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无量天尊
作者:东城令|发布时间:2024-06-28 22:37:22|字数:33153
宁月现在的首要就是调息以恢复几乎枯竭的内力,而这个峡谷就是宁月理想的疗伤位置。宁月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虽然水月宫主也展现了她独步天下的轻功但宁月依旧不认为水月宫主能比自己更快。
但心底的庆幸刚刚升起的时候,宁月却被眼前的现实打击的支离破碎。刚刚踏入山谷,一道白色的身影就静静的站在山谷之中似乎早已在此等着自己的到来。
清风吹过山谷,给寂静黝黑的山谷带来了一丝生命的气息。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仿佛神女一般令人夺目。但是,这个白衣女神在宁月的眼中却是夺命的厉鬼。
宁月不愿相信,但却又不得不相信,苦笑的看着眼前的水月宫主,微微的裂开嘴巴,“好巧……”
“你倒是挺能跑的嘛……”水月宫主似乎并没有生气,语气依旧如以前那样的温柔平淡,“不过这么慌不择路的跑有什么意义呢?最终还是要死在我的剑下。”
说着,水月宫主缓缓的抬起手,手中拿的却是宁月的太始剑。戏谑的眼神看向宁月,无尽嘲讽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连剑都扔了,你真是不配用剑。既然如此,今天我就用这把太始剑了结了你吧……”
“嗤——”一道剑光突然间出现,被水月宫主握在手中的太始剑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势。一道剑气迸现如此的犀利,仿佛太阳一般发出金色的光芒。
突然的剑气来的太快,快的连水月宫主的意识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剑气已经绝烈的来到了胸间。电石花火之间,水月宫主只堪堪来得及升起一道护身罡气,剑气已经狠狠的击中水月宫主的胸膛。
护体罡气破碎,剑气几乎毫无阻挡的击中了水月宫主的胸膛。强大的剑气爆发,仿佛太阳在这一刻坠落一般。狂暴的气浪席卷天地,飓风卷起无尽的烟尘,将宁月吹得生生的倒飞而去。
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体内的气血再一次沸腾翻涌,但宁月的脸上却是挂满了笑容。太始剑和自己的琴心剑胎相容,宁月和太始剑之间的联系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剑客和剑的关系。
太始剑,就是宁月身体的一部分,一个可以随心所以操控,一个如手臂一样的存在。宁月在逃命的时侯也不忘调戏月宫主一把。
因为宁月知道,上古八大神器之一的太始剑,对于一个剑道高手是何等的诱惑力。所以,宁月故意将太始剑遗弃在那里,故意等着水月宫主将剑拾起。
这个世界,只有宁月知道太始剑是如何的存在,所以他敢保证,水月宫主一定会捡起太始剑并且将太始剑当成普通的神兵一般不会有丝毫的防备。
而事实证明,敌人留下的东西不能捡,天上掉馅饼的事不能信。水月宫主拿起了太始剑,所以她被宁月阴了,而且阴的彻底,阴的再无翻身机会。
眼前的烟尘已经遮蔽了天空,宁月也已经感受不到水月宫主的气息,轻轻的一叹,缓缓的一挥手太始剑仿佛飞燕归巢一般再次回到宁月的手中。
他并不后悔用这样的办法阴死水月宫主,但宁月却有些可惜一个如此惊天动地的武道宗师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落幕。也许水月宫主会死不瞑目吧?但是……成王败寇不是么?
刚刚转过身,宁月的脚步却猛然间顿住。一滴冷汗从宁月的额头突然溢出,缓缓的沿着下巴滴落。因为宁月听到了一声脚步声,而脚步声就来自于身后的烟尘之内。
在如此近距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太始剑的剑气击中,别说水月宫主,就是诸葛巨侠也得跪。但是,明明击中了,水月宫主绝对不可能躲过的必杀之后,那清晰的脚步声又是什么?
宁月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僵直的转过身。眼前的烟尘渐渐的消退,而烟尘之中的水月宫主却在缓缓的走来。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恬静的神情。阴寒的眼眸,仿佛那千年化不开的冰。
“好!好一个鬼狐!果然如传言中的一样,哪怕把你逼上了绝路,只要没将你杀死,你依旧有办法翻盘。好一柄忠心耿耿自动择主的太始剑,要不是我身上带了丰谷盘,也许就真的被你设计杀了吧……”
水月宫主缓缓的在宁月的面前停下,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面如盘子大小的玉盘,玉盘就像一面标准的阴阳鱼,一半漆黑,一半雪白,散发着朦胧的光芒,闪动着细密的符文。
在水月宫主的胸口,宁月看到了一道剑伤。可以确定,宁月那一道剑气已经精准的击中了水月宫主,但是仅仅在衣服有了一丝破洞露出了一缕春光之后外,水月宫主身上就再也没有看到一丝的伤害,想来当时,那件丰谷盘就藏在水月宫主怀中。
一缕清晨的朝霞,突然间破开东际的黑暗给大地带来了第一缕的光明。奔逃追杀了一夜,黑夜终于过去黎明终于到来。水月宫主手中的丰谷盘,刹那间仿佛吸收了阳光一般散发出金色的迷人的光彩。
看着丰谷盘散发着的丝丝道韵,宁月却有着想骂娘的冲动。水月宫主,天榜第三,如此强的没朋友的绝世高手,来追杀一个还没踏入武道,还没位列天榜的晚辈,你竟然还带着上古八大神器之一的丰谷盘?要不要做的这么万无一失?要不要做的那么的决绝?
宁月无语了,但同时也死心了,没有拿出丰谷盘的水月宫主已经能将自己撵的跟狗一样,有了丰谷盘的水月宫主不消说,杀自己和踩死一只蝼蚁没啥区别。
但是,有一个问题此刻却在宁月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水月宫主,既然你带着丰谷盘,为何没有一开始就拿出来呢?这样不是省了不少的事?”
“丰谷盘纵然厉害,但就算杀了你也胜之不武。原本打算堂堂正正的一剑将你斩杀,但想不到你的鬼机灵竟然如此难缠。耗费了太多时间,我现在也没空继续陪你纠缠,胜之不武就胜之不武了,反正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喂,有点原则好不好,这样公然的开作弊器真的好么?”宁月不岔的嚷嚷道,丝毫没有想起他手中握着的是太始剑,要说开作弊器,他是从开始开到现在。
“舌燥——”水月宫主娇喝一声,一道狂风炸开,丰谷盘突然绽放出万道霞光,仿佛一只腾飞而起的飞碟悬浮在水月宫主的头顶。
原本水月宫主强悍恐怖的气势,在丰谷盘的加持下更加可怕的燃烧了起来。那一刻,水月宫主仿佛化身了天地,这一刻天地万物都仿佛遭受水月宫主的操控。水月宫主只感觉自己成为了神,成为了天地的主宰。
虽然早就知道,上古八大神奇对武道高手的增幅是可怕的,但到了现在,水月宫主才明白神器加持下的力量,是何等的令人痴迷。
天地席卷,四季变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水月宫主仿佛一个好奇的孩子得到了一件神奇的玩具一般,一会儿乌云密布,一会儿雷电交加,一会儿秋风瑟瑟,忽而又大雪飞扬。
宁月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四季变化,他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放逐在天地之外,天地的灵力不再遭受他的感召,天地的一切仿佛再也与他无关。
趁着水月宫主沉醉在神器加持的强大之中,宁月心思一动就像撤退。心神刚刚升起,宁月突然发现周围的空间已经定格。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水月宫主那张戏谑的笑脸。
“糟了!”
“轰——”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间从胸前爆发,一瞬间,宁月只感觉天地倒悬斗转星移,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用力的揉捏到了一起。
“哇——”一口血污喷吐而出,宁月的身形化作炮弹一般倒飞而去。
“轰——”狠狠的撞击在山谷边的山崖之上,无尽的烟尘升起将宁月的身形掩埋。当烟尘散落的时候,宁月的身体仿佛被压路机压进山崖崖壁中的一般。
此刻的宁月无比的狼狈,耷拉的脑袋上不断的滴下粘稠的鲜血。漆黑的头发垂下,遮住了眼帘看不清容颜。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宁月还活着,但他此刻,也只是比死人多上了一口气而已。
水月宫主的一击,几乎打断了宁月所有的可能。丹田龟裂,五脏移位,胸口的肋骨断了三根,浑身的经脉也断了七七八八。在丰谷盘加持之下,水月宫主竟然一招就差点要了宁月的命。
水月宫主缓缓的升起,静静的悬浮在宁月的面前眼神冷冷的盯着宁月。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却又闪过一丝怨恨。
“宁月,说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武学资质最高的一个,就连暮雪,在有些方面比不上你。杀你这样的绝世天才,不只是你的不幸,也是这个天下的不幸。但是,你不该与我们为敌,你更不该和暮雪结缘。所以……你还是放心的去吧!”说着,水月宫主手中的剑突然绽放出炙热的光芒,狠狠的向宁月的胸膛刺去。
“无量天尊——”一声道号,却在水月宫主刺下去的一瞬间响起。剑尖停顿在宁月的胸前,水月宫主的脸上挂起了一丝戏谑带着一丝嘲弄。
第五百零一章 真人接剑
“紫玉真人,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水月宫主冷冷的笑着,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冰冷,“既然你来的这么巧,我就顺便将你也一起收拾了……”
紫玉真人的眉锁微微一皱,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空中静静悬浮仿佛神明一般的水月宫主。为什么才短短不到一个月,水月宫主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换做以前的水月宫主绝对没有这么狂妄的态度。
“顺便将贫道也一起收拾了?水月宫主刚刚和宁道友一番苦战,所剩实力还有几成?既然水月宫主如此说来,那贫道就得罪了!”
