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遗憾

　　安琦艾尔离开后，韩进再一次故态复萌，有时候甚至长达几天不露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逍遥自在。
　　格瓦拉是忙得焦头烂额，而且有些事情，必须要韩进拍板，韩进这样懒散，太不像话了！
　　格瓦拉也想了一些办法，准备在下一次看到韩进时，或激言直谏，或委婉劝说，可往往在他说出开场白的时候，韩进随便敷衍几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格瓦拉对着空气发呆。
　　反复几次之后，格瓦拉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他再不对韩进抱着幻想了，闷头做着自己的事，他可以负责的，直接拍板，必须要通知韩进的，他能拖则拖，实在拖不下去，便把高宾、杰狄斯找来，经过几个人的仔细思考，再做出决定。
　　这不止为了稳妥，也是为了均摊风险，万一错了，高宾是韩进的大舅哥，杰狄斯是韩进的好友，而他格瓦拉么……倚老卖老的说，他也算是韩进的长辈，到时候总可以挽回几分颜面。
　　最后增格林有些看不过去，帮了格瓦拉几次，结果立即被格瓦拉赖上了，分给增格林的‘活计’是越来越多。
　　增格林的地位和客卿有些相似，虽然拥有广泛的尊敬，但手中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不过，他并不是喜欢闲散的生活，只因为没有机会介入，毕竟他是从权力中枢走出来的，又怎么会愿意碌碌无为？面对格瓦拉的信重，他没有推诿，很坦率的接受了。
　　不管韩进是否在偷懒，都无法影响时光的流转，十几天之后，头一批的客人们已陆陆续续赶到了圣冠城。
　　事实上，圣冠城的强者们并没想到那一场没有旁观者的深渊之战拥有多么巨大的影响，或许，就是因为没有人目睹过，才能让人们的想象力无限发挥，才能创造出一段不朽的传奇。
　　大陆的东北区基本掌握在韩进和所罗门手中，迪普城的城主马力申已经向韩进效忠，唯一的异类就是冷影城的切瑟姆了，不过，派遣多名泰坦加入韩进的阵营，这多多少少代表着切瑟姆的态度，而在所有得到消息的领主中，切瑟姆更是第一个赶到圣冠城的，当然，也是占了地域相邻的便利。
　　西南区也不用说，势力最强大的自由联邦已宣布并入圣冠城的疆域，部落同盟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一直在努力和圣冠城的强者们拉近关系，其他一些在两大势力间摇摆不定、夹缝求生的领主们见有更强势的‘老板’可以依靠，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重点在西北区，西北区中第一个赶到圣冠城的，是高地之城的领主多伦多，而一个陪同多伦多一起赶到圣冠城的强者，在精灵中引发了轩然大波，那正是反尼古拉同盟的缔造者、萝拉！
　　萝拉是一位半精灵，但没有遗传精灵的天性，手段凌厉果断，胸藏杀伐之气，在精灵当中，一直是毁誉参半的，有些精灵非常厌恶她，而有些精灵则非常喜欢她。其实一个半精灵想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是非常不容易的，精灵们有理由排斥她，人类也有理由轻视她，但萝拉克服了种种不利因素，甚至能在一段时间内，可以和尼古拉相抗衡。
　　西北区大部分城市都做出了响应，唯一的区别是，有胆量的，亲自赶到圣冠城来，想见识一下韩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没有胆量的，也会把使者派过来，一方面顾全了礼貌，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使者观察圣冠城的动向。
　　这已经不是集会了，而是一场涉及大半个世界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朝圣！
　　击败了冥神斯提亚是一个重点，占有了冥神斯提亚的神格更是重点中的重点，了解韩进用意的安琦艾尔，指使巨龙们不遗余力的四处渲染韩进可能拥有的力量，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力，如飓风般卷过整个大陆，没有谁敢无视一位新生神邸的存在。
