，就这样处理吧。”
　　两人就这样确定了用提前退休，作为这次事故的惩罚，这不是收拾东西走人那么简单，任何有关神盾局的东西都别想带走，包括……记忆，这二三十年的特工生涯，连同这个名字一起随风消逝，除神盾局秘密档案外，再没有菲尔·科尔森这个人存在。
　　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询问终于结束，专家组打出了一份长达上百页的报告，走了出去，持枪站在一旁的士兵，走上前来，帮助科尔森卸掉身上的仪器连接线，将其带到了外面，显然有人要见他，不然会直接转到关押室，直至一切结束才会释放。
　　科尔森走出门外，刚打开门，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让在温暖房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的科尔森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只见银月如钩，在这深夜时分，显得格外的明亮，然后科尔森才注意到站在走廊一扇大开着的窗户旁，自带黑夜Buff加成的尼克·弗瑞。
　　“长官，对不起！”
　　尼克·弗瑞转过头来，很罕见的对着相当愧疚的科尔森笑了笑，道：“科尔森，你加入神盾局有二十五年了吧。”
　　“嗯！”科尔森点了点头。
　　“时间够长了啊。”
　　这样的感慨，让科尔森心头涌上来一股不好的感觉，当了这么久的特工，什么事情没见过，颤声道：“长官？”
　　尼克·弗瑞默默的点了点头，让科尔森的心沉到了底，嘴唇颤抖着，嗓子好像堵住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尼克·弗瑞用力的拍了拍科尔森的肩膀，道：“奥黛丽等了你这么久，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当你的新婚礼物，祝你们幸福。”
　　科尔森努力的控制面部肌肉，想笑一下，可挤出来的却比哭还难看，控制了半天情绪，才勉强说了一句话：“谢谢你，长官。”
　　“嗯！”尼克·弗瑞再度用力拍了拍科尔森的肩膀，迈步向前走去，消失在走廊拐角，只剩下科尔森一个人站在月光下，茫然的看着这熟悉的三叉戟总部。
　　就这么结束了吗？以后就再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陌生人了。
　　科尔森心中没有一点不受任何惩罚、全身而退的喜悦，只有满满的不舍和难过，纵然以后可以和奥黛丽一起生活，也无法给他一点开心。
　　二十多年了，他早已经习惯神盾局特工菲尔·科尔森这个不能和外人明说的身份了，可马上这一切都将变成过去，不，全都消失，连一点相关的记忆都不会给他留下。把一个特工变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之前曾下达过好多次这样的命令，而今天终于轮到他了吗？
　　科尔森手颤抖着，从西服里掏出一个黑色硬皮壳的本，上面印着栩栩如生的展翅雄鹰，手指满满的抚摸着从今以后就再无关系的凹印，声音低不可闻地说道：“再见，科尔森！”


第0571章
　　荒草遍野的索尔兹伯里平原上，一架扁平的流线型飞机静静的停在一处平坦之地，银灰色的机翼上，绘有几条红线，组成了一个大大的‘A’，纵然头顶的太阳高照，却不反射什么光芒，显然是有特殊的涂料层。
　　昆式运输机的不远处，是一片临时搭建的帐篷，大批的工程机械正忙着将草皮铲掉，反复的碾压成机场，大量的汽车来回穿梭在附近封锁的公路上，运输来大批的物资和设备。
　　神盾局忙碌了大半夜，对巨石阵附近上百平方公里的范围，进行了全面的封锁，十多台多功能机器人，对总面积将近一平方公里的藤蔓森林进行了反复的搜索和探测，搭建了好几个实验室，放置在离营地很远的地方。
　　由机器人摘取的一部分藤、茎、果实、叶片等样品，被机器人运送到搭建的实验室里，通过远程遥控手段，进行切片和观察研究，为的就是防止出现幸存的特工所说的那种莫名‘发疯’的情况再出现。
　　但藤蔓森林相当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异动，任凭一个个旋翼式无人机、履带式机器人，走来走去的摘取叶片、藤茎、果实，和昨晚的恐怖地狱，形成鲜明的对比。
　　打着驻英美军旗帜的神盾局营地的一间宽敞的房屋里，约翰·加勒特拿着手机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巨石阵，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略带惊讶地说道：“他竟然舍得让科尔森退休？”