轰——话音落地,无穷的气势仿佛爆发的火山一般升腾。雪白的发须无风自动,手执拂尘腰挂七星剑,一身紫色的道袍散发着点点星光。这一幕的紫玉真人,如仙人降世如此的道骨仙风。
紫玉真人的出场是装逼的,他的打算也是正确的。宁月在之前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实力,也许他也将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没有踏入武道之境,却有着不下武道战力的人。
当初紫玉真人要胜宁月一招,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而现在,水月宫主将宁月逼到这样的境地定然也是消耗的极其剧烈。这样状态下别说顺便把紫玉真人了结了,就是能不能在紫玉真人的手里逃走都是问题。
发须飞舞的紫玉真人气势越来越高,眨眼间冲破云霄舞动苍穹。腰间的七星剑突然间发出嗡嗡的蜂鸣,一道寒光闪烁,七星剑出鞘绽放出如星海一般夺目的光彩。
紫玉真人是神魂证道,但并不代表他的剑道修为不高。只不过在选择武道之基的时候,选择了神魂而已。七星剑在紫玉真人手中,刹那间绽放着令人冰寒的剑意。
“哼!”水月宫主冷哼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发出一丝不经意的嘲讽。紫玉真人的实力当然不俗,甚至在天榜之中也稳居中上。但是,感受过那种如神明一般强大,感受过掌控一切快感的水月宫主在这一刻已经不将紫玉真人放在眼里了。
“嗡——”突然间,紫玉真人手中的七星剑剧烈的颤抖,原本兴奋的蜂鸣化成了一阵令人心酸的悲鸣。和七星剑血脉相连的紫玉真人清晰的感受到了佩剑传来的恐惧。
紫玉真人脸色大变,而与此同时一道强悍的威势仿佛苍穹一般自头顶倾泻而来。威势狠狠的压下,刹那间将紫玉真人锁定,堂堂天地十二绝,堂堂武道高手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牢牢的锁定当场。
“这是……”紫玉真人惊恐的望着眼前,惊恐的望着水月宫主头顶不知何时浮现出来的那一个如阴阳鱼一般的玉蝶。强悍的威势,就是从玉蝶之上传来,那种令人绝望的锁定,紫玉已经近三十年没有感受过了。
“紫玉老道,不知道现在……我能不能顺手了结了你?”水月宫主眼波流转,缓缓的御风向紫玉真人走来,脚下的虚空,如同有着透明的台阶一般,弯成月牙的眼眸中,仿佛能滴出花蜜。
“上古八大神器?”紫玉真人惊惧的问道,脸色刹那间变得死灰。有上古八大神器加持,水月宫主的实力已经超出了她原本的等级。如此铺天盖地的压迫,就算诸葛青也万万不如……
“真人接剑——”突然间,一道声音仿佛划过天地的流星一般响起,镶嵌在山崖上的宁月,虽然依旧低着头,虽然依旧流着血。但散乱的发丝之间,一双眼眸却绽放着炙热的光芒。
随着话音落下,散落在一边的太始剑突然间激射而出向紫玉真人射去。而另一边的水月宫主却在刹那间脸色大变,她忘了,这里的上古八大神器可不止一件。丰谷盘是,但太始剑更是。拿着太始剑的宁月不可怕,但拿着太始剑的紫玉真人就太可怕了。
想到此处,水月宫主急忙身形一闪狠狠的一剑向飞来的太始剑斩去。一剑如虹,仿佛流星一般划过天际,但速度却是比流星快过无数倍。
一剑斩过,大地被梨开了一道无尽的鸿沟,但水月宫主的表情,却在瞬间定格当场。原本这十拿九稳的一剑竟然斩空了,水月宫主的剑快,但太始剑竟然灵活到了如此可怕的境地。竟然生生的侧过水月宫主的一剑,趋势不改的向紫玉真人撞去。
“糟了——”水月宫主一剑过后瞬间亡魂大冒,身形短暂的一顿,人已化作闪光向太始剑追去。
“轰——”太始剑恨恨的撞击上紫玉真人的胸前,被稳定固化的空气瞬间仿佛破碎的水晶一般向四周激射而去。紫玉真人脸上大喜,一把握住太始剑的剑柄。而以此同时,水月宫主的一剑已经紧随其后的袭来。
“轰——”一剑击中紫玉真人,强悍的气势冲天而起,无尽白光,将黎明替代化成了艳阳午时。乱石平原的边境外,突然绽放出比太阳亮上数倍的白光。
就连在荒州原本起来准备去田里劳作的百姓,也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那天际的闪雷。
“艳阳天的,连一朵云都没有竟然闪雷?真是怪事……”所有人心底冒出一句疑惑,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再过问。而一边的紫玉真人却已被水月宫主霸道强悍的一剑击飞出数百丈远。水月宫主冷冷的望着地上被犁出的巨大鸿沟,眼神渐渐的冰冷了下来。
“紫玉,你不该来,更不该这个时候来!可惜了……”水月宫主呢喃地说道。不是她假惺惺或者做作,实在是像他们这样的高手太少了。死一个,就是巨大的损失。高处不胜寒,寂寞如雪啊。
默默的转过身,正要给宁月一个了结。突然,水月宫主的脚步猛的顿住,娇躯一颤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容。
“不可能,不可能的……但凡神器,就算认主也需要一些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怎么可能刚刚拿到就已经认主?不会的……”
水月宫主惊惧的回头,望着那一片狼藉的远方。但是那里强悍的威压却在无情的告诉水月宫主,紫玉没死。不仅没死,紫玉已经得到了太始剑的认可。
一身仙风道骨的紫玉缓缓的走来,身上闪烁的星光是如此的神秘玄妙。雪白的发须与紫色的道袍仿佛在水波中荡漾,脚下虚浮如烟波仿佛跨越了时间一般出现在了水月宫主的面前。
“神器认主,自然需要一点时间。但是,你忘了谁才是太始剑的主人!”宁月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却也替水月宫主解除了疑惑。一瞬间,她明白了,上古八大神器认主需要时间,但太始剑认可紫玉真人却不需要。
因为太始剑早已认主,是宁月让太始剑归顺紫玉,那么在紫玉握上太始剑的时候,太始剑对紫玉的增幅已经产生。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水月宫主如此强劲的一击,竟然都没能让紫玉身上的衣服凌乱一下。
“水月宫主,水满则溢,适可而止吧!”紫玉真人轻轻的举起太始剑,在身前微微抱拳躬身一礼。
水月宫主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无比的阴沉,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丝挣扎。这一次,废了这么大的心力才将宁月引出来,为了斩杀宁月可谓煞费苦心,但却在关键时刻前功尽弃。
水月宫主怨紫玉真人多管闲事,但更恨自己之前拖延了太多的时间。要是一开始,自己就用丰谷盘加持,宁月早就死了,那样就算紫玉真人赶来也没用。
再多的怨恨,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水月宫主冷冷的扫过紫玉真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半死不活的宁月身上。最终还是一咬牙,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紫玉将宁月从山崖上拉了出来,往宁月的嘴里塞了一颗龙虎丹,“宁道友,你怎么样?宁道友?”
可惜宁月却再也没有了声息,到了这时候,紫玉真人才发现,宁月已经昏迷了过去。轻声一叹,只好将宁月带回到武夷山。
当日近黄昏的时候,余浪三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申城。九死一生,平安回来,但余浪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因为宁月没有回来,甚至没有宁月的一点消息。
宁月是余浪的好兄弟,在余浪的心底,宁月的分量和四公子,和韩章,甚至和大姐都一样重要的。宁月不能死,更不能为了他余浪而死。
刚刚到天下会,余浪短暂的犹豫了之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刚刚跨出步伐,却被韩章一把抓住了肩膀,“你要去哪?”
“宁月留在了乱石平原,到现在还不回来我不放心……”
“你想回去?”韩章瞪着眼睛充满警告的问道。
“我就看看宁月有没有脱困……”话还没说完,韩章便一拳打断了余浪接下来的话。
“你疯了?看看宁月有没有脱困?如果他脱困了然后你进去了呢?你还想让我们再救你一次?你脑子长屁股上了?宁月是谁?他的武功如何?天下间还有谁能留下他?你不需要看他有没有脱困,他一定已经脱困了!”
看着韩章一脸坚定的表情,余浪却默默的摇了摇头,“你只知道宁月武功超群,但你却没我了解他。如果他能脱困,他就不会到了现在还没回来……”
“那么你去了有什么用?你能救他?”
第五百零二章 养伤
“我救不了,但是……我可以去桂月宫!”余浪默默的站起身望着南方的天空,“如果宁月出了事,我不敢想象这个天下会变成怎么样。皇上会做什么,千暮雪会做什么……”
“余浪……韩章——”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外出回来的鹤兰山刚踏进门就听手下说余浪安全回归,立刻一路跑来。看到三人果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姐,韩章,你们没事就好……”
“兰山,你刚才去哪了?”余浪看着气喘吁吁的鹤兰山有些疑惑,这副模样就像赶了千百里路似的。
“刚才武夷萧清池飞鸿传书,宁月没事被紫玉真人救上了武夷山,如今在武夷派养伤,特地通知我们让我们放心!”鹤兰山带来的消息,仿佛天籁之音一般让余浪三人悬起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宁月才从昏睡中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宁月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房间的东首墙壁上挂着的太极八卦图也证明了这是武夷派的驻地。
醒来后的宁月连忙翻身坐起,盘膝而坐默默的进入了内视之中。过了一会儿,宁月才睁开眼睛露出一丝苦笑。胸间肋骨断了三根,五脏六腑全部移位,奇经八脉断了五根,就连气海丹田都有了破损的迹象。要不是琴心剑胎被移到了太始剑之中,也许自己在昏迷中就会被剑胎肆虐的剑气给切成碎末了。
虽然受伤如此的严重,但宁月却无比的庆幸。自己竟然在水月宫主的追杀下活了下来,而且还是水月宫主持有上古八大神器的情况下。虽然水月宫主托大了,没有一开始就动用神器。但敌人的犯错,也是自己的运气。
“宁道友可是醒了?”一个如清风一般的声音突然想起。
“紫玉真人请进!”宁月连忙说道。
门被推开,紫玉真人似乎无论何时何地都忘不了摆出那一副道骨仙风超脱红尘的逼味。雪白的浮尘,架在手臂上轻轻拂动,微微闭起的眼睛却隐含着道道精芒。
宁月连忙对着紫玉真人躬身一礼,这一礼,宁月心悦诚服。水月宫主追杀宁月,按理说紫玉真人应该袖手旁观。毕竟和莫无痕约法三章之中并没有说协助朝廷对付玄阴教这一条。反而紫玉真人真的出手却是和玄阴教结下了梁子。
玄阴教为了伏杀宁月,煞费苦心,甚至不惜让水月宫主携带丰谷盘千里追杀。因为紫玉真人插手而前功尽弃,换位思考想来就算玄阴教主再大度定然将紫玉真人恨得牙痒痒。
“宁道友如此说来就见外了,宁道友莫非忘了,你也是我九州武林盟的护法。你有难,贫道怎么可以袖手旁观?”说着,紫玉真人从袖中取出一柄长剑,双手托着递到宁月面前,“得道友神剑相助,你我才算渡过难关,现在当面归还……”
紫玉真人有些不舍得看着太始剑,他依旧怀念着手持太始剑时那种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快感,不只是贪婪和欲望的满足,而是在精神层面的升华。手持太始剑的那一瞬间,紫玉真人只感觉自己脱胎换骨,自己已经褪去凡胎。
那时的天地,是如此的清明,那时的法则是如此的清晰。这种感觉,甚至让修道一生的紫玉真人有那么一瞬间想将宁月杀死以占据这把绝世神兵。
但好在紫玉真人一生修道,定力心性早已打磨的圆润无菱,那一瞬间的心魔升起,紫玉真人立刻抛下太始剑前往静室禅定,一天一夜之后,彻底恢复了心境之后紫玉真人才来还剑。
宁月淡淡的一笑,手掌一招太始剑自动飞入宁月的手掌之中,看的紫玉真人一阵羡慕,“宁道友好福气,竟然可以让太始剑如此的甘心认主。古往今来,也的确有武道高手驾驭上古神器,但却从来没听说可以让神器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是么?也许是我人品好吧!”宁月淡淡的说到脸上却一副淡然,不过淡然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的凄苦。紫玉真人虽然微闭着眼眸,但宁月的这一道隐晦的眼神却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紫玉轻轻的一笑,“道友是担心身上的伤势么?”