　　不过，客人们的涌入，给圣冠城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城市的规模还是小了一些，城市中也没有可以容纳大批使团的公馆，当格瓦拉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把注意力转到了一个人身上。
　　希莱斯特，做为圣冠城娱乐行业的掌门人，正雄心勃勃的准备扩展自己的领域，甚至大手笔买下了极乐之夜周围的半条街，坦白的说，希莱斯特的头脑有些过热了，他的生意能这么好，主要是因为圣冠城在韩进的率领下赢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还有孤崖城商会联盟的鼎力支持，上到军队的将领们，下到普通士兵还有城市中的平民们，大都有几个闲钱。但大幅扩展规模就有些不明智了，圣冠城的人口毕竟有限，闲钱也有限，用现代的话说，那十有八九会造成产能过剩。
　　结果格瓦拉大笔一挥，便把希莱斯特买下的街区征用了，希莱斯特气急败坏的找上门理论，格瓦拉淡淡的告诉他，这是韩进的命令，希莱斯特当场哑了声，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这一天，格瓦拉正在圣冠城的市政厅内和郎宁等人商谈一些事情，小型会议的进程很快，因为格瓦拉急于从魔法传送阵返回去，提起这个，格瓦拉心内又有些生气了，韩进不知道去了哪里，斯蒂尔伯格不敢随意移动战神号，担心对韩进造成不便或者影响，否则战神号早起航赶回圣冠城了，所以他每天都要从传送阵中来返十几次，这边忙完了回去，那边忙完了又回来，而且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他要预留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和部落同盟的大首领索恩天南进行最后的谈判，韩进一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了，如果得到了自由联邦和部落同盟的投诚，圣冠城等于占据了半个大陆，这是一张王牌，相反，始终没有敲定部落同盟，以后就会有些被动。
　　突然，精灵族重新成立的银色飞马军团副军团长康斯坦丝推开会议室的门，匆匆闯了进来，急声道：“大人，所罗门大公爵到了！”
　　“所罗门大公爵？”格瓦拉一愣，立即站起身：“走，我们一起去迎接，郎宁，你马上从传送阵赶到战神号去，通知杰狄斯和高宾。”
　　“大人，如果我找不到拉斐尔大人怎么办？”郎宁急忙问道。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格瓦拉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怨气的地方，所罗门大公爵是韩进未来的岳父，没有及时迎接，可算是大大的失礼了，让所罗门去教训韩进吧。
　　“啊？”郎宁有些不明白，只是格瓦拉已经大步走出了会议室，来不及问个清楚了。
　　可惜，格瓦拉的算计落空了，在所罗门大公爵带领不死鸟军团的魔法师们接近圣冠城时，韩进正懒散的坐在云端，俯视着下方的圣冠城。
　　哈雷默默的站在韩进身后，而仙妮尔和雅琳娜正在另一端聊着什么，只有韩进的视线才能透过层层云团的阻挡，看清下面、焉或是下界的每一丝变化，而雅琳娜根本没意识到，她的父亲已经接近了圣冠城。
　　二十多天来，她们一直和韩进过着一种逍遥自在的日子，这一刻，她们还在炎热的树林中采摘香甜的野果，下一刻，又会跑到冰天雪地里观赏壮观的暴风雪，甚至会钻入神秘莫测的深海中，这世界上所有的阻碍，对韩进来说似乎都变得不存在了。
　　绕是见多识广的仙妮尔，也是到此刻才发现，脚下的这片大陆是多么的瑰丽。
　　“哈雷，记不记得刚刚从里面出来时，和我说过的话？”韩进突然道。
　　“啊？”哈雷愣了一下，狐疑的问道：“主人，我……我说过什么？”
　　“你说，你愿意用自己宫殿中所有的女人，和我换仙妮尔。”韩进露出笑意。
　　“哼……”听到韩进的话，仙妮尔发出冷哼声。
　　哈雷只感觉遍体生寒，急忙道：“那个……主人，我当时不是不知道夫人的身份么？嘿嘿……嘎嘎……一个误会，都是误会……以夫人的天生丽质，别说一个宫殿的女人，就算整个大陆的女人全算上，也是无法相比的啊！”
　　“那我呢？”雅琳娜不由竖起了眉头。
　　哈雷呆了呆，恨不得马上抽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啊！
　　“你真的以为，那段记忆是真实的吗？或者……在那段记忆之前，你还有没有别的过去？”韩进轻声道。