　　但凡在神盾局混了几年的，谁不知道菲尔·科尔森是尼克·弗瑞的心腹，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尼克·弗瑞想让菲尔·科尔森接他的班，当然也有说玛丽亚·希尔是下一任局长的传闻。
　　从这可以看出，尼克·弗瑞有多看中菲尔·科尔森，可现在亚历山大·皮尔斯竟然说尼克·弗瑞让菲尔·科尔森‘退休’了，简直就是说玛丽亚·希尔是尼克·弗瑞的相好，不然为何放着黑寡妇不选，非要玛丽亚·希尔当他的副手。
　　亚历山大·皮尔斯站起身来，透过宽广的落地窗，眺望着远处华升顿密密麻麻的建筑群，略带着得意，道：“没办法，安理会知道的太快了，快到让他没法做手脚，所以他只能这么做了。”
　　约翰·加勒特得到确定的答复，脸上露出了欣喜之意，道：“我这里也有个好消息，根据专家组的反复研究和鉴定，这些冒出来的藤蔓不是地球植物。科尔森所说的两次高能反应，服务器里没有记载，但我找到了来源。”
　　“藤蔓？”
　　“没错，这些藤蔓如果曝出去，绝对能震惊全世界，叶片、根茎，尤其是果实，里面蕴含的能源，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发电站。把这些藤蔓里的能源，全都提取出来的话，神盾局的各个基地，一年都不用外购能源和电力了。”约翰·加勒特刚拿到报告时也震惊的不要不要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多标了几个零。
　　“你确定？”亚历山大·皮尔斯也有些不淡定了，之前曾接到报告，说巨石阵找到具有高能量的不明物质，但那些小的不能再小，只能用于研究，但这次不同，这么多的藤蔓，如果真的具有高浓度的能量，说不定就能解决单兵机甲的能源供给问题了。
　　这样的话，就能打破斯塔克一人独霸高浓度能源的局面，单兵机甲各国都研究好多年了，缺少的就是稳定的能源供给，总不能单兵机甲在前面打架，后面跟着一辆充电车吧。
　　“斯塔克和他的复仇者也在这，我会想办法把他们赶走的，以免巨石阵的秘密暴露。”约翰·加勒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结束了这次单线联系，扭头将目光转向了营地旁边的那架和神盾局战机风格相差极大的飞机。
　　一个小时后，复仇者的运输机涡轮发动机启动，喷出淡蓝色的等离子光，缓缓的飞上了天际，而后直冲北方飞去，才飞出百多米远，就突兀的消失不见了，显然开启了光学隐形功能。
　　同时也消失在了神盾局的雷达屏幕上，让约翰·加勒特目光闪烁不定，斯塔克的隐形技术连神盾局的雷达都无法发现，这就意味着如果钢铁战衣发动突袭，九头蛇将毫无办法。
　　他刚刚很热情的过去和复仇者打了招呼，并且言明会向上级报告，感谢复仇者的支援，一切的花费都由神盾局报销，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发一笔奖金。约翰·加勒特的话，成功的让斯塔克变成了司马脸，这简直就是在问卖鞋的要不要买双阿迪。
　　斯塔克连回答他的兴趣都没有，直接让贾维斯罗列了一份耗费清单，发给了约翰·加勒特，不多，也就一个多亿美金，洋洋得意的五页A4纸，此次出动的耗费相当的详细。
　　详细到四套钢铁战衣，因为这次出动而要大修，需要换掉大半的零件，包括最昂贵的方舟反应炉，还有为了更快赶到巨石阵，运输机全程超速，导致运输机的四套涡轮引擎损坏严重，需要更换，还有……
　　将清单递过去后，斯塔克才露出了很标准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微笑，道：“感谢神盾局对复仇者行动的资金支持，以后再需要支援，复仇者很乐意尽快赶到，希望钱能尽快到账，不然钢铁战衣和运输机得不到修理，你们再要支援，很难尽快赶到了。”
　　然后看到账单最底部一连串零的约翰·加勒特也变成了司马脸，斯塔克这才转身走进了机舱里，直接关上舱门，当着约翰·加勒特的面，启动了‘超速损坏’的涡轮引擎。
　　班纳透过舰窗，望着约翰·加勒特坐上汽车一路驶向神盾局的营地，道：“很让人讨厌的家伙。”
　　“这才是特工。”斯塔克丝毫没有再看约翰·加勒特的意思，双眼紧盯着已经被神盾局完全围起来的藤蔓森林，如此急切的把复仇者撵走，就是不想复仇者，嗯，斯塔克继续研究藤蔓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