“什么都瞒不过真人,我现在丹田破损,经脉断截,气血尽失,以我现在的伤势,没个三年五载也别想痊愈。可是,虽然我在水月宫主的手下活了一命,但他却成功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没有我坐镇北地往后的情势我不敢预算……”
看着宁月目光灼灼的眼神,紫玉真人微微的摇了摇头,“宁道友还是放下你这个心思吧,贫道早已和天子有过约法三章。贫道出手救你,是因为无论道义还是责任都不得不为。但要贫道出山在北地对抗玄阴教,不说九州武林盟答不答应,就是我武夷派也不答应!”
“如果让玄阴教阴谋得逞,那么受苦的就何止是北地三州的黎民,而是九州天下的百姓。真人修道修的天心民心,难道真人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宁月顿时激动的坐起身无比真诚的看着紫玉真人,他自己是废了,至少三年之内是废了,所以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紫玉真人身上。
但别看宁月如此掏心挖肺,论演技,这个世上恐怕也没谁能比得上宁月了。宁月所作所为,无非是想将紫玉真人脱下水而已。让武夷派帮忙买粮是第一步,而趁着这个机会拉他下水是第二步。从宁月踏入北地起,他就无时无刻的想着算计紫玉真人。
要说宁月的伤势严重,的确是没有三年五载好不了,但不是除了紫玉真人之外就无人接班。在得知宁月被水月宫主千里追杀,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千暮雪。不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紫玉真人想置身事外,宁月也绝不会答应。
看着宁月如此真诚的眼神,紫玉要说不意动那肯定是假的。而且一旦点了头,紫玉可以又一次拿着太始剑体验一下那种无敌天下的快感。但是,紫玉真人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守护北地三州,荡平宇内宵小还是有宁道友自己完成吧!”
“真人,我也想啊,但是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连剑都拿不起来如何还能守护北地三州荡平宇内宵小?”
“宁道友,你成亲当日贫道送你的道元涅槃神功可有看过?”紫玉真人突然神秘地笑道。
“这……”宁月微微迟疑,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之后我和暮雪都有修炼过,但对我和暮雪两人来说,收效甚微。”
“那是自然,宁道友和暮雪剑仙的资质早已是人间绝顶,古往今来能像道友和暮雪剑仙的绝世天骄也是屈指可数。道元涅槃神功纵然能改变习武之人的资质,但越是资质高的,效果就越微乎其微。但道元涅槃神功的也绝非就是提高修炼者的资质那么简单。”
道友如今伤势虽然严重,但要痊愈也无需三年五载。只需在静室之中修炼道远涅槃神功,闭关七七四十九日,期间不被中断即可痊愈。所以道友的伤势无需担心,你大可在此修炼,贫道可保证无人打搅。
“当真?”宁月顿时双眼放光好奇的问道。
“自是当真!”紫玉真人打了一个道号老神在在地说道。
“如此最好……不过……”突然宁月的眉头在此一皱,仿佛想起了什么再一次的迟疑了起来。
“道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真人那日想来也见到了水月宫主手中的上古神器啊?”
“丰谷盘,主宰粮田丰收,相传无论是缺雨少水,还是涝灾或是土地贫瘠,只要有丰谷盘皆能使粮食增产,实乃化腐朽为神奇的神物。”
“不错,玄阴教得到丰谷盘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最让我疑惑不解的是,凉州之地,明明土地肥沃风调雨顺,但突然之间土地贫瘠粮食欠收,这让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玄阴教在捣鬼。但一直以来苦无证据,如今见到丰谷盘,却让我不得不怀疑,凉州之地土地突然贫瘠,是否也是丰谷盘所为?”
紫玉真人微微一愣,缓缓地抚摸着洁白的发须满脸凝重的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丰谷盘可使土地增产,但从未听说可以使土地贫瘠。天幕府情报乃当世一流,九州之地的隐秘辛文都有记载,难道天幕府没有丰谷盘的记载么?”
宁月苦笑的点了点头,“记载倒有,但无一例外是记载丰谷盘使五谷丰登,却从未说丰谷盘可以使土地绝收。武夷派创立两千余年,也算是九州天下的活历史故而才多此一问。如果不是玄阴教所为也罢,如果是,紫玉真人当如何?”
“如果是!”紫玉真人猛然间睁开眼睛,两道利芒仿佛闪电一般激射而出摄人心魄,“那么玄阴教就是在倒行逆施,贫道少不得要替天行道了。不过,要想确认是不是玄阴教所为,贫道还要去一趟天机阁!”
“对啊!”宁月的眼睛瞬间瞪亮了,“我怎么把天机阁给忘了,天机阁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对于九州辛秘更是了如指掌。你我不知,难道天机阁还不知道么?”
第五百零三章 沐浴情挑
说着宁月恭敬地对着紫玉真人行一个大礼,“还请紫玉真人去天机阁询问清楚,还世间太平,还凉州数百万灾民一个公道!”
“自是如此!既然这样,宁道友就在此好好的修养。贫道刚刚和玄阴教结下梁子,许提防玄阴教对我武夷派不利。所以贫道需要布置一番一个月后动身前往天机阁,七七四十九之后,贫道也定当从天机阁回来。如果真和玄阴教有关,贫道就和道友一起下山除魔卫道!”
紫玉真人退去之后,便让人给宁月准备了闭关之所。其实无非是紫玉真人自己的那座小院,随便给宁月安排了一个静室。闭关期间,每日送一次饭菜,期间不许武夷派弟子打搅。宁月被安排到静室之后,也立刻闭目盘膝默念心法运转起道元涅槃神功。
凉州申城城东,天下会的驻地之内一片死寂。这些日子,天下会可谓元气大伤。在遭遇玄阴教疯狂打击之后,单单帮众就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二。要不是背后靠着天幕府这棵大树,说不准天下会就会顷刻间崩溃零离。但即便如此,天下会的弟子依旧情绪非常低落。
好在申城之外几大主城的天下粮仓已经由天幕府接管,否则,余浪真的没有勇气再去给其他分堂增派人手。毕竟天下会成立时间不久,人心还没有彻底归属一旦被逼急了底下弟子会造反。
余浪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大洒银子稳定人心,忙前忙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里天黑。洗了一把脸之后,余浪才恍然察觉,圣心娘娘回来之后心情似乎非常不好。早早的回房休息之后一直就没有出现过,就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有些担心之下,余浪便再次穿好衣服向圣心娘娘的房间走去。还没靠近便见到服侍圣心娘娘的白衣侍女们来来回回的端着水不断的进出。余浪好奇的走去,还没靠近便有两个白衣女子大步的走来。
“余公子请留步,娘娘在沐浴……”
“哦!”余浪默默的点了点头,“我只是记得大姐一个下午都没出现,甚至晚膳都没有吃,心底担心才过来看看。大姐她没事吧?”
“这……”一个白衣女子顿时迟疑了起来。
“怎么了?大姐出了什么事?”
“回余公子的话,娘娘一回来便说被关在玄阴教地牢中一天一夜没有洗澡了,就让我们去烧水。可是,这都一个下午了,娘娘已经洗了五遍澡了。”一个白衣女子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到,“我看着,娘娘似乎不开心!”
“谁让你多嘴的?”白衣女子的话音还没落地,内堂之内便传来圣心娘娘清冷的声音。白衣女子顿时吓得一哆嗦,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
“白浪,别听他们胡说,大姐每天都要洗三次澡,这次被玄阴教关了一天一夜,怎么也得把欠下的澡一起洗了。对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大姐的确有点饿了,你去给大姐弄点吃的过来。”
“是,大姐稍等,我去去就来!”余浪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寂静的夜色,没人发现房顶之上的一片瓦片微微一晃,一个人影在夜色中一闪而逝,眨眼间再次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自从回来之后,韩章的心便七上八下的。虽然在牢房已经有过约定。但真的发生的又怎么可能当不存在?虽然无论韩章还是圣心娘娘都在余浪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但彼此的心底却都没有忘记。
韩章看着圣心娘娘不断的洗了一遍又一遍,心底的苦楚比喝了一整缸的醋还要难受。圣心娘娘的所作所为,在他原本就自卑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韩章不怪大姐,大姐没有杀了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只是默默的守着大姐,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圣心娘娘开怀的笑容,能把那一夜的不快忘记,他便已心满意足了。
没一会儿,余浪端着一盘酒菜缓缓的走来,看着白衣女子还在进进出出,余浪迟疑的顿住了脚步。这个时候,正常来说会有一个白衣女子过来接过余浪手中的托盘送进房间。但现在,这些白衣女子仿佛瞎了一般对余浪视若无睹。
正想着叫来一人,里面却传来了圣心娘娘的声音,“白浪,你愣着做什么?进来啊?”