　　“什么？”哈雷眼中的红芒快速闪动了几下，显然，他无法理解韩进的用意，过了好半天，他才试探着问道：“主人，您……您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在一个人身上，感应到一种黑暗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我曾经……也只是在你身上发现过。”韩进缓缓说道：“不过，你似乎用一种办法把那种力量驱逐出去了，只留下了不容易察觉的痕迹。”
　　哈雷沉默了，过了许久，依然是一声不吭。
　　“想不想唤起真实的记忆？”韩进顿了顿，微笑道：“想不想找到真正的自己？”
　　“主人，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哈雷低声道。
　　“你这是委婉的拒绝吗？”韩进道。
　　哈雷再次沉默了，片刻，又低声道：“主人，如果真的是我刻意让自己失去记忆，那一定是一段痛苦不堪、无法承受的过去，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一定勉强自己去接受苦恼呢？”
　　在韩进和仙妮尔等人面前，这应该算是哈雷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有一天你改变想法时，可以随时和我说。”韩进笑了笑：“还有，哈雷，如果我能让你恢复人的肉体和生机，想不想找一个老婆？”
　　“想！”哈雷立即回答道，随后放声大笑：“嘎嘎嘎……”噬魂珠和韩进心意相通，做为噬魂珠的鬼灵，哈雷能清晰的感应到韩进拥有着无比磅礴的力量，而且，韩进不会说说而已，说了就证明有可能做到！当初和摩信科等人出去胡混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羡慕那些活生生的身体，别人可以爽快，而他只能偷偷的躲在一边，如果显出身形，必然引发一阵阵惊叫声，场面也会变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那你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首先，屁股一定要大、一定要翘！”哈雷郑重的伸出一根骨指，他才不想胡乱找个老婆，也不希望韩进敷衍他：“其次，叫声一定要够尖锐、够销魂，还有……”
　　轰……一颗大火球在哈雷的后脑上炸开了，接着便传来仙妮尔和雅琳娜异口同声的喝骂：“下流！”
　　仙妮尔还不解气，又补充道：“拉斐尔，不要管他，让他去死好了！”
　　“主人……”哈雷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后脑，他心里很委屈，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只是他哈雷非常坦诚，而其他人，全都是虚伪的。
　　“就这样？太简单了。”韩进轻声道：“你也太大意了，难道你不懂，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捉弄你的机会么？”
　　“主人，不是吧……”哈雷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他并不笨，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疏忽的地方，没有要求年龄、没有要求种族、没有要求相貌，万一韩进给他找了一个又老、又丑，只拥有大屁股和尖锐嗓门的女人，那岂不是他的末日？！就算不这样，给他在泰坦族中找个老婆，天啊……
　　“两个没有过去的生命，也许真的能够重续那段爱情。”韩进轻叹了一口气：“哈雷，你这一次一定要珍惜，懂么？”
　　哈雷终于明白了，似乎韩进早为他做出了选择，他犹豫了好半天，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主人，我……我可以先看看货色吗？”
　　“哈雷！！”雅琳娜又一次忍不住了，叫道：“你把女孩子当成什么？！”
　　哈雷立即乖巧的闭上了嘴，如果换了一个不相关的人，估计哈雷会毫不客气的把对方从云层上踹下去，这是老子在找老婆，你们凭什么指手画脚？但面对着雅琳娜，他连想都不敢想。
　　“拉斐尔，干嘛要管他？”仙妮尔叫道，哈雷刚才的话也一样让她恼火。
　　“因为世界上有太多的遗憾，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多少少修补一些吧。”韩进微笑着说道：“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第五九零章 邀请
