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扩张




第一节 论势
  大陆历692年1月24日,无锋离开帝都启程返回庆阳。在这之前,无锋与古基作了一次长谈,鉴于目前帝都的形势依然不稳定,还需要一个可靠人士留在帝都了解整个帝国形势变化,无锋决定暂时让古基继续留在帝都收集情报,同时肩负起为无锋物设各种人才的重任。
  来之前的预期目的已基本实现,无锋对此次帝都之行还是较为满意,资金问题得到圆满解决,甚至还超出了预期目标,帝国财政总署共拨给用于复兴庆阳的资金3400000帝国金币,分三次两年内拨给。招商引资也有了一些意向性的计划,只不过商人们都还对庆阳的社会治安状况怀有疑虑,都表示希望能在治安状况彻底改善后来庆阳投资兴业。移民问题也有了较为满意的解决,也会大大推动各地移民迁入庆阳。凌天放也同时与无锋一道启程前往庆阳。
  在无锋离开帝都前两天,管莹莹和花玉眉已先行离开了帝都返回各自的家乡,出了回去度过祭春节与家人团聚外,她们俩都还接受了无锋交给的宣传复兴庆阳计划的任务。管莹莹还准备回去做自己父亲的工作,让六合门中的得意弟子投身军伍,加入无锋的部队。
  离开庆阳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但无锋却感觉到自己有归心似箭的感觉,庆阳的山山水水仿佛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生了根一般,还有众多的弟兄部属们的音容笑貌更是不时的浮现在眼前。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一段时间里,庆阳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各项工作进展如何?他们也肯定在猜测自己在帝都的情况,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消息传回去?
  一月的天气依然十分寒冷,不过这对无锋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阻碍,但象狄蕾娜这样的女孩要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与无锋一行一道骑马回庆阳显然不可能,抱着怜香惜玉的态度,无锋干脆就租了一辆大马车,自己干脆就与狄蕾娜二人坐上挡风的马车,里面再放上火热的火盆,顿时马车里就成了一个温暖如春的小天地。无锋也舒适的躺在马车里,背靠着锦垫,一边抚摸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狄蕾娜柔软蓬松的秀发,一边考虑着回到庆阳即将面对的各种问题。
  首要问题还是在于缺乏人,人为所有之本啊,不但缺乏人才,而且缺乏大量的劳动力。没有充足的人手,经济无法发展,部队兵员无法补充,消费无法启动,一切都会是空中楼阁。要想吸引人来就得有良好的社会秩序,优惠的税收政策,充分的就业机会,宽松的生存环境,这一切在庆阳这个百废待兴的地方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发展资金作后盾。好在自己这次帝都之行总算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资金问题基本能够得到解决,回去之后,就看如何操作了。
  其次就是防务问题,自己处在几方势力的夹缝中间,无论是哪一方,就目前来说实力都远远超出自己一方,要想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只有加速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同时要利用周边各势力的矛盾,赢得发展的时间,不过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得好好盘算盘算,怎样最小的代价,获得最佳的平衡效果。
  想到这儿,无锋也不由得揉了揉两边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凌先生,可否上来坐一会儿?”无锋放开怀中的玉人,朝跟随在马车后骑马同行的凌天放招呼道。
  最初无锋便邀约凌天放一同坐车同行,但凌天放以自己多年来骑惯了马旅行,不习惯坐车婉拒了无锋的好意,自己与无锋的十名卫兵一道骑马上路。“哦,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问凌某?”凌天放催马跟了上来。
  “不错,旅途漫长,李某也想与凌先生聊一聊一些有趣的话题。”无锋也半真半假的回答。
  “也好,凌某就勉为其难享受一下这贵族老爷们的专利吧。”凌天放微一犹豫,便答应了无锋,跳上了马车。
  马车内部空间想当宽敞,即使容纳五六人也不显拥挤。由于大陆上陆路交通十分发达,特别是内陆地区,更是以陆路交通为主,许多经营运输业的车行都设计制造出各式各样的马车,以满足客户的需要。有以普通旅客为主要服务对象的大型马车,用四匹马牵引,最多可以乘坐十六人,当然其舒适性会大大折扣;有专门为普通商人服务的中型马车,四匹马牵引,可供八至十人乘坐,车厢顶蓬经过特别制作,可以装载一定数量的货物;还有就是为一些身份特殊的客人准备的小型马车,说是小型,其实也与中型马车大小相仿,用两匹马或四匹马牵引,车厢内部的设计装饰十分考究,空间宽敞,讲求乘坐舒适,一般最多容纳四人乘坐,客人甚至可以在上面休息睡觉。这类马车主要是供有钱人或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客人使用,当然费用也不会便宜。无锋考虑到有狄蕾娜同行,再加上路途遥远,所以就租用了一辆这种马车。
  “凌先生是什么时候到帝国的呢?”无锋热情的招呼凌天放坐下后随意问道。
  “凌某是三年前到的帝国,之前曾在中大陆和西大陆以及东大陆的其他一些国家游历过。”凌天放也知道无锋只不过是以此话作开头,后面肯定会问及一些重要的话题。
  “那凌先生既然游历了如此多的地方,肯定也见识过不少人物,不知道中大陆这些国家情况怎么样?有哪些出类拔萃的人才?”无锋手中拿着一幅中大陆的地理地形图慢慢的问道。
  凌天放对无锋突然问及中大陆的情况感到有些以外,他原本以为无锋要谈的话题肯定是涉及东大陆诸国和唐河帝国的文题,没想到,无锋却将话题指向了中大陆。他沉吟了以下,调整了自己的思路,遂开口说道:“中大陆是我的故乡,它夹在东西大陆之间,地形以浅丘为主,间杂一些沙漠、盆地、山地、平原等,民族成分复杂,宗教信仰也不尽相同。北方是游牧民族盘距的老巢以及印德安王国、梅利公国和西域诸国,中部有由大安第斯王国分裂而来的帕沙王国、科米尼公国、吕宋大公国以及自由城这个自治领,还有德加公国、摩维亚公国、巴达美鲁王国、比克里特公国等几个国家,南部则是众多的小国和城邦,我的故乡基坦国也就在那里。”
  停顿了一下,凌天放又继续介绍:“北部的游牧民族就不用我介绍了,大人也和他们打过交道了,他们的实力和领袖人物的情况,大人可能比我还清楚。印德安王国名义上是一个统一的王国,实际上是由十多个部落邦联合起来组建而成,其中最大的一个部落邦索利安部落邦的酋长任印德安王国的国王,这个国家虽然地域面积不小,人口众多,但其内部分裂主义思想泛滥,中央又缺乏强有力的政权和军队,所以可以说是外强中干一点也不为过,近几年几乎每年都被北方的罗卑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被迫缴纳大量的粮食和牲畜以换取和平。西域诸国民族虽不同,但都大同小异,但也比较团结,相比北方强邻罗卑人,实力悬殊太大,其中的高昌国与大人的领地接壤。听说其中楼兰国的国主也就是楼兰族的族长哈依巴尔老谋深算,还算个人物。梅利公国夹在印德安王国、西域诸国和科米尼公国之间,面积不是很大,但地理位置相当重要,该国还盛产香料。”
  接过狄蕾娜送上的水囊,凌天放也不客气,大大的喝了一口,“中部三个面积较大的国家帕沙王国、科米尼公国和吕宋大公国以及自由城自治领都是由一百多年前中大陆最强大的帝国安第斯帝国解体形成。当时安第斯帝国第二十二任皇帝阿留申二世突然死亡,没有留下遗嘱,三个儿子为争夺帝位发生战争,最后分裂成三个国家,这就是现在的帕沙王国、科米尼公国和吕宋大公国的雏形,阿留申二世的女儿也就在现在的自由城的位置建立了自由城自制领。这几个国家中以帕沙王国实力最为强大,现任国王也一心想重新统一三国以及自由城,近二十年来一直厉兵秣马,暗中积蓄力量,这也引起了科米尼公国和吕宋大公国两国的警惕,三国目前关系也并不和睦。自由城自治领由于没有正规军队,只有自卫队,它夹在三国之间,安全也全靠三国的势力的平衡来维持。但自由城由于近一百多年来采取低关税发展工商业,又地处交通要道,而且一直未遭受过战火波及,所以工商业相当兴盛,是中大陆最著名的大都市,人口多达四百多万。该领地内自然风光优美,几百年前的古建筑物也保存得相当完好,吸引了许多前来观光旅游的人们,它也是中大陆著名的旅游胜地。”
  “哦?”无锋显然对自己的邻居产生了兴趣,“目前三国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并不好,但也还没有发展到交恶的地步。尤其是吕宋大公国和帕沙公国之间关系一直比较紧张,吕宋大公国有近一半的兵力都布置在与帕沙王国交界的地带。”
  无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密的笑意。
  凌天放似也知道无锋的想法,“吕宋大公国现在由首相布伦特兰把持朝政,大公班奥图四世年方十三岁,还未成年。布伦特兰的长子尤利现任大将军驻防南部重镇吉亚西城,有驻军十五万,主要防范来自南部帕沙王国的威胁。西部重镇大松林城则由布伦特兰的侄子克鲁夫驻防,有驻军五万,北部重镇维托城由另一位将军曼迪奇驻守,有驻军五万。”
  看见无锋没有吱声,凌天放继续介绍:“帕沙王国现任国王保罗一世颇有野心,一心想恢复原安第斯帝国的光辉形象,这十几年来一直致力于发展军事力量,现在拥有兵力五十多万人,远远超过周围邻国,更值得一提的是该国大将军库图佐夫有中大陆第一军帅之称,头脑冷静,智谋过人,其麾下的三万青年近卫军战斗力很强,号称‘铁军’。这也引起了周边各国的疑虑,担心帕沙王国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对周边各国用兵。”
  “这个库图佐夫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无锋终于开口问起了这个人。
  “他出身帕沙王国一个普通骑士家庭,自幼爱好军事,十多岁时便到西大陆海德堡大学学习军事,后回国后从近卫军一名普通士兵做起,十年内晋升为将军,在十一年前的对南部诸国联军入侵的战役中采取声东击西的计策,以一部兵力吸引联军主力,自己亲率主力长途奔袭联军后勤补给重镇,迫使联军后撤,又在联军后撤的路上设伏,一举击溃联军主力,并趁势攻入南部诸国,后来诸国被迫割地求和,并赔偿了大量金钱。经此一役,名声大噪。后又连续对东南用兵多次获胜,占领了大片土地。直到七年前,帕沙王国进入修养生息,养精蓄锐阶段,目标也转向北面,他掀起的战火才算平息下来。”顿了一顿,凌天放又补充道:“总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奇才。”
  无锋也陷入沉思之中,没有对凌天放的评价作出反应。好一阵后,无锋才抬起头,“时不我待啊,依凌先生之见,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哪儿呢?”
  犹豫了片刻,凌天放还是说了出来,“依我之见,目前大人的实力还不足以拿下周围任何一个目标,首要任务还是培元养气,增强实力。不过如果能够把南边的金州府拿到手也许就好办多了。”
  “哦?此话怎讲?”无锋也很奇怪凌天放为什么会对金州感兴趣。
  “相比周围,金州府的地理位置很好,它只与博南和庆阳相通,是一个很好的后方基地,而且当地有大批的高岳族人聚居在附近的山林里,与当地官府敌对,如果拿下后改善与他们的关系,就能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帮助。尤其是兵员方面,高岳族人可是天生的优良步兵。”凌天放压低声音说道,“更何况,周围几方都不是现在我们吃得下的,而归德和博南又要顾及帝国的反应,所以有相当大的难度。”


第二节 政议
  无锋也对金州有一定了解,自己在庆阳期间曾与金州药材业巨贾鹿云山作过一次长谈,鹿云山也对金州府当前的情况做了详细的介绍,要说对金州府不动心,那是假的,无锋现在不仅对金州感兴趣,对归德和博南两府也是垂涎三尺,问题是怎样才能顺理成章的将这几块地盘拿到手,而又不会引起帝国中央的反对,最好的办法是自己能当上西北郡军政节度使,那就名正言顺了,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在短时间内达到这一目标还不现实,即使要当上西北郡郡首也有很大难度。帝国已经对两个军政节度使感到尾大不掉了,肯定不会轻易的再册封一个军政节度使,除非自己把它变成既成事实。
  可要把它变成事实就的要有合适的借口和时机,避免授人以口实。而且现在庆阳府的军事实力也还不足以拿下金州府,虽然金州府的实力并不强,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兵力被那些高岳族人的武装牵制着,但以庆阳现在的军力即使能拿下金州,恐怕也会损失惨重,更何况没有充分的理由就随意攻击邻近州府,帝国中央也绝不会答应。
  看见无锋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凌天放也知道无锋在考虑怎样解开这个结,一方面外部强敌磨刀霍霍,时间紧迫,而自身实力又不足以再抵挡一次敌人的大规模入侵了,要想迅速壮大自己,又受到时间和其他客观条件限制,不可能一蹴而就,实在是难啊。
  “凌先生,西腾格里大草原上的赤狄人的实力与罗卑人相比如何?”凌天放听到无锋突兀的问起这么一个似乎与方才所谈的话题不相干的问题,楞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眼睛也是一亮,黝黑的眼珠精光乍现,“嗯,可以一试,最不济也能起一些牵制作用,反正对我们没有什么损失。”听起来好象答非所问,其实却是在对无锋的意图作出评价。“赤狄人的实力在西腾格里草原上是首屈一指,几十年来一直与罗卑人为争夺大草原上的霸权而进行持续不断的战争,两个民族是世仇,但近几年赤狄人好象转移了目标,把主攻方向转向了南边和西边的西大陆各国,对罗卑人则采取守势,这几次罗卑人对赤狄人的战争都是占有优势。”
  无锋对凌天放的反应也很欣赏,一点即通,而且能准确的判断自己的意图,显然也是对各方面都考虑思索过。“那你看赤狄人与罗卑人的实力究竟谁更强一些呢?”
  “应该是在伯仲之间,赤狄人之所以将主要力量转向南方和南方,是因为现在西大陆各国混战不休,他们趁机向这些忙于混战被牵制了大量军力的国家进攻所获取的利益比与罗卑人战争更划算,但这几年罗卑人的进攻对他们在西腾格里草原上的地位也肯定有影响,那些原本臣服于他们的其他少数民族看见他们对罗卑人的战争不利肯定会产生二心,这一点赤狄人不会不清楚,所以我判断赤狄人肯定也在寻找机会打击罗卑人,以确保自己在西腾格里大草原上的霸主地位。”凌天放语气肯定的回答。
  “那我们倒可以与赤狄人好好谈一谈,合则两利,相信他们会有兴趣的。”无锋脸上又浮现出令人难以揣摩的笑意。
  “另外我们还可以与西域诸国和印德安王国联系联系,他们每年被迫缴纳大量粮食牲畜给罗卑人,相信内心也不愿意,只是迫于罗卑人的强大的军事力量罢了。”凌天放触类旁通。
  “那是当然,甚至象莫特人、图布人等都可以联系联系嘛,上次他们派代表来,无外乎也就是想观察形势,谁愿意过仰人鼻息的生活。”无锋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这些家伙也不要寄太大希望,毕竟实力有限,他们也要考虑自己的得失,只希望能为我们赢得一些时间就好了。”
  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无锋一行终于进入了庆阳府的境内。一路上,无锋与凌天放也多次就目前形势、下一步的计划作了商量探讨,无锋发现凌天放对当前形势分析得相当透彻,对各方面的看法也很有见地,尤其在军事方面更为擅长,与萧唐相比可以说是各有所长,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参谋型人才。凌天放也直言不讳的告诉无锋,说他自己更适合作一名参谋,真正带兵上阵并不是自己所长。无锋对凌天放能如此清醒的认识自己的能力感到更加钦佩,这个世界上有本事的人不少,但能正确认识自己的长短处的却找不出多少,无锋对这样一个人才能被自己纳为己用更是感到骄傲。
  进入庆阳境内,无锋便感受到一屡新意。原本一片荒芜的农田,现在不时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在整理土地为春耕生产作准备了,旁边也有零星的房屋正在搭建,这明显是外来的移民初来乍到,开始建房备耕。看来萧唐他们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只短短的一个多月,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可喜变化。在接近庆阳府城的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有个别的地方基层官吏开始在组织青壮年劳动力维修灌溉系统,为发展农业打好基础。看到这一切,无锋感到十分欣慰,现在可以说就是要争分夺秒,与敌人比赛,要抢在敌人对庆阳发起进攻之前壮大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原本无锋对庆阳府的社会治安还有些担心,因为无锋在博南境内就多次听到商队被袭事件,也许是运气好的缘故,无锋一行还算安全的经过了博南境内。在庆阳境内的旅途中,无锋还没有听说近一段时间庆阳府发生什么治安问题,南来北往的商旅们大多谈论的是归德和博南的社会治安不稳,盗匪猖獗。看来梁崇信和崔文秀的工作也还做得不错,无锋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回去之后还得加大对这些盗匪和马贼的打击力度,给帝都商家们三月内解决治安问题的承诺一定要如期达到,人无信不立,否则也会对庆阳的经济发展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
  大陆历692年2月13日,无锋完成了第一次帝都之行,安全的回到了离开了一个多月的庆阳,受到了萧唐、梁崇信等留守的主要军政官员的热烈欢迎。稍加休息后,无锋便立即组织所有的骨干们在城守府中召开了会议,无锋急切的想了解自己离开这一段时间庆阳府的各项工作进展情况以及遇到的困难,同时也要把自己的帝都之行的收获告诉给大家,最后还要就下一步的工作计划结合实际作一些安排,另外也正式把凌天放介绍给自己的心腹们。
  首先无锋把凌天放向大家作了介绍,并宣布凌天放任自己的军事幕僚。紧接着无锋要求萧唐、莫伦和苏民舜先就他们所负责的部门工作情况进行汇报。三人相继发言,对无锋离开这一段时间里的工作情况作了详细陈述。
  截止2月10日,庆阳府已经接收移民2025户,9675人,其中务农为生的1749户,7896人,其余的都是从事手工业的工人、技师和商业、服务业的人员及家属。共发放贷款224381帝国金币,担保贷款345662帝国金币,主要用于移民的建房、购买生产资料等。全府24个镇的基层机关也已经建立,只是有些地方人员还远远不足。财政目前运行良好,但前提是资金问题必须得到及时解决。
  经济发展方面,目前已有三家大型作坊和七家中型作坊迁回庆阳(根据帝国划分:雇佣50名工人以下的称之为小型作坊,50至200名工人的称之为中型作坊,200至500名工人的称之为大型作坊,500人以上的称之为大型工场。),建筑行业十分兴旺,另外还有一些服务和娱乐行业也陆续开张,但金融行业还没有人进入。市政建设方面,所有需要重见的城墙已经拆掉,新的工程已经设计完毕并开始动工建设,城内的街道也已重新规划,并结合实际初步划分了工业区、商业区、娱乐业区和住宅区。农业灌溉水渠已有部分开始进行维修保养,但由于劳动力缺乏问题还未得到根本解决,所以进展十分缓慢。道路建设和改造也还没有启动。
  内政方面,社会治安状况已基本好转,逐渐形成良性循环,其它几个部门工作也在顺利开展,帕米拉一案已经结案,只等最后处理,鉴于此案涉及国家安全,他本人又称要立功赎罪,所以暂时未作处理。
  无锋听完三人汇报后,又用眼神示意梁、崔、卢等人继续汇报,梁崇信、崔文秀、卢曼又就军队防务方面的情况作了汇报。
  截止2月10日,两个警备师团共歼灭了五股小型武装匪徒,击毙匪徒689人,俘虏2175人,其中投诚后收编1977人,教育释放176人,依法处决22人。由于担心北方银川府军队的动向,再加之没有准确的盗匪情报,尤其是几股大的组织的突然消失,所以近期暂未作其他军事行动。兵员不足依然是最大问题,另外部队装备也有部分需要更新和补充。
  在听完政军两方面负责人的汇报后,无锋首先对众人的工作予以肯定,接着又将自己的帝都之行作了简要介绍,最后他综合各方面情况作了下一步工作的安排:“现在时间紧迫,距离秋天只要七个月时间了,罗卑人有很大可能性会在那时候卷土重来,现在我们的力量大家也清楚,要想击退有备而来的罗卑人,光靠现有力量肯定不行。我们会尽最大努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但我们也要作好最坏打算。只有加速发展壮大自己,才会有更多的胜算。”
  停顿了一下,无锋谈了谈自己对马上需要开展的工作的看法:“我觉得我们马上要做好以下几项工作。首先军队要和情报局、警察局、安全局配合,采取多种方式,在最短时间内寻找出线索,保证在三个月内肃清匪患,同时积极强化对新兵的训练,力争尽快形成战斗力;第二做好新来移民的安置和宣传工作,可以多做鼓励加入军队的宣传工作;第三市政建设要把城防建设放在首位,资金人力要绝对保障。其它各项工作也要按既定目标开展起走,不能有丝毫懈怠。时间不等人,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就看我们怎么去拼搏了。”


第三节 谈判
  接下来,无锋又召集了梁崇信、崔文秀和莫伦三人就如何相互配合以求在最短时间内找出线索,尽快解决匪患对地方经济发展的阻碍。梁崇信和崔文秀都提出原来庆阳府境内最大的三个盗匪组织分别是“紫巾盗”,“黑虎”,“铁骑会”,现在都已经销声匿迹,这一个多月来没有收集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活动的情报,无法采取行动。无锋把目光转向了莫伦,“莫伦,你怎么看?”
  莫伦思索了一阵,“我们情报局、警察局、安全局也都没有掌握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但我判断他们应该还在我们庆阳境内,没有离开。”
  “那你的依据是什么呢?”梁崇信和崔文秀异口同声的问道。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三个组织的成员都超过了千人,而且已经在西北境内活动了近十年,根据地估计就设在庆阳。据说紫巾盗和黒虎的人都超过了两千,而铁骑会则以是马贼,以骑兵为主,这么大的组织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我们的情报没有显示有大规模的人员流出,周边府郡也没有他们活动的迹象,这是其一;庆阳府的位置地处交通要道,特别是罗卑人被击退后,来往商队明显增多,是最适合这些以抢掠为生的盗匪组织的生存的地方,要想抛弃这片基业另外建立基地,得重新花很大工夫,我看这些人未必舍得,这是其二;我们在这里的统治地位还并不十分稳固,这些盗匪们肯定要等待时机,观望风色,这是其三。所以我判断他们应该还在我们庆阳境内潜伏着。”莫伦抽丝剥茧,仔细分析着。
  无锋三人都被莫伦这番话说服了,但崔文秀随即又问道:“那这些人现在藏在哪儿呢?”
  “这只是我的推断,并不一定完全准确。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们了,还用得着在这儿卖关子。”莫伦没好气的回答,“不过,他们这们一大帮人,虽然庆阳府面积很大,但适合他们藏身的地方也不会很多,我们与金州、吕宋大公国交界的地区有不少密林深山,我估计应该藏身在这些地区才使我们花这么多精力都没有发现。”
  梁崇信又提出一个问题:“那这些人的给养是如何补充的呢?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莫伦也点点头,眯起双眼,“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一是我们对庆阳境内的监控出现了漏洞,二是他们储存了充足的补给,三就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在庆阳以外的地方进行补给。第一种可能较小,我们早已采取了多重监控措施,应该不会留下漏洞。第二种有一定可能,但就算是这样,也已经过了两个月了,肯定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要他们一出现就会露出马脚。第三种的可能性最大,如果这些人稍微聪明点,就可以通过非正常渠道从我们周邻的府县获得补给,因为他们的基地可能就在这些地区的边境上。我当初也忽视了这一点,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家伙隐藏如此之久而不被发现。”
  无锋与梁崇信、崔文秀都点点头同意莫伦的看法,不愧是学法律出身的,果然心思慎密,滴水不漏啊。
  “很好,只要找出了症结所在,那就可以对症下药了。莫伦,除了继续加强对我们自己境内可疑目标的监控,马上组织人到邻近的吕宋、金州、博南、银川、高昌等地,秘密对当地那些规模较大的粮食经营商户进行监控,他们的人手如此多,消耗量肯定也肯定不小,估计会找那些规模大的商人,他们想在外地补给,也不会考虑到我们会到那些地方查找线索,只要牢牢盯紧这些人,就一定能够发现蛛丝马迹。另外,可以再派一些人手到我们与邻近地区交界地带的那些地形易于藏匿的部位搜寻。不过要注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线索及时反馈,具体措施莫伦负责。部队要加紧训练,随时随地做好出征准备。”无锋作了周密的安排。
  就在调查行动紧锣密鼓的进行的时候,2月20日,一个特殊的客人来到了庆阳府。这个人行踪诡秘,从西门进城后便四处察看,了解当地的社会情况和军队驻防情况,最后又到了较场附近观察部队的军事训练,他的行动很快就引起了安全局的注意,就在他离开较场时,安全局的人员已经牢牢的将他盯住,但出乎安全局跟踪人员的意料之外的是这个人居然大摇大摆的来到城守府,并投贴要求见李无锋。
  接待人员见他服装平常,又不愿意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味要求无锋亲自接见,于是就报告了无锋,无锋正在与凌天放商议银川府军队近期的非正常调动演习目的何在,以及如何与罗卑人周边的势力联系协商。好在除赤狄人外,其他势力都在庆阳设有常驻机构。
  当接待人员报告给无锋时,无锋也感觉有些奇怪。难道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要当面向自己讲,凌天放甚至觉得会不会是敌对势力派出的化妆刺客。为防万一,无锋的亲卫队队长康建国亲自检查了来人的全身上下,发现此人并无异常,只是在鞋中藏有一封密函,但来人坚持称这必须要由李无锋亲自拆封。
  康建国将这些情况报告给无锋的同时,安全局的人员也将情报反馈到了无锋这里,无锋不由得对来人发生了兴趣,便命令康建国将来人带到会客厅。
  “我就是李无锋,阁下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李无锋面带微笑的打量着来人。这是一名看上去很普通的中年人,从面貌上看应该具有游牧民族的血统,皮肤微黄,眼珠发黑,但头发有些自然卷曲,钩鼻薄唇,一看就属于意志坚强类型的人物。
  来人也有些讶异,眼前这个青年人如此年轻,但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傲视天下的气势,让人一下就可以判断出他是这里的主人。“我来自西腾格里草原,叫卡龙,是我们赤狄大王穆鲁亚派来的使者。”
  无锋和凌天放会意的交换了一下眼色,极力掩饰住心中的喜悦,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刚才还在谈论如何派人与赤狄人联系,转眼赤狄人的使者已经坐在自己面前呢,看来赤狄人肯定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这倒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无锋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连忙招呼来人入座,“哦,原来是来自远方的朋友,快请入座。”
  卡龙随即拿出那封密函双手呈交给无锋,“这是我们大王写给大人的密信,请检查密封后再过目。”
  无锋也十分谨慎,暗运内功于双手,防止密函上有毒,接过密函,看了看密封的火漆,拆封后,里面只有一页纸,上面只写有一句话:“兹有卡龙前往贵地,全权代表本人洽谈有关事宜。穆鲁亚”,上面还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形印记。
  无锋看完将密函递给凌天放,凌天放略一过目,点了点头,又递回给无锋。
  当侍从将茶端上来后,卡龙轻轻的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在几上。
  无锋也在仔细的观察面前这个人,能被赤狄人选为特使,全权代表穆鲁亚来商谈,绝非常人,看他喝茶的姿势,应该是出身贵族。游牧民族习惯喝砖茶、苦茶、沱茶等味浓口重类的茶叶,与东大陆人喜好的绿茶、花茶以及中、西大陆人传统喜好的红茶都大不相同。因为游牧民族主食以牛羊肉和奶酪为主,又喜好喝牛羊奶,所以每天必须要喝浓茶来解油腻,否则人便会生病。因此普通的牧民都喝惯了那些砖茶、苦茶、沱茶等茶叶,而对其他茶叶则感觉味道太淡,没有味道。只有他们的贵族才与东大陆的居民一样以品绿茶为生活习惯。而这个人从喝茶姿势和对茶的品尝态度就可以看出是长期喝绿茶,从而可以断定他出身赤狄贵族。
  “这是我们帝国江南郡出产的极品绿茶——雀舌,从茶叶的外形看起来就象鸟雀的舌尖,也是我从帝都中州带回来的,特使先生,味道不错吧?”无锋也有意不问卡龙的来意,转而与他谈起了茶道。
  “恬淡清新,回味无穷,果然名不虚传。”半闭上眼睛,十分享受的点了点头,仿佛还在回味着。
  “特使大人,如果喜欢,我可以忍痛割爱,送给你一些,不过数量不多就是了。”无锋揉了揉下颌吞吞吐吐的说道。
  “堂堂一府之尊,难道就不能多送一些?你可还不知道我的来意呢。”卡龙也故作姿态的回答。
  “大家都是明白人,卡龙先生的来意,我们也清楚,只有明白人谈话才更轻松,您说是不是,卡龙先生?”凌天放也不动声色的插言道。
  仔细打量了一眼凌天放,看来这个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哦,那正好,希望我们的谈话能令双方都满意。”卡龙一直紧绷着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笑容,看来这两个家伙都是老奸巨猾的东西,要想等到他们开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那我们就可以进入正题了。”
  无锋也点点头,“也好,至于茶道吗,等我们谈完正事,再来慢慢切磋也不为迟。”
  “我们大王想了解你们的情况,看是否能够结成同盟,共同对付罗卑人。”卡龙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那你家大王想了解哪些情况呢?”无锋十分随意的问道。
  “你们整体实力特别是军队的实力,老百姓对你们的支持度,防务设施情况。”卡龙惜字如金。
  “老百姓的态度嘛,相信卡龙先生已经了解了,军队战斗力嘛,去年的战争已经有了验证,防务设施方面,卡龙先生也已经看到,我们正在加紧建设。”凌天放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慨括了。
  “恕我直言,老百姓的支持度的确很高,但你们军队的实力我并不完全清楚,去年的战争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并不能说明什么,至于你们的防务,现在可以说等于零,如果敌人来袭,没有一点抵御能力。”卡龙的话十分尖刻。
  无锋也觉得面前这个人说话十分尖锐,连自己也感觉有些难于入耳,但仔细一想,他是代表另一方来看问题,看得更清楚更透彻,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只不过很多时候自己都不愿往坏的方面想罢了。
  “那依卡龙先生的意思,应当怎样呢?”凌天放模模糊糊的问了一句。
  “我要了解你们的确切情况,来决定是否与你们结成同盟。”卡龙语气十分坚定。
  看来这个人是个难缠的家伙,自己这点家当不知道他究竟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这个盟约可能就要泡汤。无锋与凌天放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好吧,这让我们考虑考虑,卡龙先生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我们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吧。”


第四节 施政
  当卡龙被接待人员安排下去休息后,无锋立即召集了梁崇信、崔文秀二人前来共同商讨此事。当凌天放将整个事情经过介绍完并将原来与无锋设想的意见都和盘托出后,无锋却一言未发,只是示意二人仔细考虑。良久,无锋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天放啊,我觉得我们最初在回来的路上可能考虑得过于简单了,看来这个赤狄的大王穆鲁亚和特使卡龙都并非弱者,我们和他们的盟约看来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无锋的一番话不仅令凌天放大吃一惊,连梁崇信和崔文秀也都惊讶万分。方才凌天放把目前的形势结合他和无锋原来的考虑都作了详细介绍,两人对凌天放和无锋的意见都十分赞同,怎么无锋又突然打起了退堂鼓呢?
  看见三人都一脸惊疑的样子,无锋摆摆手,“我不是说放弃与赤狄人打交道,而是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你们都暂时先别说什么,等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你们在这坐一会儿。”说完,无锋便独自离开会客厅,背负双手朝城守府内的花园走去。
  根据卡龙表现得如此迫切,看来赤狄人肯定会在今年内与罗卑人有一场真正的较量,不然他们不会如此急切来寻找盟友。问题是现在自己的实力肯定摆不上台面,明眼人一看便知晓,更何况所谓的盟约不过是一张纸上几个字罢了,能否遵守盟约上的规定那还要根据各自当时的情况而定,如果需要,即使没有这个东西,该发生的一样要发生,有了这个东西,如果对自身不利,一样会抛在脑后,这一点赤狄人和自己都很清楚,政治就是这样丑陋,一切都要服从于国家利益。无锋默默的走在花园小径上。
  不过既然赤狄人送上门来,不配合配合也说不过去,假如真象自己设想的那样,赤狄人和罗卑人之间将会爆发一场大战的话,自己倒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想一些其它办法,牵制住罗卑人的力量,尽量推迟这一场不可避免的与罗卑人的战争,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时间来准备。想到这儿,无锋脑海里豁然开朗,只要多一年时间,自己的把握都将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回到会客厅,正在客厅中沉思默想的三人发现就这么一会儿,自己的上司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方才那股有些低落的情绪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副纵横天下的气势。
  “刚才我的想法还未完全考虑成熟,让各位久等了,现在已经有了初步打算,也希望听一听你们的意见,今天着个卡龙的到访,我认为其实是一个预兆,也就是赤狄人将要对罗卑人动手的征兆。而且我判断这个卡龙得到了他们大王的授权可以与其它势力结盟,说明战争最迟就会在今年内发生,而我们也迫切的需要一段缓冲时间来积蓄力量,壮大自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在这快土地上站稳脚跟。”无锋脸上已完全恢复了那股充满自信的模样。
  “这也给我们带来一个机会,如果赤狄人真的能和罗卑人发生火拼的话,必然会牵制罗卑人相当大的精力,如果我们能再辅之以其他手段,也许我们今年能够避免与罗卑人一战,这样我们就多赢得了一年的休整时间,我们的机会将会大了很多。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一些准备,让赤狄人相信我们有能力与罗卑人一战,让他们对罗卑人的战争更有信心。结不结盟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赤狄人相信我们能帮他们牵制一部分罗卑人的军力。当然我们也要作好最坏的打算。”无锋胸有成竹的作了定论。“另外,崇信和文秀下去作一下准备,我准备让卡龙看一看我们的军队训练情况,虽然我们数量不多,但战斗力一定要体现出来。”
  当梁、崔二人离开后,无锋这才又问一直没有开腔的凌天放,“天放,你怎么看?”
  “我觉得既然赤狄人下了决心要和罗卑人打一仗,和不和我们结盟都是次要的了,他们主要是想来寻求一些牵制罗卑人力量的势力罢了,我们还是应该将主要精力放在增强自己的实力上,当然采取一些手段多方牵制罗卑人也是必要的。但根据现在的情况,就算罗卑人与赤狄人发生战争,他们依然有足够的力量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还得好好谋划一下,避免这种现象的出现。”凌天放考虑得相当周全,连无锋听了也连连点头。
  “不错,这也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第二天,梁崇信便陪同赤狄特使观看了两个警备师团的训练情况,并告诉卡龙,由于外出执行剿匪任务,尚有一个师团的部队在外未归,卡龙也未置可否。事后,卡龙表示对庆阳府的军队战斗力基本满意,但总体实力还远远不够,是否结盟还需回去后向穆鲁亚汇报,无锋则表示结不结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只要相互配合,相互策应,就可以给敌人造成很大的压力。
  看见无锋对结盟之事并不是很热心,卡龙的内心甚感奇怪,原以为庆阳一方急需外援,应该很热心,但情况好象不是这样,在听完无锋的这一番话后,卡龙若有所悟,表示要回去向大王汇报,并仔细研究,还表示将在两个月内再次来庆阳。
  二月份很快就过去了,由于宣传得力和优惠政策的落实到位,移民和外来投资经商者的流入进度明显加快,截止二月底,也就是无锋回到庆阳这短短的十多天里,又有八千多人迁进庆阳府境内落户,大小作坊商铺也有近十家开业,整个庆阳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市政建设也开始进入大规模开工建设阶段,乡村中的灌溉渠道也的修建工作也逐步推开,尤其是府城的城墙更是摆在首位。由于资金的及时到位,整个庆阳府就向一个沸腾的大工地,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们。
  参加军队的人员也有大幅度增加,每个警备师团的人员已经补充到接近九千人,但由于大量新兵的补充,使得原本就缺乏的基层军官更显得缺乏,战斗力也没有多大增长,反倒有所下降。梁崇信和崔文秀也亲自每天上阵监督训练,力求在最短时间内使部队的战斗力得到提高。
  经过大量细致艰苦的工作,莫伦手下的情报人员终于在博南府和吕宋境内发现了“紫巾盗”和“黑虎”两个盗匪组织补给点,并顺藤摸瓜发现了两个组织的基地,再结合搜寻人员的情报,两个组织大本营的确切地点也最终得到确定,一个位于庆阳、金州、博南交界的野猪岭下,一个位于庆阳和吕宋接壤处的巴颜喀拉山脉的尾段。事不宜迟,无锋立即下达命令,命令梁崇信率领第一警备师团立即前往野猪岭,解决“紫巾盗”;命令崔文秀立即率领第二警备师团前往与吕宋接壤处,歼灭“黑虎”,并派出自己的亲卫队参加,协助两个师团。
  天空犹如泼满了墨一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借着偶尔磷光闪现,才可以看见长长的队伍无声无息的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怎么样?”
  “报告师团长,八个暗桩都已经被我们拔除,包抄的几支队伍都已经布置到位,只等我们这边动手了。”一个满脸兴奋神色的军官正在向梁崇信报告。
  “敌人有什么动静没有?”梁崇信十分冷静。
  “没有,他们还没有发现异常,不过他们每一个小时岗哨就要换一次班,这两天已经加了双岗,看来敌人还是有所警惕的。”看见自己的上司镇定自若,报告人也觉得自己过于兴奋了,原本汹涌澎湃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嗯,看来敌人还是相当警觉的,可能也闻到了什么味道,不过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命令部队准备,听我的号令。”梁崇信双眼露出了仿佛饿狼闻到血腥的阴冷神色。
  这是整个野猪岭上唯一一片稍微平坦的地带,紫巾盗便将这儿修筑成为大本营。坚固的栅栏围墙四角是高耸的哨塔,栅栏外几十米没有任何杂草灌木,它们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哨楼上几支熊熊燃烧的火炬将这片开阔地带照得如白昼一般,每个哨塔上都有三名岗哨瞪大着双眼,警惕的注视着下方。
  看来要想悄悄地摸进去肯定不可能了,时间紧迫,万一敌人发现外围的暗哨出了问题就不好办了,梁崇信来到距离哨塔接近两百米的潜伏区仔细观察着,不能再等了,他果断的站起身,一挥手,无数身影犹如出笼的猛虎,迅捷的扑向那一片安静的所在。
  “”凄厉的报警锣声响起,紫巾盗的大本营内一片慌乱,圆脸中年人冲出帐外,发现营外四周是一片火把,敌人如潮水般向大营内涌来,“大哥,大哥,现在怎么办?”满脸煞气的青年汉子也掩饰不住惊慌。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当初叫你们离开离开,你们不愿意,这会儿终于叫人家套住了。”圆脸中年人一边痛骂青年汉子,一边也在努力的寻找缝隙。“命令所有弟兄向东边冲,冲出去再说,能冲出去就到博南府马革镇外的馒头山下汇合。”
  “大哥,难道就不能拼一拼?”青年汉子还有些不死心。
  “还拼你妈个鸟?你没长脑子啊,敌人明显是设计已久,布置好了才动的手,你看看周围的火把,还想拼,嫌命长啊!命令花脸他们带领弟兄们全力向东边冲,不惜一切代价。”然后他又压低声音命令青年汉子,“你去把周奎他们叫过来,我们从暗道离开。”
  “大哥?”青年汉子满面惊讶的望着圆脸中年人。
  圆脸中年人铁青的脸上痛惜的神色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是冷酷的眼光如同刀子般刺在青年汉子脸上,“还不快去!”
  青年汉子犹豫了一下,但在圆脸中年人眼光逼视下,痛苦的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山寨中盗匪的防线很快就被攻破了,被血腥屠杀吓破了胆的匪徒们不得不缴械投降,除了几个坚持到底的悍匪外,其他所有地方战斗都已平息。
  “嗬,怎么,还准备顽抗到底啊?”梁崇信带领着几名军官来到被围困在中间的几名悍匪处,仔细打量着其中一个面上有着明显斑点的青年汉子,“你们的老大早已抛弃你们逃跑了,还要顽抗到底值不值啊?”
  被围在中间的几个人这才发现除了他们几人,其它所有地方已经全都平息下来,一队队的俘虏被押着已经向山下进发。原本高昂的斗志刹那间便萎顿下来,斑脸汉子。看了看周围的两名战友已经露出绝望的神色,长叹一口气,终于丢下手中大斧,束手就擒。


第五节 平匪
  周围的两名战友已经露出绝望的神色,长叹一口气,终于丢下手中大斧,束手就擒。
  望着远处山岭上逐渐平息下来的火光,圆脸中年人脸上闪动着泣血的光芒,“李无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还会回来的。”
  就在野猪岭下的战斗已经圆满结束的时候,崔文秀的第二警备师团才刚刚到达预定区域。“师团长,咱们这一仗准备怎么打?”黝黑皮肤的汉子一双神光外露的眸子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哦?看来你又有新的想法喽,舍内。”崔文秀显然十分欣赏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
  “属下是有一些想法,不过要得到师团长您的认可才行啊。”那个名叫舍内的汉子便是庆阳保卫战后崔文秀极力向无锋推荐的原帝国残兵中的杰出人物。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崔文秀笑着骂舍内。
  “我们这次与第一师团分别攻击各自的目标,听说李大人有话放出来,这次俘获的俘虏,愿意投诚的就归俘虏他们的那个师团,不再平均分配,不知是否属实啊?”舍内的眼中满是期望。
  目光牢牢的盯住舍内,“不错,有这回事,不过好象‘紫巾盗’的人员好象比‘黑虎’的人员多了不少啊。”崔文秀知道自己这个下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这个没错,可是我了解了一下,紫巾盗的老巢位于一块平坦的地带,四周除了往南难于逃跑外,其他几面都很好逃窜,而且紫巾盗这伙人相当亡命,听说他们的头领也想当狡猾,如果第一师团未能尽全功,而我们又把黑虎这帮人全部俘虏的话,我想加上这一批投诚的人员,咱们师团的实力就能够超越第一师团了。”舍内沉醉于战后的幻想中。
  “我说你这小子,仗还没开打,你都设计好咱们接受人家的投降了啊。我告诉你,梁老大并非鲁莽之人,这小子一样精猾得很,我估计他们第一师团胜利是肯定的,不过就象你说的,要比俘虏吗,这还可以试一试,有什么好的建议,拿出来我们听听。”崔文秀正说之间,卡马波夫也接上话:“就是,你这家伙鬼点子多,原来只觉得你防守有一套,没想到你进攻也很有章法嘛。”
  看见两个上司都夸奖自己,舍内心里乐开了花,“二位大人,我仔细的察看了这一带的地形图,黑虎的营地在山麓上,四周除了下山这条路较为平顺外,其它三面行走都十分困难,但在它的上段约五十公里处,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到它的上段,但很难走,也容不下大部队行军,我想如果我们能派一股小部队绕到上段摸下来,趁他们没注意发起突袭,慌乱之中,他们肯定会向下逃窜,我们大部队再在这里的山谷设伏,这个山谷乃下山的必经之地,地势极佳,我们可以制造出一副一网打尽的架势,再辅之以攻心工作,那这些没经过正规训练的土匪们肯定只有举手投降。”
  舍内早已将地图铺开,将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分析给两位师团长,甚至其他几名旁听的联队长也被他这个计划吸引住了。
  崔文秀和卡马波夫会意的交换了一下目光,两人眼中都是赞赏之色。说实话,这一仗要打赢很简单,毕竟几倍于敌人,而且还是有备打无备,但要想在尽量减小自己损失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俘虏对方的有生力量,舍内提出的方法还真是独具匠心。
  “嗯,这个计划不错,大家如果还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都可以提出来。”崔文秀笑着望了望四周的军官们。由于无锋在军队中大力提倡和鼓励下属提出自己看法,无论对错与否,都值得表扬,所以在部队中的民主气氛也比帝国其他部队的气氛活跃得多,开始许多军官都有些不适应,但随之而来的好处也明显可见,既密切了上下级关系,有获得了很多值得借鉴的看法,何乐而不为呢?但军纪也规定,一旦上级的决定和命令作出,下级必须无条件服从,无论什么原因,否则将以军法论处。
  看见军官们都对这个计划十分动心,崔文秀也就作了最后决定:“既然大家认为这个计划可行,那么我就下达命令了。舍内!康建国!”
  “到!”“到!”
  “你二人带领第一联队全体和亲卫队全部,马上出发,从小路插上山,明天正午准时发动进攻,注意不要过早暴露,尽量先解决他们的头领,制造混乱。”崔文秀有条不紊的布置。
  “明白!”
  当漫天的大火在后营燃起的时候,许多正准备吃午饭的土匪们还以为是谁不小心失了火,但紧接着成队的士兵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他们才晓得恐怕这餐饭是吃不成了。以康建国为首的无锋的亲卫队更是一马当先,率先冲进主寨,他们见人就砍,特别是针对那些匪徒头目,毫无防备的土匪们顿时被打懵了,完全失去了方向,就象一大群绵羊被几个牧羊人赶着一般,一窝蜂的朝前寨涌去,尚未搞清情况的前寨匪徒们也被涌来的匪徒们裹带着象一股潮水样象前们冲去。
  “快跑,队长已经被杀了!”
  “敌人太凶残了,抵不住!”
  “敌人太多了,后寨都被扫平了!”
  匪徒们一边冲出大门,向山下跑去,一边互相交流着“信息”,由于一开初组织抵抗的匪徒头目被杀,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造成了后面的大股队伍无组织的溃败,所有匪徒的脑袋里只想着怎样逃出山寨,怎样逃下山去,根本就没想过抵抗,而那些头目们由于不清楚情况,又被蜂拥而来的匪徒们夹带着还没来得及作出正确的反应,便已经退出了山寨向山下涌去。
  望着一涌而下的匪徒们,崔文秀稳如泰山,直到几乎全部逃跑的匪徒都冲进了包围圈,他才不慌不忙的一挥令旗,山谷两边立即涌出黑压压的步兵编队,亮晃晃的兵刃,引弓待发的驽箭,虽然没有一句话,但那无声的压力仿佛要把这些夹在中间的匪徒们挤压成齑粉。
  “放下武器,饶尔等一命!”卡马波夫阴森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被惊得呆若木鸡的匪徒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最后目光都罗在了一名壮硕的光头男子身上,光头男子面带煞气,但看到弟兄们满面都是惶恐不安的神色,再看看两边排列的军队整齐的阵型,雄壮的气势,终于顿了顿脚,“请问,谁是指挥官?”
  崔文秀有些诧异,但还是缓缓的走了出来,“我是!”
  “我赫某没有别的要求,只求放过我手下弟兄们的性命,我本人愿剐愿杀,悉听尊边,不知大人能否答应在下的请求?”光头男子声如洪钟,“他们都是穷苦出身,实在是生活不下去了才走这条路。”
  “好,我答应你。”崔文秀掷地有声的回答。
  光头男子深深的看了崔文秀一眼,然后朝匪徒们一挥手,所有的匪徒立即都将手中的兵刃放在了地上。
  当崔文秀率领着第二师团押解着两千多名俘虏回到庆阳府城时,梁崇信和第一师团早已在庆阳城里休整了两天了。
  整个这次剿匪战役只花了七天时间,第一师团共歼灭敌人2788人,自身162人牺牲,286人受伤,收缴财物共计四十余万帝国金币,其中毙敌1062人,俘虏1726人,经过教育,有1543人加入了第一师团;第二师团共歼灭敌人2564人,自身有7人牺牲,66人受伤,收缴财物共计八万多帝国金币,其中毙敌217人,俘虏2347人,经过教育,所有俘虏全部加入了第二师团。
  整个战役取得了圆满成功,不但为庆阳府的经济发展扫清了一大隐患,而且还大大增强了无锋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无锋为表彰两个师团的战果,特意从战利品中拿出二十万帝国金币,分别奖给第一、二师团官兵各十万金币,并对第二师团的第一联队联队长舍内单独奖励五千帝国金币。
  两大盗匪组织覆没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西北地区,甚至连帝都的《每日快讯》都刊载了这一消息:“根据本报最新消息,近日,帝国西北郡庆阳府第一、第二警备师团分别将横行帝国西北地区近十载的两大盗匪组织‘紫巾盗’和‘黑虎’歼灭,这也是庆阳府在新城守李无锋带领下取得的又一辉煌成就。”
  所有意图在西北打那些商队主意的人都在暗自思量,这种日子到底还过得下去否,许多盗匪组织已经在收拾东西,另寻发展了。而本地的老百姓和商人们则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日子将会越来越安稳了。外界的评价更是谀词如潮,这也更大促进了那些心存观望的商人们下定决心。


第六节 大跃进
  接下来的三个月可以称得上庆阳丰收的季节,这并不是指庆阳的农作物丰收,而是指萧唐他们制定的复兴计划取得全面实效的三个月。在短短的九十多天里,从庆阳境外各地,包括遥远的印德安王国、西大陆各国、中大陆中南部诸国和唐河帝国各地都有大量的移民涌入,尤其是帝国的燕云郡、北原郡和印德安王国更是涌入了大量人口。
  燕云、北原二郡是由于两年前的农民奴隶起义遭受镇压后,当地官府和大地主更是变本加厉的对待农民和奴隶们,农民和奴隶们的生活更是凄惨,许多农民因为交不起地租,被迫向地主借债,最后沦为奴隶。在得到庆阳接受移民的消息后,许多农民举家向庆阳迁移,甚至出现了一晚上一个村子的农户集体消失,成群结队的向西迁移。当然这也引起了当地地主们的恐慌,他们一方面向当地官府上书,另一方面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如降低地租、减低债务利息等,但为时已晚,农民们在庆阳获得的待遇一传十,十传百,这些措施根本无法阻挡渴望获得一块土地为终生梦想的农民的脚步,直到后来当地官府也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当地农业的时候,这才报请帝国内政总署批准,采取了一些强制性限制措施,这两个郡的移民风潮这才减缓下来,但仍然有许多农民干脆采取一走了之的方法,独身一人跑到庆阳,立稳脚跟后,才又悄悄潜回家乡将家人接来。
  印德安王国境内本来就人多地少,在得知庆阳吸收移民不论民族国籍人种后,先是有少数人来庆阳探听虚实,在获得确切消息后,这才回去联络自己的亲友举家而来,当地官府也采取放任自流甚至鼓励的态度,因为当地的人口的确富余太多,土地不足,甚至影响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和社会治安。
  在这九十多天里,一共接纳移民85000余人,使整个庆阳府的人口总数一举突破了二十万大关。平均每天都有超过900人迁入,最多的一天迁入的人口达到了2000多人,他们绝大部分都是以务农为生的农民,也有一些城市贫民。萧唐的行政署和财政署人手增加了两倍,依然无法应对如此大规模的移民潮,不得不又在其他部门和军队后勤部门暂借了一些人手来应付,即使这样,所有人员仍然每天加班加点工作,才勉强将工作推动起走。
  市政建设也加快了进展速度,由于大量移民涌入,使得原本缺乏劳动力的问题也得到极大缓解,虽然未完全满足需要,但对苏民舜来说已经是相当满意的了。城墙建设进展速度最快,已经接近完成三分之一,护城河的重新开挖工作已接近尾声。街道的重新规划设计、城市排污系统的设计、城市各部分区域的详细规划也已完成,并已经开始进行初期的准备工作。
  道路桥梁设施在原来的基础上也进行了一些简易的维修保养,由于缺乏劳动力,要想大规模的建设更新还有待时日。乡村的农业用灌溉系统也在各地基层集镇的官员前头带领下,组织那些将会受益的农户们,进行修缮。由于这些灌溉系统历经多年失修,工程量也很大,好在受益的农户们积极性相当高,还是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由于人口急增,劳动力也大量增加,城市人气也大增,再加上政府又大力推动市政建设,对各种生产生活物资的社会需求也大量增加,许多作坊主和商人也纷至沓来,大大的促进了经济的发展。近五月份一个月内,全城就有39家各种商铺开张,2家大型工场、3家大型作坊、11家中型作坊开业。
  根据约定,帝国五大家族之一的苗家也在庆阳进行了投资,开设了一家大型工场,主要生产各种生产用的铁器,当然也生产武器,原料则由北边邻居银川府输入。万仁明的万丰钱庄庆阳分号也随之开张营业,第一笔生意便是帝国财政总署拨来的第二笔专项资金短1000000帝国金币,第一笔1500000帝国金币已经在无锋返回庆阳时带回银票在大通钱庄兑现了。紧接着无锋又与万丰钱庄谈妥了关于移民小额贷款的事宜。
  同时,根据庆阳府城所处的良好的地理位置以及原来就是传统的物资集散地,苏民舜设计规划建造的一座大型的商品批发市场和一座集贸市场也竣工开业。商品批发市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交易区,粮食、油料、布匹、丝绸、茶叶、木材、药材、工具、武器、盐、酒、牲畜、马匹、香料、日用百货等几乎所有商品都在这里可以找到,一排排店面摊区分类排列有序,商人们在这里进行谈判交易;一部分是仓储区,设在邻近大街的市场后部,所有大批量的商品都保管在这里,买进卖出交易谈定,最终都在这里提货。
  随着人口的大量增加,庆阳城内的服务业和娱乐也随之兴起,大大小小的旅店、酒楼、饭馆、茶楼、当铺等服务场所也都生意兴隆,还有新的铺子在不断开张。无锋为了鼓励娱乐行业的发展,甚至还亲自出席了一家大型的风月场所——满园春的开张典礼,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极大的鼓励了投资娱乐行业商家的积极性。
  萧唐曾私下劝说无锋不要参加这种风化场所的开业典礼,毕竟无锋是一府之尊,出席这样的活动实在有损形象。无锋则做出一副甘愿忍辱负重的模样解释,为了促进庆阳经济腾飞,自己愿意作出一些牺牲,必要的时候,自己甚至可以作出更大的牺牲,就是亲自出马到各娱乐场所全方位考察一番。一番话说得萧唐目瞪口呆,不知自己这位上司到底是真的忍辱负重,还是借机公费潇洒。
  人口的增加也给文化教育和卫生事业带来很大压力。许多移民都是扶老携幼,拖儿带女来到庆阳,人口突然暴增,又来自不同地区,随之而来的就是学校教育和医疗卫生设施严重不足,鉴于这种情况,无锋为了确保以后的移民政策不受影响,不得不忍痛同意苏民舜的意见,从本已十分紧张的财政中拿出巨资修建了两所学校和一所医院,并招聘教师和医护人员。
  在人口大量涌入和经济高速发展中受益最大的还是军队,当移民进入庆阳,首先接触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参军广告。这也是卢曼设计的为了更好的吸收移民中的人才加入部队的计划之一。广告词充满了诱惑力:“你想吃饭不要钱吗?你想穿新衣不要钱吗?你想乘坐交通工具不花钱吗?你想带薪休假吗?这不是梦想,只要你加入军队,一切便会变成现实。”当梁崇信问及卢曼当兵什么时候乘坐交通工具也不花钱时,卢曼一本正经的反问:“你什么时候见过骑兵骑自己的战马也要付钱?”
  大量的移民加入了部队,两个警备师团各自迅速补充到15000人左右,并各自组建了两个联队的骑兵,其中轻重骑兵联队各一个,这也是无锋麾下的部队大规模组建骑兵队伍的开始。当然数量上的增加并不代表实力的增长,梁崇信和崔文秀两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原来部队的训练度都还没有达到要求,又增加了大量的匪帮的投诚人员,紧接着又补充了大批的新兵,摆在面前的是繁重的训练任务。不过,梁崇信和崔文秀还是很满意,毕竟增加了如此多的有生力量,至于缺乏训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通过高强度的训练来弥补,比起缺兵少将的滋味,那肯定也好了许多。
  由于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社会治安情况也不可避免的复杂起来,不但普通刑事治安案件大量增加,更令人忧虑的是夹杂在移民中间的还有许多其他势力的间谍暗探,内政署下设各部门的工作量猛增。莫伦为此心急如焚,一面打报告给萧唐要求内政署各部门增加人员编制,一面也开始在新来的移民中物设可靠人员充当耳目,以应付日益复杂的局势。萧唐也感觉到局势的紧迫性,立即向无锋进行了汇报,无锋在这方面丝毫不含糊,立即同意增加一倍人员编制,具体人员则由莫伦自行招纳,报行政署审批。
  无锋在这期见也是忙得两脚不沾地,不是出席的各种作坊的开业典礼,就是视察城防、市政、农田水利建设工地,或者检查军队训练情况,还不时要出席各商家的宴请和酒会,晚上还要听取各部门的汇报或阅看材料,真可以称得上废寝忘食了。连侍候他的狄蕾娜都经常入睡一觉后起来,还看见无锋在油灯下看书或思考问题。
  在这期间,管莹莹、花玉眉和安琪儿都有书信往来,诉说衷肠。管莹莹的父亲管一鸣几乎立即就接受了无锋的提议,甚至还十分感谢无锋为六合门提供的这个机会,毕竟学成卖与帝王家,能有机会进入军队发展,以后的前程也不可估量,这是所有习武之人所梦寐以求的。
  二十名经过严格考验后出师的六合门弟子,拿着管一鸣的亲笔书信来到庆阳府,其中领头的一名就是无锋在河间府六合门大门上有过接触的那名负责接待的弟子,无锋对他敏锐的观察力和应变能力印象相当深。无锋与军队的几名主官一起,亲自对这二十名弟子进行了考查,发现这二十名弟子不但武艺相当出色,而且组织、应变能力都相当不错,其中有两名弟子更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无锋十分满意,要求梁、崔二人将这二十名弟子安排到合适的位置加以锻炼,以观察他们的表现。
  花玉眉也将自己家族中的生意介绍到无锋这里,化家原本就在西北地区有自己的分号,十多年前由于社会治安局势不稳,才将分号撤回,借此机会,有重新将花家的生意范围扩大到西北地区,同时还带动了江南地区其他商家进入庆阳发展,这些人都受到了无锋以及庆阳府其他政府官员的热情欢迎。
  至于对帕米拉的处理,无锋考虑到需要一个典型来震慑那些为外敌势力服务的个人和组织,再加上帕米拉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已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遂将帕米拉公开宣判,并处以死刑。而在两次剿匪战役中抓获的两名头领,一个是“紫巾盗”组织中的斑脸汉子茅进,另一个是“黑虎”组织的首领赫连勃,经过教育和思想工作后,无锋又亲自出马做了劝说,最终二人都被说服,诚心诚意的加入了无锋的部队,并根据情况,担任了中级军官职务。
  在与此同时,帝国军事学院的四十份入学通知书也寄到了庆阳。这四十份通知书在军队内部也产生了巨大反响,其中大部分军官认为在这个紧要时候抽出四十人到帝都学习,必将严重影响军队正在进行的训练工作,从而影响到提高战斗力的训练意图的实现。包括梁崇信和崔文秀二人都有此看法,都建议将学习时间推后。但无锋和凌天放都认为,这次学习机会难得,即使再困难也要抽出人手去参加学习,这会使军队军官素质发生质的飞跃,绝对不能放弃。最后,无锋力排众议,又单独作工作说服了梁、崔二人,从两个师团各抽出了二十名优秀的军官,包括茅进和赫连勃,前往帝都进行为期一年半的进修学习。


第七节 诡计
  时间已进入六月,天气变得异常炎热,树上的知了也干渴得声嘶力竭的叫着,更令人心情烦躁。但无锋的心情却十分舒畅,看着脚下的城市一天比一天繁荣,人口一天比一天增多,军队的战斗力也一天比一天增强,无锋的心情有好比一比,三伏天和冰镇酸梅汤,美得没法比。
  就在无锋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的时候,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却好不理会无锋的感受,给无锋敲了一记破锣。“大人,我觉得近段时间我们所有人都有些麻痹松懈了。”凌天放站在无锋的面前,郑重其事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无锋正轻松的坐在书房中的大椅上悠闲的品着茶,“天放,何出此言?”
  “大人,您恐怕忘了,现在您面前这美好的一切,都好比沙地上建楼房,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如果我们不想办法解决即将面临的危险,恐怕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建设成果就会化为一片废墟,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凌天放对无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很是不满。
  无锋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何尝不清楚目前的形势,但好不容易享受一下丰收的喜悦,都要被人破坏,看来为人上者其实也还是有许多烦恼的时候啊。“天放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目前我们积极采取各种措施壮大自己的实力,其实也是一种手段嘛。”
  “但这种手段见效所需时间太长,我们可能等不及了,如果我们不从其他角度上出奇招,大人,去年那种大获全胜的结局双方的位置就要颠倒过来了。”凌天放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无锋习惯性的揉了揉下颌,每当遇到棘手问题的时候,他都有这个习惯动作。神色也开始严肃起来,“怎么,赤狄那方面有什么消息传来?”
  凌天放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那个卡龙也一直没有来,不知在搞什么鬼。但我还是坚持认为赤狄人与罗卑人的战争不可避免。问题是我们怎么利用这个时机,再结合其它一些办法,来推迟我们与罗卑人的战争,特别是避免在今年内发生这场战争。我已经按您的要求,派人与莫特人、图布人、求尔人、努米底人联系过了,但他们都不想罗卑人扯破脸,所以不愿意与我们过分密切关系。西域诸国的心思也差不多,前怕狼,后怕虎,首鼠两端,公开不敢有任何表示。”
  “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不能或者说不敢,毕竟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罗卑人,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可他们忘了这样一句话,没有风险,何来收益?没有付出,何来获取?到大事已定的时候,随又稀罕你的马后炮呢?”无锋深有感触的说道。
  “大人,我倒有个想法,不知对延缓或牵制罗卑人想要对我们的进攻是否奏效?”凌天放提出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哦?不管能否奏效,先提出来我们商量商量。”无锋感觉到凌天放必然有了很好的想法才会这么谨慎的提出来。
  “假如我们能制造一种假象,让罗卑人相信或者怀疑我们与东腾格里草原上其它游牧民族和西域诸国有了某种秘密协定的话,我想罗卑人不会不考虑假如自己发兵庆阳后,自己的后路问题。”凌天放对这个想法显然很有信心。
  “嗯,继续说下去。”无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的计划是这样,我们可以制造某种意外或者象是无意之间让罗卑人发现一种情形,那就是我们与东腾格里草原上的其它几个游牧民族以及西域诸国在作频繁的接触,而且研究商量的问题有可能就是共同对付罗卑人。当然这其中的具体情节还要详细策划,我想罗卑人肯定会有不少间谍密探布置在庆阳,这也需要他们的‘配合’了。”凌天放眼中流露出狡诈的光芒。
  无锋又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提出自己的观点:“天放,这个方法只怕瞒不了多久,而且还带有很大的风险性啊。”
  “不错,可目前我们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也只好想办法尽量把戏演得逼真一些了。正如你刚才说的,没有风险,何来收益?我们只需要拖延一些时间就足够了。另外军队的训练还要加紧,真正到了这些方法都不能奏效的时候,最终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凌天放内心还是颇有忧虑。
  “就按这个意见努力办吧,你和莫抡好好计划计划,一定要想法让罗卑人相信。”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无锋不时的约请莫特人、图布人的驻庆阳的代表谈话,并对谈话严格保密,其实内容也并无更多的其它内容,不外乎就是一些加强联系与往来,促进双方经济贸易来往等例行内容。同时又多次派使者前往求尔人和努米底人处联系,并邀请求尔人和努米底人的使节来庆阳会谈。西域诸国乃至印德安王国的驻庆阳代表也不时出入无锋的城守府。
  六月下旬,赤狄特使卡龙第二次来到庆阳,无锋举行了单独宴会宴请卡龙,双方做了更进一步的详谈,但就结成盟约的问题,由于双方都心怀鬼胎,所以最终只是表示要在各领域相互信任,相互支持,并未达成实质性的协议。无锋又殷勤的挽留卡龙在庆阳逗留了近半个月,卡龙才返回赤狄。
  进入七月,无锋又作出一个另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的决定,无锋决定向帝国购买价值400000帝国金币的粮草、布匹、茶叶、药材分别赠送给莫特人、图布人、求尔人、努米底人,令这几个游牧民族喜出望外,同时又担心无锋提出什么苛刻条件,但无锋私下向他们表示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但要求他们对庆阳府的赠礼不外传,尽量严格保密。另外无锋也向西域诸国赠送了大量的粮食、布匹、茶叶、药材等物资,条件也一样。
  同时庆阳军队的训练也毫不懈怠,并不断的进行夜间秘密拉练演习,并加强了对部队训练的保密工作。城防设施的建设也已进入紧张的收尾阶段,碉堡、箭楼也在城墙四周密布。各种型号的投石机被安装在城墙上各处。
  所有这一切都被罗卑人布置在庆阳以及其他地方的间谍暗探们费尽心机侦察得知,并迅速反馈回罗卑人的老巢——巴罗纳城。
  大陆历692年7月30日,巴罗纳城大酋长宫。瓦德亚高坐在大酋长的宝座上显得十分严肃,下首几乎所有罗卑重臣都已经到齐,会议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塞迪,你说说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瓦德亚目光炯炯的环顾了下首在座的群臣,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负责情报事务的塞迪身上。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目前形势对我们有些不利。西边的赤狄人已经可以肯定在今年将会与我们有一场大战,有迹象表明他们已经开始在做战争准备了,而且方向明确,就是针对我们。南边和东边的几个国家,目前印德安还没有什么异动,但据情报反映,西域诸国都在与我们东边的邻居唐河帝国庆阳府的李无锋频繁接触,但他们接触相当隐密,具体商谈什么内容,无法得知,而且情报反映李无锋还赠送了大量物资给西域诸国,意图不明。”
  顿了一下,塞迪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后面几句话吸引过来了,又继续下去,“以上都还不算什么,更令我感到担心的是,我们东腾格里草原上的其他几个邻居好象也与那个李无锋勾结上了。”
  这一句话声音虽不大,却犹如在滚油锅里泼了一瓢水,立即引起了强烈反应。
  本来这些罗卑贵族们就对以前与自己争夺东腾格里草原上霸权上的这几个同宗的邻居颇怀戒心,虽然他们被罗卑人所打败,承认了罗卑人的霸主地位,但内心却无时不在想如何削弱自己,幻想有一天能扭转乾坤,将霸主地位夺回。现在这些家伙居然又与唐河帝国的李无锋勾结上,那岂不是让李无锋如虎添翼?
  看见殿内的贵族大臣们议论纷纷,瓦德亚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静一静,慌什么,让塞迪把话说完。”
  “他们在今年的六、七月份与李无锋来往密切,相互对次派出密使出访,我们花了很大心血,但依然无法获知他们的商谈内容,他们的保密措施十分严密。最新情报显示,李无锋秘密赠送了大量的粮食、布匹、茶叶、药材等物资,数量远远超过送给西域诸国的物资。”塞迪也觉得嗓子眼儿有些发干,咽了一口唾沫才将话说完。
  征西大将军乌勒没有参加贵族们的议论,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而征东大将军屠答则和征南大将军贝桑则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眼中都有些忧虑。
  瓦德亚也觉得有些心烦,赤狄人的进攻是早有预料的,自己这一方也做了一定的准备,没想到这个该死的李无锋不但与西域诸国有了瓜葛,还与那些自己的宿敌们也勾结起来,这不能不引起高度警惕。
  “塞迪大人,你的情报是否可靠?”征东大将军屠答发言了。
  塞迪有些不满的瞅了屠答一眼,回答道:“绝对可靠,这不仅仅是从倘河人那边传来的消息,从莫特人、图布人、求尔人、努米底人传来的情报也证实了。”
  瓦德亚看了一眼屠答,“屠答,你有什么疑惑吗?”
  “是的,大酋长,我怀疑这是一种障眼法,是李无锋可以制造的烟幕。”屠答恭敬的回答。
  “那他目的何在呢?”瓦德亚连忙追问。
  “本来,我们打算今年在进兵庆阳,这一点李无锋也清楚,我因此怀疑他是想制造声势,让我们有所顾虑,不敢放手进攻。”屠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你有那么厉害吗?那为什么去年被李无锋打得丢盔弃甲,落花流水?”一直没说话的征西大将军乌勒挖苦道。
  屠答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没有搭腔,但很快有恢复了正常。
  “贝桑,你怎么看?”瓦德亚没有搭理乌勒,把目光转向了征南大将军贝桑。
  “我赞同屠答大将军的看法,但塞迪大人说的也不能不防,如果赤狄人与我们发生大规模战争,而我们征东部的部队又开向了庆阳,留守的兵力就显得太薄弱,万一莫特人、图布人还有求尔人、努米底人来个釜底抽薪,我们将会十分被动。”贝桑说话语气十分委婉。
  莫特人和图布人位于罗卑人的东侧,求尔人和努米底人则生活在罗卑人的东北和北方。
  “另外,我们的情报人员还发现了赤狄人的使节卡龙在六月也曾在庆阳作长期逗留,我怀疑,他是否也和莫特人他们接触过。”塞迪又小心翼翼的扔出一枚重镑炸弹。
  几乎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赤狄人也和李无锋、莫特人他们结了盟?!如果真是这样,那局势就真的有些不妙了。贵族们纷纷悄悄的交头接耳,眼光也都会聚到瓦德亚身上。
  屠答心中在叹息,他可以肯定这绝对是李无锋的阴谋,才会制造出这种局势,让这些人包括大酋长在内都心生戒意。可这会儿说谁又会相信自己所说的呢,李无锋啊李无锋,你实在是太狡诈了。
  果然,原本就有些担心的瓦德亚考虑再三做出了决定:“为以防万一,征东部今年放弃东侵计划,作好防御准备。反正今年丰收,粮草也还足够,毕竟赤狄人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征西部下去马上作战争动员准备,征南部也作战争准备,南侵计划取消,向西靠拢,作为征西部的预备队。护卫军也做好准备,防止意外。”
  散会后,屠答神态萧索的回到自己府中,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库尔多、格亚、哈先看见自己上司面色不豫,也猜到计划有变,但都没有询问。屠答见了三人,强打笑脸,将殿前会议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分析判断都告诉了三人,三人虽然很失望,但都能沉住气。反到是屠答心情十分不好,最后还是格亚忍不住发问:“大将军,今年不行,我们可以明年再来,大将军为何如此消沉啊?”
  “只怕情况不会这么乐观啊。今年解决李无锋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他才到庆阳不久,根基未牢,实力不足,错过这次机会,我怕养虎遗患啊。看看他的手段计谋,我都觉得心寒啊。明年?事易时移,明年就未必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屠答长叹一声,望着东方的天际怔怔的出神。