声音慵懒沙哑,就像一只娇喘的小猫咪发出的磁性声音。一瞬间仿佛有一道电流流过余浪的心底,身体顿时一僵,但刹那间却又苦笑的摇了摇头,轻轻的迈开脚步向房门走去。
踏入房间,余浪轻轻的来到桌子边将托盘放上,“大姐,饭菜就放在桌上,你……”
刚刚回过头,余浪只感觉自己仿佛被雷电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顿时呆立当场。圣心娘娘唤他进来之时,余浪也没有多想,自以为圣心娘娘已经洗完了澡。但现在,回头的一眼却瞬间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口干舌燥。
硕大的木盆之中,冒着浓郁的白烟。白烟之中,一个洁白的躯体若隐若现。一双如雪莲一般的手臂伸出浴桶,滴滴水珠沿着粉嫩的肌肤缓缓的流动滴落在木桶之中。血气方刚的余浪,哪里见过这么诱人的画面。就算余浪曾经是飞贼,他也从来没有窃玉偷香过。
“这……对不起……大……大姐……我以为……我以为……”余浪语无伦次的说到,仅仅那一刹那,他已经急的满头大汗。
“以为什么?当年我们都是乞丐,能有块破布裹着已经算是好的了,谁的身子谁没见过?你和韩章两人光着屁股的样子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怎么了?长大了你们倒是和大姐生分了?”余浪急的满头大汗,圣心娘娘却仿佛毫不介意,依旧慢条斯理的搓着身体,让温热的水流,流淌过每一寸肌肤。
“大姐……我们……我们那个时候……不是……不是还小么?”余浪尴尬的背过身,不知不觉余浪的后背已经湿透。
“嗯——也对!”圣心娘娘轻轻的捂嘴一笑,“当初我也才十三岁,你和韩章还不满十岁!不知不觉竟然一下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们都已经长大了,而我却一直把你们当成孩子……”
“大姐……白浪在大姐面前,永远只是孩子……”
“咯咯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圣心娘娘突然狡黠的问道,话音落地,余浪的身体猛地僵直,刚刚收住的汗水再一次哗啦啦的流淌了起来。
“去,把房门关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进了门都不知道关门……”
余浪就像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僵直的走向房门,缓缓的关上。这一刻,余浪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飞速的跳动,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艰难,那种几乎窒息的感觉,仿佛要将余浪溺死。
刚要转身,突然身后传来了圣心娘娘的一声娇喝,“不许回头,大姐在穿衣服呢……”
“咕哝——”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余浪的心再一次加快了跳动。身后果然想起了哗啦啦的水声,那声音,就像一根柔软的羽毛不断的挠着余浪的心。过了许久,身后的水声已经停下,过了许久,余浪闻到了一丝女人诱人的体香。
“你还傻傻的杵在那做什么?在想什么呢?”大姐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几乎贴着余浪的耳朵,那一股香风,顿时让余浪打了一个激灵。耳根刹那间红了,因为此刻的余浪真的如圣心娘娘猜想的那样,他想了很多,但那些很多都是余浪不该甚至不敢想的。
僵硬的转过身,刹那间余浪只感觉浑身一颤,两颗眼珠子几乎到瞪出眼眶。圣心娘娘身上穿的,仅仅是一件薄薄的纱衣。也许是因为刚刚从浴桶中走出水汽未干,也许是圣心娘娘根本没有擦去身上的水渍。
在穿上纱衣之后,被水浸湿的纱衣几近透明。丝毫无法遮蔽圣心娘娘玲珑火辣的身躯,但因为被纱衣遮掩更加平添了无穷的诱惑力。余浪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他只感觉自己对大姐曾经的情感依恋全部崩溃,这一刻,余浪对大姐的感情发生了质变,发生了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变化。
圣心娘娘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此刻的自己有什么不妥,神情自然,似娇似嗔的白了余浪一眼缓缓的来到桌前坐下,“你应该也没吃饭吧?陪大姐一起喝一杯。”
圣心娘娘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壶酒,没等余浪点头就替余浪倒满,“白浪,我们久别重逢到现在,似乎还没好好的叙旧,当年我们这么多人相互搀扶,肝胆相照,如今就剩下我么三人。这一杯敬缘分,虽然那时候我们每天都要担心会不会被饿死,但同样也让我们彼此相遇,没有我们彼此,也许我们谁都活不到现在……”
“这一杯,敬那些在大海中死去的弟弟妹妹们,大姐没用,大姐没有兑现当年的承诺,大姐说好要照顾你们,保护你们……但是……大姐却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海浪卷走……大姐……大姐对不起你们……”说着,圣心娘娘哽咽着将泪水和着酒一起仰头喝下。
第五百零四章 离别
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儿两人就将整壶酒喝得一干二净。要论武功修为,两人都是登峰造极。别说浅浅的一壶酒,就是一坛他们都可以做到千杯不醉。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许是默契,也许是其他的因素酝酿。一壶酒下去,余浪和和圣心娘娘都有些飘飘然了。
说到高兴处,两人畅快的笑,说到伤心处,两人抱头痛快的哭。余浪看着圣心娘娘的眼睛是朦胧的,就像仙女在眼前摇曳。圣心娘娘站起身,在余浪面前翩翩起舞。舞蹈仿佛略过明月的轻纱,如此的狐媚,如此的引人无线的遐想。
原本就已经迷醉的余浪,此刻更加的迷醉了。看着圣心娘娘的眼眸,出现了一个个媚态。圣心娘娘突然脚下踉跄,一头扑倒在余浪的怀中。仿佛一只慵懒的小猫,迷醉的在余浪的怀中蹭了蹭,“白浪,大姐漂亮么?”
“在我的心底,大姐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余浪浑身僵直,有些吞吐有些吃力的说到。
“那么……你喜欢大姐么?”圣心娘娘媚眼如丝,呢喃的声音就像柔滑的丝绸,轻轻的贴近余浪的耳朵,一阵香风将余浪的身心甚至整个灵魂包围。
“喜欢……”余浪浑身一颤,终于在这一刻最后一丝的理智泯灭于圣心娘娘的挑逗之中。余浪紧紧的抱着圣心娘娘,仿佛要将怀中的躯体生生的融入自己的身体。余浪的眼睛,刹那间变得通红,仿佛撕开了人皮化身成一头狰狞的野兽一般。
一把将圣心娘娘拦腰抱住,圣心娘娘顺从的勾着余浪的脖子,整个人如同无骨的蛇一般任由余浪将她抱上床,任由余浪噬啃着自己的身体,任由余浪将自己一口一口的吃掉……
春宵帐暖,房中的纱帐微微的摇曳。今宵夜寒,韩章独自在房顶的冷风中瑟瑟发抖。一壶浊酒尽,不知何时韩章早已泪流满面。他不怨余浪,他也不怪大姐。大姐喜欢的是余浪,余浪喜欢的是大姐,他们两情相悦,他们天造地设,他们应该在一起。
韩章轻轻的擦去泪水,脸上却突然挂起了一幅洒脱淡然的笑容。不是韩章真的洒脱,而是他必须逼着自己洒脱,“别以为和大姐有了第一次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大姐占为己有……你什么都不是,那只是一次意外……只是一次误会……你不该耿耿于怀,你本来就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大姐不属于你……从来都是如此……”
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烟尘,韩章的身体突然间变得一阵模糊。清风吹过,韩章也化作烟尘一般消失不见。
清晨的薄雾散尽,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打入房间。雪白的纱帐微微颤动,余浪摸着头缓缓的撑起身体。朦胧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丝细缝,突然间整个眼睛猛然间放大瞪得浑圆。
“我……我这是做了什么?我昨天……”想到此处,余浪突然间脸色变得惨白。他想起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也想起了自己似乎喝醉了然后……
看着身边熟睡的娇躯,余浪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熟睡中的大姐如此的妩媚,如此的令人着迷,但是……余浪害怕了,他害怕酒后乱性会伤害到大姐,他甚至害怕大姐醒来后惊恐和怨恨的眼神。
“嗯——”一声绵长的轻哼,如此的慵懒仿佛能将整个世界给融化。在余浪惊惧的眼神中,圣心娘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一刹那,余浪只感觉自己的心顿时停了半拍,一瞬之后,胸膛的心跳声仿佛敲动的战鼓咚咚咚的响起。
想象中的惊慌,尖叫并没有响起。圣心娘娘看着手足无措的余浪,突然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白浪,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人家?”
一丝娇羞,一点媚态,瞬间将余浪的心融化,也让余浪担忧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面,“大姐……我们……我们昨晚……”
“讨厌……”圣心娘娘呢喃的说着,将脸埋在余浪的怀中微微的蹭了蹭,“昨晚你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公牛,弄得人家到现在还浑身无力……浪……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你不喜欢大姐?”
“不……不是的……只是……我们昨晚都喝醉了……我……”余浪有些惊慌的说着,原本口齿伶俐的余浪这时候却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事的……大姐是自愿的……在这个世界上……大姐只剩下你和韩章两个亲人了……你喜欢大姐么?大姐做你的女人好不好?”圣心娘娘瞪着大大的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余浪英俊的面容,似乎有些担心,似乎有些惶恐,“是不是认为大姐是个老女人了?没关系的……如果浪儿不喜欢……大姐不会缠着你的……”
“没……没有……大姐……白浪喜欢……白浪一直喜欢大姐……”话还没说完,一张樱唇已经狠狠地印在余浪的嘴上。余浪顺势的倒下,大脑中再一次化为一片空白。
直到日上三竿,如胶如漆的两人才拉开房门踏出了房间。天空如此的蔚蓝,阳光如此的温暖。也许是爱的滋润,也许是心情的开阔,原本的阴郁和担忧一瞬间一扫而空。余浪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匆匆的吃完饭之后便兴致高昂的再一次处理起天下会的一切事物。
天下会如今人心浮动,余浪需要谨慎的安抚手下们骚动的心。好在昨天洒下的银两起了成效,至少第二天起来之后,天下会的人心不再像之前的那么烦躁阴冷,大家也都尽心尽力的处理着自己手中的事宜。
“咦?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见韩章出现?莫不是他睡到现在还没起床吧?”余浪随意的问道。
“启禀二帮主,今天一大早我们都没见到帮主,要不您去看看?”一个属下随意的接口说到。
“哦!”余浪点头应了一声,大步的来到韩章的门口,“韩章,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不起来?就算昨天累了也没必要睡到现在吧?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呢……”
轻轻的敲门,却没想到房门竟然轻易的被推开了。余浪好奇的踏入房间,第一眼便看到了空空如也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
“起床了?跑哪去了?”余浪疑惑的挠了挠头,眼角撇过便看到桌上那一封显眼的信。疑惑的走到桌旁拿起,上面写着余浪亲启。
抽出信纸展开,仅仅一眼余浪的脸色便变得惨白。信上的字迹是韩章的,聊聊几行却让余浪的心情顿时沉重的仿佛跌入万丈深渊。
“余浪,苦寻十八年,终于寻到了大姐的踪迹。韩章生性放荡,喜欢游山玩水,如今心愿已了今后就专情于山水之间,天下会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大姐……”
“照顾你妹啊!”余浪破口大骂,虽然口中大骂,但心底却充满了疑惑。韩章虽然行为做事有时候很不着调,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离开。莫名其妙的寄情山水?这不是韩章的风格。
连忙冲出房间叫来手下,一个个的询问韩章的下落,甚至询问韩章有什么反常之处。但可惜,就连余浪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显然一众手下也不会知道。但唯一确信的是,韩章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而是真的自己拍屁股离开了。
“浪,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圣心娘娘一身白衣,仿佛莲花一般缓缓的走来。声音如温暖的春风给人无限的舒雅。
“韩章那混蛋竟然不辞而别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信件。
圣心娘娘脸色一变,连忙接过信件展开。一刹那,圣心娘娘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又闪过一丝庆幸。如此复杂隐蔽的眼神,余浪并没有看到,只是自顾着皱着眉头陷入了思索。
“浪……韩章没有出什么事吧?”圣心娘娘将信件塞回信封,眼神踌躇犹豫的问道。
“应该没有,这封信是他的笔迹,而且应该也是他自己不告而别的,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绝对不可能是他所说的寄情山水……”说着,余浪当即命令天下会的弟兄立刻四处打听韩章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报,余浪没有发现圣心娘娘在一边紧紧握紧的拳头被轻轻的松开。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眨眼间一个月悄然而逝。无论天下会如何寻找,韩章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一点的踪迹。韩章的忍术独步天下,他要有心想躲,天下间没人能够将他找到,就算余浪也不行。
自从那一次伏杀宁月无果之后,玄阴教也似乎偃旗息鼓了起来。整整一个月,玄阴教再也没有引起一丝骚乱,仿佛从世界消失了一般再也看不到踪迹。
没有玄阴教的煽风点火,凉州灾民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越来越多的粮食从九州各地运来,灾民们也得到了有效的救助。虽然还是吃不饱,但也没有谁再担心会不会被饿死。九州大地再一次迎来了丰收,钱粮入库之后,莫无痕大手一挥又给凉州拨下了一批钱粮。
已经渐渐入冬,北地的气候急剧的变冷。在罗天诚的一声令下,各城城外开始建造了规模宏大的难民营。虽然灾民不再担心被饿死,但气温越来越冷暖冷衣着褴偻的他们是无法抵御北地的酷寒的。
第五百零五章 新计
生存的如此艰难,但所有灾民的心底都没有了一开始的彷徨和无助。自从灾荒爆发之后,朝廷的表现有目共睹。太守府,天幕府,几乎不遗余力的救助灾民,所有人心底都有一杆秤。
虽然依旧有少部分人听信玄阴教的蛊惑将这次灾难归咎于朝廷失德天降天罚,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朝廷仁德皇上仁慈,就算有着星星点点的叛逆言论也瞬间被吞没在口水之中。
眼看着灾荒得到了控制,眼看着好不容易布置的计谋就要破碎。玄阴教自然心底有无限的不甘,沉寂了一个月,他们并没有放弃。沉默是为了爆发,而无尽压抑的沉默,就是为了石破惊天的爆发。在弥漫着死亡瘴气的九幽岭之中,一个新的阴谋在这里酝酿。
阴森的密室之中,墙壁上的火把微微的跳动。这里原本是玄阴教主练功的闭关所在,除了水月宫主任何人都不可前来。但现在,孤红叶却被破例,也是数十年来第一个被同意进入密室的人。
踏入密室,孤红叶的心就一直在剧烈的跳动,这个几十年来从未被打破的特例今天竟然打破了?这让孤红叶的心有着隐隐的不安。不是孤红叶太受师傅信任,就是师傅有着太重要的事情交代,无论哪一种对现在的孤红叶来说都不是好事。
“红叶——”玄阴教主缓缓的睁开眼睛,略显虚弱沙哑的声音响起。
“师傅?您……你怎么了?”孤红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似虚弱就连说话都仿佛没了力气的男人,竟然是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玄阴教主?是什么能让玄阴教主变得如此的虚弱,苍老?