　　在圣冠城的西门外，格瓦拉亲自率领数千精锐的骑士们，列成一座整齐的战阵，他当然不是为了作战，而是为了表达出对所罗门大公爵的尊敬。
　　一道白光出现在圣冠城上空，杰狄斯、高宾、增格林等人先后穿过了魔法阵，遥遥看到西门处的景象，也奔着这边飞了过来。
　　高宾的速度是最快的，因为他跨下骑着一匹银色飞马，斜刺里落在格瓦拉身边，纵身跳了下来，随后在银色飞马的背上拍了拍，那银色飞马径自飞走了。
　　接着落下来的是杰狄斯，他先是向远方张望了一下，低声道：“所罗门大公爵来了？”
　　“嗯。”格瓦拉点了点头。
　　“那拉斐尔呢？你没有找到他？”
　　“你能找到他么？”格瓦拉反问道。
　　“唉……”杰狄斯长长叹了口气，以前的韩进虽然也是甩手掌柜，但多少知道过问一下军政大事，近期的表现却是越来越过分了：“真没见过他那样随随便便的，简直和史书中记载的那些……”话没说完，杰狄斯又闭上了嘴，显然，他要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太适宜。
　　“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理军政要务的昏君差不多？”格瓦拉笑着做出补充。
　　随后落下来的增格林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如此评论君主，在雄光之国是不可想象的，那和找死没有多大区别，而格瓦拉看起来很轻松，很随意，似乎压根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也不至于。”杰狄斯笑了起来：“至少拉斐尔的品格要比那些昏君强得多。”
　　“杰狄斯，你还没有看出来么？”格瓦拉缓缓说道：“拉斐尔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杰狄斯一愣：“为什么？”
　　“他在做给我们看。”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杰狄斯定睛看着格瓦拉。
　　“你啊……”格瓦拉摇了摇头：“这是一个暗示。”
　　杰狄斯皱眉思索了片刻，蓦然露出了震骇之色：“难道……所罗门……”韩进什么都不管，回来之后又马上让盖尔总管去请所罗门大公爵，仔细联想一下，韩进似乎有把江山拱手相让的意思。这太荒谬了！别人他不管，至少他杰狄斯第一个不答应！！
　　愿意和韩进做朋友，愿意把百废待兴的教廷的根扎在圣冠城，首先是对韩进的能力有信心，其次是对韩进的品格有信心，最后，也是对伙伴们有信心，所罗门大公爵又算是什么？！他们摆出这么大排场去欢迎一个人，归根结底是因为韩进平常从不掩饰对所罗门大公爵的尊敬，而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韩进！
　　没有韩进，谁会认可什么大公爵？！
　　“你又想偏了。”格瓦拉低声道：“就算拉斐尔想让，所罗门也不会接受，看盖尔总管就知道了，所罗门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
　　杰狄斯长松了一口气，不止是杰狄斯，一侧的高宾表情也缓和了许多，就在刚才，他的脸色已变得一片铁青，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出现，不用杰狄斯代表教廷怎么怎么，他高宾肯定第一个拍案而起。
　　“何况，你觉得拉斐尔会这么做？”格瓦拉轻声笑道，视线已从高宾身上移开：“那样……我们中会有很多人惨死在同伴手中。也许，连雅琳娜和仙妮尔也会变成仇敌。”
　　“还是你比我更了解拉斐尔。”杰狄斯露出苦笑，他明白了，这确实是一场虚惊。
　　“呵呵……”格瓦拉笑了笑，视线向后方一扫，他看到了凯莫拉齐和洪都拉斯，但没有看到部落同盟的人：“杰狄斯，你没有通知索恩天南么？”
　　“通知了。”提起索恩天南，杰狄斯有些头疼：“不过他说自己刚刚被推举为大首领，年纪轻，也没有根基，所以这等大事一定要召集各部族长们，才能做出决定。”
　　“那他是不来了？”格瓦拉冷笑道。
　　“应该是不来了。”