第八节 丰收
  窗外,残阳如血。
  正是这个被后世历史学家称之为“掩耳盗铃”的计划,成功的欺骗了罗卑人的情报系统,让罗卑人的决策层作出了错误的决定,也就是这个错误的决定给了无锋整整一年的喘息之机,使无锋能有机会在这一年之中成功的加强了自己军队的实力,为后来的第二次西北战争奠定了基础,凌天放也凭借这次欺骗计划开始在东大陆的军界上初露锋芒。后世也有人说如果那时罗卑人大胆的对庆阳发起进攻,将无锋的势力扼杀在摇篮之中,也许就没有以后的辉煌帝国了。但历史没有如果,李无锋赢得了时间,也就赢得了胜利。
  虽然炎热的夏季过去,但移民风潮却继续缓慢升温。由于今年天公作美,整个大陆上除了个别地方,大部分地区都风调雨顺,农作物都获得了丰收。而庆阳府采取的免除三年税收的政策,使得新来的这些移民们尝到了小春丰收的甜头,再加上有心人的宣传,六、七、八三个月里,平均每天都有近千人移民涌进庆阳府境内,甚至有一些穷苦的游牧民族的牧民也迁至庆阳府的西北角境内,从事放牧,令无锋兴奋不已,看来良好的政策甚至可以超越民族抹杀仇恨,令所有渴望幸福生活的人们难以抗拒啊。耕种地区在农政水利署的有意调整下,也由庆阳府的东部和南部逐步向北部和西部发展,逐渐趋于合理规划。
  随着大量劳动力的涌入,帝国其他地区商人的投资兴业置产也逐渐向庆阳倾斜。不断有新的工场作坊、商铺在庆阳府城内开张,境内一些较大的集镇也出现了少量的小型作坊,整个庆阳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军队经过无锋批准,再次增招了兵员,将每个警备师团补充至18000人左右,整个庆阳府的军队已经达到38000人左右。扩军计划也遭到了以萧唐为首的政府官员的强烈抨击,萧唐指出现在庆阳府的总人口不足三十五万,而军队的人数已接近四万,军人与百姓的比例居然达到了1:9的比例,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军队的扩编其实就是变相的与手工业、农业、商业争夺劳动力,长此以往,这必将严重影响庆阳经济发展的后劲。
  无锋为此专门向萧唐等人介绍了当前的严峻形势,并承诺在近期不会再增加军队的人数,这才勉强平息了政府方面的不满,毕竟军队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消化吸收进来的新兵。
  随着移民的大量进入,所需的贷款资金也成倍增长,无锋从帝国中央获得的两笔款项已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好在除了大通钱庄和万丰钱庄外,江南地区第二大钱庄——金陵钱庄也进入庆阳开设了分号,无锋也很顺利的就由政府为新来移民担保获取小额贷款的事宜与金陵钱庄达成了一致,庆阳财政署为确保行政机构正常运转,遂停止了由财政署直接对移民进行贷款这种业务,好在有三家金融机构已足够应付移民的正常需要。
  进入九月,丰收在望,望着田里一片金黄,任谁都会泛起欣喜之情。但无锋心中却沉甸甸的,虽然目前没有迹象罗卑人会入侵庆阳,而且也有情报传来说罗卑人为了准备与赤狄人的大战,已经收缩了兵力,放弃了其它几个方向的侵略计划。但时事万变,难保不是罗卑人为了麻痹自己一方,而故意放出来的风声呢,特别是面对屠答这样的老狐狸,不到十一月,任谁也不敢打这个保票。
  为了加强情报信息工作,无锋还特意批准了一笔经费给情报局和安全局,专门调查对罗卑人军队活动的搜集工作,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庆阳府的命运,半点也不能疏忽大意,平均每三天就有专人将罗卑人一方的情报传送到无锋手中。
  另外一个信息也传来,一直没露面的马贼“铁骑会”终于在归德府境内出现了,而且据情报反映,他们的老巢估计也迁到了归德府和银川府交界的地带看来这个铁骑会的头领还是颇识时务啊。无锋也松了一口大气,原来自己的情报部门始终没有发现“铁骑会”的踪迹,总感觉到对庆阳的经济发展是一个隐患,现在既然到了归德府境内,那就让归德府的地方官去头疼吧。
  令人安慰的是庆阳府城的城墙防卫系统终于初步竣工了。说它初步竣工,是由于时间原因,还有许多辅助设施还未完全建成,只是将整个城墙建筑完成,这也是几万人日夜辛勤劳动的结晶。由于担心罗卑人入侵的不确定性,无锋严令苏民舜将这项工程列为一号工程,所有其它建设项目都要让位于此项工程,否则一旦罗卑人入侵,庆阳府现有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抵御,如果再没有坚固的城防工事,那就好比一名漂亮女人脱光衣服摆好姿势,任凭强盗来蹂躏。
  苏民舜也明白其中道理,为此集中了招募来的民工中的三分之二人手,给予丰厚报酬,日夜加班加点,民工们也轮番工作,苏民舜甚至还请求无锋让军队抽调人手也参与建设,但考虑到军队现在战斗力也急需大量时间训练来提高,无锋再三思量之后还是没有同意,只是要萧唐增拨了一定数量的经费给苏民舜,让他多招募民工。由于无锋要求将许多原有的不够坚固的城墙全部拆毁,重新新建,而且又将规模扩大了几倍,所以工程量十分浩大,纵使投入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依然耗费了八个月时间才将此项工程的基本设施完成,剩下的一些辅助设施还需要近一各月时间来逐步完善。
  无锋对此十分满意,毕竟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毫无抵御之力,只需再花二十来天时间,城防工程就可完全竣工,到那时,罗卑人要想攻下庆阳,不付出一定代价那是不可能的。
  时间就在无锋的密切关注中一天天过去,大陆历692年9月27日,赤狄人与罗卑人的战争终于爆发。赤狄人为了巩固自己在西腾格里草原上的霸主地位,给西腾格里草原其他游牧民族树立强大形象,放弃了原来每年向南向西侵袭的惯例,集中了六十万大军分成三个战斗群向罗卑人的领地发起进攻,罗卑人则以征西大将军乌勒为主将,集合了征西部、征南部主力军队五十万人,与赤狄人大军在腾格里草原中部东西游牧民族传统势力的分界线附近的奔马原、赛马原、沃土原三处发生激战。
  10月3日,赤狄名将察钦率领二十万大军在南线的沃土原强行突破罗卑人征西部一部的防线,南线的十五万罗卑大军被迫后撤。
  10月7日夜,察钦趁罗卑大军撤退军心浮动,立足未稳之机,强渡达儿巴河,突袭罗卑人大营,一举击溃罗卑人南线十五万大军,俘虏罗卑士兵五万余人,残余部队狂退三百余里,方才扎住阵脚,罗卑全境震动。幸好征东部库尔多率领十万大军及时赶到,搜集了剩余的六万多残兵,驻扎黄羊原,遏制了赤狄人的突进。
  10月14日,北线赤狄大军与罗卑军队在奔马原爆发激战,双方各有损伤。10月16日,中线赤狄军队与罗卑军队在赛马原进行大会战,由于这处地方地势相当平坦,无任何障碍物,双方都不约而同的选用各自的主力骑兵对决,激战持续了半天,交战双方损失惨重,最后都被迫退出了战斗。
  双方在三条战线僵持了十多天后,10月26日,南线的赤狄大军在察钦的率领下,再次向库尔多率领的罗卑军队发起猛攻,由于军力相差近五万人,赤狄一方斗志高昂,而罗卑征西部残兵斗志已严重削弱,库尔多为保存实力被迫在作轻微抵抗后,率军队后撤。
  10月27日,北线赤狄大军与罗卑大军再次在奔马原会战,双方动用了轻重骑步兵全方位交锋,战争持续了一天,最终罗卑军队首先退出了战斗,赤狄军队也损失不小,未作追击。
  10月29日,安欧人特使分别到达赤狄人的撒拉城和罗卑人的巴罗纳城,劝说双方和谈。11月11日,双方谈判代表在安欧人的特使见证下,在赛马原上的一座临时搭起的帐篷中开始谈判。经过三天马拉松式的谈判,双方最终就各自退兵、赎回战俘等一系列问题达成了妥协。
  11月22日,双方军队撤回各自领地,11月27日,双方战俘交换完毕,赤狄方获得了1000000金币和100000奴隶的赎金,历史上称之为“第七次腾格里战争”以赤狄人获胜告终,但罗卑人的元气并未受损,这只是为下一场战争埋下了种子。
  “这个安欧人还真他妈的可恶,赤狄人和罗卑人打仗关他屁事,用的着他在里面调停?”无锋一边看着送来的赤狄和罗卑两方战争的情况报告,一边大骂安欧人。虽然罗卑人的入侵可能已完全消失,但看到并没有多大伤亡的双方在安欧人的调挺下就此罢兵言和,无锋原本十分好的心情又变得大大的不爽。
  “安欧人生活在腾格里草原的中北部,夹在赤狄人和罗卑人之间,实力虽然不能与这两强相比,但也不容小看。它对这两强都一直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并经常为双方充当和事佬。现任酋长基柏也是一个颇有才干的领袖,在他的带领下,安欧族的实力有了长足发展。”凌天放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的情况是耳熟目详。
  “那他为什么不让赤狄人和罗卑人打个两败俱伤,自己也好趁机发展壮大?”无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凌天放摇摇头解释道;“大人,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在安欧人的四周还有几个势力较强的游牧民族,一旦赤狄人和罗卑人遭到削弱,腾格里草原上的均势必将被打破,原来对安欧人就有也野心的其它几个民族就会毫无顾忌,就有可能对安欧人下手。安欧人也就是因为与赤狄人和罗卑人都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从中也获取了不少利益,同时也正以为二者相互牵制,使得它获得了一个发展的时机,它也希望着种情况能维持长一些,自己也就能够获得更多的时间来壮大自己。从某种角度来说,它似乎与我们采取的策略有些相似。基柏大概也就是作此打算的吧。”
  由于已进入十二月天气也开始转冷,在确定罗卑人已不可能对庆阳发动进攻后,无锋和所有的政府官员们心里都放下了一快大石头,终于可以集中精力来解决其它问题了。
  由于大春的大丰收,几乎所有的人都眉开眼笑。农户家家户户的屋里都堆满了收获的粮食,农民们也在盘算留下多少供一家人食用和明年的种子,剩余的可以卖得多少钱,又可以还多少贷款,憧憬着过一个欢乐富足的祭春节,更盼望明年的生活更美好。商人们也卯足精神,备齐商品,为即将来临的祭春购物旺季做好准备。
  只有军队没有变化,还是继续着自己的训练计划,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威胁暂时消失而松懈,他们知道,那该来的迟早要来,只有准备得更充分,机会才更大,靠躲避是不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的。
  截止十二月底,在八、九、十、十一、十二五个月里,掀起了一个移民高潮,足足有二十万人涌入了庆阳境内,平均每天进入庆阳府的移民多达一千多人,尤其在十月大春粮食收获后,每天多达两千人进入庆阳府境内定居,而且来源地更加分散,来的工人、学者、技师、手工业者、小商人所占的比例也明显增加。庆阳府的人口已经接近五十五万人,接近了历史最高水平。
  闻到商机的商人也随之大批涌来,各种作坊、工场、商铺几乎每天都多家开业,也吸收了大量的闲散劳动力。庆阳府境内大规模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和道路交通建设正式启动,庆阳府到金州府,庆阳府到高昌国,庆阳府到吕宋大公国,这三条道路建设被放在了首要位置。拿苏民舜的话来说,这三条道路的竣工,将会极大的改善庆阳府的交通状况,吸引更多的商队来到庆阳和从庆阳过境,这也会为增加税收创造了良好条件。
  人口的大量涌入使得整个政府机关的工作处于超负荷运转状态,各个部门都纷纷请求增加人手,但萧唐只批准了行政署和农政水利署要求增加人员的报告,惹得莫伦大骂萧唐是看不惯自己身材“丰满”,存心要自己瘦成与苏民舜一样。
  无锋也否决了军队提出的再次扩军征兵的要求,并要求军队应该把所有精力放在提高现有人员的战斗力上,而不是征召新兵。但无锋也表示随着庆阳府人口的继续增长,可以在祭春节后考虑征召新兵,不过必须是在现有的军队战斗力达到令人满意的前提下。
  漫步庆阳街头,任由漫天的大雪打湿自己的头发,大街小巷到处是忙碌着为欢度祭春节而购买年货的人们,小商人们起劲的吆喝着推销自己的商品,小孩子也在街头巷尾无忧无虑的堆着雪人,看着这一切,无锋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之情,只用了短短的一年时间,就把一个萧条破败的小城建设成现在这副生机盎然的图像,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感到骄傲自豪呢?这也使的无锋为保卫眼前这个自己心血所化成的城市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第九节 锋芒(1)
  望着床上熟睡的四女,无锋心中有说不出的宁静,管莹莹、安琪儿和花玉眉三女是昨天才到的,管、花二女在学校放春假后便约好安琪儿一起到庆阳来过祭春节,她们一行三人到了河间府后,管莹莹的父亲管一鸣担心西北地区社会治安状况不好,三个人见人爱的大姑娘如果被盗匪组织发现就麻烦了,专门派了四十名六合门的精干弟子负责护送,而且还让三女化妆,避免招人耳目。
  压抑已久的无锋昨夜来了一个总爆发,在无锋的不败雄风下,轮番上阵的四女也不得不在无锋胯下称臣,最后无锋在极度兴奋下与花玉眉融为一体。
  天色已经大明,知趣的官员们也知道大人难得与久别重逢的三女相见,肯定有道不清的恩爱,都没有来打扰。无锋早早醒来,但他没有起身,而是静静的与身边的几女躺在床上,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无锋,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紧紧依偎在无锋强健的胸膛上,安琪儿轻轻的问。
  “现在还说不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目前我还需要留在西北,留在庆阳,这里是我的基业所在,在这里我才能发挥我自己的能力,才能实现我心中的梦想。但我也不会长久的留在这里,世界太大,这里太小,那就要等待时机了。”无锋一边抚摸着安琪儿金黄的秀发,一边用充满信心的低沉声音回答。
  “那我们怎么办呢?”从睡梦中醒来的管莹莹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问道。
  “什么怎么办?你和玉眉回帝都完成你们的学业,另外能帮我物设一些各方面有用的人才推荐到我这儿来更好,就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也可以,我这儿的确太缺乏这些人才了。毕业后,如果我还在这里,你们就过来吧。”无锋笑着回答一边将另一只手伸进管莹莹宽松的睡衣里。
  “那安琪儿姐姐呢?”管莹莹那诱人的脸蛋由于无锋魔掌对她全身的侵袭开始泛起红晕。
  “你安琪儿姐姐另有任务,她还得暂时在帝都呆一段时间,协助古基帮我维持和交好帝国中央的各方面关系。”原本在安琪儿秀发上活动的手也下滑到安琪儿的睡袍里肆意游走。
  “你就不怕有人把安琪儿姐姐抢走?”花玉眉也调笑安琪儿。
  “现在帝都谁都知道安琪儿是我李无锋的女人,想跟我抢女人,首先得摸摸自己有几个脑袋。”无锋漫不经心的回答,但语气所含的威胁,任是谁听到也要不寒而栗。
  安琪儿使劲的在无锋的身上揪了一把,娇嗔道:“谁是你的女人?”
  无锋哈哈大笑道:“怎么?这样都还不算我的女人?嗯,那肯定要这样才算是我的女人喽。”说笑着,无锋一个翻身便将安琪儿骑在身下,双手在刹那间便将安琪儿的睡袍剥下,一个赤裸美人便出现在面前,顿时,一榻皆春。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祭春节就在无锋与四女的欢聚中过去了,三女也在祭春节过去不久,便依依不舍的离开庆阳返回帝都。
  其间,无锋也带了四女出席了欢度祭春节举行的庆阳府军政民联谊酒会和府城商人们宴请无锋的各种庆祝会,这也是无锋首次与女眷一起出席各种公众场所举行的活动。商人们一面讨好的对无锋的艳福表示羡慕,另一方面也不失时机的向四女赠送各种名贵首饰,以期拉拢关系,但都被四女婉言谢绝了。
  节日期间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时,只有莫伦的情报局的人还在辛勤的工作,他们肩负着无锋布置的秘密任务。无锋即使在节假日里与众女欢聚的时候,也不时抽出时间与凌天放一道了解情报人员获取的情况,并作出相应的安排。
  大陆历693年2月13日,祭春节刚过几天,无锋发布命令将内政署下设的情报局升格为情报署,任命凌天放为情报署署长,直接对无锋负责,下设第一情报局、第二情报局、情报分析统计局、特别行动局四个下属部门,大规模扩充情报署。第一情报局负责东大陆各国包括帝国在内的各种情报的收集,第二情报局则负责收集中、西大陆各国的情报,情报分析统计局则负责将上述两局获取的情报分类整理并加以分析,提出看法和应对之策提交无锋和凌天放,特别行动局则担负执行特殊的情报收集任务。
  这也是无锋深深感受到一个人必须要有强大的情报系统做后盾才能获得需要的各种信息,只有这样,才能料敌先机,才能掌握主动权。无锋本来属意古基担任这个位置,但古基现在帝都,无法离身,那里也还需要一个得力可靠的人,所以无锋只好让凌天放暂时负责这项工作。
  同时,无锋在检阅了庆阳府第一、第二警备师团的训练汇报后,也同意了军队提出的将军队扩编至编制满员的两个师团,这样庆阳的警备部队就达到了两个完整的师团,共计45000人,再加上一个大队的无锋的亲卫队,总兵力达到了46000人。
  当然这又遭到了以萧唐为首的政府官员的强烈反对,好在一、二两个月里移民继续大量进入,庆阳府又接纳了十余万移民,总人口已经突破了庆阳府的历史最高水平,达到了创记录的六十五万左右,无锋又亲自将萧、莫、苏三人召集到一起,解释了原因,才勉强安抚了三人。
  接着,无锋考虑到今后骑兵将会在战争中发挥巨大作用,没有足够的战马补充将会是军队后勤的致命弱点,这一点绝不能仅仅依靠向外购买,否则一旦出现意外,造成后果不可估量。无锋又发布命令,命令战备署筹建庆阳军马场,由卢曼负责组建,地址设在靠近银川府、罗卑人和莫特人的领地的西北角,那里有大片的良好牧地。种马可先行在缴获的罗卑人战马中选取,随后可逐步向各游牧民族购买其优良种马,并高薪招募精于此行的游牧民族中的人才,逐渐形成自行研究开发培育优良战马的格局。无锋还专门叮嘱卢曼将此工作列为战备署第一要务,工作要马上推开,不能耽误。
  清晨,狄蕾娜陪着无锋静静的走在城守府花园里的小径上,春天已经来临,即使是远处内陆的西北也可以感受到春的气息。无锋背负双手,默默的走在花径里,伸手轻轻拈起一枝,一颗晶莹的露珠从叶上悄悄滑落。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看着露珠落地便消失无踪,无锋心有感触的轻轻吟诵起这首前朝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曹操的《短歌行》。是啊,人生不过短短的几十载,在历史的长河中,就象那早晨的露水一样,转瞬即逝,只有好好把握机会,为着自己的理想不懈拼搏,撰写出辉煌的一页,方不辜负这上天赐给的这一生。
  狄蕾娜静静的站在一边,用充满崇拜的眼光望着自己这位主人。虽然自己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但他却从未把自己视为下人,而让自己与他的其他三位红颜知己一般相待,令自己感激莫名。自己虽然已经学会基本的唐河语,但刚才无锋的吟诵的几句诗自己还是不怎么明白其中意思,不过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这位主人是有感而发。自己虽然从未见过这位主人发怒,而且如此年轻,但可以看得出他的下属们都十分敬佩甚至敬畏他,下层的官兵们则是疯狂的崇拜。自己也曾在无意间听见他的一名亲卫兵说过这样一句话:“宁肯我死三次,也不能让敌人伤到大人一根汗毛。”
  无锋根本没有想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狄蕾娜会有如此多的想法,此时此刻,他完全放松了身体,轻轻的呼吸着,沉浸在享受这难得的静谧之中。
  “大人,梁大人和崔大人来了。”
  轻轻的皱了皱眉,无锋恋恋不舍的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让他们过来吧。狄蕾娜,你也先回房去吧。”
  随着一阵脚步声过来,“梁崇信参见大人!”“崔文秀参见大人!”
  “不用多礼了。”无锋慢慢转过身,“你们俩陪我走走吧。”
  二人都有些狐疑,但都没有开腔,默默的跟在无锋后面。
  “征兵事宜进行得怎么样了?”无锋一边漫步,一边随手拾起小径上的一支树枝。
  “回大人,都已经完毕了,老百姓的参军入伍积极性很高,不过听说萧大人他们对此有些看法?”梁充信与崔文秀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谨慎的回答。
  无锋没有停步,一直向前,“他们有他们的考虑,你们有你们的看法,只不过是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罢了。现在他们也已经想通了,没有强大军队作后盾,经济发展的再好也可能毁于一旦。不过你们一定要加紧训练,形势逼人啊。”
  “大人请放心,我和文秀一定努力。”梁崇信的话铿锵有力。
  “你们俩对现在局势怎么看?”无锋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问二人。
  思索了一阵,崔文秀抬起头:“目前周边形势还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如果今年下半年罗卑人入侵的话,按照我们现在军队的发展状况,应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一边的梁崇信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无锋却脸色肃穆的摇了摇头:“你们太乐观了。前年的战争虽然我们占了上风,但那太侥幸了,如果不是敌人情况不明,准备不足,又有轻敌思想,谁胜谁败,还难说得很啊。今年罗卑人是肯定会来,而且必会有备而来,我们的军队数量上差距太大,而且战斗力参差不齐,照目前这种状况,是没有胜算的。”
  听了无锋如此肯定的判断,二人心情顿时都沉重起来,“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大人。”梁崇信和崔文秀望向无锋的目光都闪动着不屈的光芒。
  “那是当然,所以我想要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我们必须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在我们实力足以解决的范围内,扩大我们的地盘,从而也最快速度的增加我们的实力,最不济也让我们有一个缓冲之地。你们下去仔细想想,谁是我们最合适的下一个目标。”无锋的眼中跳跃着野心勃勃的火花。
  大陆历693年2月19日,庆阳府城守李无锋在城守府的小会议室里召集庆阳的军政要员,举行秘密军事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员除无锋外,还有庆阳府政府和军队的高级官员,共十一人,这次会议的规模比起以后的许多次军事会议的规模相差甚远,但其意义却十分重大。后来的帝国历史学家曾评论道:“这次会议是帝国皇帝陛下为实现其雄心壮志第一次向周边地区敞开了怀抱。”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唐河帝国史》也记载到:“这是李无锋野心初露,向周围邻居露出獠牙的起始。”


第十节 锋芒(2)
  随着与会人员的到齐,无锋示意凌天放可以开始会议。这是一个椭圆形的会议室,位置也很隐蔽,位于城守府的西北角。气氛显得很严肃,门口的卫兵离会议室至少也有三丈开外,人一到齐后,大门便紧紧的关上了。
  “各位,今天按照大人的安排,我们在座的大家将会就近期的工作计划特别是军事计划进行讨论。现在先由我向诸位介绍一下目前我们庆阳府的形势。”凌天放站起身走出列,来到无锋背后的大墙前,大墙前被厚厚的绒布遮得连一丝缝隙也没露出来,在座所有人包括无锋在内都不知道凌天放在搞什么名堂。
  “诸位请看。”凌天放“哗”的一声将盖在大墙上的绒布帘子拉开,一幅以庆阳为中心的西北及周边地区的巨型示意图顿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里是咱们庆阳府,”凌天放随手拿起一根靠在墙边的木棍,指着处于正中心一个用小红旗标示的位置,“它的东北方是归德府,再往北就是太玄府,它的东南方是博南府。”凌天放又指了指地图上的两处。
  “庆阳府的正南方是金州府,再往南就是大横断山脉的一部分了。它的正北方是银川府,西北方则是罗卑人和莫特人的领地。往西,是西域诸国中的高昌国,西南则是吕宋大公国的地界了。”
  众人都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地图,立即都被吸引住了。地图十分详细,而且用了几种颜色将各个相邻的地区区别开来,使人一目了然。
  “我再谈一谈周边的形势。咱们庆阳四周共有八个势力,其中属于帝国的有三个,分别是归德、博南、金州,还有一个名义上属于帝国,但实际上独立,而且与帝国的宿敌西斯罗帝国关系密切,那就是银川府。西北方向的莫特人和罗卑人,西边的高昌,西南的吕宋。这其中归德、博南、金州、莫特人、高昌国、吕宋国甚至银川府目前都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只有罗卑人。”凌天放讲得十分详细。
  “我再来谈谈罗卑人的实力。罗卑人的军队分为四部,分别是征西部、征南部、征东部、护卫军。其中护卫军系他们大酋长的直属部队,约有三十万人,其它三部各拥有二十五万人左右。虽然在去年的与赤狄人的战争中他们遭到了失败,但他们元气未损,而且这写游牧民族是入则为民,出则为兵,兵力补充相当快。正因为他们遭受了失败,所以我们根据各种情报分析判断,今年罗卑人将会大规模的向外侵略,以弥补他们的损失。而我们庆阳将会是他们的首选目标之一。”凌天放语气低沉下来。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即使是不懂军事的人也可以看出敌我力量悬殊如此之大,而一战之势又不可避免,宽敞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窒人的气息。
  “再看看我们周边,归德、博南、金州不用指望,高昌国自顾不暇,银川府、吕宋大公国、莫特人能不落井下石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帝国军队远在天边,所有这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凌天放最后下了断语。
  用凌厉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众人,无锋掷地有声的接上话头:“所以,我们不能期待有什么奇迹发生,就是有,也只有靠我们自己创造。”
  凌天放在无锋话语结束后,终于说穿了谜底:“根据大人的意见,我们将在近期对周边的目标发动攻势,目的是扩大地盘,壮大实力,获取缓冲之地。”
  一语惊醒了在座的众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但目标究竟是哪里呢?众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大地图上。
  “周边的八个势力,除开罗卑人和莫特人,那里全都是草原,目前来说毫无价值。吕宋大公国距离我们太远,最近的城市也离我们有八百公里,而且道路交通状况也不佳,即使占领了,对我们目前也没有太大帮助。高昌国与罗卑人紧紧相连,起不到缓冲的作用,而且西域诸国向来比较团结,如果冒然出兵,只怕会得不偿失。”凌天放用木棍指着地图上的各地逐个评解。
  “剩下的都是属于帝国的领地了。归德、博南两府当地政府组建不久,军队不过几千人,战斗力也相对较弱,我们有把握在一个星期内拿下两府,但目前两府境内经济治安状况都很差,城防设施也残破不堪,我们拿下只会增加我们负担,短期内无法利用。”凌天放又将归德、博南两府排除在目标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银川府和金州府了。
  “让我们再来看看银川府和金州府。银川府现在的城守是孙元亮,下辖两个警备师团,拥有总兵力达五万人,战斗力也不弱。孙元亮虽名义上是帝国官员,但帝国早已失去了对其的控制之力,他反倒是与北邻西斯罗帝国关系极为密切。银川府城距离驻扎有十万大军的西斯罗帝国最南边的纽伦堡城不过三百公里,形成了遥相呼应的格局,所以虽然帝国早就把银川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无奈鞭长莫及,只得默默吞下这枚苦果。如果我们把银川府定为目标,有一大优势就是能够获得帝国的支持。”凌天放首先介绍了银川府的情况。
  “可是依照目前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拿下银川府,即使有了帝国的支持,最大限度是太玄府能抽出两个师团的兵力来支援,还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决定,毕竟太玄府东有卡曼人驻扎在捷洛克公国甲马城的十万大军,北面还与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接壤,菲尔丁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他不会不考虑到这些因素的。”梁崇信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错,更何况纽伦堡的西斯罗军队也绝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只怕我们会进退两难啊。”崔文秀也接上来表示反对。
  无锋点点头示意凌天放继续往下说,凌天放的木棍立即指向了南面的金州。“金州府城距离庆阳府城约二百五十公里,它的南部是和西部都是大横断山脉的一部分,约有二十多万的高岳族人生活在那里。北部、东部和中部则有三十多万人的唐族人生活聚居,金州府城位于中部。现任城守汪仕其,已担任城守近十年,手下有一个编制不全的警备师团,总兵力约15000人,其中骑兵约5000人,都是轻骑兵。由于汪仕其此人对高岳族人采取歧视政策,严禁高岳族人出山从事农耕工作,对高岳族人经商也课以重税,与高岳族人关系十分紧张,冲突不断,警备师团中约有10000人驻扎在与高岳族聚居区交界的地方。而且汪仕其这个人为人十分贪财,与当地士绅商贾关系也很紧张,据说当地的商人对其的重税政策相当不满,已多次联名上书要求减轻税赋。他的对下属也相当刻薄,与警备部队中下层军官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
  明眼人只听凌天放一介绍,便知道无锋已经将目标指向了金州,情况收集得如此详尽,绝非一两天之功。军队的将领们都开始思索对金州这一仗将会如何打的问题了。
  “可是大人,虽然汪仕其不得人望,但他毕竟是帝国中央任命的官员,如果我们就这样未经帝国中央授权,随意对友邻府县采取军事行动,恐怕会激起帝国中央的强烈反应的,虽然目前帝国目前没有能力进行军事干预,但对我们以后的其他所有工作都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啊。”萧唐忧心忡忡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错,这也是我们想把金州确定为目标的最大障碍。但相比其他几个地方来说,两相其害,取其轻,这已经是最合适的了,当然我们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化解这个矛盾。”凌天放也赞同萧唐的观点,但同时也指出了这个计划的优势,“金州府目前总兵力只有15000人,而且有10000人不在府城,按照我们的力量,如果采取突袭的方法,应该在一天之内就可以控制局面。如果我们能在控制金州后,与高岳族人达成协议,获得高岳族人的支持,我们的军事实力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很大提高。因为高岳族人是天生的优良步兵,身体强壮,善于奔跑,稍加训练就可以投入战斗。当然,要获得高岳族人的支持肯定也要做大量的工作。不过据我们的情报反映,由于历代政府对高岳族人的歧视,而且整个大陆各地的政府都对高岳族人有偏见,所以高岳族人的处境一直相当困难,只要我们能在某些政策方面作一些适当的调整,我想我们是能够赢得他们的支持的。”
  “更何况,我们已经与金州府的部分商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金州盛产木材、药材,也是一个良好的后方补给基地。至于刚才萧大人的担心,我们可以采取一些灵活的手段和措施来解决。”但凌天放没有说出具体将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解决。
  军队的将领们也都在默默的思考,权衡利弊,也只有金州府才是最合适的目标,至于怎样应付帝国中央方面的反应,则不在他们考虑之列,但他们相信自己的上司肯定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更何况凌天放已经明确提出了将会有灵活的手段来解决。
  无锋见除了如何应对帝国中央反应这个问题大家还有所疑虑外,几乎所有人都对将金州选定为下一个行动目标表示认同,自己也该作一个决定了:“方才大家的发言都很好,特别是萧唐的看法十分重要,不过我心中已经有了应付的方法,这一点请大家放心。现在我已决定将金州定为我们的行动目标,围绕行动计划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我想这个计划就叫做‘雷霆行动’吧,意思也就是一旦行动将会象雷霆一般迅猛,要手到擒来。情报署这段时间要加紧收集有关情报,军队要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战备署要将一切战争所需物资准备就绪,安全局做好保密工作,同时加强对境内可疑分子的监控。我想三个星期之内解决问题。”无锋斩钉截铁的作了决定。


第十一节 鸠占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凌天放下属的情报部门的所有人员都将精力全部围绕在将要进行的军事行动上,大量的情报象流水一样传送上来,经过分析判断汇总,最后呈送到无锋的案头上。军队也在加紧进行战前的最后准备,由于我没有最后确定到底由哪个师团负责这次战斗,所以梁崇信和崔文秀都将各自的师团视为进攻金州的主力。
  “根据大人的安排,我们已经派出大量的人手潜伏到了金州府城中,开始散布谣言,还有大人的亲卫队已经化装在金州的北部和西部冒充盗匪组织四处活动,已经引起了当地一些老百姓的恐慌。看来我们的计策已经起了一定的效果,另外,鹿云山已经联络了其他一些商人上书要求汪仕其派兵出城去剿灭盗匪,维护商路的正常通行,不过汪仕其还在犹豫之中,毕竟金州府城中只有5000兵力,而驻扎在外的那10000人又不敢随意抽走,现在那里的形势也比较紧张。”凌天放一边仔细阅读手中的情报,一边在向我汇报着。
  “嗯,看来得加紧准备,时机很快就要成熟了。”我一边惬意的品着刚从吕宋进来的绿月咖啡,一边心中在赞叹这正宗极品咖啡的确要比帝都城里那些咖啡厅里卖的东西味道纯正多了。
  “还有,汪仕其的行踪已经摸清楚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形势紧张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凌天放看来也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
  “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他有所防范,但最终还是会憋不住的。命令密切关注,只等各方准备就绪,就可以行动。”无锋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鸷的冷笑。
  其实早在祭春节前,无锋便已下定决心把金州定为行动目标,在整个祭春节期间,情报部门的人员都没有休息,都在加紧搜集有关金州的一切情报,汪仕其的一切活动行踪习惯都是监视的重点。无锋和凌天放的计划是先在金州制造出民心浮动的形势,并秘密派军队化装装成盗非要洗劫金州府城的模样,同时挑起高岳族人与驻军的冲突,让那10000驻军抽不开身,然后再在这时将汪仕其暗杀掉,使得金州在这关键时刻群龙无首。在面临“大批盗匪”和高岳族人的两重威胁下,通过商人们和当地百姓施加压力,迫使金州的官员向庆阳求救。一旦庆阳军队进入金州,便可以造成既成事实,让金州地方士绅商贾联名向帝国中央上书,请求无锋暂时署理金州地方事务,以安定民心。至于后期如何名正言顺的掌握金州府的大权,无锋也自有对策,但即使帝国中央不同意,无锋也绝不会将到口的肥肉吐出,这一点无锋和凌天放早已达成了共识。
  当然这中间过程环节较多,无锋和凌天放也仔细核计过多次,将每个有可能出现变化的情况都考虑在内,但事情不是绝对的,有许多临时的变化,谁也预料不到,只有临时应变了。
  “来人!去把岳山和尉迟宾给我叫来。”在凌天放离开后,无锋思索了一会儿,便安排人叫来二人。岳山和尉迟宾其实就是六合门二十名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两名,岳山就是无锋在六合门大门上碰见的那一名弟子,尉迟宾也相当出色。六合门的弟子门来到庆阳后都被无锋安排到军中任职,其中不少凭借自己的本事已经晋升到中队长一级。而这两名最为出色的则被无峰留在了自己的亲卫队中,无锋自己也经常亲自加以训练,二人的武功、应变能力和军事知识也有了长足进展,借此无锋也观察了二人的忠诚度。
  “见过大人!”二人进来后行了军礼边站在一旁。
  “几天后,我有一个秘密任务要你二人去完成,不知有没有信心?”无锋轻轻的眇了一眼二人。
  二人眼中同时露出兴奋的光芒,自己的许多弟兄都已经在军队中一显身手,而自己应该是其中的佼佼者,整天却窝在亲卫队中,虽然各方面都大有长进,但毕竟没有一展所长那么风光,今天终于能够一偿所愿了。“请大人吩咐!”
  “很好,一会儿你们两人到凌大人那里去,他会交待给你们俩任务。”无锋没有具体多说。
  金州府城内城守府。满脸阴霾的汪仕其正坐在大椅上听着下首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小家伙正向他汇报:“现在那批盗匪突然失去了踪迹他们正在四处查找,但现在还没有消息,当地的百姓们都十分恐慌,都强烈要求军队暂时再在那里驻防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北边又有了另外一伙马贼的消息,现在北边的百姓也有些恐慌起来,要求部队到北边去。”这个家伙就是金州府行政署署长焦明,也是汪仕其的心腹。
  “现在府城里的军队只有两千人,哪里还抽得出来,可恶的高岳蛮子,也在这个时候来给我捣乱,那边的军队是绝对不能动的,就让部队暂时驻扎在原地不动吧,说不定是那些盗匪们在故意制造混乱,引部队到北边去,自己趁机在东边抢掠。”汪仕其烦躁的站起身来,在厅里走来走去。
  “可商会那帮人现在闹得厉害,整天在城里散布商队不敢出门的消息,城里的百姓们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了。”瘦小家伙显然也有些担心城里军队太少。
  “现在只能这样,先暂时这样吧,他们要闹由他们闹去,挺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汪仕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岳山、尉迟宾,你二人只需将这样东西在目标进入房间与那个女子欢好的时候,悄悄放在墙角,然后马上离开,其它不用管。但一定要隐蔽,绝对不能暴露自己。你们到了金州后,去这里找这个人,他会给你们安排的。注意,目标随身有四名卫士,武功不弱,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凌天放慎重的将一个密封的瓷瓶交给岳山。
  岳山和尉迟宾显然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任务,忍不住问了一句:“凌大人,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是毒药吗?”
  凌天放用平静的眼光扫了二人一眼:“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毒药,而是一种助兴的药,叫‘极乐香’。”
  大陆历693年3月1日凌晨,帝国西北郡金州府城守汪仕其由于房事过度,猝死于金州府城内最大的风月场所万花楼内其相好床上,据勘验尸体的仵作检查后认定汪仕其之死是由于房事过度,再加之身体虚弱,造成暴死。
  汪仕其死训迅速在金州府城内外传开,而盗匪组织即将洗劫金州府城的传言也在府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不少大户已开始离开金州府城前往他处躲避。
  “焦大人,现在到底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如果盗匪们真的冲进城里,你我都是有家有室的人,那可怎么办啊?”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肥胖商人焦急的向坐在上首满头是汗的焦明喊道。
  “是啊,焦大人,我也听到消息说北边的马贼已经于东边的盗匪勾结起来,扬言攻下金州,要将城里的财物女人平分啊。”坐在一边的一个中年士绅也站起身来向四周的伙伴们宣传道,以此炫耀自己的信息是多么灵通。
  “可汪大人才过世,军队主力都还驻扎在南边,防范着高岳蛮子,近段时间那边也闹得很厉害啊。”焦明内心何尝不急,可汪仕其才死,刚向帝国中央送了急报,这一去一返,最快也得二十天,帝国才会有消息传过来,至于新的城守什么时候来,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哎,这汪大人也真死得不是时候。
  “是啊,南边也不能放松,如果高岳蛮子打进来,那也很麻烦啊。”另外一个瘦小个子的士绅也插言道。
  “可总不能在这儿等着土匪们打进来啊,焦大人,你总得拿个主意啊。”厅里其他几个商人也纷纷插言。
  焦明也是满脸无奈,“我现在也没什么好主意,大家要是有什么好办法,就请说出来吧。”
  商贾士绅们一听都面面相觑,唯独一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鹿老,您给大家出个主意吧。”胖子商人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望着悠闲自得在一旁抽着雪茄的鹿云山。
  “是啊,鹿老,您见多识广,您一定有办法。”瘦子商人也叫了起来。
  最后焦明也坐不住了,眼前这麻烦局面自己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鹿老,咱们现在都坐在一条船上,您就给咱们指条路吧。”
  鹿云山这才不慌不忙的收起烟袋,“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咱们这儿军队不够用,那就到邻近府县暂时去借点军队嘛。”
  “是啊,怎么会没想到这个法子呢?”包括焦明在内的众人都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那到哪儿去借呢?”
  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博南府听说治安相当混乱,军队连自己那边都管不了,肯定借不到。”
  “归德也差不多,前些日子,我的商队还在那儿出了事儿,现在也没个音信,没戏。”
  “听说庆阳府的军队已经消灭了不少盗匪组织,连那个‘紫巾盗’和‘黑虎’都被他们消灭了啊。”
  “是啊,那时我正在帝都进货,连帝都的报纸都登了,我还专门看了的。”
  “既然这样一来,那焦大人你还等什么呢?”
  “只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来,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那有啥,最多咱们多出点钱罢了。”
  “对,咱们在座的都可以出钱啊,如果土匪们冲进来,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焦明也在考虑庆阳的军队肯不肯来金州,听见商人们表示愿意出钱,心里大定,立即下定决心,马上就修书,派人星夜送往庆阳城守李无锋处,请他看在帝国同僚的份上,务必出兵援助。
  大陆历693年3月4日,无锋接到来自金州的求援信,喜出望外,立即命令早已准备就绪的第一警备师团出师金州,自己也亲自随军出征。同时无锋也修书一封送往帝国中央,称由于金州府境内出现大规模蛮族和盗匪骚乱,岌岌可危,受金州官员和地方士绅商人们的请求,出兵金州帮助当地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
  3月6日,无锋率军进入金州城,紧接着,3月7日,无锋便宣布鉴于金州目前处于非常状态,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时期,自己暂时接管政权,等待帝国中央的消息。


第十二节 换血
  “这里相聚我感到非常荣幸。首先我要感谢在座的诸位对李某人的信任,另外我也要向大家解释我采取紧急状态措施的原因就是为了尽快恢复金州的正常生产生活秩序,我的军队已经出发,向金州的东部和北部进发,清剿任何存在于金州境内的盗匪和马贼组织,在此我向大家保证,一个星期之内解决所有盗匪马贼团伙,恢复正常秩序,并取消紧急状态,诸位的生命财产安全将得到我和我的军队的绝对保障。同时,我也向大家郑重承诺将在一个月之内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高岳族人对在座各位和金州府全府百姓的威胁。”
  在金州府城里豪华的宴会厅里,我轻轻举起手中的高脚玻璃酒杯,鲜红葡萄酒液在酒杯里晃动,胜利地果实来之不易啊,看起来我好象没费吹灰之力,便将金州府拿入手中,可是谁又知道,这样严密周全的计划花费了我和凌天放以及他的下属情报部门人员的多少日日夜夜的辛勤劳动。
  宴会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以鹿云山为首的商人士绅们当然是对我的这番话报以欢迎的态度,我在庆阳府所采取的复兴经济的措施,他们早有耳闻,如果我能长期执掌金州的大权,这对这些利字当先的商人们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而那些官员们的掌声就显得缺乏诚意得多,假如我真的上了台,他们何去何从就是个未知数了,恭敬的神色下面掩饰不住惶恐不安的心情。
  不过我暂时并不准备采取大的动作,一是我现在是名不正,言不顺,二来我也不想马上就在人事上弄得变动太大,至少目前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稳定。
  随后的几天里,梁崇信的“剿匪”任务也取得了丰硕“成绩”,“匪徒”们纷纷作鸟兽散,短短的几天里,所有的马贼盗匪都消失得无影踪。街道上的人从新多了起来,原本沸沸扬扬的谣言在军队连续的胜利下,也自然烟消云散,金州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不过它换了主人。
  我已经安排古基派人在帝都大肆活动,并且将金州原来的危急形势也坐冷板凳一些夸张的汇报,但朝廷中肯定会有不少人对我的入主金州十分忌惮,谁愿意在还未平静的西北地区又出现一个强力人物呢?尤其是那些与西北地区有着或多或少利害关系的人物。
  不过既然有不希望我强大的一方,那他的对手们就可以好好的利用利用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相信这句话那些人也是不会忘记的。在进军金州的之前,我已经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早已安排好人手前往帝都,现在恐怕帝都里朝廷上正为这件事而争吵不休吧。望着星河浩渺的夜空,我把目光转向了遥远的东方,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帝国皇帝司徒明月的御案上摆着几份奏折,脸上也显得有些阴晴不定。这个李无锋居然未经帝国中央同意,擅自出兵邻近府县,这的确是在帝国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虽然事出有因,但如果其他人都如此效仿,岂不是目无国法?
  “各位情况已经清楚,不知有何看法啊?”还是听听殿下众臣的意见吧。
  “回禀父皇,儿臣认为,虽然李无锋是援助友邻府县,但这已破坏了朝廷定下的制度,此风不可长,但鉴于当时形势所迫,可让李无锋稳定局势后率军返回庆阳。”出列发言的是大皇子司徒泰,西北地区事关大局,也与其利害相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也是他最不愿见到的情形,但由于不知道皇帝陛下的意图,他也不敢将话说的太死,一旦陛下赞同李无锋的此举,那岂不是两头不讨好?
  “儿臣并不赞同大哥的意见。金州形势紧迫,岌岌可危,自身力量不足,向友邻求援,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假如友邻见死不救,那才应该予以惩诫。虽然朝廷有制度规定未经帝国中央批准,军队不得擅自离开防区,但也应根据实际情况而定,难到非要等到贼匪将金州洗劫一空后才让军队介入吗?李无锋此举应该予以褒扬,儿臣建议父皇可以顺应民意,让李无锋兼任金州府城守,待金州局势完全正常后再作打算。儿臣听说李无锋在庆阳把当地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实乃父皇不可多得的能臣啊。”出列反驳的是九皇子司徒朗,在得到无锋通报的消息后,他也抱着一种又喜又忧的心情,李无锋能在行动之前通报自己,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靠山,但他如此胆大妄为,也可以窥见其野心不小,自己到底该采取何种态度,实在有些为难。但当他听见自己的大哥激烈反对李无锋逗留金州时,他立即拿定了主意。
  殿下的群臣也立即分成了两派,有的支持司徒泰的看法,有的赞同九皇子的意见,众说纷纭。司徒明月也感到有些拿步定主意,连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各唱各的调,各吹各的号,这群臣也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个阵营。
  “何爱卿,你有何看法?”反到是在群臣中颇有影响力的何知秋和陆文夫都没有表示赞同哪一方的意见,令司徒明月有些纳闷。
  看看还是脱不开这潭浑水,何知秋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臣的看法与各位略有不同。这次变故主要根源还是在西北地区积弱已久,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地方政府。据臣掌握的情况,现在西北地区六府中除了银川府、太玄府以及李无锋接掌后的庆阳府外,其他几府局势都不容乐观。归德、博南两府地方政府虽已重新组建,但由于战乱时间太长,百姓深受其害,目前组建的警备部队实力不足,政府也缺乏威信,当地盗匪横行,社会治安依然十分严峻,百姓和商人反应强烈。金州虽受罗卑人战乱影响较归德、博南两地小,但却又受高岳族势力的困扰,局势一直变幻莫测。而西北郡郡守位置已经空悬多年,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郡一级政府的存在,整个西北地区也就缺乏有力的制衡,所以以上几方面的原因也造成了西北局势一直不稳。臣认为此次变故也是李无锋不得已而为之吧。”
  司徒明月其实也知道西北地区目前的窘境,但战乱刚息,危险依然存在,没有一个能镇住局势之人坐镇西北,李无锋虽颇有才干,但毕竟太年轻,而且其忠诚度还有待考验,西北郡郡守这个职务一时还真难找出个合适人选来。何知秋不过是把事情的根源说了出来,至于怎样处理却避而不谈,牵涉自己两个观点截然不同的儿子,他也有他的难处,看来还是得自己拿主意啊。
  “嗯,目前西北地区局势不稳,但帝国也无一人兼任两府城守的先例,朕看就先由李无锋暂时代理金州府城守一职,待局势稳定后,在作商议吧。”
  当帝国中央的任命用快马传送到金州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后的事了,接受了大小官员和地方士绅商贾们的朝贺,我也定下心来准备改组金州地方政府和军队了,另外解决高岳族人的问题也迫在眉睫,距离九月时间并不充裕,稍有松懈,恐怕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焦明还算知趣,知道自己在金州已经不会再有前程,很配合的辞去了金州府行政署署长一职,收拾好多年来宦海生涯所收刮来的民脂民膏,第二天便起程返回东海郡老家,看在他还算懂事的份上,我也没有难为他,而那些不知趣的家伙,还想占着位置不松手,那就要慢慢的让监察部门的人来收拾他们了。我的面孔上浮现出连凌天放也觉得有些心寒的魔鬼般笑容。
  虽然只是个代理城守,但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还有谁能从我手中将金州这快肥肉夺去,即使司徒明月也不能,它将会是我扩张的最牢靠稳固的大后方。
  军队的改组更是雷厉风行,由于原来的金州警备师团师团长一职一直由汪仕其自己兼任,而副师团长虽然不到四十五岁,但也在我的“关怀”下,从与高岳族人对峙的前线一回来,便退休返回老家养老去了,至于基层的军官们我并没有多大的调整,一个原因是他们只不过是执行上级命令而已,高层的斗争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更何况汪仕其也并未给他们带来多大好处,另外保持必要的稳定也有助于我更快的完全控制金州的局势。
  我命令原金州府的警备师团全部从驻防地返回府城,并撤消了梁崇信的庆阳府第一警备师团师团长的职务,接替他担任师团长的是庆阳第二警备师团副师团长卡马波夫,原本木力格应该是接替梁崇信的最好人选,但我另有考虑。梁崇信被我任命为金州府警备师团师团长,并授权他征兵扩编,组建成一个完整的建制师团。
  梁崇信经过与我的讨价还价,最终我同意了他从原庆阳第一警备师团中抽调了部分军官加入金州警备师团,以加强领导,并可以在尽快时间内推开训练。
  所有这一切,我都在一个星期内完全解决,剩下的就是高岳族人的问题了,不过这个问题,我早已成竹在胸,至于成不成功,那就要看我的口才表现和高岳人有没有一个聪明睿智的领头人了。


第十三节 得助
  已经暂时被我任命为金州府行政署署长的凌天放紧跟在我的身后漫步在金州街头,“大人,我看还是派部分亲卫队一起去吧,以防万一啊。”
  “天放啊,假如高岳族人真的要想对我们不利,去几百亲卫队也无济于事,反倒是增加了他们的疑心。我想他们也不会连条件都不没听到就翻脸吧,好歹我还是这一方的最高行政长官,我想他们也不会这么草率的。他们被约束在这大山里也够久了,难道他们就真的不向往更美好的生活?难到就甘于祖祖辈辈被困在这大山里无法发展?我想他们的领头人会作出明智的选择的。”
  金州的城区虽然并不大,但却相当繁华。这里集中了大量的药材行、药堂、木材加工工场、家具工场、马车制造工场,当然这都是因为这里盛产药材和木材的缘故,整个街道都似乎散发着一古淡淡的药材味和木材味混合而成的清香。这里真是一个绝佳的大后方啊!当我深有感触的发出这声感叹后,凌天放也阖首表示赞同。
  “大人,看来我们这一步还是走对了,有了这儿,庆阳就成为了一面坚实的盾牌,咱们也进可攻,退可守,大大降低了风险,而且庆阳也获得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啊。真不知汪仕其这个家伙有如此之好的条件,却将这里弄得如此这般模样。”凌天放显然对自己设计的这个计划十分满意。
  “现在谈大功告成还为时尚早,控制金州固然是我们的目标之一,但将高岳族人纳于麾下,这才是我们更重要的目的。”我的目光早已飞越了远处的群山,飞向那苍苍郁郁的深处所在。
  清理汪仕其的家底,才发现这个家伙不愧为敛财高手,财政署的小金库以及正常府库居然留下了近一百万金币,白白让我拣了个大便宜。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金州府一年的财政收入十分可观,在汪仕其如此奢侈的享受下,还有巨额的余留,也可以想象得到金州的诱人。
  “站住!不许靠近!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我和凌天放带着几名卫兵经过两天的跋涉,进入大横断山区高岳族人的势力范围不久,从树林中传出几句警惕的喝问声。
  “本人是新任帝国金州府城守李无锋,今天来此是想拜会贵族大长老,商量一些事情。”我扫了一眼密密的树林,不卑不亢的回答。从早已情报得知高岳族人与其它民族有些不同,它是许许多多大小不一部落组成,而且也有地域划分,绝大部分人都生活在横跨大陆南北几千里的大横断山脉的崇山峻岭里,总人数大概在一百多万左右,生活在帝国金州境内的大约有二十多万人。
  密林中立即起了一阵慌乱,虽然长期与地方官府敌视,甚至冲突不断,但这里毕竟是唐河帝国的领土,而这个人又自称是新任地方最高行政长官,不由得使这些负责警戒的喽罗们忙乱起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一阵后,才有一名青年汉子从密林中走了出来,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我半晌,这才问道:“你说你是金州的城守大人,有什么证明?”
  “大胆!”我身后的几名亲兵都喝斥了起来,“大人有谁敢冒充!”
  凌天放也接言:“这的确是我家大人,我看此事你也作不了主,不如请阁下象上通报吧。”
  出来搭话的汉子眼中露出一丝怒意,但很快他也反应过来,这几人上山来绝对不是简单小事,别说自己,就是一般的头领恐怕也不敢接待,正如那人所说,恐怕也只有大长老他们才能接待。
  “那好,你们等一下,我先向上面报告,上面有了回音,我就通知你们。”狠狠的盯了一眼凌天放。青年汉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足足半个时辰后,那名青年的身影才又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神态已经平复了很多,让我们跟随其后,又经过半天的小路跋涉才到达一个稍显平坦的坝子里,这里的居民明显多了许多,与一路上我们所见的零星人家大不相同,看来这里应该是高岳族人的重要聚居地了。
  “回禀大长老,客人已经请到。”带路的汉子十分恭敬的向站在一所十分古旧的木屋前的几人行了一个礼。
  我也趁此机会仔细打量这二十多万高岳族人的主事者们。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褐衣老者,满脸皱纹已让人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但一头乌黑的头发与他苍老的面容相映,让人从视觉上感觉说不出的玄异。精光乍现的眸子,也让人感受到他充沛的精力。后面的四人中三人也是年过花甲的老者,看起来都颇有气势,但唯独最边上那个黑衣人看上去年龄不足三十岁,居然也是大长老身份,倒颇令人惊奇,尤其是他黝黑的面容上总浮现着一股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一双手也紧紧的合在袖笼里,让人一见难忘。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李大人威名远扬,名震西北,老夫虽久处荒野之地,也早有耳闻了。”褐衣老者微笑着迎上前来,身后四人也默无声息的悄悄跟上。“老夫便是金州高岳族人的首席大长老木棉。”
  看得出这几人在此地很有威望,旁边围观的高岳族人见五人一起走下阶梯迎接,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震惊神色,也许是从未见过有什么客人需要五位长老同时出迎的吧。
  “木棉长老的大名,下官也早已听说,本该早来拜访,但初接手,尚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以至延迟至今。”我也报以诚挚的微笑,大步上前握住木棉长老温软的双手。
  “请。”“请”
  这是一间颇为朴素的木屋,但可以看得出这间木屋已有较长的历史,而且也绝非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出的地方。几张原色木椅已经磨得发亮,虽然简朴,但却一尘不染。这大概就是他们的议事厅了。
  “这位是凌天放凌先生,现任金州府的行政署署长。”示意卫兵们都留在屋外,我和凌天放坦然自若的走进了木屋。
  “凌先生的大名,老夫也有耳闻。如今李大人胸怀天下,凌先生在他麾下,正可以大展宏图啊。”木棉长老似有所指的话令我原本正在考虑怎样切入话题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看不出这个老家伙眼光如此锐利,我不过才进军金州,他居然能从这一点猜测出我心中抱负,不简单啊,不过也好,跟聪明人打交道要轻松得多,看来今天之行应该有所收获了。
  “大长老真是言之有物啊,我和李大人今天来此的目的,想必大长老也略知一二吧。”凌天放也针锋相对。
  满脸皱纹的脸却露出狡诈的笑意,“愿听二位高见。”
  见木棉如此狡猾,我也不想在与他兜圈子,“各位长老,本人今天与凌大人一同上山,是想改变目前金州这种不利于金州经济发展的现状,所以特此来与几位商议。”
  “愿闻其详。”五位长老的态度都严肃起来。
  “众所周知,率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咱们金州是唐河帝国的领土,又是盛产名贵木材和药材的风水宝地,在全大陆也赫赫有名。而目前的情况是,由于高岳族人和金州地方官府及本地势力相对抗,造成了金州官府的管理无法达到全境。而高岳族人也由于地方政府的种种限制,粮食、盐、布等基本生活必需品无法自给,生产生活困难,而生产出来的木材、药材却又受各到种约束无法自由出售。所以,本人想与各位长老商议将这个问题从根本上给予解决,让金州经济能顺畅发展,同时也让高岳族人的生活和发展走上一条康庄大道。”虽然我前面的几句话令几人有些不满,但听到后面几句话,几人又都露出仔细思索的神情。
  良久,木棉才轻轻点了点头,同时也看了看旁边其他几位大长老,“看来李大人此次来访必有良策以教我,木棉与我的这几位兄弟都很想听一听李大人的想法。”
  我站起身来,缓缓的在宽敞的厅堂中转了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就目前来说,大陆上好象还没有哪个政府承认高岳族人的平等地位,包括唐河帝国在内,都对高岳族人采取歧视态度,这也是高岳族人始终被困居与大横断山区里的最主要原因,只要这个原因还存在,高岳族人始终都无法真正的发展壮大起来,而且还会逐渐衰落。”
  虽然我的这番话很不中听,但这几位长老也不得不承认我所说的是事实,其中俩位长老还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向诸位承诺,在我统治的地区内,高岳族人与其他民族包括唐族在各方面一律平等,无论是权利和义务,当然就包括了各民族在迁移、务工、务农、经商、受教育、从军、从政等各方面的内容。任何人不得有歧视他民族的行为和言论,否则将以危害国家安全论处。”
  我这一番话说来立即令五人都有些动容,不过木棉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知道得到越多,付出也越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具体实施上,我将允许高岳族人到金州中部和南部一带的平原地区居住生活,至于政策参照我在庆阳制定的规定,每人可以获得十亩土地耕种,但几年内不得买卖。当然高岳族人如果愿意,也可以迁移到庆阳和金州的任何地方。”
  如果说前面一番话还有些务虚的话,那么后面这就是最实实在在的东西了。高岳族人为了争取到下山到这片平原上生活,不知经过了几代人的艰苦努力,但始终没有成功,而如今我主动提出来,怎么不令他们感到又惊又喜。纵然是沉稳如大山一般的木棉长老也不由得“哦”了一声,脸上的皱纹也象是少了许多,这可是祖祖辈辈高岳人梦寐以求的啊,另外四位长老已经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看得出这一条件已经深深的打动了高岳人的心,我又趁热打铁:“我还可以保证高岳族人的基本生产生活物资的供给,使高岳人过上加美好的生活。”
  说完后,我轻松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现在就该轮到高岳人仔细考虑了。
  “李大人,您提出这样优厚的条件,说实话,连我也颇为动心。但我想大人肯定也有相应的要求吧,不如大人直接说出来,也好让我们考虑考虑。”木棉终于忍不住了,如此优厚的条件,如果被普通族人得知,恐怕立即就会引发一场混乱,谁不想早一天下山去享受更加美好的生活?
  “我的条件并不苛刻,只有两条。第一,金州境内的高岳族人聚居区,必须服从金州地方政府的管理,但具体管理方式可以协商。第二,高岳族人必须服从我的军事行动需要参加军队。具体说,就是目前金州境内高岳族人的部队,我想大概有三万人左右吧,无条件加入我的军队,而且必须严格服从军队的管理。”我不慌不忙的将我的条件提了出来。
  几位长老立即陷入了争吵之中,沉吟了半晌,木棉也终于作出了艰苦的抉择:“原则上,我们同意大人的条件,但兹事体大,我们必须再作一次部落酋长会议来决定是否接受。请大人稍候,我们马上就此事召开酋长会。”
  酋长会很快就结束了,最终的结果还是接受了我的条件,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对美好生活的渴望足以压下其他一切。就具体事项,凌天放与那个最年轻的大长老山根长老进行仔细的磋商。
  “李大人,我们俩出去走一走吧。”在获得结果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木棉长老突然提出这个邀请。
  我们俩漫步在林间的小道上,“李大人,其实我对这次协商结果并不是很赞成,毕竟我们高岳族是一个独立的民族,而这样一来,虽然我们的生活会得到很大的改善,但我们却失去了独立自主性,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木棉长老声音低沉的又象是自言字语道。
  “有得必有失,一个民族的发展壮大绝不是靠固步自封而来,木棉长老,我相信高岳族人经过风雨的洗礼将会获得更多的发展机遇,外面的世界更精彩,让这些年轻人去闯一闯会使整个高岳族都受益匪浅的。”我冠冕堂皇的安慰木棉长老。
  当我和木棉长老回到木屋的时候,凌天放已经与山根长老就双方条件达成了最后协议,只等我和木棉长老签字了。在我方的条件上增加了尽快修筑通往金州南部高岳族聚居区道路和加大对高岳族人教育、卫生基础设施投入两条,相应的,在高岳族人一方也增加了保证兵员补给和在以后需要时协助做好其他地区高岳族人工作。
  当我和木棉长老签字完毕后交换协议时,木面长老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我:“希望大人能信守诺言,勿负高岳一族的期望。”
  我也环顾四周,用四周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我李无锋如有违近今日之言,天诛之,地灭之!”