“为师没事!”玄阴教主轻轻的挥了挥手,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面仿佛阴阳鱼一般的玉盘,“这是丰谷盘,乃是上古八大神器之一。为师已经将毕生功力导入丰谷盘之中,我需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
“弟子万死不辞,请师傅吩咐!”孤红叶连忙跪倒在地恭敬的喝道。语气如此的诚恳,声音如此的急迫,仿佛生怕回答晚了,这样的好事就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对于孤红叶的表现玄阴教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冷酷的脸上,绽放出一丝慈祥的笑容,“为师让你去办的事很重要,但也没什么惊险唯一需要的仅仅只是隐秘。别人为师不放心,而你师娘前些日子和宁月紫玉老道接连大战,有些耗损元气故而不便前往。所以为师思来想去,只好让你去了……”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师傅的重托——”听了玄阴教主的话,孤红叶将头埋的更深了。发丝垂下,看不清孤红叶此刻的面容,但孤红叶的心底却远没有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玄阴教主是一个果决的人,而像现在这样不厌其烦的叮嘱这还是第一次。玄阴教主越是郑重,这事就越非同小可,孤红叶的心也就越彷徨。
“凉州灾荒,乃为师所为,此乃丰谷盘之神迹。原本为师打算借此机会乘风而起,以五百万灾民为先锋,而后我玄阴教趁势举事攻入离州。但可惜,宁月这混账东西生生打断了为师的计划,凉州灾情已经得到控制,再想煽动百姓暴乱已然不在可能。但莫无痕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束手无策,那就太小看我了。你带上几个亲信属下,秘密离开凉州前往玄州,找到太古时期玄州祭天台,利用丰谷盘抽走玄州所有土地的灵气。哼哼哼……凉州一地的灾荒,你们可以以九州之力来救,那么再加上一个玄州呢?或者……荒州,离州……哈哈哈……”
听着玄阴教主痴狂的笑声,孤红叶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孤红叶纵然残忍嗜杀,但孤红叶就算一天到晚杀人能杀得了几个?而玄阴教主一个计划,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夺走整整一州的土地灵气?到时候死的,又何止一两个人?
孤红叶打了一个冷颤,立刻躬下身体将头埋的更深,几乎贴着脚下的石板恭敬的应道,“弟子谨遵师尊指令,弟子立刻就出发……”
“不急,回去休息,明日出发也不迟!”玄阴教主慈爱的一笑,轻轻的挥了挥手。
孤红叶再一次恭敬的磕了一个响头,“是,弟子告退,师傅也请保重身体不要过于劳累……”
第二天一大早,孤红叶便带着谢云还有四殿阎罗悄悄的离开。一路上,孤红叶对此次任务只字不提,就连四殿阎罗也没有透露一星半点。谢云虽然猜测到这次任务会很重要,但却不敢表露出丝毫的异常。
终于,当众人踏入玄州之时,谢云终于忍不住了,悄悄的将嘴唇凑到孤红叶的耳边,“红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烽火台!”感受到谢云吹到耳边的热气,孤红叶的脸颊微微一热。眼神闪烁着,但转瞬间却又打消了疑虑淡淡的说到。
“烽火台?右护法,我们去烽火台做什么?”这一次,不是谢云发问,反倒是一边的四殿阎罗好奇了起来。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孤红叶眼神一冷,顷刻间杀意迸现。对于四殿阎罗,孤红叶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态度。冷冽的杀意冻得四殿阎罗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纷纷禁声当场。
“红叶,对属下不要这么凶嘛……”谢云不经意的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哈,“他们询问也不仅仅只是好奇,知道了任务我们也好提前有心理准备嘛,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还能及时应对……”
“这次任务非同小可,关系到玄阴教之大计所以我不得不小心谨慎。就连你我都不能告诉何况是他们?只要这一次成功了,别说一个宁月,就是十个鬼狐来了于事无补!”孤红叶说到这里,仿佛勾起了兴奋一般伸出性感的舌头微微一舔嘴角。
原本充满诱惑的动作,却在一众手下眼中却如此恐怖。玄阴教上下都有传言,左右护法不仅实力高深莫测,心性更加残忍好杀。右护法是残忍,左护法是变态。而能让他们产生兴奋情绪的,那一定是令人无法想象的可怕之事。
之前的孤红叶在谢云面前的伪装渐渐地撕开,而谢云也渐渐地看清了孤红叶的真面目。以前,谢云一直以为孤红叶身处在玄阴教也是无奈,她的一切令人无法接受的行为都是被环境逼迫出来的。但渐渐地,谢云开始改变了这个看法。
如今的孤红叶,早已经位高权重。身为玄阴教主两大弟子的她,又有谁敢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但是,孤红叶依旧残忍嗜杀,依旧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虽然在谢云的面前,她永远是一副可人娇弱的模样。但谢云已经不下于五次看到孤红叶一言不合就掏心挖肺,甚至剥皮剔骨!
正如和宁月曾经闲聊时说过,在这个吃人的环境中,要想不被淘汰,就必须学会适应。但在适应环境的同时,人却也渐渐失去了自我。也许孤红叶养成这样的弑杀残忍是她命运的无奈,但她在这样的环境中成功长大,已经是原罪。
无论是四殿阎罗还是谢云都意识到这一次任务也许会造成天翻地覆的后果,就凭自己这几个人?就能造成惊天动地的后果?正常的人都不会信。但谢云知道,孤红叶从来不在这样的事上信口开河,而他们这次如此隐秘的到达玄州,也佐证了玄阴教必定有大动作。
区区几个人就能造成十个宁月都无法搞定的后果,联想到玄阴教的大计谢云突然想起了凉州的灾荒。如果玄州的土地也突然间的贫瘠,如果凉州的灾难也蔓延到玄州,那么情势就会彻底的失控。越想,谢云越觉得可能,也使谢云的心不由的跳了起来。
似乎察觉到谢云的异常,孤红叶突然停下了脚步疑惑的向谢云看来,“云,你怎么了?”
“红叶,我们这次的行动,是不是会死很多人?”
孤红叶脸色一变,眼神突然间犀利的看向谢云,“你猜到什么了?”
“不知道,我也不敢猜?但是红叶,玄阴教推翻朝廷要入住天下这我不管。每一个朝代的建立都是在推翻前朝的基础上完成的。但是……这与九州的百姓何干?他们又何辜?就算这样夺下了天下,我们又有何面目入主天下成为天下的主人?”
“百姓是愚昧的,这点损失对于天下大势又算得了什么?死再多的人,就算九州百姓十不存一,但是再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天下攘攘又将是天朝盛世。大周建立之初,大战席卷天下,九州人口才几何?区区过了百年,人口又回到了巅峰。这个世界,最不缺的从来都是百姓。只要我们推翻朝廷得到天下,再布下仁政让百姓休养生息,数十年后那些损失的人口又将重现。而那些肮脏的,充满血腥的历史,终究只是历史。死去的人,没人会记住也没人会在意。他们不过是历史上的一个数字而已。谢云,难道这些你不懂吗?”
孤红叶没有正面回答谢云的话,但话音里却证实了谢云的猜测。看着谢云依旧不快的表情,孤红叶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温柔,轻轻的抚上谢云的脸颊,那满脸络腮的胡须在孤红叶的指间如此的性感。
第五百零六章 美男计
“你又何必想那么多呢?你只需知道,我们做了也许是死很多人,但死去的那些人与我们非亲非故。但要是我们不做,死的将是我们。师傅的大计,投入了太多的心血。他不允许失败,更不允许因为我们而失败。死了些不相干的人,又有何妨?”