　　在格瓦拉和杰狄斯交谈的同时，大陆另一端的自由联邦，索恩天南正在自己的大帐中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各部族长们聚集在帐前，只是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在索恩天南说得口干舌燥，不得不举起水杯润喉咙的间隙里，一个族长鼓起勇气道：“大首领，就这么回绝了杰狄斯大人，有些不太好吧？”
　　“哎……我说，你就愿意给人做牛做马是不是？”索恩天南瞪起眼睛：“你天生贱骨头么？我们在自己的地盘上逍遥自在有多好？！”
　　“可是……万一激怒了拉斐尔大人……”
　　“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那个拉斐尔的对手！”索恩天南突然端正神色，缓缓说道：“但你们不要忘了，拉斐尔也有棋逢对手的劲敌！”
　　就在这时，所以的族长们同时瞪大眼睛，因为韩进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缓缓从帐外穿了进来，就站在索恩天南身后。
　　“你们不知道吧？哈哈……”见族长们露出了震骇的神色，索恩天南的兴致更加高涨了，他用力在靠手上拍了一下：“就是那个雄光大帝尼古拉！拉斐尔和尼古拉、冰霜巨龙安琦艾尔一起闯入深渊世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三个是同级数的强者啊！虽然拉斐尔在战斗中获得了突破，甚至杀死了冥神斯提亚，并占有冥神斯提亚的神格，但他们之间的差距应该不是很大，所以，如果拉斐尔要除掉谁，第一个肯定是尼古拉！”
　　下面那一双双眼睛中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完蛋了，他们的大首领要完蛋了……
　　“你们争点气行不行？怎么一提起拉斐尔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索恩天南恨铁不成钢的叫道：“妈的，还是不是男人？谁再害怕那个拉斐尔，马上给我蹲到墙角尿尿去！”
　　有几个族长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事已至此，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真搞不清楚了，你们到底在怕什么？！”见自己的话丝毫没有起到鼓舞士气的效果，索恩天南越来越气愤了：“在拉斐尔去对付尼古拉的时候，我们完全能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我知道打不过他，可我躲着他总可以了吧？不和他争总可以了吧？？他要金银财宝，我给，他要魔晶，我给，他要女人，我他吗也给，我们乖得象孙子一样，还不行？我就不信了，他还好意思来欺负我们？”
　　如果可以哭的话，也许有人会放声大哭，反正早哭晚哭都一样。
　　“而且，那个拉斐尔也不是没有弱点的，知道么？他好色！”索恩天南大大咧咧的说道：“拉斐尔回来之后，连着几天不见人影，等那个冰霜巨龙一来，他立即出现了，嘿嘿嘿……有内情啊！”
　　为了增强说服力，索恩天南刻意露出一付色迷迷的样子：“那个冰霜巨龙有多美……啧啧，我告诉你们，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听说尼古拉早一步脱离了战场，只留下了他们两个……干柴烈火啊！”说到最后，索恩天南伸出两个大拇指，相对着勾动几下，怪笑道：“嘿嘿嘿……你们懂的，既然有弱点，我们还怕什么？送他千八百个美女，轮流勾引他，就算是拥有了神格的身体，也未必能承受得住啊！哈哈……”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索恩天南见不管怎么说，下面的族长们都摆着一副哭丧脸，好似刚刚死了爹娘一样，再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了，纵身跳了起来，就在这时他才恍惚觉得身后有人，猛然转身，看清竟然是韩进，唬得差一点坐在地上，幸亏他的实力很出众，快速向后退了一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当众丢人。
　　但有些事情远比当众丢人更可怕，索恩天南干笑道：“哈，拉斐尔大人，您什么时候到的？”
　　韩进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索恩天南。
　　索恩天南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到这里来……啊，我明白了，是召开大会的事情吧？唉，我也正为这事情头疼呢，您看……我刚刚担任大首领，下面这帮家伙都不听我……”