第十四节 巩固
  随在我的身后,无论形势如何发展变化,无论我处于何种境地,他们始终忠诚的站在我的身后。
  望着身后黑压压的高岳族士兵,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能得偿所愿实在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虽然士兵们衣衫褴褛,但雄壮的身材比起其他民族的士兵高出一大截,如果能加以严格训练,在将甲胄武器装备上,那绝对是一支虎狼之师。
  当我回到金州的第二天,就立即颁布改革条例,有了高岳人的支持,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政府机关也进行了大的调整,效仿庆阳府,金州府也下设八个署,凌天放担任行政署署长兼任内政署署长,古基推荐来的一名帝国大学财经专业毕业后又在帝国财政总署下属锻炼过几年的青年詹姆斯担任财政署署长,高岳族人长老山根担任战备署署长(这也是凌天放的主意,既能够有效的吸收高岳族人源源不断的加入军队,又能显示出我宣布的各民族一律平等不是一句空话,更何况经过交谈,山根给我的印象也相当不错,只不过被闲置在大山里没有机会发挥罢了。),金州府颇有名望的士绅周余暇担任农政水利署署长,经济发展署和建设署署长空缺,暂时由我亲自负责,文教卫生署署长则由金州府著名的医学家华仲景担任,他的名气在整个帝国中下层百姓无人不知,只是他出身奴隶,所以不为帝国所用。
  鉴于金州府的情况与庆阳府大不相同,我没有简单的采取与庆阳府一样的减免税收政策,而是废除了原来汪仕其任期时附加的高额捐税,正常税收也作了适当调整,将其调整到一个比较低的水平,并宣布三年内不作调整,而新建和扩大规模的部分则效仿庆阳府实行同样政策。这极大的刺激了当地工场主、作坊主和商人们的投资积极性,纷纷扩大规模或增开新厂。当然这些新举措并非我想出来的,而是新任财政署署长詹姆斯的建议,说实话,我很欣赏这个年轻人,虽然他比我还大几岁。这也为金州财政收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我随即将按照协议几天后下山的三万高岳族人士兵抽出25000人组建为金州府第二警备师团,由木力格担任师团长,高岳族人山柱担任副师团长,其中组建三个重装甲步兵联队,一个轻步兵联队(山地联队,主要用于丘陵、山地作战),一个投枪兵联队。剩余的5000人,考虑到面临的第一场恶仗有可能就是与罗卑人交锋,而罗卑人最强大的就是重装骑兵,我则将他们组建了一个直属投枪兵联队,训练工作统一由木力格负责。
  鉴于高岳族人身体素质虽然远远超出普通人,但由于缺乏正规训练,而且盔甲、服装、武器也严重匮乏,我一方面命令木力格从庆阳第一、第二警备师团中抽出部分军事骨干到金州第二警备师团任职,以充实训练力量,另一方面也命令战备署署长山根前往庆阳,一方面迅速购置盔甲、武器,另一方面也向卢曼学习如何作好战备署工作,并要求他必要时可以在庆阳战备署借几名业务熟悉人员来加强金州的工作。
  而我自己亲自负责的经济发展署和建设署工作我也迅速铺开,虽然由于优惠政策的刺激,金州府的经济发展已经出现腾飞的迹象,但我依然孜孜不倦的分头拜访金州府的名门望族和巨商大贾们,一方面打消他们由于政权更迭以及与高岳族人和解带来的顾虑,一方面鼓励他们更大程度的与高岳族人发展贸易和交流往来,同时也向他们承诺绝对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不受任何人的侵犯。我的这些行动取得了极大的实效,商人们对我的亲自上门拜访感到受宠若惊,士绅们则对我的承诺感到满意,这极大加强了我在金州的政权基础。我想即使帝国中央现在要想将我的势力和影响在这一方消除,恐怕也很难办到了,这里已经牢牢的掌握在我手心里了。
  城市建设也进入轨道,维修并加固城墙,规划建设新的批发市场,都没有花多少精力,毕竟金州的基础设施要比庆阳强得多,而且还留下了大量的财政收入。我把建设庆阳至金州的道路工程列为工作的重中之重,原来庆阳段的工程已经全面开工,而金州段的工程也在我一执掌金州的大权后便列入计划,现在工程建设更是全面铺开,力争在一年内完工。同时,从金州府城通往南部高岳族人聚居区的道路建设也立项开工,对这项工程,高岳全族人表现出了高度的热情,看来他们也知道这条道路对高岳族人的发展有多重要,许多高岳族人甚至全家老小一起到了建设工地上,他们所焕发的热情极大的推动了工程建设的进度,预计从金州府城到南部的平原这条路,半年时间不到便能够竣工,而通往他们山腰上的聚居区则需要一年时间左右。
  在我的推动下,金州商会也很快成立,商人们选举了与我关系密切的鹿云山为商会会长,商会的成立也规范了商人们的各方面行为,同时也为我一些意图的实现有了一个可供操作的场所。比如,可以建议加强与高岳族人贸易,可以推动到金州南部和西部高岳族人地区投资建厂等。
  在我将着一切都纳入正轨,金州局势已完全控制在我手中后,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其间,虽然每隔两天便有情报从庆阳快马送来,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咦,你在干什么?”当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回庆阳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我的书房里。
  看见面前这个秀丽的少女,前年那令人难忘的一晚又浮现在我脑海中。麻栗色的秀发,明媚的双眸,娇嫩的脸蛋,夹衣下鼓凸的双峰,看不出一年多不见,这小妮子,成熟了不少啊。
  在得知我明天便要返回庆阳时,鹿纤纤显得极为失望,“我才回来,你就要离开金州,是不是在躲我啊?”
  “哪儿的话,我早已定好明天回庆阳,怎么,江南玩得高兴吧?”我早已得知这小丫头年前便与他父亲离开金州到江南联系生意顺便游历,当时我还十分失望,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南可真好,风景如画,天气也好,不过我还是想回来。”鹿纤纤显然是因为我要离开而心情不佳。
  “哦,是不是有人在家里想你啊?”我也笑着用话撩拨她。鹿云山明显很支持孙女与我接近,虽然明知道我已经有几个女人了,但目光深远的他并不在乎,何况大陆上哪个达官贵人不是三妻六妾?更不用说象我这样少年得志前程不可限量的人物了。
  “呸!”白嫩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看得我心火乱窜,“人家一回来,你就要走了,还在这里说东到西。”
  “唉,谁叫你这么晚才回来,我已经在金州呆了一个多月了,再不回去,庆阳变什么样都不知道了。”我也温言解释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庆阳有人等着你,怎么几天不见,舍不得了?”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醋味,“人家早就想到庆阳来找你,可爷爷老说你太忙,要我别去打扰你,人家也只好跟爹到江南去玩。一回来就到你这儿,你又要走了。”
  看不出这小妮子还有这么深的感情,我也有些糊涂了,记得当时离开的时候,这小妮子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怎么突然边得如此一往情深了?管她是真是假,不过看她双眼那副眩然欲滴的样子,倒不象假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人家就是鬼迷心窍似的自从那一晚后就始终忘不了你了,谁让你那么傲,人家请你跳舞,你都要推三阻四?”
  看着她抽动的双肩,我哪里还忍得住,是个圈套我也认了,轻轻便一把将她搂进我的怀里,一股沁人心脾的处子幽香扑鼻而来。然而就在我双手要将她搂进怀里之时,鹿纤纤轻巧的一旋脱出我的双手。
  “羞,羞,大色狼,就想占人家的便宜。”满脸的笑意,哪里还有半丝伤心,我不由得恼羞成怒,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小河沟里翻了船。虽然我有绝对把握将鹿纤纤抓住,但抓住又有何用,岂不是与小人无异了。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本已窜起的欲火,毕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挨女人边了,早知道还不如让狄蕾娜一起来,还是再忍一忍吧。
  “哦?原来纤纤是逗我来着,原本想邀请你与我一起到庆阳去,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脸上依然笑意盈盈,仿佛象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你生气啦?”仔细察看我的脸色,但看不出任何异常,她小心翼翼的问。
  “生什么气?”虽然心里咬牙切齿,但我表面至少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我真的能和你一块儿去庆阳?我爷爷会不会又说我会影响你做事?”看她那副模样倒真的是想与我一起去庆阳。
  我心理暗暗发誓,不把这个丫头征服,我就不姓李,但表面上我还是和颜悦色的笑道:“当然是真的,你不是想去吗?到时候,我去给你爷爷说去。”
  “真的?那太好了,我马上回去准备!”鹿纤纤忍不住欢呼起来。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我不由得摇头苦笑,看样子这妮子还真不好折服呢。
  在安排凌天放临时主持金州政务工作,梁崇信负责防务工作后,我又专门叮嘱梁崇信和木力格两人要加紧对两个师团的训练,尤其是第二警备师团,更是不能松懈,不仅要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而且要作好打恶仗、打硬仗、打大仗的思想准备。
  另外,我也告诉凌天放要灵活处理高岳族人的问题,尤其是现在高岳族人大量的进入南部和中部的平原,要合理规划,并尽快建立地方基层政府,使管辖权尽快覆盖整个金州,在基层政府官员的任用上可以适当任用一些有能力的高岳族人,特别是在南部和西部他们聚居区内建立的基层政权机构。至于这些人员的素质,可以在以后的工作中通过各种学习培训来逐步提高。


第十五节 得手
  大陆历693年4月20日,我在卡马波夫率领的庆阳第一警备师团的陪同下回到了离开了一个多月的庆阳府城。原本我想再让庆阳第一警备师团在金州呆一段时间,但梁崇信和木力格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军队训练搞得有声有色,而无论是金州本地士兵,还是高岳族士兵都十分支持和配合,使我改变了主意,让梁、木二人独当一面也好,也可以锻炼锻炼二人,更何况还有凌天放在那儿坐镇。
  从心理上感觉似乎庆阳比我离开的时候更加繁华热闹了,当我与军队一起进入府成的时候,受到庆阳百姓自发的夹道欢迎,那热情的场面令我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我仅仅离开也一个多月,居然会看到如此激动人心的场面,庆阳已的确成了我心中不能忘怀和缺少的一处。
  坐在城守府里,看来庆阳的一切都在按照设计的轨道运行,移民依然热情不减,仅这短短的四十来天里,又有超过五万人迁入庆阳,庆阳府的总人口已经突破七十万大关,前来投资兴业的商人也继续增加,整个经济运行态势良好。城市市政设施建设也日趋完善,城防建设的辅助设施工程,城市居民的排污设施,街道的改扩建工程,都已相继完工,连街道间隙的绿化工程也开始逐步完善,看来苏民舜的工作开展的颇有声色呢。
  早在我进入金州后,我便让莫伦接替凌天放兼任了庆阳府情报署署长一职,同时也命令他加紧搜集罗卑人和帝国内部情报,为下半年即将到来的大战作好准备。战备署的工作也相当出色,军马场的建设已初具规模,也招募到了部分游牧民族中精于饲养者,培养战马的工作也已逐步推开。
  军队训练也按照我的要求搞起了大练兵、大比武运动,力争通过练兵比武这些方式从基层士兵中选拔挖掘出一些人才担任基层军官,这种形式也取得了相当好的效果,大批很有才华的年轻人脱颖而出,被破格提拔到各级领导岗位。
  我看了看这一个多月的情况简报,总的来说应该是非常令我满意的。但也有令人担忧的一面。财政状况的持续恶化,使本有大量资金作后盾的庆阳财政也陷入困境,财政准备金已经达到了接近警戒线的低数字,而目前由于实施了减免税政策,财政收入几乎是一片空白,除了一些过境关税(在复兴计划中没有免过境商品关税,但考虑吸引人气,萧唐依然将商品过境关税调整到一个相当低的水平,远远低于其它地方的水准。)外,再也没有其它收入,而军队扩编、城防设施建设、基础设施(街道、道路、市政、农田水利设施等)、先期移民小额贷款、行政机关和军队开支等就象一个填不满的黑洞似的,将大量资金吞噬精光。
  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城市复兴发展所必须付出的,资金消耗速度太快,而补充则需要时间,原来帝国中央答应给予庆阳的扶持资金,前两批都已经到位,而最后一笔则必须等到今年七月才可能到帐。钱啊钱,真是命相连,金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金钱则万万不能,我记不清到底是哪位名人曾说过这句话,倒与我现在的处境颇为接近。好在金州已被我纳入手中,金州财政库存还足以支撑两府半年,说来都还是要感谢汪仕其留下的遗产啊。
  “莫伦,近期大陆各地形式有何变化?”我眯缝着眼打量莫伦消瘦了不少的身材。
  “近期各地形势都有一些变化,综合起来有几方面。”莫伦摇头晃脑的开始汇报,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小人模样。
  “近期帝国已经与多顿王国就联合打击东部海上倭人海盗一事达成协议,两国的水军舰队已开始联合巡航,估计今年将会取得实效。这本是去年帝国就该进行的工作,但由于多顿王国特使去年在帝都大使馆内遭到不明身份的刺客袭击,身受重伤,所以延误至今。天南郡境内爆发了毛族和沙合族的起义,但已经遭到去年组建的天南第二军团的镇压,现已经平息下来。三江郡的龟山族和牛当族也爆发了起义,但好象起义军内部也不团结,很快就被当地警备部队镇压下去了。”
  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莫伦继续他的汇报:“南边的马其汗国现在与帝国关系已持续升温,那当地报纸的话来说,两国关系进入了蜜月期。但马其汗国的大军却不断进行军事演习,演习地带集中在它的西部边境地区,锋芒直指西边的各小国城邦,尤其是越京国。现在当地局势相当紧张,这些小国和城邦已经联合起来加紧作好战争准备,同时它们也在不断寻求外交努力,请求唐河帝国、南洋联盟以及米兰王国调停,以尽量避免战争。帝国和南洋联盟已经派出使团出访双方,希望能平息双方冲突。”
  我立即被这条消息吸引住了,马其汗国出任的与帝国改善关系,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雷觉天不是个等闲之辈,我也早有耳闻,他们与帝国改善关系目的肯定是想腾出手来收拾旁边其他势力,帝国应该有所察觉才对,而米兰和南洋联盟恐怕就会有唇亡齿寒的担忧了。可没想到马其汗国这么快就要动手了,现在就看帝国如何应对了。如果不控制住马其汗的军事行动,恐怕帝国西南的这些小国城邦命运堪忧啊,即使他们全部联合起来也不会是马其汗国大军的对手。只可惜凌天放不在身旁,不然倒可以和他好好讨论讨论帝国将采取何种应对方式,敢不敢以断绝关系作赌注。
  看我陷入了沉思。莫伦也知趣的停顿了一会儿,直到我示意他继续,这才又开始:“北方局势相对平稳,捷洛克公国曾多次请求帝国派军队协助他们收复甲马城,但都被帝国以目前形势不稳,不宜作大规模军事行动婉拒,并希望捷洛克公国保持克制。”
  “还有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是才通报回来的,就是我们的最大敌人罗卑人的主要军事领导人有了大的调整,原征东部调往西部改为征西部,屠答任新的征西大将军,而与之对换,原征西大将军乌勒改任征东大将军。”
  “哦?”这条消息使向来沉稳的我也禁不住站了起来,“说说详细情况。”
  莫伦显然早有准备,这家伙越来越清楚我的脾性了,“主要原因还是去年的与赤狄人战争失利引起的。由于乌勒率领的征西部一部在南线战争中遭到挫败,从而也影响了整个战局结果,乌勒也因此受牵连。罗卑贵族因为财产遭受了巨大损失,征西部实力损失也较大,因此联合起来向瓦德亚施压,认为乌勒不再适合担任罗卑三部中的首部的领导人,瓦德亚迫于压力,将乌勒改任征东部大将军,由在战争中有上佳表现的屠答担任征西大将军。据说屠答对此还不是很满意,曾向瓦德亚表示不愿担任征西大将军一职,而更愿意担任原职。”
  “谈谈这个乌勒的情况。”既然屠答已经不是最直接的敌人了,那就了解除一下这个叫住乌勒的家伙吧。
  “乌勒是罗卑人军队中第一猛将,据说力大无穷,双手能生裂虎豹,武器是一柄宣花大斧。在历次与赤狄人的战争中都是先锋,曾多次打败赤狄人和其它游牧民族,为罗卑人称霸东腾格里大草原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瓦德亚的心腹,这次瓦德亚虽然迫于压力将他调整到征东部,但也给他补充了大量人马,征东部的兵力已经恢复到了与赤狄人一战之前的水平,所以我想他肯定想通过对东方的战争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莫伦一边看资料,一边也在分析。
  “猛将?猛不猛那只是在床上针对女人而言,打仗可不是光凭猛就能获胜的。”我笑着开了一句玩笑,缓和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气氛。“到那时候,我想我们的实力也足以打一场大仗了。”
  看来萧唐和莫伦苏民舜三人已经完全适应了各自的工作,即使我不在也照样将各项工作搞得有声有色,而且我许多没有想到的地方,三人也能够及时的加以发现和改进,对于一般的工作我都完全可以放手不管了,我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干我自己想干的事。
  躺在我身下的狄蕾娜已经是进晚第三次由于达到高潮而尖叫了,她实在是精疲力竭了,然而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欲火终于得到了缓解,狄蕾娜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依然承受不了我的热情。
  “爷,蕾娜已经实在不行了,您不是还带了一位小姐回来吗,要不您上她那儿去吧。”一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狄蕾娜一边讨饶道。
  “那小妮子,爷还没把她弄到手,不过她也躲不了多久了。”在极度兴奋一阵颤抖后,狄蕾娜居然兴奋得昏死了过去。我连忙暗运真气输入她的体内,她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爷,您实在是太强了。”我将她青春饱满的身体搂进怀里,顺手扯过一床薄被盖上,沉沉睡去。
  “我要去找李无锋!”一大早醒来,便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对不起,鹿小姐,大人还未起床呢,要不你呆一会儿再来吧。”卫并们的劝说根本挡不住她,“没关系,让我去把他叫起来。”随着一阵吵嚷声,卫兵们因为不清楚我与鹿纤纤的确切关系,也不好阻挡,只得让她进来。
  我刚撑起身子,狄蕾娜也刚下地还未来得及穿衣,鹿纤纤便闯了进来,然而屋里的香艳场景却让她羞红了双颊,“呸!不知羞!”
  狄蕾娜也连忙用衣服遮住胸前,看见是鹿纤纤这才松了一口气。
  “谁不知羞?你一大早跑到一个大男人屋里,还说我不知羞。”我没好气的说道,然后不慌不忙的拉过被子盖上我赤裸的下体。狄蕾娜也笑着着好衣,悄悄的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鹿纤纤两人。
  看着我赤裸雄壮的胸膛,鹿纤纤脸羞得绯红,但嘴里却醋意浓浓:“她是你什么人,真不知羞,你不是说你的女人都在帝都吗?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我闭上眼睛,不想理她。
  “你说话啊,”鹿纤纤见我这副模样,又羞又恼,人也走近身来,“是不是被我揭穿你的老底啦?”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这么多干嘛,她是我的女人,叫狄蕾娜,行了吧。”我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你,”鹿纤纤一怒之下,冲上前来,“你说好带我来玩……”话还没说完,便被我顺势将她拖进怀里。强烈的男人气息将鹿纤纤熏的六神无主,我一把将她抱起,横在我腿上,迷乱的眼神,起伏的丰胸,我哪里还忍耐得住,昨晚尚未满足的情欲瞬息就燃烧了起来。
  我温柔的用嘴覆盖上她的樱唇,舌尖也顺势挺了进去,一只手揽住她的柳腰,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的探进她的胸衣内。对不起了,既然你答应了与我一起来庆阳,想必也作好了变成我的女人的思想准备,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啊,我脑海里突然想起这样一句古话。
  鹿纤纤已完全沉迷于爱河之中,身体瘫软在我怀中,我索性将她抱进被窝里,几下将她身上的衣剥得精光,知道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挣扎着用带着哭音的声调喊着:“不要,不要……”,我心里在说,对不起,这会儿已经晚了,一边又用嘴将她的小口堵上,然后用双手轻轻的将她圆润修长的双腿分开,将自己的身体伏下。
  我并未立即占有她,女孩子的第一次要尊重,我知道她已经作好了迎接我的准备。多年以后,已经成为我的妃子之一的鹿纤纤还不时在我耳边回忆那动人心弦的一刻,每当我回忆起那一刻,身体又会变得火一般发热。


第十六节 成果
  693年又是一个不安定的年份,尤其是东大陆地区普遍发生旱灾,帝国也遭遇了大面积的旱灾,除了河网密集的江南郡,即使有几个硕大的湖泊支撑的“帝国粮仓”五湖郡也只能勉强维持湖泊周围地区的农田用水,大部地区大、小春农业收成都遭遇了几十年难遇的减收,甚至绝收。
  从南至北各国也遭遇了程度不一的旱灾,所有一切精力似乎都放在如何度过难关,维持正常的生产生活去了,各国政府一方面加大征收税收,一放面也在勒紧裤腰带,力争挺过这难熬的一年,所有的军事行动都自动偃旗息鼓,而各地也不断传来饿死人的消息,统治者将要面对的是百姓的不满甚至起义,根本没有心思再去考虑其他。
  而我统治下西北地区的庆阳府则因为水利工程的竣工,将从大横断山脉雪水融化而成的弥罗江、太平河等河流引入各灌溉沟渠,收成不但未受影响,而且小春已经丰收,大春也肯定是一个大丰收。金州府也因为靠近横断山区,农田也引入许多雪水化成的小溪、小河流水,再加之南部和中部的农田也才陆续有高岳族人进入开发,所以农作物收成也将比去年有很大提高,我估计只需要从庆阳府调少量粮食便可以满足整个金州府高岳族人的需求,当然他们也必须向我提供大量的优质贵重木材作交换。
  而归德和博南两府本来就不是粮食的主要产地,再加之社会治安混乱,又遭遇旱灾,许多饥民、暴民乘势揭竿而起,与本就相当猖獗的贼匪勾结联合,一道洗劫两府的各地集镇的大户商家,形势岌岌可危,两府的警备部队力量本就不足,疲于奔命,四处救火,防不胜防,反而被贼匪军队趁机偷袭,损失不小,不得不退回各自府城固守,再也不敢轻易出城。暴乱军队更是燎原之势,两府的暴乱军也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受此影响,关西郡的陇东府、河朔郡的黑山府也开始出现不稳趋势。
  虽然我的统治地区还未出现任何迹象,但为了防范于未然,我也将庆阳第一警备师团中的第一、第二两个联队布置在庆阳与归德接壤地区,鉴于金州的军队尚未训练成熟,我又命令崔位秀亲自率领剩下的三个联队驻扎金州与博南接壤地区,严防暴民渗入。
  七月底,我再次前往金州府避暑,也视察这几个月来金州地方政府各方面的工作,鹿纤纤和狄蕾娜也一道与我同行。这几个月来,两个丫头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狄蕾娜性格原本就相当和顺,在鹿纤纤臣服于我的胯下后,她也适时的安慰关心鹿纤纤,二女很快就熟悉起来。
  到七月底,庆阳人口数已经暴增到八十五万余人,各地的旱灾也变相的促进了各地人口向庆阳和金州的迁移,但我对归德和博南两府人口进入持谨慎态度,一是担心有暴民奸细趁机混入,另外我心目中早已将这两府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那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所以没有必要迁入庆阳。
  抚摸着依偎在我身旁俏丽的脸庞,一边调笑着鹿纤纤,“纤纤,这次你回去,怎么向你爷爷交代呢?”
  “哼,还好意思说呢,你自己去向我爷爷说吧。”虽然早已经是我的人了,但纤纤始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没有经得长辈的明确同意,自己就失去了处子之身,假如长辈追究起来,自己怎么好意思呢?
  看着有些担忧的纤纤,我不由的安慰她:“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就是再反对,也没有用了,大不了你又跟我回庆阳就是了。更何况我想你爷爷不会有什么异议的,他同意你跟我走就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我又不是什么圣人。”
  “呸,你脸皮还真够厚啊。”羞笑着拧了我一把,我顺手将她拖入怀里,另一只手也就探入她的胸围子里,肆意搓揉着那坚挺的凸起,她顿时瘫软在我怀里。
  “爷,这是在马车上啊,”鹿纤纤喘息着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狄蕾娜也在旁边看着呢。”
  “那有什么,这辆马车隔音效果好得很,至于狄蕾娜,她一会儿也逃不掉。”
  早已心动神摇的狄蕾娜自然也逃不脱我的魔爪,最终也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整个旅途都象是一次浪漫的爱之行。
  到了金州,我独自一人悄悄来到两个警备师团的军营,虽然是烈日炎炎,但站在营门上站岗的四名士兵手持长枪,纹丝不动,任凭汗水浸透了全身。远远的可以看见大较场里,旌旗蔽日,杀声震天,训练正进行得热火朝天。
  “站住!闲杂人不许靠近!”看见我鬼鬼祟祟的走拢,站岗的士兵十分警惕,立即凶神恶煞般的扑了过来。
  “是我!”一边心里在赞赏士兵们的警觉性,一边回答士兵。
  “啊!是城守大人!”四名士兵立即认出了我来,他们都曾经接受过我的训话,并马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也回了一个礼,并告诉他们不用通报,我只是在下边看一看,让他们继续履行他们的职责。
  走入较场营区,东半场是第一警备师团的训练营地,西半场是第二警备师团和直属投枪兵联队的训练营地。
  第一警备师团正在进行骑、步兵联队间的协同作战演练,他们的基本训练明显要比西边的第二警备师团要熟练得多,随着指挥官小旗的挥动,战鼓的擂响,分成两个战斗群的步兵们在骑兵的配合下向对方发起了冲锋。阵型也随之发生改变,双方不断冲撞、纠缠然后又分开,打乱的阵型的士兵又在各级军官的大声命令下迅速集结,重新形成战斗队列。
  我躲在一旁的树荫下仔细观察,梁崇信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能把一支混杂有大量新兵的军队训练成如此模样,实在是不容易,不过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否则我也不会将这样沉重的任务交给他了。
  我又悄悄的转到西边,这边的训练一样火热。投枪兵们在指挥官的命令下,不断的挥动手臂,一浪高过一浪的投射,飞起的投枪形成一片乌云;而重装甲步兵们则一手扛着坚固庞大的盾牌,一手举着锋利的长戟枪,不断的重复着一系列动作,下蹲,扛盾,举枪,推刺。在普通人拿起来相当吃力的两样兵器,在高岳族士兵手上显得如此轻便,就象儿童玩弄玩具一般。沉重厚实的装甲穿在他们身上对他们来说,与普通衣服没有多大差异。仅从这些就可以看出高岳族人的身体素质是何等的强健,远远超出其他种族,更不用说他们与身俱来的奔跑能力了。
  但他们也有一样弱点,就是不擅长使用牲畜,尤其不会骑马,这可能是他们最大缺陷,但我只需要他们担当起步兵的重任,至于骑兵,我还有大量其他种族士兵来胜任。
  随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梁崇信和木力格他们来了。
  在城守府里召开的汇报会上,凌天放代表金州政府各部门做了发言。
  西部和南部原高岳族人聚居区,已经建成了四个建制镇,其中位于中部和南部平原的是沃原镇和荣昌镇,位于南部原高岳族最大的聚居地取名和平镇,以纪念在那里达成协议换取了和平,西部聚居点则是景坡镇,这四个镇的镇守分别由原高岳族人的四位大长老担任,其他下属办事人员也大部分从高岳族人选拔担任。从外地也有三万多移民迁入,主要安排分布在东部和北部宜农地区,金州府也还有大量尚未开垦的荒地,足够容纳三十万人开垦生活。金州至庆阳的公路进度很快,已经接近尾声,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可以竣工。而通往沃原镇的公路已经完工,现在正在加紧修筑沃原镇到和平镇的道路,由于这一段道路主要是山路,所以进度较为缓慢,但一旦则一段路修通,大横断山区东麓的贵重木材、药材、山货、野生动物甚至矿藏都可以源源不断的大量外运,这将有力的促进金州南部的开发。金州府城到荣昌镇和荣昌镇到景坡镇的道路也已经设计规划完毕,即将开工,这两条路的开通将会把金州西部和中部联成一片,到那时金州的经济将会更上一层楼。说到这里,连向来不动声色的凌天放也禁不住眉飞色舞,意兴盎然,连我也有些被感染了。
  经济发展也相当强劲,在降低税赋的刺激下,四、五、六、七四个月里,共有各类大小工场、作坊和商铺178家开业,还有不少扩大生产经营规模。财政收入比税赋降低之前不但没有降低,而且有所增加,增长势头还相当猛。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已经全面铺开,估计将在十月农作物收割后进入建设高潮。战备署的工作也相当出色,截止目前已经征集预备役人员15000人,其中约有12000人是高岳族人。整个金州经济发展迅速,社会治安平稳,人民安居乐业。
  接着梁崇信和木力格又就两个警备师团训练情况作了简要汇报,第一警备师团已经具备了相当的战斗力,足以应付一战;第二警备师团的训练工作进展也很大,但由于高岳族人士兵原来几乎未受过正规军事训练,所以仍然需要一定时间加以强化,不过估计在九月就能够基本达到训练的预期目的。
  在听完众人的汇报后,我毫不吝惜任何美好的言辞去称赞在座的所有人作出的成绩,我知道上级的夸奖往往胜过其他任何奖励,这既是对他们辛勤工作的认可,也是对他们工作能力的肯定。在表扬完后,我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军队的训练只能加强,不能放松;基础设施的建设可适当放缓,毕竟资金的筹集还需要一定时间,虽然帝国的第三笔900000帝国金币已经通过万丰钱庄转到庆阳帐上,但我担心四周局势不稳,战争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必须留下足够的应急资金作为备用,待下半年过去后在加大投入;要加大税收的征收力度,既然政府给了优惠的税收政策,如果还有企图偷逃税税收者,决不姑息迁就,应当予以重惩,以震慑其他人。


第十七节 锋烟再起
  整个金州之行取得了圆满成功,在这期间,我在凌天放的陪同下视察了沃原镇到和平镇的道路建设工地,并在工地上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鼓励各族人民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设新金州。随后,我又视察了沃原镇和和平镇的集镇建设,并为当地新建的医院和学校剪彩,我还要求基层官员要合理规划土地,鼓励外地商家前来投资、建厂、经商,同时也鼓励当地的高岳族人大胆走出去,到外面去长见识,学本事。
  在金州府南部和西部片区基层政府官员会议上,我在肯定了各民族基层官员做出的成绩的同时,也告诫他们,我绝不会容忍对少数民族的歧视,但也绝不会允许某些人利用民族身份不服从地方政府管理或者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无论是哪个民族的官员,也无论他担任什么职务,都必须接受监察局的监察,一旦查实有不法行为,严惩不怠,任何人也不得凌驾于法律之上。在我含沙射影的敲打下,个别人不得不在会后主动到监察局自首。
  会后,我又与高岳族人的四位大长老作了单独会谈,他们已逐渐适应了现在的帝国政府官员的身份,而我也正是希望他们逐渐融入金州地方,成为我手下的普通一员。我要求他们加强对下属的管理和教育,提高政府官员的素质,同时邀请四人到金州观看军队的训练汇报。
  在随后的金州两个警备师团的汇报演练中,我邀请了金州府所有的名流士绅、巨商大贾以及各级的政府官员观看,还破例准许部分府城百姓进入较场观看。演练取得了空前成功,士绅商贾们在观看了由高岳族人组成的第二警备师团的演练后,既对高岳族人士兵惊人的战斗力感到震惊,更为我能将这样一支部队收之为臂助感到钦佩;而高岳族们的长老们也为能够检阅金州政府的警备部队而感到格外骄傲自豪,这可是以前高岳族人想都没想过的,也是现在其它地方高岳族人想都没有想过的特殊待遇,这也充分体现了我的各民族一律平等的政策。我的威望也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几乎所有人都将我视为金州府的皇帝,在各地也受到了当地百姓的狂热的欢迎。
  在闲暇时间,我便与鹿纤纤和狄蕾娜一道四处游玩,鹿纤纤自然是最好的导游,夜间便与二女尽情欢娱。我也抽时间拜会了已经担任金州商会会长的鹿云山,他现在已经成了大忙人,不但大力向金州南部地区投资,新建了几个药堂用以收购药材,而且还要处理商会的事务,在交谈中,他还表示要扩大对帝国江南郡、五湖郡以及米兰王国的药材出口。我也向他谈起了鹿纤纤的关系,他只是希望我不要辜负纤纤,其它并未多说什么,他是明白人,其实早已知道我与鹿纤纤的关系发展到何种地步。
  进入八月,气温更是炎热,好在金州由于森林覆盖率很高,是一个极佳的避暑胜地,就在我和纤纤、狄蕾娜沉浸在无尽的欢乐中时,莫伦送来的一封急报,使我不得不启程回到庆阳。
  “目前归德和博南两府局势已经失去控制,除了府城外,其它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暴乱军队和那些趁火打劫的盗匪组织所控制,已经有小股暴乱军队试探性的在与庆阳和金州接界地带活动,崔大人已经要我向大人禀报,应作何应对?能不能越界追击?还有罗卑人的征东部已经在作战争的先期动员了,据情报反映,这次罗卑人的东征兵力估计将会比前年还多,将会达到二十万人,而且估计步兵所占比例也将会比前年大幅度提高,情报还反映,早在上半年,罗卑人便向西大陆的法米尼帝国定购了大量攻城用的器械,包括冲城车、箭塔、撞车等大型攻城武器。”莫伦在报告时也显得忧心忡忡。
  假如真是这样,罗卑人看来是想在我身上把损失捞回来了,但他们能如愿吗?
  我眯缝着眼睛,躺在太师椅上,听莫伦把各方面的详细情报介绍完,漫不经心的问莫伦:“罗卑人又遭遇了大旱灾,肯定又要向周围这些邻居们搜刮,西域诸国反应如何?”
  “罗卑人已经想西域五国开出了所需物资的清单,西域五国反应都相当强烈,已经派人与罗卑人交涉,但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那西域五国有没有派人来与我们联系共同抵御罗卑人呢?”我虽然对西域五国为包什么希望,但也想看看这五国面对罗卑人勒索的忍耐究竟能坚持多久。
  “截止目前还没有什么人来主动与我们联系。”萧唐回答道。
  “看来西域诸国还是过分畏惧罗卑人的军事实力,而对我们不够放心啊。”我笑着站起身来,“可形势如果都已经明朗了,也就不会有什么悬念了。不过我听说楼兰国的国主哈依巴尔颇有谋略,难到也不敢有所反应?”
  莫伦思索了一下,“楼兰国地处西域五国中北部,与我们的领地还隔着高昌国,距离也有两百多公里,恐怕他是担心即使与我们联合也帮不了他多少忙吧。”
  “嗯,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不过罗卑人得寸进尺,这西域五国生存可就越发困难了。”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莫伦意见,“听说哈依巴尔有一个女儿相当出色,不但国色天香,而且弓马娴熟,号称‘西域木兰’,不知是否属实?”我的眼中又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不错,绝对属实。”莫伦肥胖的脸上露出色迷迷的表情,一边将手中的材料找出来,“哈依巴尔的女儿叫做哈丽琴娜,年方十七,是西域第一美人,不但有沉鱼落雁之容,而且武艺高强,据说在楼兰国中就是男儿也没有几个比得上,去年西域库车国二殿下路上偶遇哈丽琴娜,惊为天人,纠缠不休,激怒了哈丽琴娜,连同库车国的护卫一起,都被哈丽琴娜打了个人仰马翻,此事震动了西域全境,也使两国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最后还是贝加国国主出面调和,才算勉强恢复。”
  “看来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呢。莫伦,你把这方面的情报还真是搜集得滴水不漏啊。”我笑眯眯的望着莫伦。
  “那是自然。情报工作来不得半点疏漏,事关大局嘛。”莫伦面不该色的回答。
  “不过,怎么这些材料都好象被打湿了,粘乎乎的,该不是你的口水吧?”我似笑非笑的瞥了有些尴尬的莫伦一眼。
  “可大人您的衣袖好像也湿漉漉的啊。”莫伦也反唇相讥。
  我避而不答,回到正题,“既然罗卑人下定决心要与我们一战,我们也只有奉陪到底了。莫伦,你把有关乌勒个人的所有情况以及起属下的远征西部现在的征东部部队的情报也分析整理一下,还有加强对即将东征的罗卑人军队兵种构成、战斗力、各部分军事指挥官还有行军路线的情报的搜集,特别是其兵种构成和行军路线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楚。”无论是莫伦或是凌天放负责情报部门的工作,我都从未放松过,他们也干得相当出色,在经费上也全力保障,所以对几个重要目标的情报工作也做的相当成功。
  “至于归德和博南两府,现在暂时不去管它。上次出兵金州已经在帝国中央引起了轩然大波,假如这次又冒然越界,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两面作战,我们的兵力也远远不够,还是先把罗卑人这个心腹大患解决了再说吧。”我语气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庆阳和金州的军队也开始提高戒备等级,并开始有针对性的进行专门训练。693年8月25日,遵照我的命令,金州第一警备师团留下一个联队驻防,其余四个联队在梁崇信的率领下与木力格率领的金州第二警备师团及直属投枪兵联队一起起程开拔庆阳。同时凌天放也要求山根将战备署的15000预备役人员征召集合,协助第一警备师团第五联队的警备部队防守。
  我独自站在会议室里,望着墙上的大地图仔细思索,案台上还放着一幅更加详细的地形图,我已经根据这两幅地图考虑了很久。敌人的力量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二十万大军,足足超出我所有能够支配的部队一倍,而且我的军队还有部分得驻扎在与归德和博南两府接界地带,防止乱军的侵袭。
  敌人的二十万大军中,铁甲骑兵约五万人,轻步兵约十万人,轻骑兵约四万人,重装步兵约一万人,看起来相当庞大,不过我对这次战争充满了信心。莫伦统率的情报部门效率相当高,当然也与我的大投入有很大关系,莫伦为此在我这里敲诈了大量经费和优秀人员。
  敌人新组建的征东部是以原来征西部为班底的,原来的征西部在与赤狄人的第七次腾格里战争中损失较大,虽然战后立即得到了补充,但是仅仅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的新兵月久经考验的老兵在战斗力上还是有一定差别,虽然游牧民族的青壮年经常都在进行训练。而相比自己这一方,比起前年庆阳保卫战的时候来,部队的力量已经增强了几倍,而且还获得了大量优秀的高岳族人作为重装步兵,虽然在人数上我们还处于劣势,但我还是坚信完全能够击败来犯之敌,问题是怎样完美的解决这一仗,而且要从这一仗中获取更多的利益。
  我也详细的分析了情报人员送来的有关罗卑人现任的征东大将军乌勒的个人情况,乌勒虽号称罗卑第一猛将,但他的功勋主要是在与腾格里草原上其他游牧民族争霸战争上建立起来的,我仔细了解了他的性格以及他所参与的每次战争发现他作战勇猛,尤其是擅长率领铁甲骑兵作战,但也存在弱点,那就是历次战争他用计出奇的情况较少,而一般都是采取面对面的正面进攻将敌军打败获胜,也许是游牧民族本身就看重凭真正实力取胜的缘故吧。而且情报显示他对东部情况并不熟悉,对东边的邻居也就是帝国军队的实力不屑一顾,认为帝国军队战斗力弱,根本无法与罗卑正规军队对抗,所以对前年屠答的征东之败百般挖苦讽刺,这次他亲自出马征东,更是志在必得。
  根据这些情报,我心里对此次战役的基本方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否真正采纳自己的想法,我想还是与部下商量后在作决定,毕竟此次战役事关重大。


第十八节 伐谋
  鉴于计划的重要性,我也想了解远在金州的凌天放对这个计划的看法,但由于金州现在主要是靠他在主持大局,我又担心万一他离开金州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思考再三,觉得还是让凌天放留在金州,同时也将自己的想法以及想法形成的原因写成书信命令快马送往金州凌天放处,要他仔细考虑,并尽快拿出看法,回报于我。
  战前的军事会议照例在城守府的会议室里召开,参加会议的人员除了军队副师团长以上军官外,还邀请了萧唐、莫伦和苏民舜参加。在会议之前,我根据需要已经对军队人员作了必要调整,同意了崔文秀的推荐,任命了原庆阳第二警备师团第一联队联队长舍内升任副师团长,接替卡马波夫调走后的空缺;同意了梁崇信和木力格的推荐,任命原庆阳第一警备师团第一联队联队长桑生升任副师团长,接替木力格调走后的空缺。
  由于我的职务的变迁,我也将自己的亲卫队改为近卫队,编制也由一个大队扩编为一个联队,由康建国担任近卫联队联队长,原六合门的两名得意弟子岳山和尉迟宾由于在金州战役中的成功表现,赢得了我的肯定,在我对二人进行了嘉勉谈话后,分别担任了副联队长和后勤司司长。
  当参加会议的十二人进入会议室时,都为会议室里的布置所吸引住了。除了上次会议时凌天放布置的大地图依然挂在墙上外,会议室里的正中摆了一个大木台,台上摆放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地形缩小模型,模型上山川、河流、森林、平地、丘陵、坡地、道路一应俱全,显然是某个具体地方的缩小模型。这也是我受上次凌天放准备的详细地图的启发,考虑到如果能按照战场地点做成一个立体的模型,岂不是更能直观的将战场地理环境展现出来?这样一来也更有利于战场指挥官针对地形特点作出决定。于是我就让战备暑找来几个手艺人按照我综合情报人员汇报的情况,并结合地图,将我选择准备与罗卑人决战的地点生动的模拟出来。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我就在考虑与罗卑人的一战了,既然与罗卑人的一战不可避免,那就要及早筹划,所以一方面我要求情报部门抓紧搜集各方面情报,一方面也在考虑究竟是与罗卑人进行野战对决还是利用庆阳府城坚固的城防设施进行防御作战。
  这两种作战方式各有优缺点,利用城防设施进行防御作战,可以避开敌人的优势兵种——铁甲骑兵,罗卑人的铁甲重骑兵最有利于在地势平坦的地带作战,无论是轻步兵还是重步兵在面对大规模的铁甲骑兵的冲击时,都会不可避免的遭受很大损失,甚至被突破防线,引起溃败。我虽然成功组建了由高岳族人为主的重装步兵师团,但毕竟训练时间尚短,究竟能否抵御罗卑人的铁甲骑兵冲击,还有待于事实的检验。而且敌人兵力远远超过自己一方,一旦失利,敌人的骑兵优势也会得到充分发挥,自己一方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如果选择野战,可以由自己一方确定决战地点,就可以将战争地点选在国境边界处,可以避免战争对地方经济的破坏。而如果选择防御作战,府城外的其他地方就不可避免的将会遭受罗卑侵略军的蹂躏,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发展起来的经济就会损失惨重,这也是我极不愿意看见的。而且敌人这次有备而来,还预先向外国购置了大量攻城武器,法米尼帝国素以步兵立国,该国科技先进,工业发达,生产出来的攻城武器质优价昂,性能超群,对防守一方是极大威胁。这样一来也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自己一方防御的难度,付出的代价也会大了很多。
  但选择防御作战也有许多有利之处,首先选择防御,可以充分利用坚固的城防设施包括各种防御武器,可以极大的杀伤攻击一方,现在攻坚战,一般攻防兵力损失都在2:1以上,如果防御一方拥有强大的防御能力,这个比例还会更高。如果攻击一方拥有优势的攻城设施,这个比例则会下降。
  总之,选择野战和城市防御战各有好处,也各有缺点,这就有我有些难以取舍。选择防御作战,虽然罗卑人占有兵力优势,虽然他们也购置了大量先进的攻城器械,但庆阳的城防建设已非前日,经过一年多的更新、加固和完善,不敢说坚不可摧,但要想攻下,恐怕也非易事,更何况我的军队的实力也非吴下阿蒙,所以如果选择防御作战,我自己有绝对把握击退罗卑人的进攻,但庆阳境内的经济以及军队的损失也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字。
  选择野战,我方首先面临艰巨考验的就将是新组建的重装步兵师团,如果我方能够抵御住罗卑人优势铁甲重骑兵的冲击,我方就占据了主动。但敌方骑兵优势太明显,重装步兵虽然不多,但可以依靠轻步兵的数量优势来弥补,而我方的骑兵无论从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还与罗卑人有一定差距,所以即使抵御住对方骑兵的冲击,战争的胜负依然是个未知数。
  直到情报部门大量情报反馈回来后,我心目中才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想法,这个想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也有一定的依据,可以充分发挥我军的优势,出奇制胜,但究竟可不可行,就需要在会上来论证了。
  就在大家都在对案台上的模型猜测时,我示意大家肃静,要莫伦将近期搜集的情报详细的作了介绍,并将即将到来的战争作了简要介绍,最后我把目光投向军队的军官们,“鉴于此次战役的重要性,我希望大家能各抒己见,畅所欲言,不要有任何顾忌,也不要有任何约束。”几乎每次开会,我都希望我的下属们能够充分发挥各自主观能动性,从各自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呈现一种百家争鸣的局面,只有这样才能使不同的意见存在,也可以发现自己考虑不足之处。
  随着我的话音刚落,室内的众人都开始思索或者与邻座讨论起来。
  “大人,我想先谈谈我的看法。”发言的是木力格,我点头示意他继续,“我倾向于与罗卑人在野外进行野战,理由有三,第一,我军的重装步兵已经训练成熟,我相信可以经得起任何国家的重骑兵的考验,而罗卑人此次东征军队增补了大量新兵,尤其是步兵阵营,战斗力肯定下降只要我们顶住了敌人的骑兵冲击,我们的骑兵可以突破他们的步兵防线,我们就能够赢得主动;第二,情报显示,敌人购置了大量先进攻城器械,步兵数量庞大,如果采取防御作战,我们的损失肯定会不小;第三,采取防御作战,就只能被动的利用府城城防设施进行防守,就需要放弃府城以外的其他地区,这对我们的经济发展以及我们在百姓中建立起来的威信也是重大打击,我相信任何人都不能忽视这一点。”木力格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这一番话,同时话语中也流露出对自己一手训练的重装步兵强大的自信。
  木力格的这一番话立即赢得了他的副手山根以及萧唐和苏民舜的支持,山根自然是与自己的主帅一条心,更何况他也对自己同族人组成的重装步兵师团有着同样的自信,而萧唐和苏民舜本就对军事方面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在庆阳境内打仗将会不可避免给地方经济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也赞同木力格的想法。
  但在座的人并不都赞同木力格的想法,卡马波夫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人,属下对木力格师团长的看法不敢苟同,认为应该还是采取利用府城的坚固城防进行防御作战,理由有以下几点,敌军兵力多达二十万人,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对我军保持了绝对优势,如果野战,必将是一场苦战,首先是我军步兵能否抵御住罗卑人的铁甲重骑兵?罗卑人重骑兵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我军用于防守的主力——重装步兵只有一万五千人,成军时间不到一年,实力究竟怎样还不能轻下定论,这是其一;我军的骑兵数量只有三万人,重骑兵只有一万五千人,而敌人的轻步兵就有十万人,还有一万重装步兵,几乎是我们进攻的骑兵的四倍,能否突破敌人防线,属下个人看法有很大难度,这是其二;一旦我们在野战中攻防任何一方面失利,敌人都将利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对我们构成一举歼灭的态势,这是其三。如果我们采取防御作战,可以充分利用城防设施和武器,极大杀伤敌人有生力量,而且我们的部队已经有了上一次庆阳保卫战的经验,这次战争会更显得得心应手,府城内的百姓也会团结一致支持我们,凭借我们目前的实力应该是可以击败来犯之敌的。至于罗卑人的入侵会给庆阳的地方经济带来很大损失,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战争是残酷的,不可避免的会带来人员财物的损失,只能尽量将其减少到最小罢了。”
  卡马波夫话音刚落,情绪有些激动的苏民舜站了起来:“卡马波夫师团长,我记得有人曾给我说过,当时李大人曾在前年的庆祝庆阳保卫战胜利的大会上向广大百姓公开承诺,要尽全力保卫庆阳全府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想必当时你也在场吧,可现在你却在这里大谈什么战争的残酷性,损失是不可避免的这类话,那李大人的誓言又作何解释,又怎样去面对那些对我们军队寄予厚望的普通老百姓,失信于民,其结果将会是失去民心,失去了民心,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千秋大业呢!李大人,您说是不是?”
  没想到苏民舜这小子最后居然将矛头指向了我,还顺势将了我一军,卡马波夫也显得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军事建议居然会被苏民舜抓住上纲上线,弄得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我也理解苏民舜的感觉,辛辛苦苦花费了大量资金精力,才将庆阳的经济发展得像模像样,现在又要全盘放弃,除开府城的二十多个农村集镇的建设又有可能毁于一旦,罗卑人在前年遭受了巨大损失,这一次肯定要加倍报复,这样一来,就有可能退回到三年以前的模样,这是作为一名地方官员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的。
  我没有搭理苏民舜,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梁崇信和崔文秀二人,梁、崔二人也谈了各自的看法,梁崇信更倾向与木力格的看法,认为可以利用重装步兵的优势吸引住敌人的主力骑兵,再利用自己一方的骑兵相机从敌人的薄弱环节突破;崔文秀则赞同卡马波夫的看法,认为利用坚固的城防设施进行防御作战,可以有效保存实力,击败敌人也有十分把握。军官们自然而然的也分成了两派,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仔细倾听了两派的意见,其实与我的想法差不多,各有利弊,最后我站起身来,示意大家保持肃静,走到案台中的地形模型前,“诸位,有谁看得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家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有回到这个地形模型上,萧唐仔细观察了很久,最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大人,这好象不是咱们庆阳境内的地形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木力格首先反映过来,他是银川府人,对西北地区的地理情况也比较熟悉,“大人,这好象是东腾格里草原上的尖头坡一带啊,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与叔叔路过这一带几次。莫非大人想在那儿……?可那里离我们这儿还有好几百公里,已经深入了东腾格里大草原啊!”
  木力格话语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我,震惊、疑惑、不解包含了种种含义。
  “不错,我就是打算在这儿设伏,出奇不意,打罗卑人一个措手不及。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正是因为深处敌人境内,才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才能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刚才大家讨论的两个方案,我也曾作过仔细的分析,但考虑再三,都觉得不尽人意,始终有无法克服的缺点,所以我才抛开这两个方案,重新想出这一个计划,来与大家商量。”我缓缓的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大人,敌人主力军队多达二十万,就算我们要伏击,也得出动大批的部队,这么大规模的部队行动怎样避过敌人探子的侦察?进入敌人境内,四处都有敌人的牧民,部队行动就更难保密了。”崔文秀首先提出了疑问。这也是在座所有人的最大疑问,要想一举击溃二十万敌人大军,就算是埋伏搞突然袭击,也得有相当规模的军队,否则也无法击溃敌军主力,而军队大规模移动特别是在敌人境内,怎样达到保密目的呢?
  “大家来看,”我把众人的目光又带到了大地图前,“我准备让一部分部队马上就出发,装扮成马贼,进入东腾格里草原,也就是沿着这一带连续不断的进行烧杀掳掠,将这一带的罗卑牧民驱赶走,空出一条行军路线,罗卑人在这一带并无驻军,这一点不难做到。这样我们的大军就可以悄悄潜伏进入,当然也要做好保密工作。”我的想法一说出口,立即让在座所有人大吃一惊,但都又觉得这的确是一条绝佳的保密方法。
  “大家再看尖头坡的地形,敌人一般的行军路线肯定会是沿着河南岸边的平地行进,河南边的平地再往南就是一写浅丘,上面密布着森林,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主力骑兵布置在这里,敌人二十万大军,至少绵延好几里地,我们再在尖头坡绕过坡嘴这里的森林里埋伏上主力重装步兵,待敌人的主力铁甲骑兵到达此处时,将他们堵截在此,同时埋伏在浅丘上森林里的骑兵居高临下袭击敌军中部的步兵和辎重部队,将其打散,驱使其向后溃退,然后随后追击,利用敌人的乱军冲乱敌人后部军队的部署,我们则乘胜攻击,将其彻底击溃,记住是击溃,不是消灭,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消灭他们。至于前部的敌军铁甲骑兵在遭遇了我军重装步兵和投枪兵的狙击后,估计也不会再有多大战斗力了,即使逃跑了,也无关大局,我们的轻步兵则紧随打扫战场。”
  我站在地形模型前,指着模型上的各处地点,逐一分析,“我对敌人此次东侵的军队力量以及指挥官也作了分析,敌人军力虽然较多,但由于补充了大量新兵其实力并不占多大优势,尤其是步兵。而而且由于才调整了驻防区域,对东边的情况也并不熟悉,主帅乌勒虽号称罗卑第一猛将,只是作战勇猛,个人武艺高强,其指挥能力无出色之处,而且还有骄傲自负的弱点,这些都对我们是极大的有利之处。只要我们将工作扎实做好,我相信,这场战争必将会以我们的大胜而告终!”说到最后,我掷地有声的下了断语。


第十九节 大战序幕
  就在我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在东腾格里大草原上的尖头坡附近伏击罗卑人的东侵部队后,凌天放的回信也到了我手中,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如能将部队行军保密工作作好,此计划实乃解决罗卑人之最佳良策。”其实不管有无凌天放的支持,我也已经下定决心按照自己的计划实施。
  近卫联队一部按照我的命令化装成为两股马贼借着换防的借口,悄悄的溜出了庆阳,潜入了东腾格里大草原,这两队人马分别由岳山和尉迟宾带领,负责将庆阳至尖头坡这一带的罗卑牧民清理干净,我给他们的命令是无论采取何种方法,可以便宜行事,只有一个要求,严格保密身份,避免打草惊蛇。
  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清理行动进行得十分顺利,由于罗卑人在这一带根本就没有常规驻军,岳山和尉迟宾率领的“马贼”疯狂的在这一带进行烧杀掳掠,并不断的派人制造谣言,说马贼们将在这里长期活动,将把牧民们及其财产抢光,牧民则不论男女都将卖到西斯罗帝国为奴,这些消息很快在这一带的牧民中传开,许多牧民干脆举家北迁,赶着牲畜,拖儿带女,逃离这一带。
  岳山则和尉迟宾又率领“马贼”们连续对这一带进行地毯式的清查,好在这一带本来牧民也不是很多,很快就将这一带清理成为一个真空区,连过往商队得知这一带出现大批马贼后,也纷纷绕道而行。
  大陆历693年9月14日,我接到情报报告,罗卑人的征东部已经动员完毕,于9月8日整军出发,开始东侵行动,按照他们的正常行军速度,估计会在9月27日前后到达尖头坡一带。我立即做了相应部署,命令庆阳府和金州府均处于戒严状态,尤其是庆阳府自9月15日起,府城内只准进,不准出,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行动,安全局和警察局也全力以赴,执行我的命令,防止敌方的间谍刺探。
  崔文秀的庆阳第二警备师团也只保留了一个联队的步兵驻防在庆阳、金州和博南交界处,全部撤回庆阳,同时加强庆阳的城防戒备,摆出一副要在庆阳府城与罗卑人一决雌雄的模样,另外又命令府城外各基层乡村集镇政府官员组织当地老百姓,向偏离大路的偏远地区转移,以麻痹罗卑人布置在庆阳的密探。
  同时,我也不分昼夜的将部队作频繁调动,在庆阳境内宣布戒严,任何普通居民不得随意外出,否则将会面临监禁。这些措施主要是用来是罗卑人的密探无法有效掌握我的军队的调动情况,我也利用这些真真假假的调动,不断的将部队分头调出府城,在城外秘密集结,并于9月20日亲自率领大军出发,于9月23日秘密潜入东腾格里大草原上的尖头坡一带,在早已准备好的埋伏地点隐藏下来。
  在出发前,我命令军队都携带了十天的干粮、饮水和草料,而且先期潜入的小股工程部队,也在埋伏处秘密修建了一些设施,便于后续的大部队驻扎。
  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经在这该死的地方呆了五天了,然而依然没有罗卑主力军队的消息。为了防止敌人的侦察兵发现问题,我严格的限制了自己一方的侦察兵的出入,出除了派遣了为数极少的精锐近卫侦察兵外,我没有再派其他人手出去侦察。按照分析判断,罗卑人应该在昨天就应该到达尖头坡,然而侦察兵带回来的消息是附近五十里地都没有发现任何军队的迹象。
  难到敌人真的发现了我们?我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假如发现了我们,只需要绕道到我们背后袭击,恐怕我们早已全军覆没了。那就是罗卑人在路上耽搁了,可如果真耽搁久了,恐怕也用不着罗卑人来攻击我们,我们自己都得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回庆阳,粮食和草料最多只能支持两天了。
  我心里也有些按捺不住,但在表面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模样,好象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还不时带领着其他军官们到各处营房视察士兵的生活情况,为本已有些焦躁不安的士兵们打气助威。
  “报告!”
  “进来!”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正当我坐在大帐里为罗卑人的行踪头痛的时候,康建国与其他名出去侦察的人员终于回来了,为我带回了梦寐以求的好消息。
  “报告大人,我和几名弟兄因为侦察范围大了一些,再加上又多核实一遍,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请大人见谅。”康建国心情也有些激动。由于此次侦察事关重大,他就连续几天亲自带着几名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弟兄出马,终于在今天获得了回报。
  我看得出他眼神中的喜悦之情,知道必然是有了好消息,稍微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有什么发现?”
  “禀大人,我和弟兄们在今天下午离此处约三十公里处发现了敌人的侦察兵,又在离此地六十公里处发现了敌人的先头部队,后来我们步行潜行到敌人主力部队附近进行了侦察,现已基本将敌人的情况摸清。”胸前还在急剧的起伏,不知道他是过分激动还是体力消耗过大,亦或两者皆有。
  我一面刻意控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一边示意康建国坐下慢慢说。
  “我们离开的时候,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在开始扎营准备休息,就在离我们这儿约三十公里的河边平地上。敌人先锋部队是铁甲重骑兵,约有四万人,中军是以步兵为主,重装步兵部署在先锋铁甲骑兵的后方,轻步兵和辎重部队紧随其后,最后是一些轻骑兵和重骑兵,敌人的帅旗也可以在那里看到,估计是敌人大营所在。整个部队拖了好几里地,一眼看不到头。”
  我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依你看,敌人的有无异状?敌人的警觉性怎样?”
  康建国思索了一下,马上作出了回答,语气十分肯定:“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敌人的警觉性也很一般,他们的侦察兵只是例行公事的在大路两旁一两里地附近搜索,我看都是在敷衍了事,毕竟这里离咱们的地界还有三百来公里,行军还要走四五天,还要过他们的一个村庄呢。”
  我心里迅速盘算起来,如果敌人的警觉性很高有可能发现这里的异常,我就准备在今天晚上率领骑兵袭营,但我的骑兵不过三万人,能否一举击溃敌人的主力,我也没有把握。既然敌人如此大意,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我决定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明天在预定地点伏击。
  命令迅速传达到各部,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默默的祈祷,但愿明天的大战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局。
  吃完晚餐的征东大将军乌勒满足的躺在帅营的大椅里,摆在案头的茶具里正散发出袅袅的清香。“布达,侦察兵回来没有?”
  “已经回来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异常情况。但听侦察兵反映,前一段时间这一带马贼相当猖獗,许多当地的牧民都逃到北边去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儿没对。”回话的是乌勒的副将布达,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将领,乌勒对他办事向来十分放心。
  “也许是莫特人或者求尔人中的马贼吧,可能是想跟在我们后面,等我们打败了唐河人也好趁火打劫,分一勺羹吧。”乌勒丝毫没有往其他不利的情况方面想,这里毕竟离唐河帝国的地界还远得很呢。“谅他们也不敢打我们的主意,这会儿都不知道他们躲在哪儿去了。”
  布达虽觉得总有那里不对劲,但考虑再三也想不出究竟哪里有问题,只得吩咐各级加强夜间值班巡夜,避免有什么意外发生。
  但一夜就这样静悄悄的过去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夜没睡好的布达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部队集结完毕,按照正常的行军路线,象一条蜿蜒的巨蛇,缓缓的向前行进了。
  天尚未亮,整个部队就象一个苏醒过来的巨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前的各种准备,士兵们吃完早餐,将武器弓箭放置妥当,战马也已经喂饱喝足,只是防止发出嘶叫声的嘴笼依然挂在嘴上。
  很快各部的士兵们就在军官的带领下集结完毕,并按计划进入指定埋伏区域。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所有人都知道此次战役的重要性和严肃性,战争动员早在出发前便已经进行了许多次。
  按照计划,我和梁崇信、崔文秀率领30000轻重骑兵埋伏在距离罗卑军队行军经过的河岸平地约四里地的浅丘上,那里生长着茂密的森林,经过工程兵的辛勤工作和伪装,远在一两里之外的罗卑侦察兵根本无法发现这里居然会埋伏着如此多的军队。卡马波夫则率领近30000的轻步兵跟随在骑兵后面,待骑兵摧垮了敌军防线后,在紧跟消灭残余分子。
  木力格的任务也相当艰巨,他率领15000人的重装步兵和10000投枪兵以及少量工程兵埋伏在尖头坡拐弯处的树林中,肩负着阻截敌人前锋的40000铁甲重骑兵,这也是一场生死存亡之战。他率领的重步兵必须牢牢将敌人的前锋部队粘住,不能让敌人脱出身来。因为敌人不知道在木力格的部队后面还是否埋伏有骑兵,他们必须要突破木力格的防线,并将他们击溃后才能腾出身来应付我方的主力骑兵,否则冒然回师,万一步兵后面埋伏有骑兵,那将会造成全线崩溃。但一旦敌人短时间内突破了我们的重装步兵防线,就可以迅速回师,对我们的主力形成夹击,那形势就会十分被动。
  而这一仗首先将会在木力格的步兵防线上打响,木力格也给我立下了军令状,保证顶住敌人的铁甲骑兵冲击。究竟是高岳族人组成的重装步兵这块盾更坚固,还是罗卑人的铁甲骑兵这支矛更犀利,这场矛盾之战谁胜谁负就有待于事实来验证了。


第二十节 鏖战
  木力格率领着两万多士兵静静的埋伏在山嘴后的弯道旁边的树林里,已经快中午了,敌人也快过来了。敌人的侦察兵已经过了两拨了,但都是沿着大路两旁简单的察看了一阵,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就离开了。手下这帮高岳族士兵都是木力格带着从庆阳第一警备师团过来的骨干一手训练出来的,木力格对他们有着强烈的自信,所以敢于在上司面前立下军令状。
  这是一处极好的埋伏之地,奔腾的塔里河在这里绕了一个弯,继续向腾格里草原的腹地流去,敌人若是从山嘴那边过来就必须经过此处,木力格将率领军队在这里阻击敌人,让罗卑人的铁甲骑兵既无法充分发挥野战冲锋的优势,而且还要让他们处于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局面。
  当一名侦察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时,木力格暗叫一声:“来了!”
  在军官们整齐有序的命令声下,重装步兵们早已迫不及待的爬起身来,迅速冲出树林,面向着山嘴一方,排列成密集方队,立即将通往前方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投枪兵们也以极快的速度在重装步兵方阵后集合好,分成几个梯队,中间间隔一定距离,以便于助跑,使投枪的射杀范围更远。
  工程兵们则在重装步兵和投枪兵之间飞快的忙碌着,他们是在安装从庆阳城里带来的可以拆卸的小型投石机,虽然数量不多,但也将给予敌人极大的杀伤力。鉴于弓箭对重装铁甲骑兵的杀伤太小,我放弃了在这里布置,我想投石机和投枪兵完全可以弥补这一不足。
  刚赶绕过山嘴的罗卑前锋部队也发现了前面的异常情况,原本一马平川的沿河平原上,现在突然间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部队,而且数量至少在几万人,还排列着整齐的方队。情报迅速报到了前锋指挥官征东大将军的弟弟乌彭耳中。
  乌彭也是罗卑人中有名的勇将,但也有着与其兄一样骄悍自负的性格,在得知前方有敌军阻路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命令第一部出击,将这些不知死活的马贼踏成肉泥!”
  五千罗卑铁骑排成十队,每五百人一横排,从五百米外开始发起冲锋,大地随之颤抖起来,形成一片厚重的黄色烟尘。五千匹战马仿佛踩着统一的鼓点,频率由慢到快,速度也迅速飙升,整个战场上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只听有战马的铁蹄雷动声。
  四百米!三百米!木力格一边赞叹罗卑人熟练的马术,一边默默的估算敌人奔行而来的距离。正当罗卑骑兵们有些讶异没有遭遇弓箭袭击的时候,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平空落下一阵石雨,几十块西瓜大小的大石从天而降,几十名猝不及防的罗卑骑兵当场被击落马下,在整个骑兵冲锋方阵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慌乱,跟随其后的战友们有些也来不及调整,撞在了一起,在如此高速度的情况下,发生撞击,其下场可想而知。
  然而恶梦并未结束,在侥幸躲过两轮投石机攻击后,速度极快的罗卑骑兵们已经冲到了距离阻敌不到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再有几秒钟,就将让这些该死的敌人尝尝铁蹄践踏的滋味,就在所有罗卑骑兵如是幻想的时候,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压过了奔腾而来的马蹄声,从敌人的后方涌起一片乌云,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向前冲的罗卑骑兵们扑来。
  “是投枪!!!”许多罗卑骑兵脑海中只来得及刚刚出现这个念头,便被迎面而来的投枪连人带马刺了个对穿对过。在那一刹那间,根本听不到罗卑士兵发出的惨叫声,只看见大部分人在重复同一个动作,人仰,马翻,溅起一阵殷红的鲜血。
  在经过两轮投枪的洗礼后,五千罗卑骑兵已所剩无几,冲到严阵以待的重装步兵面前,已毫无任何气势,几声惨叫后,力大无比的高岳重装步兵甚至将刺穿了尸体的罗卑士兵高高挑起。战场又恢复平静,只剩下两军之间满地的士兵尸体和几匹尚存的战马孤零零的站在主人的尸体旁。
  就在山嘴边展开激战时,山嘴以西的河岸边的主战场上的大战也正式揭幕。我率领梁崇信和崔文秀几人悄悄的观察着河边缓慢向前行军的罗卑中军。整个中军绵延了近五里路,从山嘴边一直向后延伸,由于中间还夹杂着大量的辎重部队,部队的行军速度相当缓慢。
  经过仔细观察,敌人并未有任何防备,队形也显得十分松散,我暗自叫了一声“真是天助我也”边与梁、崔几人匆匆返回部队集结地。所有人在我的手势和军官命令下,悄悄的溜出森林,已经没有必要隐藏了,命令骑兵们丢掉马嘴上的笼子,三万骑兵犹如下山猛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河边毫无思想准备的罗卑步兵扑去。
  伴随着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正在按正常行军方式向前移动的罗卑士兵门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当新兵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兵们都惊恐万分的大叫起来:“是敌人的骑兵!”“我们中埋伏了!”“赶快整队!”
  慌乱的喊声此起彼伏,军官们用鞭子抽着那些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士兵们,勒令他们赶快组成迎击阵型,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我一马当先,率领重装骑兵朝敌人中军的腹部位置扑去,敌人明显还未完全进入战斗状态,随着战马的狂奔,距离敌人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看见敌人步兵脸上惊恐的表情。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对首当其冲的重装骑兵的影响并不大,但是依然有几上百人在我身边倒了下去,我咬紧牙关,高举着戟枪,终于冲过了这一段难熬的距离,突入了敌军队伍,真正的大战正式开始。
  随着我每一次戟枪的挥动,挡在面前的罗卑士兵总有几名抱着头捂着脖子或是捧着胸腹倒下去,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十次挥动手中的武器了,鲜血早已将全身浸透。我就象一名普通士兵一样尽情发泄着窝在树林中几天几夜的不满,直到身旁的卫兵的呼叫才把我从疯狂状态中唤醒过来。
  罗卑人的防线已经开始崩溃,虽然他们的士兵熟练远远大于我军,但由于补充了大量新兵,这些新兵根本就未见过如此的突然袭击,血流满地,尸横遍野,这些残酷的景象极大的刺激了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士兵,他们率先逃离战场,由于他们的数量相当大,很快就冲动了整个步兵防线,再加上随之而来的我军轻骑兵的冲击,敌人中军防线终于崩溃了。
  当乌勒接到被袭的消息时,立即组织自己的直属一万人铁甲骑兵准备上阵,然而蜂拥而来的溃败步兵将整个道路塞得严严实实,他的一万铁甲骑兵和四万轻骑兵被堵得根本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逃跑的士兵簇拥着自己向后溃退。他当机立断,命令前部的轻骑兵立即将后退下来的逃兵射杀,既可以震慑逃兵又可以为骑兵队伍清理出一条通道。
  我立即察觉到敌人的变化,敌人步兵后退速度明显变慢,有部分老兵甚至已经开始组织反击,一旦敌人扎稳脚根,我们这三万骑兵将难于脱身,一口口的被敌人吃掉,更不用说取得胜利了。我也立即调整了部署,将命令重装骑兵向中间集中,在梁崇信、崔文秀的亲自出马带领下,集中力量向敌人数量较多的中部突破,要力争将敌人彻底击溃,是其完全丧失战斗意志,迫使其溃退,这样一来可以把敌军后方的骑兵阵脚冲乱,有利于我们的最后胜利。两翼的敌人则交给随之而来的轻骑兵解决。
  在梁崇信、崔文秀的亲自带领下,主力重骑兵又展开了新一轮屠杀。悍不畏死的疯狂进攻,以及战斗力的差异,很快又在罗卑步兵当中掀起了恐惧狂潮,军官们在也控制不住士兵们的行动,被逃跑的士兵们裹胁着缓慢但又不可阻挡的向后涌去。
  押阵的轻骑兵们已经不只道射杀了多少自己的同胞了,满地的尸体仍然阻挡不了败退的洪流,向他们涌来的溃退士兵依然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毫无办法,任凭溃退的士兵将他们的方阵冲得七零八落,甚至将征东大将军乌勒的直属骑兵也已经冲散。
  乌勒骑在自己心爱的墨龙驹上,眼看着败退的人流将自己原本整齐的方阵冲垮,自己只能痛苦的咬紧嘴唇,站在一旁的布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早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但没有想到敌人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敢深入自己境内三百多公里设伏,而且将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之好,自己一方的侦察兵居然没发现任何情况,那些所谓的马贼也肯定是敌人的军队装扮的,目的就是麻痹自己一方。
  “大将军,事已至此,还是赶快撤退吧,再等一会儿,恐怕就麻烦了。”布达虽然对敌人主帅的布置十分佩服,但还是根据目前的形势做出了主动撤退的建议。
  乌勒虽然骄狂,但也并非一勇之夫,他何尝不知道现在败局已定,但如果此时自己的直属骑兵一退,恐怕就会引发全军崩溃,损失之大,自己回去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大酋长交待?但如果再坚持,恐怕这里所有人都有可能变成俘虏,这真是艰难的抉择啊!
  布达也了解自己上司的为难之处,但再不当机立断,恐怕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毅然向旁边的传令兵发布命令:“传大将军命令:命令直属重骑兵和四个轻骑兵万人队立即后撤,脱离步兵,保持阵型。”
  罗卑后营一动,我便敏锐的察觉到形势的变化,立即命令梁崇信和崔文秀紧紧跟上,不能让敌人脱离,要紧紧咬住,否则一旦敌人脱离后重新组织起来,也会使我这次完美的战役不能划上圆满的句号。
  就在主战场的战斗出现一边倒的局面时,山嘴外的重装骑步兵斗法也进入了高潮。乌彭在观看了自己第一冲击波的惨败后,也接到了中军遇袭的报告,他已经完全明白是遭遇了唐河人的埋伏。但他并不灰心,只要将面前这一部敌军击溃,自己还有机会反过头去增援中军。
  他干脆孤注一掷,命令剩余的三万五千铁甲骑兵只留下五千人做为自己的后备队,命令三万铁甲骑兵采取集团轮番冲锋,试图突破木力格率领的重装步兵防线。整个战场成为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每一轮冲锋罗卑骑兵都会在投石机和投枪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但冲到近前的铁甲骑兵也会给重装步兵带来极大的伤害。呐喊声、哭叫声、武器撞击声、尸体落地发出的钝响声充斥于耳,许多士兵已经完全麻木了,只是下意识的挥舞武器进攻或防御。
  在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血战后,双方都付出了惨重代价。罗卑人在阵前丢下了近两万具尸体,而木力格的重装步兵的前几排也已经换了几次,双方都红着眼睛准备着最后的冲刺。
  然而一个报信的侦察兵改变了乌彭的计划,中军已经溃败,自己的兄长已经撤退,这个消息犹如当头一棒将乌彭打得半天都反应不过来。那就是说此次战役自己一方是彻底失败了,自己再不突围,恐怕就要被敌人全歼了。他迅速将部队集合起来,将一万重步兵押后,调转马头,趁我军轻步兵打扫战场之机,突出重围,向西逃去。
  而梁崇信和崔文秀也在我的严令下,不顾疲劳,连续追击,一直追出三百多里地,直到天黑,才收兵回来。而卡马波夫率领的轻步兵也适时加入战场,将四处溃逃的散兵包围,并将他们集结起来,立即起程押回庆阳,拿我的话来说,这可是好大一笔财富啊。
  是役,被后世称之为“第二次西北战争”,以我大获全胜而告终。此次战役,据后来统计,共歼灭罗卑征东部主力军队十二万余人,其中毙敌50986人,俘虏47833人,另有一万多人失踪,估记是直接逃回了各自家乡,而退回出发营地只有不足八万人。罗卑征东部中军主将提克被俘,中军副将卡尔登战死。
  在西大陆最著名的战争历史编年史《千年战记》中也曾有记载:“大陆历693年秋,唐河人李无锋出奇兵,于东腾格里大草原东部大败罗卑人,斩敌五万余,俘敌四万余。”