谢云的眼中精芒闪烁,盯着孤红叶的眼睛突然间感觉好陌生。以前的孤兄不是这样的,以前和自己相互扶持肝胆相照的孤红叶,也绝对不是眼前这个视生命如草芥的女人。但这些,谢云很好的隐藏在了心底。默默的收回目光,看向无尽的远处。
“如果将来,玄阴教夺得天下。这开国功臣的名单上,我不希望有我谢云的名字。到了那时,我希望能归隐田园做一个本分的田家翁……”
“我陪你,一辈子!”孤红叶拿起谢云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上动情的说到。
进入玄州之后,孤红叶等人也加快的行走速度。因为凉州饥荒爆发,现在天幕府的密探大多都盯着凉州各地,至于玄州和荒州反而少了很多。
夜深人静,寂静的篝火在夜空中微微摇摇。谢云望着火光微微的出神,孤红叶迷醉的靠在他的怀中,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谢云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但无论如何,今夜必须要将情报送出去。
手轻轻的伸进怀中,在谢云的胸口有一个如泪滴一般的玉坠。当初,当谢云意识到孤红叶有问题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为自己卧底而布局。那个玉坠,原本是一对。是谢云悄悄请天幕府密线部替他打造的,一个在海棠的耳朵上,一个在谢云的手中。
这个玉坠是定位珠,只能使用一次,而唯一的作用就是定位。如此可怜的,可有可无的功能,此刻却成了谢云传递讯息的唯一依仗。似乎感受到谢云微微动作,孤红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孤红叶的身体猛的一僵,原本疑虑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错愕。一只粗糙的大手,竟然不知何时伸进了她的衣领。就像一只调皮的老鼠在孤红叶的身上来回的游走。
那一瞬间,所有的疑虑顷刻间烟消云散,俏脸变得通红,微微翻了个白眼娇嗔的横了谢云一眼,“讨厌——”
谢云依旧望着眼前的篝火,眼神中依旧风平浪静,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讨厌么?那还有更讨厌的呢……”
说着,谢云的手再一次向下移走,孤红叶浑身颤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四殿阎罗还在身边,这样的动静定然瞒不过他们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孤红叶出生于玄阴教也感觉受不了。
“护法,我去找点野味……”
“我……我去探查一下周围……”
“我……我去小解……”
“我……”
几乎眨眼之间,四殿阎罗仿佛逃命一般的慌乱离开。他们默不作声还好,如此作为和点破纱纸有什么区别。一瞬间,孤红叶就感觉娇羞的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个缝直接跳下去。
但谢云作怪的手,依旧在孤红叶的身上来回游走。那一浪一浪的感觉,仿佛海啸一般将孤红叶吞没。一种别样的刺激在孤红叶的心底滋生,不自然的扭动着身体,如游蛇一般伸出手臂缠绕着谢云的脖子。
“谢大哥……”
一声呼唤,仿佛一场战役冲锋的讯号。孤红叶和谢云刚刚认识的时候,她就这么叫谢云大哥。匆匆三年过去,似乎终于修得正果。清风吹过,身边的篝火剧烈的摇曳,火光的照射下,两个人仿佛搏杀一般的翻滚,撕咬……
过了许久,世界安静了。孤红叶如一摊烂泥一般慵懒的枕在谢云的腿上,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去,媚眼如丝的看着谢云坚实的胸膛和粗犷的面容。
“你就像一只发了狂的公牛……人家第一次就被你这么折磨……你好狠心啊……”
“是么?刚才是谁……”谢云的话还没说完,一双玉手闪电般的遮住了谢云的嘴唇。
“不许说……”
“我去方便一下。”谢云淡淡的一笑,缓缓的站起身向篝火的远处行去。孤红叶迷醉的看着谢云渐渐走远的背影,眼中迷离仿佛想起了刚才的疯狂。刚刚有些退去的红潮再一次浮上了脸颊。
隐蔽之处,谢云连忙从腰间拿出玉坠,启动定位之后将他埋入土中。而后撕下一片和孤红叶厮杀时被撕破的布条,捡起周围的石头在指尖轻轻一划。艰难的写出几个字之后埋进了土中。
做完这一切,谢云才轻轻的输出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故作艰难的向孤红叶走去。那一场厮杀,可谓两败俱伤,就算谢云再狂野,在孤红叶面前也顶多算是有几分战力。
寂静的夜色,一朵流星悄悄的划过天际。凉州天幕府海棠的房间中,一双玉臂突然间调皮的伸出被褥,慵懒的侧身,无限的春光便在这个房间中悄然的绽放。
突然,戴在海棠耳朵上的耳坠仿佛闪烁的萤火虫一般绽放出一阵阵光彩。海棠猛然间睁开眼睛,一把取下耳边的耳环,眼神中露出了一缕淡淡的迷茫。
“定位珠?”
海棠追月虽然都负责情报,但追月的职责重在追捕追杀,而海棠才是真正掌管着整个天幕府最精锐的情报网络。定位珠作为天幕府密谍的必备装备,海棠自然不会陌生。
经过密线部的改进,定位珠早已在他们手中变化万千,也早已经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这个耳坠,是谢云在出事前七天左右送给海棠的,海棠也一直当它为定情信物没有多想。但现在,耳坠散发着毫光却让海棠骤然警觉,这……竟然是定位珠。
刹那间,海棠的脸色猛然间变得凝重了起来。连忙翻身而起,飞速的穿好衣裳向天幕府的议事堂行去,“来人,通知其他几位神捕,立刻来议事厅,我有话要说。”
这一个月,可谓风平浪静。玄阴教消声灭迹,凉州灾荒也仿佛在向好的方向一天天迈进。各地的粮价,在没有天下粮仓的压制之下也竟然主动降价了。
虽然各个粮商赔的哭爹喊娘,但如果不降价不出货,也许赔的更惨。眼看灾荒得到了控制,手中囤积了那么多粮食卖给谁?所以粮商降价卖粮之后,整个凉州的经济也渐渐走向了良性的循环之上。
在这个节骨眼上,半夜三更的突然将四大神捕齐聚。不只是天幕府的各级捕快感到疑惑,就连三位封号神捕也是满心的疑虑。海棠相邀,他们不得不重视。所以也没有二话,连忙起床穿好衣裳迅速的赶往议事堂。
三人推门而入,海棠已经坐在议事堂中盯着眼前的定位珠默默的发呆。直到见到了三人,海棠才默默的收回眼神。
“定位珠?”眼尖的追月第一时间看到了桌上哪一个泪珠型的耳坠,绿豆一般的小眼睛微微一转便记起这个不就是海棠耳朵上带的么。
“这是谁的定位珠?”残刀看着海棠凝重的样子,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海棠主管情报,有些隐秘的暗谍也只有海棠才知道身份,海棠的人,也是四大神捕手下中唯一可以打入玄阴教内部的。
海棠看着三人都已到齐,随即收回心神。眼神平淡的扫过一众天幕神捕,最后小心的将耳坠拿起带回到自己的耳朵之上。
“原本我想独自行动去定位珠指引的地方,但这一次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需要和你们知会一声。发出这个定位讯号的,是谢云!”
“什么?”一边的血手顿时瞪大了眼睛发出了质疑的惊呼,“谢云?我们刚刚对他发动了九州诛杀令,你现在告诉我是谢云给你传来了情报?哈哈哈……海棠,你是不是疯了?”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么?”海棠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凝重,阴沉着脸冷冷的盯着血手,一身气势缓缓的升起,将这个原本阴冷的夜变得更加的阴寒。
“你和谢云余情未了,这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们出生入死了这么多次,放不下我们也可以理解。虽然谢云背叛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谢云已经叛逃了,他不可能给你传递情报,就算给你传递了,那也可能是引你上钩的陷阱。海棠,你还是清醒一点吧……”微微的一叹,看向海棠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这个冷血无情的血手,竟然会有如此饱含情感的一面。
“谢云是打入玄阴教的卧底!”海棠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
“噗嗤——”这一次,就连一边的追月也不淡定了。看着海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追月的脸上竟然挂起了一丝惋惜。
坐在海棠对面的血手轻轻一叹,“当初是我和你一起去追查谢云的,当时你的打算还是一心替谢云洗脱嫌疑,根本不可能事先做好这一切的安排让谢云充当卧底。那一天的变故如此的突然,你甚至都没机会和谢云说一句话。谢云是你派出的细作?你这是在欺骗我们将我们推向万劫不复之地。更何况,以谢云的武功,你根本没权利让他去做卧底,哪怕他愿意也不行。这样等级的计划,必须要得到我们四人一致认可才能执行。所以就算谢云真的是潜伏去玄阴教,他现在也是叛徒。海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保谢云,难道你连原则和底线都不要了?”
第五百零七章 争论
这一次,海棠并没有露出激动的情绪,冷冷的抬起眼皮看了眼血手。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谁说谢云是我派出去的?”
海棠的这个笑容顿时使整个阴沉的气氛为之一轻,笑容仿佛是融化寒冰的阳光,就连冰冷如机械的血手,竟然也为之微微一愣。
“谢云不是你派出去的?那会是谁?难道……鬼狐?不可能,鬼狐才刚来凉州,这一定是你和鬼狐为了保谢云而编制的谎言。不行,谢云叛逃了,他是叛徒,如果就这么轻易饶恕至天幕府的府规于何地?”
血手的情绪似乎很激动,这和他以往表现出来的模样有着太大的差别。血手无情,铁面无私,但现在,显然在对待谢云的事情上显然带上来私人的情绪。
追月好奇的瞪着绿豆一般的眼睛,来回的在血手和海棠身上瞄着。眼珠子微微一转,瞬间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恍然。追月一只手轻轻的摸着自己鼻下的两撇胡须,另一只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追月的动作,成功吸引了其他三人的注意力。看着追月似笑非笑的表情,血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疑惑,“追月,有什么你就直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血手,你似乎已经领会错了海棠的意思。她这次叫我们来不是在讨论谢云是叛徒,还是潜入玄阴教的细作。我们讨论的……是这颗定位珠!”
血手的眉头微微一皱,默默的低下了头,没一会儿幽幽的声音却突然的响起传来,“有什么区别么?定位珠的情报可信度,取决于谢云的身份,如果谢云的身份不能确定,他发来的情报也许就是陷阱。我的态度是……谢云是叛徒,他发来的情报不可信!”
血手轻轻地说道,身体向后倚靠冷冷的望着脸色铁青的海棠。海棠凝重的看了血手一眼,缓缓的别过脸看向一边的残刀。
“海棠,你刚才说,谢云是宁月的卧底?”残刀再一次凝重问道。
“残刀,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海棠和鬼狐为了给谢云洗脱罪名的托词,你还信?”血手不经意的皱着眉头,似乎在为战略同盟的摇摆而不快。
但是,就连追月也看出来血手对待谢云的问题上产生了私人情绪,身为四大神捕之中资格最老的残刀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眉头微微的皱起,眼神审视的盯着血手的眼眸。
残刀不会像追月那么隐晦,他也没必要隐晦。在没有宁月的时候,残刀有着足够的权威。四大神捕之中,海棠的人手最弱。正因如此,其他三人或多或少的会帮助海棠。
而其中血手帮助海棠的最多,没人给人,有麻烦血手派人解决。在外人看来,血手似乎把海棠当成妹妹一般保护照顾。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残刀想到了这一点,顿时给了血手一个警告的眼神,“谢云的身份,不是凭海棠的一面之词所能断定,但也不能凭你血手的一个推断而能敲定。在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服从上级命令是我们的唯一准则。谢云的问题不用争了,去向鬼狐请示吧!”