　　“各位，都准备好了么？”韩进打断了索恩天南的诉苦，而且他似乎不是只对索恩天南说话，他目标包括了场中每一个人。
　　准备好什么？是准备好迎接死亡么？虽然有了这种觉悟，众族长们依然是一动不动，只有几个人，用怨恨的眼神看向索恩天南。
　　“我们……”索恩天南急忙张口。
　　韩进袍袖轻挥，万道霞光轰然炸开，众族长包括索恩天南在内，都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索恩天南以为韩进要出手伤人，下意识的想弯腰去抓自己的武器，不过，他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定力超群，在将要做出动作的前一瞬间，硬生生止住了自己，他们绝不是韩进的对手，反抗只能让鲜血流得更多！
　　片刻间，霞光已经散去，索恩天南蓦然觉得飘飘悠悠的身体似乎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微微张开眼，看到韩进依然站在原处，并没有发生血光之灾，他再一次露出勉强的笑意：“哈……大人，不要乱开玩笑啊……我可是很胆小的。”
　　众族长们先后睁开眼，随即一个个都变得目瞪口呆，他们和索恩天南的角度不同，韩进就站在索恩天南面前，已吸引了索恩天南所有的注意力，刚刚说了那么多坏话，又被人抓了个正着，索恩天南没有心思管别的，始终关注着韩进的一举一动。
　　而众族长们距离比较远，他们已发现，此处已经不是原来的营地了，脚下是一条宽敞的长廊，长廊尾端有一扇高大的门，门前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骑士，看起来里面好像是一间会议室，正有什么大人物在聚会。
　　一个族长的眼睛比较尖，已发现了长廊左侧竖着一面大旗，等他看清上面的字，差一点晕厥过去，难道他们竟然跑到了圣冠城？！
　　“大人，这样好了……”见韩进始终保持着冷淡，索恩天南是越来越没底了，只好主动低声下气的说道：“您给我五天时间，我肯定说服他们，反正大会不是在月底召开么？来得及的，呵呵……来得及的。”
　　韩进还是没有说话。
　　“那……三天好吗？”索恩天南很识趣的减少了筹码，随后观察着韩进的脸色，又哀声道：“一天好了，大人，您不会连一天的时间都不给我们吧？”
　　“大首领……”一个族长轻声唤道。
　　“闭嘴！我在和拉斐尔大人谈事情，哪里有……”索恩天南蓦然转身吼道，结果和他的下属们一样，都变得目瞪口呆了，眼前是一条长廊，远方正有十几个侍女端着果盘说说笑笑的走过来。
　　这他吗是什么地方？！索恩天南猛然转身，看到了另一端凝立的十几个骑士，他已顾不上失礼失态了，旋即扑到长廊右端，看看下方，看看天空，最后翘脚向远方张望着，接着他又冲到长廊左端，一眼看到了飘扬的大旗，只觉得浑身都在发软，需要用力抓住栏杆，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而那些骑士早已看到长廊中莫名其妙出现了一群人，但他们认得韩进，所以才没有冒然行事，否则，警号早就响起来了。
　　“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可以回去了。”韩进淡淡说道，随后他转过身向长廊里端的会议室走去。
　　索恩天南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回去？部落同盟内有分量的十几个族长都在这里，一群光杆司令，连坐骑都没有，靠什么往回走？！索恩天南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决定离开，不要说通过魔兽森林，连圣冠城都别想走出去！
　　更重要的是，韩进已经展现出了终极力量，既然他能把十几个人眨眼间带到圣冠城，那么他也可以随时在部落同盟的老巢内出现，躲避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索恩天南很清楚，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低头，或者战斗。
　　众族长们纷纷交换着眼神，刚刚从绝境中走出来，他们再不想经受相同的惊吓了，如果索恩天南还是坚持己见，他们只能选择下策，不管索恩天南，自己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