第二十一节 大捷
  后世的有很多历史学家将这场战役的重大意义无限夸大化了,他们认为就是这场决定中、西大陆结合处要害地带霸权归属的战役中,皇帝陛下精心策划,突出奇兵,将罗卑人的美梦彻底破灭,从此开始在唐河帝国西部崛起,实力逐渐壮大,为称霸大陆奠定了基础。
  我却并不这样认为,一场战争无论怎样说也不过是一场战争,一个政权的崛起,是经过多年的发展积累,绝非一蹴而就。他们认识到此次战役的重要性,却没有看到庆阳乃至金州在我的统治下早已开始走上复兴之路,经济高速增长,各族人民团结和睦,百姓安居乐业,社会治安良好,相比动荡不安阶级矛盾突出的周围地区,这里已成为一个普通百姓生产生活的天堂,就象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的吸引着大批人员前来定居,其中不乏优秀的人才。
  随着实力的增长,无可置疑的,我也要取得符合我所拥有的实力的利益,这是任何人任何势力也不能阻止的,罗卑人只不过是凑巧来为我作了殉葬品罢了。
  战役结束后,我命令卡马波夫立即率领步兵押解四万多俘虏连夜上路,毕竟这里还在罗卑人的腹地中,同时也派出大量的侦察兵,随时掌握周围形势变化,部队也重新集结整理,保持战斗状态,掩护步兵先行撤离。其实罗卑人已经被完全打垮了斗志,根本不可能在组织起反攻,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对梁崇信和崔文秀这种谨慎十分赞赏。
  大陆历693年10月2日,我率领大军押解着四万多罗卑俘虏以及大量物资马匹,回到了庆阳。全城人民陷入了狂欢之中,无论是本地原住居民还是才迁来的移民,都早已把庆阳当作了自己的家园,当得知罗卑大军再次东侵后,虽然对我还是充满了信心,但战争的阴云始终缠绕在人们心中挥之不去,然而凯旋而归的出征将士不但大获全胜而且还带回了大批的侵略军俘虏,这对饱受罗卑人蹂躏的全城百姓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惊喜(因为移民也有相当数量是来自被罗卑人压迫地区,比如说印德安人),许多百姓甚至扶老携幼,来观看这一盛事。
  萧唐也顺应民意,宣为庆贺再次击败罗卑人,政府宣布放假三天,并将安排丰富多彩的文娱活动庆祝这一伟大的胜利。我的威望达到了顶点,许多百姓已经把我视为神的化身,许多说书艺人和吟游诗人纷纷将我定为主角,开始以我为原型在各茶楼酒店表演说唱艺术,受到了当地百姓狂热追捧。商人们也开始大量从外地输入酒类以应付即将到来消费高潮,避免出现前年的窘状。
  就在全城沉浸在狂欢之中的时候,我虽然也十分高兴,但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10月4日,也就是回到庆阳的第三天,按照我的要求,庆阳、金州两府的军政要员们汇聚在庆阳城守府会议室,召开庆阳、金州两府军政联席会议。由于我军的大获全胜,所有不安定因素也已经自然而然消失,凌天放也与金州的其他政府官员一道来到庆阳参加这次重要的会议。
  会议由我主持,首先由卢曼通报了此次战役的战果以及我方损失情况。此次战役我方骑兵共牺牲3675人,其中有2877人属于重骑兵,步兵损失4012人,其中3214人是重装步兵,共计损失7687人,受伤者约8000人,其中重伤约3000人。而敌军二十万大军被我军歼灭约十万人,其中俘虏47833人,缴获战马868匹,攻城器械若干,粮草物资若干。
  紧接着,萧唐和凌天放分别就庆阳和金州两府的经济发展、社会秩序等工作也作了简要总结汇报。
  庆阳府人口总数已经接近九十万大关,按照目前的迁移速度,估计在年底之前将会突破百万大关。农业、手工业、商业、金融业、娱乐服务业均发展势头良好,农业已经获得大丰收,而移民的大量涌入也极大的缓解了劳动力不足的处境,而且持续不断的移民迁入已使劳动力供需达到基本平衡。财政收入由于采取了减免税政策,依然是入不敷出,但估计在明年部分产业恢复正常纳税状态后会得到根本好转。
  金州经济发展迅速,尤其是伐木业、木材加工业、家具制造业、制药业、工艺美术品生产均得到大幅度增长,许多商人和作坊主纷纷扩大规模或增开新的店铺作坊,整个工商业呈现出一片兴旺景象。万丰钱庄和江南地区第一大钱庄汇昌号已经申请在金州建立分号,申请书已经交到了经济发展署。财政收入持续快速稳定地增长,税收已经超过了去年同期的两倍,令人刮目相看。人口也有了一定的增加,虽然赶不上庆阳,但在几个月里增加了好几万人,其中不少是大横断山区属于其他国家地区的高岳族人,翻山越岭来到金州境内,这边的政策足以让任何地方的高岳族人甘冒被猛兽吞噬的风险而来。农业也获得了丰收,特别是中部、南部和西部高岳族人分布较多的地区,粮食已经能够基本自给自足,这一直是高岳族人魂牵梦挂的梦想,今天也终于得以实现了。随着金州到庆阳的道路全面竣工,道路两旁迅速形成了一个经济发展带,金州南部、西部的大量木材、药材不断运出,而庆阳的粮食、牲畜、皮革制品则大量运进,将庆阳与金州经济联系得更为紧密。
  战备工做也做得相当出色,卢曼和山根也分别汇报了预备役士兵的征集训练情况以及军马场的培育情况。由于出色的宣传,以及移民的大量增加,庆阳参加预备役的人员已经突破五万人,足够新组建两个师团,而且预备役人员的身体素质也相当不错,训练热情也十分高,而且都渴望加入正规军队服役。金州府的预备役人员数量也有了较大的增长,现在已经拥有近三万名预备役人员,其中约有二万五千名是高岳族人,按照我的吩咐,卢曼也借给了山根一些训练和管理人员,帮助金州的预备役人员加强训练,也取得了相当显著的成效。
  莫伦也就当前的国际国内形势作了报告,就在我率领大军打败罗卑人的时候,我的邻近两府局势却在不断恶化。9月18日,归德暴乱联军再次伏击了从府城出发的两个联队的警备部队,两个联队的警备部队全军覆没,目前归德境内大部地区均已被暴乱军队控制,连府城中也只剩下不到两个联队的士兵驻防,根据情报,归德的暴乱军队将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对归德府城发起进攻;而博南的暴乱军队则更加猖獗,除府城外,其他地区已经完全被乱军控制。而且根据情报反映已有一部分暴乱军队渗入了关西郡的陇东府境内,陇东局势已经开始出现不稳先兆,边远地区已经开始失去控制,当地已经宣布处于戒严状态。
  由于西斯罗帝国和驻扎捷洛克公国甲马城的卡曼军队都对北方的太玄府施加了巨大的军事压力,太玄府城守菲尔丁虽然接到了归德和博南的多次求援信,但仍然不敢冒然抽兵南下。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帝国中央有什么反应呢?”
  莫伦立即回答:“帝国中央也十分着急,但目前我们在抵御罗卑人的进犯,太玄府的军队又被西斯罗人和卡曼人所牵制,其他邻近地区局势都不稳定,当地驻军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管其他认得事呢。大人离开后,也就是9月25日,我们也接到了帝国军部的来函,要求我们在击退罗卑人的进攻后,抽出部分兵力职员归德和博南。”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上次我进军金州解民于水火之中,朝廷中都有不少人攻击我违反了朝廷祖制,看来好人当不得,咱们也才打完仗,还是好生休息休息吧。”
  在主要官员们都汇报完后,我端起热腾腾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诸位,此次战役劝告大家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才能够顺利的击败罗卑人的入侵,也才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前线的将士们固然历尽艰辛,流血流汗,后方的士民百姓和政府官员也日夜操劳,我在这里代表我本人深表感谢。”
  顿了一下后,大家都知道这是我要开始布置下一阶段工作的预兆。“但是诸位也要看到,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势依然严峻,归德、博南两府形势恶化,糜烂在即,一旦局势失控,就很有可能波及庆阳和金州,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管;四万多罗卑战俘也急需处理,我不想罗卑人被过分削弱,保持腾格里大草原上的势力均衡,也有助于我们的发展,出现一个强大的游牧民族,无论是罗卑人还是赤狄人或者莫特人,都不符合我们的长远利益;我们的经济虽然有了长足进展,但比起江南地区的府县来,还差得太远,还需继续努力。”
  “所以,我希望在座各位一定要戒骄戒躁,保持头脑清醒。鉴于目前的形势变化,我宣布一些人事任命和工作安排。莫伦,你立即安排人与罗卑人联系,相信经此一役,已经足够打消罗卑人对帝国西北地区的野心了,让他们派一个够份量的人来,与我们商谈关于战俘的赎金以及其他事宜。在谈判中注意掌握尺度,既不能损害我们的既得利益,也不要过分削弱对方,在必要时可以作适当甚至较大的让步。”
  莫伦对我的话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萧唐,苏民舜,经济发展不能放松,而且还要加紧。移民要注意合理安置,尽量边远地区安置,同时作好服务工作。基础设施建设要加大力度,尤其是农田水利设施建设以及农业科研工作一定要加强,农业乃国之根本。”
  萧、苏二人也神色肃穆的点头答应。
  “凌天放,你回到金州要加速通往南部和西部的道路建设,另外依然要采取吸引移民的政策,吸引移民前来开发金州的中西部地区。詹姆斯的财政工作搞得相当不错,值得借鉴,但一定要注意要适度,不能竭泽而渔。还有,我建议在金州可以建立一所医学院,培训医学护理人员,专业的医生和护理人员不但能为普通百姓服务,而且也能挽救许多我们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这也是我在这次战争后总结出来的教训。
  凌、詹以及金州文教卫生署署长华仲景三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我的意见。
  “另外,我命令立即从庆阳和金州的预备役人员中补充此次战役中损失的人员,新组建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由康建国担任师团长,尉迟宾担任副师团长,人员在庆阳预备役兵员中选取,训练要立即展开。岳山接任我的近卫联队联队长。”我没有给萧唐和苏民舜开口的机会,否则他们又要为我扩编征兵这件事与我争论半天,形势不等人,谁知道哪一天帝国会让我平定归德和博南。


第二十二节 变化
  就在庆阳、金州两府百姓欢庆我们打败罗卑人的入侵的时候,善于煽风造势的卢曼又开始了他的新一轮征兵宣传计划。当我换上便衣与狄蕾娜和鹿纤纤走出城守府大门来到最繁华的无锋大道时,却见到一幅让我目瞪口呆的场景。
  这里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大街,也是应全城广大百姓的要求而改名而来的。街头征兵处是人头涌动,报名应征的青壮年排成几条看不见尾的长龙,正在焦急的等待征募人员的检查选拔。上方一幅巨大的宣传画,画的正中央是我一身戎装,形容冷峻,背负双手面向苍天的图画,看得出画技还相当精湛。旁边几句巨大的充满强烈反问语气的话语:“你想成为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吗?你想成为帝国女性的新偶像吗?你想成为名垂青史的民族英雄吗?来吧,加入军队去实现心中的梦想吧!!!”
  随手接过一张宣传品,上面依然画着我的形象,只不过换成了我穿着普通士兵服装的图象。“六年前,他,李无锋不过是帝国军队中普通的一员,凭着忠诚、勇敢、机智,经历无数次血雨腥风的考验,他终于成为帝国之骄傲,民族之英雄。来吧,举起你有力的双手,迈动你坚实的步伐,为实现你人生的最高目标加入军队吧!!!”假如我是一名普通的青年,恐怕也会被这连番的宣传攻势所吸引,迫不及待的投身军伍吧。
  狄蕾娜和鹿纤纤都对如此夸张的宣传海报感到十分有趣,我看了以后也只有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这个卢曼倒真是个人才,还会充分利用我的形象优势,看来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向战备署索要一笔数目不菲的形象权使用金啊。
  现在的庆阳府城已经完全是一个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中型城市了,与两年前相比,简直不能以道里计算。近八十万的移民涌入,不但使城市的人气急速飙升,而且带来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也是城市的手工业、商业、娱乐服务业都得到了充分发展,而对罗卑人的战争胜利,又使原本奄奄一息的交通枢纽价值逐步得到恢复,我想在这次战争后,庆阳的经济将会发展更快,在解除了罗卑人的威胁后,这一块地区内已经没有哪一方势力能挑战我的领导地位了,再下一步将是更大的扩展我的势力范围,并不断的增强我的经济、军事实力,为获取更大的利益作好准备。
  我一边设想美好的未来,一边随意的漫步在庆阳城的大街上,狄蕾娜和鹿纤纤大概也很少到大街上象普通百姓一样生活,也显得意兴盎然,拉着我的双手出入大小店铺,但好景不长,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我,在被兴奋的百姓包围之前,我不得不领着两位小姐匆匆突出人堆,逃回城守府。
  就在庆阳、金州两府人民欢天喜地庆贺击败罗卑人,我也雄心勃勃希望借此次战役胜利获取更大的利益的时候,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帝都中州的上上下下却陷入了忧喜交集之中。
  早在八月,帝都的不少媒体便开始披露帝国西北郡的归德、博南两府局势开始恶化,地方政府无所作为,致使局势更加险恶,而且由于这两府乱军的向外四处发展,已经辐射到周围府郡。关西郡的陇东府、河朔郡的黑山府都已经出现了各种不稳定的苗头。
  虽然帝国新闻出版署严加限制对这方面的负面报道,但这些消息依然很快就被帝都的百姓们知晓。进入九月,归德、博南两府的情况更加糟糕,当地政府警备部队不断被乱军消灭,残余部队都被围困在府城中,地方政府的各种职能已基本丧失,完全是在府城中苟延残喘。而不少新闻媒体也受一些在两府中有利益牵扯的权力人士的影响,不断抨击帝国中央政府应对乏策,坐视归德、博南两府局势糜烂。
  而帝国中央政府也有苦难言,西斯罗帝国、卡曼帝国和普尔王国都敏锐的察觉到帝国的窘境,分别屯兵数十万于帝国接壤边境地区,卡曼更是将驻扎在捷洛克公国甲马城的占领军兵力增至二十万,不断摆出要南下西进的架势,迫使帝国北部军区和西部军区的军队不敢随意妄动,而唯一能够抽出机动军队的太玄府不但承受了来自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的双重压力,而且银川府孙元亮的部队也开始频繁调动,并移动到了与太玄府和归德府三府交界地带驻扎,菲尔丁虽知道这几方的目的就是要牵制自己无法抽军帮助归德、博南两府,但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牢牢加强自己的防守,对归德和博南的求援则只有说声抱歉了。
  而周围地区的形势不稳定也增加了各地地方政府的不安,他们不断的上书帝国中央,称自己的领地内情况危急,需要加强驻军,强烈反对抽走自己领地的驻军,迫使原本有意抽出部分驻防各地的正规陆军前往西北的军部提议也几次在御前会议上被搁置。紧接着帝国的注意力又被罗卑人的大规模入侵所吸引,对归德、博南两府雪片般飞来的求助也暂时置之脑后。一直到获知我将入侵的罗卑军队一举击溃后,注意力才又回到归德、博南两府上来,对两府的用兵才又重新提上议事日程。
  帝国为了转移民众对归德博南两府日益恶化的形势的注意力,也指示各新闻媒体对我击败罗卑人入侵一事大肆宣传,各大报刊更是连篇累牍的报道我所取得的辉煌战果,尤其是我俘虏了四万多名罗卑俘虏,这是帝国历史上从未取得过的骄人战绩,历来都是帝国战败被俘多少人,即使是前年我所赢得的庆阳保卫战也只是击退了罗卑入侵军队,而这次我却深入敌人腹地,一举击溃敌军,并俘获了如此大数量的战俘,使得整个帝国上下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普通百姓更是载歌载舞以庆贺这来之不易的大捷。
  但胜利并不能掩盖归德、博南两府的困境,而且两府境内的乱军甚至还有蔓延之势,使得帝国中央不得不定下心来认真思考对策。
  大陆历693年10月15日,帝国朝廷再次召开军事会议,讨论如何应对归德、博南两府的事态变化。日月殿内,高坐在御座上的司徒明月神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彻底击溃罗卑人的入侵,斩断了罗卑人伸进西北地区的魔掌,令他兴奋不已,然而随之而来的归德、博南两府急剧恶化的形势也另他烦恼不已,而且两府乱军势力日益扩大,已经严重影响了邻近府郡的安全,再不采取措施,恐怕真的要酿成大患了。
  “各位爱卿,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大家也尽可以提出各自的意见和建议,只要是有利于解决目前复杂险恶的局势,都可以言者无罪,朕绝不责怪。”显得有些疲倦,司徒明月半靠在御椅上强打精神主持会议。
  然而,殿下却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都缩着脖子,不敢开腔,这两天皇帝陛下脾气喜怒无常,虽然他已经发了话,但如果话不中听,也难免惹得陛下生气。而原来提出从西部军区抽调军队的军部官员们也因为自己的意见被搁置而不愿在老话重提,场面显得有些冷场。
  “怎么?难道在座的诸位就没有一人能为朕分忧吗?”司徒明月也有些恼怒了,平时这帮人争权夺利比谁都更积极,轮到需要他们拿出解决事情的办法的时候,又都哑口无言了。
  看到皇帝陛下心情又开始变坏,所有的大臣都感觉到似乎又有风暴到来的预兆,不由得暗自嘀咕。
  “父皇,其实除开咱们帝国西部、北部两个军区的正规陆军外,我们在西北地区还有其他军队可以支援归德、博南两府的啊!”一语惊四座的居然是平时纵情声色犬马的六殿下司徒彪,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他依然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即使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也没有收敛多少。
  由于帝国历来传下的规定,皇室男性成员成年后均可参与朝会议事,所以六殿下司徒彪也理所当然的每次参加了帝国朝廷的朝会,只不过他以前显得十分低调,而且给众大臣的感觉是他不过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无非是他母亲十分年轻美貌,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一个妃子,自己并无其他本事。
  司徒明月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太玄府的军队早已被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的军队所牵制,哪里还分得出力量来支援呢?这是众所周知的情况啊。
  “你是说太玄府菲尔丁那里?”司徒明月有些烦躁。
  “不,父皇,太玄府现在自顾不暇,我是指刚刚大败罗卑人的李无锋啊!”在自己父亲严厉的目光注视下,司徒彪稍微庄重了一些。
  一石击起千层浪,殿下众臣都纷纷议论起来。
  “可才经历了与罗卑人的大战,李无锋能够抽出足够的兵力来对付归德、博南两府的乱军吗?”司徒明月大为震惊,他不是因为司徒彪的言论有多么惊人而惊奇,而是因为司徒彪平时表现与今天的言论表现大相径庭感到奇怪。
  “据儿臣所知,李无锋由于在此次战役中采取的埋伏突袭的计策,自身损失不会很大,应该能够抽出部分力量来应对,更何况银川府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与太玄府和归德府交界的地带,我想他们不仅仅是牵制太玄府的军队,恐怕是受西斯罗人的指使,想趁机占领归德府吧。”司徒彪这不紧不慢的分析,立即引起了所有大臣的议论。
  本来司徒彪今天的表现已经足以让在座所有人感到震惊了,而且他的发言居然还有理有据,令在座不少人点头称是。他的几位同父异母的兄弟更感到既惊奇又嫉妒,司徒泰、司徒峻、司徒元、司徒朗几人更是暗暗将他列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一旦银川府的孙元亮占领了归德府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凭着他与西斯罗帝国的密切关系,相当于西斯罗人的魔爪伸进了帝国的腹地,可以随时威胁帝国的中心地带,这是绝不能接受的。
  “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呢?”司徒明月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平时感觉不怎么样的儿子的话产生了兴趣。
  “给李无锋一个名义,让他平定归德、博南两府的暴乱,恢复当地的正常秩序。”司徒彪声音十分平淡。
  “哦?给他什么名义呢?”司徒明月双眼紧盯着司徒彪。
  “可以让他担任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嘛,也好作为对他此次击败罗卑人入侵的奖励啊。”面对父亲咄咄逼人的目光,司徒彪并未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就是要以震聋发馈的言论来博得父亲的注意,否则也就失去此次暴露自己真实面目的原意了。
  这短短两句话却犹如惊天巨雷立即在群臣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军政节度使?!这可是一个非同小可的职位,它的实权远远超出了属于平级的郡首,其实也就相当于一个地方的小皇帝了。郡首只能管理一个郡的日常行政事务,不能组建正规军队,对下一级的人事权、军权均无决定性权力,必须报帝国中央批准才能实施。而军政节度使则大不相同,它不但可以自行组建军队,而且对全郡内的人事、行政、军队各方面拥有绝对的处置权,无需报请帝国中央批准,只需在事后报帝国中央备案即可。
  整个帝国截止目前也只设有两个军政节度使,一个是三江郡,另一个是天南郡。三江郡是在三十多年前三江事变时,时任三江郡郡首的林家当代家主林逸之连任三江郡郡首二十年,林家在三江郡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而当时帝国也察觉这一情况,想利用官员轮换的方法将林逸之调到帝国中央,但遭到林逸之的拒绝,帝国遂撤消了林逸之的郡首职务,林逸之便煽动其下属的各府发生叛乱,宣布三江郡独立,当时帝国忙于与帝国北方的西斯罗帝国、卡曼帝国、普尔王国作战,无力镇压林家的反叛,南方的马其汗国也趁火打劫,派军队入侵帝国南方的五湖郡,整个帝国形势岌岌可危。最后为避免帝国发生分裂,帝国中央与林逸之秘密达成协议,三江郡取消独立,依然属于帝国领土,服从帝国统治管理,帝国中央任命林逸之为三江郡军政节度使,统领全郡一切军政要务。五年后,为了抵御林家越来越强大的军事压力,帝国又任命了当时天南郡郡首郎敦明为天南郡军政节度使,希望通过天南郡牵制三江林家,这在当时也的确起到了牵制林家的作用,但后来随着郎家实力的逐步增强,帝国对天南的控制也逐渐削弱,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实际控制权了。
  今天司徒彪又提出了设立西北郡军政节度使,也难怪群臣的反应如此激烈了。


第二十三节 备征
  首先出列表示反对的是帝国法务大臣西顿公爵,“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地方军政节度使权力过大,帝国中央也很难控制,一旦权力所授非人,帝国损失太大啊。”
  “儿臣也赞同西顿大人的意见,西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绝不能再容许另外一个林家的出现,否则又将会成为帝国另外一个心腹大患啊,父皇,请一定三思。”司徒泰也迫不得已的出列表示反对,本来他是不愿意得罪现在正如日中天的李无锋的,但西北事关自己利益所在,不得不出面谏言。
  “不错,现在已经有林家的教训,我们不能在放松大意,李无锋虽然立下大功,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给予褒奖,这节度使一职事关重大,应该慎重从事。”一向老成持重的帝国副行政大臣宁远平公爵也不赞同,自从三年前帝国行政大臣朱苍林因病去世后,帝国中央这一最高行政职务一直空缺,由他代理行政总署事务,他的话相当有份量。
  “可几年前,这西北地区并没有这么令人注目啊,当时好象罗卑人在那里自由出入,我们好象视而不见,避而不谈,如今李无锋为帝国击败外敌,收复失地,有些人反到怀疑起他的忠诚来了,这可真的有点滑稽,难道非要让罗卑人或者孙元亮这西斯罗人的走狗占去帝国才甘心吗?”司徒彪丝毫不顾及在场众大臣的感受,肆无忌惮的用嘲弄的口气挖苦着反对者。
  银川府的孙元亮也是帝国心口永远的痛,十八年前,帝国更换银川府的城守人选,没想到早已与西斯罗人勾结的当时在任城守孙元亮拒绝调离,将前来上任的新城守驱逐出境,西斯罗人也趁机屯兵在西北边境,意图吞并银川府,帝国也派兵西进,然而卡曼人也横插一脚,与西斯罗人达成协议,一旦帝国出兵银川,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将联合出兵银川府,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帝国没有做好同时与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两个国家开战的准备,再加之孙元亮也向帝国中央上书表示愿意服从帝国的领导,银川府依然是帝国不可分割的领土,最后帝国不得不与三方达成妥协,帝国不对银川府用兵,西斯罗帝国和卡曼帝国也不得有任何一兵一卒踏入银川府半步,否则就视为破坏协议。
  当时正值壮年的帝国皇帝司徒明月视此事为毕生的奇耻大辱,发誓一定要雪洗这次耻辱,但事易时移,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孙元亮与西斯罗人的关系越发密切,与帝国的关系则日益疏远,帝国也拿银川府没有办法,再加之近年来,罗卑人的大肆入侵,整个西北地区都已经处于半沦陷状态,帝国更是有心无力,这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没想到司徒彪毫无顾忌将这个伤疤揭了开来,在座的许多大臣都不约而同的望了上座的皇帝陛下一眼,但陛下似乎有些并不在意。其实司徒明月心中何尝不恼火,但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殿下这些人却拿不出好的办法,司徒彪所说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却十分在理,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看见大臣们都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意见,连父皇也沉默不语,司徒彪又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前几年西北郡除了太玄府还真正控制在帝国手中外,其它五府哪一个是真正掌握在我们手中?帝国北方的商路被阻断,国内的商品无法外销,许多商人因此破产,从外界进口的商品价格翻了几倍,老百姓怨声载道,相信大家都有所感觉,好不容易李无锋打垮了罗卑人,西北才出现一点新气象,大家可以看看,李无锋管辖下的庆阳和金州是什么情况?而归德和博南又是什么状况?现在银川府的孙元亮在西斯罗人的支持下磨刀霍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形势危在旦夕,可我们还在这里为了李无锋是否适合担任西北郡军政节度使一职而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再不作出决定,到时候归德和博南无论是落入乱军手中还是被孙元亮和西斯罗人夺取,我们都会悔之晚矣。父皇,您一定要看清形势啊。”
  司徒彪这一番话不但在众大臣心里激起了阵阵波澜,而且也在司徒明月心中引发了共鸣,是啊,几年前西北沦陷,几乎所有的大臣对西北这两个字都忌讳提起,在朝议上更是无人过问,深怕被自己发配到西北地区去任职,曾几何时,西北郡这个地方有俏了起来,往日无人问津的荒僻地区,现在又害怕别人专权了,真是令人不是个味道。看来殿下这些人无一不是为自己打算之辈,根本没有为朕的江山社稷着想过,想到这儿,司徒明月心中涌起一股烦闷情绪,看着殿下这一群原本还算顺眼的大臣,突然觉得说不出的令人憎厌。
  看见还有人想出列反驳司徒彪的意见,司徒明月不耐烦的挥手示意打住:“很好,彪儿,看不出你对西北形势看得如此深远,远比有些只会夸夸其谈却不能为朕分忧的家伙强得多,就按你的意见,朕就任命李无锋为西北郡军政节度使,统领西北事务,不过我希望他能在朕有生之年将银川府的主权收回,也不枉朕对他的一番期望。彪儿,为父就封你为钦差大臣,你去西北代朕宣布朕的任命,并命令他立即整顿军队,尽快平定归德、博南两府的叛乱,注意要他严防西斯罗人和孙元亮这个逆贼。”
  “儿臣遵命!”司徒彪欣喜的接受了命令。
  没想到皇帝陛下如此简单就下了决断,有些人本来还想劝阻,但听出皇帝陛下语气不善,又暗自将到口的话缩了回去。司徒明月阴鸷的眼光扫视了殿下的群臣一眼,面无表情的宣布退朝。
  从大殿下退出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今天朝会上发生的大事,帝国副行政大臣宁远平和法务大臣西顿对一直没有发言的军务大臣何知秋颇有些不满,一起拦住低垂着头的何知秋:“何大人,您今天为什么一言以不发,往些天这种情况您可是唱主角啊?!”
  抬起漠然的双眼,何知秋不无讽刺的回答道:“宁大人,西顿大人,前几次下官提议从西部军区或城卫军中抽出部分部队出征西北,不是你们都激烈反对吗?说什么帝国腹地兵力空虚,地方局势不稳,恐生变端,不宜抽调,那好,你们也得拿出一个解决西北问题的方案啊,拿不出,又不同意军部的意见,那就只有采纳六殿下的意见喽。”
  何知秋的反问噎得二人开不起腔,看二人狼狈不堪的模样,何知秋也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陛下已经作了决断,我们也不要再去考虑了,但愿李无锋能够给帝国带来好的运气吧。”虽然与宁远平、西顿、司徒泰等大多数人的出发点不同,但何知秋还是不赞同皇帝陛下任命李无锋为西北郡军政节度使的做法。不过,何知秋也知道司徒彪的那番话深深的打动了皇帝陛下的心,而且司徒彪的建议也应该是目前最有效的解决西北问题的方案,唯一令人担心的就是这个李无锋,年纪轻轻,便拥有了如此大的权力,他究竟是给帝国带来希望的大英雄呢,还是……?何知秋望着帝都在夕阳下苍凉的秋色,不愿也不敢再深想下去。
  不平静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朝议上六殿下的惊人表现立即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朝中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然而也有很多人夜不能眠,除了李无锋的高升,还有就是司徒彪的反常表现。原本十分清晰的形象在众人眼中又变得有些模糊了,到底是偶发妙语呢,还是一直深藏不露现在才暴露真实面目呢?许多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我还不知晓自己职位的变化,但我也敏感到周围形势的急剧变化,也许命运就在那一瞬间就要转弯吧。
  “命运总是垂青那些深谋远虑之人。”摘自《帝国皇帝语录》。
  10月6日,我正式宣布建立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由康建国担任师团长,尉迟宾担任副师团长,从庆阳府预备役人员中精选了20000人组建了两个轻步兵联队,一个重骑兵联队,一个轻骑兵联队,我又从金州府预备役人员中抽调了5000高岳族人给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组建了一个重装步兵联队,这种从外府县抽调预备役人员充实另一个府县的警备部队已经明显的违反了帝国军部和内政部门的规定,但由于我一人担任两府的城守这种先例也从未有过,再加之麾下的官员们早已视我为唯一效忠者,所以我的命令毫无阻碍的得到了执行。同时,我也要两府的战备署工作人员,借此次西北大捷的东风,加大宣传力度,一方面巩固军队在百姓中的形象,一方面也可以多吸引有识之士加入军队。
  10月11日,前年去帝国军事学院学习进修的四十名军官学成毕业安全归来,除了这四十名军官外,威廉姆斯院长还推荐了二十三名其他部队的军官一起到来,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正愁中级和基层军官严重不足的我喜出望外,立即召开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在会上我鼓励军官们上阵奋勇杀敌,建立功勋,并再次重申在我这里只看才能和功绩,不论出身、民族、人种和其他,这又一次赢得了军官们的热烈欢迎。因为他们也预感到,我马上又将掀起新一轮攻势,至于对手是谁,他们就拿不准了。
  这些军官被立即充实到五个师团中,尤其是庆阳第三警备师团,惹得其他师团都认为我偏心。许多人都担任了副联队长、大队长、中队长一级的职务,有个别甚至担任了联队长一级的职位,其中原紫巾盗的头领斑脸茅进担任了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第二轻步兵联队联队长,黑虎的头领赫连勃被我任命为梁崇信的副手——金州第一警备师团的副师团长,我的这一手不计前嫌的行为也赢得了二人死心踏地的忠诚。
  而对其他部队前来投效的军官们,一方面我表示了热烈欢迎,并在军队中安排了适当的职位,另一方面我也安排人将这些人的名单通知远在帝都的古基,要他把这二十三名军官的底细详详细细的给我查清楚,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受他人指派混入我的军队。


第二十四节 谋虑
  10月14日,管莹莹与六合门的十名出山弟子来到庆阳,我大喜过望,这不但又为增添了新的基层军官,而且莹莹的到来也使我一颗不安分的色心又可以得到安抚。狄蕾娜和鹿纤纤都知道莹莹好久未与我在一起了,虽然是初次与鹿纤纤相识,但早已适应我的花心性格的莹莹并不在意,在狄蕾娜和鹿纤纤知趣的躲开后,莹莹白嫩的脸庞上泛起一丝足以令任何正常男人心动的红晕,两只勾魂夺魄的眸子也水汪汪的深情的凝视着我,莹莹是越发漂亮了,她那娇嫩的身体被我开发的时候不过十六岁,这两年多里,在我的雨露滋润下,全身发育的更加丰满诱人,原本少女的丰姿并未消失,却又多了一股少妇的媚人的气息。
  “锋哥,我爹说再等一段时间,等各地局势稳定了,他想在庆阳建立六合门的分部,在西北好好发展发展,要我向你说一下。”一边轻轻的帮我按摩着肩部,莹莹一边将丰满的嘴唇附在我耳边腻声说道。
  “哦?想到西北来发展,怎么河朔郡都容不下了吗?”我一边惬意的享受着难得的温存,一边调笑着。
  “嗯,我爹这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将六合门发扬光大,河朔郡是六合门的基地,在河朔郡论实力,咱们六合们可是排在所有江湖门派中的第一位的。到西北来发展也是对你的支持嘛,另外也能够壮大六合门的势力呀。”
  我对六合门的现状现在已经十分了解,六合门原本不是一个大门派,但在这一代掌门人也就是莹莹的父亲管一鸣的经营下,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多次帝国朝廷举行的擂台选拔赛上,六合门的弟子都取得了较好的成绩。本来江湖门派多多少少都与帝国各地地方官府有着一定的联系,得不到官府的支持,任何江湖门派最终结局都是消亡。但近十年来,现任河朔郡郡首谭可仁对江湖门派十分忌惮,采取各种手段刻意限制郡内的江湖门派发展,即使是向六合门这种在当地百姓中口碑极佳的武林门派也受到了许多刁难,发展也很不顺利,还是在河间府城守方成松的保护下才勉强没有衰落,但门派弟子在从军从政方面就很受歧视,所以才有我的一邀请,莹莹的父亲马上就同意门下弟子加入庆阳的军队。
  我一边考虑六合门在庆阳落脚的利弊得失,一边也将早已春情难禁的莹莹从身后拉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右手也熟练的解开了莹莹的腰带,迅速攀上了那高耸的乳峰。
  我对江湖门派势力虽然没有多大的好感,对那些有根有底能为当地社会治安的稳定作出一些有利贡献的大门派还是持谨慎欢迎态度。只要他们遵守国家的法律,在不影响政府管理甚至有利与政府管理的情况下,这都是可以的。历来帝国各级政府对江湖门派都采取利用的政策,同时扶持几派势力相互制衡,防止某一派或几派势力独大,影响官府对江湖局势的控制,这些江湖门派势力也千方百计的与各地官府拉上关系,希望赢得官府的支持,更有利于自己门派的发展。六合门总的来说在当地百姓中反映相当不错,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无法在本地进一步壮大,所以这才寄希望于在庆阳的发展。
  西北地区原来还是很有几家江湖门派的,但在连续十几年的罗卑人势力入侵下,连普通百姓都生活困难,更不用说这些江湖门派了,不是退出庆阳,便是自动烟消云散。既然六合门的掌门人是怀中玉人的父亲,也算是自己的准岳父大人吧,应该还是支持自己的,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自己有何乐而不为呢?但真正影响了自己的利益,自己恐怕也不会听之任之的,能在河朔郡那么艰难的环境下壮大生存的岳父大人应该是聪明人,合则两利,相信他会与自己的手下的官员们合作愉快的。
  想到这儿,我脸上也禁不住露出自信的笑容,一双手更是肆意的莹莹丰隆的胴体上游走。见我一直没有开腔,情欲缠身的莹莹忍不住喘息着摇了摇我的肩膀,嗔怪道:“人家在给你说话呢,你还没有回答人家呢。”
  我一口叼住那凸起的紫红樱桃,尽情吮吸,嘴里含含糊糊的回答:“既然是老岳父的愿望,肯定要尊重啰,不过……。”
  原本已经瘫软在我的怀里的莹莹又不得不接着问道:“不过什么?”
  我左手悄悄探入那茂密的桃源圣地,轻轻的拨弄着,“那就要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呸!”那满含春情蜜意的一瞥,差一点让我按捺不住就要把她就地正法,“人家跟你说正经事,你却给人家说这些下流话。”
  我哈哈大笑,“谁敢说我这不是正经事?”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从她的腿弯穿过,抱起她便往卧室里走去,紧接着便看见粉红的肚兜、鹅黄的胸衣还有那黑色的三角蕾丝小内裤便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轻轻将有些湿润的小内裤用手指挑起,放在鼻子边,“嗯,好香啊,好象是江南姑苏府掩月绣坊的名品啊,小乖乖,是不是?”
  被我剥得全身赤裸的莹莹早已羞得躲进了被窝,但见我夸她的内衣,忍不住从被窝里伸出满头红发的臻首来,“嗯,是玉眉专门从江南给我带来的。”
  我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的物品抛在一旁,宽衣解带,一跃上床,满塌皆春。
  每当我尽兴而为之后,我的头脑总是显得格外清醒,这也许就是练三阳真气的好处之一吧。望着身边熟睡的三女,我却感觉到全身精力说不出的旺盛,许多白天原本模糊不清的思绪在这时也格外清晰。
  无论帝国朝廷怎么打算,进军归德、博南已势在必行,问题是怎样进入最佳而又不致引起帝国中央的猜忌呢?这两府的官员们能象金州的官员们那样配合就好了。可惜这不现实,不过真正到了最后,还是找不到借口,就只好自己制造乱军进犯庆阳的假象,自己只好越境追击了,到时候,木已成舟,帝国中央就算再猜忌再不满也顾不到那么多了。
  对消灭两府的乱军,应该还是有把握的,乱军虽然人数不少,但未经正规训练的暴民绝对与手下这支饱经战火洗礼的虎狼之师相提并论,歼灭他们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不过也不能大意,军队应加紧准备,做到随时随地能够开拔出征。
  时不我待啊,一晃自己已经在西北扎根两年多了,自己也已经年满二十二岁了,想起六年前自己立下的宏图大志,也在一步一步慢慢实现,在这几年里又结识了这么多朋友、战友、下属以及红颜知己,也算是这及年没有虚度吧。
  西北局势巨变,不知对帝国西南的形势有无影响,三江郡林家和天南郡郎家不知这一段时间为什么没有大的动作,到底是暴风雨来之前的暂时平静呢,还是继续韬光养晦积蓄实力呢?不过马其汗国与帝国改善了关系,对两家来说,恐怕是祸非福吧,要想随意有所行动就得考虑考虑帝国南部军区的反应了。不过,林家的林月心和郎家都非等闲之辈,一定会有应对之策,几十年的积累和准备也不会因为这写小小的变化就半途而废,尤其是林月心这个小妮子,号称智谋过人,秀外慧中,听说至今尚未看上一个同龄异性,若有机会,自己倒要试一试这个丫头到底有何本领,看能不能一亲芳泽。
  我兴奋过后的思绪犹如天马行空,忽东忽西,但却异常敏锐,许多平时想不到的或联系不起的东西这时都清楚的浮现在脑海中。
  嗯,罗卑人的谈判使者恐怕也该在这几天内到来吧,到时侯得好好核计核计要一个什么价,四万多俘虏,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我不愿看到罗卑人被过分削弱,但也不能太便宜他们了。赎金到底是用金币、奴隶、战马还是土地来交换呢?我心里有一个打算,但还从未向人透露过,是想等到罗卑人的谈判特使来后根据情况来决定,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我还得仔细考虑考虑。
  经此一役,西域诸国对我的态度恐怕要有大的改变了,不过罗卑人对他们恐怕会更加苛刻,堤内损失堤外补,罗卑人对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将损失转嫁给他们和印德安人,到时候,看西域诸国反应如何,有没有哪一国敢于反抗罗卑人勒索,自己也能不能寻找时机,有没有机会打入一颗钉子。
  思绪一转,我又想到了楼兰国人称西域木兰的哈丽琴娜,听说她丽质天生,武艺高强,我倒想看看她倒在我怀里的动人模样,到那时还怎样武艺高强?
  银川府的孙元亮这个趁火打劫的老滑头居然敢陈兵与归德、太玄两府的交界处,目的究竟何在?是配合西斯罗人、卡曼人他们对太玄府施加压力呢,还是想趁机吃掉归德府呢?在我保持中立的情况下,孙元亮目前还是具备拿下归德的实力的,但他就不考虑我的反应?还是有西斯罗人的援兵做后盾?西斯罗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对银川府早就垂涎三尺,虽然表面与孙元亮关系密切,但内心打的什么主意,我想孙元亮也应该清楚,难到他就不怕西斯罗人顺势把银川府一起给吞了?
  我还是对银川府抱又很大的想法,银川府盛产煤、铁,是重要的冶炼中心,经济也远较西北郡其他几个府县发达,又有丰富的银矿资源,财政收入也不愁,所以也才养得起三个师团的警备部队,而且战斗力都还不弱。能够得到银川府,可以极大的加强自己一方的经济实力。我虽然也对银川府怀有野心,但也知道目前自己还不具备收复它的实力,只有看以后有无机会了。不过孙元亮与西斯罗人的关系也并非铁板一块,总会想得到办法的。
  自己再次击败入侵的罗卑人,立下盖世功劳,不知帝国中央该作何感想?功高震主,这是一句千古不变的真理,自己也得注意收敛。不过好在自己现在的位置还不算什么,相信皇帝陛下和众位大臣们目前还要借重自己的。古基这一阵也没有消息传来,西北局势剧变,帝国的反应怎样也不得而知,只有再等等了。
  思绪跌宕起伏,神游万里之外,一宿无眠。


第二十五节 谈判(1)
  经过雨露滋润的三女在秋日艳阳下显得更加妖娆,看得我胯下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三女很快就成为要好的朋友,尤其是莹莹爽朗大方的性格更是与二人投缘,三人邀约着出门去了。我也定下心来思索怎样处置面前这个特殊的俘虏。
  面前这个个头中等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就是在与罗卑人战争中的一个普通俘虏,但在对罗卑人俘虏的审讯中,我们很快得知这个人的身份在整个罗卑人俘虏中大不一般,他是罗卑人大酋长瓦德亚的十七个侄儿中的一个,排行老八的瓦特。瓦德亚没有子嗣,只有几个侄子,虽然他现在精力尚好,但摆在面前的谁以后继承瓦德亚的大酋长位置这个问题是不容忽视的,几乎所有罗卑重臣显贵们都对此事十分担忧。
  罗卑人的大酋长习惯性的由族中最大的一个部落头人担任,瓦德亚就是最大的号称不落之鹰的秋克部落的头人,他这个家族一直担任着秋克部落的头人。由于瓦德亚没有子嗣,所以他本人已经决定在自己的侄儿中选择一个最优秀的作为自己头人位置的继承人,也就是罗卑人大酋长位置的继承人。这自然引起了他的这些侄儿们对头人位置的觑视,如何表现出色以赢得伯父的赞赏,从而更有希望继承秋克部落的头人位置,已经成了这十来个年轻人中共同的愿望。
  此次瓦特与乌勒一道出征东邻,原本是想借此荣立战功,增加自己在伯父心中的份量,没想到尚未进入敌境便遭到敌人的伏击,自己也沦为俘虏中的一员。在俘虏营中,整天耳闻目睹的便是李无锋如何力拔山兮气盖世,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这也勾起了瓦特强烈的好奇之心,想看一看这个名扬腾格里大草原的传奇英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所以当审查人员问及他的身世时,他并未隐瞒,并向审讯人员提出了一见我的要求。
  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罗卑族的克星,唐河人的英雄?虽然气势上有些不同于常人,但实在也太年轻了一点,他是怎样赢得部下的支持呢?就是他居然能将称雄大草原的屠答和乌勒的精锐部队打得无还手之力?他又是怎样治理自己那人口众多民族成份复杂的领地呢?
  瓦特的心里荡漾了真诚的敬佩之情却又充满了各种疑问,面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与自己的年龄相仿,可人家已经是镇守一方边关的大将了,而且听说他还是凭借自己一手一足自己创立的事业,而看看自己,虽然是大酋长的侄儿,整日与其他兄弟为争得伯父的欢心而挖空心思费尽心机,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不回去了,就在这儿跟着眼前这个令自己真正佩服的人手下学习、战斗和生活,作出一番自己的事业,也许这儿会是自己命运真正的转折点。
  我心里根本就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青年在这短暂的一会儿脑中会有如此多的想法,而且已经下定了跟随我的决心,我知识有些讶异这个青年自从一进来便满脸怀疑的神色,上下仔细打量我,神情十分复杂。
  “你叫瓦特?是瓦德亚酋长的侄儿?”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我打破了僵局。
  无声的点了点头,他依然在思考着什么。
  “听士兵们说,你想见我?有什么事吗?”我态度十分温和。
  “我想留在您的手下,成为您的部属,跟从您一起学习和做事。”眼中露出决断的光芒,瓦特态度坚决的说出了令我大吃一惊的话。
  “你不用害怕,你们的谈判特使已经快要到了,你和你的同伴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以为他是怕我们扣下他作为人质,才说出这番话的。
  他郑重其事的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想在您的手下学习一段时间,请您务必批准我的这个请求。”
  我轻轻的将身体向后仰,眼睛也眯缝起来,注视着这个青年,看他的神态不是说笑。“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来学习和一个强者作为自己的目标。”青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的眼光牢牢的盯在他的脸上,他显得十分坦然,并不回避我的目光。
  “罗卑人现在还是我的敌人……”我慢吞吞的说出这一句话。
  “但罗卑人不是永远的敌人,也许它还会是您的最好的盟友和部属,这就要看您和我了。”青年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睿智的笑意。
  我脑海中反复咀嚼这句含义深刻的话,身体却毫不犹豫的站起,走到瓦特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很好,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不过,你们的使者来后,你要给他解释清楚,另外,你也必须从最基层做起。”
  “是,大人!”
  望着瓦特矫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脑海里依然在急速转动,将他留下放在自己身边,究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就是我自己现在也无法确定。
  这个青年身上有着非同常人的气质,他的话也充满了挑战性,罗卑人究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还是坚强的盟友,亦或是忠实的部属,那就要看我将来自身的实力了。假以时日,这个人一定会有不俗表现,罗卑人如果有这样一个领袖究竟对我的大业是福是祸,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如果我的事业若没有一点挑战性,那岂非也无趣得很?想到这儿,我的脸上又流露出惯有的自信笑容,也好,说不定我还能为罗卑人培养一名优秀的领导者,到那时,罗卑人真的成为我的部属或盟友亦未可知。
  10月16日,罗卑人的谈判使者多尼率领谈判人员终于到达庆阳,在作了短暂休息后,多尼就要求当天就可以展开谈判,胸有成竹的萧唐与莫伦作为此次谈判的正副代表,于当天下午便与多尼展开了谈判。在谈判中,罗卑一方提出由于今年罗卑族内财政紧张,拿不出更多的金钱来赎回这些战俘,希望能够通过其他方式解决赎金问题,并意向性的提出愿意以奴隶来换取俘虏。
  罗卑族内财政紧张,这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他们提出以奴隶换取俘虏却不合我意。在听取了萧唐和莫伦的汇报后,我要求二人可以多启发罗卑人,并暗示他们可以用土地来换取俘虏。萧唐和莫伦对我想获取罗卑人东南角与庆阳西北部接界那块土地表示出极大不解,因为那片土地虽然面积不小,但由于缺乏水源,无法放牧,连罗卑本族的牧民也几乎没有在那里放牧,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那里产生了兴趣。
  我向二人解释,罗卑人提出的以奴隶换取战俘建议其实并不适合我们,由于庆阳和金州的各方面环境的大大改善,移民纷至沓来,我们已经不需要这些积极性大打折扣的劳动力了,而随着庆阳经济的飞速发展,农业也逐渐发展起来,而相比之下牧业却相形见拙,虽然我已经命令战备署建立了一个军马场,大根据目前的形式变化来看,远远跟不上军队发展需要,这就迫使我考虑寻找一个更可靠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依靠购买战马和运输用马不但费用高,而且还容易受人所制,所以我并不倾向于这种方法,那就只剩下自己发展牧业了,而庆阳境内的草原面积并不大,如果要退耕还草,又要与农业生产争地。
  罗卑人领地东南角这一小块土地虽然不是很肥沃,但毕竟是腾格里草原的一部分,与庆阳西北部的一小块草原连成一片,而且这里之所以没有多少人放牧,主要原因就是没有地表水,人畜无法饮水。我为此专门请教了庆阳颇有名气的学者巴克洛夫先生,他认为那一片土地下面蕴藏有丰富的地下水,可以打井找水,而且离流经附近的陀恩河也不算太远,还可以开凿沟渠引水,只要解决了这一问题,那里将是一块可以与撒拉湖畔和易赛河中段媲美的优良牧场。
  在听完我解释后,萧唐和莫伦二人都十分赞同我的意见,萧唐还说此举还会起到很好的宣传效应,帝国建立几百年来,除了建立初期帝国有开拓疆土的光荣历史,近两三百年来,通过战争为帝国赢得土地,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虽然土地面积并不是很大,也不是什么十分肥沃的地方,但这个历史意义却十分深远。莫伦则分析,此举使我们的领地向腾格里大草原推进了近一百公里,与东腾格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的联系将更为紧密,也为我们在腾格里大草原上寻得了一个立足点,在以后的时间里,说不定这将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当萧唐和莫伦意向性的向罗卑一方提出这个条件时,罗卑人的谈判首席代表多尼甚至并不清楚这一块地的存在,在他详细的询问了代表团其他成员这块地的情况后,他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这个条件,代表团的其他成员为了防止我方反悔,甚至提议立即签署谈判协定。游牧民族本来在领地的划分上就不是很清晰,势力范围的分界线也经常发生变化,在他们的眼里,那块地纯属一块鸡肋,连本族牧民都很少光临,可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现在能够卖上一个如此好的价钱,他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交换俘虏协议的具体条款很快就商量确定,并由多尼和萧唐签定了正式协议。其间,我通过瓦特也了解到多尼是罗卑人高层中一个重要人物,他是大酋长瓦德亚的内弟,在罗卑族中主要负责内政事务。在签定协定后,我单独邀请了多尼作了密谈,我坦率的向他阐明了不希望罗卑族因此而衰落的意图,我的坦率也赢得了多尼的好感,我们俩就双边关系以及以后的发展交换了看法,虽然我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但在许多方面我们也有着共同的利益,最后我们就保障大陆北方交通线畅通、保护双方商队正常往来(包括降低关税内容)、双方互不侵犯(有效期五年)以及我方在灾年平价向罗卑族提供粮食、茶叶、药材等战略物资达成了四个秘密协定,由莫伦代表我与多尼在这四个秘密协议上签了字。


第二十六节 谈判(2)
  10月18日,多尼带着双方都十分满意的协定条款和四万多俘虏启程返回巴罗纳城。在走之前,瓦特专门找到了多尼表明了自己想留在庆阳我的手下学习生活一段时间,并在合适的时候回去。多尼在经过多方仔细的询问后,确认了瓦特不是由于其他原因而的确是自愿留下后,表示非常支持瓦特的选择,并希望他能在这里好好学习,以后回去后能带领族人振兴罗卑民族。
  在18日当天,远在帝都的古基的秘密火漆信也以加急的方式传到了我的手中,这时,连帝国的正式特快驿报都还没有到达。在得知自己被任命为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后,我心里的狂喜再也压抑不住,六年的辛苦耕耘,今朝终于得尝所愿。一连在城守的花园里转了几圈,我才从极度的兴奋里逐渐平静下来。既然任命了自己为西北军政节度使,又要让自己迅速平定归德、博南两府的叛乱,这样才能作一个真真正正军政节度使。这次司徒彪如此不畏风险的出头为自己争来这个位置,必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假如他来庆阳宣布皇帝陛下的任命和命令,自己倒要好好的摸摸他的底。
  我静静的站在花园里的小径深处,分析着刚才由于过度兴奋而没有想到的各方面问题。司徒彪在这次朝议中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肯定会引来许多势力的关注,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引起他的其他几个有望争夺皇位的同父异母兄弟的敌视。他敢于站出来,在背后肯定也有着一定势力的支持,当然用这种方法向我示好,明显是想将我拉到他的阵线中去。不过这个礼物的确相当重,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何在,至少目前是赢得了我的好感,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到我的利益。在政治斗争中不能掺杂任何私人感情,一切都必须服从利益的需要。
  既然已经定下要平定归德博南两府,就得早作准备,尤其是部队的部署需要马上进行,否则战机一日三变,耽误了就麻烦了。想到这儿,我平静了一下心绪,这才回书房。
  就当我安排人去通知凌天放回庆阳后坐在太师椅中考虑即将到来的平叛之战时,卫兵的报告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报告大人,府外有三人求见。”
  “哦?什么人?”我有些奇怪。
  “报告大人,是三个女人,自称是什么雪山派的,她们随身都带有兵器。”卫兵显然也弄不清楚求见者的来历。
  雪山派?我回忆了好一阵,脑海里才算有了一些印象。好象这个雪山派原来是西北地区一个很大的门派,但在十几年前罗卑人入侵后,它的势力逐渐萎缩,据说还曾几次刺杀罗卑入侵军队的主将,但由于罗卑人防范相当严密,都没有成功,几年前罗卑人曾派兵剿灭了雪山派在庆阳与归德交界的大雪山基地,烧毁了雪山派的总部,这几年在西北几乎都没有听到雪山派的什么声音了。这一派的弟子以女性为主,武功听说阴柔多变,轻功相当高明。这些都是莫伦在收集西北地区江湖势力情况时,间或向我提起的。
  算起来,这些人应该还是我的同盟军啊,虽然现在我已经与罗卑人和解,但对她们勇敢抗暴抵御外敌入侵我还是表示钦佩的。不过以一个江湖门派妄想与一国军队抗衡,的确是不智之举,一个门派如果有这样头脑简单的领导,恐怕是祸非福。
  这些人今天突然来到我这儿要求见我,到底目的何在呢?我有些犹豫,虽然我对江湖门派并不反感,但也并不希望自己的领地内江湖民间势力坐大,连莹莹的父亲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勉强同意六合门到庆阳来发展,而且也是要等到我统一西北之后,而这个所谓的雪山派此时此刻来到此处,肯定与她们的门派有着关联,不过这时的西北由于外敌罗卑人的势力已经被驱逐出去,经济得到飞速发展,人口大量增加,目前在民间势力这一领域的确是一片空白,连六合门都看到了这一点,曾长期活跃在西北的雪山派也不会不清楚,这正是一个发展的好机会。
  也许六合门也需要一个相互竞争和相互牵制的对手才更合适,我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这两派的生存发展壮大都应该服从于我的利益需要,那就见一见吧,我心里下定了决定。
  当三人被带进会客室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一时间突然喘不过气来。领头的是一个风姿倬约的中年妇人,一张白净的脸盘子上两道黑棱棱的老鸦眉显示出这个女人的有着坚强的个性,而浓眉下一双精光闪动眸子也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心胸非同一般。但这都不足以让我心动,让我受到震撼的是她身后的两个女孩,两个女孩的身材都一般高挑修长,左边那个女孩着一身鹅黄色劲装,外罩一袭淡青色批风将动人的身材遮住,右边那个女孩则穿一身青色劲装,外罩披风却是鹅黄色,二女头上都戴有一顶罩有清纱的斗蓬,让人看不清面容,但流露出来的气质却足以让人心动不已。
  虽然三人已经被卫兵们收缴了兵器,但我的值班卫队还是十分谨慎,让三女坐在我的对面,他们则按刀站在我的身后。
  见我的目光和卫兵们的怀疑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后的二女身上,略一犹豫,中年妇人示意身后的二女摘下头上的斗蓬。
  好美的脸蛋!我甚至感觉到我身后的卫兵们呼吸也一窒,这两名女孩都不过十六七岁,左边这个是一个鹅蛋脸,有着两个深深地酒窝,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珠闪耀着浅紫色的光芒,一头棕色的秀发挽成一个漂亮的髻;而右边这个女孩脸上明显有着中年妇人的影子,眉目如画,吹弹得破的玉靥上总流露着浅浅的笑意,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春花秋月,不分轩至,我心中暗暗评价。也难怪人家要戴上有面纱的斗蓬,就这样出去,恐怕身后真的要跟一大群追求者了。
  在向我行了礼后,我用手示意三人随便坐下。三女明显也在仔细打量我,尤其是中年妇人的眼神中明显带有疑惑的神色,她坐下以后顿了一下才望着我问道:“上座的可是李无锋李大人?”
  听它冒出这句话,我心里一乐,尚未回答,身后的卫兵已经喝斥道:“放肆!大人岂敢冒充?”
  中年妇人连忙站起,“民妇知罪。只是民妇从未见过大人,今日一见,大人如此年轻,难免有些怀疑。”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自责,“你是雪山派的人?”
  “不错,妾身乃雪山派第十二代掌门人金素梅,她们俩一个是妾身的女儿云依,一个是妾身的徒弟秦霜影。”虽然她没有介绍谁是她女儿,谁是她徒弟,但任谁也可以看出二女的身份。
  “久闻雪山派巾帼英雄辈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我口里寒喧着,但也看得出这三人的武艺颇为不弱,已经登堂入室了。
  “哦?大人也曾听说过本派的名声?”金素梅眼睛一亮,但随即面色黯淡下来,“大人可能是只听说过以前雪山派的名声吧?”
  “嗯,本人入主庆阳、金州这几年倒真的没怎么听到贵派的消息呢。”我也不想掩饰。
  金素梅的脸色更加黯淡,“大人恐怕也知道本派因为抵抗罗卑侵略军而招致罗卑侵略军进攻本派基地一事吧?”提起这件事,连身后的两女脸色都阴了下来。
  “本人来西北后,曾有所耳闻,原来雪山派还算是西北一大门派,自那以后,就烟消云散了吧。”我丝毫不留余地的揭着她们的伤疤,不把她们说痛,她们是不会真正认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的。
  “那是妾身师姐担任上任掌门的时候的事了,自那以后,本派由于基地被毁,虽然不能说烟消云散,但饱受重创偃旗息鼓倒不假。”回忆起往事,金素梅依然觉得有些苦涩,但她很快振作精神,“不过,本派在西北依然有很好的基础。”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在金素梅的脸上,“金掌门人今天来求见本人究竟有何事呢?”
  斟酌了好一阵,金素梅脸色有些潮红,才从口中说出一句话:“妾身想请大人大力支持本派在西北重新立足发展。”
  “哦?”对她提出的这个请求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她如此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我轻轻的将身体后仰,“金掌门人也知道我是庆阳、金州两地的城守,对民间势力并没有多大好感,你让我支持贵派在本地区发展,的确有些让我为难,更何况还已经有其它门派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
  “大人可是说六合门?”金素梅随意拂弄了一下额前有些散乱的头发,镇定了一下心绪,“西北空间广大,两三个门派应该能够和平共处的。”
  看来这个女人不能小觑,她对我的了解还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还有天山派等一些门派。”这轻轻的一句话却给在座的三女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天山派?”金素梅忍不住重复的问了一句。
  看到我点头肯定后,金素梅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有些紧张起来,天山位于庆阳与西域高昌国交界的地带,在罗卑人入侵之前,它在西域诸国和唐河帝国的西北地区都很有影响力,算得上一个名门大派,这一派与雪山派情况有些相近,派中弟子都是阴盛阳衰,而且这两派在当时争得相当厉害。在罗卑人入侵后,天山派的势力就逐渐退出了西北,在西域诸国发展,听说楼兰国的公主哈丽琴娜就是天山弟子。
  “大人,本派在西北的基础要好得多,而且本派也愿意为大人的事业作出贡献。”金素梅有些急不择言了,在面临原来最大对手咄咄逼人的进逼时,她感到了身上的压力。
  其实,天山派根本就没有人来找过我,我不过是随意杜撰来压金素梅罢了,没想到这一着居然对金素梅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
  “贵派准备怎样支持我呢?”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现在归德博南形势混乱,相信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要大人统兵平定叛乱,本派在归德博南还有一些关系,相信到时候能够为大人提供可靠的情报。”金素梅也看出我的上升势头,所以才果断的将砝码押在我身上。
  不过她这点条件还不足以获得我的支持,我冷冷的盯着她的双眼,没有开腔。
  金素梅暗叹一口气,“还有,妾身认为大人地位日渐高升,肯定有不少人对大人心怀不满,大人的人身安全就更危险了。而妾身看大人身边这些卫士虽然打仗是个个勇士,但真正应付刺客杀手,恐怕就比不上咱们这些江湖门派出身的人了。”
  这句话说得我暗暗点头,六合门派来的弟子都被我分配到军中去了,身边这些卫士虽然经过我的调教,但更适合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江湖诡诈,真正有江湖人来刺杀我,这些人真还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见我没有开腔,金素梅以为我不相信,又道:“大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就以方才妾身进来那一刻,假如妾身是刺客的话,恐怕大人的安全就很危险了。”说完,只见她手轻轻的一动,袖口中便飞出几支回形飞刀,在空中飞翔一转又回到了她的袖中,把身后的卫士们吓一大跳,连忙挡在我身前。
  我看得出她这一手是下了多年的苦功的,点了点头,示意卫士们退后,“好,这才象雪山派的实力,那就把你身后的两名弟子留下来给我当贴身卫士吧。”
  金素梅也早估计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但听我语气不容置疑,只得长叹一口气,“妾身遵命。不过请大人也遵守我们的约定,还有不能强迫我的弟子做不愿意做的事。”她的话语显得相当软弱。
  不过她也太小看我李无锋了,难道我李无锋是趁火打劫的人吗?心里在想,但另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也不一定。“金掌门尽可放心,我李无锋还不至于这么卑鄙吧。就算要做什么,本人也会光明正大,绝不会采取什么鸡鸣狗盗的伎俩。”
  原本有些紧张的两女听到这句话芙蓉玉面也忍不住泛起一丝动人的红晕。