残刀说完,立刻站起身率先向门外走去。海棠紧跟其后,追月意味深长的对着血手笑了笑也起身离开。而此刻血手的脸色却已经急速的变化了起来。
直到现在,血手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对待谢云,他心中的厌恶和愤怒似乎已经埋没了理智。用力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血手才恢复了平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七七四十九天的疗伤已经过了三十三天,也许是宁月的天赋异禀,或者是宁月的伤势并没有预想的那么严重。宁月甚至估算,原本需要四十九天的疗伤也许只要三十六天就可以完成。
这三十六天,宁月过的无比的充实。在疗伤的同时,他也在不断的重温之前的所学。越到了现在,宁月才明白所谓的积累和整理多么的重要。
岳龙轩所学驳杂,这一点和宁月比较相像。天人合一之后为了冲击武道之境,岳龙轩闭关七年才成功。而这七年时间,岳龙轩什么都没干就是融合自己的一身所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创出化龙神迹之后一跃踏入武道位列天榜第七。
宁月一身武功也是杂乱不堪,内力打底的乃是先天长春神功和不老神仙的不老长生神功融合而成的混元乾坤神功。这是天级武学,修炼此神功可谓直指武道。
但是,宁月自从得到这门神功绝技之后,似乎从来没有好好修炼过。功法自动运转,致使宁月忽略了天级武功运转之中贴合天道的韵律。
而内功之外,还有剑道武学琴心剑魄,但可惜琴心剑魄只有半本,如何凝练剑魄宁月毫无头绪。除此之外,在得到了不老神仙传承之后,阴阳太玄悲,无量六阳掌,无量劫指,还有不老神仙浩瀚的符文知识。
所有武功,随便一样都能延伸出无限可能,而将这些归纳融合,舍弃,这将是一个浩瀚的工程。不过,宁月现在已经有了头绪,只需给宁月一点的时间,突破武道对宁月来说易如反掌。
只不过如今玄阴教步步紧逼,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给宁月时间让他好好闭关的了。想到此处,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的苦笑。苦笑刚刚升起,眼睛猛然间睁开脸色变得无比的凝重。
怀中的捕神令牌竟然震动了,这是宁月来到北地之后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而能直接联系到自己捕神令牌的,除了莫无痕之外只有北地三州的天幕府总部。连忙拿起捕神令牌,上面显示的动员要求是凉州天幕府。
立刻对着捕神令牌输入启动之令,紫金色的捕神令牌缓缓的悬浮起来,一道光影投射而下仿佛月光洒下的光芒。细密的蝌蚪般符文飞速的游动集结,眨眼间在宁月的面前投射出影像。宁月一见凉州的四大神捕竟然都在,一瞬间便将心提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宁月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残刀看着宁月,自动退到一边示意海棠上前,海棠摘下耳朵上的耳坠,托举在掌心递到宁月眼前,“这是谢云交给我的定位珠,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是定位珠,鬼狐你说怎么办?”
“谢云的?地点在哪里?”宁月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微微立直身体问道。
“不知道,定位珠只能定位大致方向,只有靠近了才能确定正确位置。”
宁月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说到,“以我对谢云的了解,如果他遇到危险一定不会联系你们,那么这个定位珠这个时候亮起只有两个解释。第一,谢云掌握了重要的情报,所以才会启动定位珠让你们前往。第二就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让你们去收尸。我不希望是第二种……”
“也许还有第三种可能!”一边的血手忍不住阴冷的说到,“谢云打算用定位珠引我们前去然后一网打尽。”
听完血手的话,宁月的脸色猛然间阴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血手很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谢云是奉我之命打入玄阴教的卧底,他没有叛变的可能……”
“鬼狐,你要为你所说的话负责!”血手面对宁月的目光毫不退让的喝到。
“我自然会对我说的话负责,我再一次声明一句,谢云是我派出去的人,他自始至终都不是叛徒。他的一切行为,我都会负责。”
宁月这话,在四大神捕的心底其实心知肚明。宁月是最后一个知道谢云是背叛的事,他怎么可能派出谢云做卧底。但是,宁月手持捕神令牌,他有着皇命钦差的身份,所以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四大神捕也没有否决的权利。官大一级,这就是宁月的底气。
“既然如此,那么需要我们怎么做?”残刀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对着宁月问道。
“谢云的安危,下落都成谜,我不能排除他已经牺牲玄阴教调虎离山故技重施的可能。原本应该是我亲自前往接应,但我的伤势还需要几天痊愈,所以这一次行动就拜托诸位了。我命令,海棠即刻前往谢云定位地点进行探查,随时保持与我的联系。其他三人在凉州待命,等候我的指示!海棠,在确定谢云定位大致地点之后立刻回复不可私自前往。”
“是!”四人齐声喝到。
断掉通讯之后,天幕府立刻高速运转了起来,就像一台突然被运行的高速马达。刚刚才过去了一刻钟,海棠便带着一行身穿黑衣的天幕府捕快,趁着夜色无声无息的冲出凉州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虽然宁月的心底也很是着急,但他却强迫的使自己恢复冷静。体内的伤势在道元涅槃神功的治愈系下已经全部痊愈,现在唯一做的就是修复那几条断截的奇经八脉。奇经八脉就是宁月力量的输送管道,如果经脉不通,再强悍的实力也挥发不出来。
第五百零八章 故技重施
漫长的等了一天,终于捕神令牌再一次发生颤动。宁月连忙连接,令牌投影下来的影像中,浮现出了海棠风尘仆仆的俏脸。接连一天半夜的赶路,海棠终于到达了玄州天幕府。
“鬼狐,定位珠的最终位置在玄州,我现在立刻前往指定地点……”
“不行!海棠原地待命!”宁月不假思索的打断了海棠的请求。
听了宁月的话,海棠顿时急了,刹那间眼睛变得通红,“谢云现在安危不定,生死未卜,你却叫我原地待命?”
“就是原地待命,这是命令!”说完,不理海棠的催促,宁月果断的挂断了通讯转而向凉州天幕府发出动员。
“残刀,追月,立刻前往玄州天幕府和海棠回合。血手原地待命!”
海棠冷冷的望着窗外的白杨,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心焦。越是等待,海棠越是担心谢云的安危。人在焦急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是女人!所以此刻的海棠,甚至在怀疑谢云是不是正在遇到凶险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甚至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想去定位珠指引的地方,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孤身前往。在不知道答案却又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时候,等待才是对人最大的刑罚。但是,宁月的命令就是等待,一旦宁月以捕神令牌下令,他就是捕神,他就是皇权。
从黄昏一直等到黎明,从黎明有一直等到中午。海棠这段时间滴水未沾,粒米未入。她的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都是谢云,谢云有可能遭受的一切。
突然,海棠眼神一冷瞬间弹身跳起,耳朵微微抖动惊喜的望向远处。两道身影,仿佛鸿雁一般急速的飞来。还没落地,海棠已经起身站起。
“原来鬼狐让我待命是为了等你们?血手呢?”海棠看了残刀追月一眼,急切的问道。虽然海棠不喜欢血手在对待谢云身上的态度,但不得不说,血手的实力还是顶尖的。如果真的遇到玄阴教高手,有了血手将是很大助力。
“鬼狐让血手待命了,走,去连接鬼狐听候他下一步指示!”残刀没有多余废话,率先向玄州天幕府总部奔去。
连通了宁月,宁月也在焦急的等候残刀他们回报,等到动员连接之后,宁月二话不说的开始布局,“海棠残刀两人隐蔽前往定位珠所在,记住一定要警惕身后周围时候有人监视和跟踪。追月暗中进行跟随,如果发现海棠和残刀中了埋伏,立刻设法相助,以突围撤离为第一要务。”
“是!”
“确定情报内容之后,立刻发讯给我!”
“明白,我们立刻前往……”
关闭动员,宁月默默的对着手中的捕神令牌发呆。其实要说对谢云的担心,宁月丝毫不比海棠的少。但他身为皇命钦差,他又要对整个朝廷负责。所以哪怕再担心,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宁月的命令看起来雷厉风行,但实际上却已经将一切的漏洞最小的暴露并且已经做了应对的方案。
血手镇守凉州,不是宁月认出他对谢云的意见而故意留下他。凉州天幕府,在确定玄阴教计划之前必须要有一个封号神捕坐镇。海棠残刀血手三人的实力,除了面对玄阴教主和水月宫主两人之外,就算对上玄阴教任何高手都丝毫不惧。
再加上玄阴教的天人合一高手总共就四个,宁月不信玄阴教会高手尽出。思量了许久,感觉并没有疏漏这才安心的将捕神令牌放入怀中,再次闭目运转道元涅槃神功打通奇经八脉。
清澈的小河潺潺的流淌,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分布在河岸的两边。突然间,两道身影仿佛鬼魅一般闪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身形定格的瞬间,视线就已经锁定在了河边的篝火之中。
空荡荡的衣袖在风中微微晃动,残刀缓缓的蹲下身体,轻轻的捏起篝火中的焦土,放在指间微微的揉搓,“这两天没有下过雨,不超过两天。谢云显然不在这里,就算来过也早就走了,你确定位置没错?”
一边的海棠早已经脸色惨白,一个不好的预感仿佛心底升起的魔鬼不断的撕咬着她的心脏。谢云是不是已经被杀害了?否则定位珠为什么会显示这里,显示着这里却没有谢云的踪迹。
眼睛飞速的在周围来回的搜索,感受着掌心定位珠闪烁的微小差异。缓缓的,海棠向河边的一处密林走去,仔细的搜寻着脚下的任何一处细微变化。终于,海棠的脚步顿下,掌中的定位珠显示着这里已经离谢云的定位珠距离最近。
连忙蹲下身体,终于在草根的周围,发现了一个用树枝画下的记号。看到记号的这一刻,海棠的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面。谢云没事,这个记号排除了谢云遇害的可能。
来不及庆幸,海棠连忙拿起树枝挖掘了起来。刨开地表松软的土地,果然发现了一块凌乱的布条。而时刻注意海棠一举一动的残刀当然也看到了海棠的发现。
“是不是谢云留下的情报,上面写着什么?”
海棠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丰谷盘,烽火台,玄凉……这是什么啊?看不懂!”
“丰谷盘我不知道,烽火台我却知道,这是玄州的一个地方,好像还是上古遗迹所在。玄凉?这就有些奇怪了,他是不是情急之下写错字了?”残刀疑惑的磋磨着下巴淡淡的说到。
“不要管这些了,既然谢云指明烽火台,那我们立刻前往……”
“等等!”海棠刚要动身,残刀就制止了海棠的动作,轻轻的向后一招,追月仿佛柳絮一般不知从哪里缓缓的飘落。
“立刻向鬼狐复命!我们先行一步。”听了残刀的话,追月默默的点了点头,抓起布条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烽火台位于玄州西南,靠近京州地界。相传这里是上古时期的一座巨大古城,也是轩辕古皇的发源之地。烽火台真名叫什么早已无人知晓,因为这里有数十个如烽火台一般的奇怪建筑因此而得名。但这里地处九州内部,并不是位于玄州边界,所以这些形状似烽火台的建筑,至今无人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孤红叶等人在一天前到达了烽火台,拿着地图找了很久才算找对了位置。四殿阎罗站成四角警惕的看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蔚蓝的天无边无际,只有几朵白云飞速的被疾风吹散。这里一望无际视野开阔,无论谁到了这里都会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孤红叶抬头望着天空,计算着此刻的时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孤红叶的眼中闪烁的淡淡的紧张。毕竟她马上要做的事,是足以可以将它载入史册供后人唾骂遗臭万年的。
“红叶,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么?”谢云看着孤红叶凝重的侧脸,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猜到?难道……凉州的数十万粮田枯萎真的是你们做的?而你现在还要做一次?让玄州也步上凉州的后尘?让北地在多上数百万灾民?让事情再一次一发不可收拾,让玄州也千里无人烟,让着玄州大地到处都是饿死的尸骨?”谢云越说越激动,愤怒的眼神之中,仿佛能迸射出火焰。
“云,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不错,凉州的事是我们做的,包括这次玄州,也是如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玄阴教的大业,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孤红叶有些狂热的说到,眼神中迸射出的痴狂让谢云的心不由的发寒。
“太疯狂了,你们太疯狂了……”谢云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孤红叶,“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孤红叶冷冷的摇着头,“师傅原本不想如此,他布局了数十年,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投放到了兵不血刃的夺下天下上面。但可惜,最终前功尽弃,不仅如此,数十年的布局顷刻间烟消云散。无可奈何之下,师傅才绝对孤注一掷。玄州凉州相继灾荒,不是朝廷失德天降天罚还能如何?等到灾荒糜烂到不可收拾的时候,百姓会为了填饱肚子而拿起武器。到时候,师傅会以英雄的身份出现,带领着没有退路的百姓攻入京城改朝换代……”
“怎么可能?就凭一些灾民怎么可能改朝换代?”谢云厉声喝道,仿佛一道响雷将沉醉在美梦中的孤红叶唤醒,“离州囤积着数十万精锐禁军,他们有大炮,有利剑,有战阵,就凭一些灾民如何能攻破?没有胜算的,不可能有胜算的……”
“有胜算,只是我还不能说!”孤红叶神秘的一笑,默默的抬起头望着天空,“再说了,时辰到了……”
“什么时辰……”
“轰——”
话还没说完,一道阳光斜着射过烽火台,数十个烽火台突然之间仿佛被点亮的路灯一般。那一缕阳光不断的被折射,终于定格在了孤红叶眼前的一个位置。孤红叶瞬间出手,一拳击中那一个光点的所在。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毫无征兆的,大地一瞬之间地动山摇。谢云没有防备,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地震剧烈的发动,就连时空也仿佛破碎。而在地动山摇之中,眼前的烽火台突然间退立两边。一个奇怪的,仿佛是三角形的建筑缓缓的从地面升起。
第五百零九章 对不起,我是捕快
孤红叶身形一闪,便跳上了那个渐渐升起的建筑,谢云一见如此也连忙紧跟着跳上。而一边的四殿阎罗也毫不落后的跟上。
随着建筑的越升越高,那个奇怪的三角形渐渐的长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字塔。每一块石头,都是用数吨甚至数十吨的巨石搭建而成,看似大小不一,却恰好如此的规则整齐。谢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脚下的伟大奇观,眼底深处闪过了浓浓的敬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烽火台,其实是太古皇朝的玄州祭祀所在,我们要抽取整整一州的土地灵气,必须通过这个祭坛才能做到。”
孤红叶狂热的拿出怀中的玉蝶,阴阳鱼一般的玉盘散发着朦胧的光芒。时候感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玉盘缓缓的升空缓缓的向祭坛的中央飞去。
无论是孤红叶还是四殿阎罗,都一脸迷醉的看着升空的玉盘。这是丰谷盘,传说中的丰谷盘。上古八大神器,只在老一辈口口传说中的神器……竟然是真的?突然,一道身影暴起,在孤红叶错愕之中,闪电般的抓向天空的丰谷盘。
“休想!”早就提防着谢云的四殿阎罗瞬间暴起向谢云攻来,四道攻击,仿佛流光一般狠狠地射向谢云的后背。但对于身后的攻击,谢云不管不顾,只是堪堪的升起护体罡气便一把将丰谷盘抄在手心。
“轰——”一声巨响,四道攻击狠狠地击中谢云的后背。一口鲜血呕出,谢云的身体急速的倒飞而去。借着这一股推力,谢云在眨眼之间掉落下了祭坛。来不及顾及身上的伤势,身形化作流光向远处激射而去。
“叱——”突然间,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如此的低不可闻,如此的无法令人留意,但谢云非但留心了,更是为此亡魂大冒。来不及细想,一道剑光突然间自掌中绽放,狠狠地一剑向天空斩去。
“轰——”谢云只感觉一股大力仿佛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袭来,如滔滔江水将他吞没。内府之中,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冲出口鼻。
“轰——”到了这个时候,狂暴的余波才开始席卷天地。谢云刚刚冲出的身体,刹那间被再一次被逼退,而这时候,飞奔而来的孤红叶和四殿阎罗再一次团团的将谢云围在中间。
谢云阴沉着脸,到了这个时候才看清眼前骤然偷袭自己的人是谁。一身漆黑的长袍,将整个身体都裹得严严实实。一个只敢躲在黑暗之中,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看到来人,谢云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眼前这个是玄阴教的左护法在玄阴教和孤红叶的地位平等。但是,论实力他却是比孤红叶高出不少。孤红叶因为道元护鼎神功而踏破天人合一,但眼前这个年龄不详甚至性别不详的家伙,却是凭着自己的修炼成为天人合一的绝世高手。
但真正让谢云的眼神冷下来的原因不是这个人的高超武功,而是这个人让谢云感到恶心讨厌。谢云虽然在玄阴教不受人待见,但几乎所有的玄阴教弟子最多不愿搭理谢云或者是防着谢云,唯独这个家伙时不时在谢云面前刷存在感。
如果不是顾忌到身份问题,说不准谢云早就拔剑将他给削了,现在再一次见到,一瞬间勾起了谢云厌恶的情绪,手中的剑更加握紧了几分。
在静室中打坐的宁月猛然间睁开眼睛,胸口的捕神令牌再一次发出了剧烈的颤抖。宁月连忙掏出令牌,发动的动员连接。当视野定格的时候,眼前出现了追月气喘吁吁的面容。
“鬼狐,是谢云留下了情报。”说着展开那张带血的布条举到宁月的面前,“丰谷盘,烽火台,玄凉”
宁月眼中精芒闪动,微微思索一瞬间脸色大变,“你立刻赶往烽火台协助海棠和残刀,一定要阻止玄阴教发动祭坛。否则,玄州又要平添数百万灾民了。”
“鬼狐,你是不是知道玄阴教要做什么?”追月疑惑的看着宁月的脸色问道。
“玄阴教要将玄州也变成像凉州一样的地狱。丰谷盘,烽火台,以烽火台祭坛做法,吸取整整一州的土地灵力,致使整整一州的土地尽数枯竭。一旦发生这样的事,玄州定然爆发出恐慌。冬麦刚刚种下,这是釜底抽薪啊!”
“嘶——”追月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气,刹那间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我立刻去!”
断掉了动员连接,宁月连忙写了一封信让武夷派弟子立刻下山送往天下会,拜托余浪前去支援,交代完了一切,宁月再一次闭上了眼睛费力的打通郁结的奇经八脉。哪怕心底再着急,运功疗伤却不能急,一旦打断,就会前功尽弃。
“师妹,我早就说过,谢云他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对他再好,他也不如一条狗。好在师傅英明,命我暗中跟随,要是没有我,师妹你就等着被师傅碎尸万段吧。”黑衣男子嘿嘿嘿的笑着,一双阴冷的眼眸,仿佛毒蛇一般扫着谢云的周身。
黑衣男子的话,将陷入呆滞的孤红叶唤醒。虽然她很讨厌黑衣男子的声音,甚至听到了黑衣男子的话她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此刻的孤红叶,却是眼睛泛红的看着谢云,那种悲痛的眼眸,仿佛能定格悲秋。呼吸带着痛,如一根根钢针不断的戳着孤红叶的心脏。
原本以为可以和谢云长相厮守,原本以为真的得到了谢云的身心。可到了现在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局。孤红叶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谢云,告诉我……为什么?”孤红叶的声音有些哽咽,强忍着哭泣用故意平静的声音问道。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发动这个祭坛。”谢云没有回头,他不忍心看孤红叶伤心绝望的眼神。虽然孤红叶残忍嗜杀,但孤红叶对他的真心他能感受到。
“为什么?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孤红叶激动的问道。
“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是天幕捕快,他是故意接近你以潜入我教探听情报的奸细。”黑衣男子不阴不阳的冷冷的说到。
“因为我是捕快,至少我曾经是捕快,所以我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凉州已经死了太多的人,玄州不能再死了!这个法阵,决不能启动!”
“可你知不知道,违背了师傅的命令,我们将是什么样的下场?”孤红叶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悠悠的,有些伤感的问道。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谢云从来不怕死,如果谢云一死,能挽回玄州数百万百姓,谢云死而无憾!”
一瞬间,孤红叶破涕为笑。这才是谢云,让孤红叶痴迷的谢云。那个真正的大丈夫,笑看天地风云的豪杰。
“师妹,你可别被她骗了,他是天幕府的捕快,他接近你只是为了打入玄阴教获取信任。而现在他已经原形毕露了你竟然还被他蛊惑?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黑衣男子看到孤红叶脸上的笑容,顿时觉得要遭,而事实上,孤红叶也的确做出了他最担忧的决定。
“我是他的女人,只要他真心爱我,我愿意为他付出所有。他生,我陪他浪迹天涯,他死,我陪他共赴黄泉。什么皇图霸业,什么功成名达,在我的心底,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叱——”一道气机突然间响起,一瞬间,强烈的危机感瞬间从四殿阎罗的心头升起。来不及细想,身形连忙暴退。刚刚越出,一道血红色的血链狠狠地击中四殿阎罗所站的位置。烟尘升起,血色的玫瑰花瓣如樱花雨一般洒落。
看着祭起神魂虚影的孤红叶,黑衣男子的脸色瞬间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而对面的谢云脸上却绽放出一丝快意的笑容,轻轻的抖了抖手中的剑花,眼神戏虐的看着蒙在黑布之中的黑衣男子微微的挑了挑眉毛。
“话说那个谁,老子到现在还没记起你的名字。这段时间,你时不时的出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实不相瞒,老子早想宰了你了。今天凑巧,就顺便把你削了吧!”
谢云的话,顿时将黑衣男子气的浑身颤抖。顺便把你削了?说的好像自己就是菜可以随便切的一样。冷冷的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轻轻的抬起手中的刀刃。双刀交叉身前,一道漆黑的神魂虚影出现在黑衣男子的身后。
“嘿嘿……来的好!”谢云的声音落地,神魂虚影已经傲然于天地之间。身后的孤红叶如神如魔的追杀着四殿阎罗,若非四殿阎罗都是半步天人合一,而且他们合力可以勉强组成四象阵法的话根本无法抵挡孤红叶的轻轻一剑。
黑衣男子毫无征兆的一刀斩来。双刀交错,一瞬间在头顶凝聚成一道如夜幕一般的刀光。漆黑如墨,仿佛光线都能没吸收。刀光未到,杀意已经仿佛能透射人的灵魂。
谢云淡淡一笑,神魂虚影的手轻轻的抬起,一柄长剑不知何时出现在谢云的手中。长剑一点,精准的点中了交错斩下的剑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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