第二十七节 潜在的对手
  金素梅既然早已对我作过了解,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一个人,虽然我也贪花好色,但我却决不是什么出尔反尔的小人。而且依我目前的身份,想要作我的女人的女孩子恐怕排队能从东门排到西门。这两个丫头如此出色动人,要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恐怕很难了,她们的母亲和师傅应该是有这种思想准备的,只不过金素梅希望我能凭自身的魅力真正的征服二女罢了。
  约好第二天再来城守府,三人的身影很快消逝在大门上,看来不仅朝廷中在关注西北这块沃土,连江湖民间势力都在向这儿渗透啊,这片地方还真是诱人啊。一边想着,心思却又歪到了那两个即将到来的女卫士身上去了,今天没有看到她们动人的身材,赶明儿一定要好好欣赏欣赏,最好能搂在怀中仔细品味。
  就在我全心全意准备平定西北的时候,帝国南边也在悄悄的发生着某些变化。
  马其汗国首都桑林城大汗宫秘密会议厅,这是一间十分隐秘的小型会议室,布置得相当雅致,但却不能容纳多少人,是大汗毕希利用来召开极为重要的小型会议专用的。会议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但气氛十分严肃,显然是在进行着某项秘密的议题。
  “觉天,情况准备的怎么样了?”高坐上首的毕希利神色十分郑重。
  “大体已准备就绪,军队的秘密调动已经完成,而后勤物资经过多方努力也已备齐,只等大汗下令了。”一身黑衣的雷觉天看上去清瘦了不少。
  毕希利满意的点点头,又把目光望向了左侧边位的情报大臣图鲁,“图鲁,你这方面准备得怎么样?”
  “大汗放心,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我们的情报人员正昼夜监视着边境地区的敌军,还有大量人员已经潜入了敌后,敌人军队没有任何异常调动。”图鲁恭敬的回答。
  毕希利雪亮的目光又转向了又边两位身着戎装的大将,这二人也是马其汗国威望很高的大将,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就是镇国大将军牙宁,三十岁出头的则是定国大将军普天成。
  “二位将军,胜负在此一搏,希望二位能马到成功,我在宫里为二位准备好庆功宴,到时候咱们一醉方休。”毕希利话虽然说得很客气,但语气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牙宁和普天成唰的一声站起,躬身行礼,“大汗放心,此战不胜,绝不回朝。”
  雷觉天也接着毕希利的话,“此次战役,我们采取突然袭击的方法,一路不要逗留,直扑目的地,占领城市即为胜利。今年整个东大陆都遭受了旱灾,敌人绝不会料到我们会在遭遇大旱灾的情况下发起进攻,出奇不意,应该没有问题。”雷觉天又将目光转向自己旁边那位一直没有开腔的将军:“倒是明重将军的任务很重,我们这次军事行动,肯定会引发唐河帝国的注意,虽然我们目前与他们的关系已经改善了很多,但他们还是对我们抱有很大戒心,至今没有从他们的南部军区抽走一兵一卒就是明证,他们到底会作出何种反应,我也不敢肯定。至于米兰和其他势力吗,我想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但也不能放松警惕,所以其实压力最大的应该是明重将军才是啊。”
  雷觉天旁边的这为将军就是安国大将军明重,他与刚才那两位大将军号称马其汗国军队的“三驾马车”。
  “大汗和雷大人放心,末将定当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明重声音有些低沉,但却相当有力。很明显,雷觉天的威望已经在马其汗人中得到了充分认可,的确,雷觉天主政这十多年来,马其汗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力蒸蒸日上,军队的实力也得到了大大的强化,这不得不令原来那些还有些对雷觉天外来人身份有看法的军方要员们也低下了高傲的头。
  在安排完部署,所有人都离开后,毕希利将雷觉天留了下来。
  “觉天,你觉不觉得咱们这次军事行动有些仓促啊?”毕希利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信心百倍的模样,代之的是涌起一丝忧思,毕竟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周围邻居尤其是唐河帝国的反应将会对马其汗国产生重大影响,这可是关系国家命运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雷觉天轻轻捋了捋颌下的一缕长须,不慌不忙的回答:“大汗放心,我有很大把握唐河帝国不会采取其他过激行为来干涉我们的行动,最多口头上警告我们或者派出外交使团斡旋,只要我们行动迅速,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们也没有办法。”
  “哦?那我就放心了。”毕希利听雷觉天如此肯定的回答,心里也就放下了,本来他是对自己这个心腹绝对放心的,但此次事关重大,他也忍不住提醒一下。
  “大汗,前一段时间唐河帝国西北发生大规模叛乱,现在已经波及中原地区,他们现在已经弄得焦头烂额,而且目前我们两国关系良好,再加之我们行动的对象又是与他们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西南小国,我判断没有遭受切肤之痛的唐河人绝对不会草率行动。”雷觉天有条不紊的分析。
  “可我们还可以再等一等,等时机最成熟的时候再动手啊。”毕希利还是有些不解雷觉天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行动。
  “不能再等了。今年遭遇大旱,各国都十分困难,而我们虽然也有些麻烦,但毕竟前些年的积累已经足够应付这场战役了,将就这个时机,正好可以令敌人毫无防备之心,可以大大减少我们的阻力和损失。安昆城辖区不大,但境内有丰富的铜矿,这对我们很有用处,而杰米洛王国一马平川,盛产粮食,地形也正适合我们骑兵的进攻。最主要的是这两个目标的当权者都是些贪利短视之徒,百姓困苦,而且与其周边国家关系也一般。天下之大,唯有德者居之,既然上天送给我们马其汗国两块肥肉,我们为何要推三阻四呢?”雷觉天和毕希利的脸上都流露出会意的微笑。
  “不过,大汗一定要再向牙宁将军和普天成将军叮嘱,千万不能放纵军纪,这可是头等大事,万万疏忽不得。这两块地方以后都是我马其汗国的领地,良好的军纪对收服当地百姓民心可大有裨益啊。”说到这儿,雷觉天的脸色也郑重起来。
  “觉天,你放心,牙宁和天成都不是不懂轻重的人,如果只是想掳掠一番,当然这方面可以放松一些,可这次行动目的就是要扩展我马其汗国的疆土,我已经再三警告过他们了,如果有谁敢违犯军纪,可以就地格杀勿论,无论他官居何职。”毕希利显然对这件事也相当重视。
  “另外,大汗可以派出一个外交使团出访唐河帝国,主要任务就是向唐河人阐明我们军事行动的原因,当然就是他们挑衅在先。同时希望加强两国人民之间的友好往来,特别是经济之间的往来,还可以去拜访那些与我国经济贸易往来密切的大商人,请他们帮我们做工作,这些人的能力也不可小视。”
  “很好,觉天,你这个提议很重要,要马上部署进行,这样我们这次的计划才算完美无缺啊!”毕希利对雷觉天最后的意见十分满意,忍不住拍了拍雷觉天的肩膀。
  但受到表扬的雷觉天却并没有太多高兴,毕希利这才发现自己这位平时总是胸有成竹的心腹今天脸上始终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
  “怎么了,觉天?是不是太累了,人不舒服啊?要不你就早点去休息吧。”毕希利对自己这个得力臂膀可是相当关心。
  无声的摇摇头,又顿了一下,“大汗,这份情报你也看过了吧。”
  毕希利的目光落在了图鲁留下的情报上,点了点头,“我看过了,后生可畏啊,李无锋这小子居然敢于深入敌后几百里设伏,将号称罗卑第一猛将乌勒率领的二十万大军打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还俘虏了四万多人,不简单啊。”毕希利的语气中也充满了赞赏之情。
  “前年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将罗卑人智勇双全的屠答部队击败,今年又把号称罗卑第一猛将的乌勒的二十万大军打垮,罗卑人的实力恐怕要大打折扣了。”雷觉天的神色有些沉重,“这个李无锋还真不简单呢。如果这两仗只是展示了他军事上的天才,倒也并不足惧,可他兵不血刃的吞并金州,轻而易举的赢得了司徒明月的好感,为此唐河帝国中央拨给了大量金钱支持他,现在他把庆阳和金州治理得四平八稳,经济建设也搞得热火朝天,当地老百姓把他视为神来顶礼膜拜,这个人的政治手腕才更令人心惊胆寒啊。”
  “哦?觉天,你好象对这个人相当顾忌啊。”毕希利有些不解,毕竟西北离这里天遥地远,中间隔着千山万水,实在想不雷觉天为什么会对李无锋如此重视。
  “大汗,俗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李无锋这个人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我有一种直觉,总有一天,这个家伙会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的。”雷觉天并不掩饰自己的不安,在他心底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人最终会与自己站在对立面,虽然现在并无任何征兆,“这个人以后绝对是祸患,应该趁草除掉。只可惜,我们的力量现在还不足以对付他。”
  “觉天,如果你真的觉得这个人以后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现在不妨就早做准备,可以作一些布置,加强对李无锋这一方面的监控,到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特殊手段将他解决掉。”毕希利虽然没有象雷觉天那样敏感,但他对有可能妨害自己扩张大业的任何人都不会手软。
  点了点头,雷觉天才算松了一口气,“我也觉得有必要作一些安排,防患于未然,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第二十八节 筹划
  10月20日,讨论如何平定归德、博南两府的军事会议在庆阳城守府内秘密进行。参加会议的人员除了星夜赶回来的凌天放外,其余的都是军队五个师团的高级军官,梁崇信、崔文秀、木力格、卡马波夫、康建国、桑生、舍内、赫连勃、山根、尉迟宾、岳山、卢曼,另外还有负责情报工作的莫伦也参加了会议。
  在会上我首先宣布了19日帝国特快驿报传来的任命自己为帝国西北郡军政节度使,统领西北郡一切军政要务,并要求自己做好平定归德、博南两府的军事准备,等到帝国六殿下到庆阳来宣布正式任命并作平叛战役安排。
  还被蒙在鼓里的众将都被这意想不到的惊喜刺激得按奈不住欢呼起来,在我几次示意下才勉强安静下来。
  “大人,请让我们第一警备师团当先锋,我保证一个月内拿下归德府!”仍然有些激动的卡马波夫率先请战。
  “大人,还是让我来当先锋官吧,无论归德还是庆阳,我都敢立下军令状,25天之内不能解决,甘愿受军法处罚!”连一向稳重的梁崇信也禁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崔文秀和木力格也纷纷发言请战,连才组建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的康建国也与自己的副手尉迟宾交头接耳,看来也想在平叛战役中分一勺羹。
  说内心话,我对属下如此高的战斗热情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并不能因此轻视敌人。叛军虽然是一些盗匪组织及农民奴隶纠和在一起,但毕竟数量庞大,而且也已经与当地警备部队进行了几次算不上正规作战的交锋,还获得了胜利,也取得了一些经验,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示意大家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然后让凌天放布置我和他商量好的作战方案,并要求他们立即下去安排布署。凌天放随即宣布了作战方案,庆阳第一、第二警备师团立即进行战前准备,他们的目标是归德府,金州第一警备师团和金州第二警备师团的三个联队也马上向与博南交界的地区移动,他们的目标当然是博南府,只等司徒彪来宣布命令,便立即进军。鉴于庆阳第三警备师团组建时间太短,我要求康建国和尉迟宾二人下去后加强军事训练,留守庆阳。
  随后,莫伦就目前我方情报机关掌握的两府乱军活动情况做了详细介绍。归德府的乱军约有七万人左右,主要分成三股,其中战斗力较强的是由原来被我们从庆阳逐出去后到归德发展壮大起来的盗匪组织“铁骑会”为核心,在近一段时期内又收罗了大量的流民和难民,势力最大,约有三万多人,他们主要盘据在归德府的北部地区;还有一股乱军主要是当地势力较大的黑道组织“长生会”借着今年大灾,百姓民不聊生,趁机纠集了大批无业游民以及无法生活的农民,他们主要在归德府的西部地区活动;而最后一股则是因为迫于生计揭竿而起的贫雇农和奴隶,他们也是此次叛乱的挑起者,他们约有近三万人,活动范围也大得多,除了北边几乎整个归德都是他们的活动范围。
  博南的情况也与归德情况大体相同,拥有三万多人的农民奴隶起义军主要聚集在东部,而当地多个盗匪组织纠合在一起,又吸收了大量社会闲散人员和部分农民的叛军则在西部活动。
  由于我在几个月前便察觉了归德和博南的形势严峻,便安排莫伦布置了大量人员潜入归德和博南,通过各种渠道渗入和打进这几支队伍,取得了极佳的效果。由于这几支乱军的组织纪律性都比较松散,除了以铁骑会为主的那支队伍我们的人还没有渗透到它的高层外,其他几支队伍的高层或多或少的都有我们的人的影子,而且还有人甚至掌握了部分军队的领导权。
  这些消息我出于保密考虑,都暂时没有告诉与会的将领们,只是要他们积极与情报部门配合,力争以最小的损失和最快的速度解决叛军问题。
  当军事会议结束后,我又单独召见了萧唐,我和他就归德和博南两府的战后重建问题交换了意见,我要求萧唐要在短时间内作好接管归德和博南的思想准备,并要从现在开始物设和抽调部分管理人员,以便在合适的时候担负起战后两府经济建设和城市管理的重任。萧唐表示这个问题有相当大的难度,由于庆阳自身建设才走上正轨,在前期还抽调了部分人员支援金州的需要,现在实在是抽不出更多的人员来了。
  这也是最困扰我的一个问题,由于西北地区长期处于战乱下,许多有识之士纷纷离开了西北地区,造成了西北地区人才的极度缺乏,在我入主庆阳后,虽然做了大量工作,但目前也仅仅只能勉强将庆阳和金州的工作应付起走,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一旦归德和博南两府收复,就将面临着不亚于当初庆阳重建的繁重任务,从哪里去招募这么多从事各种各样管理工作的人才,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难题。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还是要求萧唐无论如何要挤出一些人来,最起码要让收复后的归德和博南两府的工作勉强运行起走,至于后期的工作只有另想他法了。萧唐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我的要求,我看他那付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提醒他要站在西北全郡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他这个庆阳府的行政署长已经当不了多久了。
  当我伸着懒腰走出会议室时,两个靓丽的倩影映入我的眼帘。
  云依和秦霜影已经正式上任成为我近卫联队中的一员,他们的联队长岳山也十分知趣的将二女安排成我的贴身侍卫。但二女对我抱有很大戒心,平时我外出视察,二人都只是紧紧跟随着我,却不与我多说话,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我这两天也忙于安排布置进军归德、博南事宜,也无心与她们多说,也就随她们便。夜间二女就住在我寝室附近的房间里,听卫士们说,她们还不时出来查看夜间的值班情况,看来她们还是相当尽职尽责的。
  二女着上我的近卫军装后,按刀握剑,显得英姿飒爽,一时间看得我都呆了,只直到二女脸都被羞红有些恼怒了,我才回过神来。
  “可惜,可惜!”我忍不住连声叹气。
  我的叹气立即引起了二女的好奇心,“大人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是不妥啊,而且是大大的不妥,如此巾帼英雄的丰姿,只可惜我周围除了我以外都是些不懂意境的俗人,岂不可惜?”我摇头晃脑的解释道。
  二女这才知道我是有意调戏二人,脸顿时又红了起来,“大人请自重,西北百姓都称大人乃名扬四海的盖世英雄,大人这样油腔滑调,岂不是有损大人形象?”满脸红晕的云依还是义正词严的说道。
  “什么英雄,我看不过是一登徒子罢了!”秦霜影也作出一脸不屑一顾的模样。
  这两个小妮子还给我来激将法了,我哈哈大笑,“李某人是否称得上英雄,要由天下百姓来评说,岂是你们两个小丫头所能断言的。好了,把你们师傅找来,我有正事找她。”说完,我扬长而去,只剩下气得满脸煞白的二女呆在原地。
  金素梅很快就来到城守府与我会了面。在得知六合门和天山派都尚未正式进入庆阳立足后,金素梅大喜过望,并决定立即在庆阳设立雪山派的总部,这两天她带领门下其他弟子加班加点物设地址,到内政署登记报批备案。根据帝国法律规定,任何民间社会团体组织都必须报当地内政部门批准后方可为合法,否则一律视为非法集会结社,官府将予以查禁。但由于帝国境内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这些民间团体和组织或多或少的都有着某些势力甚至就是官府本身的影子,所以帝国实际上对报批的审查条件放得较松,但在程序上必须完备。
  “李大人,这么急找妾身来有什么事吗?”金素梅来后其实也明白是什么事,我把坐在旁边的莫伦的身份一介绍,她立即就明白了。
  “金掌门人,内政部门已经接到了你们的申请报告,李大人也给我打了招呼,希望你们以后能遵守帝国法律,不要给我们找麻烦。”莫伦在外人面前也一口官腔,做得象模象样。
  “莫大人请放心,我们雪山派向来门规谨严,对门下弟子要求也十分严格,绝对遵守帝国法律,否则怎么能被城守大人选为近卫啊,李大人您说是不是?”金素梅笑容可掬,但言辞间依然不忘将我一军。
  我显得有些尴尬,但的确也是事实,只好闭口不言。而莫伦显然对我这种重色轻友的表现有些不满,当然主要是对自己没有从中得利而不满,哼了一声,又纠正金素梅,“金掌门人,李大人已经高升了,昨天帝国特快驿报已经到了,正式任命李大人为帝国西北郡军政节度使了。”
  我的高升原就在金素梅意料之中,但她没有想到来得如此快,而且被帝国任命为西北郡的军政节度使,这可是一个权势遮天炙手可热的位置啊,我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又大大上升了。
  “那真的太好了,妾身在这里恭喜大人了。”金素梅也十分乖觉,“大人要妾身来可是关于本门在归德和博南的弟子的事宜?”
  “不错,金掌门人,我准备在近期就要对归德和博南采取军事行动,只等帝国的使臣一到。根据我们的约定,你们也好应该向我们提供必要的情报信息了吧。”我毫不讳言。
  “大人放心,我早已有安排,现在归德博南两府的乱军中都有我们的眼线,只等大人的大军一出发,我们的人马上就可以与他们取得联系。”到了这时,金素梅也不想再有什么隐瞒。
  “那就好,莫伦,你就与金掌门人好好核计核计,让双方的人能够相互配合,避免出现不必要的疏漏,要确保万无一失。”我严肃的吩咐两人,接下来就是二人的事了。


第二十九节 对策
  在我的命令下,整个庆阳和金州的军队都迅速运转起来,进入紧张的战前准备阶段。情报部门却带来了令人担忧的消息,银川府的军队继续向与归德交界地带集结,而且已经达到了两个师团的规模,而且还有数量不详的西斯罗帝国军队进入与银川府接壤的地带,究竟有何企图,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难道说孙元亮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西斯罗人联手进犯归德府?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有些难办了,西斯罗人和银川府的军队不比乱军,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真的要与我的部队发生战斗,谁胜谁负,恐怕难以预料。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前进的道路上的复杂性。以往虽然有许多困难,但自己都能够把握主动权,总能够在复杂多变的形势下找到一个最佳的解决办法,而目前的形势却有些令我无法正确判断。
  一旦孙元亮的军队进入归德府,我相信在短时间内,就能够击溃乱军从而完全控制归德,假如情况真的变成那样,在加上西斯罗人的支持,恐怕自己一时间也无计可施啊。而如果我不顾一切按照原定计划出征归德和博南,一旦孙元亮和西斯罗人突然南下突袭庆阳,我对才组建起来的第三警备师团能否守住庆阳毫无信心。这就使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坐守观望,帝国朝廷的命令得不到执行,必然会极大的影响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誉,而且也是朝中本来就对我颇有微词的许多大臣们获得了攻击我的把柄;如果冒然出击,又有可能遭受来自北方敌人的袭击,一旦庆阳失守,四周环伺的各方势力都有可能墙倒众人推,趁火打劫,可以说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就有可能毁于一旦。
  我一方面命令情报部门继续尽一切努力搜集情报,同时我也把凌天放叫到了府中,看他对目前的形势有何看法。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看来凌天放也没有想到孙元亮为有此一着,他站在地图前久久没有说话。
  “大人,您对孙元亮的军队在三府交界处集结的目的怎么看?”良久,他才问了一句话。
  我感觉他这句话含义颇深,思考了一下,难道他对孙元亮出兵的目的有所怀疑吗?那孙元亮大张旗鼓的将两个师团的部队布置在那边远地带干什么?
  “天放,你可是怀疑孙元亮的用心?”我审慎的反问。
  无声的点了点头,“孙元亮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怀疑。在前期我们与罗卑人交锋其间,他也不过派了一个师团的军队在那里故作姿态,现在突然又增派了一个师团军队,却又并不进入归德境内,首鼠两端,我怀疑他真实目的并不是进军归德。”
  “那你的看法呢?”我也对孙元亮的行动感到不解。
  “我判断孙元亮之意是借此机会观察我们的对应行动,倘若我们担心他袭击庆阳而不敢冒然出兵,从而耽误了时间,他就可以借此机会光明正大进军归德,对外也可以说是解民于水火之中,使我们在民意上陷于被动,假如他真的平定了归德叛乱,到时候他也完全可以造成既成事实,让当地士绅推举一个他的人担任城守,到那时,以我们的实力要想一举解决孙元亮,恐怕力有不及,只有接受现实,吞下这枚苦果了,更何况再进攻归德也会激起当地民众的不满。”
  “那依你之见,应如何应付呢?”我对凌天放的分析十分满意,但如何应对,依然想不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毕竟孙元亮两个师团驻扎在边境地区对庆阳始终是一个巨大威胁,庆阳的威胁不解除,我的军队就不能大胆的出击归德。
  “帝国驿报已经通令全国,相信银川和太玄也已经收到。目前大人已经就任西北军政节度使一职,统领全郡军政事务。大人可以向银川府下达命令,就说西斯罗人在边境地区活动,欲图谋不轨,为确保银川安全,命令银川府警备部队回师府城,加强防备。另外,大人也可以以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名义命令太玄府抽出一个师团向西移动,对孙元亮施加压力。”凌天放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了这一番话,“孙元亮向来谨慎,可以说得上老奸巨猾了,西斯罗人打的什么算盘,他也不会不清楚,他会考虑清楚利弊得失的。”
  凌天放说得不错,西斯罗人多年以来虽与孙元亮关系密切,但双方其实是相互利用相互依存的关系,西斯罗人无时无刻不想吞掉银川府,但银川府在孙元亮的经营下犹如铁桶一般,而且拥有精锐的三个师团的警备部队,西斯罗人也相当顾忌,如果逼急了孙元亮,他一狠心又重新投入帝国怀抱,西斯罗人就失去了踏进帝国腹心的一只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没有绝对把握,西斯罗人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
  而孙元亮也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帝国虽表面承认了他对银川府的统治地位,但内心却想方设法要收回实际控制权,面对帝国的压力,他也不得不借帝国的宿敌西斯罗人的力量来抗衡帝国,一方面也竭力在表面与帝国交好,不让帝国找到发难的借口,同时也暗中向帝国高层表示,一旦帝国对银川有其他不利举动,自己就要考虑全面倒向西斯罗人,即使作一个卖国求荣的叛国者也在所不惜,迫使帝国不敢过分紧逼。他也是巧妙的利用帝国和西斯罗人的这种均衡之势,是得自己的势力在这两大力量的夹缝之间十多年来不但没有垮掉,而且还稳如泰山。
  “可六殿下还未到,我的西北郡军政节度使的印玺也还在他那儿啊。”解开了这个结,我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剩下的都是些枝节问题就好解决得多了。
  “成大事者岂能拘小节,命令街上的匠人作一个就是了,反正现在谁也没见过这个东西的真正模样。”凌天放笑着回答。
  在接到庆阳信使送来的紧急密函后,仔细看完信件的银川府城守孙元亮已经在城守府的议事大厅里翻来覆去的走了十多个来回了,略有些驼的身影在秋日昏黄的余晖投映下更显得有点苍老。厅里坐在两侧的官员们都知道城守大人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了,都默默的坐在一旁无人吭声,深怕打断了城守大人的思路。
  “大哥,你这样走来走去又不开腔,究竟有什么麻烦事,说出来让大伙儿也帮你参考参考嘛。”还是有人忍不住了,终于打破了沉寂。
  孙元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说话的是自己的四弟孙元辉,也只有他才感肆无忌惮的打断自己的思考。
  他停住脚步,默默的思索。李无锋这小子居然拿起鸡毛当令箭,那边任命的驿报才到,这边的命令就发出来了。到底遵不遵从他的命令呢?这可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如果不理,那自己这十几年来刻意保持低调避免与帝国公开冲突的苦心就白搭了,违抗上级命令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虽然自己现在并不惧怕,但从此帝国就找到了借口,可以随时以这个借口来掀起战争,尤其是新上任这个战争贩子李无锋,而自己在李无锋军队的威胁下,对迅速拿下归德究竟有多大把握,还是个未知数。可就这样白白放弃如此好的一个机会,自己又心有不甘啊。
  看见自己的长兄没有搭理自己,孙元辉并不生气,他就是这个毛燥脾气,“大哥,你倒是发句话啊!”
  孙元亮慢慢转过身来,扫了一眼他,孙元辉见自己兄长的心情不好,知趣的不再开腔了。
  “各位,方才我接到庆阳来信,新任西北郡军政节度使李无锋李大人来信命令,称我北方西斯罗人有异动,为确保银川安全,要求我府的第二、第三警备师团从东南抽回银川府城驻防,以防不测。大家对此事怎么看?”孙元亮表面犹如古井不波,淡淡的将信函的内容介绍了一下。
  堂下立即引起一阵嗡嗡声,其中又是孙元辉首先跳了起来,“什么?要我们撤兵回府城?西斯罗人又有异动?西斯罗人有异动关他屁事?他这分明是害怕我们的军队对他的威胁,我们绝对不能上当。”
  堂下不少人也纷纷附和孙元辉的意见,但也有不少人保持沉默,显然不是很赞同孙元辉的意见。
  孙元亮的目光又在堂下的众人身上流过,最后停留在一个麻衣中年人身上,“廷贵,你怎么看?”
  麻衣中年男子便是他首席智囊周廷贵,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中年人。自从十八年前孙元亮发动政变后,他便一直跟着孙元亮,为他出谋划策,银川府能屹立在西斯罗帝国和唐河帝国两大巨人之间不倒,他功不可磨。
  “大人,你怎么看我们北方西斯罗军队的调动?”周廷贵并没有直接回答孙元亮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孙元亮一怔,随即思索起来,好一阵后,才抬起头来,又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堂下众人,“我们获悉纽伦堡又有两个师团兵力南下是三天前的事,已经到了与太玄府和我们银川府三交界地区了,加之原来驻防在边境地区的西斯罗军队,已经有接近三个半师团军队了,他们莫非有其他目的?”
  “我怀疑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三个半师团的精锐部队足以横扫归德府了,可他们却迟迟不动,还说什么配合我们。假如他们想单独拿下归德府,西斯罗帝国和归德府中间夹着我们银川府和太玄府,犹如一块飞地,根本不可能守得长久。基德曼虽然令人讨厌,但绝不是庸才,他绝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既然这样,他在边境地区驻扎如此数量的军队的目的就有些令人起疑了,我想他总不至于为了帮助我们威慑李无锋动用如此庞大的兵力吧,这样规模的部队调动肯定要经过他们帝国中央的批准,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想利用我们进兵归德的时候偷袭银川!”最后一句话宛如一声巨雷敲在在座众人心坎上。
  “可西斯罗帝国向来与我们交好,基德曼将军也素与大人关系密切,周大人您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反问道,他是银川府财务官余得利。
  “哼,在国家利益面前,奢谈什么仁义道德和私人感情为免太幼稚了吧,余大人。”周廷贵毫不客气的讽刺余得利,在他看来,居然提出如此可笑的理由,真不知他脑袋里装些什么,也许这个家伙脑袋里整天想着怎样收刮钱财,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吧。
  孙元亮又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慢慢揉了揉额头,“看不出李无锋的情报居然如此迅捷准确,不可小视啊。廷贵,你的意见?”
  “就卖一个人情给李无锋,将两个师团回撤,同时送信给基德曼,就说我们改变计划,愿意配合他们,无论进军太玄还是归德,我们都愿意全力配合,但只是配合!此次条件并不成熟,如果强行执行,反倒会出乱子,再等待时机吧。”轻轻叹了口气,还有多少时机呢?南边这个强邻李无锋羽翼渐丰,暴露出的野心也越来越大,越往后恐怕处境会越难了。


第三十节 奇袭
  一丝苦笑也慢慢在孙元亮的脸上隐约浮起,周廷贵的担忧何尝不是他自己的顾虑,他看得出周廷贵的忧心,但目前的形势又容不得自己冒然行事,随着李无锋在西北的崛起,这个人胆大妄为却又老辣阴险,他的所作所为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手段,这更令人担忧。
  情报人员很快侦察到银川府军队的调动,而太玄府的军队也按照我的命令进行了常规性的移动,我心里这才放下一块大石,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放手对付归德和博南两府的叛军了。所有的准备都在加紧进行,一场大战已经迫在眉睫。
  10月29日,我在庆阳接到前来宣布我的任命和平叛命令的钦差使团派来的信使。原来司徒彪率领的使团出帝都不久在晋中府和天水府境内分别遭到了两拨刺客的袭击,幸好司徒彪对这次出使也早有准备,有大量贴身侍卫随行保护,就是这样,在两次袭击中,司徒彪的侍卫依然付出了惨重代价,有六人受伤,二人死亡,在严令地方治安机关侦缉此事的同时,司徒彪也知道自己使命的重要性,也不敢耽搁,依然按照正常的行程行进,但到达陇东府后,司徒彪得到情报称,叛军已经获悉他前往庆阳的使命内容已经行程,准备在博南府境内进行伏击,这样一来迫使司徒彪一行不得不在陇东府停留下来。随行的几位官员也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冒险前行,出于安全考虑,最后司徒彪一行经过商量,决定派出一名精干的侍卫携带诏书和西北军政节度使印玺化装秘密通过博南府叛军控制地区,潜入庆阳,授权我在拿到诏书后可以便宜行事。
  吩咐下人带信使下去休息,我看着手中的信函以及献上的黄绫诏书和印玺,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以六殿下为首的钦差使团居然会遭遇刺客袭击,这不得不令我感到政治斗争的残酷性,派出刺客的人能准确的把握使团一行的行程,不用想也猜得到是来自谁主使,刺杀未果还将消息透露给乱军,真可谓不赶尽杀绝不罢休了。
  既然已经授权于我,而来自银川府的威胁也暂时消除,也就轮到我的人马上场表演了。
  我人命了梁崇信为南线总指挥,负责博南府的收复战斗,任命崔文秀为北线总指挥,负责归德府的收复战斗,木力格和卡马波夫为他们各自的副手。临行前,我交代二人此次战役的作战方针。
  鉴于我军实力目前还并不强大,虽然有把握能将这批乱军消灭,但我并不打算与乱军硬拼实力。我的军队留在后来还有更大的用处,我不想早早的消耗在与这些乌合之众的战斗上。我要求二人在战斗中对乱军区别对待,对以农民奴隶为主的起义军,可以充分发挥我军情报系统以及雪山派的内线的作用,同时尽量展开宣传攻势,只要放下武器,无论采取何种手段或者答应对方任何条件均可;而对那些地方黑道组织纠合起来的那一部分,则必须毫不留情予以彻底歼灭,能斩草除根更好,这些人一旦留下来将对我们以后对两府的管理带来极大后患。
  谈到这儿,我下意识的对二人作了一个斩尽杀绝的手势,而二人也心领神会。
  至于那些盗匪组织夹杂其他多种成分人员的那一部分,我心中本有一个打算,但由于这个想法有些卑鄙,我有些犹豫,但思考再三我决定还是要二人按照我的意见执行。
  “崇信、文秀,对那些盗匪组织纠集起来的乱军,你们打算怎么办?”我沉吟了半晌才启口。
  二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对这一伙人肯定是要彻底歼灭,以免留后患啊,但既然我这样问,肯定个中有奥妙,只是二人都猜不到我的想法。
  “大人的意思是……?”二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我脸上,我心里一叹,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坐在一旁的凌天放见我始终难以启齿,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接过话题,“这是我的提议,也向大人汇报过,大人不是很赞同,但我觉得为了以后我们更好的发展壮大,有必要采取一些看起来有些不那么光明的手段,比如说此次我们将会采取的作战方案。”
  虽然说了一大堆,但还是没有进入话题,我毅然打断了凌天放的话头,“这是我的意见,对那些盗匪组织势力,在此次战役中不必逼得太紧,在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他们放一条生路,将他们逐至临近府郡,只要不在我们地盘上就行了。”我轻描淡写的说出了我的决定,但却没有解释原因。我也不想解释,他们有疑惑就让他们自己去思考吧。
  二人也看出我不想再多说,知趣的站起:“大人放心,我们会按照您的意图去办的。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们就告辞了。”
  我点点头,“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呢。”
  屋里只留下我和凌天放,“天放,你觉不觉得咱们的做法有些太卑鄙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将这些人赶至周围邻近府郡,不但可以避免我们主力与他们决战,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减少我方损失,最主要的是能够为我方以后顺理成章的进军这些地方找到合适的借口。”凌天放声音低沉但却充满了说服力,“大人的想法恐怕不仅仅只局限于西北发展吧,西北虽然地大物博,但毕竟是边陲之地,无论是人口还是其经济发展程度都不能与中原地区和江南各地相提并论,更何况中原和江南历来就是东大陆的腹心地带,只有占有这两个地区,才能真正实现您心中的梦想。西北只是一个打基础之地,要想有更大的发展,迟早得走进军中原这条路,所以我们也得尽早做好各种准备。”
  我仰躺在舒适的大椅上没有作声,还有一条原因凌天放没有说出来,将这些盗匪势力撵至邻近府郡,让其在这些地区发展,也可以消耗这些地方警备部队的力量,假如这些盗匪势力被邻近府郡的警备部队击败收编则更好,一来我们有内线可以趁机混入这些地区的警备部队,二来这些盗匪已经被我军打垮,自然会对我军的战斗力产生畏惧心理,假如以后与我军发生战斗,这种畏惧心理必然会影响到所有与我方战斗的这些军队的战斗力。
  就在我全力安排部署进军归德和博南两府的时候,帝国的南边强邻马其汗国已经燃起了漫天的烽火。
  略有些湿润的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薄雾,仿佛一缕轻纱飘浮在空中,一切显得十分祥和安静,在与马其汗国交界的杰米洛王国的边境地段,一小队巡逻的士兵正百无聊奈的沿着从马其汗国西南部的柯恒城蜿蜒过来的公路作着例行巡逻,天才刚刚放亮,大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商人和旅客都这时都还没有上路。
  “队长,今天怎么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呢?连人影都没看着。”一个士兵无精打睬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问同样无聊的正向周围了望的队长。
  “你小子想看什么?美女?美女是不会这么早就起床的,只有咱们这些苦命的才会从半夜巡逻到这会儿。唉,下辈子,咱也别当兵了,投个好胎,让咱也投到富贵人家,好好享受享受。”队长也有气无力的回答。
  “哎,队长,今天也真的有点邪门,怎么路上一个行人都没碰到?”士兵一边喃喃自语。
  “会不会是马其汗人有什么行动啊?”另一个士兵显然有些警惕。
  “不会吧,我听上面人说,前几天他们的外交人员才从咱们这儿回去,这次就是专门来与我们协商解决有关问题的,据说已经达成了谅解协议了。再说如果有问题,上面也会警觉的,怎么会派咱们这几个人来搞什么例行巡逻,恐怕整个王国和邻邦都得动起来了。”队长努力的根据自己获得的信息分析着。
  “唉,可千万别打仗,我本来就只想在军队里混一混,如果打起仗来,咱们都得上前线,有命去,有没有命回来就说不清了。”另一个士兵连忙附和道。
  忽然队长似乎感觉到什么,却又被士兵的话打岔忽略了,他看了看周围几名士兵,发现他们都没有反应,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然而又是一阵轻微颤动从大地上传来,这以次连几名士兵也有些反应了,他们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东北大路延伸的边缘,然而若有若无的薄雾象遮挡在眼帘面前,总有些看不清。
  疑惑的眼光在相互之间传递,紧接着又是一阵阵更加明显的颤动传了过来,一些模糊的黑影突然出现在地平线的边缘。
  队长的脸突然变得煞白,嘴唇发抖,神经质的跳了起来,“敌军骑兵!快跑!赶快回去报告!”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沉闷的蹄声也渐渐的响了起来,一堆堆庞大的黑影不断的从地平线上涌了出来,而且数量在不断增加,先前出现的黑影已经逐渐清晰起来。
  “来不及了!”队长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敌人数量如此之大,整个地平线上现在已经布满了黑影,又全是骑兵,自己这两条腿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敌人的四条腿的。
  随着漫天雷动的铁蹄声,带起满天的黄尘,整个北方的半边天已经变成褐黄色,一幅迎风飘扬的朱红帅旗也逐渐展现在队长的眼帘中,上面正正中绣着一个杏黄色的“普”字。
  “普天成!!!”身为一名战士自然知道自己强大邻国的三大将的普天成,马其汗人真的动手了。
  漫山遍野的骑兵犹如蝗虫一样掠过空空荡荡的田野,已经进入深秋季节的田地里粮食早已收割完毕,正是骑兵的最好战场。还未来的及作任何表示,随着强健的战马和闪动着耀眼光芒的兵刃的晃动,满面狰狞的全副武装的马其汗骑兵迅速逼进,立即几个杰美洛王国的巡逻士兵便淹没在蜂拥而来的马其汗国的骑兵浪潮中,再没有任何痕迹。
  大陆历693年10月22日凌晨,马其汗国以其外交使团的访问活动作掩护,兵分两路由其镇国大将军牙宁和定国大将军普天成率二十万大军对其西南邻邦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发动突然袭击。
  10月22日夜,镇国大将军牙宁率十万大军攻克安坤城,安坤城城主洛佩兹伯爵率全城军民投降。
  10月23日,定国大将军普天成率十万大军攻克杰美洛王国东北重镇定襄城,定襄守将奇里基战死。随后,普天成马不停蹄,与率领前来汇合的部分牙宁率领的军队,于10月25日完成对杰美洛王国首都杰美城的包围,并展开激烈攻城战。
  10月28日,马其汗国大军攻陷杰美城,杰美洛王国国王曼特尼斯二世宁死不屈,自杀成仁。这就是后世历史上称之为著名的“巴巴洛沙计划”,“巴巴洛沙”这个词的意思来自马其汗民族土语,意思是“出奇不意”的意思。这场突袭也成为后世大陆上各国军事学院学员们必学的成功突袭的经典战例。
  普天成感其坚贞,遂善待其家人,将其遗体以及家属全部迁至桑林城,毕希利大汗亲自为曼特尼斯二世主持隆重的下葬仪式,雷觉天为其写碑文。除开曼特尼斯的五女索菲娅公主因在外游历下落不明外,其余王家成员均滞留桑林城内,有着三百多年的杰美洛王国正式宣布灭亡。


第三十一节 阴云
  在没有任何先兆下,马其汗二十万大军在两位著名大将率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邻邦发动突然袭击,仅仅一个星期时间,就将两个邻邦纳入自己版图。而周边的几个大国甚至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其汗大军在邻邦的土地上肆虐蹂躏。
  10月26日,马其汗国外交大臣诺丁汉抵达唐河帝国首都中州,拜会了帝国外交大臣萨里登,通报了马其汗国对其西南邻邦采取军事行动的基本情况,并就采取军事行动的原因作了说明,希望能够得到唐河帝国的理解和支持。
  帝国也才获知马其汗国对邻国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消息,对具体情况并不清楚,萨里登一方面对马其汗国公然藐视帝国的存在表示强烈愤慨,一方面也对马其汗国这种无视国际公约,践踏主权国家有关协定,采取卑鄙手段实施偷袭的行为表示强烈抗议,要求马其汗国立即停止军事侵略,立即回到各国原有边界线内,通过政治和外交手段解决两国纠纷。诺丁汉则表示不能接受,同时也诚恳表示不愿意因此事影响正在健康发展的两国关系。萨里登表示兹事体大,必须要报告皇帝陛下后,才能确定,二人不欢而散。
  10月27日,米兰王国、南洋联盟诸国、马哈德大公国、安达科公国均通过自己的外交部门向马其汗国的驻本国使节提出最强烈抗议,要求马其汗国立即停止军事行动,采取其他手段来解决国与国之间的矛盾。米兰王国国王路易十一更是发布了全国动员令,宣布全国处于紧急状态,征召预备役人员加入军队,并派出皇家第一骑步兵混成军团迅速向与马其汗国交界地带移动,而且皇家第二步兵军团也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向首都方向集结。同时米兰王国外交部长紧急出访唐河帝国,以商讨东大陆南部日益恶化的严峻形势。
  而马其汗国的西边各邻邦小国更是惊恐万分,它们不敢公然向马其汗国提出抗议,害怕因此激怒马其汗国,而将战火引向自己国家,于是纷纷派出使节出访唐河帝国以及三江郡和天南郡,一方面希望通过外交手段寻求帝国出面制止马其汗国的侵略扩张,另一方面也希望获得与自己毗邻的其他拥有强大军事实力的地方势力的帮助。
  10月28日,唐河帝国中央召开紧急朝会,专题讨论南邻马其汗国侵略安坤城邦和杰美洛王国事件。
  “目前,安坤城城主洛佩兹已经投降,而马其汗国军队也已经占领了除首都杰美城外的杰美洛王国的全部领土,并正在对杰美城发动进攻,估计杰美城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军务总署情报局局长马正风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也有些沙哑。
  “为什么我们的情报部门会如此迟钝?马其汗人采取了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而我们却毫无察觉?!帝国情报总署和军事情报局到底干什么去了?每年你们都嚷嚷经费不足人员匮乏,可你们自己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工作?连朕都替你们脸红!”上座的司徒明月显然为此事大为光火,虽然马其汗国的军事行动是针对他国,但作为东大陆举足轻重的大国居然对这样大的行动预先毫不知晓,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殿下的众人一片哑然,帝国情报大臣铁能更是将头垂得低低的,而军务大臣何知秋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十分难受。
  帝国情报部门分为两个系统,分属帝国情报总署和军务总署。帝国情报总署负责全大陆各国政治、经济、外交、军事、民族、宗教、文化等各方面情报的收集整理分析,而军事情报局则主要负责对大陆各国军事方面情报的收集整理,重点是东大陆与帝国有密切关系的各国以及危及帝国安全的军事情报。
  由于前期马其汗国采取了与帝国缓和关系的积极措施,是两国的关系出现了一个短暂的蜜月期,在加之大批原来驻防在与帝国交界地带的马其汗精锐部队撤离,只保留了不多的常规部队驻扎,使得帝国在南部的军事压力大大减轻,而帝国北方和西部以及国内的两大藩镇却行动异常,吸引了帝国情报部门的大量精力,再加之马其汗国国内采取了严密的保密措施,在战前还利用外交手段作掩护,分散了各国的警惕心和注意力,终于成功的瞒过了周边各国情报组织的眼线。
  “咹?怎么都哑巴了?平时你们不都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吗?”司徒明月用蔑视的口气继续挖苦着殿下的众臣。
  看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何知秋真的有些坐不住了,他硬着头皮出列上奏:“启奏陛下,此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陛下责罚。”
  看见何知秋都出列请罪,情报大臣铁能也连忙出列请求皇帝陛下给予自己责罚。司徒明月这才喘了一口粗气,慢慢坐回御座,“对你们的处罚等以后再说,先说说如何应对当前的严峻形势。”
  见皇帝陛下的语气逐渐缓和下来,殿下的众臣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宁爱卿,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司徒明月把目光投向了殿内左首第一的帝国副行政大臣宁远平,他现在主持帝国行政总署工作,可以说是帝国文官中的第一人。
  “回禀陛下,以臣拙见,马其汗人此次军事行动应该是蓄谋已久。他们在前期刻意交好我国,大力改善与我国的关系,同时将军事力量转移到其他地区,这应该是战略方向的大调整,绝不是突发奇想,臣判断他们还会继续对周边小国城邦用兵,这既是对我国权威的挑战,也将是东大陆陷入战乱的最大祸患,臣认为必须采取有力措施制止其这种胆大妄为的行动,否则我国的威信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而且也会助长马其汗人的嚣张气焰。”宁远平的话立即赢得了在座的大多数大臣的赞同,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支持宁远平的意见。
  司徒明月也点点头,“陆爱卿,谈谈你的看法。”
  “臣的看法与宁大人相近。马其汗人对这次军事行动事先是作做了周密准备的,不但瞒过了目标国,连周边各国包括我国在内都被蒙在鼓里,其保密严密程度由此可见。安坤城虽然面积不大,但境内有丰富的铜矿资源,马其汗人占有这里将会极大的促进其工业发展,而且对其国家财政也有不可估量的支持。而杰美洛王国国土大部分属于平原,境内一马平川,不但适合马其汗人的骑兵行动,最主要的是这里是东大陆南部重要的产粮区。大家都知道马其汗人虽然是游牧民族的后裔,但其相当数量的人民已经逐渐适应了农耕生活,该国对粮食的需要量相当大,而其境内中部是沙漠,沙漠周围是草原和森林,只有北部靠近我国以及他们东部南部边境地区才有适合耕种的土地,而他们近十多年来人口数量增加很快,经济发展迅速,但粮食问题始终无法解决,每年不得不从我国以及周边其他国家进口大量粮食,这也是原来马其汗国一直对我国五湖郡虎视眈眈的主要原因。”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而进口粮食不但要耗费大量金钱,而且容易为人所制,毕希利和雷觉天都是深谋远虑之人,肯定也看到了这一点。要想解决这个难题,只有另想他法。周边盛产粮食的各国,除了我国和米兰王国就只有杰美洛王国了,我国就不用说了,他们发展虽快,但还远不足以与我国抗衡;米兰王国实力虽然不及他们,但也不可小觑,更何况米兰王国与我国关系密切,假如对米兰用兵,我国绝不会坐视不管,所以目标就只有杰美洛王国了。而我国又与杰美洛王国不接壤,关系也一般,只要采取特别手段,迅速解决,造成既成事实,马其汗人大概认为我们也不会为此而大动干戈吧,而其他国家又根本无法对马其汗人构成威胁。”
  最后,陆文夫叹了一口气,说道:“臣以为,根据目前我国的实际情况应当采取多种方式和手段与马其汗人交涉,迫使其退兵。”最后这几句话,陆文夫自己都觉得太过软弱,可帝国实际情况就摆在那儿,南部军区虽有二十多万大军,但根本没有做好战争准备,更何况帝国内部还有三江郡林家这个心腹大患,天南郎家也心怀叵测,令人琢磨不透,而马其汗人拥有四十万大军,除开出征的二十万军队外,还有包括十万精锐的皇家近卫军在内的二十万军队驻守,一旦挑起战火,后果还真难以预料。
  司徒明月也听出陆文夫的弦外之音,他作为帝国皇帝,何尝不明白自己国家的现状,要想用武力手段来解决或者威胁马其汗人退兵,恐怕很难达到目的,马其汗人处心积虑采取各种手段就是要达到占有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如今木已成舟,要想让他们将到口的肥肉再吐出去,的确很难做到。但帝国如果对此事不闻不问,就相当于给马其汗人的侵略行为开了绿灯,那么,马其汗人就很有可能更加猖狂,周边国家还会遭受其侵略,而帝国在这个地区威信将不复存在,这也是帝国绝不能容忍的。
  “何爱卿,你看目前应当怎样应对?”司徒明月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何知秋身上,虽然此次军部的情报局出现了疏漏,何知秋有一定领导责任,但他身负整个帝国军队运转重任,不可能事无巨细,都面面俱到,论具体责任实在是谈不上什么,更何况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其实在皇帝陛下问宁远平的时候,何知秋就已经在考虑怎样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形势变化,采取军事行动肯定有相当大的难度,但如果仅仅是采取其他诸如外交、经济方面的手段,别说让马其汗人退兵,能否使马其汗人不对其周边国家继续用兵都很难说,这的确有些难办。
  看到皇帝陛下问到了自己,何知秋赶紧出列,“回禀陛下,臣对宁大人和陆大人二为的意见都十分赞同。目前马其汗人的军队已经基本占领了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的大部分领土,相信杰美城的沦陷也是迟早的事,他们的目标究竟是到哪儿为止,我们现在也还不清楚。而我们各方面都还没有作好准备,因此需要一段时间缓冲。马其汗人的外交使团已经到了中州并拜会了我们的外交部门,说明他们对我国还是有顾忌。所以,臣建议可以采取以下措施,第一,外交部门立即提出抗议,并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们立即停止军事行动;第二,南部军区第五、第六军团立即进入紧急状态,加紧军事准备,对马其汗人施加压力;第三,可以与米兰王国、南洋联盟、马哈德大公国等取得联系,请他们也配合作好军事准备,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看到本地区政治格局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第四,可以命令三江郡和天南郡也进行军事动员,配合帝国中央对马其汗人施加压力;第五,命令各海关立即停止向马其汗人出口粮食、药品、布匹、武器、盔甲等军事战略物资。另外,陛下也可以派出特使到马其汗国进行访问,与毕希利和雷觉天进行具体商谈。”何知秋一气呵成,将自己的应对计划和盘托出。
  何知秋的这一方案立即赢得了几乎所有在座大臣的一致支持,司徒明月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何爱卿,你的计划很切合实际实际,朕同意了,一切就按你的意见办理,各部门立即安排部署,不得又误。另外,就由井则中(帝国副外交大臣)担任朕的特使,立即出访马其汗。”
  朝会虽然散了,但何知秋却并没有放下心中的石头,雷觉天不是庸人,在行动之前肯定也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既然敢实施,说明他肯定也想好了怎样应对可能带来的后果,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索菲娅公主,请您冷静一点,国王陛下已经去了,希望你能节哀顺便。”南洋联盟暹空国都城暹月城中心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宅里,这里是暹空国著名议员西合的别墅,说话的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旁边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绅士站在一旁,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望着坐在一张精巧的藤编工艺椅上哀哀哭泣的栗发少女。


第三十二节 流亡公主
  “西合先生,您能肯定我父王去世的消息是真的?”良久,栗发少女才止住哭泣声,心情也逐渐稳定下来,仰头望起,这是一张令人目眩神迷魔鬼般的面孔,细腻白嫩的饥肤竟毫无一丝暇疵,柳叶眉下一双清澈湛蓝的眸子,睫毛却有些卷曲,仿佛有几滴露珠挂在上面,鼻根高耸,朱唇微绽,好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饶是中年绅士见惯了各国佳丽,依然为之失神,而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更不用说了,完全被迷失了心神,怔在那里,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少女象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轻轻咳了一声,中年人已经回过神来,心中暗叹,古人云,红颜祸水,诚不欺我,这个女孩不过才十五六岁就已经如此,再等两年不是要令天下人为之疯狂,他不由得为自己的儿子担忧起来。
  年轻人却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父亲的担忧,他定了定神,才代自己父亲回答道:“公主殿下,这消息绝对可靠,是我国的情报部门从杰美城带回的,可能周边的国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噩耗。”
  中年人也点了点头,“公主殿下,情报的真实性请您放心,而且您的母亲和其他王室成员都已经被马其汗军队带到马其汗国首都桑林城去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少女喃喃自语道,“难道周围这些邻国就没有人作出反应,就听凭马其汗侵略军肆意蹂躏?”
  中年人脸上也觉得有些发烧,顿了一下,才接口道:“我们南洋联盟和唐河帝国、米兰王国等国家都已经向马其汗国提出了最强烈的抗议,要求他们退兵,恢复这个地区的和平。”
  少女虽然年龄不大,但毕竟在宫廷里长大,长期耳濡目染,对国家之间勾心斗角,相互倾轧,还是有一定了解,除非涉及切身利益,恐怕没有哪个国家轻易采取外交手段以外的行动的。但仅仅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外交抗议恐怕难以迫使马其汗人退兵,这一点少女也很明白,而中年人则更清楚。
  “不过,公主殿下,您不用担心,我和我的父亲都已经为殿下在这里长期生活安排好了一切,您尽管放心,我和我父亲都十分欢迎殿下在这里长住。”年轻人连忙接上话,他对这位令天下男人无不为之心动的女孩早已垂涎已久,能有机会长期接触更是求之不得的。
  少女的心情已经逐渐冷静下来,自己身在异邦,原来固然是以外国公主的身份来此旅游,但眼下自己国家已经灭亡,这些貌似恭顺的男人心里究竟打的什么注意,实在难以预料。自己现在一个妙龄孤身女子,失去了公主这个光环,这些人究竟会不会起异心,想到这儿,女孩不寒而栗。
  “谢谢西合先生和西鲁阿先生的好意了,可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乡,我也不可能长期住在这里啊。”少女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可现在杰美洛王国都被马其汗军队控制了,公主殿下现在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啊。”年轻人有些着急了。
  “现在我的国家虽然被马其汗人占领,但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是找得到说理的地方,难道侵略者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随意横行?西合先生,你们南洋联盟也这样听之任之?”少女的语气虽然激愤,但却掩不住软弱,这世道强者为尊,能够主持公道的都是要具有实力者,又有哪一个国家愿意为了已经亡国的她去与马其汗国作对呢?
  “公主殿下,你也知道,我们南洋联盟是由五个国家和七个城邦组成的,我本人不过是联盟议会的一名普通议员,虽然我本人对此事十分气愤,但由于我本人力量有限,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明天我们暹空国议会就要开会讨论此事,我一定尽我的最大努力去说服同僚们,让他们同意以暹空国议会的名义向联盟议会提出建议,争取联盟能够联合其他国家对马其汗人施加压力,希望能够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西合态度十分诚恳,但话语中却流露出有心无力的含义。
  少女也知道这不过是场面话,以南洋联盟目前的实力,要想对马其汗国采取什么实质性的举动,恐怕很难在联盟议会获得通过。而周边其他国家,除了唐河帝国和米兰王国能有些影响力外,其他国家除了沉默可能就是自求多福了。
  但她还是礼貌的表示感谢,不管怎样至少人家口头上表示了支持自己国家,不过自己也应该做好思想准备,到底何去何从,自己也应该拿定一个主意。
  “对西合先生的帮助,我将永远铭记在心,不过我这会而脑子里很乱,想好好休息一下。”少女彬彬有礼的发出了逐客令。
  “也好,公主殿下也的确需要休息休息了,我和西鲁阿就先行告退了。”西合没有理会身旁儿子极不情愿的眼神,礼貌的鞠了一个躬后招呼西鲁阿离去了。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少女不由得悲从中来,自己由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突然变成一名亡国之人,而且身在异乡却无一帖心之人,以前一切都是下人安排妥贴,现在却要寄人篱下,想到这儿,少女忍不住泪流满面。
  过了好一阵,少女才收拾心绪,将心思放到自己以后的去向上。她本是一个个性坚强的女子,身在皇家,自小爱好旅游,年方十六岁,已经遍游东大陆各国,本想有机会再去中西大陆游历,可如今,国破家亡,自己不但要独立生活,而且还要肩负起复国的重任。现在马其汗人肯定要想方设法寻找自己,南洋联盟与马其汗国关系虽然并不和睦,但由于双方有着很大的利益牵扯,尤其是在经济和商贸上,这些人究竟会不会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出卖自己,谁也说不清,看来自己还是得早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自己的下一站是哪儿呢?周边各国的实力相较起马其汗国来都远远不及,除了米兰王国和唐河帝国。对,就去唐河帝国,好歹自己的闺中密友司徒玉霜也是帝国公主,也许她还能为自己想些办法,出些主意,少女站在窗前怔怔的望着窗外天空飘浮的云朵,暗自拿定了主意。
  “父亲,您怎么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呢?”西鲁阿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不满,对自己的父亲大发脾气。
  西合脸色严肃起来,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但西鲁阿依然是那副懊恼不已的模样。
  “怎么?难道我们还能强行将她留下?我们有什么理由什么权力将她扣留下来?更何况她到我们这儿作客并非只有我们自己知晓,还有不少人也清楚,一旦出了问题,我们就会十分被动。”强忍下心中的怒气,西合耐心的劝解自己的独生儿子。
  “可她杰美洛王国已经亡国了,我们就算把她留下也不会有人为她出头的,您知道我多么喜欢她。”西鲁阿逐渐露出真实面目。
  “什么喜欢?哪个女孩你到手之前不是感觉新鲜?她不过多了一层公主的外衣罢了。”西合对自己的儿子显然十分了解。
  “父亲,那不一样,索菲娅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不管怎样我都要得到她,您一定要帮我。”西鲁阿仍然不依不饶。
  西合也拿自己这个独子没有办法,“我也没说不让你去追求她,现在马上就要进行议会的议长改选了,只要我能击败素图这个老家伙当上议长,什么女人不是应有尽有。但现在我们的小心行事,避免被别人抓住把柄,所以你也得给我老实点。”
  西鲁阿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也知道自己父亲竞选之事是关系自己一家命运的大事,半点疏忽不得,但他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可等您竞选成功,索菲娅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西合长叹一口气,“你就非要那个女孩不可吗?天下漂亮女孩子多的是,那个女孩天生有一股狐媚味儿,你不一定承受得起。我觉得她不适合你。”西合回想起自己初见那个女孩的情形,也暗自心动的感觉,更是觉得自己这个草包儿子不适合。
  “父亲,不行,您今天不答应帮我,我就不走。”西鲁阿一听自己父亲不赞成,立刻急了。
  “唉,那你也不用着急。索菲娅公主现在的想法是希望邻国能够出兵或者通过其他手段能为其复国,可周边邻国有这个能力的又有哪一个呢?米兰算一个,但想单独挑战马其汗国,也还差了点;我们南洋联盟也算有一定的发言权,可联盟内部的团结性又要大打折扣;唯一只有唐河帝国能够单独影响马其汗人的行动,但唐河帝国自身问题太多,再加之利益牵扯不是很大,要想作通唐河人的工作,实在太难。”西合一面说,一面也在思考。
  “这些我不管,我只要索菲娅。”西鲁阿对自己父亲的分析没有一点兴趣,他现在只想早点将索菲娅公主弄到手。
  “现在不行,不过等她到各国去了碰了壁后,她自然会想到我们的。到时候,也许你才会有机会。”西合苦笑着安慰西鲁阿。
  那索菲娅公主的行程是否能一路顺风,最终得到满意的结果呢?


第三十三节 扑朔
  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毕希利正坐在主位上,忍不住再次仔细品味从前线送来的战报,其实这份战报在几天前,他就已经看过几遍了,只不过胜利的喜悦实在醉人,他还想多体会几次这种氛围。
  坐在一旁的雷觉天脸上也流露出难得的满意表情,“这次行动二位将军都完成得相当漂亮,我方损失也较小,大汗礼葬曼特尼斯二世这一手也十分精彩,至少表面上能够为我们的军事行动的挽回一些道义。现在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两地形势已基本稳定,两位将军对军队的纪律也执行得相当好,没有出现扰民现象,这对我们很有利。我想大汗在等一段时间就可以将这两地宣布为我国的领土,可以新建一个邦。”
  “咦?觉天,不是还有越京国吗?现在咱们正好可以乘胜回师一举灭掉越京国啊,反正这两国形势已经稳定,这也是你原来拟定的计划啊。”毕希利一听雷觉天的意思好象要就此罢兵,有些心有不甘,“越京国的女人皮肤白嫩细滑,性格温顺柔和,可与唐河帝国江南女子相媲美,我可是盼望已久了啊。”
  “越京国已是囊中之物,不争早迟。”雷觉天胸有成竹的摇摇头,脸色也严肃起来,“可现在米兰人已经在整军备战,而且还频繁与唐河帝国接触,想要联手对付我们,这个情况也要引起重视。”
  “该死的米兰狗,又来扯我们的后腿,总有一天我会将他们踩在脚下。”毕希利咬牙切齿的骂道,“不过我们国内还有二十万大军,应该能够应付敌人的进犯吧?”
  “米兰人的挑衅算不了什么,我担心的是唐河人的反应,他们南部军区的二十多万军队原本就是用来对付我们的,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虽然作了战争动员,但我估计真正要出兵,他们也还有许多顾虑,我想暂时不必激怒唐河人。我仔细研究了唐河人送来的最后通牒的措辞,他们只是要求我们必须马上停止军事行动,呼吁我们从占领领土上撤军。这两句话很有艺术,唐河人也知道我们肯定不会撤出占领区,他们又不确定我们是否还有其他目标,所以他们的最后通牒上只是要我们必须停止新的行动,至于撤兵则是呼吁,语气就缓和得多。”
  又思索了一下,雷觉天才接着说:“我们可以摆出要进攻越京国的模样,同时马上与唐河人谈判,他们的外交使团马上就要来了,这样一来,我们可以避免冒与唐河人和米兰人同时为敌的风险。没有了唐河人的支持,米兰人不过是小菜一碟,如若敢来,管叫他们来得去不得,相信他们也没有那个狗胆。”
  “摆出进攻越京国的模样大概是增加谈判的筹码吧,觉天,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啊。”毕希利嘿嘿的奸笑起来,“看来我的越京女人梦又得多等一段时间了。”
  “越京国是必须要拿到手的,它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而且粮食产量也不小,拿下了它,我们就可以俯视东大陆陆路的南部大通道,甚至南部沿海各国,而且距离我们梦寐以求的出海口也不是很远了,只是目前形势不允许,不过只要我们现在利用这次战争获得的这两块土地,加速发展经济,进一步增强我们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到时候拿下越京国易如反掌。”雷觉天的心神早已飞越到千里之外,设想着强大的马其汗国的前景,“至于女人嘛,算什么东西,只要大汗去一封信,在这种形势下,对大汗的要求,越京人恐怕求之不得,马上就会乖乖送上,要多少有多少。”
  “不急,不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千万别当真。”毕希利哈哈大笑,“不过,要告诉明重命令军队提高戒备状态,以防万一。另外,命令牙宁和普天成一定要加强军纪宣传教育,保持前期的成果,要他们站在战略高度上来认识这个问题,绝对不能出现有损军队形象的事件,这是关系着我们能否在当地立住脚的大事。”对这个问题毕希利和雷觉天有着同样深刻的认识。
  雷觉天对自己大汗在大事上从不含糊着一点极为佩服,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属下马上去安排。”
  就在我军摩拳擦掌贮准备大战一场的时候,情报部门却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归德博南两府的乱军象是听到什么风声,不约而同的收缩了防线,将军队集中起来,更令人焦虑的是各部乱军已经有开始相联合的迹象,这令我大感头痛。
  原来我的计划便是利用乱军互不隶属,相互之间没有来往的特点,打算集中自己的优势兵力各个击破,这才让梁崇信和崔文秀各带一个战斗群分别进军归德和博南。但如今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这就需要指挥员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掌握,不要再拘泥于战前制定的计划。我虽然对二人有相当强的信心,但却毕竟这是二人单独进行如此大的军事行动,乱军一旦集中起来,在数量上就远远超过了我军,希望二人能审时度势,根据战场情况变化作出正确的判断,我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走出书房,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默默的祝愿着。
  看着大军紧张的扎营,准备开始宿营,到处是一片人喊马嘶的繁忙景象,士兵们正忙着将拒马桩立起,并开始挖起简易的壕沟,大营的帅旗正迎着强劲的西北风猎猎着响,有些营帐里甚至已经开始飘起袅袅的炊烟。
  “老卡,我们已经深入归德两百多里地了,可好象形势有些变化啊,到现在为止,咱们的侦察部队都还没有发现一兵一卒的乱军啊。”崔文秀的额头深锁,显然对目前的形势有些忧虑。
  “是啊,根据咱们出发前的情报,在这一带应该有大约三万多乱军活动,其中‘长生会’纠结起来的乱军就有接近三万人,现在居然平空消失了。三万多人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难道敌人已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逃出了我们的包围圈?”卡马波夫黝黑的脸膛上也泛起一丝忧色。
  崔文秀和卡马波夫的两个师团是五天前从庆阳境内分头出发,一南一北采取包围的方式进入归德境内,希望在归德的西部合歼以“长生会”为首的乱军。但进入归德境内已经五天,除了除了战乱后的赤地千里,几乎没有发现任何乱军。侦察部队费尽心机,才通过躲藏起来的当地百姓了解到,早在平叛军队来此前一个星期,一直在这一带活动的乱军边消失了踪迹,好象是向东北方向转移了。
  东北方向就应该是以铁骑会为主的马贼的势力范围了,难道说双方要想联合?可发动叛乱这么久,也没听说双方有联合起来的动向,怎么这边刚准备动手,那边就提前溜走了呢?自己的侦察部队已经搜寻了两天,范围遍及整个归德西部地区,这片地区地势平坦,有没有什么大的森林和山地,根本就没有可供几万人藏身的地方,这说明乱军的确已经不在归德西部存在了,那溜进归德的北部的情报就应该是准确的,这也说明双方联合的可能性很大。自己一方的内线和雪山派的内应这几天也没了消息,不知道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被什么耽搁了?
  崔文秀和卡马波夫一边在大营内巡视,一边也在默默的梳理着头脑中乱麻一般的各方面问题。除非有人在暗中操纵,有意使几方联合起来对抗自己一方军队的清剿。但敌人是如何掌握自己一方军队的动向呢?又有谁能令本是互不买帐的几方乱军联合起来呢?
  一边思量,一边暗自心惊。能操纵这几方者,必为能让这几方心服者,能让几方心服者,必是左近具有相当实力者,只有这样,才能使这几方安心服从其安排,否则事情一旦暴露,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这背后的操纵者究竟是谁呢?崔文秀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临行之前,李大人曾交待过自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可以根据战场实际情况的变化对计划予以重新调整部署,可现在敌人根本见不到踪影,两路大军已经汇合,侦骑四出,整个归德府西部已经侦察完毕,却找不到攻击目标,这实在出人意料。
  假如有其他势力的介入,这将使西北郡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隐藏在背后的黑手还真会选择时机啊。卡曼人?西斯罗人?还是孙元亮?亦或是这三者中的其中两个甚至三者共同勾结起来支持叛军?如果情况真是这样,形势就大大的不妙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崔文秀虽然十分困惑,但却毫不迟疑,当夜,他和卡马波夫商量作出了决定,改变原来合歼乱军的计划,先行进入归德府城,然后再以府城为据点,兵分两路,采取步步为营的方针,集中优势兵力,逐步对归德的东部,北部和南部进行清剿,并立即将情况的变化报告庆阳。
  相比而言,南边的博南府的平叛行动进行得顺利得多。乱军虽然也有收缩防守的迹象,但行动迟缓得多,而且看起来几方势力也远不及归德乱军齐心,几方虽然已经后退,但并未集中,而且在我放派到其内部的内应依然与我军保持着联系,是我军牢牢的掌握着敌军的动态。
  11月5日,梁崇信和木力格率五万大军急进,到达博南府西南部重镇香山集,在这里咬住了西部乱军的一部,与聚集在这附近的乱军约三万人形成对峙局面,而另外一部乱军则星夜向这里赶来,意图增援这里的乱军。
  “老木,谈谈你的想法。”大帐里的牛油蜡烛上跳动的火焰被不时从帐篷缝隙里钻进来的寒风吹得有些飘摇,映照着帐篷里两个矫健的身影也有些模糊不定。


第三十四节 迷离
  “形势有些不对啊,原来相互之间并无联系的乱军怎么会突然相互支援起来?而且根据情报显示,增援来的图博克率领的乱军与现在和我们对峙的申屠化的乱军关系并不融洽,双方原来还曾发生过一些小冲突,可现在图博克的军队不顾疲劳,星夜急行军,按照现在的速度,最迟明天就可以赶到。这个图博克怎么又突然变得如此‘深明大义’,居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木力格站在案上的地图前一边仔细察看地图,一边也感到十分困惑,下意识的搔了搔自己头发不多的头顶。
  微微点了点头,梁崇信对木力格的怀疑也表示赞同,二人是长期的老搭档,自从李无锋就任帝国城卫军团第三师团第四联队联队长后,二人就一直是搭档,一直到李无锋兼任金州府城守后,由于需要将军队大幅度扩编,二人这才分开,各自成为率领一个师团军队的军队主官,但二人关系一直相当融洽,在对工作的许多看法上也有着相同的见解。
  仰起头,望着宽大的帐篷顶部,梁崇信坚毅的脸上比以前更多了些成熟的影子,“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蹊跷,原来我们掌握的情报根本没有提到过图博克和申屠化之间有什么关联,在短短的十多天里居然起了如此大的变化,而且我们的内线也没有反映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梁崇信浓黑的眉锋也皱到了一起,既象是问木力格,又象是问自己。
  “我们的内线,包括雪山派的内应在乱军中所处的位置不算很重要,我担心是恐怕有了变化,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知晓啊。”木力格也十分谨慎。
  “老木,你说敌人这个变化,其中究竟有什么奥秘?”梁崇信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峻了。
  “怎么,你是怀疑有外来势力插手?”木力格的心中也早有怀疑,听梁崇信的语七,明显与自己看法相同。
  “嗯,我敢肯定有人在乱军中间穿针引线,而且这个人代表的势力还来头不小,否则乱军不可能如此高效率的抛弃前嫌纠合在一起。”梁崇信神态笃定。
  “看来李大人树敌不少哇,咱们这西北边荒之地都这么惹人注意,谁都想来趟一趟浑水,看有什么油水可捞。”木力格忍不住打趣了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
  “哼,不被人妒是庸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过那也要看那木是什么木,风是什么风。要想来混水摸鱼,也要看看自己的分量究竟够不够,别偷鸡不成倒蚀把米。”梁崇信牙缝中迸出几句话。
  “老梁,先别管到底是谁在那儿作怪,水清石自现,只要咱们把乱军彻底解决,这幕后之人自然跑不掉,我看咱们还是先商量商量这一仗怎么打吧。”木力格也不想再把心思放在战争以外的事情上,作为军人他的首要目标就是完成既定任务,歼灭面前的敌人,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梁崇信颌了颌首,也把心思收了回来,“嗯,咱们可以先把情报报告回去,让大人他们研究,我们还是先对付了面前这伙乱军再说。”
  阵阵兵刃的撞击声伴随着不时传来的娇喝声打乱了我的思绪,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在房间了转了两圈,身子才算活泛了些。
  昨晚连续收到前方送来的情报,让我一夜未眠。归德府的乱军平空消失,博南府的乱军抱成一团,虽然先前已有一些情报隐隐约约的反映出归德博南两府的乱军有所变化,但变化如此之大依然让我吃惊不小。
  我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怔怔的出神,看来不愿我轻松坐上西北军政节度使这个位置的人还真不少哇,除了帝国中央明确反对的,这会儿暗中反对的也终于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不同反响呢。
  不过我依然对自己的部下们充满了信心,他们都是饱经战阵的英才,不会拘泥于制定好的计划,从送来的情报就可以看得出他们根本没有按照计划行事,这使我很满意。战场指挥官本来就应该具备这样的能力,能够根据形势的变化而作出跟有利于己方的决策,不具备这一点,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
  莹莹与纤纤一起去了金州,听说金州的高岳族采药人从深山里挖出了世上难得一见的参果。参果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药材,虽然贵重,但只要肯花精力,在大山里也能找到。但这次山民们挖到的可不是普通的参果,而是一株已经长成人形的雌雄同株的参果。参果因为雌雄双体禀性各异,向来雌雄异体,雌株一般长在背阳的阴寒之地,而雄株则长在气候炎热的向阳之地,两者药性也大不相同,雌株滋阴补髓,乃是药材中的珍品,而雄株性淫,壮阳健体,虽也是药材,但需与阴性药物同用,而且数量也比雌株少得多,两者从不生在一处,更不用说同株了,而长成人形的更是闻所未闻。
  挖到这株奇异参果的是一名普通的高岳族采药人,他是在大横断山脉深处的一处向阳之地发现的,旁边有一眼极为少见的寒泉,这种极为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雌雄两种参果均能生长,又加之处于大山深处,人迹罕至,也才使得其长成人形。
  这名采药人也是一个识货之人,发现这株异宝后,将之挖出,装如温玉匣中,温玉性和,用之装药久而不变。回到金州后,立即引起轰动,后经金州府文教卫生署署长华仲景仔细考查,确属真品。此药阴阳相融,不但能强筋健骨,固元补髓,而且难得的是雌雄药性相辅相成,并不相克,乃是调节人体阴阳二气的圣品,价值连城。人若服之,不但能延年益寿,而且能青春常驻。
  当时便有药商竞相出价要购买此物,鹿云山也参与了竞争,最高价出到500000帝国金币,但都被采药人拒绝。最后众药商问他到底要价多少,他称要以此参果作为礼物,献给我以感谢我为金州府所有的高岳族人带来的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众药商这才不得不放弃收购。这件事轰动了整个金州府,我的声望也再攀新高。
  凌天放也借此机会大力宣扬我的丰功伟绩,号召全府各族人民向他学习,努力工作,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报李大人。
  我本对这些什么天才地宝不感兴趣,但凌天放来信称这体现了高岳族人对我的一片心意,假如拒绝,也会冷了高岳族人的赤诚之心,我也只得勉为其难的同意收下。谁之管莹莹和鹿纤纤再的知这一消息后,特别是听说吃了此物后能青春常驻,女人总是最在乎自己的青春容颜,迫不及待的就要去金州“接收”礼物。我想她二人也可以代表我去接受这份厚礼,原本狄蕾娜也想去见识一下,但考虑到我一个人在庆阳无人照顾,懂事的她就自愿留了下来。
  火盆中的木材发出清脆的燃烧声,十一月的西北已经寒冷起来,我转过身搂住娇媚丰腴的身体,狄蕾娜穿的很少,一件纯黑色的连身真丝睡衣让浮凸的魔鬼身材隐约可见,尤其是胸前隆起的双峰,乳沟半露,甚至连凸起的两点也看得清清楚楚。
  被火盆里的火烤得温暖起来的双手很快在那狄蕾娜的胸前找到了家,一边肆意的搓揉着,原本有些发僵的身体迅速火热起来。狄蕾娜的身材在几女中只有管莹莹和安琪儿能与之媲美,饱满的乳房,苗条的腰肢,坚实的圆臀,这一切协调的组合起来,就构成一个迷人的躯体。而且狄蕾娜的性格也最温顺,有善于体贴人的心意,想不让人宠她都难。
  窗外又传来一阵兵刃的撞击声,惊醒了正陶醉在温情中的我,我恋恋不舍的将手从狄蕾娜的睡衣中抽出,皱了皱眉。
  似是察觉到我的不满,狄蕾娜的玉靥上流露出玩皮的笑意,“爷,您是不是也喜欢云、秦二位姐姐?”
  我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天下漂亮女人我都喜欢,只不过精力有限啊。”我敷衍的回答道,想避开这个话题。
  “爷的心思怎么能瞒的过我呢?不过二位姐姐也对爷相当佩服,只要爷在花些工夫,一定能够夺得美人心。”狄蕾娜的嘴角边露出弧形的笑容。
  “哦?我看她们俩怎么随时随地对我都是横眉冷对啊。”我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女儿心,海底针,表面上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爷只要多花些心思,就可以了解了。”
  “唉,大战在即,哪里还有心思去玩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还是等打完这一仗再说吧。”我有些意兴阑珊。
  “爷,您好象心情不太好?”乖觉的狄蕾娜立即就察觉到我与平时有些不同。
  “没什么,你都快成了你爷肚里的蛔虫了,爷啥事都瞒不过你了。”我不想让工作上的事来扰乱这时的心境,“好啦,快去加厚点,小心别着凉了,爷也要出去活动活动了。”
  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笼罩在白色的寂静之中,卫兵仿佛如冰铸成,依然尽职尽责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我活动了一下拳脚,一直到身上开始出现暖意,才歇停下来,朝花园中传来阵阵娇斥声的地方走去。
  原本是一片宽阔的草坪,现在已经完全被大雪覆盖,两个灵巧的身影,一红一绿,正在雪地上你来我往,练得热火朝天。


第三十五节 定计
  一身紫红夹衣的是秦霜影,绿衣自然的是云依了。
  一长一短两把软剑幻成两个扇形的光环牢牢的圈住了秦霜影火红的身影,不过秦霜影的身形步伐依然灵活无比,腾挪起伏,手中的一把怪异武器在急速的抖动下形成一片屏障,将无孔不入的双剑拒之于外,同时空着的左手也圈成空握,仿佛持着什么东西,不时作弹射状,令步步紧逼的云依大为顾忌。
  “师妹,小心了。”身随音起,秦霜影火红的身形一刹那突然作奇异的旋转,变幻成三个模糊的红影,手中的兵刃也变成三道巨大的剑弧向云依卷去,云依很显然对自己师姐的绝技十分了解,原本腾在空中的身体也迅速做大幅度的翻滚,曼妙无匹的身材在雪花飞舞的空中被站在旁边的我一览无余。在翻滚的同时,云依娇斥一声,左手的短剑脱手而出,直奔秦霜影的三个身影最右边一个,在那一瞬间,那一个身影又突然鬼魅般的化成两个身影,短剑毫无阻碍的穿过其中一个幻影,在要落地的那一刻又重新跃起,飞回已经立定身形的云依手中。
  “好,师妹,你的长进很大啊,连师姐的‘幻影三叠’都能破解了。”二人已经停歇了下来,秦霜影夸赞着云依。
  云依搽拭了额边的汗珠,展颜笑道:“师姐过奖了,你的弹指飞针都还没有使出,而且你最后的‘分身化影’也瞒过了我啊。”
  秦霜影还未来得及回答,我便踏进练习场,大声赞扬道:“攻如水银泻地,守如铁壁铜墙,看得我都眼花缭乱了,二位姑娘真是好武艺啊。”
  要论武艺,二女的功夫的确相当不错,虽然与军队中盛行的大开大合勇往直前的功夫大不一样,但她们这种注重个人进攻防御,追求单人攻击防守能力的功夫在作为卫士则是最适合的,作为上阵拼搏的士兵则不适宜。军队中的功夫讲求气势,崇尚进攻,而且还注重整体配合,因为军队作战是一个整体,特别是面对面的正面对决,士兵一旦退缩,他旁边的同事不可避免的就会承担更大的压力,而且严重影响士气,甚至引发混乱。所以,在战场上,你可以阵亡倒下,但绝不能后退逃跑,除非上级命令。
  但在日常侦察、保卫工作中,这种单兵攻防能力极佳的功夫则相当有用,因为在这些工作中往往遇到的是突发性的事件,需要个人能力相当出众的人来担当。
  二女由于大运动量的原因,双颊都红如苹果,丰满的胸脯也随着呼吸急剧的起伏,让人心动神摇。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二女,两女都有些嗔怒,但碍于我的身份,又不好发着,只得轻轻的哼了一声。
  还是秦霜影首先反应过来,“大人起得早啊。”
  我也笑着回答:“二位起得更早啊。”
  “我们练武之人,每天都要保持最佳的状态,所以每天都要练习练习,大人好象昨晚一夜未睡,应该好生歇息一下才对啊。”声音平淡柔和,却又带着一丝关心。
  但我的兴致却又被她的好意所打消了,是啊,昨夜一晚未眠,可归德和博南的形势变化莫测,令人难以琢磨啊。
  看见我的心思好象又在想什么问题,二女也知道我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否则,依我的性格,肯定早就油腔滑调的逗二女调笑了。
  就在我望着东边若有所思的时候,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归德府境内已经掀起了滔天的战火。
  “老木,你看这一仗该怎么打?”梁崇信一边仔细的察看着归德府西部的军用地形明细图,一边问刚从前线了解情况回来的木力格,紧跟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师团的副师团长赫连勃和山柱。
  “看来这伙乱军看来还不是一点军事知识都不懂啊,还知道抢占有利地形固守待援,他们现在占据着这里的高地,居高临下,况且数量也不少,要想速战速决可能还真有点麻烦。”木力格指着地图上的一点,一边思索,一边慢慢的分析着,“可就算天气帮我们,图博克的援军最迟在后天就能到达,到时候两股乱军合为一处,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我们,到那时,要想歼灭他们将更加困难。”
  “是啊,图博克的乱军不但在数量上超过申屠化的乱军,而且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战斗力也远远强于申屠化的乱军,真让他们汇合了,再想歼灭他们难度可将大了。”梁崇信也赞成木力格的看法。
  “二位师团长,我对申屠化这个人倒有些了解,这个人做事谨慎,但没有多大魄力,胆子也比较小,而且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反映,他的军队并没有多少粮草。假如我们能将他围困在这里一段时间,再辅之以攻心手段,我想他这一股乱军不难解决。”赫连勃进帐后也思考了好一阵,才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由于我在军队中大力推行民主,鼓励各级军官和士兵发表自己的看法,所以在我的军队中各抒己见的风气十分浓厚。
  “哦?那你对图博克这股乱军怎样应付呢?”梁崇信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副手,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图博克这支乱军的力量要比申屠化的乱军强得多,要想轻而易举的把他拿下,恐怕不容易,我想如果我们能够趁目前天气恶劣的时机,派一部分军队昼夜急行军,抢在图博克乱军到来之前将他们牢牢的阻截在这里,喜峰口,”赫连勃指着地图上的一点,他对西北地区的地理情况十分熟悉,“拖上一段时间,我们就可先解决掉申屠化的问题,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来消灭图博克,到那时,我们的阻截部队可以死死的拖住他们,不让他们逃跑,剩下的部队采取包抄的方法,从两翼绕过这里,一举将他围歼在这里。”
  “可李大人临行前要求我们速战速决,按这个意图,恐怕半个月能解决这里的问题都算是相当顺利的了。”木力格对赫连勃的想法十分支持,但考虑到整个西北的战略意图,他也有些犹豫了。
  赫连勃也沉默了,涉及到整个西北战局的问题,他也不能多说什么,二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没有开腔的梁崇信。
  梁崇信半天没有说话,显然是在考虑赫连勃的建议。赫连勃的建议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的确是很切合实际的,但却与李大人的总体规划有所矛盾。梁崇信是知道自己上司的想法的,现在各地势力都在加紧发展壮大自己,时不我待,若不能尽早统一西北,很可能会为人所趁。但摆在面前的形势就是这样,即使按赫连勃的计划进行,中间都还有一些难处,首先就是要阻截图博克的增援乱军,前去堵截的部队数量肯定不会太多,与图博克近四万人的乱军相比就显得更加悬殊,要牢牢的将敌人沾在那儿,既不能让他绝望干脆后撤一跑了之,也不能让他突破战线形成夹击,这一点十分考验指挥官的指挥艺术;第二,围歼固守的敌人,主要看能否准确掌握敌人的突围方向,以自己一方现有的军队数量,再抽出一部去阻截敌人的援军,要想死死的困住乱军,就得看自己一方的内线能否充分发挥作用了。总之,时间拖得越长,解决申屠化的乱军难度就越小,当然阻截的军队压力也越大。
  松木火把燃烧发出的光芒将坐在帐内的几人的身影映得有些模糊,但几人的面部神态却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啊。
  但这是否会违背李大人的战略意图呢?可严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如果不这样,恐怕会事与愿违,离大人心中的愿望更远,大人也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真的有什么责任就让自己来承担吧。
  慢慢抬起头,梁崇信的连上已经露出了决断的神色,“我已经决定了,就按赫连勃的意见行动,兵贵神速,今天晚上就行动。老木,你和山柱将军率领第二师团的一个重步兵联队、一个轻步兵联队和一个投枪兵联队马上赶往喜峰口,一定要在明天中午之前赶到并布好防,要牢牢的把图博克的乱军卡在那里,这边,我和赫连将军力争在十天之内解决申屠化的乱军。”
  “你这里力量会不会太单薄了一些,申屠化的乱军战斗力虽然不是很强,可毕竟有三万人啊,要不把投枪兵联队留下?”木力格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倒是你们那边可要多加小心,此次图博克不顾一切前来增援,其中必有奥妙,我估计中间肯定有人在操纵,敌众我寡,你们可一定要谨慎从事啊。”梁崇信对自己这一边充满信心,反倒是对阻截部队有些担忧,但自己也不敢再抽各个多的人,毕竟这边才是主战场,如果这边未能竟全功,阻截的意义也就失去了,“还有,喜峰口离这儿还有两百多里地,天气情况也不好,一定要抓紧时间。”
  “梁大人放心,相信我们第二师团绝不会让敌人踏过喜峰口一步!”一直没有说话的山柱斩钉截铁的立下了军令状,他对由自己族人组成的队伍充满了自信。
  望着趁着夜幕迅速消失在眼帘中的三个联队,可以想象得到,他们面临的肯定将会是一场敌我力量悬殊的血战,唯一的优势就是能抢在敌人前面占领喜峰口的有利地形,利用地形来阻击敌人,梁崇信的心里犹如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第三十六节 进军
  兵分两路的军队迅速的投入了各自的任务当中,梁崇信的主力在木力格率领三个联队的步兵消失在也色中后也立即行动起来,借助夜色的掩护,分成几部,悄悄的向申屠化乱军驻扎的高地运动,并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相当大的包围圈。但这个包围圈也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因为从数量上来说,梁崇信的军队仅仅比申屠化的乱军多一万多人,要想形成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还远远不足。
  就在南边博南府的战局出现令人心悬的情况时,北边归德府的战局却显得格外“平静”。
  11月9日,在侦察部队搜寻了几乎整个归德西部依然未发现敌踪后,崔文秀和卡马波夫与他们的副手桑生、舍内经过研究,决定再次兵分两路,从南北两个方向进行扫荡,以清剿有可能遗留下来的小股乱军,并商定五日后在归德府城会合。
  11月10日,崔文秀率北线庆阳第二警备师团进驻归德府西北重镇马家集,遭遇小股乱军,一举将其歼灭,俘获263人。
  11月12日,卡马波夫率领南线庆阳第一警备师团收复归德南部重镇十里铺,受到了当地居民热烈欢迎。
  天气依然恶劣,这进入冬季的第一场雪已经时断时续的下了好几天了,但恶劣的天气并未阻挡当地人民对安定和平的幸福生活的渴望。
  行进在宽敞的大街上,军队的步伐却明显慢了许多,望着顶风冒雪簇拥在街头巷尾的人们,卡马波夫深有感触的对旁边自己的副手桑生说道:“看来对幸福生活的渴望足以让一切困难怯步啊,从这里的老百姓的欢迎程度就可以知晓乱军令人厌恶的程度,这也注定了这些乱军必遭失败的下场。”
  “大人您恐怕对乡下人的生活并不太清楚吧,真正的农民要真能有一口饭吃,又有谁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参加什么乱军,那都是逼得没有办法才走上这条路啊。卑职就是出身在农民家庭,我就很清楚这些情况。在我的老家燕云郡,几乎年年都有许多农户交不起赋税而家破人亡的,若遇天灾人祸,那不是坐以待毙,就是落草为寇,要不就是杀官造饭,活得一天算得一天。”顿了下,骑在马上的副师团长桑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若天下都象李大人治理下的庆阳金州一般,我想哪里还有什么造反的乱军啊。”
  说起这些造反起义的乱军,桑生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自己是深深了解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们的心境的,有谁愿意打家劫舍沦为贼匪呢,又有谁愿意甘冒千刀万剐的酷刑危险去与政府为敌呢?那不过是无奈的选择罢了。
  卡马波夫虽然与自己这个副手相当熟悉了,但却并不知道桑生的家庭出身情况,连忙问道:“那你是怎么参加军队的呢?”
  “我家家境还算是好的,但家中人口多,后来也越来越难以维持,还好我跟着邻居的私塾先生读了几年书,这才投军入伍,混口饭吃。”桑生仍然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语音也低沉了许多。
  卡马波夫也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现在帝国各级官府日益腐败无能,官吏们也趁机巧取豪夺,老百姓更是无法生存,所谓苛政猛于虎,官逼民反,一点也不假。”
  又向四周仔细环顾了一下,卡马波夫有些惊讶,四周的房屋建筑依然比较完整,没有想象中的断壁残垣,欢迎的百姓气色也还算过得去,看来情报组织反映的情况还真是准确的,说有一支义兵队伍活跃在归德的南部,几次打败了乱军,使得乱军始终无法完全控制归德府南部。自己的军队既然已经进驻了十里铺,到时候倒要去见识见识这支队伍的真正模样。
  心里正这样想着,突然听见桑生惊讶的声音:“师团长,您看,那是谁的部队?”
  抬起头来,顺着桑生的眼光望过去,已经到了十里铺的镇中心了,这里有一个还算象样的广场,在集镇一级有这样规模的广场已经算相当不错的了,广场上除了一些官员士绅模样的人还整齐的排列着几列士兵,只不过服装有些零乱,但气势却很盛,莫非这群人就是那些义兵?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前来迎接的一群人的面貌形象也逐渐清晰起来。当先一人是一个士绅模样的胖子,左边则是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右边的两人的形象立即吸引了卡马波夫和桑生的注意力。靠左一人约三十来岁,个子中等,面目清瘦,皮肤焦黄,一双眼睛却十分灵动,颌下短须,背负双手,神态自若;靠右一人不过二十来岁,个头高大,眉宇间一股傲人的气势,金黄色的头发梳一个马尾巴,随意甩在背后,看起来很是新潮,双手却将一把连鞘巨剑杵在面前的泥土中,冷冷的望着面向而来的卡马波夫一行。
  “二位大人,下官乃十里铺镇首季高明,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当卡马波夫和桑生错鞍下马,走上前时,当先那个士绅模样的胖子热情的迎上前来,并作了自我介绍。
  “这位是咱们十里铺商会的会长,也是咱们归德府南边最大的葡萄酒商人褚觉之先生。”在介绍了左边商人模样的人后,这个季高明又介绍了他右边的两人,“这位是咱们十里铺的义兵首领龙自行先生,这位是他的副手希尔曼。”
  紧接着季高明便感激涕零的作了一番对政府军队前来救民于水火之中的行动的感谢讲话,一番寒喧后,桑生离开前去安排部队的宿营,卡马波夫则与几人共同走进了镇公署。
  早在临行前,李无锋就专门就与当地政府机关官员搞好关系,以最大限度的减少阻力,赢得他们的支持作过个别谈话,卡马波夫也不例外。
  一边热情的与几位官员们交谈,一边也了解到十里铺的基本情况。十里铺是归德南部最重要也是最大的集镇,这里地处交通要道,土地肥沃,气候十分适宜种植葡萄,到处都是成片的葡萄种植园,周围几个集镇也是重要的葡萄产地,十里铺还集中了唐河帝国几家著名的葡萄酒大作坊,所出产的“美人泪”、“英雄血”、“玫瑰天使”、“春梦了无痕”、“忘情水”等多个牌子各种系列的红葡萄酒,享誉整个大陆。每到葡萄收获的季节,周围各地的葡萄庄园都要将最好的葡萄送到十里铺,拉葡萄的大马车据说最长的时候排到了十里开外,十里铺也因此得名。
  但这已经是几十年的旧事了,自从东腾格里大草原上罗卑人势力强盛起来后,很快就控制了横贯东、中、西大陆的北方大通道,他们不但对过往商队征收重税,而且还随意扣押货物,甚至不少军队人员还装扮成盗匪抢掠过往商队,当地的社会治安也迅速恶化,许多真正的盗匪也选择这条重要的北部通道作为觅食的好去处,以至于无人敢再走这条曾经辉煌一时的贸易要道。
  而绕道走南边的通道,不但路途遥远了许多,中间所经关卡也多如牛毛,运至中大陆,价格已经上涨了几倍,而运至西大陆,价格甚至可以涨至出厂价的十倍。在帝国内部除了上流社会,普通老百姓对葡萄酒倒并不是很喜好。由于上述各种原因,归德府南部的葡萄酒产业迅速衰落下来,一直萎靡不振,直到这一两年李无锋连续击败罗卑人后,归德府的葡萄庄园主们和酒商们这才在黑夜中看到一丝黎明的曙光。
  谈笑风生间,卡马波夫也了解了关于义兵的一些情况。义兵的成员大部分来自归德南部的葡萄庄园中的农民子弟,另外也有部分是由镇上的商会出资从外地招募了一些人手,总共约有两千来人。他们的首领龙自行本原归德府警备师团的一名军官,两年前因与当时的警备师团的上级不和,而被上级公报私仇,借故解除了军籍,将他辞退,他也就回到老家十里铺务农为生,直到今年归德府全境爆发了骚乱,进而发展成全面叛乱,乱军四处洗劫,引起了十里铺商人们的惊恐,于是他们与镇公署共同出资,以镇公署的名义招募义兵,进行训练,保卫自己的家园,龙自行也被聘为总领,负责领导这一批义兵。
  他在接手义兵的领导权力后,一方面加紧训练义兵,一方面又去招募了一些原来自己曾经训练过的归德府预备役人员前来,迅速形成了一定的战斗力。而那个叫希尔曼的年轻人则是他原来在与太玄府接界的地带执行任务时结识的一个猎户,他也借此机会将他招募来协助自己。
  在几次乱军前来袭击的战斗中,他率领义兵利用熟悉当地地形,采取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游击战术,同时不断骚扰乱军的补给线,使得乱军始终未能成功的与义兵一战,直到前一段时间乱军消失。
  卡马波夫对龙自行采取的战术十分赞赏,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但能完整的保存自己,而且还有力的打击了敌人,这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龙自行看卡马波夫对自己运用的战术和取得的战绩十分赞赏,心里也感觉到十分骄傲,不过他也知道是因为没有碰到强大的对手的缘故,真正大规模的乱军来犯,他这种战术也就不一定适用了。
  原本态度一直冷冰冰的希尔曼在看见卡马波夫态度平易近人,并未因为自己是正规军队而看不起义兵,反倒是对自己一方取得的战绩交口称赞,态度也大为转变,也主动的与卡马波夫交谈起来。


第三十七节 相惜
  在关系已经比较融洽后,卡马波夫还是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龙先生率领义兵在此地抵御乱军骚扰已经有一定时间了,近一段时间可曾发现乱军活动有什么异常?”
  听卡马波夫这样一问,龙自行和希尔曼都怔了一下,然后面上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沉吟了一下,龙自行和希尔曼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谨慎的回答:“近十多天来乱军好象突然放弃了军事行动,我们的探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了,原来我和希尔曼都以为是迫于政府军队的进军归德的压力而使乱军不敢冒然行动了,但今天看将军的队伍好象没有经过什么战斗,我才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归德西部的乱军也消失了?这会儿听将军这样一问,我想可能进入归德后将军都还没有发现敌踪吧?”
  卡马波夫并不想掩饰,点了点头,“不错,我和崔文秀师团长搜寻了整个归德西部,发现这些乱军都在十天前就撤退了。所以我想知道在你们这一带是否也出现了这种现象?”
  龙自行苦笑了一下,“应该是吧,约在十多天前乱军的活动已经大大减少,不过当时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后来我们的探马发现乱军在作军事转移,好象是向北边移动了,我们的力量太过薄弱,自保都相当困难,不足以缠住敌人,再加之也没有引起重视……”
  卡马波夫摇了摇手,“龙先生不必多心,我丝毫没有责怪龙先生和义兵的意思,平叛剿匪本来就是政府军队的责任。我们虽是庆阳府的警备部队,但现任庆阳府的城守李无锋大人已经被帝国中央任命为帝国西北郡军政节度使,统领全郡六府一切军政事务,并受皇命平定西北叛乱。我们都是李大人一手栽培起来的,也就相当于是李大人的直属部队,归德府也是李大人的领地,平定叛乱,恢复本地正常生产生活秩序,保障本地区老百姓生命财产安全,我们责无旁贷。李大人对归德和博南两府的乱情关注已久,对两府的百姓所遭受的苦难深表同情,但由于名不正,言不顺,一直不便介入,直到帝国下达平叛命令。至于龙先生和希尔曼先生能够率领义军为保卫地方平安,流血流汗,本人只有敬重钦佩之心,而无其他任何想法。”
  卡马波夫的声情并茂的一番话不但是龙自行和希尔曼两人,就连坐在一旁的十里铺镇守季高明和商会会长褚觉之也深为感动。
  当他们听到李无锋已经被帝国任命为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后,更是又惊又喜。
  李无锋在西北地区百姓中的名声甚至已经盖过了帝国皇帝,他不但军功卓著,两次大败横行西北的罗卑人,俘虏大批罗卑士兵,迫使不可一世的罗卑人签定了城下之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盘踞西北已久的盗匪势力,彻底清除了为害一方的匪患。他还轻徭薄赋,减免税费,兴修水利,重视基础设施建设,化解民族矛盾,大力发展地方经济,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使得他辖下的庆阳府经济和人口呈现爆炸式的快速增长,金州府的经济也恢复了勃勃生机,两府百姓安居乐业,来当地经商的商人们都感觉比起前几年的情形来,简直犹如天壤之别。甚至有部分老年人还自发要求为他建生祠,贡香火,当然这都被李无锋坚决制止了。
  这些情况都被周围府郡的下层百姓和商人们了如指掌,他们在羡慕不已的同时,也渴望自己能摊上这样一位父母官就好了。现在得知李无锋已经正式出任西北郡军政节度使一职,怎么能不让他们欣喜若狂呢。
  几人都连忙询问李无锋就任西北郡军政节度使一职的详细情况,卡马波夫看几人对此事都如此感兴趣,也就将此事详情一一解说。
  良久,关于李无锋任职一事的讨论才算告以段落,卡马波夫这才又问起有关乱军的情况,“依你之见,龙先生,原来活动在归德南部的乱军既然向北转移,而且是在我们政府军队尚未出发就开始转移,究竟是什么缘故,又会转移到哪里去呢?”
  看见卡马波夫对自己的看法十分重视,龙自行也十分欣慰,他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根据大人说的情况,我怀疑乱军必然是预先得到了政府军队将大举进军的消息,这才转移,而且这中间肯定还有人在穿针引线,否则原本并不团结的乱军怎么都会一下行动如此一致都转移了呢?至于他们都向北方转移,特别是向东北转移,这其中肯定有缘故,究竟是什么原因,在没有证据证实之前,我也不敢妄下断言。”
  龙自行的推断与最初崔文秀和卡马波夫的看法相差不大,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几乎所有的乱军都向东北方向移动,可东北面是西北郡太玄府,那里驻扎有三个师团的精锐警备师团,乱军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这就让人有些担心了,事关重大,龙自行心中虽有怀疑,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随意讲出来。
  卡马波夫也会意的点了点头,他能理解龙自行的想法,毕竟涉及人地位大不一般,而龙自行本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还未被政府承认的义兵首领,说穿了也就是一介平民,当然不可能信口下结论。不过他的言外之意,卡马波夫已经理解到了,与他自己的想法也相符。
  很快,话题就转移到其他问题上去了,不久,桑生也已经将部队宿营和警戒工作安排妥当,来到了镇公署,与在座的一起共进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晚餐。
  在席间,卡马波夫也问及义兵今后的去处,毕竟现在十里扑已经在政府军队控制之下,所有安全任务已经由政府军队来接管,义兵组织本来就是一个临时性的东西,现在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也就该寿终正寝了,但这些人员的去留却是一个问题。谈到这个问题,龙自行脸上流露出难以割舍的神情。这些人员都是他一手招募而来,并且花了大量心血组织训练,虽然还不能与正规军队相比,但也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但帝国法律明文规定,府以下镇不设常规军队,只设警察署,作为维持地方治安的常规力量。就这样将义兵解散,不要说龙自行和希尔曼舍不得,就是卡马波夫和桑生也深感惋惜。
  望着龙自行和希尔曼满怀希望的目光,桑生也有些感动,“师团长,您看我们能不能……?”
  卡马波夫也叹了一口气,龙自行和希尔曼心中的想法他何尝不清楚,在饭前,季高明和褚觉之也向他提起过能不能将这支队伍收编,平心而论,通过谈话了解,龙自行和希尔曼的确算得上难得的人才,加以时日,相信义兵队伍的战斗力也能够达到不逊于正规军队的实力,就这样烟消云散,的确让人叹息不已。
  这时桑生又提及这个话题,望着在座所有人热切的眼神,卡马波夫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了,“各位心中的想法,本人都了解,说实话,我也很想让义兵能加入我们的行列,可是,擅自扩编和征召士兵乃军队从上至下严厉禁止之规定,本人不过是一个师团长,根本没有这个权力,实在是爱莫能助啊。”说完,他也叹息不止。
  “师团长,就不能从权变通一下?”桑生仍然不死心。
  “桑生,你也知道,咱们队伍自组建以来,只有李大人有权决定军队是否扩编和征兵,其他人包括梁将军和崔将军,甚至凌天放凌大人都无权过问啊。”卡马波夫也有不好言明的苦衷,历来上者最忌讳下级未经批准擅自扩充力量,弄不好就说你培植私人势力,落得个难看的下场,古往今来,历史上这种例子比比皆是。虽然自己对李大人忠心耿耿,李大人对自己也信任有加,他的胸襟也非同常人,但自己主要担心被别人猜疑。
  “可义兵都来自归德本地,对这里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如果加入我们,能使我们如虎添翼,对以后的战斗大有益处啊。我想就是李大人在这里也会支持我们的做法的。”桑生振振有词。
  卡马波夫其实也一直在想什么理由能让这些义兵加入而回去也能对上面有个交代,听到桑生这样一说,眼睛一亮,对,就以为了能更顺利的寻找到乱军的行踪,临时来不及报告为由,“嗯,让我考虑考虑,”踌躇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就越权一次吧,相信李大人也能够理解。这样吧,就让义兵先加入我们,暂时改编成两个大队吧,作为我们师团的直属大队吧,待回去禀报后,再由李大人决定。”
  听到卡马波夫嘴里说出这几句话,在座所有人都大喜过望,季高明首先端起了酒杯,“来来来,让我们为咱们军队又增添了新鲜血液干一杯!”
  三十年窖藏的“英雄血”被大家一饮而尽,卡马波夫暂时抛开了其他顾虑,“说真的,我也很希望象龙先生和希尔曼这样的人加入我们的军队,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李大人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他最看重的就是人才,我相信龙先生和希尔曼先生在李大人麾下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师团长过讲了,人贵有自知之明,还要请师团长多多指点才行啊。”龙自行和希尔曼在兴奋之余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令卡马波夫和桑生都暗自满意没有看错人。


第三十八节 风云
  就在卡马波夫和桑生为招纳了一股颇具实力的臂助而安慰不已的时候,在归德北部的崔文秀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师团长,我们已经审讯了所有俘虏,他们几乎都是些小角色,根本不知道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不过其中有一个小头目倒反映了一些稍许有些价值的情况。”舍内看见自己的师团长坐在案前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地图,一直没有抬起头来,仿佛一座雕像放在那里。
  缓缓的抬起双眼,崔文秀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什么情况?”
  “他反映在半个多月前他率领手下的弟兄执行警戒任务时,看见有不少陌生人频繁出入,与他们乱军的首领接触,但他地位太低,不知道接触谈的内容,也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是些什么人。不过他反映好象看这些人气势都象是帝国官府中人。”
  默默的点了点头,崔文秀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这才说道:“这并不出我的意外,乱军纷纷向东北转移,肯定有一定目的,归德东北只与太玄府接壤,那里一马平川,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太玄府,可太玄府拥有三个精锐的警备师团,这一切联系起来,让人不敢置信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原来以为乱军有可能是与银川府的孙元亮或者卡曼人和西斯罗人这些外敌有勾结,但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显示,情况要比早先预料的复杂得多啊。”
  舍内听了师团长的分析,心中也十分震惊,幕后的黑手呼之欲出,可黑手的背后呢?舍内只觉得自己背上冷汗慢慢渗透了内衣,让他不敢再深想下去。作为一名军人,他只想带领队伍冲锋陷阵,杀敌报国,这一旦牵涉政治斗争,往往就没有那么简单,说不清什么时候背后被人插一刀,死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南边有没有消息传来?”崔文秀不想让黑暗的政治斗争扰乱部下的心绪,错开了话题。
  “还没有,庆阳李大人也还没有消息传来,按理应该来了。师团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一带已经没有什么乱匪了,我判断乱军现在都集中在与太玄府交界处,我们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先南下到府城与第一师团会师,等控制了府城,再相机北进。命令侦察部队加紧向东北搜寻,另外继续与乱军中我们的内线联系,一直到联系上为止。”崔文秀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看见我只在一篇纸上用毛笔写了短短的两个字“自断”,刚走进来的萧唐和莫伦大吃一惊,“自断?你要谁自断?”
  我看他们惊诧莫名的样子,也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我给梁崇信和崔文秀的回信,怎么了?”
  “自断自断,我还以为是谁犯了错误你让他自行了断的意思呢。”莫伦这才理解二字的意思,“怎么,前面出了什么意外吗?”
  “嗯,有一些问题,与原来估计的有些出入,我让他们自己拿主意,不要事事汇报,以免耽误战机。怎么,莫伦你又今天又有什么好事,看你面带喜色,有艳遇吧?”
  摇了摇头,莫伦少见的以十分沉稳的语气回答:“你就任帝国西北郡军政节度使一职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国,帝国周围的各方势力也已经知晓了这一任命,现在许多人都在密谋对付你,也有部分人希望得到你的支持,我们已经收到一些情报。”
  我一边将信封上,吩咐人迅速送往前线,一边示意二人坐下慢慢说,下人也送上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你想先听好的消息还是不利的情报?”莫伦贪婪的呷了一大口咖啡,这才坐下问我。
  “嗯,还是先听听好消息吧。”我也端起案上的茶壶,这看上去黑糊糊不起眼的茶壶乃是正宗墨沙壶,产自江南,质地感觉绝佳,工艺精妙绝伦,而且为名家所出,实属茶具中不可多得的珍品,我也是费尽心机才从帝都一收藏家手中重金购到。
  “西北腾格里大草原上的莫特人和求尔人已经派来了特使,希望就进一步加强双方的合作进行磋商,根据我们的情报反映,这他们内部要求与我们进一步密切关系,甚至结成联盟以压制罗卑人势力的意见现在占了上风,所以这对我们也相当有利。还有西域五国也都派来了使节,对你担任帝国西北军政节度使表示祝贺,另外也希望我们能进一步向罗卑人施加压力,他们一致提出现在可以讨论我们原来提出的结成联盟的建议。银川府孙元亮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并表示将服从你的命令,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的部队已经全部撤离了与我们和归德府交界的地带,部分返回了府城,部分已经开赴北边与西斯罗帝国交界的地带。”莫伦一边翻阅手中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资料,以便有条不紊的汇报,但这些消息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多鼓舞人心的好事情。
  “另外,根据帝都传回来的情报,大殿下的手下这一段时间活动相当频繁,怀疑六殿下一行来西北被狙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而且据不确定情报反映,好象太玄府菲尔丁将军府上也发现了大殿下的人出入。”
  “哦?”我的身体忍不住直了起来,“这条消息来源怎样?究竟可不可靠?”
  摇了摇头,莫伦惋惜的说道:“对不起,这条情报无法核实,因为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人在当天晚上就离奇的失踪了,他是太玄府城守府的一名文案人员,也是我们花了大量心血才发展成功的。太玄府的防范措施作得相当严密,我们的人在那里一直没有取得满意的效果。”
  “马上派人不惜一切代价核实,一定要弄清楚这条消息的准确性。”在看了崔文修和梁崇信送回的情报后,我的心里边已经有了某种预感,但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确定,如今莫伦反映的这条消息不管可信度有多高,都足以引起高度重视,否则将会犯下弥天大错。
  “好。另外,马其汗人和三江林家的人派驻在我们领地的人急剧增加,活动也日趋活跃,看来我们的发展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关注了。卡曼人和西斯罗人也没有落后,我已经命令安全部门严加监视了。”
  “这不奇怪,要是他们不关注,那才奇怪,好在我们现在与他们还没有什么直接冲突,他们也与大人的领地并不接壤,就是有矛盾也还一时半刻激化不了,我们正该利用这一段缓冲时期加速壮大我们的综合实力。我们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要是能缓上两年就好过得多。”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唐念念不忘发展经济。
  “我何尝不想这样?树欲静而风不止,归德和博南两府的叛乱必须要尽快平定,早一日平定,我们就能早一日开始重建,也就能早些加强我们自己的力量,可不愿我们顺顺利利平顶叛乱的人还不少哇,国内国外,为数不少啊。就是收复了两府,问题依然很多,要想将两府恢复到正常状况,恐怕也要花很大力气,帝国中央也不会再为我们提供多大的帮助了,所以,一现在一方面要加快对归德和博南的平叛战争,另一方面庆阳和金州的建设发展只能抓紧不能放松,要积蓄足够的力量来迎接更大的挑战。”我的神态显得十分严肃,连萧唐和莫伦都感觉到我心情的沉重。
  就在帝国西北平叛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帝国的南边也是剑拔弩张,烽火欲起。
  11月2日,就在唐河帝国外交特使帝国副外交大臣井则中到达马其汗国并与马其汗国外交大臣诺丁汗、马其汗国国务大臣雷觉天进行了长时间的谈判,但一直未能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井则中要求立即觐见马其汗国汗王毕希利,但被告之大汗身体欠佳,无法接待外国使节,一直拖延不见。
  11月3日,唐河帝国和米兰、南洋联盟联合宣布对马其汗国进行贸易禁运,封闭所有与马其汗国接壤的通商关口,同时唐河帝国南部军区也迅速行动起来,力争尽快完成战争准备。
  在同时,马其汗国入侵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的占领军也已经完全控制了两地的局势,并完成了部队整编以及各种军事准备,除留下部分驻扎当地外,其余大部迅速开往与越京国接壤地带驻扎,大有一举拿下越京国的模样。
  越京国上至国王,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惊恐万分,国王黎德广一天连续三次派特使前往帝都向唐河帝国中央上书求援,许多富有人家纷纷逃离越京,通往邻国的道路上挤满了躲避战火的百姓,连军队也无法阻挡。
  “难道马其汗人真的要不顾一切将战争进行到底?他们真的想要挑起整个东大陆全面的战争?”何知秋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躺在逍遥椅上瞑目苦思,“不可能!毕希利和雷觉天都不是不识时务之人,他们应该知道再打下去,帝国一旦介入,将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只会白白便宜北边的那些坐山观虎斗的家伙啊,可为什么谈判这么久都没有效果呢?”何知秋依然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
  “难道毕希利和雷觉天已经控制不住他们自己的军队?也不可能啊,二人都是雄才大略,一代英才,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他们想在故意向帝国施压,以求得在谈判中获取更高的价码。对,只有这个想法最符合马其汗人的想法。”想通了这一点,何知秋却并未放下心,虽然应该是这样,但国际风云变幻,说不清就会出现意外,可帝国一方谈判的价码却又实在不多,真难啊。


第三十九节 深谋
  11月7日,马其汗国汗王毕希利“抱恙”接见了唐河帝国副外交大臣兼帝国外交特使井则中,井则中在会谈中详细阐述了帝国立场,毕希利表示充分理解帝国的看法和意见,认为两国关系向来良好,不应因此事而使两国关系受损乃至兵戎相见,特别是经济贸易方面更不应因此中断,并指示参加会见的马其汗国国务大臣雷觉天和外交大臣诺丁汉要马上与帝国方面展开会谈,积极进行协商,力争短期内达成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协议,同时他也请帝国方面理解自己一方的处境,希望能圆满解决问题。
  11月11日,帝国和马其汗国经过三天的艰苦谈判,最终达成妥协,签署了《唐河帝国——马其汗国谅解备忘录》。在这份备忘录中,内容十分简单,帝国同意在30日之内恢复与马其汗国经济贸易往来,解除贸易禁运;帝国军队不再向边境地带集结;马其汗国承诺不侵犯越京国领土主权,并将部署在边境的军队在10日内撤离;两国如有争端,应通过和平方式解决,不得以武力方式作为解决争议的唯一方式;关于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两地地位问题,两国将派有关人员成立一个磋商小组,以确定两地地位及归属。在谈判中,帝国方面提出关于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两地地位的磋商应有原两地王室人员和政府官员参加,但被马其汗方面坚决拒绝。
  井则中和诺丁汉分别代表两国政府签了字,事后双方共同参加了新闻发布会,并应邀答记者问。《帝国新闻》和《每日快报》均在当天的头版头条以长篇大论的形式报道了这一消息,极尽可能的吹嘘帝国为挽救东大陆的战乱局势所做的努力。而马其汗国则显得相当低调,只在本国最大新闻媒体《民族报》副刊上发表了一篇不足三百字的评论。
  当帝国和马其汗国签署和平协议的内容传到帝都时,手中握着报纸的何知秋内心充满了苦涩的味道。日薄西山吗?昔日的蛮荒外国如今也能够与帝国平起平坐,甚至利用手中掌握的有利局势迫使帝国签订和约。这一纸和约,帝国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是为帝国在东大陆摇摇欲坠的大国地位蒙上一面遮羞布罢了。马其汗人什么也没有让步,所谓承诺和平,那不过是欺骗愚人的把戏,谈判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地位问题,居然将两地原来的主人摈弃在外,这简直是外交史上史无前例的闹剧。
  可不达成这样的协议又能怎么样呢?帝国虽然表面做足了准备大战一仗的模样,但何知秋和帝国重臣都知道,帝国其实根本不敢打这一仗,也打不起这一仗,这些情况妈其汗人也同样清楚。北方三国虎视眈眈,两大藩镇居心叵测,而帝国军队的战斗力又令人担忧,这也真难为了谈判的外交人员了,这也不由得让何知秋想起了国际上一句老话:穷国无尊严,弱国无外交。
  马其汗国国都桑林城大汗宫。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欢声笑语,整个大汗宫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毕希利高居正中主位,满面春风,两侧则是重臣分列,皆盘腿而坐。
  “来来来,诸位,大事已定,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让我们先干了第一杯,为庆贺我国在此次战争中获得的胜利干杯!”毕希利喜形于色,首先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
  “干!”即使平时有什么心情也很难形诸于色的雷觉天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众人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汗,咱们此次完全可以一举连越京也拿下啊,唐河人根本就不敢和我们开战,米兰人没了唐河人的支持,根本无足挂齿,我们为什么还要与唐河人达成什么协议不侵犯越京国啊?”说话的是一个年龄近五十岁的瘦削将军,乃是御林军统帅奔松,他是一个典型的民族主义者,向来把马其汗族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对毕希利的忠心也是有目共睹,当初也是任军队要职的他全力支持毕希利登上大汗位置,才使得原本并不看好的毕希利一跃成为马其汗之主,毕希利登基后,便将御林军统帅这一要职交给他,对其看重程度可见一斑。连雷觉天到马其汗国主政后,他也依然丝毫不买帐,直到近几年来,马其汗国国力在雷觉天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军事实力也水涨船高,他才改变了态度。在马其汗国,也只有毕希利和雷觉天的话他才听得进。
  “哈哈,奔松将军不必着急,该我们的它迟早也跑不掉。本王和雷大人也就此事商量过,权衡利弊,觉得目前还不是吞下越京国的时候,具体理由,还是由雷大人来解释吧。”毕希利对奔松直截了当的质问不以为忤,他和在座的众人早就习惯了奔松直来直去的性格。
  在座的大多数人,特别是许多军方的将领都对自己一方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放弃到口的肥肉——越京国感到惋惜,但鉴于此决定是大汗和雷觉天两人经过仔细研究作出的,必然有其中道理,都将目光望向了坐在毕希利下手第一人的国务大臣雷觉天。
  “说实话,我内心还是很想借此次机会一劳永逸的解决越京国的问题,但经过反复考虑,我和大汗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我们之所以没有一气呵成拿下越京国,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原因。第一,虽然唐河帝国的军队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近期不足以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但从长远来看,一旦他们真正被激怒,而与米兰人结成联盟,将会对我们北方和动方防线造成很大的压力,我们军事力量以后的活动将会受到很大的牵制。第二,我们现在的综合国力还远不足以支持打一场大仗,特别是与唐河帝国这样的大国,仍需要一段和平时间来发展经济,尤其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吞并的安坤和杰美洛两地。一旦与唐河帝国扯破脸,长期的经济制裁对我国的发展十分不利。第三,越京国已经是瓮中之鳖,只等时机成熟,自然会瓜熟蒂落,不急在现在这一时。我们与唐河帝国达成了停战协议,也为我们占领安坤和杰美洛两地在道义上稍微挽回了一些,虽然现在世界上是实力决定一切,但赢得必要的道义也不可忽视。”
  雷觉天有条不紊的将各种利害关系分析出来,在座的众臣都非常人,立即体会出其中的轻重缓急。他的一番话,赢得了在座众臣的频频点头。
  “只要有在座诸位的共同努力,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越京国一定会成为我们马其汗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到时候,我请诸位一起夜游倚红湖。”毕希利信心百倍的向席中的众多臣子许下诺言。
  黑夜丝毫不能阻挡宛如一条快速移动的乌龙的行军部队,整个队伍就象一个上满发条的机器,在默无声息的紧张运行着,中间看不到任何脱节的现象。除了行军时发出的唰唰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一切都在黑暗中秘密的进行着。
  艰苦的训练在这时候可以看出成效,虽然已经在黑夜中急行军近八个小时了,但战士们依然精神抖擞,尤其是领先行进的轻步兵联队的战士们,更是看不出任何倦意。木力格站在路旁,满意的看着飞速前进的队伍,山柱则显得更加自豪,毕竟自己族人表现出的实力足以让任何人瞠目结舌,山岳族人与生俱来的奔跑能力的确让其他民族甘拜下风。
  “师团长,按这个行进速度,明天中午以前到达喜峰口,应该没有问题吧?”山柱望着一直查看队伍行进的木力格虽然脸上已经流露出宽慰的神色,但眉宇间仍然有一丝忧色,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我们不仅是在与时间赛跑,同时也是在与敌人赛跑,目标都是喜峰口。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的话,乱军肯定也察觉到申屠化部停滞在香山集附近的危险性,他们肯定也会不惜代价想要接应上申屠化部,行军速度也不会慢,更何况他们比我们先出发,时间上占有优势,敌人的力量远远强于我们,而这一带都是一马平川,只有喜峰口地形稍微复杂一些,可以作为阻截敌人的位置,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乱军之前占领喜峰口,并且还要尽可能的修筑一些简易防御工事,作好持久战的准备。”木力格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
  “那怎么办?不如让我率领轻步兵联队加快行军速度,不管后面的,先抢先占领喜峰口再说,师团长您率主力再跟上。”山柱略一思考,便主动请战。
  “也好,就这样,你先行一步,我随后跟来。记住,一旦占领喜峰口,马上组织人修筑工事,可以适当安排人轮流休息,千万注意警戒。”木力格拍了拍山柱的肩膀,严肃的叮嘱自己的副手。
  “师团长放心,我绝不会放一个敌人从阵地上通过,除非他从我的身上跨过。”山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
  “我需要你完整的给我活着。”木力格郑重的命令山柱。


第四十节 狭路
  原本就位于前列的轻步兵们逐渐加快了步伐,渐渐的与重装步兵们拉开了距离,望着慢慢消逝在眼帘中的士兵们,木力格心中感觉沉甸甸的。
  虽然前线逐渐吃紧,但我却不得不抛开不顺心的情绪,按照早已制定好的计划,对自己的领地内的商家作坊以及农业部门进行巡视。
  漫步庆阳街头,前几日的雨雪天气已经过去,太阳终于重新照耀在庆阳大地上,一扫前几天的阴霾,大小商家们都纷纷将最好的货物摆了出来,以吸引过往的人们;小商小贩们则四处游走吆喝,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被坏天气困在家中好几天的大姑娘小媳妇也相互邀约着,出门上街逛市场。整个庆阳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到处是一遍生机勃勃,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
  看见眼前这一切,几乎所有烦恼都从我的脑海里悄悄溜走了,彻夜未眠的疲倦也一扫而光,浮燥的心境也平静了下来,自己为之奋斗不息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看到面前的这一切吗?我的心海久久不能平息。
  看见我望着繁华的市景怔怔的出神,跟随在我后面的萧唐轻轻的咳了一声,才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中来。
  “大人,您的日程安排十分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萧唐见我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好吧,今天有些什么安排?”
  “上午,您将视察大成铁坊新建的冶铁炉和大成铁器坊,还要到庆阳商会发表演讲,中午将与商人代表共进午餐;下午的活动要多一些,您先要到城南的新建的河运码头工地视察工作,然后要到城东较场检阅预备役部队的训练汇报,之后还要到城西出席咱们庆阳最大的医院的落成典礼,最后您还要与前来庆阳拜会您的准备在金州投资兴建大型木材加工厂的五湖郡商人骆进平一行共进晚餐。整个日程安排就是这样。”萧唐简单扼要把一天的安排作了陈述。
  “哎,我说萧唐,你能不能少给我安排些这些无聊的视察接见呢?我看我是得找一名书记官了,否则,让你给我安排工作,存心想把我累死。象视察铁坊、铁器坊和码头工地,明明就是苏民舜的工作嘛,还有会见商人,都是他的工作,至于医院落成那是你的事,怎么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了,到底你们是我的上级还是我是你们的上级?”我满腹牢骚。
  “大人,那完全不一样。您是一城之主,现在又升任节度使高位,假如您能够出席这些活动,将会给各方面人士以巨大的鼓舞,这个影响是其他人不能替代的。还有大人不应该把这些事务视为区区小事,这恰恰是作为一地主官应当关注的。诚然,军队的南征北战开疆拓土相当重要,但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财政实力和充足的后勤保障,我想军队要想打胜仗无疑是痴人说梦。”在没有军队人员在场的情况下,萧唐的话显得放肆得多。
  件我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萧唐又略略的停顿了一下,没有开腔。我其实也并无轻视这些事务的意思,只不过想偷得一丝空闲时间供自己支配,没想到居然被萧唐借机教训一番。
  “当然有些活动,如果您有夫人,她们就可以代劳,但现在大人您红颜知己虽不少,但都没有正式婚嫁,所以就无法代替您,那就只得辛苦您了。”萧唐不动声色的将问题又扯了回来。
  自从我正式担任庆阳城守以来,萧唐以及其他一些下属已经或明或暗的向我进言应该作婚姻的准备了,毕竟作为一城之主,还从未听说过尚未婚配的,但都被我推辞了。我虽然对现在的几个女友都很喜欢,但我更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天下美女何其多,我还没有享受够,怎么能被婚姻这条枷锁困住呢?何况我的年龄也还不算很大,安琪儿和莹莹她们也都赞成我的想法。
  但作为我的下属,萧唐他们都希望我能够早日大婚,这样一来就可以给帝国朝廷一个稳重成熟的形象,至于我的其他想法,他们认为根本就不是问题,结婚以后,我照样可以寻花问柳娶妾纳婢,帝国上流社会哪一个有身份的人不是妻妾成群情人情妇成堆,女人越多证明你身份越高,事业更有成。
  但我还是不想这么早就结婚,这让我总有一种未老先衰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不足为外人道。
  “得了得了,萧唐,我们不要在争论这个问题了,你为刀板,我为鱼肉,只有任你宰割了,前头带路!”我不想再与萧唐他们为这个问题争执,虽然他们也是为我好,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受任何人影响,我一弯腰钻进了大轿,只留下啼笑皆非的萧唐和苏民舜一行,只听见苏民舜还在那里喃喃自语:“哼,世上还有这样的鱼肉吗?”
  又是忙碌的一天,其实我对这样的生活还是十分满意的,当我走在冶铁作坊中火红的练铁炉旁看这一批批生铁熟铁生产出来时,当我巡行在铁器作坊陈列满武器工具农具的仓库中时,当我漫步在日渐成形的河码头边想到不久的将来上下游的商船就可以沿河而下将各地的货物送进运出时,当我看到医院落成后饱受病痛折磨的百姓们可以接受专业的治疗时,我的心总会涌起一阵阵莫名的激动,这就是我的城市,这里生活的人们就是我的子民,我有权利也有义务让他们过上更加富裕更加幸福的生活,方不负这一方百姓对我的忠心和期望。
  “山柱大人,前方约五里处那个山坳就是喜峰口了,侦察人员已经传回来了消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听到报告人员的消息,山柱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经过连续不间断12小时的急行军,纵然是身体素质远超过一般士兵的山岳族人也开始感到疲倦了,更何况有可能马上就要面临一场激烈的战斗。
  “好,传令下去,马上占领喜峰口,立即作好战斗准备,德沙,占领喜峰口后,你安排一个大队进行警戒,一个大队马上开始修筑防御工事,其余三个大队就地抓紧时间休息。”德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是这个轻步兵联队的联队长。
  “好,我马上安排。”
  五里之遥在部队的大踏步前进下,很快就到了。
  站在营帐前,山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喜峰口,有没有搞错啊?”在得到旁边向导肯定的答复后,山柱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
  这喜峰口根本就不是什么地形险要的山口,准确的说,最多只能算是两个地势稍微高一些的小丘陵中间略微有一点缓坡,但两边的地势则高得多,而且相当险峻陡峭。一条大道刚好从那略凹的地方穿过,那里也就是山柱这支军队准备踞守的地方了。好在除了这个凹口处有几百米的空隙外,其他方圆几百里都是郁郁苍苍的原始森林,这也是梁崇信作出在这里阻截的唯一依靠,否则这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虽然大失所望,但山柱还是将命令发布下去,命令部队进行先期的工事准备,侦察部队也已经撒了出去,在一切安排下去后,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一个士兵连滚带爬的冲进了营帐,山柱还来不及发作,士兵的话已经让他放弃了发怒:“大人,前方两里地,我们发现了大批的敌军向我们方向快速运动!”
  在山柱的命令下,刚刚躺下准备休息的士兵们被迫有爬了起来,鱼贯进入战斗阵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战。
  望着前面不远的小山坡,骑在马上的杜布克一边喝了一口烈酒以解寒,一边向旁边的副将严同埋怨着:“也不知大哥吃了什么药,这天寒地冻的,让咱们千里迢迢的撵到这儿来就为了救申屠化那兔崽子的命,凭什么?他申屠化又不是什么天仙美女,又与大爷们无亲无故,还屡找咱们的麻烦,这会儿却要咱们来卖命。”
  旁边的严同却要沉稳得多,“大帅大概是听从了那个不知哪儿来的神秘人物的意见吧,唇亡齿寒,说得倒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我想不通大帅为什么要听他的?”
  “哼,听说那人背后代表着相当大的势力,大哥也相当顾忌,不过任凭我怎么问,大哥都不肯透露那人到底代表哪一方,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杜布克大大咧咧的回答,“管他娘的,大哥既然下了命令,咱们就按照命令执行就行了,前面不远就是喜峰口了,过了喜峰口,离申屠化的驻地也就不远了。命令部队快速通过喜峰口!”


第四十一节 短兵
  山柱冷冷的站在处于位置正中道路咽喉处,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注视着前方,可他自己知道这实在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自己唯一的有利条件就是抢先占领了峰口的有利位置,以及敌人尚未察觉到这里的敌情。
  所有的部队都已经部署到位,处于正中位置也是抵御敌人进攻的主力当然是第一、二、三轻步兵大队,这时都不动声色的埋伏在雪地里,原本他们深色的服装与大地一片雪色应该是反差很大,但好在这一带有许多露出一截的岩石,颜色与士兵们的服装颜色相近,所以不到近前,敌人是难以发现这个问题的。第四、第五轻步兵大队则部署在峰口两侧的灌木丛中,他们将用弓箭迎接即将到来的乱军。
  我自从在与罗卑人进行了两次战斗后,发觉罗卑人的轻骑兵和轻步兵都自带弓箭,远战时可以利用弓箭进行袭击,近战时则用常规武器格斗,而不象帝国军队设有专门的弓箭部队,这当然与游牧民族士兵素质有关,他们常年练习骑射,射箭以成为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样活动。
  我在参考了罗卑人的这一特点后,也对部队进行了改良,在轻步兵和轻骑兵中也增设了射箭训练,并高薪从莫特人和图布人中聘请了高水准的教官来训练自己的士兵。好在处于西北地区的老百姓,由于民族成分复杂,受邻近的游牧民族的影响也比较大,青壮年男子或多或少都会一些骑马射箭工夫,所以我在自己下属的部队中推行的这项改革并未遇到多大困难,也使得轻骑兵和轻步兵的战斗力得到了进一步提高。
  但在高岳人为主的轻步兵联队中这一点却遇到了麻烦,这些人天生力大,但对操作弓箭类的器械却缺乏灵性,任凭教官们如何卖力训练,始终成效不大,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一打算。
  不过我也受到启发,既然山岳族人对操作弓箭不适应,主要是弓箭需要长期的训练,而且对精度要求也较高,那么我只要给他们配置操作简易,不用费心的弩箭就可以了。但传统的弩箭,安装复杂,体积也较大,不适宜随身携带,我便要求经济发展署和战备署两家联合对现有的弩箭进行缩小和改良。
  经过长时间的反复试验和改良,终于由经济发展署的一伙年轻人拿出了初步的原型。我称之为便弩以便与原来的强弩相区别。便弩的体积比强弩缩小了一半,主要是利用弹簧钢片和拉簧两样的张力来作为驱动力,但由于受体积以及弹簧钢片质量的限制,射程距离也下降了许多,而且在准确度上也有了不少下降,有得必有失,至少他们成功的将弩箭的体积缩小到令人满意的程度,制作工艺也简化了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安装箭矢比原来方便了许多,大大缩短了安装间隔时间,这是一点了不起的突破。
  我大大了褒奖了这一群年轻人,并鼓励他们不要局限于现有的成绩,应该再接再厉,力争创造出更好的佳绩。我的鼓励极大的激起了这群年轻人的积极性,其中一名领头的表示,目前的便弩仍然有很大的改进余地,但需要一定的实验时间、资金,以及根据在实践中获得的经验来加以分析和改进,假以时日,肯定能够制造出更完善的产品。
  我当即表示应该大力支持这项工程,并现场决定要财政署拨给专项资金,由他们组成攻关小组来研究这个项目,经济发展署和战备署也要大力支持。因为我深知在战争中,战斗力相若的情况下,武器的好坏往往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鉴于时间原因,我也要求战备署立即安排生产一批便弩以迅速装备金州的高岳族人为主的警备师团,这一支轻步兵联队恰恰就是最先装备便弩的部队。
  在原本白茫茫一片的原野上,地平线的尽头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黑点,由于喜峰口的位置比周围特别是前方的平原的地理位置要略高一些,山柱可以清楚的看见乱军的动向。
  慢慢的,黑影由少变多,由模糊变得清楚,黑压压的向喜峰口方向迅速移动过来。
  “终于来了!”山柱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似乎又有些放松的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单独指挥一场战役,上一次虽然也十分激烈,但有师团长坐镇,自己的压力也要小得多,而这一次师团长率领主力还在后面,估计还得两个小时才能到达,自己必须的坚持住这两个小时。
  该来的始终要来,迟来不如早来,反正最终还是要面对这血腥的现实,山柱知道,真正的考验马上就要到来了。
  两里多地实在是太近了,一会儿工夫,结成松散队型的乱军便蜂拥而至。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早已得到命令的士兵们都已经各就各位,进入了埋伏区域,整个山口显得与平常并无任何不同,只听见乱军士兵们的嘈杂喧哗声。
  乱军就是乱军,山柱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既没有派出必要的侦察部队,而且行军队伍的阵形杂乱无章,毫无任何防范心理准备,正规军队即使是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行军也不可能如此荒唐,不过从数量上来看,倒是大大超过自己的部队,行进速度也还不慢。
  先头部队很快就进入了伏击圈,山柱心里有些遗憾,敌人的队伍拉得实在是太长了一些,自己的埋伏圈由于受兵力的限制,却只能做到这么大,否则完全可以将这一伙乱军一举击溃,根据目前的状况,只有先吃掉他的前锋了,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袭击造成敌人的混乱做点文章,山柱心中逐渐形成一个大胆的计划。
  随着令旗兵的旗帜从上扬变为迅速下挥,各个大队的指挥官从胸腔中爆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吼声:“放!”
  贴地埋伏的士兵们突然从雪地里冒起,将手中的便弩对准前方射出。按照平时操练的规则,第一排射击,第二排预备,第三排准备,三组士兵轮流站起发射,后退,装矢,再前进,射击,整个过程在平时已经经过无数次训练,操作起来游刃有余。
  一浪接一浪的箭雨向山洪暴发一般疯狂的向毫无准备的乱军士兵倾泻而去,凭着居高临下的地理位置,以有备对无备,其结果可想而知。
  铺天盖地的箭矢迎面袭来,绝大多数乱军士兵甚至连怎么一回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一命呜呼。少数警惕性高,头脑灵活而且反应较快的士兵,在前方雪地里突然冒起人头的时候,就知道不对,有的就地打滚倒在地上,有的干脆直接躲在自己战友的身后,让身边战友的身体作为自己的挡箭牌。
  原本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立即被腥红的鲜血所浸透,野地里受伤者的惨叫哀嚎此起彼伏,乱军士兵从未经受过如此打击,被这迎面一击彻底打懵了头,许多人索性丢下武器转身便向后跑,一部分马上便被第二波第三波箭矢射成了蜂窝,还有一些士兵连头也不敢抬,龟缩在盾牌后瑟瑟发抖,整个野地完全变成了一个血腥的修罗场。
  站在高处观察的山柱并未被这意料之中的胜利冲昏头脑,他发现乱军虽然被打乱了阵脚,但仅仅是前部,中军已经开始组织防御,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乱军的战斗力了。这时候绝不能让敌人组织起有效反击,否则几倍于自己的敌人肯定会利用兵力上的优势将这场战役的结果扭转过来。
  他迅速作出心中酝酿已久的大胆决定,“第二三四五大队跟我追击敌军,第一大队就地整装待命!”
  话音一落,山柱挥动手中硕大的钢叉,率先冲出了战壕,在军官的率领下,士兵们犹如下山猛虎,掀起阵阵旋风,咆哮如雷,向茫然无措的乱军士兵扑去。刚从箭雨中喘过气来的乱军士兵再也招架不住居高临下而来的部队冲锋,纷纷扭头便朝自己的后方逃跑。山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率领部队一边追杀落后的乱军士兵,一边控制着追赶速度,让乱军始终感觉到追杀的压力,就这样,一追一逃,向一股调头的洪流由慢至快的向乱军的后军主力涌去。
  当前军遭遇当头一棒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居于后军的主帅杜布克和严同尚未反应过来,但他们马上明白自己遭遇了伏击,心思慎密的严同没有忙于向前军和中军下命令,而是首先命令主力后军立即结成战斗队形,并与中军拉开距离。
  但对方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当敌军以势如破竹般击溃前军,并直接冲乱了中军阵脚时,他便知道势不可违,毕竟他深知与正规军队相比,无论是单兵战斗力还是整体的组织性和士气,都不能同日而语,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
  当杜布克还在大骂着一连手刃了两名临阵脱逃的军官时,他便果断地命令组成督战队将中军和后军隔开,并让督战队驱使尚未完全崩溃的中军尽量阻延敌军进攻速度,另一方面则命令主力后军保持阵型,匀速后撤。这一手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让山柱企图利用出奇不意一举击溃乱军的计划未能竟全功。


第四十二节 会师
  当山柱率领手下将乱军的前军后中军彻底击溃时,杜布克和严同已经率领主力后军与溃逃部队拉开了近一里地的距离,并且仍然保持着良好的队形。
  其实,山柱在一面亲临前阵搏杀时,一面也在注意观察乱军的变化,当敌人后军果断后撤时,他便预料到自己的计划可能达不到预期目的。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统帅壮士断腕的果断,否则,一旦被击溃的士兵涌入后军,必将把所有部队的阵脚冲乱,到时候,损失的就不仅仅是目前的这些人马了。
  不过山柱也并不沮丧,毕竟这一仗已经开了一个好头,极大的打击了乱军的士气,也算达到了初步目的。乱军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本就不高,全凭数量上的优势和对地理环境的熟悉才打败了原来这些府县的警备部队,现在遭此打击,士气必将受到很大影响,这将直接影响到马上就要到来的喜峰口攻防战。
  眼看敌人主力维持着基本的战斗队形,稳定的向后撤退,山柱赞赏的点了点头,穷寇勿追,更何况对方从数量上仍然大大超过自己,并且还保持着战斗队形,显然是早有准备,山柱立即命令下属停止追击,留一个大队殿后,保持警戒,另外三个大队士兵则马上回师,打扫战场,特别是回收箭矢,因为出于行军的需要,每个轻步兵战士随身携带的箭矢并不多,而随之而来的战斗将更加激烈,而且还不知道将会持续多久,必须尽可能的节约箭矢。
  经此一役,山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度过了第一道难关,至少在短时间内敌人不可能发起攻击,自己可以一面修筑防御工事,一面耐心的等待师团长率主力赶来汇合了。
  就在博南战局鏖战方起的时候,北方归德战局却依然风平浪静。
  在获得了龙自行和希尔曼的义兵这一大臂助后,卡马波夫继续挥师东进,于11月13日夜占领归德东南部重要交通咽喉关卡——娘子关,从这里再往东就可直达帝国北原郡的卢龙府,向东南则可到达关西郡的陇东府,乃是帝国境内的交通要道。
  鉴于娘子关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卡马波夫与桑生、龙自行、希尔曼经过商量决定留下一个大队的部队驻防此地,以防不测。
  11月14日清晨,卡马波夫率军转向西北,并于当晚到达归德府城,与当天中午到达府城的崔文秀部胜利会师。
  崔文秀率领的庆阳第二警备师团沿着北方路线巡行,除了在马家集遭遇小股散匪外,再也没有遇到其他值得一提的东西,11月12日,第二警备师团占领归德北部第一大镇贡井镇,这里是井盐的主产区,但当崔文秀率部到达时,看到的却是一遍荒凉的模样。
  经过询问尚未逃离的百姓了解到,这一片原本是相当繁华而又富裕的地区,但自从罗卑人控制大陆北方通道后,这里于其他地方一样也迅速衰落下去,到后来,罗卑人入侵西北,这里更是每况愈下,直到两年前李无锋击败了罗卑人,帝国重新控制了西北地区,这里的百姓和商人才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但好景不长,由于帝国派来的官员们缺乏有效的手段和措施,再加之盗匪势力重新猖獗起来,使得这里的社会治安状况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混乱状态,而当地官府却拿不出强有力的手段来应对。
  今年以来,天遇大旱,百姓民不聊生,盗匪势力和无法生活的农民一拍即和,再加之其他一些别有用心的势力在其中煽动,这里掀起了叛乱风暴的中心,刚刚有些起色的地方经济立即崩溃,商人们纷纷逃离,作坊纷纷关闭,也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崔文秀在叹息的同时,更关注的是叛乱军队离开的时间和逃离方向,经过仔细打听和侦察,几乎可以确定,乱军的确是逃往了归德东北边境地区。
  这更加加重了崔文秀的担忧。假如归德府境内所有的乱军都集中到了东北边境,那么他们的数量就远远超过了自己和卡马波夫两个师团的兵力,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想集中所有兵力与自己一方决一胜负呢,还是在那里有所等待?崔文秀更担心的是第二种可能,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幕后的黑手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通过侦察了解到,整个归德的北部,尤其是以贡井镇为中心的产盐区,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叛军的存在,他们都已经转移到了东北与太玄府接界的地带。在掌握了这一情况后,崔文秀一面安排当地残余的地方官员临时组织起来的,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这已经不是军队的职责了,部队却没作过多的逗留,直接挥军南下,于11月14日上午进入归德府城。
  一进入归德府城,崔文秀便受到了府城百姓的夹道欢迎,老百姓对当地官府虽然并不满意,但对乱军的行径则更是切齿痛恨,毕竟一旦乱军攻进府城,无论你是腰缠万贯的巨贾还是普通的升斗小民,都会成为他们眼中的猎物。
  崔文秀随即宣布由于归德府目前所处的形势并不稳定,军队暂时接管归德府的行政管理权,并立即将龟缩在府城中的原归德府警备师团的一个多联队的士兵进行精简整编。同时,他还向庆阳派出飞骑报告目前的形势发展,希望得到明确指示。
  米兰王国国都拿波里城橡树宫。
  “什么?唐河人已经与马其汗人达成了协议?把他们的协议内容拿给我看看!”路易十一向来性子火爆,一听说唐河帝国没有给自己作任何协商,甚至没有给自己国家打个招呼就草草与马其汗人签订了协议,气不打一处来。
  “简直是荒唐!这是什么狗屁协议?!一文不值!居然还好意思拿到报纸上大吹特吹,我都为他们脸红!”,看完协议内容,路易十一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来,象一只愤怒的狮子,在御案前走来走去,原本就十分红润的脸色现在看起来就更象烧红的炉堂。
  “贝多里奇,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唐河人这样做,是根本不把我们当作他们的盟友,那我们以后也就不用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了!”路易十一越想越气愤,自己一得知马其汗人入侵邻国的消息,便马上派特使与唐河帝国联系,表示愿意配合唐河帝国对马其汗人予以惩戒,自己的部队甚至可以打前锋,可没想到,唐河人对自己的一直敷衍塞责,语焉模糊,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头来,在不与自己作任何通气的情况下,居然就与马其汗人悄悄达成了协议,这无疑是给自己的满腔热情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陛下,唐河人已经派了特使前来我国,他将向您阐述签订协议的具体过程。”米兰王国首相贝多里奇公爵是一个十分瘦削的中年人,一身华丽的长袍穿在他身上,总让人有一种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的感觉,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米兰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这种把戏来哄我开心。”路易十一对此不屑一顾。
  “协议他们都已经签订了,此时再作多少讨论都于事无补,陛下,依臣之见,这次唐河人与马其汗人签订的协议内容的确让人感到有些吃惊,这唐河人作了如此大的让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约束马其汗人的能力,这一纸协议对马其汗人也没有任何约束力,说穿了,不过是一张对自己国人的勉强交代,而且只能哄哄愚人罢了。”贝多里奇一边分析,一边做出结论。
  “哼,他们南边的几十万大军是吃素的?就算平时有林国雄那个老东西在那里扯后腿,但我想在这个时候,姓林的恐怕也不会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吧。更何况我还主动愿意打头阵!”路易十一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但仍然对唐河人表现得如此懦弱感到愤懑不平。
  “情况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天南郡的郎永泉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近几年来实力扩张得也相当快,唐河帝国中央对此不会不清楚,原本用来对付林国雄的棋子,现在这棋子也起了异心,唐河人其实也有说不清楚的苦衷啊!”贝多里奇对唐河帝国内部情况的了解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毕竟这个北边邻国是东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它的一举一动无不影响着周边各邻国的对外政策。
  “哦,这我也听说了一些,不过他和林国雄联起手来对唐河帝国中央发难的可能性应该还是微乎其微的,至少在目前是这样。”恢复了冷静的路易十一头脑也灵活多了。
  “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国毕竟不是唐河人自己的领土,没有遭受切肤之痛,自然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了,更何况这中间的变数也太多了,象北方的几国都在虎视眈眈,巴心不得唐河人卷入战火,他们好浑水摸鱼,这一点唐河人同样清楚。”贝特里奇沉吟着说出自己的看法,“不过,马其汗人尝到了甜头,这可是一个不好的兆头,我看那越京国迟早也是马其汗人的盘中餐,这多米诺骨牌效应一产生,恐怕就很难刹住脚啦。”最后几句话贝多里奇充满了感慨。
  “那我们该怎样应对呢?”路易十一脸上也流露出凝重的表情。
  “陛下放心,近两年,马其汗人还不会把矛头指向我们的,只是其他周边小国可能就要遭殃了。我们也不能无所作为,一面继续发展经济,另一面我们也要把发展重点由水军转向我们的陆军,我觉得我们原来有些过分重视水军了。另外,我们还得想法与周边国家尽可能的结成同盟,特别是军事同盟,无论采取那种手段,只要能够牵制马其汗人就行。”贝多里奇的这一番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很好,就按你的意见办,财政支出从今年起也要向国防军事倾斜,全力保障军队需要!”路易十一一锤定音。


第四十三节 惊雷
  图博克脸色铁青,一双灼灼逼人的眼光犹如滚烫的火炭在杜布克和严同二人的面上游走着,炙得二人不由得将头垂下,双腿也夹得紧紧的,准备迎接首领疾风暴雨般的训斥。
  “老三,你可真行啊,就这么一会儿,一万三千人就给我只剩下不到一万人,喜峰口也落在了人家手中,你说,你他妈的有什么用?!”大概是气愤过度,图博克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大哥,这真的不怪我们啊,谁知道敌人早就占领了喜峰口呢?临走时,你不是告诉我们官军还在香山集与申屠化的部队纠缠在一起吗?哪里会晓得会突然出现在喜峰口呢?”垂着头,不时用眼睛瞟一眼正火冒三丈的图博克,杜布克还是壮起胆子为自己分辩。
  图博克一窒,随即更是冒火:“我告诉你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战场形势一天三变,你身为军队指挥官,难道就不会分析考虑情况会发生变化?我看你的脑袋还真是被猪油给蒙住了!”
  严同悄悄靠了靠杜布克,示意他不要再解释了,首领正在火头上,任你怎么解释,他这会儿也听不进去,更何况这一次自己本来就应该副相当大的责任。杜布克也乖乖的闭上嘴,不开腔了。
  “还有你,严同,杜老三人本来就粗心大意,那就不说了,你怎么也没有一点防备,被人家打了个措手不及?”图博克对严同的语气就要缓和得多,毕竟严同不是主将,而且能够将主力保存下来,也多亏严同当机立断。
  “大首领,这次我们的确有些疏忽大意了,没想到官军居然敢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急行军这么远,抢在我们前面了。我们的确应该负很大责任。”严同不卑不亢的承担了责任。
  “罢了,就是论责任也该是杜老三的责任,我也有一定责任,看来李无锋的部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我们下一步还真得小心些。”图博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老二,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坐在左手边的矮个中年人不慌不忙的捋了捋颌下的短须,清了清嗓子:“来者不善啊!这支部队的目的肯定是想把我们拖在这儿,让我们一时半刻无法抽出身去接应申屠化,那边他们的主力肯定也想利用这一段时间把申屠化的部队消灭,敌人已经看穿了我们的目的,才会来这一手。申屠化的部队的战斗力我清楚,就算固守也坚持不了几天,这可真有些棘手。”
  “老二,你就少在这儿绕圈子了,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你直接说。”图博克有些不耐烦了。
  “要依我的意见,”踌躇了一下,矮个中年人又瞄了图博克右手边的年轻人一眼,才一咬牙说道:“咱们就不管申屠化了,趁敌人的主力还未上来,先向北撤,脱离敌人的追击范围再说,我们部队的战斗力与对方的相比,的确有很大差距,再在这里纠缠下去,我担心我们恐怕都脱不了身啊。”
  “什么?就这样走?姜汉,我看你也过分夸大李无锋部队的战斗力了吧,不是被一场小冲突的失利就吓破了胆吧?就算杜三头领打了一场败仗,但也是对方偷袭啊,这一仗也无足轻重。就象你说的,敌人来的不过是一支阻截部队,他们的主力还在香山集一带,只要我们集中兵力迅速拿下喜峰口,完全可以与申屠化的部队会合嘛,到时候,我们的兵力远远超过他们,就算打不赢,撤退总行吧,到那时候再撤也不为迟啊。”阴阳怪气的声音来自图博克的右手边的年轻人,他对二头领姜汉的建议十分不满。
  “朱公子,李无锋部队的战斗力用不着我替他吹嘘,两次把罗卑人的铁骑主力打得落花流水,这总是事实吧,小看敌人,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我姜汉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手下到底有多大能耐,我比你清楚!”姜汉早就对这个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达的家伙看不惯了,这时更是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眼看二人就要争执起来,图博克连忙制止住二人,“好了,朱公子,老二,我们这会儿就不要再内讧了,现在我们的部队全都拉到了这里,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恐怕也说不过去,嗯,再说,敌人究竟有多少兵力占据着喜峰口,我们都还不知道。老三,你也算与对方交锋了一场,对方大概有多少兵力?”
  “好象数量不是很多,就四五千人吧,不过他们的战斗力可真非同一般。”杜布克对敌人的战斗力的印象很深。
  “如果只有四五千人,哪怕他们是神兵天将,咱们也不怕,这样一来,我们还是有把握的。”图博克一听对方只有四五千人,心里踏实了许多,立即作出了决定,“老三,你把你的部队整理一下,高昂,齐柏林,你们两个带上你们的部队配合杜布克的部队,马上准备对喜峰口发起攻击,明天天黑之前必须拿下喜峰口!”
  “慢!老大,我想敌人不可能只派这区区四五千人来阻截我们。我们好歹也有近四万兵力,敌人肯定了解我们的力量,虽说咱们的战斗力不如他们,但这四五千人来对付咱们,也太离谱了,我想老三碰到的会不会是他们的前锋啊?”姜汉一听图博克已经作出了一战的决定,心中连连叹气,图老大啊,看来你是被画在纸上的荣华富贵给冲昏了头脑了啊,只怕你损兵折将以后,没有了实力,谁还会把你看上眼啊。当听到杜布克说对方只有四五千人时,姜汉心中打起了鼓,这绝不可能,对方的计划布置如此严密,怎么会只有几千人马,连忙出言制止。
  图博克一听姜汉的话,不由得又犹豫起来,姜汉一直是这支部队的智囊,自己的部队之所以能发展到这一步,与姜汉的精心策划也分不开。
  坐在右手旁的年轻人一看图博克又有些犹豫,马上给他打气:“图老大,据我们的情报了解,这次李无锋派进博南的军队总共也不过五万人,现在申屠化的三万人在香山集驻扎,他们要想吃下这三万人,至少得留下四万人以上吧,那来这里的部队能有多少?充其量不超过一万人,咱们手上现在都还有三万五千人,喜峰口又不是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关卡,难道会攻克不了?那你们的战斗力也未勉太稀松了吧!”
  朱姓青年一番精辟连分析鼓励带激将的话,连姜汉也不得不认为的确具有相当强的煽动性,终于打消了图博克的顾虑,不过图博克为保险起见,还是作了补充安排:“老二,你也带五千人马作为预备队跟在后面押阵吧,我带其他人马随后就到。”
  坐在帐篷里的姜汉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也许是白天的战局太令人沮丧了吧,杜布克战死,严同下落不明,整个前锋部队可以说全军尽墨,现在只有中军高昂和齐柏林的部队还算完整,正顶在前线。还奢谈什么攻克喜峰口,能平安逃离敌人的追击就算是万幸了。咳现在这般光景,那里敢随便撤退,一旦引发军心不稳,敌人趁机攻击,唯一结局就是全军覆没。
  油灯忽明忽暗,照着帐篷里的所有物件的影子也越发显得暗淡。难道就这样完蛋了?回想起自己加入图博克手下这短短的两三年间,由黑道组织到叛乱军队,由几百人发展到几万人,势力膨胀不可谓不快,但实力急剧膨胀也带来许多恶果,军纪混乱,部队缺乏必要的训练,战斗力低下,后勤物资极度匮乏,没有稳定的后勤保障,全靠以抢掠作为补给,这恐怕就是叛乱军队最大的弱点也是命门吧。
  “二头领,高昂头领和齐柏林头领求见!”帐外传来哨兵的声音。
  “请他们进来!”
  姜汉有些纳闷,这两人不在自己部队的位置上警备,这会儿跑到自己这儿来干什么?高昂是土生土长的博南人,应该说,他比自己加入图博克组织的时间还长,自己与他接触过几次,人相当精明圆滑,论才能也算是乱军中少有的人才,所以才以不到三十岁就坐上了头领的位置。而齐柏林是才加入乱军不久,但此人军事上颇有才华,所属部队的战斗力提高很快,乃是图博克手下王牌军之一,深得图博克的信赖,几个月时间就从一名百人队队长提拔为一支四千人部队的指挥官。
  “见过二头领!”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姜汉连忙招呼二人入座。
  高昂望了一眼齐柏林,看到对方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咳了一声,“二头领,明人不作暗事,我和齐头领这会儿来是想告诉您,我和柏林兄已经率部归降了官军,官军已经进驻了我们的阵地,并已经通过这里向东进发了。”
  短短几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姜汉击呆在那里,半天作不了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好半天,姜汉才吐出几两句话。怪不得杜布克的军队垮得这么快,怪不得对方不乘胜追击,原来他们早就胸有成竹了。
  “图博克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姜汉的声音低沉,仿佛是从地底传来。
  二人脸上并无丝毫愧色,“不瞒二头领,我是雪山弟子,而柏林兄,以前就是李无锋大人麾下的军官。”高昂平静的回答。
  “你们想怎么样?”姜汉疲倦的抬起双眼盯住二人。


第四十四节 收复
  “二头领,李大人的军队马上就要向叛乱军队发起最后攻击了,我和柏林兄商量了一下,并已经报木力格师团长批准,希望二头领能顺应潮流,率领部下,加入我们的队伍。”高昂语气十分诚恳。
  “木力格?金州第二警备师团的师团长?”姜汉对周边的势力特别是李无锋麾下的大将还是十分熟悉的。
  “不错,这次就是木力格师团长率领的师团前来的,梁崇信师团长在解决了申屠化的部队后,很快也会赶来会合的。”齐柏林也插言补充。
  看姜汉仍然没有开腔,高昂有进一步做姜汉的思想工作:“二头领,其他我不想多说,经过这两年的接触,我对您还是比较尊敬的。您与大头领和三头领都不同,他们的眼中都只有自己的利益,只想自己如何享受荣华富贵,根本没有什么长远的想法,更不用为弟兄们和老百姓着想了。而您不同,我看得出你是想做一番事业的,只不过生不逢时,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罢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机遇,李无锋大人雄才伟略,胸怀万里,前程不可限量,而且求贤若渴,只要是人才,他都能够量才录用,绝不会拒之门外。以您的才能,假如投入李大人麾下,您一定能大显身手,获得重用的。”高昂的口才相当好,如簧之舌的一番话说得原本有些消沉颓废的姜汉也有点意动。
  “不错,二头领,道不同不相为谋,李大人任人唯贤,从不计较出身、民族以及其他,正是您的最佳去处。现在金州第一警备师团的副师团长赫连勃大人原来就是庆阳的盗匪组织‘黑虎’的大头领,二头领应该有所耳闻吧,他投效李大人后,还被李大人送到帝国军事学院进修培训,回来又破格提升为副师团长。”齐柏林看出姜汉有些心动,知道高昂的话对他有些触动,连忙趁热打铁举出赫连勃这个活例。
  “哦?”赫连勃的大名他是早有耳闻,原来大家都是纵横西北同类人,只不过一个是在黑道上打打杀杀,一个是盗匪组织的老大。“此话当真?”
  “二头领,柏林绝无虚言,要不了几天,赫连大人就会和梁大人一道到这里,到时候二头领就可以见到了。”齐柏林郑重其事的回答。
  “嗯,让我考虑考虑。”姜汉脸色阴沉的垂下头,看得出他的思想正在做激烈的斗争。
  “二头领,不用再考虑了,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叛乱终究成不了气候,能跟着李大人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恐怕这才是我等武人的最好选择吧。”高昂的话情真意切,尤其是他那句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的话引起了姜汉强烈的共鸣,是啊,人活一世,不过匆匆几十年,只有全身心投入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建立不朽的功勋,才不辜负这一生啊。
  “也罢,就依你二人吧,我这就去安排部队。”说完这句话,姜汉觉得仿佛身上也轻松了许多,至少避免了自己手下5000人马被歼灭的命运吧。
  案上昏暗的油灯突然大亮,仿佛也预示着主人从此将走上一条不平凡的道路。
  11月11日,叛乱军队图博克下属的姜汉部、高昂部、齐柏林部共计13000余人同时归顺前来征讨的木力格率领的金州第二警备师团,加上被歼的杜布克部13000余人,图博克近四万大军已只剩下他的本部12000人。
  11月11日夜,在获悉姜汉部归顺后,木力格率领三个联队的兵力连夜马不停蹄突袭图博克主营,一举将其击溃,当夜,除图博克率领自己贴身的五百亲卫骑兵冲出重围连夜逃入陇东府,剩余人马被歼灭2000余人,其余9000余人全部缴械投降。
  11月13日,被围困在香山集的申屠化乱军在几部头领参加的军事会议上就乱军是否投降的问题上发生激烈争执,当夜乱军发生内乱,申屠化在混乱中被下属所杀,其余两万余人全部投降。至此,整个博南府的乱军已基本肃清,叛乱也基本平息。
  11月14日,木力格自己与留下的两个联队就地对姜汉部、高昂部、齐柏林部进行整编,而副师团长山柱率领轻步兵联队则于当日进入博南府城,并接管了博南府的行政管理权。
  11月15日,梁崇信在获悉木力格已经歼灭图博克部乱军后,命令其副手赫连勃带领三个联队对归降的申屠化部乱军进行整编,自己则率领三个联队连夜北上。
  11月17日,梁崇信占领博南府北部大镇三山集。随后,梁崇信又率部转向东南扫荡,于11月19日占领博南府东部要塞羊马口。接着部队转向西移,11月21日,大军进入博南府城与早几天到达的山柱部会师,至此,平定博南府的任务胜利完成。
  就在南线军队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北线崔文秀已经将整个归德府除东北角外的大部分地区平定收复,而且也与龟缩在东北角的乱军中的内应取得了联系,在报经我的批准后,原归德府警备师团的一个多联队也完成了初步整编,与龙自行和希尔曼的两千多义兵组成了独立的两个联队,作为以后组建归德府警备师团的班底,由龙自行和希尔曼分任联队长。
  但对聚集在东北边境的乱军,崔文秀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只是加强了敌情侦察和与内线的联系。
  当我接到崔文秀的急报时,我还沉醉于与三女的激情作爱之中。莹莹和纤纤在接受了高岳采药人的礼物后,便迫不及待的找到华仲景,在咨询了最佳服用方式之后,二女恋恋不舍的将参果交给了这位当代的医学大师,他表示可以在一个月内配合其它名贵药材制作出一炉珍贵的丹药,服用之后,定能够让二女青春常驻。
  当我躺在三女当中,静静的调息着体内澎湃如潮的真气,我的感觉似乎也灵敏了许多,院子里风过虫鸣草长花开所发出的细微声音都滴水不漏的传进我的意识当中,我的三阳真气已经进入了一个稳定的成长期,只要有阴阳交流,它便犹如一个茁壮成长的婴儿,虽然速度不快,但却一步一步的向前发展着。
  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院子门外时,我便知道肯定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当值班卫兵来敲响我的门时,我早已穿着整齐坐在书房里等着了。
  看完送来的急报,我皱起的额头开始转为舒展,虽然歼敌计划未成功,不过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收复归德府,这个结果也算差强人意了。虽然还有八九万乱军聚集在归德的东北角,但我心里已经把他们视为土鸡瓦犬,消灭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因为我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乱军问题了,而是如何恢复归德和博南两府濒临崩溃的经济。资金是首要问题,这一次帝国不可能还会有什么财政支持了,我清楚光是西北军政节度使这一职位已经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眼红者、嫉妒者、担心者不是少数,还想有其他想法就太不现实了。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面孔,对,也许这个人能为带来意外的惊喜呢。
  还有就是人才问题,这已经是一个困扰我已久的老问题,从我接管庆阳府大权的那一天起,这个问题就存在,而且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过,尤其是政府机关各部更是人手紧缺,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萧唐对这方面要求十分严格,但人手的过度匮乏,也严重的影响了工作的开展,对此萧唐也颇为苦恼。
  现在马上又要面临接管归德和博南两府的管理,萧唐已经表示没有足够的人手来接手两府的管理工作,要么就只有由军队接管地方行政管理,要么就只能维持原状,这两个意见都是我不能接受的。军队介入地方管理,只会适得其反,不但无助于地方经济的发展,而且还会造成许多后遗症,更何况军队有其自己的本职工作,决不能越俎代庖。而维持原状,则不但不能巩固我对这两地的统治关和管理,相反,很有可能被其他势力乘虚而入,到时候形成尾大不掉的局势,那才真是悔之晚矣。
  我双手搓揉着自己面部,想把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从脑子里驱逐出去,但未能奏效,逃避困难不是我的风格,我心里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也在想解决问题方法。
  一股幽香从被后传来,我耸动鼻腔默默的分辨是谁在我身后。
  “锋哥,又遇到烦心事啦?”温软的身躯紧紧靠在我身后,一张动人心魄的玉靥也轻轻的依偎在我的肩膀上。
  “没什么,文秀已经控制了整个归德府,呆一段时间咱们就可以去归德视察了,你不是想去看葡萄酒是怎样酿成的吗?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到十里铺一带去考察了。”我轻轻将莹莹丰腴的身躯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这是一个多么诱的鲜嫩肉体啊,我永远不能忘记我们第一次在马车上尽情作爱,莹莹在我身下婉转娇啼的动人模样,而现在的莹莹不但少女的青春活力丝毫未去,却又多了一翻少妇的妖媚,怎能不让我怦然心动呢?
  我的双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探进了她的体内,高隆坚挺的双峰永远是我的最爱,白嫩浑圆的肥臀则是我幻想的源泉,一阵阵腻人的喘息在我的耳边游荡,宛如一曲催促我跃马上阵的鼓曲,来吧,让我忘掉那些烦恼的俗事,尽情的投入到永不褪色的男欢女爱中去吧!


第四十五节 议事(1)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梁崇信和木力格部击溃和收降图博克、申屠化乱军的捷报也相继传了回来,令我十分高兴。虽然盘踞在归德府东北的乱军依然还有七八万人,但根据现在掌握的情报,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歼灭的妙策,只等时机成熟就可以实施。所以我严令崔文秀和卡马波夫的两个师团在归德维持原状,同时也要二人将收编的义兵和残余警备部队做好扩编准备,为尽快重新组建归德府警备师团奠定基础。日常工作一方面肃清乱军残余势力,一方面为忠于我的行政管理人员进入归德府接管工作作好各种准备。
  在南边的博南府,工作则更为顺利。由于全府境内的叛乱已经平息,投降的乱军也在我的军队控制下有条不紊进行整编,同时与归德一样,大量粮食也源源不断的从庆阳运入,粮价顿时被平抑了下来,我还命令开仓赈济的确无法生活的灾民,这些措施都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社会秩序很快得到了恢复,只是饱受重创的经济一时还无法重新启动,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原来博南府警备师团残余的三个联队在经我的同意下,梁崇信对其进行整编时也对其主要军官进行了换血,大队长以上的重要军官均从金州第一、第二警备师团中抽调忠于我的骨干担任,原来的军官则等待经过考核合格后再重新进行安排。同时,按照我的计划,也开始贴出公告招募士兵,充实警备部队,准备将其扩编为一个完整的警备师团。原本我属意由梁崇信的副手赫连勃担任新组建的博南警备师团师团长,但后来我考虑到赫连勃原来是盗匪组织“黑虎”的头领,在西北地区名声也不小,为避免民众产生疑虑,所以我就放弃了这一想法,暂时让这个位置空缺,筹建任务则由梁崇信暂时负责。
  12月5日至6日,我率领手下重要谋臣萧唐、凌天放、苏民舜、莫伦视察了归德府,并与崔文秀和卡马波夫就归德目前的形势做了探讨。12月9日,我又与众人来到博南府,对博南府作了简短视察后,我决定在博南府城召开一次规模较大的会议,会议的议题就是平定叛乱后的西北郡四府(不包括银川府和太玄府,由于历史原因以及现实问题,我在短期内还未有将两府纳入管理的计划)以后发展方向和计划,以及存在的问题和困难。
  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会议,参加人员的规模也比较大,鉴于此次会议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我要求所有与会人员都要就自己涉及的工作范围内提出切实可行的看法,并欢迎就全局性的工作提出意见和建议。
  大雪初晴,久违的太阳终于露出了面容,但天气依然有些冷。一大早,萧唐和凌天放便赶到了我设在原博南府城守府的会客室里,在这里我将与二人就即将召开的会议先作一些商量。
  由于归德和博南两府发生大规模叛乱,当地地方政府无力控制局势的恶化,帝国当局早已下令免去两府原任城守,只是为避免局势更加难以控制,又让这两人暂时代理行使城守职权,防止两府的府城落入乱军手中。
  在我的部队进入后,两府的实际管理权已经由军队接管,到目前依然是由军队控制着整个政权机关的运行,当务之急就是迅速组建地方政府,由地方政府承担起振兴地方经济,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进而重现昔日繁华荣光。可这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中间却又有相当大的难度,这也是我将萧、凌二人叫来商量的原因。
  “大人一大早叫我们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萧唐的脸色还有些困意,很明显是熬了夜的表现。自从与我一起出来视察,他便知道自己有可能又要被我加担子了,从归德到博南,他一方面仔细了解当地各方面情况,一方面也按照我的授意接见当地原来的各级地方官员,并宽慰这些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哪一天就有可能会被扫地出门的官员们,勉励他们保持平常心态,努力工作,还要随时与庆阳保持联系,随时关注庆阳自己的本职工作,也真是难为他了。
  相比之下,凌天放就潇洒得多,除了我安排的有关军队方面的整编重建以及军官的考核了解工作,他主要工作似乎就是旅游,每到一地都要到各地的风景名胜走一走,这大概也是他长期游历养成的习惯吧,再加之金州的工作已经上了轨道,原来的基础也比庆阳好得多,所以他显得自在多了。
  “嗯,要紧事倒没有什么,不过明天就要开会了,我想我们三人就一些重要问题先通通气,顺便也听听你们俩的意见和建议。”我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他,当侍从将茶和咖啡端上离开后,会客室的门便紧紧闭上了。
  我一边拿起火钳拨动着火盆中炽热的木炭,一边若有所思的想着某些问题。“大人,不知是哪方面的问题?”看我半天没吱声,萧唐忍不住了。
  “嗯,是有关人事调整和军队重组的问题。”我终于停止了手上的行动,将身体躺进舒适的裘皮大椅里。
  “哦?”二人几乎同时交换了一下眼色,发出了表示惊异的声音。
  “怎么?有些意外是不是?”我微笑着问道。
  “不错,的确有些意外,我原以为大人会再这次会议之后才会对人事进行调整,没想到居然会在会议上就要作出调整。”萧唐点了点头,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
  “大人可是要组建新的军队?会不会太急了一些?我们现在拥有的军队已经足够庞大的了,应付现有的局势也绰绰有余啊。”凌天放对我如此仓促,甫一接管政权就要大肆扩充军队也有些困惑,这与我和他原来讨论过的意见有很大出入。
  我没有回答凌天放提出的疑问,只是拿出一份情报递给凌天放,那是一份厚厚的纸张,是几方情报部门经过大量辛勤工作获得的情报,内容相当详实。
  这份情报立即吸引了凌天放的全部注意力。我这才转过头来问萧唐:“现在形势发展相当快,尤其是我们外部的形势逼人,我想尽快确定一些重要职位的人选,所以叫你们来,也是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看凌天放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阅读情报上,萧唐有些拘谨,他也猜测到我要与他讨论的有关问题,但这些人事方面的事向来都是由我一人决定,他从不插言,以免授人以口实,说他拉帮结派。“大人,这些事情都应该由你作决定,我们恐怕不好插言吧。”
  我摆了摆手,笑着回答:“怎么?你还有什么顾忌不成?既然是我让你来参考,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麻烦吧。”
  见我这样说,萧唐只好不再说什么了,“那不知大人要对哪些人选做调整呢?”
  “大家都知道现在已经被帝国任命为西北郡的军政节度使,那我就不可能在继续兼任庆阳和金州两府的城守位置。还有博南府已经平定,归德府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完全纳入我们的手中,这两个地方原来都曾经是辉煌一时的重镇,工商业发达,交通便利,百姓富庶,可现在这两地经济接近崩溃,百姓困苦不堪,我们必须在较短的时间内尽快促使其复苏,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相当重啊。”
  说到这儿,我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才又继续说下去,“而庆阳府的工作也才走上正规,要想使它变成名副其实的西北首府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金州虽然相比这几府所受战乱影响较小,但由于庆阳实施了刺激经济发展的减免税政策,财政收入几乎为零,要在今年以后才会逐渐恢复,这一段时间的所有财政支出都要依靠金州,所以压力也很大,工作只能加紧不能放松。而西北郡一级的政府构架也亟待建立,筹建的工作也相当繁重,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看见萧唐神态严肃的仔细倾听我的话,我也就把问题提了出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选好郡级政府机构筹建负责人以及所辖四府的城守人选。”
  也许是我直截了当的将如此重大的一个议题提出来,而萧唐和凌天放都没有思想准备,两人都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儿,萧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大人心目中可有合适人选?”凌天放的眼神也一样落在我身上。
  “人选倒是有一个,萧唐啊,我本想让你接替我担任庆阳府城守。”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
  当我说想让萧唐担任庆阳城守时,萧唐的心忍不住咚侗的猛跳几下,毕竟一城之主对这个出身平民而且曾经是待死囚徒的他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他的面色有些激动引起的潮红,但他也明白我未说出的话肯定是还有其他安排,“大人太看重萧某了,萧某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
  “萧唐啊萧唐,你也太看轻自己了,在我这里你用不着谦虚,人才便是人才,庸才便是庸才,你总不至于认为我这个节度使连这点识人之能都没有吧!”我哈哈大笑,“我本想让你担任庆阳城守是想让你在这个位置全方位的发挥你的才能,同时也锻炼你一下,但想来想去,的确想不出一个人能替代你来筹建郡节度使府的下设机构,所以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是由你来替我操全西北郡的心吧。”


第四十六节 议事(2)
  “多谢大人器重,萧唐无以为报,唯以全力以赴以报大人之恩!”萧唐的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潮湿。
  我有些感慨,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嗯,那我就看你的表现喽。”
  看到看完情报的凌天放的脸色有些阴沉,我原本笑容可掬的脸也沉重了下来,连一旁的萧唐也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怎么?看完了?有什么想法?”我端起茶碗盖,乳白色的水雾袅袅而起,青幽幽的汤色令人赏心悦目,但此时的我却并无多少心情来欣赏这平时看来惬意的一切。
  “没想到事态居然如此严重,可帝国中央为什么一无所知呢?”凌天放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显得有些捉摸不定。
  “天放,你也听说过太平教?”我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神态却还算轻松。
  “嗯,”点了点头,“我几年前在中原游历的时候就听说过,而且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还目睹了他们的聚会,当时对他们的情况不够了解,但当时他们的势力好象并不算大啊。”凌天放的眼中有很多疑惑。
  萧唐已经接过凌天放递给他的情报资料埋头看了起来,说实话,我心里也十分烦躁,眼看西北就要平定,本想能有几年安定的这时候又冒出一个太平教,看来天下大乱议程定局,自己想偏安一隅都不可能,终究会被拖入战争的泥潭,只好抓紧尚未爆发时的这一段时间,未雨绸缪,作一些准备应变的工作了。
  “根据情报显示,这个太平教现在发展得相当快,帝国十个郡以及帝都特别行政区除了咱们西北郡他们尚未站住脚外,好象其他地方都已经有了相当规模,只不过现在都还藏在暗处,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浮出水面了。”令我颇感欣慰的是这个太平教在西北郡还没有多少势力,不过也要防微杜渐,防范于未然了。
  “嗯,这个情况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这些搀杂着宗教信仰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旦渗入我们境内,要想根绝就要花很大精力。不过,这个太平教中倒有些能人,他们的祖师也就是被称作大宗师的尤道方和他的三个入室弟子以及他们教中的几个重要人物都不能等闲视之,无论是文才武略都有过人之处,但不知道帝国庞大的情报部门怎么会毫无察觉?这倒真有点令人费解。”凌天放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帝国如何应对上。
  看完资料后的萧唐也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原来还在北原郡老家的时候也曾听说过这个太平教,当时以为无非是一些招摇撞骗之人利用一些骗人的把戏再宣讲一些神佛鬼怪之类的东西,用来骗乡里的愚夫愚妇们。今天看了这些东西才算明白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短短的十年里能利用这个幌子将势力遍布全国,这个尤道方绝对不简单。他们提出的什么自由博爱、均贫富、分田地,还有什么众生平等、天下人皆为平等的兄弟姐妹、废除奴隶身份、取消等级划分等口号的确很有诱惑力和号召力,尤其是对中下层的老百姓影响很大啊,可以说道出了他们的心里话。天将大乱,妖孽层出啊!不过,他们的这些教义明显与帝国的法律和制度相矛盾,这么多年了,帝国怎么会懵然不知?如果知道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这其中可能也有许多原因。”我对这份情报也作了仔细的分析和研究,再结合平时自己的看法,“有几种可能性,第一,前几年,这个太平教只是在帝国中下层以传道治病等名义进行活动,据悉,这个太平教还在帝国燕云郡的地方内政部门以社会团体的名义作了登记备案,而且他们原来也没有提出什么均贫富、废除等级制度等比较明显的与帝国法律制度相逆的口号,这些口号都是在近一两年来才提出并且只在那些教中忠诚度比较高的入教人员中散布,普通教众并不清楚;第二,我估计近几年这个太平教也在往帝国上层渗透,帝国的一些官员肯定或多或少的也被收买和控制了,很有可能部分地方官员也在为他们遮掩;第三,他们的势力在贫富分化较为严重的中原和西部各郡甚至江南郡和五湖郡都有很深的根基,我判断帝国内部也有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想利用他们,所以才会如此放任自流;不过太平教这帮主事的人也非寻常之辈,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大家都相互利用,看谁是最终得益者。”
  “恐怕帝国周边的国家和势力对这样的机会也不会熟视无睹吧,弄不好这个太平教的背后就有外国敌对势力的插手支持,否则就算他们中有些人才,但也不可能发展如此快,这肯定离不开大量的资金和情报支持。”萧唐进一步提出自己的看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们都说商人就是如此,只要有利可图,便会想方设法来谋取。实际上,国家之间何尝不是如此?这太平教势力的发展必然会危及帝国的统治,最终肯定会引发内乱,无论是太平教造反成功还是帝国将其镇压下去,都会大伤元气,最终还是周边国家这些渔翁得利啊,所以能把帝国内部搅得越乱越好,他们就越有机可乘,当然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太平教的发展了。只是这烽烟一起,天下百姓就遭殃啦。”我叹息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萧唐的看法。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成王败寇,政治舞台上你方下台我登场,逐鹿争锋,哪里有人管你老百姓的死活啊。”萧唐也深有感触。
  “我们暂时还没有精力来感慨,还是先把我们必须要做的工作落实下去。”凌天放现实得多,“情报显示太平教虽然在我们西北尚未扎根,由于庆阳和金州都接收了大量移民,有许多移民就来自太平教相当猖獗的地区,这中间肯定会有他们的人员,我们必须马上展开调查工作,将这些人监控起来,如有骨干分子,还要采取特殊而又必要的手段坚决予以解决。”
  “我想所有这些邪门歪道产生都是有其产生的基础和条件的,帝国现在内忧外患甚多,国内阶级矛盾激化,贫富分化加剧,才会给了这个太平教的机会,只要我们加紧发展经济,老百姓能安居乐业,我想他们就是想在西北做些什么恐怕也很难。当然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总有一些冥顽不灵者想兴风作浪,天放的意见十分重要,我们得加强我们自身监控力量,对那些危险分子要以铁腕手段予以镇压,不能心慈手软。另外,我想我们也得早做防范准备,可以向对付叛军一样,派人想法打入他们内部,不过我估计这其中肯定有相当难度,这太平教可不比那些乱军,想要混进去可得花一番工夫,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我综合了他们的意见并加以分析。
  紧接着我又提出我的忧虑,“可是现在这个太平教已经形成了相当大的气候,纵然在西北他们生不了事,但根据我的判断,要不了两年,必将会在帝国的腹心地带引发一场大乱,到时候整个帝国各方势力都将不可避免的被卷进去,而且还有外国势力推波助澜,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将何以应对?所以我们现在只有抓紧时间,一方面加紧壮大自己各方面实力,另一方面不惜一切代价发展军队,即使是对其他方面有些影响也在所不惜。我今天请你们两人来就是要向你们交待这个意思。”
  见二人都理解的点了点头,表示领会了我的意思,我又把话题转回了几府城守人选问题,“好了,先不说太平教的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想区区一个太平教也吓不倒我们,更何况咱们西北还算平稳,我们还是先谈谈这四府城守以及下属的各部门官员的人选问题,不知你们心目中有无优秀的人才推荐啊?”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又都谨慎的闭上了口,看那模样似乎是顾忌什么。
  “怎么?我想你们俩不会连一个能看得上眼的人都没有吧?还是觉得要避嫌不好推荐?”我笑着望着二人,看来连凌天放在帝国呆了几年也学会了慎言这两个字了。
  “我想大人心目中应该有合适人选,不如就请大人先提出来,我和凌大人为您参考参考,您看如何?”还是萧唐打破尴尬说出看法。
  我摇摇头,“这样不好,我心目中虽也有一些人选,但都还不成熟,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是否与我有共同之处,同时你们也得谈一谈推荐他们的依据是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看我有些不耐烦了,最后还是凌天放忍不住发言:“既然大人这样一来说,我先提几个,请大人考虑。象莫伦、苏民舜两位任谁都足以担当一府城守重任,我想大人也清楚,我就无须多言了。我觉得金州府财政署署长詹姆斯以及他的副手也是他的同学杨正彬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在财政工作方面相当出色,对财政工作方面的看法很有新意。还有就是金州经济发展署的汤其人这个小伙子也相当有能力,虽然年纪小,但颇有大将之风。我就先提这三人吧,请大人定夺。”
  我点了点头,詹姆斯的能力我已经有了很深的印象,他也是我心目中的人选之一,他的副手杨正彬我也有所耳闻,汤其人则不怎么清楚,看来还得仔细了解了解。
  见凌天放已经率先发了言,萧唐也就不再矜持,“我推荐庆阳府行政署的穆浩然和情报署的金宁两个年轻人。这两位大人都认识,他们的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穆浩然在行政管理和外交上都很有一套,我也多亏有他帮助才算把庆阳府的各方面工作运转起走,而金宁这个小伙子天生一个从事情报收集和分析的好苗子,我知道莫伦的情报署取得的不少成果他都立下了汗马功劳,莫伦也多次向我举荐他。”犹豫了一下,萧唐又发表意见,“还有一个人也很有才干,只是他进入我们政府部门的时间不长,他是印德安王国的移民,他现在在庆阳府农政水利署工作,他原来毕业于西大陆的海德堡大学,后来还在印德安王国的政府部门工作过,这个人能力十分全面,不仅仅局限于农业和水利方面,对什么都有一套,只是加入我们政府机关的时间短了一点,只有一年时间,他的名字叫里奥。”
  我点了点头,“民族出身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里奥的来历要搞清楚,别让别有用心的人钻进我们内部,而且还担任了重要职务那可就成了笑话了,可以让安全部门仔细查一查他的根底。这也是一个必须的程序,凡是需要提拔到重要岗位的都必须经过安全部门的审查,符合条件而又没有问题的再予以任用。”
  萧唐和凌天放对这一点都没有异议,他们都知道,既然推荐这些人就要承担推荐责任,一旦出现问题,自己也要遭受牵连,当然希望能将问题解除在前面。
  “你们推荐的人选大部分我都了解,不了解的也听说过,与我心目中的人选大致差不多,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我想西北郡行政署署长这一职位就由萧唐来担任,整个西北郡的行政事务主要就由你来负责处理。另外,我马上就要组建西北军团,军团长暂时由我兼任,我想,天放你就担任即将组建的西北军团的幕僚长,负责军团组建的一切事务,以后军事上的事就要多拜托你了。”
  二人听到我的安排,虽然心理上已经有了一定准备,但还是压抑不住一些激动,几乎同时站起来行了一个礼,“多谢大人厚爱,我等绝不负大人所托。”
  我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如此,又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下去,“庆阳府的经济建设已经基本上了正轨,各方面的发展都按部就班的进行,而庆阳又是西北郡的首府,地理位置特殊,为确保稳定,我决定暂时还是由莫伦担任城守。金州府的情况也还算令人满意,这里也是咱们目前的财政支柱,这里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就由詹姆斯担任城守。至于归德和博南两府,我考虑这两地现在经济都已经滑到了最低点,而且这两地的农业都不算发达,以前都是以工商业为主,要想在短时间里将两地的经济振兴起来,非得下大工夫不可。”
  在座的两人也都颌首表示赞同我的看法,尤其是萧唐想得更远,自从自己被内定为西北郡的行政署长那一刻起,他的脑袋就在急速转动起来,怎样以最快的速度使得归德和博南两府的经济恢复并重现昔日荣光,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了摆在面前的首要问题,可帝国已经不可能再象庆阳发展那时给这两地多少财政支持了,现今帝国自身也存在很多麻烦,许多地方都需要花费大量资金,再加之目前帝国中央也有许多大臣对西北易主不满,能不给西北郡今后的工作制造麻烦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所以也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这一点,萧唐看得十分清楚。


第四十七节 议事(3)
  “所以,我想担任这两府城守的人必须是能拿出迅速振兴两地经济对策的人。时不我待啊,现在帝国内部的形势也日趋复杂化,除了这个太平教以外,情报部门另外还反映在帝国的江南和五湖两郡一个叫‘乾坤道’的秘密宗教组织势力也发展得相当快,现在虽然还不能与太平教相提并论,但也不可小觑,这个组织的隐蔽性相当强,渗透力惊人,不仅仅是中下层老百姓,许多官宦商贾也与这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今情报部门仍未查出他们的首脑人物和背后支持者究竟是谁,”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长叹,“倘若这些邪门歪道真能按他们提出的口号实施倒还是可以让人期待,可历史告诉我们这些东西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成不了大气候,只会祸国殃民,平添乱子。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只有抓紧自己了。”
  凌天放接上话头:“不错,目前帝国就象一座年代久远的大厦,其内部早已腐朽不堪了,稍有外力作用就有可能轰然倒下。看看其内部和周边的各方势力,哪一个不是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在即将到来的大乱中分上一羹汤。我们西北郡基础太差,起步也晚,要想在以后的群雄争锋中占据有利局面,只有以最快速度壮大自己。”
  打开了话匣子,萧唐也不再拘束,他的那双深沉的眼睛流露出狂热而又充满信心的神光:“大人也不必过分担忧。我们西北底子虽差了一点,但也有许多其他方无法比拟的优势。首先,现在整个西北已基本平定,剩下的不过是癣疥之疾,无足轻重。正是由于长期的战乱匪患已经使得老百姓渴望一个强有力的政权来保障他们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安定和平的幸福生活,加之大人这两年来无论是军功还是政绩都使大人的威望这一片土地上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整个西北的民心可以说是铁板一块。什么东西也比不过民心,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是一句恒古不变的真理。”
  端起茶碗大大的呷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嗓子眼儿,萧唐滔滔不绝的继续发言,“其次,西北地区由辉煌转向衰落有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腾格里草原上罗卑这个游牧民族的崛起,它的崛起阻断了北方大陆上这条极其重要的商道的正常流通,西北的衰落由此而起,尤其是归德和博南两府所受影响最为直接,因为这两府的主要商品就是通过这条通道销往中西大陆。而现在我们已经两次击败罗卑人,而且难能可贵的是我们已经与罗卑人签定了保障商队正常往来的协定,我想有了这个协定,花不了多少精力,闻到气味的商人们便会纷至沓来,复兴归德和博南的经济指日可待。”
  越说越激动,萧唐的面上已泛起兴奋的红光,“再次,归德和博南两府经济虽然也饱经战乱,但它们的基础远强于庆阳,商人的势力也比庆阳大得多,人口也远远超过发展初期的庆阳,毕竟前期的辉煌还是为他们留下了相当的底子,再加上这两府得天独厚的地质和气候条件也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替代的,只要我们制订出切实可行的刺激经济发展的政策,我坚信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可以完成振兴经济的目标。”
  听完萧唐的分析,凌天放也忍不住站起身,拍手表示支持,“精辟!萧大人,看不出你还有如此好的口才,听完你的分析,现在连我也对我们的未来信心百倍。那就让我们好好计划计划,让这个结局更加完美。”
  萧唐的一番话也激起了我心中的万丈雄心,天下将乱,固然让人心忧,但这中间也隐藏着千载难逢的机遇,时势造英雄,谁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把握时机,运筹帷幄,保不定就能创造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这不也就是我一直为自己定下的理想追求吗?
  我尽力将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话语中充满希望:“正因为如此,我们就应该抓住现在的时机,尽早确定合适的人选,让他们早日到位开展工作,力争尽快达到我们确立的目标。”略做思考,我就下了决定:“归德府的地位相当重要,又是葡萄酒和井盐的主产地,这里经济的尽快恢复对今后我们工作尤其是财政上支持十分重要,所以我决定还是由苏民舜去担任城守。博南府的经济支柱是陶瓷业和商业,杨正彬人虽年轻,但头脑相当灵活,点子也多,不妨让他去试一试,看看他能力究竟如何,也可以好好锻炼锻炼他,给这些年轻人压压担子,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至于穆、金二人,萧唐你筹建整个西北郡的行政机构工作量也相当大,我想穆浩然就协助你工作吧,金宁人机智沉稳,是个搞情报工作的人才,我想以后的情报工作就由他来负责,现在就让他先锻炼锻炼吧。那个里奥如果再查清楚来历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可以安排在适当的位置,比如经济发展署、农政水利署、建设署等部门担任重要职务。”
  想了一想,我又补充道:“另外,我们的基层官员数量缺口很大,而且素质参差不齐,但是凝缺勿滥。我考虑能不能搞一些培训班,专门就这些官员进行培训,以提高他们的业务能力,到合适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自己建立地方培训学校,可以长期对所有官员进行轮训逐步形成系统的业务培训机制。还有,我们的监察部门一定要选好人,工作也一定要加紧,现在我们的管理范围又扩大了一倍,手下的官员数量也大大增加,难免鱼龙混杂,我已经听到一些反映,说我们有极少数官员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甚至还有我们军队人员参与,我想这项工作乃头等大事,一个政权的垮台往往就是从吏治腐败开始,这一点我们都应该随时保持高度警惕。”说到这里我的语气已经变得相当严厉,“对哪些敢于以身试法,不必手软,无论他是什么人或者牵涉到什么人,我想大概只有用血才能震慑那些怀有侥幸心理的人。”
  我的语气虽然显得很平淡,但牙缝中露出的丝丝寒意仍然使萧、凌二人心中都忍不住打了一个突。
  “军队的重组围绕建立西北军团进行,同时兼顾各府的警备部队。我准备以庆阳和金州两府的四个警备师团为基础,成立西北军团,暂时只设这四个师团。另外,在将俘虏的乱军整编完成后,对其进行筛选,去芜存菁,然后从庆阳和金州的预备役人员中补充一部分,再充实一些中基层军官,组建三个编制完整的警备师团,庆阳、金州、博南各配备一个师团,归德的警备部队就在崔文秀和卡马波夫收编的义兵的基础上扩编组建。”我不紧不慢的将军队的扩充计划也端了出来,凌天放频频点头表示赞同,而萧唐心中虽不完全同意我的想法,但他看得出我决心已定,也就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会议在第二天按时召开,在会上,来自各府和军队的官员们踊跃发言,为以后的工作提出了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会议取得了圆满成功,但所暴露出来的问题依然很多。地方官员素质普遍较低,急需提高;移民数量依然庞大,造成教育、卫生方面的设施压力已不堪负荷,而财政金库已接近枯竭,无法建设更多的设施以提供更多的服务;辖区内由于人口大量增加,鱼龙混杂,治安状况日趋复杂,而治安力量无法跟上,局部地区治安状况已出现反复;基础设施建设虽有很大进展,但还远远不能满足高速发展的经济的需要;军队的战斗力亟待进一步提高,尤其是在接收了大量新兵和投诚部队士兵后,这一工作的难度更大。
  会议最后我作了总结性发言,一方面我详细阐述了目前我们所处的有利形势和环境,以及我们拥有的优势条件,鼓励大家振奋精神为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另一方面我也毫不掩饰的将存在的问题和困难摆了出来,要求大家群策群力,克服困难。
  会议甫一结束,萧唐便回了庆阳开始为组建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府作手做准备工作,而凌天放则留在博南与梁崇信和木力格开始对五六万叛军降兵进行划分整合,并安排庆阳和金州的预备役士兵前来会合统一整编。
  我原本打算在与新上任的苏民舜和杨正彬谈话后便返回庆阳再去归德,但莹莹和纤纤窜掇起狄蕾娜一起来了博南,我只得留下。
  与苏民舜和杨正彬的谈话颇有些让我喜出望外,让我最为头疼的两府建设的资金短缺问题,两人都提出了各自的看法。苏民舜提出在归德府由于盐和酒都是利润极高的商品,尤其是盐,可以将盐和酒实行专营,商人若想经营盐和酒,就必须向政府购买专营权,专营权也可划分为几等,价格不同所允许经营的规模和时间段也不相同,无经营权的商人严禁经营,政府将保护专营商人的合法权益。这样一来,通过卖出专营权就可获得大量资金供政府支配,可以解目前资金短缺的燃眉之急。
  而杨正彬则提出可以以地方政府名义发行债券,说明举债原因和用途以及兑付时间,主要针对博南府乃至全郡境内的大商人,由于是政府债券,利息还可以低于向钱庄借贷,通过此方法应该可以获得充足的建设发展资金。债券可以在商人间进行转让,但不能在市场上流通,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扰乱金融市场,也避免授帝国中央以把柄。由于博南府经济支柱是陶瓷业,而目前博南府因为长期战乱造成境内的道路交通设施大部分失修而毁坏,已经根本无法发挥作用,急需重新修缮,再加之博南的城镇建设和市政建设都已经严重滞后,不能承担起发展经济的作用,也需要大量资金重新建设,这些问题当地的商人们比谁都清楚,如果将这些举债获得的资金用于这些方面,应该是能够获得商人们的支持和欢迎的。
  二人提出的想法让我感觉耳目一新,应该说这两个提议各有千秋,苏民舜能提出切合归德实际的想法并不出我的意外,若没有一套手段,也就枉称帝国大学的高材生了。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杨正彬居然也能别出心裁的想出发行政府债券这个妙主意,的确大出我的意料。我当即同意了二人的想法,并鼓励二人大胆实施,不必顾虑其他。如还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也尽管提出来,反正现在归德和博南两府的境况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还不如放手让他二人大胆的干一番,至于帝国中央方面的反映就让我去应付好了,这也是二人最担心的地方,毕竟实行专营和发行债券都是涉及帝国中央部门的权限,能否获得批准还是个未知数。


第四十八节 与狼共舞
  “参见六殿下!”全副戎装的李无锋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李大人太客气了!你我两兄弟就不必这样多礼了吧!各位也都免礼吧!”喉咙中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司徒彪紧走两步搀起欲拜的李无锋,顺势亲热的挽住李无锋的手臂,一边也热情的招呼着李无锋手下的几位重要将领。
  “嘿,礼不可废啊,殿下。”李无锋脸上浮起诚挚的笑容,他还是标准的行了一个半跪礼,这才起身,原本不想再行礼的各位将领们见自己的上司坚持行礼,也不得不效仿着行礼。
  “殿下请!”“李大人请!”
  司徒彪对李无锋不经意的将对自己称呼上的“六”字去掉,嘴角上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容,拉住无锋的手一起走进了城守府内宽阔的会客厅。
  在听完无锋详细的将剿匪战役以及击败罗卑人进犯的情况介绍后,司徒彪又关心的问起眼下西北郡各府的情况,无锋也一一作了介绍,并客观的将存在的困难也做了汇报。
  司徒彪内心十分满意,看来这个李无锋对自己还算诚实,介绍的情况都并未作什么隐瞒,从目前来看还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异心,与自己的手下谋士的看法有些出入,但光凭现在的表面现象还远不足以轻下断语,更重要的是观其行,不过这至少是个良好的开端吧,司徒彪若有所思。
  紧邻而坐的李无锋表面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对待司徒彪的态度也十分尊敬,而且还透露出有些亲近的意思,但脑子里却在仔细的揣摩着对方的心意。
  众王夺嫡,每个皇子都想战胜自己的兄弟们从中脱颖而出赢得皇位宝座,这自然需要皇子们拥有多方面的支持,这其中皇帝陛下的亲睐自然是至关重要的,但本身拥有强大的实力和势力雄厚的支持拥戴者也是不可缺少的,否则,即使你坐上了皇帝宝座,实力不够,照样有可能被其他人掀翻在地,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毫不奇怪,就是在本朝也有两例先例。也许自己目前的力量已经引起了众多“有心人”的关心了,这司徒彪恐怕就是其中一个吧,他极力推荐自己担任西北郡军政节度使这一炙手可热的位置也算是一次大的投资吧,现在他也许想该是谈谈收益的时候了。
  无锋心里想着,表面却未露出任何表情。既然他想谈收益,那自己可以先趁机叫一叫苦,让他在帝国中央为西北郡争取一些支持,也不枉司徒彪亲自跑西北一趟啊。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殿下,我看不如我陪殿下出去走一走,实地考察考察博南府,也好实际了解一下西北郡的具体情况吧。”
  司徒彪欣然同意了李无锋的提议,他也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单独与这个另他有些看不透的年轻人谈一谈,至少也得探一探他的底,看看自己的砝码能不能放心的押在他身上。可眼前这个人的面目给他的感觉始终有些模糊不清,就仿佛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纱雾笼罩在他的面前。
  一辆豪华马车在四周骑士严密的护卫下缓缓的驶出了博南城守府的大门,鉴于博南的局势还未完全平静,司徒彪身份也非同寻常,而且还曾经两次遭到暗杀狙击,无锋采取了相当严密的保卫措施。
  马车慢慢的行驶在博南显得有些冷清的大街上,街道两旁房屋看上去大都有些破败,长期战乱和匪患给这里经济带来的巨大影响可以一眼看出。不过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彪坐在宽大的马车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陪同他的李无锋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打来僵局。
  此刻的司徒彪正潜心思索该怎么打开话头。
  西北平定已成定局,自己回去也可以向父皇交一个满意的答卷。虽然眼前这个人能坐上西北郡的头把交椅这个位置自己也出了大力,但如今过桥抽板的事例太多了,实力决定一切,谁也不会把赌注押在毫无胜算的一方,如果妄想凭此就赢得他的忠心投效,司徒彪还没有那么幼稚。而自己论实力在几个皇子中应该是最弱的,在将来的皇位争夺战中,李无锋是否会支持自己现在考虑还为时过早,但至少这是一个拉拢他的机会,毕竟他也才一步登天,在朝中的基础还很薄弱,在许多方面也还需要帝国中央有一个有力的支持者。自己此次押注已经成功,回去后肯定回获得父皇的褒奖,自己在朝中的位置也会大大提高,自己得好好摸摸他的真实想法才行。
  “殿下,请看!这里原来就是久负盛名的商业区,那时商铺鳞次栉比,商人多可塞巷,可如今……”
  马车已经来到原来博南府曾经盛极一时的商业区,但如今已经是一副残破萧条的模样,几家苟延残喘的商家也门可落雀,让人倍感心酸。无锋见此情况也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哦?”李无锋的话让司徒彪从思索中惊醒过来,蜻蜓点水般的随意看了看,司徒彪便回到了马车上,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多少心思来关心博南的经济情况,他更想知道的是向自己介绍情况的这个人心目中对自己的看法。
  马车绕城建一转后又驶向了城外,虽然李无锋也看出这位六殿下好象对博南的情况不是很在意,但他还是要让司徒彪看一看博南府目前存在的真实情况,让他回去也向帝国中央各大臣们和皇帝陛下反映反映。虽然无锋对帝国中央的支持并不抱什么幻想,但有人帮这哭哭穷叫叫苦至少不是坏事,起码也能让有些人获得一些心理平衡。
  这是一片开阔地,三三两两的窑炉分布其间,枯萎的杂草在强劲的西北寒风中瑟瑟发抖,间或可以看见几只野狗出没。
  李无锋和司徒彪都下车走上一处高地,“殿下,这里就是帝国原来有名的官窑区,那边则是私窑区,十多年前,这里无论白天黑夜,路上都停满了等待装货的运输车辆,所有的窑炉日夜加班加点,人歇炉不歇,商人们在这里昼夜等待,夜间这里也是一片灯火通明,繁盛一时啊!”
  李无锋的话终于勾起了司徒彪的一丝兴趣,“哦?想不到现在这里竟落到如此这般田地。”一边感叹,司徒彪也在仔细打量这一片曾经辉煌的窑区。
  “听说索格娜贵妃(司徒彪之母)的娘家也是五湖郡的望族,好象也经营着相当规模的陶瓷生意啊,不知殿下对这里的生意有没有兴趣?”
  李无锋语气平淡的几句话传入司徒彪的耳中,却不由得使司徒彪的脊背上泛起一阵恶寒。自己母亲的娘家即使在朝中也并无多少人知道,至于支持自己的娘舅家的资金来源有很大一部分的确是来自经营陶瓷生意,这更是少有人了解,这个李无锋的嗅觉居然如此灵敏,这不禁让司徒彪感到一丝震惊。
  司徒彪的脸色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那一瞬间的失神已经被无锋看在眼中,“殿下不必多疑,什么人支持了我,我至少也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您说对不对?”李无锋的嘴角已经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
  “李大人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啊!”司徒彪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拍了拍无锋的肩膀,“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我可以劝说他们来这里投资,不过你怎么解决这里货物的销路问题,也就是商路问题?罗卑人虽然新败,可你的力量对他们来说并无优势,更何况北线商路有很长一段都在他们的范围内。”
  无锋对司徒彪的应变能力也相当佩服,他不但马上恢复正常而且对自己的建议也一针见血的指到了要害,如果自己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就很难赢得他的相信。
  “殿下放心,倘若我连这一点都没有把握,怎么敢在殿下面前提出这个建议呢?不瞒殿下,我已经与罗卑人达成有关商路通行的初步协议,这是一个对双方面都有很大好处的协议,我想在没有绝对把握战胜我们之前,罗卑人大概会遵守这个协议的。”无锋眨了眨眼睛,轻描淡写的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透露出来。
  司徒彪有些震惊又有些讶异,对外缔约这是帝国中央的权力,无论是地方哪一级政府都无权作出决定,即使如三江林家或天南郎家也未敢尝试过,这样做很容易激怒帝国中央。而这个人居然毫不在乎的说出来,他难道就不怕外人知道吗?
  沉默了半晌,司徒彪才抬起头,双眼注视着李无锋的双眼,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显得平静无波,“李大人就不怕我回去告密吗?”
  无声的笑了笑,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就象殿下您刚才说的,和聪明人谈话毋须掩饰,对我的伤害并不能为殿下带来什么好处,利益的结合足以压倒一切,我们双方都互相需要,这就是我告诉您这个消息的前提。”
  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悄悄在司徒彪的心里蔓延,和李无锋打交道到底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呢,他的脑海中忽然跳出一句话:“与狼共舞!”


第四十九节 绝色双姝
  “大人,您这样直接将我们与罗卑人的协议透露给六殿下,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万一他将此事泄露出去,会让我们十分被动的。”萧唐对我的做法有些忧虑。
  无锋摇了摇头,“我相信他是个聪明人,将此事泄露出去对他并无多大好处,皇帝陛下也不会因为此事就全力支持他,他那样做只会得不偿失。我们博南的情况很困难,光靠本地区的支持恐怕发展速度难以达到我们的期望,所以我就赌这一把。”
  见萧唐依然有些不放心,无锋继续说道:“在几位有望皇位的殿下中,论实力他恐怕只能排在最后吧,至少他在军队的支持率很低。缺了军事力量作后盾,想要身登大宝难度太大。现在帝国军队除了禁卫军和城卫军是被皇帝陛下的亲信一手把持的外,其他东西南北四大军区的部队或多或少都看得到几位殿下的影子。六殿下不过是凭借此次机会才露出面目,在朝中或者地方也许有看不见的权势人物支持,可军队中早已没有他立足的缝隙,他此次借机拉拢我想必也是看中了我手下的几万军队吧。这样也好,我们各取所需,相互支持吧。”
  晚上,无锋设宴为帝国钦差大臣六殿下司徒彪,并邀请了博南境内一些知名人士和大商人,宾主双方在愉悦气氛下把酒言欢。席间,司徒彪还即兴作了题为《抓住时机,振兴帝国》演讲,号召西北的有识之士放下包袱丢开顾虑抓住现在西北战乱已经结束,正处于一个极为难得的发展时机,大胆投资兴业,为建设帝国的美好明天而尽自己的一份力。李无锋带头起身鼓掌,也赢得了在座大多数人的欢迎。
  两天后,司徒彪率领使团全体人员回帝都,李无锋亲自率领军队将其护送至博南府与陇东府交界处,将护送任务转交给前来迎接的陇东府警备部队后才返回博南。
  12月18日、22日,杨正彬和苏民舜分别宣誓就任唐河帝国西北郡博南府和归德府城守,正式组建两府地方政府,李无锋亲自为二人主持了就职仪式。
  12月26日,鉴于归德和博南两府的义兵和叛乱降军的整编已基本完成,并与征集而来的预备役部队混编重新进行了组建,剩下的只是训练工作了,李无锋在归德宣布正式组建帝国西北军团,军团长由自己兼任,凌天放担任军团幕僚长。军团下设四个师团,分别由原来的庆阳和金州的两个警备师团组成。梁崇信、崔文秀、木力格、卡马波夫分别担任第一二、三、四师团师团长,原来配属的副手和下属也无大的变化。
  新组建的庆阳第三警备师团更名为庆阳第一警备师团,而由几府抽调来的预备役士兵以及义兵、降军打乱重新组建了三个地方警备师团,分别配属给金州、归徳、博南三府。齐柏林和高昂由于在此次平叛战斗中开始崭露头脚,赢得了李无锋的信任,被任命为金州府警备师团正副师团长,而在崔文秀和卡马波夫的力荐下,义兵首领龙自行和希尔曼也被任命为归德警备师团正副师团长。而博南警备师团正副长官则一直未能确定,鉴于博南府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复杂的社会情况,经过反复考虑,李无锋在和凌天放、崔文秀商量后,最后确定由原崔文秀的副手舍内担任师团长,由原近卫联队联队长岳山担任副师团长。
  大陆历694年1月1日,萧唐在庆阳宣布组建帝国西北郡军政节度使衙门,并发表了招募政府工作人员的布告,欢迎各地有识之士来西北任职,政府悬位以待。1月2日,莫伦宣誓就任帝国西北郡庆阳府城守,1月5日,詹姆斯宣誓就任帝国西北郡金州府城守。
  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庞大的帝国西北郡军政机构便竖了起来,这些消息连同歼灭西北叛军的消息犹如闪电般迅速传遍了帝国境内外。无论是远东海上的倭人,还是西边的中大陆诸国,亦或是北方几大国和腾格里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甚至是毗邻大南洋的南方城邦,各国显贵政要都在想方设法探听这个崛起于帝国大西北的军事强人的各种情报,毕竟这是帝国三十年来再次任命的一方诸侯,而且此人战绩骄人,连骄横不可一世的罗卑人铁骑也连续三次在他的军队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这不能不引起大陆各国的关注。如果说两年前李无锋可以称得上是崭露头角的话,现在称之为锋芒毕露一点也不为过。
  “公主,外面的侍卫称府外有人求见。”
  “哦?是什么人?”优美的嗓音来自侧卧在象牙勾花床上的正专心致志的看书的少女,少女衣衫很薄,外面虽然是寒风凛冽,但熊熊燃烧的炭炉却使得室内温暖如春,一袭银白的狐裘披风斜放在宽大的躺椅上。
  头也没抬,少女随意问道。
  “侍卫说,好象是一个女子,但全身包裹得很严实,看不出什么,不过从声音上听起来很年轻,她的面上戴有面纱,所以也看不清面容。”
  “嗯?寒烟,到底是谁,你去看看。”那名名唤寒烟的美丽少女的话勾起了卧床看书的少女的好奇心,少女终于抬起了头来。
  假如此时有任何正常男性在场都绝对会为面前这个少女的绝世风情所倾倒。娇嫩的芙蓉玉靥上淡淡的新月弯眉下,一双令人魂牵梦绕的黝黑眸子充满了大自然的灵性,就象那一泓深不可测的清潭,悬胆玉鼻下的樱唇就宛如一件毫无暇疵的玉器画师为它点上的两抹胭脂红,神韵无穷。然而这一切并不足以使人颠狂,她那千娇百媚中一股慵懒的醉人气息才是吸引男人的锐利武器。
  饶是寒烟已经见惯了目前的这类美景,依然为之目夺,楞了一下才又继续回答:“公主,她给侍卫说向您通报就只说普陀故友,公主便知道了。”
  “哦?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寒烟见惯了公主殿下沉静端和神态,对公主的这副惊喜交加的神情十分诧异,连忙又说了一遍。
  “快去请她进来!寒眼,你去代我迎她进来!我整理一下衣服。”已经从床上起身,并披上了裘皮披风的司徒玉霜立即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
  “真的是你!索菲娅妹子!你这一段时间跑到哪儿去了?我请父皇派了许多人去找你,到处都没有你的消息。真的都快把我给急死了!”
  当身披漆黑斗蓬,面罩厚厚青纱的客人熟悉的身影走进中院的大门的时候,司徒玉霜显得有些激动,两步并着一步迎了出来。
  “是我,姐姐!”很显然走进院子的客人也十分激动,嗓音都有些发颤,但她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依然没有多大改变。
  当走进院门的客人取下斗蓬帽掀开罩在面前厚厚的面纱时,一张宛如神话中的天使般的娇靥露了出来,栗发蓝眼,琼鼻朱唇,足以让任何同性为之汗颜。
  站在院门四周警戒的侍卫们都完全被征服了,两个绝世妖娆的相会,让一边的旁观者全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神皆醉。
  “来,妹子!我们进屋再说。”直到三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好久,呆立一旁的侍卫们依然失魂落魄的在那里回味不已。
  多年以后,一名当时在场侍卫向后来前来撰写《帝国名花录》时详细的介绍了这一宝贵的情节,善于发挥的作者这样写道:“一个犹如吸纳了天地王者之气富贵牡丹,映雪傲霜;一个则好似那冰峰绝顶的清纯雪莲,睥睨天下。”民间还有野史绘声绘色的写道:“两姝的会面的直接结果导致了当时在场的十八名侍卫中十二名未婚者从此立誓假如娶不到不及二女姿容一半的女子为妻,则宁肯独身终生不娶,果然这十二人独生而终。”
  温暖的环境和司徒玉霜的真挚热情很快融解了索菲娅理智上尚存的一丝矜持,回想自己单身一人从暹空国悄悄离开,辗转数千里,其间自己还得化装以防止有见色起意的歹徒,颠沛流离,足两个月才算来到这里,忍不住伏在正轻声安慰自己的司徒玉霜的肩上热泪盈眶。
  侍女们在端上热茶后早已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二女。司徒玉霜为尚在哀哀哭泣的索菲娅轻轻脱去外套,好一阵后才让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的索菲娅坐在舒适的躺椅上,“妹子,有什么不顺心的你就先哭出来好了,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谢谢你,姐姐。我现在没事了,方才我只是心有感触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已经好多了。”略微红肿的眼睛丝毫无损索菲娅那动人的姿容,更增添了一丝楚楚可怜的韵味。
  “好了,你既然到姐姐这儿来了,你就安心休息吧,这里一切有姐姐。”司徒玉霜虽然比索菲娅大不了多少,但她自小在帝国宫廷了生活,自己父兄之间的政治斗争让他显得比很少见识尔虞我诈的索菲娅要成熟得多。
  “姐姐,我着会儿不想休息,在路上我就象一个聋子瞎子,一点都不清楚我自己的国家的现在的情况究竟怎样,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我也不敢仔细去打听,害怕被人发觉我的身份。你告诉我,现在杰美洛王国现在是什么样?”虽然身心都十分疲惫,但骨子里那股傲劲依然支撑着索菲娅。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司徒步玉霜感觉到有些为难,她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将真实情况告诉索菲娅后会让她心神俱碎,担心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可不告诉她,看现在她这副模样是肯定不会去休息的。
  索菲娅也从司徒玉霜的脸色上看出一些端掜,她咬了咬牙,尽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我承受得了,我已经不是原来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了。”
  见索菲娅态度十分坚决,司徒玉霜只得整理了一下思路,将杰美洛王国陷落的经过详细讲述给她,这些都是司徒玉霜亲自去帝国情报部门核实了解的,相当详尽。


第五十节 帝国的疑虑
  当司徒玉霜讲及曼特尼斯二世自杀成仁时,索菲娅已禁不住泪流满面。“父王!”回想父王从小对自己的慈爱和循循教导,而如今一别便成生死相隔,他虽然称不上是一个好的国王,但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想到这里,索菲娅更觉得悲从心起。
  “妹子,此次马其汗国采取偷袭的手段攻灭了杰美洛王国,固然是马其汗国实力远强于杰美洛,但杰美洛朝廷中文武大臣贪生怕死吏治腐败,甚至有个别大臣勾结外敌,临阵倒戈也有很大关系。现在你母后和兄弟都被马其汗国软禁于其国都桑林城,而且马其汗人还在大肆派人寻找你的踪迹。我父皇已经派外交官员多次与马其汗人交涉,但马其汗人在这一方面态度十分强硬,始终不肯答应将你母后和兄弟放回,不过你放心,我还会去找我父皇继续做工作想办法,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好一阵后,司徒玉霜见索菲娅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才又继续说下去。
  沉默了许久,索菲娅终于抬起头,“姐姐,现在马其汗人公然侵犯一个主权国家,难道这周边的各个国家就没有任何反映?唐河帝国号称动大陆第一强国,无论是人口土地经济军队各方面实力都远远强于马其汗国,难道也不能出面主持正义?”胸脯由于说话语气强烈显得起伏不定,索菲娅的目光最终锁定在显得有些内疚的司徒玉霜的面上。
  司徒玉霜没有回答索菲娅提出的这个看起来有些尖锐的问题,而是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好半天后,司徒玉霜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想帮助自己的密友复国雪恨呢?于清于理,她都应该帮助她。可现实是残酷的,以帝国今日之国力,在加上目前帝国所处的形势,内忧外患,根本容不得有丝毫差错,要想帮助索菲娅复国,恐怕只能是一种美好幻想罢了。
  她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努力,找到父皇,父皇只用了冷冷的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话噎了回去:“你认为现在形势下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动用大军去为了你那位姐妹去报仇雪恨?”
  而当她找到自己的嫡亲兄长九殿下司徒朗时,这个平素十分疼爱自己的兄长也毫不体会自己的感受,还教训自己不要太天真,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和联合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即使他站在父皇这一角也绝不会同意为一个什么毫无价值的“道义”虚名而与马其汗人交兵。最后他还半开玩笑的讥讽了一句令司徒玉霜几乎当场与他翻脸:“这世界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不是没有,但那也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之上的,否则就是白痴或弱智。纵然你那位姐妹就算是天仙下凡也没有人会为她违背这个规律!与生命和地位相比,女色又算得什么,没有了这两样一切都是空谈!”
  虽然当时司徒玉霜也对自己兄长的话感到难以接受,但下来仔细回味,这世界上又有那件事不是这样呢?事关大局,谁又能跳出自己所处的环境各方面因素的束缚呢?但现在这些话面对充满希望的索菲娅,她又怎能直接说出口呢?
  看见自己寄予厚望的司徒玉霜垂下头一直保持沉默,脸色也阴晴不定,可苦涩的味道却毫无保留的流露了出来,索菲娅只觉得自己的心象在慢慢的坠入无尽的深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倚靠。
  “姐姐,是不是事情有些麻烦令你很为难?”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索菲娅的生意还是显得有些嘶哑。
  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涩感觉从司徒玉霜的心里浮起,再作什么解释也没有多大必要,还不如直接将情况告诉给她,反正迟早也要面对这现实。
  “妹子,不瞒你说,在战争发生时,我也曾去求过父皇,而且也找过其他一些人希望他们能劝说父皇出兵救援杰美洛王国,但一是杰美洛王国抵抗时间太短,帝国来不及作出更多的反应,二是帝国实际上也没有能力来解决这个危机,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因此父皇拒绝了我的请求。”稍稍喘了口气,毕竟直接说出自己的国家作为东大陆的头号强国,居然无力制止发生在自己邻国的侵略战争,连司徒玉霜自己也感到有些羞愧。
  索菲娅没有出声,她知道司徒玉霜的话还没有完,说实话,她也想知道唐河帝国为什么对这次发生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丑恶行径漠然置之。
  “妹子,你看到的帝国的强国形象其实那只是一个表面现象,现在的帝国已经远非昔日的帝国了。诚然,论整体实力,帝国依然称得上东大陆第一,但其中却有着许多难以明言的苦处。北方三国,屯兵百万于帝国边境,伺机南下牧马;西北游牧民族,年年东进寇边;东部海疆,倭人侵袭骚扰不断;南部边疆,马其汗人口蜜腹剑,表面与帝国交好,其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些都极大的约束了帝国的行动。而帝国内部两大藩镇鹰视狼顾,居心叵测,更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说到这里,司徒玉霜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居然又任命了一个西北郡节度使,这步是养虎遗患吗?”
  然后又将话题拉转来,“这方方面面都严重的制约了帝国,在这中情况下,朝中的大臣们都力求平稳,害怕卷入南边的战火之中,从而被其他势力有机可乘。”其实司徒玉霜还并未将事情全部说出来,这毕竟太影响帝国的形象了,现在的帝国已经完全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不要说干涉外务,能够平稳的控制住自己不出问题已经很难得了。
  司徒玉霜虽年仅十七岁,但长期目睹宫廷朝廷中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而且自己对政治事务也比较关心,又站在一个比较超脱的角度看问题,所以对帝国政治时局的观察可以说入木三分,假如有朝中其他哪位大臣在场,也一定会为她如此精辟的见解而叹服。
  听完司徒玉霜的一席话,索菲娅也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没想到这看起来无人敢捋虎须的唐河帝国其实也存在如此多的麻烦,早已陷入了困境之中,看来自己想依靠它来完成复国雪恨的愿望是完全落空了,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看见索菲娅显得有些迷惘沮丧,司徒玉霜又打起精神安慰索菲娅:“妹子,你也不必过分灰心,马其汗人虽然强大,但比起帝国来忍让还差一截,只是帝国主义目前的状况不容许出差错,所以只要假以时日,帝国调整好内外态势,再联合其他友邻国家,我想完成你的愿望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虽然现在马其汗人还软禁着你的家人,但迫于国际压力,他们也不敢做出其他过分的行动。不过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行踪,避免被马其汗人知道了,他们现在可是在四处查找你。既然到了姐姐这儿,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下等待时机成熟吧。”前面一段话虽说是安慰话语,但其中语气却十分软弱,想必是司徒玉霜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空洞。不过后面的话却是司徒玉霜发自内心,令索菲娅只觉内心一热。
  司徒玉霜的安慰话语对索菲娅来说多少也算是一中寄托,不过,虽然她对政治时势远不及司徒玉霜那么了解得透彻,但毕竟也是在宫廷中长大,她也清楚即使象司徒玉霜所说,恐怕也不是一年半载能达到的。但她还是从内心里感激司徒玉霜为她作的一切,毕竟她的能力只有这么大,你不能强求她作超出自己能力的事。
  “姐姐,小妹衷心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话还未说完,司徒步玉霜已亲热的将索菲娅的手拉住,“妹子,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做姐姐的没能帮上你忙已经很内疚了,你再这样说,姐姐内心就更难受了。”
  见司徒玉霜这样说,索菲娅涌到嘴边的话只好吞了回去,“姐姐,那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看姐姐对现在各国的政治时局了解得十分透彻,小妹对这方面简直是孤陋寡闻,看来应该向姐姐好好学习学习。”
  嘴角边浮起一丝难言的苦笑,司徒玉霜轻轻叹了口气,“妹子,谁叫我们生在帝王家呢?有些事即使你不想参与,恐怕也由不得你。帝国中央的复杂程度可能远胜于原来你们杰美洛王国啊!”
  见索菲娅也略有所悟的微微点了点头,司徒玉霜岔开了话题:“妹子,今天咱们就不谈这些伤心和恼人的话题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总算安安稳稳的到了我这儿,今天晚上咱们姐妹俩就睡一张床,联床夜话好不好?”
  “那就打扰姐姐了。”
  “文夫,你这么紧急的找我有什么事?”帝国军务大臣何知秋一身便装招呼显得有些匆忙而来的内政大臣陆文夫。
  “老何啊,我得到一个不确切的消息,新任的帝国西北郡节度使李无锋在两个多月前便已经与罗卑人达成交换俘虏的协定,已经将罗卑人的俘虏全部放回,而且据说还与罗卑人签订了一系列秘密协议,具体内容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好象与军事和商业方面有关。这个李无锋可真是胆大妄为,就算他那时已经担任节度使,也无权对外签订条约,更何况他那时不过是一个小小小的城守!”陆文夫的话愤怒中隐含着深深的忧虑。
  站起身来,在书房中踱了几圈,何知秋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文夫啊,这个李无锋的确有些让人感到头痛。咱们朝中,若论才华,恐怕还真没有什么人能赶得上他,小小年纪便已经锋芒初露,文功武略都相当不凡。只可惜这个人似乎野心也太大了一些,他若能怀忠君报国之志,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我朝名震一方的大英雄,即使说名垂青史也并非不可能。当初陛下任命他为西北郡节度使的时候,说内心话,我并不赞成,但一来当时陛下决心已定,作臣下的恐怕也很难扭转,而且还有六殿下的竭力支持,二来宁远望一党对军部提出的出兵平叛的方案凭空阻挠,迟迟不能通过,我也担心西北局势糜烂而至不可收拾,三来我内心也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个李无锋能是一个为帝国排忧解难的真正英雄。不过从现在看来,恐怕我们都要失望了。”


第五十一节 暗影
  望着窗外朔风怒吼阴云密布的天幕,何知秋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比房外的天气还要阴冷,又能怎么样呢?不要说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李无锋有图谋不轨之心,就算有又能怎么样?恐怕陛下也根本不会相信,朝中大臣又有多少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去得罪正如日中天的他呢?
  想到这儿,何知秋的脑海中突然灵机一动,呼的一下转过身来,“文夫,你这个消息从何而来?还有没有其他人知晓?”
  原本一直在思索何知秋的话语的陆文夫看见素来镇定自若的军务大臣突然变得有些急切,有些诧异他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但见他眼神中流露出迫切的神色,便马上回答道:“这个消息是我的人从罗卑人内部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获得的,据说罗卑人内部对与李无锋达成妥协的意见也不完全一致,但赞成达成妥协的一派目前占着上风,有些不赞成就把此事在一个特定的场合说了出来,但好象一般人都不清楚此事的具体内容。”
  “这么说你的消息不是从帝国情报部门获得的喽,看来许多人还并不知晓这个消息。”点了点头,何知秋的脸色正常了一些,但他的内心却又变得犹豫起来,原本已经拿定主意的他,觉得自己居然采取看起来有些卑劣的手段,这可是自己为官生涯中不多见的,但转念,自己这样做也是从大局出发,也是为了帝国的利益,心里便坦然多了,毅然拿定了主意。
  陆文夫发现面前的军务大臣皱起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挤拢,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几经考虑后好象终于下定了决心。
  “老何,你好象有什么对策了,既然有就说出来让我听听,我们绝不能在对李无锋放任自流了,这个家伙势力膨胀得太快,野心也开始暴露出来,应该对他加以约束了,否则将来对帝国的威胁会难以估量。”陆文夫的语气依然充满了忧虑,显然并不认为何知秋的对策会有多好的效果,毕竟现在的李无锋正处于上升石头,连皇帝陛下都很欣赏他,要想马上找出一个立竿见影制约他的办法,并不容易。
  “文夫,你想一想,现在朝中谁对李无锋的窜红最不满意?”何知秋眯起了双眼,轻轻捋了捋颌下花白的山羊胡。
  陆文夫眼中神光闪动,他也是帝国主义朝廷中久经风霜的一品大员了,而且向来与何知秋交善,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是说宁远望和西顿他们?不对,他们在朝中虽能够说得起话,但对皇帝陛下决定了的事却不敢阻挡,那就只有……”话语顿了下来,眼睛却望着何知秋,看到对方微微点头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若有所思的也点了点头。
  慢慢背过身去,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你也知道,本来我对这些朋党之争是最为反感的,但现在形势严峻,李无锋这个人的野心不得不引起我们的警觉,只是皇帝陛下现在恐怕根本听不进这些话,更何况还有人在旁边吹枕头风,我们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啊。现在恐怕只有他的力量才能够使李无锋有所顾忌,而且他也肯定不会容忍李无锋势力的坐大,只要我们在朝中明里暗里配合他,我想李无锋的势力要想迈过鹧鸪关(注1)就是妄想。”
  默默分析何知秋的话语,陆文夫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没有办法中的最佳办法,虽然中间还有许多微妙之处,但大的方向只能这样。宁远望和西顿一党虽然在朝中颇有影响,但一来李无锋就人西北郡军政节度使这一要职已成事实,二来他们一般也不敢拂逆皇帝陛下的意思,三来也与李无锋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所以不能指望他们能干些什么。而那个人则不同,他早已对西北觑视已久,而李无锋现在看起来好象又与某个人走得很近,这也是他不能容忍的,这个矛盾绝非容易解决,看来何知秋的目光还真不是一般化的刁毒啊。
  “嗯,你说的这个意见虽然还有许多地方值得斟酌,但我还是赞成,只是在具体操作上还得仔细琢磨琢磨,不要让陛下认为我们在支持某一方,那就不好办了。还有宁远望和西顿虽然明里不敢违背陛下的意见,但内心肯定也不愿意李无锋这样,只要我们暗中配合,也会给李无锋制造不少麻烦。”微微吁了一口气,陆文夫的话音也低了下来,“枉我以前全力支持他,没想到他居然狼子野心,看来知人知面难知心啊!以后,就别再妄想获得我内政部门的支持了,我们也得加强对西北形势变化的监控。”
  “西北郡虽然地大物博,但人口稀少,经济基础太差,而且地方势力盘根错节,还有银川府这个烫手山芋,纵然李无锋有天大本事,只要我们把他牢牢的勒在西北,他就休想兴风作浪。文夫,你刚才说的加强对西北的监控这个意见很重要,我们不但要加强对西北本地的监控,另外还要加强对李无锋手下部门在外活动尤其是在帝都的活动的监控,这一点特别重要。”
  陆文夫会意的点了点头,“我会安排人办妥的,我想他在帝都的活动不会少,说不定还能让我们抓住什么机会。”
  但何知秋和陆文夫的想法能如他们所愿的一帆风顺的付诸实施吗?
  注1:鹧鸪关,乃是博南府和陇东府之间一座极为重要的关隘,位于陇东府境内,是西北进入关西地区乃至中原这条重要通道上第一道关卡。
  仰面躺在宽大的逍遥椅上的司徒泰最近一直比较烦,默默的闭上双眼,但脑海中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纷至沓来,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这个李无锋,总是出人意料,自己百般拉拢,他总保持那种若即若离的确样子,可不止怎么会与老六混到一起了,难道他看不出现在究竟谁的力量更强大吗?司徒彪算什么,一无根基,二无臂助,李无锋怎么会与他搅在一块儿?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冷先生来了。”侍从的话语打断了司徒泰的沉思,挥挥手示意一旁伺候的婢女退下,“哦,请他进来。”
  冷谦依然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走进室内,向司徒泰行了一个礼便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殿下找老朽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司徒泰已经直起了身体,“哦,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觉得心里烦闷,想找先生聊一聊。”
  冷谦的目光睃过司徒泰的脸,司徒泰显得心事重重,他太了解自己这位主子了,应该说司徒泰算得上一个精明的人主,但精明过头,就显得有些招人忌了。而且他也太偏重诡道,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过分依靠这些手段,恐怕就是祸非福了。
  他知道自己这位主子现在心里烦恼些什么,不过他没有点破。“殿下,你好象有心事啊。”
  “喔,也没什么,大概是天气的过吧,整日雪雨连绵,实在难以让人心情好起来。”司徒泰随意敷衍着。
  “瑞雪兆丰年啊,殿下应该高兴才对啊,照这样再下几场雪,明年帝国又将是一个丰收年啊。”冷谦的嘴角略略抽动了一下,流露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嗯,这个,是啊,是啊,这的确是件好事,不过,整日困在家里,出不了门,心里闷的慌。”司徒泰怔了一怔,连忙掩饰道。
  “哦,那殿下可以举办家庭舞会,邀请一些朋友来热闹热闹嘛,既可以加强感情联系,又可以活跃气氛啊。”
  司徒泰犹豫了一下,“唉,我现在没多少心情搞这些什么舞会。”
  “哦?那看来殿下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假如是因为那个李无锋的话,那殿下大可不必如此烦恼。”冷谦也不再绕圈子,直奔主题,他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已经心烦意乱了。
  “哦?愿先生以教我。”司徒泰双眼精芒乍现,精神也犹如瘾君子突然吸足了烟叶一般,顿时活泛了起来。
  “我暗中调查过李无锋与司六殿下的交往,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在李无锋前往西北之前,他们二人根本没有交往,可以说六殿下根本就不知道李无锋这个人。而李无锋在西北担任城守期间只回过帝都一趟,逗留的时间也不长,我重点查了他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与六殿下的接触只有一次,就是在帝都摘星楼,时间也不过三四个小时。而且在李无锋逗留帝都期间,交往相当广泛,对六殿下并无特殊之处。”冷谦慢条斯理的分析着。
  “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在那一次接触过后就订下了以后交往的后续,最终结成……?”司徒泰的心已经开始平静下来,提出了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有谁会在初次见面就推心置腹?李无锋不是傻子,况且六殿下当时的景况并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而后来他们又没有直接联系过,就算有,这种大事,双方主脑人物没有见过面,光凭下边人也不可能做得了主。”冷谦的话不容置疑。
  “那为什么老六会在朝会上力挺李无锋,让他捡了如此大的一个便宜?”司徒泰的心中依然存在疑问。
  “殿下,您仔细想一想,六殿下虽存有出头之心,但眼下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势力,西北的局势变化对他来说并无多大影响,随便哪一个入主西北对他都没有多大益处,要是被您或其他几位殿下的人控制了,更是对他有害无益。实事求是的说,李无锋在当时的确是最佳人选,六殿下力荐李无锋不但可以赢得陛下欣赏,而且也给朝中群臣耳目一新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可以借此机会拉拢李无锋,无论成不成功,至少李无锋欠他一个情,何乐而不为呢?”冷谦的话可以说一语中的。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司徒泰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呢?”
  “以不变应万变。李无锋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就是要吊死也会选一棵最粗大的树,六殿下的力量差得太远,还不够分量。我想他会与我们联系的。”
  “可是在朝会上我明确表示反对他担任西北郡军政节度使,他会不会因此怀恨在心而不与我们……?”
  打断了司徒泰的话,冷谦摇摇头:“绝对不会,任何事物的情况都在随时随地发生变化,对待它的态度也会相应发生变化,朋友和敌人也不是永恒不变的,这一点我相信李无锋样该比我们更清楚。假如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想他也就不足为虑了。”
  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也不能大意,李无锋已经小有气候,我们也要做两手准备。可以一边尽量加强与他的联系,另一边也要从各方面限制他势力的发展,把他尽量压制在西北。”


第五十二节 挥戈
  就在帝国朝中一张无声无息的网逐渐张开,向着毫无所知的李无锋罩来的时候,远在西北的李无锋正在加紧军事布署,准备一举解决西北的乱军问题。
  大陆历694年1月11日,新组建的西北军团在归德完成集结,并在归德府城西大较场内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阅兵式。
  当四个整编师团迈着整齐如一步伐,高举着帝国杏黄色的双龙戏珠旗和代表西北军团的金鹏旗,昂首阔步的从主席台前走过,一时间,鼓声震天,旌旗蔽日。崭新的盔甲,饱满的斗志,如林的戟枪,强健的战马,在搅起的阵阵沙土烟尘中威武的通过。
  受邀参加观看阅兵的西北各府名流士绅巨商大贾,无不为之叹服,纷纷相告以后在也不用担心边寇匪患了。银川府和太玄府也派出了观察人员来观摩这次阅兵,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四个师团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令两府的军事观察人员大为整惊。无论是士气精神还是后勤装备,以及士兵的训练度都大大超出了他们原先的估计。
  就在台下几万民众兴高采烈的观看阅兵的时候,距离阅兵主席台下几十米外的人群中,两名穿着打扮与周围百姓并无差异的中年男子正在密切的关注着主席台上就坐的人员。这两名男子身着黑色长袍,面部被一幅长大的围巾捂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因为西北冬季风沙大,加之宗教民族成分复杂,他们这种打扮也并不岔眼。
  “居中而坐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李无锋,左手边的就是萧唐,右手边的是凌天放,这两人就是他的左右二膀。”较矮的男子悄悄的向旁边的男子介绍。
  “嗯,那他身后的女子是干什么的?”声音十分低沉。
  “应该是李无锋的女人吧。虽然李无锋尚未婚配,但他的女人不少,不过应该都在庆阳,也许是与李无锋一道来的吧。”矮个男子也拿不准站在李无锋身后的两名女子是否就是李无锋的女人。
  “你对他们军队的训练状况怎么看?”眯缝起眼睛,高个男子认真的观察着行进中部队,他对军队的关心远远超出了一般人。
  “相当不错,虽然所谓的西北军团才组建,但这几个师团都是由原来庆阳和金州的警备部队改了番号而已,都是李无锋的当家部队。”矮个男子也很注意军队的战斗力,“这些部队都经历了与罗卑人的战斗,经验丰富,而且现在又补充齐了人员和装备,力量相当强。”
  一会儿后,两名男子默默的离开了较场,分头而走,在确定了无人跟踪后,矮个男子穿过几条大街,拐进一条横巷,最后在溜进了一家虚掩着大门的深宅,“格吱”一声大门紧紧的闭上了。
  宅内深处一间相当隐蔽的密室里,高个男子已经换下了罩在外面的长袍和围巾,矮个男子也悄悄的走了进来,但他依然围着围巾,面部还是遮着一大半,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目。
  高个男子对矮个男子的谨慎相当满意,他坐下对矮个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他也坐下。
  “大人,这次您从家里来,可是目标有什么变化?”矮个男子坐后问起了正在轻轻吹着茶盏里冒起白雾的高个男子。
  无声的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变化,上面只是要求我们加紧对这里的军事和经济情况的收集,特别要注意他们的外交动向,如果工作目标有变化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顿了顿,高个男子想了一下又道:“上面对我们上次收集的情况很满意,这次我回来带来了不少经费,让我们可以扩大收集范围,另外上面还派来了几个人,他们会在半个月后分批以商人的身份来,到时候你的压力就不会有这么大了。”
  “我感觉他们在庆阳和金州已经加强了防范,现在这里才初建,相对要松一些,看来他们的内务部门也不弱啊。”矮个男子心情有些沉重,人员经费都在增加,任务自然也要加重,可环境却越来越险恶,自己承担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根本不可能减小。
  高个男子理解的拍了拍矮个男子的肩膀,转头望向窗外,他的确没有更好的话语来安慰自己的下属。干这一行本来就是高风险,说不清哪一天军警就会破门而入,就有可能一辈子身陷牢狱,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李无锋皱着眉头,仔细的阅读着手中的情报,乱军依然盘据在归德和太玄的边境地区,料想中的粮食不足并未在乱军中出现,看来是得到了来自太玄方面充足的后勤补给,因为归德和太玄交界处并非什么人烟稠密经济发达之地,要想凭借其他手段补给是不可能的。这不禁让李无锋想弄清楚,究竟太玄府的菲尔丁想在这次叛乱中搅多深。
  莫非这大殿下安心要与自己过意不去,即使被朝廷察觉也不在乎?无锋站起身来,舒展双臂,活动活动全身,在房间里踱起了方步。
  倘若真是那样,自己就要认真对付了。虽然自己的西北军团已经组建完毕,但这是自己当家本钱,自己实在不愿意将这支部队消耗在这些乱军身上。乱军的人数足有七八万人,现在抱成一团,如果又有了太玄府的后勤支持,自己固然解决他们不成问题,但伤亡是不咳避免的,这实在是自己不愿见到的。
  但剿灭这支乱军也势在必行,决不能让这伙乱军危及自己整个西北的建设大业,纵然是遭受一些损失也在所不惜。轻轻推开窗户,一股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让处于温室中无锋的脑袋精神为之一振,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大人,已按您的要求,卑职已经以节度使府衙的名义给太玄府的菲尔丁大人送去了您的命令,命令他的所有部队都集结在府城,就地整修,听候命令,没有您的命令不得出城。梁大人已经率领第一师团由南向北插入了太玄府境内50公里,预计明天中午就可以到达平安渡,截断乱军的后勤补给线。崔文秀大人也已经率领第二师团由西向东进入太玄府,现在正在高速推进,估计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达预订位置,防止太玄府的军队异动。第三、第四师团已经按计划到达指定位置,现在正在待命。归德警备师团也已按您的意见完成集结,现在已经向我处推进。报告完毕!”
  “嗯,命令情报部门加紧对太玄府军队的监视,一有情况,马上报告。另外,乱军中有无消息传送过来?”李无锋站在营帐门口,吐出一口长气,在空中凝结成一股白雾。
  “回大人,暂时还没有。”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书记员一边作着记录。
  太玄府城守府。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烦躁的在厅堂里走来走去,从他身着的官服来看,他就是太玄府的城守菲尔丁。看起来这会儿他心情相当不好,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摆在案头上那封来自归德府的命令。
  “报告!”
  “进来!”
  “在我府境内西北边的平安渡已经发现军队的踪迹,根据探马估计兵力在一个师团左右,看番号应该是西北军团第一师团。另外,在西北角与归德交界处,也已经发现骑兵部队进入我们境内,现在迅速向东推进,意图不明。”
  菲尔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李无锋还真是雷厉风行呢,这边命令刚到,那边军队就已经杀了进来,自己该怎么办呢?是派兵迎击呢?还是遵从命令呢?菲尔丁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派兵迎击,不但从大义上自己站不住脚,李无锋好歹是自己名义的上司,而且已经给了自己命令,矛头指向也是为祸根一方的盗匪,这样就会将自己逼到难以挽转的地步,还不用说战争胜负了。但如果不派兵支援,那就违背自己的主子的意愿,而且这些盗匪一旦被击溃,肯定会将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公之于众,这对自己的主子也绝对是不小的威胁。
  也许当初选择与这些乱军合作就是一个失误,不但浪费了自己一方大量的金钱和物资,却有根本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而且还留下如此大的祸患,现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现在向帝都请示也来不及了,只有自己决断了。坐在案前,菲尔丁抚额苦思,良久,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来人!”
  “到!”
  “你马上去皮一休那里,告诉他李无锋进军的情况,我们现在已经无力帮他,让他好自为之,祝他好运。”说罢,无力的躺倒在座椅上。
  “大人!?”进来的人惊讶的望着他。
  “不用多说了,就这样办吧!”菲尔丁不想再解释什么。
  当来人沮丧的垂着头出去的时候,菲尔丁的声音再次响起,“回来。”
  看着来人迷惘的面孔,菲尔丁字斟句酌的说道:“假如他们能够突破李无锋的包围,突围到我们太玄府的中部地区,我可以想办法保证他们安全离开西北,但他们不能留在太玄府境内。”
  当来人离开的时候,菲尔丁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脸上呀露出了冷酷的神色,“来人。”
  “到!”
  菲尔丁招来一名密从,让他附耳过来,秘密做了一番安排,密从会意的点头而去。


第五十三节 全歼
  皮一休呆坐在毛茸茸的大椅里,只感觉到胸腔里一阵阵发紧,说不出的难受,菲尔丁传来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好自为之,好自为之,”慢慢的咀嚼着这四个字,只皮一休的心里充满了绝望,“这个时候,居然叫我好自为之,祝我好运,妈的,菲尔丁,我操你祖宗!你这个王八羔子,几个月前你怎么不叫我好自为之呢?这些婊子养的,用得上我们的时候,你就想得起我们了,这会儿,你们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没那么容易!”
  凄厉的嚎叫声在营帐中久久回荡,卫士们都知趣的躲在一边,谁也不敢这时候来触他的霉头。
  “来人,去把那几个太玄府来的参谋给我抓起来!”余怒未消的皮一休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然而一会儿工夫,卫士边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报告,那几个原来太玄府过来协助他整训军队的参谋人员全都消失了,显然是先得到消息就逃离了。
  “哗啦”一声巨响,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愤怒之极的皮一休掀倒在地,手下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生怕无妄之灾落在自己头上。
  一阵阵寒冷的北风透过帐篷大门的缝隙吹了进来,帐篷中熊熊燃烧的篝火照耀着皮一休有些扭曲的脸。
  该怎么办?敌人已经截断了后勤补给线,对自己也形成了包围,菲尔丁已经打定注意不会给自己任何支援了,就凭现在困在这里的几万人,别说打仗,就是多拖两天,恐怕相互之间就会为粮草问题自己先打起来。投降?方才在各部首领会议上已经有人提出来了,这应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自己率领的“铁骑会”在西北臭名昭著,犯下的事罄竹难书,李无锋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而且自己也不甘心一手带出来的队伍,连一仗都没打就举手投降,这实在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可残酷的现实又摆在面前,四个师团的精锐部队已经对自己形成了夹击之势,光凭自己手下这两三万人恐怕很难突围出去。
  想到这儿,皮一休不由得又责怪自己起来,都怪自己过分相信菲尔丁这个家伙,要不是他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证要全力支持自己,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呆在这个偏僻的旮拉里,早还逃进安全的关西地区了,哪里还会缩在这里等死。
  事已如此,也只有搏一搏了,皮一休望着外面暗沉沉的天幕,用力的搓着两只有些发木的双手作出了决定。
  骑在马上的皮一休似乎又找回了一些信心。“铁骑会”是以马贼起家的,当时利用西北形势混乱,罗卑人年年寇边,地方政府无力他顾,从而发展起来,已经有了十几年的历史,势力也逐步壮大,一直到两年前李无锋入主庆阳,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横扫庆阳境内的各个匪邦,“紫巾盗”和“黑虎”被剿灭,审时度势,皮一休察觉到难以与李无锋抗衡,不得不及时迁往归德。
  没想到在归德居然与邻府的军事强人菲尔丁搭上了线,而且皮一休隐隐约约还感觉到菲尔丁身后还有更强大的人物在支持他,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菲尔丁的合作。实事求是的说,在与菲尔丁合作后,皮一休的实力获得了飞速的膨胀,由不足两千人迅速扩张到一万人,大量的资金装备和后勤物资源源不断的运来,而而且菲尔丁还派了不少的军事教官来为他训练部队,他的部队的战斗力也得到了长足提高。而693年的大灾又为他再次提供了发展的良机,他不顾菲尔丁的反对,大肆扩充军队,军队数量增加至两万多人,他也幻想着自己在着兵荒马乱的时代中能成为割据一方的诸候。
  然而由于对扩充军队看法不同,他与菲尔丁产生了矛盾,菲尔丁认为他现有的军队的战斗力尚未完全形成,不应该贪多求大,他却认为应该抓住时机扩充实力,后来,菲尔丁逐步减少了为他提供训练的人员,但在资金装备和后勤补给上仍然秉承上面的意思给予足够的保障,他也按照菲尔丁的意见开始与其他两支乱军联合起来想归德地方政府发起进攻,并逐步控制了归德除府城和南部局部地区的大部分地盘。
  但李无锋的进军再次粉碎了他的梦想,深深知道实力不如对方的他接受了菲尔丁的意见,将部队撤至东北角与太玄交界地带,希望背靠太玄府菲尔丁这座大山,进可攻退可守,也可以保存实力。没想到菲尔丁居然来了个釜底抽薪,让自己落到了这个地步。
  来吧,既然命运决定了这样,自己也只有承受这一切。望了望已经收拾停当,只等一声令下的部下们,皮一休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表达的战斗渴望,暗红色的飞马旗已经慢慢举了起来,随着他的手挥下,巨大的骑兵方阵就象一股洪流,由慢至快,疯狂的向前涌去。
  “报告!敌人已经发起冲锋!”
  “按既定计划,第三师团负责正面迎击,第四师团骑兵负责稍后从两翼夹击,步兵负责打扫战场!”李无锋一身盔甲鲜明,高坐在马背上,冷冷的注视着几里开外席卷而来骑兵风暴。
  皮一休夹杂在如狂风暴雨般骑兵洪流中,心思却显得格外平静,这是唯一的机会,只有突破前面的敌人阵地,才有可能获得出路。可笑长生会和那些农民居然异想天开的要分并从几路突破,就凭他们那群乌合之众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还在那里奢谈几路突破。
  一浪接一浪的骑兵犹如暴风卷起的海潮疯狂的向着第三师团组成的防线冲击而来,兵器撞击声,战马嘶叫声,士兵叫喊声,身体落地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章绚丽无匹的战场奏鸣曲。
  负责第一波冲锋的是皮一休手下的两大精锐部队之一,由他的得力手下卡文率领,约五千人。这支部队在经过太玄府派来的教官严格训练,战斗力有了显著提高,而且皮一休还把太玄府给他的部分重装甲装备给了这支部队,实力非同一般。卡文也是一个嗜血之人,又“疯马”之称,一旦杀红了眼,任谁也不认,他的部队也多多少少受了这方面的影响。
  席卷而来的骑兵在经过投枪和弓箭的洗礼后,已经损失了四分之一,但剩下的骑兵并未受任何影响,平举着铁矛,依然抱成团凶猛的压了上来,接下来就该是血与肉的直接撞击了。
  木力格镇定自若的站在后阵指挥的战斗,他的身旁是两个中队的精锐士兵,这是他的预备队。敌人的凶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并没有有多大担心。毕竟都是血肉之躯,光凭勇气和蛮力并不能取得胜利,这是无数战例告诉我们的。
  如果说冲击的骑兵象巨大的海浪一般,那坚守的步兵就象那还岸边饱经风浪的礁石,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屹立。
  卡文率领的前锋骑兵在冲过了投枪和弓箭区后,便迎头与第三师团的重装步兵撞在一起,挟带着高速冲击而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密集的戟枪。骑兵们不是被挑落马下,就是被直接刺穿,甚至还来不赢发出惨叫。但捍不畏死的骑兵们并没有丝毫退缩,前面倒下去,后面的又挥舞着武器猛冲上来,周而复始,连续不断的反复冲击,也给防守的士兵带来了巨大的伤亡,不过阵线依然稳固。
  此时此刻,血与肉已经变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甚至比泥土还不如。挥舞的兵刃夹带起阵阵血雾,残肢破骨,血流漂杵。一个著名的吟游诗人曾描述过:“我怀疑士兵们流下的鲜血足以使一片干涸的沙漠变成沼泽。”
  士兵们这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其他,鼓瞪着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手中可以用的一切东西,他们的心目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对方,你死我活!
  眼看卡文骑兵没有取得需要的效果,皮一休不得不将用来应负两翼的部队抽出一部分结合自己率领另一精锐部队,对第三师团的阵线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
  “胜负在此一举!兄弟们,要想活命就和我一起冲!”皮一休率先策马冲出,在主帅的激励下,士兵们的士气进一步鼓了起来,一股汹涌的洪流再次席卷而来。
  李无锋登上筑起的高台,仔细观察着连续不断的冲击而来的敌军,凭着过人的眼力,他很快发现了敌人主帅所在的方位。“命令投枪兵!集中向左翼后侧攻击!”
  正酣战不休的皮一休,只感觉到一阵密集的枪雨突如其来破空而至,甚至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支五尺长的投枪已经穿体而过,巨大的惯性将他拖倒在地,望着自己胸前如注的血流,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幅图画,依稀之间,他看到了自己贫苦的童年,桀骜不驯的青年,荣登首领宝座的壮年,这一刻似乎都没了意义,“人生自古谁无死,马革裹尸是英雄!”也许着就是自己的最好归宿吧,皮一休的最后一刻的思考划上了句号。
  随着首领身体的轰然倒地,失去了首领的乱军没有了主心骨,很快便丧失了斗志,与当初的强悍相比天差地别,犹如换了一伙人。剩下的战斗便显得轻松得多,两翼夹击的部队以推枯拉朽之势解决了残余部队,而第一、第二师团也完成了对另外两股乱军的包围。
  不愿再有所损失的李无锋授意梁崔二人不要急于解决战斗,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两天后,在其内部雪山派内应的牵线下两部乱军共计48000余人全军投降,至此,西北平叛战役彻底宣告结束。


第五十四节 辩论
  战役结束以后,李无锋与凌天放就此次战役的得与失以及在战争中自己部队暴露出来的不足进行了探讨,最后,李无锋决定在一周后也就是大陆历694年2月2日在庆阳召开总结平叛战役中的经验,并对694年的工作进行安排布署。
  2月2日,会议如期举行。西北郡庆阳、金州、归德、博南四府城守和节度使衙门的主要筹备人员以及西北军团四个师团的主官都参加了会议。
  在会上,萧唐宣布了李无锋的任命,任命穆浩然为西北郡行政署副署长兼文教卫生署署长,任命金宁为西北郡情报署署长,任命卢曼为西北郡战备署署长,其余各署暂时未定。
  紧接着,凌天放又对此次平叛战役中各部的取得的战果进行的褒奖,并宣布了对梁崇信等19人的军衔的晋升命令。
  李无锋对在战争中部队暴露出来的弱点和不足作了严厉批评,指出现阶段部队仍然训练不足,各部相互之间的配合不够默契,而且在战役末期,对残余乱军的围歼中表现得尤为突出,第一、第二师团只顾自己,不顾其他部队,致使两部乱军会合,造成了我军被动,如果不是内线发挥作用,真正打下这一仗还要损失大量有生力量。梁崇信和崔文秀二人均在会议上做了检讨。
  在讨论对归德六万人左右的叛乱降军士兵的处理问题时,与会的军政双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以萧唐、苏民舜为首的政府官员强烈要求将这六万人释放为平民,让这些人回归家乡,使他们能够回去从事工农业生产。而以梁崇信为首的军方则坚决要求将这些降军收编,组建西北军团第五师团和军团的直属部队,使西北军团成为一个完整的军团,剩余人马则充实地方警备部队,在重要的府县可以组建第二警备师团。
  李无锋坐在会堂的中间倾听着双方的辩论,一直没有表态。
  “大人,如今西北初平,百废待兴,正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归德府现今人口不足四十万,而且有三分之二以上都是老弱妇孺。归德的经济正面临一个大发展的机遇,已经有不少有实力的大商人有意投资开发北部的井盐矿,我已经就此事与他们达成了初步意见,如果这一工程铺开,势必需要大量的精壮劳动力,归德现有的人口根本不足以满足这一需要。而南边的各葡萄种植园和酿酒商也已经与我洽谈了进一步扩大规模,充分发挥品牌效应,将这些优势产业做大做强,力争今年就要大批量进入中大陆和西大陆的市场,也需要大批的劳动力,这些产业的发展将为我们带来可观的税收。”心情有些激动的苏民舜脸有些发红,“更何况,大人要我们在期内复兴经济,对荒废已久的道路、农田水利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也必须马上进行,这也需要相当数量的人手。所以,我恳请大人将这些原本就是农民的降兵释放,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我相信在现在这种优惠的政策他们一定会努力工作,回报政府的。”
  他的话音刚落,梁崇信浑厚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对苏大人的意见,本人不敢苟同,原因有二。第一,这六万人降兵并非象苏大人所说的都是来自归德府的农民,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原铁骑会的悍匪和原来长生会的帮会人员,这些人已经适应了军队生活,再要叫他们回去从事农业或务工,恐怕有相当难度,弄不好还会成为地方的治安隐患;第二,现在西北的形势还相当严峻,西北方的罗卑人和莫特人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动,但绝不能掉以轻心;北边有银川府和西斯罗帝国对我来说们构成巨大威胁,东边有太玄府这个后患。银川府有三个精锐师团,而西斯罗人也在南方要塞纽伦堡驻扎有十万大军,而且还有增加的趋势,太玄府也拥有三个师团的精锐部队,这几方加起来的力量远远超出了我们现有的实力,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光是银川府和西斯罗人的力量就足以将我们击垮,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加强战备,充实军队,这六万人已经具有一定的战斗力,只要再经过必要的训练就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梁大人的话怕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我个人觉得好象咱们西北经过此次平叛战争,虽说不上天下太平,但至少是大局已定,其他都不足以动摇李大人在西北的地位。梁大人所说的银川府和西斯罗人的威胁,我个人认为他们勾结起来的可能性不大,大家都知道这两方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同盟的架子,但早已同床异梦,孙元亮对西斯罗人的野心也不是不清楚,他不可能毫无防范的与西斯罗人的彻底合作,那样对他也并无多大好处,而有了银川府在中间夹着,西斯罗人就永远不可能自由自在的南下。至于太玄府,就目前来说,它还不可能,它现在毕竟名义上还是李大人的下属,他的主子也还没有打定主意。罗卑人已经与我们达成了对双方都有利的协议,近期不会有什么变动,莫特人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他们眼下最大的敌人是西斯罗人而不是我们。而如今西北面临做紧迫的任务不是扩充军力,而是发展经济,只有经济发展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才会衷心拥护我们,大人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固,也只有这样,我们的财政收入才会逐步增加,才能有更多的资金来支持军队力量的发展。所以我个人主张把这六万降卒释放为民,让他们充实到发展工农业生产中去。”萧唐的一番话有条有理,有根有据,不但赢得了政府官员的大力支持,连强烈反对的军队官员们也觉得有些不好辩驳。
  “萧大人,你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你想过没有,这西北地区经济基础薄弱,要想发展经济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是,现今我们四周敌人虎视,帝国局势不稳,一旦局势出现大的变化,我们兵少将寡,将无力应对啊。大家也清楚,帝国内部现在已是百病缠身,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引发大的动乱,我们必须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早做准备,而不能安于现状。而且军队的训练也非一两天就可以形成战斗力,这些降军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只须在进行一定的训练,就完全可以成为一支合格的部队,假如将他们释放为民,先不说他们是否能适应平民生活,就这样也实在是太可惜了。”崔文秀的话虽然比较婉转,但也表达出应该将这批士兵纳为军队所用的意愿,“而且我认为,只要我们有了强大的军队,退可以保家卫国,进可以开疆拓土,去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这也是与萧大人你们的愿望一致的啊。”后面这几句充满扩张野心的话,连一直没有发言的李无锋凌天放也不由得相视而笑,显然说到了他们的心里。
  “是啊,崔大人的话很有道理,假如没有强大的军队来保障,即使再繁荣的经济也可能毁于一旦,有了强大的军队做后盾,既可以保卫地方经济的顺畅发展,还可以抓住有利时机,获取更大的利益,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卡马波夫紧接着发言。
  “我不赞成二位大人的看法。军队的强大固然是好事,但也要看地方财政能否支撑得住。现在李大人直接管辖下的西北四府人口不足二百五十万,咳军队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正规军四个师团,警备部队四个师团,人数已经接近二十万,军民比例已经达到骇人听闻的1:13,这是令人不能接受的。况且我们西北经济基础薄弱,财政更是困难,就是负担原来没有增编之前的军队已经显得捉襟见肘,现在这次平叛战役中已经又增加了三个地方警备师团,更让财政不堪重负。假如再增加军队编制,财政恐怕实在难以负担。”发言的詹姆斯,他长期担任金州的财政署长,对整个西北的财政情况十分了解,从财政负担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双方纷纷发表各自的看法,在李无锋的有意引导下,双方都就各自的意见相互驳斥,谁也说服不了谁。
  李无锋一面倾听双方的意见,一面也在思考,双方的意见其实集中在一个焦点上,就是今后的政策是修养生息发展经济为主还是扩军备战武力扩张为主,这也是李无锋几天来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按理说,现在西北局势已基本平静,正是抓紧时间集中一切精力发展经济的好时机,但内心渴望用武力去夺取更大的利益这中想法却一直在李无锋中挥之不去。当然,无锋也清楚经济发展和扩充军队之间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只有强大军队才能保障地方既得利益,只有繁荣的经济才能维持一支强大的军队的运转,二者缺一不可。
  帝国中原即将到来的大乱和自己周边势力的相对弱小使得无锋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可以进一步扩张自己的势力,但这必须要求自己要有足够强大的武力作保障。可现实的困难也摆在面前,财政负担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再涸泽而渔,恐怕将得不偿失,就这个问题,他也和凌天放讨论过几次,也与萧唐交换过意见,始终未能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看来万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有得必有失,不能强求。
  抬起头来,扫了一圈还在议论纷纷的部属们,大家都知道着是自己上司将要讲话的先兆,顿时都平静了下来。


第五十五节 施政演讲
  “各位,方才大家的意见我都听得十分明白,大家的目的其实都是一致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咱们西北达到富国强兵的目标。由于各方面原因,咱们西北地区基础十分薄弱,无论是人口、经济、军队各方面都远不能与帝国其他地区和周边各国相比,但我们又处于一个相当敏感的地带,西北有游牧民族,北方有野心勃勃的两个大国,西南也有不怀好意的邻邦,内部也还有两个心怀异志的隐患,帝国内部也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随时威胁着我们的生存,就是帝国中央也有许多人对咱们不完全放心,还在扯咱们的后腿。形势逼人啊,如果我们不加速发展,可能我们就不能跟上形势,也许要不了多久,潜在的敌人就会兵临城下。”
  说到这儿,李无锋站了起来,双手据案,充满霸气的面容在窗外照进的阳光下更显得神采飞扬,声音也略略大了一些,“我们正面临着危机和挑战,同时也面临着机遇和命运的垂青。整个西北地区情况已经稳定,人民渴望发展经济以过上富足的生活,庆阳和金州的经济已走上正轨,归德和博南的经济也已初现曙光,移民和外来投资依然在源源不断的涌进这里,军队的力量已得到很大提高,完全可以应付外敌的挑衅,这一切都为我们下一步的发展创造了极好的条件。”
  “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是到底是优先建设军队还是集中力量进行经济建设?这其实也是方才各位争论的焦点所在吧。我个人认为这两者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相互依赖,缺一不可,只要正确处理,鱼与熊掌可以兼得。”李无锋的话语透露出来的信心让人不容置疑。
  “现在我来谈一谈我对今后一段时间工作的看法。首先,我们要集中主要精力发展我们的经济,经济是政权和军队存在的基础,没有经济做后盾,一切都是空谈。庆阳应该在目前的基础上继续加大招商引资,大力发展工商业,同时要兼顾农牧业的发展,罗卑人战俘交换来的那块地我们要尽快接手,并在当地建立基层政府,可以在那块地上建立三个建制镇,先完成最基础的水源勘探,打井取水,吸引外来牧民来定居,重点发展牧业。金州也要在现有基础上多方吸引外资发展本地特色的工商业,尤其是伐木、医药等行业,同时加大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为吸引外资和地方经济发展创造良好条件。归德和博南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发展你们当地的井盐、酿酒、陶瓷三大支柱产业,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你们可以在深挖地方商人潜力的同时,加大对外招商引资的宣传力度,尤其对帝国江南、五湖等经济发达地区的宣传工作更应该跟上。”无锋的这一番话立即使得了政府官员一方的热情大为高涨,纷纷鼓掌表示支持。
  “其次,军队的建设只有加强,不能放松。西北军团四个师团的编制必须达到满员,不足的马上补足。针对在此次平叛战役中暴露出来的弱点和问题,各部要马上开展大练兵运动,力争通过这次练兵弥补不足,使战斗力更上一级台阶。四个警备师团的训练必须马上铺开,训练方案我和凌天放到时候还要做具体安排。战备部门要加紧对预备役人员的招募和训练,作好组建各府第二警备师团的一切准备。我在这里可以毫不讳言的告诉大家,一旦形势变化需要,各警备师团就有可能在段时间内组建为西北第二军团,地方防务则由随即组建的第二警备师团接管。总之,军队要做好一切应变准备,不但要随时随地迎接新的挑战,也要随时准备为获取与我们地位相等的利益而战。”原本有些颓丧的军队人员立即被无锋这一席话激得双目放光,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心中沸腾的热血。
  “另外,各地的教育和卫生事业不得松懈,这也是关系到整个西北发展的大事。鉴于咱们西北人才缺乏,教育设施滞后,至今尚无一所高等学府,而政府和军队的人员素质普遍偏低,我决定在庆阳东郊的青埔镇建立帝国西北军校和帝国西北大学,两所院校的筹建工作分别由凌天放和穆浩然负责,文教卫生署和战备署全力配合。建成后,近期内主要对军队干部和政府机关人员进行轮训,时间长短不定,我已经向帝国文化教育卫生总署和帝国大学、帝国军事学院申请重金聘请教师来庆阳任教。军队中中队长以上军官和政府机构人员中凡未受过正规教育和培训者均必须到这两所学校中接受培训。”
  “各位,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动乱的时代,物竞天择,要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要想比别人活的更好,要想获得更多的利益,那就只有变得比别人更强。我们既然身处这个乱世,就必须遵从这个法则,美好的前景已经摆在我们面前,就让我们携手共创更加光明的明天吧!”伴随着阵阵掌声,李无锋一眼望过去,剩下的只有那一双双充满欲望渴求更多土地财富和权力的眼睛在被他遮住阳光的会议厅深处熠熠发光。
  会后,李无锋决定从六万降兵中挑出一万五千人老兵充实西北军团,并组建西北军团的直属部队,剩下的四万五千人则全部释放为平民,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当然极少数罪大恶极民愤极大的盗匪头目例外,他们被毫无例外经过审理院审理,判处了死刑。
  祭春节的到来,整个西北都沉浸在了喜上加喜的欢乐祥和气氛中,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情景了,各地民间团体自发的组织起来,开展了丰富多彩的庆祝活动,地方政府也善意引导,并出资举办了一些与民同乐的祭春节目。而安全部门则加强了警戒和防范,防止敌对势力在这期间破坏。
  在这期间,李无锋举办了规模宏大的祭春团拜会,他率领整个西北郡四府的主要军政要员们邀请了四府的各界名流共聚庆阳最大鸿宾楼,畅谈来年的发展计划,并征求各界人士对政府发展计划的意见。李无锋的这一手赢得社会各界的高度评价,连帝都的《每日快讯》也刊登了题为《礼贤下士,共商大计》的新闻,赞扬李无锋为发展地方经济不遗余力。《帝国新闻》则以《振兴之路》为题写了一篇专题报道,以长篇大论的形式详细叙述了西北郡为发展经济吸引外来客商投资办企业所制订的服务措施。这两篇报道在江南和五湖、东海等帝国经济较为发达地区引起了极大反响,许多商人纷纷慕名而来,极大的促进了西北经济的发展。
  不过李无锋的举动也引起了帝国各地特别是帝都的许多大贵族的不满,他们认为李无锋身为帝国有爵位的贵族,而且出身也是士族,却和那些无职无位的下层人士打成一片,严重影响了士族的形象,败坏了朝纲,他们联名上书帝国皇帝,要求对李无锋此种行为予以惩戒。原本皇帝对此事不想扩大,但那些思想成旧僵化的老贵族们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煽动下却不依不饶,联合了部分朝中官员,成天上书,并切还翻出祖制训论为依据,强烈要求司徒明月予以处理,以正视听,最后,迫不得已,司徒明月只得以训令的方式对李无锋行为予以批评,并要求他以后注意自己身份,不得作出与自己身份不符之事。此事在朝中也爆发了激烈的争论,一些新兴商人势力在朝中的代表对贵族们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认为这是对商人的严重歧视,将会对整个帝国经济发展带来很坏的影响。
  不过当事人似乎对此事并不十分在意,当皇帝陛下的训令发至庆阳时,李无锋随意看后便一笑置之,并未放在心上。反到是管莹莹和花玉眉还有安琪儿三女相当重视,都劝告无锋在以后应该注意检点自己的行为,待人接物上固然应该注意,更重要的是要注意不要随意到什么茶楼酒店甚至风月场所流连忘返,假如被帝国监察御史逮住了把柄,告上了朝廷,恐怕就算是皇帝陛下有心压下来,也会有很大麻烦。李无锋对此唯唯诺诺,但下来的行为却并无收敛。
  花玉眉和安琪儿是祭春节之前就来到了庆阳,一方面是耐不住相思之苦,另一放面而人也各自接受了自己家族的委托来向李无锋荣升节度使一职表示祝贺,礼物除了二女带来的贵重珍宝外就是二女自己了,李无锋欣然笑纳。
  李无锋通过了解,发现安琪儿很有外交天赋,尤其是在帝都的活动为自己平添了不少助力,比如说利用各种关系为自己在朝里朝外拉拢了不少中立派,这些人多多少都能在帝国内说得上话,还为自己帝都的商人势力中大肆宣传,吸引帝都商人到西北投资兴业,另外还发挥自身的独特的地位和魅力,结交帝国上流社会人士,为李无锋宣传造势,《帝国新闻》和《每日快讯》之所以不遗余力的为李无锋大唱赞美歌,与安琪尔的作用密不可分。连在帝都为李无锋负责情报收集工作的古基也来函盛赞安琪儿在帝都上流社会如鱼得水,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而花玉眉的到来也为无锋带来不少好消息。江南的商人势力在帝国全境首屈一指,当地各级政府官员几乎都与商人势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否则地方政府做任何事都困难重重。商人的天性便是追逐利益,西北丰富的自然资源早就为江南郡乃至相邻的五湖郡的商人们所关注,但由于西北常年战乱不断,社会治安混乱,北方大通道又被游牧民族控制,江南的商人势力一直不敢进入。
  两年前李无锋入主庆阳便已经引起了这些敏感的商人们的注意,但当时局势一直没有稳定下来,而李无锋也并未完全掌握整个西北的大权,不过已经有不少胆大的商人尝试着来到庆阳。他们都是被庆阳优惠政策所吸引,紧接着李无锋又控制了金州,金州极为丰富的木材药材资源也吸引了不少商人前来。而这次李无锋被帝国任命为独掌一方大权的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并一举消灭了为患已久的叛乱势力,完全控制了庆阳、金州、归德、博南四府,再加之花玉眉回到家乡后利用自己家族的力量大肆为西北作宣传,几乎所有的江南大商家都登门拜访花家,想通过花家了解西北实情,花家的地位也大为提高。而花玉眉详尽的宣传特别是对优惠政策和社会治安状况的解说,更是令商人们无不为之心动。由于花玉眉与李无锋的特殊关系,他们纷纷要求花玉眉为他们牵线搭桥只等传统的祭春节一过,大批的商人便会携带巨资纷至沓来。


第五十六节 逆行
  李无锋发觉自己是越来越轻松了,几乎所有的政务都由萧唐处理得井井有条,而凌天放在军事管理方面的才能也让无锋感觉到自己就象一个多余的人。
  庆阳的经济照旧蒸蒸日上,金州的建设搞得热火朝天,归德和博南的经济已经踏上高速发展的道路,日新月异,帝国内移民的迁入虽然由于内政部门的约束而有所放缓,但来自国外的移民却明显增多,而且素质也比前一两年有了很大提高,许多有专长的工匠、技师、学者都慕名而来,为西北的经济发展添砖加瓦。
  军队的练兵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不少有能力的年轻人直接提拔到了军官的位置,更是令所有的士兵在训练中你追我赶,奋发图强。
  李无锋对教育极为重视,他深知教育不但是一个政权长期繁荣的保障,而且教育的回报虽然时间长一些,但却是无穷无尽的,更何况通过控制学校教育它,更能够充分巩固和加强自己的统治。
  帝国西北军校和帝国西北大学在无锋的亲自督促下,仅用了三个月时间就筹备完毕正式开学,无锋亲自担任两所学校的校长。在无锋的大量贿赂下,帝国文教卫生总署大开方便之门,从帝国大学和帝国军事学院抽调了一大批经验丰富的教师来支边任教,同时无锋也承诺给予来任教的教师丰厚的薪金。另外,无锋还派人前往西大陆各国重金招募了一大批学者来两校担任客座教师,一方面让学员了解西大陆的人文地理和风土人情,另一方面也要学员们接受西大陆的一些较为先进的管理思想和科学技术。同时,无锋也开始在学校里系统的训练专业情报人才,为以后自己势力的扩大需要打下基础。
  第一批三百名军政学员已经进入两校,接受正规系统的培训学习。无锋还准备逐步扩大两所学校的办学规模,逐步形成对社会招生,吸纳民间菁华,以便以后为自己统治下的政权输送更多更好的人才。
  落日的余晖静静的洒在城头,劳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已经归家忙着生火做饭,回首望去,整个城区到处都飘起缕缕炊烟,好一幅安居乐业图啊。心里感叹着,漫步走在宽阔的城墙上,一身白衣便衫的李无锋显得若有所思。
  身后几名全副武装的贴身卫士远远隔着十几米距离跟随着,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在李无锋前方十几米处,也是一身便衣的秦霜影和云依正在窃窃私语的同时,也在四处打量,保持着高度警觉。
  他们都知道这位上司每当有重大决策需要独自思考的时候,便喜欢寻找环境幽静或视野开阔的地方一边散步一边沉思。
  城墙全是用方方正正的大青石垒砌而成,表面十分平滑。当初为建造这城防设施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过建造好以后虽不能说一劳永逸,但外敌要想攻克庆阳,不付出相当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站在城楼上向西望去,夕阳已经落下,但云霞似锦,更显得绚丽多彩。一望无际的平川上满是绿油油的春意,一条银白的玉带蜿蜒而过,好一片沃土!望着生机勃勃的无尽田野,李无锋的目光久久不能收回。
  “师姐,你看!他又在望着外面发呆了。”站在一侧的云依抿嘴笑着悄悄附在秦霜影而边说着。
  “别瞎说!也许人家正在考虑军国大事呢。”秦霜影也微笑着回答。
  “哼,谁知道他的在想什么?不过看他这时候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有谁会相信他就是李无锋?”云依还是直话直说的爽快脾气。
  “师妹,这话你就说错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外表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何况他的形象也算得上气宇轩昂吧。”秦霜影的话有些犹疑。
  “师姐,你是不是有些动心了?嗯,你现在的态度与以前可大不一样啊。”云依笑眯眯的盯着师姐的脸。
  秦霜影的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使劲儿拍了自己师妹一下:“死丫头,倒说起师姐来了,不知道是谁一天念念不忘连做梦都梦见人家啊?”
  师姐的反击顿时让云依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刚想反驳,秦霜影又接着说道:“不过,他给我们的印象的确不象当初咱们想象的那样。”
  “哼,还说呢,一天到晚都嘻皮笑脸,说话油腔滑调,哪有一个威凌一方的帝国大员模样?”虽然是埋怨,但口气中却根本听不出半点责怪的味道,似乎倒还有些欢喜的成份在内。
  “那他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并未对我们有什么过火的举动。”秦霜影的话语中却带着一丝难言的失落味道。
  “还只是口头上?难道非要他真的对我们动手动脚,看我不给他好看!”云依的脸的红的犹如天边那灿烂的云霞,“不过,我想他是有贼心,无贼胆,光是管姐姐和花姐姐他们几个就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死妮子,真是不知羞,好象巴心不得他来偷你似的,连有贼心无贼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秦霜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就在二女为自己儿女心事相互打趣的时候,十几米开外望着城墙下的原野怔怔出神的李无锋看上去似乎在发呆,其实他的脑子里正考虑着决定整个西北局势的大事。
  进入694年,西北的局势看上去显得格外稳定,但这平静的后面确有着不为常人所知的暗流涌动。帝国中央已经加紧了对西北的限制,尤其是在移民方面,设置了诸多障碍,同时也对西北进入中原的人员加大了检查力度。西部军区也奉军部的命令在关西郡紧挨着西北郡的陇东府进行了有针对性的大规模军事演习,鹧鸪关的驻军由原来的一个联队暴增至三个精锐联队,对外宣称是防止小股盗匪潜入中原地区作乱,可西北的盗匪几乎已被消灭殆尽,就算有残余分子也不可能与一个联队的正规军发生直接冲突,哪里用得着再增加两个联队的驻军,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所有的一切都令无锋感到帝国内部形势的微妙变化。
  恰恰相反,银川府和太玄府则显得相当低调,所有的军队都收缩回了府城内,几乎看不到军队活动。而西斯罗南部重镇纽伦堡的军队已经增加至十五万人,增加的两个师团是在进行了所谓边境例行演习后就再没有回原驻地,而是驻留在了距离纽伦堡不到三十公里的一个集镇边。这一点令无锋深感警惕,不过更不安的人也许不是他。
  而在西北,来自各方势力的情报人员明显加强了在西北四府的活动,尤其是来自马其汗人和西斯罗人的情报人员更为活跃,另外天南林家和西南邻邦吕宋人的活动也比较异常,令安全部门大伤脑筋。他们都假借驻西北郡的外交团体做掩护,四处活动,收集一切需要的政治、军事和经济情报,相比之下,组建不久的西北安全部门就显得有点照顾不过来。
  不过,西北四府中的庆阳和金州的经济已经进入稳定高速的发展期,大批商人来两地投资办厂,而且规模也越来越大,品种也由原来较为单一的皮革加工、粮食加工、伐木、木材加工、药材加工等行业向全方位扩散。移民数量的增长速度虽有所放缓,但质量上却有较大提高,使得正处于高速发展的工业经济拥有了充足的熟练工人。而工业的大发展也带动了商业、金融业、娱乐业等迅猛发展,许多帝国乃至大陆有名的大商家都纷纷进入抢占市场,城市的繁荣程度远远超越了两年前的水平。
  而归德和博南也迎来了发展的最好时机,来自江南郡和五湖郡的大批资金涌入,掀起了两府工商业发展狂潮,仅二三两个月时间里,两府就接待了前来考察的江南和五湖地区的商人代表三百余人次,两府丰富的资源和良好的社会情况以及优惠的政策,使得许多商人当即决定在两地投资开矿办厂,而两地也借此机会吸引了大量外地移民前来安家立业。一批批优质井盐、葡萄酒、陶器、瓷器已开始源源不断的通过北部大陆通道运往中、西大陆,巨大的回报更加刺激了商人们的投资欲望。
  由于各地的经济发展状况都好于预期估计,整个西北四府的财政状况已得到明显改善,尤其是庆阳在从年初开始逐步对所有工商业恢复征税后,财政赤字迅速减少,估计在下半年就能达到财政收支平衡而金州的财政收入更是跃上了一个新台阶,仅三月一个月的税收收入就高达四十万帝国金币,令检查财政工作的萧唐大喜过望。不过整个西北四府的财政仍然是处于入不敷出的情况,将近二十万的军队每月光士兵薪俸就高达一百万帝国金币,财政问题仍然将是长期困扰李无锋的大难题。
  摔了摔头,好象是要把这个恼人的问题摔掉,这个麻烦还是让萧唐他们去操心吧,自己该考虑的是下一步目标。
  假如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也许财政状况会逐步好转,但是,就怕那些潜在的对手们不给自己时间啊。你在发展,敌人同样也在发展,自己基础太薄弱,怕是耗不过对方啊。
  只有采取超常的手段才能获得机会。皱起眉头的李无锋慢慢将目光转向了西南方,也许机会就在那里,虽然风险大了些,但人生本来就如赌博,没有高风险,何来高收益?毫无悬念的游戏,就是小孩子也不会感兴趣。
  人生能得几回搏?只有充分体会拼搏的风险,人生才会充满乐趣。温暖的东南风吹得高据城头的无锋身上白衣飘飘,这一刻,李无锋的嘴角已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又有谁会知道,也许就是他这一刻的决定将会在平静了许久的中大陆掀起万丈狂飙。


第一篇 跃马中原

瑞根说:

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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